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雛鷹展翅初翱翔 第四卷 第五章 玄武營,戰鬥在河東(四) 文 / 張建邦
鐵和張橫如今也是在硬強著死拼,現在兩軍能夠繼續tt)7來也不過是三百來人。兩個人再次撥馬,戰到了一起,不過也已經筋疲力盡了,這時候不用什麼大將,就算是一個健壯的士兵也能將他們二人擊敗。正在這個時候,犄氏東南方向的山坡上突然立起來一面「鍾」字大旗,五百名騎兵從上面呼嘯著衝了下來。
馬鐵和張橫絕望地對視了一眼,無奈地拋下了兵器。這個時候,他們根本就沒有力量反抗,與其不明不白地被殺死,還不如直接投降。畢竟兩個人的地位特殊,如果來者不想給鍾惹麻煩的話,就會對他們兩個網開一面。可惜啊,裴元紹看著他們兩個人身上穿得高級將領才有的玄鐵重甲,衝自己的親衛點了下頭,將他們兩個押了起來,立即帶走。
裴元紹作為校檢校尉,也到了可以配發衛兵的資格,此次曹鑠就分給他一個五十人的小隊作為親衛隊,親衛隊中的成員都是剛剛經過初步培訓的黑衣衛學員。曹希望這些還沒結業的學員不但保護好自己的老大哥,而且能夠從他身上學到知識,提高自己的水平。當然還有一個不可宣告於眾的目的:這些作為將領們最貼身的親衛,可以有效地替曹鑠監督、控制外派的將領,防止出現叛逃的現象。
馬鐵、張橫還有他們手下的這三百來人乖乖地棄械投降,被新趕到戰場的這五百名騎兵俘虜。這時候情況已經比較明朗了,衛喜連忙再次豎起白旗,將那城門打開。可是裴元紹已經運光了存鹽,對這小小的縣城根本就不感興趣,理都不理,就督促部隊離開。
看到這只騎兵部隊遠去,衛喜咬了咬牙,運了運氣,顫顫巍巍地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
剛剛他在城頭上看三支部隊來回衝殺,直接嚇癱在城樓上,一動也不敢動。不過別看他這樣,可比他手下的那幾個平日裡常以猛將自詡的屯長表現好多了,他們可是直接給嚇得尿褲子了。
衛喜一指下面的那一大片屍首,顫聲說道:「來人啊,跟我下去看看,還有個活的沒有?」
旁邊的一個屯長夾緊了褲襠,濕濕地很是難受:「大人,下面怪瘆人的,咱們去看啥啊,他們的死活又和咱們有啥關係?咱們還是回縣衙,喝點酒壓壓驚吧。」
衛喜啐了他一口,不屑地說道:「你看你那點出息,死人有什麼可怕,又不是沒見過。當年老爺我也是沙場上的猛將呢,不過就是因為歲數大了,才委屈地在這個小地方當個牙將。我告訴你們,咱們的生死、榮華富貴可都在下面呢!正好好的丟了這麼多人,他們的上司不會來追問?到時候大軍來了,咱們閉城不納,可就是死路一條i是如果咱們現在去下面翻騰翻騰,肯定能找出幾個重傷昏迷的,到時候不論是哪一方面的,都竭盡全力給救活了。無論是哪方面勢力來找場子,咱們都吃得開。」
幾個屯長一聽這話,太對了,首次恭恭敬敬發自內心地說道:「大人明鑒萬里,真是我等學習的楷模!」
衛喜得意地笑了笑,「也不看看老爺我是什麼出身,正兒八經的河東衛家,能是你們這幫泥腿子所能比的嗎?」
幾個人走下城來。心驚膽顫地往那屍體堆裡一走。還沒有兩三步。就腿腳發軟走不動了。這次不但是上次那兩個屯長。幾乎所有人都嚇尿了。癱倒在地。他們一直當都是太平兵。根本就沒見過這種屍山血海地架勢。哪裡能受得了?
這個時候還是衛喜厲害。居然一下子蹦了起來。這速度。這爆發力。無不顯示了衛喜深厚地武術功底。眾人正在仰慕他地時候。就聽見衛喜牙齒在不斷地上下碰撞。顯然是怕到了極點。再看他地屁股底下。不知什麼時候露出一個人地手來。正在慢慢顫動。這時大家也聽到了那個極其低微地聲音:「救我……」
衛喜不斷地顫抖著。好不容易才慢慢轉過身來。左手已經按到了刀柄之上。就見那身後地屍體堆裡。有一具身體還勉強有口氣。身上全是血。面色蒼白到極致。但是衛喜什麼也沒看到。他只看到那人身上穿著玄甲。作為戰亂頻繁地河東。一副防備周全地玄甲簡直就是天價。衛喜一眼就斷定。這是一個大官!他地心頭就像是一頭小鹿在怦怦直跳。暗自說道:陞官發財就在今日!
衛喜腿也不軟了。腳也不顫了。身上也有勁了。一個箭步就竄到了那人面前。特誠懇特關切地問道:「將軍。您還好吧?」他立即轉頭從手下喊道:「快過來。把將軍放到我背上。立即回城治療!」
「不!」那個失血極多地將領就是鍾宇。他勉強提了口氣:「立即向鍾主公
程銀殺我全軍!」說完這句話。他再也沒有了氣力。+|]就此昏厥。
衛喜幾乎是立即趴在他身上,檢查了一番,從他腰間翻出一個小小的銅印來,上刻幾個大字。幸好是為了看公文,衛喜也認認真真學過字,他勉強能認出上面刻的是:校檢校尉鍾宇。鐘,鍾宇?這下發財了。
衛喜幾乎要仰天大笑,不過他又強忍住了,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他轉身對手下說道:「來人,把這將軍抬著,咱們立即回城!」
一天之後,鐘的大營來了一個賊眉鼠眼的中年人,身上髒兮兮的,全是污血,那人正是衛喜。他穿著從屍體堆裡翻出的鎧甲,在路上他又咬了咬牙,往自己胳膊上劃了個大口子,用繃帶使勁纏住,這才來到了鐘的大營。衛喜向守門的將士獻上那鍾宇之印和一封書信,守門將士看到印章不敢怠慢,立即通報給鐘,很快中軍大帳就傳來消息,命他立即前去報告。
衛喜跌跌撞撞來到了中軍中軍大帳,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如此規模的營盤,早就有點害怕了。不過為了那即將到手的榮華富貴,他還是死命咬了下舌頭,好不容易保持一點清醒。等他走進了大帳,發現裡面就有一個中年人,正在那極其昂貴的紙上揮毫潑墨,衛喜暗地裡嘀咕:這應該是狗頭軍師之類的謀士吧,他們的將軍跑到哪裡去了,怎麼,一個校檢校尉的命難道就這麼不重要?
衛喜傻乎乎地站在旁邊看那人寫字,那寫字的人其實正是鐘。他少年時就跟隨一個叫劉勝的人學習過三年書法,後來又學習曹喜、劉德升等人的書法,現在正在刻苦鑽研蔡的書法,可惜這蔡畢竟是曹操的岳父,兩人神交已久,卻一直無法見面。這幾天一直沒有那鍾宇的消息,鍾也是擔心至極。不過為大將者,講究泰山崩於前而不動,這些修身養性的功夫他可一樣沒落下。
不過,鍾暗地裡罵道:我修身養性也就罷了,你一個地方守備的小小牙將,怎麼這麼沉得住氣,還不趕緊跟我老實交代。他撇了這個衛喜一眼,卻發現這個鄉下的土包子正在聚精會神地看他寫的字。鍾心裡一驚,難道這也是個書法高手,真沒看出來啊。他問那衛喜:「辛苦你了,你看我這字寫的怎麼樣?」
衛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鍾大奇,「我這字有什麼缺陷嗎?」
「稟告大人,您的字自然流麗,平淡真淳,多天工而少人為。以自然狀書勢,在書法藝術中追求自然美,真是太漂亮了。」衛喜看了看鍾那越來越亮的眼睛,最終決定還是說實話吧,要不然這種大人物知道自己騙他以後會大怒的。
他小心翼翼地補充了一句:「只不過我學識有限,這些字都不認識。」
鍾簡直就要抓狂了,這衛喜前面說的正是鍾最得意的地方,他還以為這衛喜真是個深藏不露的書法高手呢,沒想到全是在說奉承話。他無力地問了一句:「你倒是挺會說話,這前面的這幾句倒是說的很好。」
衛喜笑了笑,「不瞞大人,我過去跟算命的老先生學過一段時間。我們這一系不懂字,卻懂得筆意,過去就靠這拆字謀生呢。後來在京師混飯吃時,被曹操大人砸了鋪子,這才回鄉入伍當兵。」
「曹操還砸過你們鋪子?有意思,真有意思。」鍾來了興趣,好奇地問道:「曹孟德問你們什麼來著,你們是怎麼回的,居然讓他如此生氣?」
衛喜撓了撓頭,想了想,慢慢說道:「我一直沒出徒,當年是我師父給曹大人批的字,他說曹大人的兒子『曹鑠』是早夭之命,三五歲上便會死去。後來應驗了,曹大人以為我師父詛咒他,就把師父的攤子給砸了。據說後來曹操大人收養了一個和自己兒子長得極像的小乞丐,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就叫曹鑠。我師父曾經看過那曹鑠的面相,大為驚奇,說是逆天之命。師父很想再給那曹鑠算上一次,可惜始終沒有機緣,最後他老人家鬱鬱而終。」
鍾非常相信算命的這一套,小時候有次和親戚出去遇著個算命的,相者說:「此童有貴相,然而會遭水厄,小心啊。」結果沒走幾里,過橋時馬驚,他就落水差點淹死。於是他親戚認為相者的話是對的,就很看重他,為他提供學費,讓他專心讀書,這才有了後來的成就。鍾聽到衛喜的話,臉色頓時一變,曹鑠居然有逆天之命?他手中的筆落到了紙上,在他手寫的那「漢室河山」上重重地落上了一大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