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雛鷹展翅初翱翔 第四卷 第三十一章 脫手斬得軻比能（終） 文 / 張建邦
著懸崖高處那不斷揮舞著旗幟的士兵，軻比能簡直就t+了。雖然他不知道曹軍旗語所代表的意思，但他可以猜到那肯定是向曹軍的將軍們通報山上防禦陣地的位置、人數，這不相當於敵人開天眼了嗎？這還了得？！
軻比能立即命令從守衛內帳的侍衛中抽出五十個人，將懸崖上的敵人統統消滅，反正看敵人的人數也就是五六十個人，自己的貼身侍衛都是久經沙場的勇士，對付這些人根本不在話下，再說了，以懸崖上那狹窄的地形，也就只能容納這些人而已。
派出侍衛以後，軻比能立即調轉了目光，緊張地判斷著戰場的局勢。彈汗山的防禦陣型是一個中規中矩的方陣，四面共計有四千人防守自己的放心，另有一千人留守在內帳（內營）外，既是侍衛也是預備軍。敵人彷彿對彈汗山上的防線一清二楚，專門就從薄弱地方突擊，如果沒有軻比能不斷派出的援兵小隊，也許這四條防線早就被攻破了。
軻比能回頭看了下那懸崖那裡，敵人的信號兵仍然會活躍，而自己派去的那五十個人卻倒了一地，而且狼煙還沒有燃起。怎麼搞的？軻比能又抽出五十名士兵衝了上去，他這次也不敢走神，認認真真地盯著防守懸崖的曹軍士兵。
只見他們不慌不忙地端起弩機，挨個點名，不久，這新衝上的士兵就有一多半被箭矢擊中。這些被擊中的人中，幸運的直接被一箭射死，不幸的卻只能就地趴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受傷部位一個勁地咒罵，血越流越快，漸漸他們也沒了動靜。有些實在是受不了這傷痛的，奮力支撐起身子，立即就被懸崖上的黑衣敵軍消滅掉。
軻比能的瞳孔猛地一縮，黑衣衛，這一定是曹鑠的近衛黑衣衛。剛剛看到曹字大旗時他還有一絲疑惑，還以為是顏良所部假扮的曹軍，因為就在昨天，他收到了平舒受到攻擊的消息，還親自簽署了命令，讓附近的所有鮮卑軍隊立即向平舒集結，並對顏良所部展開報復性攻擊，迫使顏良調回那可能存在的奇襲部隊。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顏良雖然沒來，曹鑠卻來了。
軻比能大聲吼道：「親衛們，跟我去消滅敵人！」他手下本有一千名直屬的親衛，經過不斷的抽調，現在也不過還有二百人而已。軻比能很清楚，如果真讓曹軍的那個信號兵不斷往山下發送守軍消息，他就是有再多的人也不可能守住。反正自從平舒遇襲後，他也想起了客楠的勸告，前幾天命令從邊境那裡抽調回來五千人，前來彈汗山加強防守力量。按路程算，這援軍最多還有一天就能到達。也就是說，只要自己守住這一天，曹軍就基本失去了機會。
軻比能心想：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自己必須下點本錢了。他大聲說道：「給我守住，援兵明天就到！到時候每人發百金，全都跟著我到中原享福去！」不僅僅是從物質上鼓勵、誘惑他們，軻比能還親自拔刀，帶領親衛們往著懸崖上衝殺。
當然以他的身份，肯定是沖在最後一排，而且還有十幾面盾牌保護。但是這種姿態已經足夠了，士兵們嗷嗷叫著衝向了前方。不同於剛剛衝上的那些只有彎刀的侍衛們，這一批士兵可是軻比能最精銳的力量。為了便於包圍首領，他們在很久前就作為刀盾兵進行訓練，而且最奢侈的是，他們中的每個人都穿著漢軍中只有牙將才有資格穿的玄甲！這可是軻比能所有的庫存，外加劉虞積攢了一輩子的心血。
這群玄甲兵一往上衝，守衛懸崖的黑衣衛士立即感到了莫大的壓力。為了趕速度他們此次是輕裝前來，不但大黃弩一具都沒有，就連蹶張弩也不過三具而已（這也是唯一可從正面射穿敵人的武器）。至於隊伍中裝備最多的臂張弩，對付一般的士兵尚可，可是對付這防備完善的精銳步兵，可就沒什麼效果了。
見此情況，這個弩兵隊的都伯赤塔大聲喊道：「蹶張弩第一什、臂張弩第二什繼續射擊，三、四、五什拔刀，準備肉搏戰！」弩兵是遠程攻擊兵種，其餘各家諸侯的弩兵除了弩機之外基本不配備任何兵器，但是曹總覺得：不能讓他們近戰的時候光在一旁嗑瓜子看熱鬧啊，就下令每名弩兵都要接受輕步兵速成訓練。這樣一來，不但遠距離作戰他們是不可阻擋的王者，就算是近戰，他們也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
軻比能地衛隊並不清楚這一點。他們對自己沖滿了信心。眼看敵人停止了無謂地抵抗不再繼續射擊。他們全都興奮地大叫起來。拋下了令自己行動不便地木盾。舉著馬刀就衝向了弩兵。一次。兩次。三次。沒有任何一次攻擊能夠得
崖上地旗幟依舊在指揮著曹軍一步步蠶食軻比能地親
軻比能望著再次進攻失利地侍衛軍。氣就不打一處來。大聲訓斥道：「你們穿著我軍最好地鎧甲。擁有最鋒利地武器。拿著最高地賞錢（鮮卑軍不發軍餉。部隊靠掠奪度日）。卻連曹軍一個五十人駐守地山頭都拿不下來！你們還有什麼臉面在我面前說話？立即去準備下一次進攻吧！」
聽到自己主人責備地話語。侍衛親軍們滿腹牢騷：敵人也是精銳之師啊。自己身上地玄甲雖然能夠抵擋臂張弩地射擊。但是那是在距離遠地情況下。等真正衝上去了。敵人地臂張弩其實威脅還是挺大地。尤其是他們地弩兵居然還敢在混戰地時候射擊。瞄地十分精準。箭箭咬肉。再說了還有那三具煩人地蹶張弩。不斷地狙殺暴露在外地士兵。
理由很多。但是最後。這些侍衛親軍什麼也沒說。他們再次舉起了手中地馬刀。默默地衝了上去。雖然他們沒像剛才那樣呼喊著口號。但是赤塔覺得這次比以往所有地攻擊都難以應付。敵人確實是要拚命了！
他手中地是剛剛裝備部隊地新型腰刀。由蒲元親自指導鍛造打磨。硬度比過去提高了不少。赤塔用它在敵人詫異地眼神下連續砍斷了四五把彎刀。腰刀仍然一點損傷都沒有。就算是面對玄甲。也照砍不誤。雖然武器犀利。可是他們作為弩箭兵。防護太弱了。簡易地皮甲根本就擋不住敵人地彎刀。不時有人高呼著口號抱著敵人一起跌下了懸崖。
赤塔也中了敵人的兩刀，雖然沒有傷到要害，可是在這緊張的戰鬥中他也根本沒辦法來包紮。
正在這個時候，蹶張弩第一什、臂張弩第二什也拔出了腰刀衝了上來，他們已經沒有任何一支弩箭了。畢竟是遠程突襲，再加上又要爬這個大懸崖，根本就沒有帶上多少箭矢。一看情勢危急，他們連忙拔出腰刀衝了上來。勉強喘了口氣的赤塔顧不得歇息，大聲吼著：「把弩機都扔下山去，防止被敵軍利用！」
留在信號兵處保護他的那個斥候什聽到了命令，立即衝了上來，試圖將弩機推到山下去，但是他們畢竟人數太少了，反而被敵人給纏住了，連弩機的邊都沒有碰到。當然，軻比能也佔不到什麼便宜，他所搶到的弩機裡連一枝箭矢都沒有。而且他還痛苦的發現，曹軍的弩箭是特製的，一般的箭矢根本就無法裝填。
眼看大事已定，敵軍即將被消滅，軻比能也放心了。這時候他回頭來看，神色大變，山下四道防線已經全數崩潰，就連檀石槐大帥生前所見的牙帳也被曹軍佔據了，僥倖逃回的士兵們正在內帳的寨牆那裡勉強防守著，可是他們還能堅持完這一天嗎？
曹軍突擊這麼迅速，除了有信號兵的指引外，還因為曹軍使用了一種恐怖的武器——弩炮，它是少數幾種可以跟的上行軍隊列的大威力兵器。曹軍反覆攻擊不下來的據點，被十幾具弩炮一起攻擊，立馬就能拿下來。到了最後，弩炮兵幾乎是推著弩炮衝到了最前方，曹鑠突然想起了後世看軍史時常見的一句話：「給大炮裝上了刺刀！」
這個時候，他身邊負責觀看山頂旗語的參謀猛地一愣神，大聲說道：「稟告主公，山頂打來旗語：我部已經全無箭矢，將奮戰到最後一刻！」
曹鑠大聲下令，「允許他們撤退，命令他們立即行動！」
參謀聽到曹鑠命令後立即揮舞信號旗，發出命令，可是馬上山頂就又發來信息，他面色凝重地大聲翻譯：「我部僅剩三人，請求弩炮覆蓋，并州軍萬歲！」
曹鑠抬頭去看，正好看到那個信號兵被幾個羌胡士兵砍倒在地，現在離得近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個信號兵沒有防守，而是拼盡全力斬斷了那繫在山崖上的繩索！曹鑠的眼眶濕潤了，他立即下令，「集中所有弩炮，對懸崖處實行覆蓋射擊，以慰英靈！」
颼颼颼颼！
三十具將懸崖納入射程的弩炮同時發出了復仇的怒吼，石彈，巨箭，還有火油蛋將懸崖轟擊成為阿修羅的死亡道場。當曹鑠來到被燒成黑的懸崖時，他苦惱地撓了撓頭，這軻比能到底是怎麼死的呢？是被射死了，還是被砸死了，或者是被燒死了，但是不管怎麼說，軻比能已死，彈汗山在百年後再次回到漢人手中！
半日後，曹軍迅速撤離，等到第二天，當鮮卑人的援軍到達的時候，整個彈汗山已經成為了歷史。因為就在離開此山的最後一刻，曹鑠下令放火焚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