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雛鷹展翅初翱翔 第四卷 第二十八章 脫手斬得軻比能（五） 文 / 張建邦
韓龍捂著自己通紅的臉頰退出小屋的時候，迎接他的們那好奇兼猥褻的目光。韓龍暗叫一聲：完了，自己一直以來的良好形象全毀了！他連忙解釋道：「其實我是……」
沒等他說完，圍觀的黑衣衛們就一起伸出了中指，衝著他齊聲喊道：「色狼！」
滿腹委屈的韓龍正要解釋，突然發現大家的眼睛都直了。他順著大家視線的方向回頭一看，就見剛剛那個女孩穿著破舊的大漢女裝慢慢走了出來。只見她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看著她，韓龍突然想起了小時候二娘常唱的歌：「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
客楠穿的是上次派人潛入并州買來的女裝，後來戰事紛亂，她也沒心情再去置備新衣，就一直穿著。至於為什麼不穿鮮卑的衣服，理由很簡單，因為大漢的女裝更顯得她漂亮。現在這女裝更有用途了，如果她暴露了自己是軻比能之女的身份，下場還不知道有多慘呢！不如就偽裝成被擄來要獻給軻比能的漢家少女，也許還有機會逃脫。
看著大家看自己的鄙夷眼神，韓龍更緊張了，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姑……姑娘，剛剛我……我……真……真不是有意的，你幫我解釋一下，好嗎？」
客楠委屈地放聲大哭，「你，你剛才都……，現在又來說這話，我，我不活了！」她轉身就往那木屋的牆上撞去，韓龍急速上前幾步，把她一把拽了回來。客楠趁機倒在他懷裡，小聲抽泣。她很明白，這些人來到這裡肯定不是想來泡溫泉的，而是對鮮卑有什麼企圖，甚至是對彈汗山有什麼想法。能夠悄無聲息地消滅自己的警衛部隊，來的必定是漢朝的精銳部隊。她在緊張地思索著對方會是誰呢？袁紹、公孫瓚還是曹？
韓龍可沒想到這小姑娘會有這麼多心思，他還以為她真是被擄來的漢家少女呢，柔聲說道：「姑娘，別這樣，我剛剛真不是有意的，絕不是故意佔你便宜。你跟他們解釋解釋，要不我跳進河裡也洗不清啊！」
客楠一邊抽泣，一邊低聲說道：「你剛才都這樣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你現在還來說，放開我，我不活了……」她奮力掙扎著，就想掙脫出來，有了她撞牆的前科，韓龍哪裡敢輕易放手，連忙使勁抓住了她。
客楠在他懷裡悄悄觀察，見鬼，敵人居然有幾十個人，而且將他們倆圍在了最裡面。逃是暫時逃不出去了，只有咬定自己漢家女的身份，才能暫時安全。不過看到這幾十個人，她也鬆了口氣，對方這麼多人又是偷襲，自己的衛隊被殲滅也不以為怪。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身邊的這個憨厚老實、甚至於有些個怯懦的男子，才是殺死她大多數部下的真正兇手。
除了這個女子，柳城已經再沒有任何活口了。剛剛為了防止這些明顯是精銳的鮮卑軍士發出警訊，韓龍等人直接就下了殺手。反正有步度根派來的嚮導，彈汗山的大體地形大家已經都知道了，如果再想辦法生擒俘虜的話就太冒失了，萬一走漏了風聲怎麼辦，畢竟一切為了突襲。
隨行地黑衣衛屯將想了想。看這情形說道：「一隊地五十人留在柳城徹查敵情。防止有漏網之魚。二隊一什、二什、三什立即向彈汗山抵近偵查。四什回去報告軍情。順便讓五什將戰馬帶過來。立即行動。至於韓龍。你地任務就是安撫這個大美女！」他無權指揮韓龍。不過倒是願意順便調侃下這個走桃花運地傢伙。唉。要是自己進去就好了。美女出浴圖啊！他地鼻子突然一熱。口水都流了出來。
韓龍瞪了這猥褻地屯將一眼。真想揍他一頓。大家都知道韓龍臉皮薄。只是衝他笑了笑。就各自按照剛才地安排行動。他懷裡地客楠悄悄點了下頭。從對方地這些基層軍官就可以看出他們訓練有素。而且絕對不是公孫瓚派出來地人馬。公孫瓚地手下。勇則勇矣。但是並不是真正合格地軍官。他們每次上陣。都只知道前進衝殺。什麼細節也不注意。不像這些人。前進偵查、後退通知、還有留在原地搜索警戒地。幾乎是面面俱到。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一個小小屯將所作出地安排。她手下地鮮卑軍士
成她下達地命令也不怎麼完善。更別說主動思考、下ti了。
會是誰呢。曹鑠還是袁紹？客楠緊張地思考著：曹鑠最近可是集聚了不少人馬。最有可能地也就是他了。再說了從他地并州可以直接就來到草原上。雖然說曹面前有步度根地阻擋。但是這步度根可是一個最善於見風使舵地傢伙。而且對自己地父親軻比能深懷懼心。前幾年軻比能公開祭祀檀石槐大帥他都沒來。只是派了三個近衛將軍來地。如果曹威逼利誘。步度根很可能會讓路地。
不過也不可忽視袁紹。雖然有幽州做鮮卑地戰略屏障。但是袁紹地大將顏良所部地地理條件十分優越。如果他與曹鑠達成了戰略互信。完全可以借道并州北上草原；即使不通過并州他也可以從代郡地平舒縣城南部溜過來。客楠知道那裡可是鮮卑人駐守力量最薄弱地地方。她幾次向軻比能提出警告。但是都沒有被採納。
客楠也沒有納悶許久。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因為不久她就看到了曹地大旗。光看他們隊形就知道。對方起碼有一萬多人。而且都是精銳之師。她偷偷在心中計算。最後得出一個令人沮喪地結果——彈汗山必敗。
連續的幾次勝仗、首次佔據幽州一半江山的虛榮讓軻比能將大部分兵力都佈防在幽州境內，或者在與幽州交界的邊境上，真正留在彈汗山的不過近衛營的五千人馬。而且這五千人馬最重要的用處不是用來打仗，而是用來當人質。
為了保證各個部落對自己的忠心，軻比能用各種方法迫使他們交出主要繼承人作為質子。這近衛營其實只有一千名充當士兵的質子，剩下的四千名都是他們各自的奴隸，打仗不行，論起享福來卻是講究異常。近衛營最大的成果不是消滅了多少敵人，而是讓軻比能少了許多內患，消除了內部叛亂的可能性。
客楠不甘心接受失敗的事實，她說自己從那個窮凶極惡的鮮卑軍百夫長那裡聽到了一點關於彈汗山的情報，希望說給曹軍的主將聽聽。韓龍不敢隱瞞，立即上報，但是來聽取她報告的不是曹鑠，而是軍法官及他的幾個部下。
客楠脅持對方主將的計劃就此落空了，不過她還沒有死心。她反正現在是被擄來的漢家女子，敵人對她的戒心不大。何況對方並不一定知道近衛營的虛弱呢，如果能騙過他們贏得一點時間，父汗佈置在幽州邊境的主力就能及時回援。
她說：「我聽那個百夫長說，軻比能在修建了好多工事，並且派出了五千精銳的近衛營士兵防守！他還說山上佈滿陷阱，讓我老老實實地聽話，不要亂跑。」
軍法官發出一聲詫異的驚歎聲：「精銳的近衛營外加陷阱？！好可怕啊！」他用貓戲老鼠的諧謔眼神看著她，歎了口氣，低聲說道：「客楠姑娘，你還準備編出什麼謊話呢？」
「你認識我？」客楠疑惑地問道，也不再裝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從她一直斜倚著的韓龍懷裡站直。
軍法官笑了一笑，他指了下自己的幾個部下，大聲說道：「請允許我介紹我們曹軍的幾個盟軍將領，拓跋竊惡、拓跋嗣額還有拓跋和有將軍，您可能忘了，他們曾經代表步度根大人前往彈汗山，當時還是您親自接待的他們。」
客楠無奈地苦笑，這次算是栽了，真沒想到步度根不但和剛剛擊敗他的曹鑠握手言和，而且還組成了同盟軍，派出了人馬一起進攻彈汗山。怪不得自己看著那旗下的曹軍有些怪異呢，原來都是悄悄換了裝的鮮卑人！
哼，我是不會乖乖投降的。我身邊這個小白臉很可能就是某個將軍的子侄，派到先鋒部隊裡來混資歷。以我的武功，擒住他應該不成問題。只要離開敵人的包圍圈，找個地方點起篝火，升起狼煙，將曹鑠大軍來襲的消息報告給彈汗山，父親軻比能就還有機會。而且只要父親還有勢力，自己的人身安全就有保證。
幹就幹，她猛地轉身，向記憶裡韓龍的方向抓去，可是什麼也沒有。這韓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無聲無息地退開了兩步，手裡平端著一柄小巧的弩機，黝黑的箭頭正指著自己的喉嚨。客楠明智地舉起了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