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雛鷹展翅初翱翔 第四卷 第六十六章 終結者文聘 文 / 張建邦
仁攻擊得手，一舉斬殺袁軍的第三營校檢校尉，可同時，史渙卻陷入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中。袁軍中的將領眼看著沖天的煙火，都在暗地擔心：那弩炮誰也不知道還保不保得住？可是第一營的校檢校尉王海卻沒有心急，反而安心督促士兵出擊。
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率軍殺了敵人的領軍大將，那麼，戰後不論睦元進怎麼上報，自己斬將奪旗的功勞也跑不了。到時候，就算是提拔了別人，相信主公袁紹也不能厚此薄彼，畢竟那弩炮只是繳獲之功。
所以王海督促著士兵沖得格外凶，他的衛隊也緊跟著他上前督戰，連續斬殺了幾十名被擊退下來的小軍官，其中甚至還有一個牙將！到了這個地步，袁軍第一營也拼了老命，一次次連續攻擊，當中簡直就沒有一點空隙時間，硬生生耗盡了史的所有防守力量！
最後，曹軍中央防線那裡按照許仁先前的命令派來了一百援兵，可是根本就起不了什麼作用，不但沒有救出史渙，連他們自己也陷入了死戰的泥潭，到了現在，已經戰死了七八十人了。
史渙歎了一口氣，看來今天就要交代到這裡了，他剛剛也手持戰刀親自參戰，可是險些就被那些亢奮的袁軍士兵們給生撕了。早在戰前，敵將王海就頒下將令：有傷史渙一刀者賞十金！要知道袁軍的獎賞普遍偏低，就連斬首功也不過是三金而已！在這個僧多粥少的時候，史那五百名士兵根本就夠這五千袁兵分的，大家瞪著血紅的眼睛盯著史，就像盯著一個純金打造的金人一般。
能夠衝到史渙跟前的袁軍士兵根本就不防禦，而是興沖沖地舉起戰刀，往史渙身上砍去。往往他們興奮喊著「我砍中了敵將一刀！」，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上下身份離地痛苦。甚至有一個拖著腸子爬了上來，狠狠地咬在史渙地腳掌上，直至被斬首，那頭顱還在死命咬著！
再一次將敵人打退以後，史渙環顧四周，現在能站起來的曹軍士兵也不過二十多人而已。他們拄著刀槍，勉強站立著，在史渙周圍維持著一個小小的防線。史為自己的士兵感到驕傲，在這個必死的時候，自己手下沒有一個人當了逃兵，而是努力奮戰著，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
史渙又看了下身後，袁軍士兵們已經截斷了他們的退路，在史渙的身後足足有七八百名袁軍士兵穿插上來，死死地釘在了那裡。史親眼看著弩炮曲的士兵們組織了一次小小地突擊，五十名黑衣憲兵倒在了衝鋒的路上，卻沒有衝出一條路來！
弩炮曲也停止了進一步地行動，不是因為他們膽怯了，而是因為他們還要承擔守衛弩炮的任務，必須留出足夠的兵力，一直堅守到最後一刻。再說了，他們本來力量就弱，也無法再抽調部隊了。
這四十具弩炮是曹軍中僅有的遠程精確打擊武器，必須確保萬無一失，這也是史出兵前曹操一再囑托的，在史看來，它們比他史自己地性命還要重要許多！所以史渙不允許鄭磊再派兵出擊，何況那只是單純的送死而已。
在最後一個號手戰死前。史命令他向弩炮曲傳令：禁止他們攻擊。並把自己地指揮權移交給鄭磊。其實史更想把指揮權移交給古爾丹。在他看來。那傢伙機智勇敢。是個好料子。可惜古爾丹現在雖然情況稍好。但是也是被袁軍死死包圍著。短時間內突圍不了。也就無法指揮全軍。可惜了。要不然以這古爾丹地水平。以後最起碼也得是個校尉！
史渙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王海就在對面挑釁地看著自己。可是這短短七八米地距離。袁軍足足排了四道人牆！史渙很有自知之明。他並沒有許仁這麼好地武功。也沒有許仁手下突擊曲那麼強悍地戰鬥力。根本就不可能攻擊得手。何況就連許仁現在也深陷包圍之中。被那睦元進親自帶人死死圍住。即使他史渙能夠殺過去。也不過多受幾處傷。成全了王海地武功而已。
看來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史渙再看了下那平靜地濮水。心中也平靜下來。本來文聘地水軍要想到達這裡。一路上也是困難重重。他必須先進入渠水。從那裡西行至陰溝水地入口。然後從此北上。再折返向東。才能到達這裡。一路上雖然沒有袁軍水軍地襲擾（袁紹並沒有真正地水軍。手下只是幾十艘運輸船而已）。可是也有那些守衛在岸邊地弓箭手阻擊。還有那盜版自曹軍地簡陋投石車地不斷攻擊。要想
達並不怎麼容易。何況現在距離約定地時間還有一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王海大聲喊道：「敵將史。你已經到了窮途末路。還是放下武器。立即投降吧！我保證你們會得到公平待遇。只要你們投降我家主公。不但不會有性命之憂。而且還會加官進爵。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史渙想往地上吐口吐沫。可是嘴裡幹幹地。一定點水分也沒有。他舔了下乾裂地嘴唇。想大聲反駁。嗓子卻像冒煙一樣。聲音低沉而嘶啞：「妄想！」
王海沒有聽到史渙的反駁，他還以為史渙動心了，再次大聲喊道：「史將軍，只要你降了我軍，別的不說，一個校尉的職位絕對跑不了。我們袁軍將領的待遇比你們曹軍高多了，榮華富貴、嬌妻美妾都在等待著你，快點拋下武器吧！」（他倒是沒有說謊，袁紹早就公告天下，只要曹軍將領來降，一律按在曹軍中的級別官升一級、俸祿加倍！）
史渙衝他不屑地笑了笑，舉起了手中的戰刀，王海也笑了。
他剛剛的勸降也是在拖延時機，等待弩兵的到來。戰鬥到現在，堆在那敵軍腳下的屍體已經形成一個小小的山丘，袁軍的隊形已經比剛開始稀薄了不少，起碼有一千五百人倒在了衝鋒的路上。
王海知道在如今這個世界裡，除了曹鑠的并州不實行部曲制外，剩下的各個軍閥那裡將軍都有自己的親信部曲，袁紹這裡自然也不例外。一個光桿校尉根本就沒有什麼份量，可是一個有著充實部曲的校尉那就是另一個樣子了。想想睦元進吧，他不就是因為沒有大批親信部隊而吃憋嗎？所以王海命令弩兵上前，準備一舉消滅曹軍。
史渙也看到了從後面調上來的弩兵，他的臉色一變。連續作戰，胳膊酸麻不已，就算是有盾牌他也舉不起來了，更何況他手中只剩下一柄斷刀而已。史猛吸一口氣，拼盡自己全力大聲下令：「隨我進攻！」
區區二十名曹軍傷兵，居然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殺氣，勢不可擋。可惜啊，王海搖了搖頭，往下一揮手，五十具弩機同時射擊，就將曹軍士兵們打得倒飛了回去。尤其是史，更是袁兵重點打擊的對象，他胸口頓時就被袁軍不斷的射擊打出了一個大大的透明窟窿！甚至有幾個倒霉的袁軍士兵，被從那窟窿裡穿過的弩箭所射殺。
王海大步向前，一刀斬下史渙的首級，口中大喊一聲：「我王海斬殺曹軍主將史渙於此！」在他的示意下，他的親兵們扯起嗓子大聲叫著：「王海將軍斬殺了敵將史渙！王海將軍斬殺了敵將史渙！王海將軍斬殺了敵將史渙！」
聽到喊聲，袁軍第二營的校檢校尉狠狠地吐了口吐沫，嘴裡罵罵咧咧的：「不就斬殺了個失去抵抗的曹軍嗎，叫喚個什麼勁，你有能耐上我這裡打打試試？！tmd，這股曹軍怎麼就這麼邪啊？！」
被他稱為「邪」的曹軍就是古爾丹率領的這一夥，得益於蒲元、馬鈞這兩個軍械大師的存在，曹鑠部下的武器和護具在整個天下的諸侯部隊中也是數得著的。刀是經過數次精煉的鐵刀，都伯以上裝備的戰刀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鋼刀。甲冑也是經過馬鈞數次改良的，不但不影響動作，而且防護力極高。
正是因為有這些武器和護具的存在，古爾丹到現在手下還有接近二百人，他們甚至在穩步後退，逐漸向弩炮曲那裡靠攏。袁軍第二營的校檢校尉再次舉起戰刀，但是這次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因為，曹軍的水軍到了！
濮水之上，現在突然出現了一艘艨、一艘輕型鬥艦、十艘冒突以及十艘運輸艦！這已經是文聘水軍的全部實力了，一千名水兵操縱著這些戰船終於在最後的時刻按時抵達戰場。艨和鬥艦上本來裝備有兩具小型投石機和十幾具大黃弩，臨出發前又加裝了剛從并州送來的十具弩炮，戰鬥力大增。
這些戰爭怪獸們在文聘的一聲令下，立即向擠在河岸邊的袁軍砸出了早就裝填好的魚油蛋，藉著迅速裝填，再次射擊。除了曹軍弩炮曲和古爾丹、許仁的防線附近，所有的地方都被魚油蛋的火油所覆蓋，就連睦元進的身上也被濺上了一大片。看在曹軍藉著射來的火箭，援軍士兵們絕望地吼叫著：「不！」
可是，拒絕無效！濮水東岸頓時成為了袁軍的露天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