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都市之卷 第八章 混亂之夜－－又是寒魚若的禍 文 / 弈者
「曙光實驗室，新近崛起的一個組織，從出現到現在，也不過短短的十年。十年，對於任何一個組織而言，都顯得太年輕了，但曙光實驗室卻在這十年間勵精圖治，通過種種手段，將自身的勢力滲透到了北美、歐洲等西方國家。雖然它在絕多數城市都只有一個小小的分部，但這些開枝散花的分部總和，卻使曙光實驗室成了一股任誰都扼殺不了的勢力。
而且還有這麼個傳聞，曙光實驗室的成員，全部是和術法師相反的一類人：異能者。」
明亮的燈光下，孫火看著來者的眼睛，笑了笑。
「我不是異能者，也不是術法師。你來找我的目的，應該也和他們一樣，是為了寒魚匕首。」孫火大膽作出了推測，而心境也已經同步恢復到了波瀾不驚。
如果只是為了寒魚，那大可不必緊張，因為寒魚已經易主，所有的麻煩也會一併轉移給它的新主人－－沈迦瑤。而從沈迦瑤吸引的蒼蠅數量，就不難看出，她在沈家的地位絕對非同小可，相信光是身份就可以解決絕大多數問題，這也是毫無背景的孫火沒有的優勢。
君子無罪，懷壁其罪，早在孫火知道寒魚暴露在眾人面前時，就隱隱有了將它送出去的打算，到萬道流武器匠那裡尋鞘，也只是不想讓人這麼快就找到，可沒想到百密一疏，還是很快被沈迦瑤逮到……
所以，如果說來人還是為了寒魚匕首，那孫火所要作的唯一任務，就是指指沈迦瑤，說：在那兒。
「是，也不是。」劉影坐在沙發上，和少年打著啞迷。
三天的觀察，讓他發現這個看起來普通的少年，實則非常聰明，可以只憑借零星的線索，就拼湊出事實的真相。這種智慧非常可怕，很難有什麼可以瞞住他。所以流影採用這種說話方式，並非小心謹慎，純粹是想以此來引起少年的興趣。
現在就用強的話，恐怕什麼都問不出來，流影不動聲色地一聲歎息，就像這三天來他用盡了一切手段調查少年的身份，結果卻一無所獲一樣。
「是為了寒魚背後的東西，而非為了寒魚匕首本身。你們想知道些什麼？」孫火心中警覺，寒魚匕首背後的東西，牽涉到了太多，龐林、何圖、還有已經成為廢墟的長安小鎮，全部都埋葬在了坍塌的記憶廢墟裡，就讓這些隨風消散吧。
流影卻不知這觸犯了少年的禁忌，開口說道：
「匕首寒魚，為一代鑄造大師山空月早年作品，神兵系列的第二把刀。寒魚匕首雖是以精緻玄鐵所打造，但卻刀身輕靈，總重也不過100克，並且在打造時山空月用特殊秘法在裡面封印了風的能量，正是他的這一舉，使得寒魚脫離了武器的概念，上升到了神兵的境地。而當山空月完成了寒魚的鑄造後，又將它贈給了同為金系術法世家分支的山西鐵家，經過輾轉流傳，最後就到了鐵家家主鐵向陽手裡，鐵向陽如獲釋寶，一直將它貼身帶著。
但就在一個多月前，鐵向陽突然不辭而別，只留了一封家書，說是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如果一個月裡沒有回來，那他就一定不在人世了，懇請召開長老大會選出新一任的家主……那封信雖說是家書，但怎麼看都像是一份遺囑，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這一個多月來，鐵向陽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這把匕首，是怎麼到了你手裡。」一通解說後，流影終於問出了最實質性的問題，但他也料到了這個自稱為孫火的少年沒那麼容易開口，果然……
「嚴格地說，你問的這些已經屬於情報機密吧，難道你就想這麼空口套白話，白白知道這些事。據我所知，曙光實驗室和術法世家向來沒什麼瓜葛，會這麼主動幫別人打探情報？倒是聽說，曙光實驗室明面上的業務裡包括了情報出售這麼一條。」孫火悠閒地看著月色下的小巷，忽然換上了一張奸商的面孔。
「要錢，這好辦，你開個價吧，只要是合理範圍內的價格我都可以作主。」流影爽快地答應道，但眉頭微微蹙起，三天的觀察中，讓他知道孫火並不是那種能被金錢打動的人。
「如果是錢，我倒沒什麼興趣。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的很多東西，都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孫火話鋒一轉。
「不要錢的話，那你要什麼？」
「也不管等不等價了，我就用一問換一問，一個答案換一個答案，這樣大家都公平。」
「公平……？」流影瞪了眼孫火，憤憤不平地嘀咕道。
從規則上看，這的確是很公平，但孫火的這個規則卻讓一開始完整的情報，拆分成了若干個小問題，化整為零，不可謂不奸詐，這是不公平的其一。
其二，零星的問題，或許對其他人而言不意味著什麼，但這個孫火擅長的可就是拼湊線索，別人要五個問題才能問清的事，他或許只要兩三個問題就能推理出想要答案，這還不包括他有可能把幾個問題併入到了一個問題裡。
不公平之三，……流影極其無奈地敲著自己的腦門，他可不是沈迦瑤，有著可以和狐狸周旋的智慧，他的特長是可以無聲無息地跟蹤別人，屏蔽了完全的氣，即使是幻光系的影遁術也不遑多讓，但這討價還價的事，實在是讓他為難。所幸，他只要問明幾個關鍵地方就算是完成任務了，並不需要事無鉅細地瞭解全部。
「好，就這麼定了。」流影極其不爽，但也只得同意，除了一開始的現身看起來嚇了孫火一跳，之後這簡直就是一直被他牽了鼻子走，這小傢伙，這才多大啊！
「行，那可就說定了。」孫火眼含笑意，向下望了眼。一直以來困擾他的幾個難題，總算是找到個現成的知情人士來解答，這筆交易不錯。
孫火笑笑，寒魚的來歷，實話實說他當然不會這麼幹，要他欺騙流影的話，又顯得太不人道了，所以孫火打算含糊其辭地給出個模糊的真相，玩一輪他最擅長的：文字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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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的討價還價已經結束，但月色下的戰鬥卻仍在繼續著。
神秘男子飄浮在半空中，憐憫地看著臉色漲得通紅的盜版俠，發出了陰冷的笑。
「無所不在的風，正著用奈何不了你，那就試試逆向思維的厲害，嘗嘗這『無所在』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