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雛鷹展翅初翱翔 第三卷 第七十五章 攻破壽春 文 / 張建邦
實壽春並不是一個適合防守的城市，它的城牆太矮了tf中的士兵連雲梯都不用打造，五六個人扛著個長梯子就往城下跑。得益於陰雨天氣，士兵們不用擔心城頭弓箭的射擊，他們平平安安地跑到護城河邊，然後放下肩上的長梯，搭在護城河上。隨後跑來的士兵們把從農戶家裡搜集的門板鋪上，一座簡易的浮橋就此新鮮出爐。這個時候，除了被霹靂車誤傷的幾十個士卒以外，劉備軍中還基本上沒有一點損失。
相比較劉備軍士兵的輕鬆得意，壽春城頭就成了人間地獄。本來李豐、陳紀覺得陰雨天無法使用弓箭，只能夠拼人數，就往城上足足派上了上萬名士兵，還有一萬名士兵待在城牆下隨時準備上城增援。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城頭上排的密密麻麻的士兵，卻成了霹靂車的打擊活靶子。儘管陳紀大聲下令士兵立即尋找遮蔽地，可是哪裡還來得及。每一塊飛石都在城頭士兵中撞出一條長長的血胡同來，沿途上灑落了一地的殘臂斷肢。十具「霹靂車」就是十把死神手中的鐮刀，不斷地揮舞著，向死神貢獻著新鮮的血液和靈魂。
雖然說直接被這「霹靂車」砸死、砸傷的人數並不算太多，但是人們最怕的正是這種未知的事物，它所造成的殺傷力不但體現在直接的殺傷上，更體現在對士兵們的震懾上。死無全屍，還是死不瞑目，或者是更淒慘的生不如死，這就是城頭上直接面對飛石的士兵們所相當的。除了趴在城垛旁邊的兩三千名士兵外，剩下的就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
陳紀大聲喊著：「督戰隊，督戰隊！」可是被他賦予重望的督戰隊現在也亂套了，剛剛正好有兩塊飛石砸到他們的行列裡來，損失慘重的他們那還記得自己的責任，正在往城下民房裡鑽，希望民房那薄薄的屋頂能夠遮擋一二。
這個時候，陳紀所能指揮的，也就是和他一樣趴在城垛旁邊的兩三千人而已，如果沒有曹劉聯軍的飛石攻擊，恐怕這兩三千人也都跑散了。陳紀一面大喊著：「劉軍衝上來了，大家準備！」，一面親手搬起了早就堆在城垛旁的石頭，狠狠地往下砸去。
劉備這裡的兵士剛剛豎起長梯，幾個扶著梯子的士兵們就被袁術軍隊狠狠地將頭砸進了胸腔，但是這個時候，也由不得他們退縮。既然領了敢死隊員的賣命錢，就要把這條命獻出來。第一批沖的城下的不是趙雲的常山義卒（趙雲的親信部曲），也不是陳到暫時帶領的白耳精兵，更不是許褚率領的經過擴編後的虎衛軍士，而是一批死囚。
這些死囚是劉備從郡、陳國的各地監牢裡押送來的，人數不算少，足足有一千多人。用人在即，劉備也顧不得區分有無冤屈，而是每個人發了五金，還有一柄粗製濫造的長槍。劉備在戰前就跟他們講清楚了：既然你們是死囚，又領了賣命錢，那麼就把命賣給大漢吧。從現在起，你們就是一批死人了，只能往前衝，後退一步就是死！
身後就是劉備的督戰隊，頭頂上是袁術軍隊不斷扔下的大石頭，沒有別的方法，只有拚命了！留在這城下只能是找死，反正現在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白賺來的，萬一真能僥倖立下戰功，說不定還能得到劉備大人另外的封賞呢。這些死囚大聲亂喊著、吼叫著，亂騰騰地往城上爬。城上的陳紀等人豈能讓他們如意，堆在身邊的大石頭反正也不花錢，死命往下砸吧。
就在他們砸得最過癮的時候，劉備沖趙雲和陳到點了點頭：「子龍，叔至，就靠你們了！一會我在城樓上設宴，為你們慶功！」
兩人異口同聲地喊道：「主公放心吧！」各提長槍，率眾出擊。趙雲一馬當先，他手下五百名常山義卒緊隨其後，雖然沒有發成任何吼聲，但是殺氣沖天。一旁的陳到也帶著白耳精兵使勁往前衝，他們可是一直自詡為劉備軍中最精銳的力量，絕不願意被一群鄉下小伙子組成的隊伍比下去。
看著這遠去的兩隻部隊，劉備得意地問那曹鑠：「子烈，我這兩支部隊，你還看得上嗎？」
曹鑠羨慕地看著那趙雲、陳到。對劉備說道：「皇叔麾下有如此猛將。真令我羨慕。我義父帳下地『惡來』典韋不過如此。就算是仲康。上次也被子龍將軍打得一敗塗地。
「呵呵。你太客氣了。怎能如此讚賞。仲康將軍當時看我們遠來是客。所以故意讓著子龍。子烈。你與那呂布多次交手。傳聞呂布也命喪在你手下地勁弩士手下。你看我手下地這兩員將？」
曹鑠羨慕地說道：「子龍將軍渾身是膽。叔至將軍一片忠心。皇叔有如此二人協助。定能和我父曹操一併匡扶漢室。還天下一片太平。」
「哈哈哈……！」劉備大笑：「此固我所願也。」他正要說話。就聽巢車上大叫：「趙雲將軍衝上城了！」兩人連忙停止談笑。一起往那城頭看去。
只見白袍銀甲的趙雲趙子龍正站在城垛之上，一桿亮銀槍左挑右刺，牢牢地護住他身邊的一個垛口。常山義卒正從他守的那個垛口源源不斷地爬上城來，組成一排排密集的隊列。他們並不忙於進攻，而是穩步向前搶佔地盤，爭奪更多的登城垛口。嚴密防守，掩護友軍們從這裡迅速登城。
陳到也是從這個缺口爬上來的，不過他可憋了一肚子火。剛跑到城下他就被一具死屍給絆倒了，等他站起來的時候，趙雲已經站在長梯上與防守的幾個敵軍長槍兵作戰。再等到陳到也跑到梯子旁邊的時候，趙雲已經跳上城去，護住了一小片地方。陳到的槍法雖然遜於趙雲，可是有時超水平發揮，也能和趙雲打個平手。他可不甘心就這樣把登城的首功讓給趙雲，爬上城來以後，他也跳到一個城垛上，協助趙雲維繫著這個突破口。等到登城的白耳精兵越來越多，霹靂車部隊也開始延伸射擊的時候，陳到一聲大吼，帶著士兵就沖那指揮袁軍抵抗的陳紀衝去。
陳紀已經傻了，剛剛他帶著士兵們把劉備的先鋒部隊幾乎全部砸死，雖然把石頭用的差不多了，不過也很是得意。一軍的先鋒往往是些精銳士兵，雖然劉備的先鋒有些奇怪（沒有任何護甲，只拎著長槍），不過能夠全殲他們，在軍中也算是說得過去的功勞了。這時候，陳紀突然發現敵人有兩隻更加精銳的部隊衝了上來，而且這兩支部隊的主將格外英勇，三兩回合就在城垛上站住了腳，指揮著手下源源不斷地衝上來。這可不行，再這樣下去，敵人的第一次攻擊就要得手了。陳紀高喊一聲：「玄甲衛士，出擊！」
聽到命令後，五十名身著全身鐵甲的玄甲衛士照著趙雲、陳到衝了上來。
這些個玄甲衛士都是袁術過去精心挑選，用來撐門面的，雖然沒有自己大哥袁紹的大戟士人多，可是比起大戟士所裝備的金燦燦銅甲來說，玄甲士所裝備的全身鐵甲防護力更是勝上一籌。不過如此沉重的鎧甲對於戰場廝殺來說，未免有點華而不實，袁術也覺得他們行動不便，就把他們都留在了壽春，這下正派上了用場。
陳到衝在最前面，正好和這些玄甲衛士打個照面。他楞了一下，對面的兩個玄甲衛士看出便宜，各持鐵槍，刺了過來。陳到大吼一聲：「賊子大膽！」手中長槍突使一招鳳點頭，兩朵血花就開在了那兩人的咽喉之上。陳到飛起腳來，一腳一個，就把他們全數踹倒。
他雖然很容易地刺死兩人，可是他手下的白耳精兵就沒有他武功這麼高了。白耳精兵雖然稱得上是劉備軍中精銳的步兵，但是為了方便攻城，都脫下了身上沉重的甲冑，現在最多也不過是穿了件札甲而已。現在對上全身都裹在鐵甲裡的玄甲衛士，明顯吃虧。要不是白耳精兵人多，四五個對一個，早就崩潰了。可是即使是這樣，回過神來的袁術部隊也協助玄甲衛士把他們團團圍住，切斷了退路。
這個時候，在原地協防的趙雲看出了危險，他留下常山義卒繼續堅守突破口，協助許褚的部隊上城，自己跳下城垛，一個人衝上前來。一路上他手中長槍不停，硬是殺出一條血路來，衝到了陳到的旁邊。趙雲大聲喊道：「叔至，掩護我，斬將奪旗！」
陳到又幹掉一個敵人，來不及抹頭上的汗，大喊一聲「好」，左移半步，護住了趙雲的側翼。這兩個人可是此地劉備軍中武功最高的兩個人，他們倆聯手就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以他們倆為先鋒，白耳精兵緊隨其後，銳不可當！
陳紀轉身想要逃命，卻被趙雲隨腳踢過來的短槍定在了城頭。他眼睜睜地看著趙雲、陳到兩人殺穿包圍圈，斬斷吊橋鐵索，打開了城門。早就在城門外等待多時的曹劉聯軍已經衝了進來，壽春遂破！
劉備笑了一笑，還沒來得及跟曹鑠說話，就聽東面馬蹄聲急，一個傳令兵衝了過來，口中仍大喊著「徐州急報！」
徐州怎麼了？劉備、曹鑠兩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