無知無覺之卷 第七章 鬼打牆的真名？？(下) 文 / 弈者
「咦，奇怪，怎麼起霧了。」曉嵐也發現有些不太對勁了，像這麼冷的天氣，一般的確會起霧，只是這場霧起得實在有點突如其來，事先根本沒有半點徵兆。
此刻，另一邊的窗外，也不知什麼時候蒙上了一層霧，迷迷茫茫，濃稠得根本看不到外面的動靜。
像這樣的大霧天，根本沒有辦法坐汽車出行。
三人穿過樓梯，望向剛才還是狂風暴雨的另一面，正好看到窗外的空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模糊起來，白茫茫的一片，有些刺眼。
此刻，如果有人從瞰海中學上空俯瞰，就會發現一團白茫茫的霧氣彷彿有生命般地舒展開來，以一座古墓為圓心，把整個校區包裹在其中。
「真是神奇啊！百年難得一見。」史天平忍不住感歎道，讓曉嵐不知道是該羨慕還是歎氣他的神經粗大。
「我們走。」孫火放慢腳步，冷靜的目光不急不緩掃過四周，大小動靜都盡收在眼底，耳朵也輕輕地豎起，正凝神警惕來自大霧深處的未知威脅。
並不止這些，仔細聽去，並沒有什麼特別聲音，原本這很正常，但現在是下課時間，本應該是熱鬧非凡的校園，此刻這麼安靜卻未免有些過分。
「都這天氣了還走？」史天平問道。
「汽車不行，我坐火車吧。」
「罷了，那我們送你去火車站吧。」
曉嵐走在前面，正要上前一把推開下面的玻璃門，卻冷不防被人用力拉開，擋在了身後。
史天平和孫火對望一眼，點點頭。
史天平已經注意到了濃得化不開的霧氣裡，那抹飄乎而過的絳紫色。除了這些，孫火還嗅到了空氣裡那絲史天平沒有發現的淡淡的腥味。
風剛烈起來，透過門的縫隙灌了進來，史天平衣角擺動，可是這樣的風裡，門外的霧氣卻彷彿凝固住了，紋絲不動。
「把衣服穿上！」
「什麼？」
臨出門的一刻，孫火忽然開口。
「我又不冷。」史天平看了看孫火說話的方向，確定他是在對自己說。
「別廢話，穿上。」不容置疑的語氣，孫火用罕見的鄭重扒下身上那件白色尼龍衣套在了史天平身上，而自己身上只留了一件單薄的藍白色襯衫。
雖然搞不懂孫火在想什麼，不過史天平還是照著孫火的意思穿上了這件外衣。
走在大霧中，簡直像是穿行在另一個世界。
伸手不見五指，辨認不出方向。
而走出一段路之後，頭髮上和衣服上很快粘滿了小水滴，潮濕發霉的味道。
孫火走在最前面，曉嵐中間，史天平殿後。三人已經走了很長一段路，卻始終沒有走出校園，彷彿一直在原地打轉。迷霧中，孫火有種被人在窺視的感覺，很不舒服，可是那道眼神祇是從自己身上一晃而過，並沒有多作停留，而被那灼熱視線聚焦的那位仁兄，此刻仍渾然不覺護著曉嵐跟在自己身後。
「奇怪啊，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呢？現在可是上課時間，難不成都集體逃課了。如果真是的話，那可真是有前途啊。哈哈。」
「別胡鬧了。現在這個樣子，我們會不會是遇到了傳說中的鬼打牆啊。」曉嵐有些擔心地說。
鬼打牆，傳說中有人在夜晚的野外趕路，但是走了很久，卻發現始終始終徘徊在同一個地方，根本就是停在原地踏步的零位移。
於是，傳說伴隨著神乎奇跡的山精野魅出現了。
而根據科學的解釋，那是因為遇到鬼打牆的人是在夜晚行走，在黑暗中看不清道路，視野中沒有參照物，於是大腦無法有效地控制行走的方向，而人的兩條腿跨出的步子長短有微小的差別，由此形成步差，步差導致了行走方向的偏轉，結果就以為自己是朝著正前方行走，但是事實上卻是在繞圈，最後回到了原地。
但這種科學的說法，現在已經無法考證。雖然不是在晚上，霧氣又的確有迷惑混淆視線的作用，不過對於方向的把握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因為走在最前面的人是孫火。
號稱，只要走過一遍後，第二次就算閉著眼也能順利走完全部路程的孫火。
這件事，只有史天平知道。
當時他們已經是朋友了，有次天平就很好奇地說阿火，你怎麼每次到一個地方都尋找它的制高點啊，還這麼熟門熟路的，真的是第一次來嗎？很有當恐怖分子的潛質。孫火說這是習慣問題，每次去的一個地方，都會在腦海裡構築起那個地方的建築模型，條理脈絡分明，這樣的話，如果想去什麼地方就可以走最短的直線了，比較省力。這句話的潛台詞史天平這時候還並不知道，那就是出了事，可以走捷徑最快速地離開。
對這種思維，史天平著實感到無法理解，與其去記這些煩瑣的東西，還不如去問別人來得快捷，但是對於這個好友的一貫如此，看的多了，他也見怪不怪了。
不過，孫火對於學校的瞭解，那是勿庸置疑的，閉著眼睛也可以走到他想去的地方。
然而現在的情形卻是······
孫火曾經接觸到的典籍中，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另一個知識系統裡，對於現在這樣的情況的有著其他的解釋，他現在還記得那本書的名字：
《術法世界－－入門基礎》界之章。
不過，當時只是粗略翻過而已，對於這些術法之類的東西，孫火只是聽聞過而並不擅長。
他知道界的主要作用是困，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段，把一定的區域與周圍的世界隔成兩個空間，本質上是利用某種力量在兩個空間之間製造出一層薄薄的膜來阻隔，而且這層膜通常並不能通過簡單的物理攻擊來破壞掉，只有等維持這層膜的力量消散掉，或者是打破界內界外的這種平衡，才可以解除。
至於具體破解的辦法，因為製造出界的能量種類很多，因而方式也不盡相同。孫火捋了一把濕漉漉的頭髮，如果記得沒錯的話，自己當初沒看這部分內容。
迷霧天裡，幾個男孩女孩被困在一個空蕩蕩的教學樓裡，一旁還有一座古老的墓穴，而其他的人都莫名其妙地失蹤了，還有自己新學會了一種充滿爆炸感的拳術。
史天平有點熱血沸騰，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為自己量身打造的冒險劇本吧。
「既然走出不去，那還是先回教學樓吧，這裡的水汽太大了。」頭髮上，衣服上，全都濕漉漉的，加上低溫的肆虐，曉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等等，就快到了。」孫火的聲音從前面傳來，曉嵐感到孫火並不是一直在兜著圈子瞎轉悠，走過的這段路，腳下踩著的感覺不一樣，一開始是粗糙的水泥路面，之後是光滑潔淨大理石鋪就的過道，再是現在鬆軟的泥土路面。迷霧中，雖然看不清什麼，但曉嵐覺得孫火在尋找著什麼，同時又像是在躲避著什麼。
說不清什麼緣故，曉嵐覺得走在前面比自己還小的孫火可以信賴，就像自己信賴背後的天平一樣。
「到了。」孫火不大的聲音，在霧裡顯得十分縹緲。
曉嵐回過神來，定睛朝著孫火彎腰觀察的東西看去。
一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