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雛鷹展翅初翱翔 第五十三章 雪中奮短兵（上） 文 / 張建邦
第六卷第五十三章雪中奮短兵（上）
且說黃蓋率領縱火船裝作前來投靠曹軍，不料蔡瑁、文聘等人早就被曹鑠點醒，何況程昱還又做了提醒，兩人不等黃蓋上前，便命令弩炮、投石機一起射擊，準備一舉消滅黃蓋所部。
黃蓋的縱火船根本沒有靠近水寨，就被文聘消滅了半數，剩下的半數又被攔江鐵索攔住了去路，被弩炮部隊一艘艘擊沉。黃蓋見勢不好，連忙率領十來個親信跳到了小船之上。
此時，蔣欽、陳武指揮著剩下的縱火船正在上前，繼續燒燬剩餘的兩條攔江鐵索，黃蓋命令水手划動小舟，跟在蔣欽、陳武的隊伍之後。
蔡瑁見敵軍前赴後繼不停上前，知道這次周瑜不是佯攻，而是準備趁著東南風進行總攻。於是，他立即命人吹響了全軍動員的號角，命令水兵們立即登船，隨時準備進行水戰。
蔡瑁並沒有立即率領手頭上的部隊出擊，現在文聘率領部隊已經攔住了蔣欽等人，蔡瑁即使上前也起不了什麼大作用，還不如居中指揮呢。只要大家沉著穩定，不讓周瑜火攻得手，那麼等到東南風退後，曹軍可以順江而下，與周瑜狠狠的幹上一仗，讓周瑜也知道他蔡瑁的厲害。
蔡瑁大聲下令，命令信使立.即奔[赴合肥、江陵、襄陽三地報告戰況，請求援兵。之所以請求這三地援兵，不是因為蔡瑁現在就抵擋不住周瑜的攻勢，而是為了防患於未燃，為將來的防守反擊做準備。
可是，信使剛剛離開烏林大營，就.被隱藏起來的敵軍給偷偷幹掉，設在大路上的烽火台更沒有發出規定好的烽火，而是一片漆黑。
蔡瑁的眉頭緊緊地皺到了一.起，這下可壞了，敵人不僅發動了水戰，而且還從陸地上包圍了烏林大營。他們這才不但是想要與我決戰，而且還想著將我一口吞併啊！
蔡瑁大聲下令：「通告全軍，說丞相早有安排，援兵明.日即到，請大家放心作戰！同時，命令各營不得慌亂，按照戰前所規劃的地點進行集結，不要被敵軍趁亂找到空子。」
此時烏林大營之外，陳到正在曹軍糧營外偷偷觀.看。曹軍人數眾多，營寨也連綿數十里，就像是野地裡憑空多出的城市一樣。經過細作的多次探看，已經找到了曹軍的糧營所在地，但是，黃蓋被蔡瑁識破，曹軍主力未亂，是繼續等下去，還是現在出擊呢？
陳到手下只有五千人，而對面的曹軍不下十萬.雖然其中大多是荊州降軍，但是蟻多咬死象，對方的人數優勢也太明顯了。
繼續等下去，雖.然沒有大錯，但是以目前的形勢，水戰恐怕不能夠成功。如果拖到天明，自己的五千人就會被曹軍所發覺。到那個時候，自己身處長江北岸，根本得不到大軍的有效掩護，就會成為曹軍洩憤的目標。與其那時候被曹軍圍殺，還不如現在拚死一搏呢！
陳到悄悄將軍中的四個牙將召集過來，對他們低聲說出自己的分析，然後又對他們說道：「如果咱們這次不攻擊敵軍，天明後周瑜都督的水軍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肯定不會來接應咱們渡江。到時候，咱們面對曹軍主力，戰也是死，不戰也是死，唯一的退路就是進入沼澤。
可是，即便咱們從沼澤地裡僥倖生還，勢必也會筋疲力盡，十不存一，還是會被襄陽、江陵一帶的曹軍主力攻擊，那個時候，咱們就算是想還擊，也無力還手！」
旁邊的一個牙將皺緊了眉頭，對陳到問道：「叔至將軍，周都督不是那樣的人，他一定會派出水軍接應咱們的！」
陳到看那人正是周瑜派來的丁奉，統領一千精兵協助自己。陳到衝他點了點頭，對丁奉說道：「我也知道周都督不是這種見死不救的人，但是天亮之後，曹軍弩炮的準確度更高，縱使周都督有心來救，水軍也將出現極其重大的損失。說不定等咱們登上戰船後，曹軍弩炮就將戰船擊沉，到那時候，你說咱們冤不冤枉？！」
丁奉歎息一聲，對他拱了拱手，「將軍，我們都聽你的！」
另外三個牙將也壓低了嗓門，對陳到一起說道：「將軍，請下命令吧，我們都聽您的！」
「好！」陳到一拍大腿，對這四個牙將說道：「別的我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死中求生了！只要咱們突擊得手，攻破曹營，就能夠牽扯住蔡瑁的注意力。咱們猛衝猛打，讓蔡瑁誤以為咱們才是主力，讓他將主力調出來對付咱們，那麼周瑜都督就有獲勝的機會。
只要水戰得勝，蔡瑁將受到重創，根本無力再追殺咱們。到時兩軍會合，共同攻擊曹軍。青史將銘記這一天，我們在烏林全殲蔡瑁主力！」
眾將聽得心潮澎湃，陳到又對眾將說道：「為了給周都督減輕壓力，等到攻入曹營後，你們四人率領部隊稍加攻擊後即可後退，利用曹軍轅門防守，我率領千人直趨曹軍中軍，將弩炮部隊進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丁奉沖陳到拱了拱手，對他說道：「叔至將軍，你是主將，還要指揮全軍，這賣命的差事還是交給我這個粗人吧！反正我現在還未娶妻，無牽無掛，爛命一條，這種衝鋒陷陣的活您就不用跟我爭了！」
陳到看了看丁奉，看了看他身後衣甲鮮明的一千士卒，點了點頭：「好吧承淵，這任務就交給你了，我只有一個命令，那就是沖沖衝！就算只剩下你一個人，也得給我繼續往上衝！什麼時候曹軍弩炮被迫撤離了，那時候你才能夠停止攻擊！」
丁奉點了點頭，沖陳到一拱手：「得令！」
此時曹營之中，蔡瑁正在望樓上仔細觀察戰況，無奈現在已是深夜，月暗星稀，什麼也看不清楚。只有最前方的縱火船隱約可以照出一點印記來，卻也是十分的不清楚。
三條攔江長索已經被縱火船全數燒斷，為了防止周瑜的縱火船衝入水寨，文聘正在指揮部隊，進行玩命的阻擊。一條有一條的戰船衝了上去，用自己的艦體抵擋住周瑜水軍的衝鋒，為弩炮部隊爭取時間。
但是戰鬥已經進行了大半夜，弩炮部隊的火油蛋的庫存急劇下降。而且由於是迎風攻擊，火油蛋的射程減弱了不少，根本不能夠阻攔周瑜水軍主力的逼近。
正在這要命的時候，弩炮部隊的指揮官鄭磊向文聘報告：「稟告文將軍，部隊火油蛋銳減，在兩發之後，將停止攻擊！」
什麼？文聘一把抓住了鄭磊的肩膀，疾聲問道：「什麼，部隊怎麼只剩下區區四十枚火油蛋了，你這個敗家子！」
鄭磊委屈的說道：「大人，說話可得憑良心，剛剛你用到我時可不是這樣的，剛剛你指著周瑜水軍吼道：『鄭磊，那個艨艟艦，好！』『鄭磊，那個最前方的走舸，太棒了！』『鄭磊，又衝上來一艘，好！好！』」
文聘有些個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自己的頭，「我這麼說過嗎？好吧，鄭磊，你的弩炮部隊可不能停止攻擊，就是全用石彈也要把周瑜的水軍攔截下來，如果讓他們逼近了，咱們的水軍根本抵抗不住他們全軍不要命地衝鋒。」
鄭磊歎了口氣，對文聘說道：「將軍，我已經命令他們換用石彈了，敵軍的『長安號』還沒有出動，那種三千人的巨艦，如果沒有火油蛋的攻擊，根本不是現在的水軍所能抵擋的。」
正在這時，突然轅門處傳來喧嘩之聲，蔡瑁和文聘幾乎同時調頭去看，只見高大的轅門被不明敵軍不斷地撞擊著，不停地發顫。大門的門閂被撞得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怎麼回事？周瑜還敢發動路上進攻？
蔡瑁大怒，大聲命令：「上去一個營，守住轅門！」
他的話音未落，轅門處的門閂幾乎同時斷裂，高大的轅門立即被人從外面強力打開，數千名敵軍揮舞著兵器衝了進來！
蔡瑁大驚，最近為了方便運糧部隊，他將糧草營安排在轅門附近，反正離著江水甚遠，周瑜一時半會攻擊不到。可是，蔡瑁沒有想到，周瑜居然在水戰之前就派出大軍偷襲。
現在曹軍水軍全都在與周瑜水軍作戰，船上的大黃弩等根本無法調頭，而且周瑜水軍戰鬥力強悍，蔡瑁已經命令路上弓弩部隊參加戰鬥，竭力奮戰。如今被敵軍從後方攻入大營，蔡瑁措手不及。
剎那間，蔡瑁已經有了決斷，這應該是周瑜的分部隊，只要死死擋住他們，我軍就還有勝利的機會。他大聲下令：「預備一營，攻擊轅門處敵軍；預備二營繼續待命。」
烏林雖然有十多萬大軍，但是真正戰鬥力強悍的部隊並不多，再說了許多士兵剛剛從疫病中恢復過來，身體還比較虛弱。蔡瑁手裡只有兩個營一萬人的預備部隊，他果斷命令預備一營立即投入戰鬥。
但是區區一個營的兵力，能擋得住陳到、丁奉的虎狼之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