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雛鷹展翅初翱翔 第三卷 第七十六章 壽春是個草，誰也不想要 文 / 張建邦
壽春剛剛被劉備、曹鑠的聯軍攻破，突然有快馬前t[7徐州加急文書，劉備接過信來，展開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原來袁術的盟友孫策不但不袖手中立，而且趁劉備大軍出動、境內空虛的時候，大軍出擊佔據海陵，然後向徐州陳登部發難，並派孫權率五萬軍士進攻廣陵郡。陳登一邊帶領五千守軍前去射陽阻擊敵人，一邊向徐州州牧府發出求援信。關羽、陳群接信後雖然有心救援，可是機動兵力已經被劉備全都帶走，只好派出快馬向劉備通告軍情。
現在壽春得失與否，對於劉備已經沒有了意義。如果射陽淪陷，廣陵將無險可守，下也暴露在孫權的鋒銳之下，劉備的大本營徐州也就岌岌可危了。而且據密信通報，青州袁譚似乎意圖南下策應袁術，使中原戰局在短時間內穩定不下來。待到袁紹消滅公孫瓚以後，袁紹就將揮師南下，問鼎中原。關羽已經抽調留在徐州的部分軍隊北上防禦袁譚，至於孫權只好留給劉備來想辦法了。
劉備這下也慌了神，想想吧，五千對五萬，你以為是在寫小說啊？他判定陳登最多也就堅持半個月左右，最後免不了城破身亡的命運。自己就算是得到了壽春的大半土地，可是還要留下重兵來防止袁術的反撲（要知道袁術正在淮南休養生息呢），劉備仍然不能抽兵回去救援。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劉備一咬牙，沖旁邊正納悶的曹鑠說道：「子烈，我和你義父孟德也是同輩人，聽說你馬上要結婚了？作為長輩不能不送你結婚禮物，這樣吧，這個壽春我就送給你了！」
啊？曹鑠大驚，劉備往外送東西？真是天下奇聞！後世常常說：劉備借荊州，一去不復返。他怎麼就突然轉性了呢？陰謀，肯定是陰謀！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正確，肯定是這劉備不知從哪裡也知道了江淮流域可能會發生大面積災害的消息，所以為了保住自己仁德之名免受拖累，只好將壽春這一座大城割愛。
何況曹劉聯軍雖然聯手攻下了壽春，可是肥水以南淮南郡的大部還是處在那袁術的控制範圍之下，也就是說這壽春時時處在袁術的威脅之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袁術雖然最近屢次遭受失敗，但是他畢竟在這淮南經營多年，淮南的各個縣裡面無論是駐守的部隊，還是官倉，都在這袁術的控制範圍下。別的不說，再拉出個四五萬大軍還是完全有可能的。
哼，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呢，曹鑠想了想，裝作羞澀的說道：「怎好要如此貴重的禮物？何況我過個一兩個月就要回并州了，準備在那裡舉行盛大的婚禮。畢竟這新娘有兩個，如果冷落了趙雨，相信子龍將軍也不會放過我的。」
劉備啞然失笑，他突然想起曹鑠還是并州州牧呢，這壽春雖好，可是終究不是他的地盤，而是曹操的地盤。兩個人雖說是父子關係，可是曹操偏偏還有一個能幹的兒子曹昂呢，這曹鑠終究不是真正的曹家人，也就不會對曹操的事業過於熱衷。劉備沉吟了一下，突然又有了一個主意，他對曹鑠大聲說道：「子烈啊，聽說你把皇帝給圈起來了？」
聽說？曹鑠皺緊了眉頭：老大，拜託！那土牆得以如此迅速地建立起來，和您老人家也脫不了關係，你不是還支援給我一萬民夫嗎？當然，曹鑠也不好意思就這麼直接頂撞，他搖了搖頭，誠懇地說道：「皇叔這是說哪裡話，誰敢圈皇帝啊，那不是叛逆嘛！還不是為了防止袁術賊軍作亂，我和皇叔協力為皇帝建了一道防禦線。要不是有這道防線的存在，說不定那喪心病狂的張勳就要攻打陳縣了呢！真是萬幸啊，萬幸！」
劉備心想這曹鑠別看年紀不大，說話卻不留一點把柄，實在是後生可畏啊。如果當年自己有他的水平，相信也不能把張飛氣走，現在自己也就有了一員大將。據說那張飛現在在曹操手下頗受重用，也很有能力，為曹操單獨鎮守一地，自己當年怎麼就沒看出他有這份才能呢，唉，可惜啊！不過如果沒有這麼多年的磨難，自己又怎麼能夠掌控徐州、郡等地呢？福禍相依，古人誠不欺我。
劉備歎了口氣，眨巴了幾下眼，突然痛哭流涕。他一邊哭一邊偷偷觀察曹鑠的表情，只見他居然不以為然，也不答話，只是好奇的看著自己。劉備哭啊哭啊，就見曹如同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己。突然，那曹大聲喊道：「快來人啊，劉皇叔犯症了！」
劉備被這句話憋地。猛地噎住了一口氣。打起隔來。一下子就連打了三四個。就見曹得意洋洋地看著自己。就像看一個白癡。這個小賊。氣死我了。
會問一聲「皇叔為何如此？可有什麼煩惱？」真是地養。你才犯症了呢！
這時候。劉備就見曹鑠軍中跑出來一個醫匠。緊張地看著自己。他只好破涕為笑。用袖子抹了一把自己地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曹鑠緊張地喊道：「樊阿大夫。快點過來啊。劉皇叔地病越來越嚴重了。你看他又突然笑了！又哭又笑。這還得了。您快點過來給治治吧！」
劉備這下徹底無語了。他認命地低著頭。正想詞呢。那曹鑠又大聲叫道：「樊阿大夫。快點啊！劉皇叔低頭了。又要犯症了！」這嗓門也太大了。幾乎周圍所有人都聽到了。大家好奇地轉過頭來。緊緊盯著劉備。似乎他臉上突然開了花。
劉備被盯得實在是不好意思了。一把揪住曹鑠。惡狠狠地說道：「我沒病！」
「是。是。您沒病。」曹顫巍巍地說道。看著劉備臉上顏色稍好一點。他連忙補充上一句。懇切地說道：「皇叔啊。有病咱就得治啊。不能諱疾忌醫啊！這樊阿大夫可是華佗老先生地親傳弟子。醫術高超。尤其拿手癲、小兒麻痺之類地病症。我看您……啊。您沒病！放心。您沒病。只是需要調理一下。」
劉備真想抽出雌雄寶劍來，把這懈怠的曹鑠給劈了！他這段時間以來結交的都是些謙謙君子，哪有曹鑠這種頑劣的傢伙，居然說自己有症，真是豈有此理！他想發火，但是看著曹鑠那一臉關切，再想想他也算是自己的子侄一輩，就勉強把這火又摁了下去。他狠狠地瞪了曹鑠一眼，然後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沒有病！剛才我只是為了皇帝憂心。可憐皇帝被董賊壓迫良久，又在長安城裡被那李賊百般欺辱，現在雖然平平安安地待在陳縣，不過未免有些太憋屈了一點。」
曹鑠這就納悶了，他緊張地想到：難道劉備也想採取那個優劣各半的政策，奉天子以令諸侯？他是不是想把獻帝給遷走，遷到徐州去？不可能啊，劉備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以皇叔的名義，下令實施九品中正制，這雖然是對世家大族的投降與獻媚，但是也是對大漢長期以來官員選撥體制的一次大變革。如果把皇帝迎接過去，劉備為了確保一直以來的正統形象，只能將部分權力移交給獻帝，而且要終結這九品中正制，這就相當於動搖了自己的統治基礎。他是萬萬不可能這樣做的。
曹鑠又撓了撓頭，既然劉備不可能迎接皇帝，那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等等，讓我想想，劉備是接到徐州的急報，然後決定放棄壽春的，至於壽春歸誰他並沒有想好，所以才有剛剛作為賀禮送給自己的言語。
可是自己拒絕了，他這才突然想起獻帝來。到底徐州出了什麼事情了呢，難道是袁譚進攻？如果真是他進攻的話，劉備可能看著曹操和袁紹還是名義上的盟友份上對他隱瞞，可是那樣的話，他也不會把這壽春拱手送上。不是袁譚進攻，那又會是誰呢？
曹鑠絕沒有想到是孫權，因為過去他玩遊戲時，孫權一直老老實實在他哥哥孫策手下待著呢，誰能想到這歷史上要討伐袁術的孫策，居然記起袁術的好來，出兵幫起袁術來了呢？孫策這次可是看準徐州空虛的這個時機，下足了本錢，居然一下子投入了五萬人！想想吧，赤壁之戰時東吳一共才多少人，這次相當於把所有陸戰之士都投了進去，真是少有的大手筆啊！
想不通咱就問，曹鑠直截了當地問道：「皇叔，是不是徐州出了什麼事啊？」
劉備歎了口氣，點了點頭，不過他才不說孫權進犯呢，他可不想讓曹趁機要挾點什麼。他慢慢說道：「些許小賊進犯，倒不是什麼大事，關鍵是我手下的元龍病倒了，我實在是沒有心情待在這壽春，一心想要去探望他，這才方寸大失。對了，子烈，你剛剛說這個醫匠醫術不錯，要不借給我用下吧。」
曹鑠趕緊搖了搖頭，「這樊阿是義父暫時派來的，他這次主要是來這江淮之地搜集些藥材，好回去給義父治病。要是他是我的手下，我當然立馬就派給你，可惜他還要為義父治病呢！實在是抱歉！」曹鑠心想借給你，一去不復返？這賠本買賣我可不敢。
兩個人正在閒話的時候，就見壽春內城一直飄揚的「袁」字大旗倒了下去，袁術在壽春的統治終於結束了，這個仲家帝國兩個月內就丟失了自己的京城，真是個笑話！不過，這壽春到底歸誰呢，兩個人又成了謙謙君子，一個勁地推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