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都市之卷 第十二章 俠之局解(二) 文 / 弈者

    「再怎麼正義感氾濫的人，也不會傻到跳出來和整座城市過不去。

    如果有，那也只有兩種可能，和兩個結局。第一種是熱血的白癡，受電視劇裡超人主義的毒害太深，以致混淆了理想和現實的界限，沒頭沒腦地瞎闖出來；其次的第二種人，就是別有用心的陰謀家，想要把水攪渾了在亂局中謀求些什麼。

    當然了，前者的下場，自不必多言，我還從沒有聽過有誰可以成其事的；倒是後者，還鮮見失敗的傳聞。而顯然，作為『俠』的你，應該就是這第二種人。」

    孫火此時已經縮回了穿透『俠』幻影的手，正瞇著眼睛在這個小房間裡來回地踱著步。

    腳步，依然是不疾不徐的穩健，但他的心神，卻隨著他游移不定的視線一分為二，一半拆解著『俠』留在杭城的謎局，而另一半，卻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疾速遊蕩著，試圖搜索出這個空間裡的某個異樣……

    屋子裡看起來平平常常，是間普通的客廳，正中一張長桌，旁邊的沙發上擺著水果茶几，裝修得貼近生活，是個典型的民用住房。但總孫火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似乎有什麼微小的細節被自己忽略了。

    「原來如此，你的能量，快要衰竭了啊……」孫火睜開了眼睛，對著空氣裡明顯又稀薄了許多的『俠』之影像緩緩說道。

    「沒辦法∼」江明安聳聳肩，把手輕輕搭在了劍鞘上。「初生期的魂印，能撐到現在才能量衰退，已經是難能可貴了。更何況我的本體不在附近，隔了那麼遠的距離來發揮魂印的能量，損耗太大，光是把你從風行戰團眼皮底下傳送出來，就耗掉了新魂印的七成能量。

    也算是天命使然，『創序者』在千鈞一髮之際完成不完全進化，並且其中一項能力就是化身為光，光影同化。所以我才能及時趕到，捎走了發出信號的『盜版俠』，然後又發現了你。不過把你帶到這裡之後，創序者還剩下的能量，也只夠咱們師兄弟聊聊天了。

    你說你明白你我布的局？有意思，說下去∼」

    「……」孫火看了眼幻影中『俠』的表情，猶豫了下。另外，似乎還有件蹊蹺的事，自己一直沒有留意到：『俠』這麼費勁地解說，其實根本不需要這般急切啊。與其費勁地維持這個幻象，那還不如親自趕過來見面，以『俠』的常規速度，不過是五分鐘而已。可是，聰明如『俠』，卻為什麼選擇了這種方式呢？……

    但孫火心裡想著這些話，並不妨礙他一心兩用地拆解著『局』：

    「你的『局』，目的顯而易見，就是進化魂印。行俠仗義，規則化的行為，除了進化魂印的這個理由，我實在找不到別的理由來解釋你那些匪夷所思的做法。

    先別急著反駁，聽我說完。

    你成為『俠』的明確目的，必然是搭配了一個最合理的進化方案，所以你的每一次行動，都不是即興而為，每一次出手，都是醞釀已久的蓄謀。從這些行動的總和，再結合你的目的，就能夠回溯出你先前每一步裡所隱藏的用意。

    一開始的行俠仗義，應該只是你的一個幌子，俠義之道的實踐不只一種方式，但其中絕對不會有一種叫自曝行蹤。

    既然如此，那麼你的刻意安排從結果上來分析，就有兩個作用，其一，是最自然最傳統的進化，在俠義之道的行為中滿足魂印進化所需能量，從你自稱為『俠』的這一舉動來看，差不多就能推測出你所所進化魂印的本質。

    當然，傳統的進化方式肯定滿足不了你的進化需求，所以你的這第二個目的，就是吸引媒體輿論的關注。」

    「剛才你已經說了，魂印的本質是精神碎片，而說到精神層面上的東西，那就很好理解了。正如一隻小鈴鐺，只要頻率合適，就能夠讓寺廟裡的大掛鐘產生共鳴。這裡邊的原理，應該異曲同工。

    每一個人，或善或惡，或老或幼，或男或女，在意識深處的精神海洋裡，都有一縷和『俠義』有關的精神碎片，雖然在量上可能因微不足道而被其他的精神碎片壓抑著，但它畢竟還是存在的。

    所以你要作的，就是一隻大洪鐘的角色，通過一己的努力，來激活混亂都市裡的俠義之風。

    而要達成這樣的目的，顯然是不能隱藏在幕後的，於是你暴露了自己，主動跳到了社會大眾的視野裡。

    這樣做，一方面可以起到威懾的作用，一定程度上遏制那些為非作歹的事件，另一方面，以『俠』的身份登場的你，於是擁有了其他術法師無可比擬的優勢，因為你是以『俠』這麼個光明形象登場的，這一步棋，就讓你的對手落入了兩難的境地，普通的保鏢打手自不必說，你根本不會放在眼裡，而同為術法師的那些敗類，至少也不敢明著出來對付你，一是他們不敢打破術法界的傳統，暴露身份；二是你『俠』的這個身份，可以得到很大一部分人的好感，包括一些術法界裡的人，令那些想要對付你的人有所顧忌，無法大張旗鼓地站出來。

    於是，在所有勢力達成共識之前，至少你還可以安全一段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裡，你彷彿就沒有覺察到那張針對你的陷阱，繼續四處行俠仗義，施展著自己的影響力。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槍打出頭鳥。你的所作所為，在某種程度上的確是改善了杭城裡的混沌風氣，但同時卻也把自己推到了一個危險的境地。認同你的人不寡，而想要你命的人，同樣是多如牛毛。

    那一場國慶前的狙擊行動，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出台的。

    最初我不理解你的做法，以為你是單純地想要向對方展現武力，但這種超人般的傻氣，不符合你一貫的精明作風。而現在，我知道為什麼了。」

    「從你的橫空出世，到之後的『狙擊事件』，還有前些日子的報紙頭條——『n個俠』，看似中間毫無瓜葛，但在時間分佈上實在是緊鑼密鼓得可以，幾乎如同早就已經計劃好了。

    不，確切地說，這的確是早就安排好的計劃。

    一開始的橫空出世，是你借助了媒體的力量，不斷地推波助瀾為自己造著勢，以圖達到轟動性的影響效果。而炒作的效果，也一如你所預料的那樣，幾乎在頃刻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了近半個多月。

    但太過順風順水，沒有一點挑戰的『俠義』，如果重複地多了，那大眾就會逐漸失去興趣，而『俠』也會漸漸從英雄的角色淪落為美國那個免費的城市公僕，這不是你的希望。於是，就在大眾開始冷卻對『俠』熱情的這會兒，『狙擊事件』發生了，全民對『俠』的關注便在此達到了頂峰。

    一方面，你借助這次狙擊事件，樹立了自己強大的形象；在另一方面，又為接下來的尋找代言人作了鋪墊。一個強大的『俠』，一個代表了正義的強大能力者，這會是很多人的偶像，而一個人的力量再怎麼大，也不可能改變太多，你深知這個道理，於是你撒下了『俠』的種子。

    杭城，『n個俠』的真相，就是如此。」孫火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然後把徵詢的眼光望向了『俠』。

    而江明安只是淡淡一笑，身上的光影卻顯得更加模糊。

    「真相的前半截，猜對了。」雖然影像已經開始模糊，但江明安的聲音卻仍然清晰地響起在少年的耳畔。「雖然只是真相的一半，但能推測出這一半，你已經很成功了。

    『俠義』的種子，算是吧∼∼呵呵，雖然你嘴上一直在回答我的話，但你的眼睛卻一刻都沒有消停過，怎麼樣，有發現什麼嗎？」還可以維持10分鐘的時間，但足夠了，不枉費在這個時候還能認識這麼個師弟，江明安大笑。

    「在這個空間裡，有點小小的異樣。」

    孫火的視線終於找到一個焦點，他抬起了頭，雙目炯炯有神。

    「這裡的月光，凝固了？」

    ^_^^_^^_^^_^（微笑的分割線）

    魂印：創序者

    系別：規則

    屬性：領域性的能力，遵從『我的地盤我作主』。顧名思義，創序者可以根據魂印形成的條件下，隨機掌握某種規則，物理規則、化學規則、術法規則、時間規則等，並且對此項規則擁有絕對控制權，可以隨意進行篡改顛覆，如你看不慣瀑布的『飛流直下三千尺』，完全可以讓它『疑是九天落銀河』。完全版本的創序者，可以像『江山萬里』那樣將其餘的魂魄進行同化，最多同時擁有9項能力，但在目前的非完全形態下，江明安可以控制的規則只有三種。

    能力一：只要在自己的領域之內，宿主就可以化身為光，同化為影。不需要時間，不需要移動，只要心念一動，宿主就能隨心所欲出現在領域內的任何地方。同理，對於處在領域中的其他物和人，宿主也有著相同的控制力，但效果與被控制者的實力成反比。

    能力二，未知

    能力三，有待挖掘……（只要有時間，不日即可查明，因為該能力90％和王和的魂印脫不了關係）

    成長：如果是完全進化的魂印，可以使用任意一種規則的轉化方式，吸收能量。但江明安的魂印在進化途中，受到身邊第三人的魂印干擾，而產生了無從預料的變化，進化成的是未完全形態，因而暫時只能吸納對進化促進最大的光能，尤其是月光的能量，更是被該魂印視為能量源泉。

    維序者與創序者最大的不同，是創序者可以自己地支配某一項規則，而維序者只能被動地維護某規則。

    從能量形態而言，創序者已經站在了魂印進化的頂端，屬於終極形態，極難再度進化。當然，如果宿主花上個幾十萬年潛心修煉，倒是有幾兆兆分之一的幾率可以成功……

    進化：造物主，god，女媧

    圖騰：簡簡單單一個『創』字，可以概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