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三，銷魂夜的記錄 文 / 蘇妖妖
三，**夜的記錄
雨下的很大，今年進入小陽春以後，老天爺看不慣華夏土地上污濁的空氣和長期被污染的土地了。四月以來，太陽好像一天都沒有冒出頭來過一樣。
方平撐開雨傘歎氣的看了下紛飛著細雨的天空，下了這麼久的雨，身上好像長了蘑菇一樣的難受。從年初的大雪到現在不斷的連綿細雨，報紙上的專家都是異口同聲的含糊其辭一個詞語……溫室效應！
下雨時間這麼長，唯一的好處是江城的空氣好了很多，走在街上也能遙想到王維當年的那句：空山新雨後。最大的壞處就是衣服不是太陽曬乾的，每次換衣服總覺得身上濕漉漉的，每晚回去最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
方平還是搬出了方婉的家，只是在週末或者平日裡方婉邀約的時候，才會去吃晚飯。走的那天方婉表現得很是不捨，但是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叮囑方平要時常回來陪著小雨。當時看著如此善解人意的方婉，方平差點忍不住就留了下來。
兩人的關係一如既往的親切和穩定，只是比以前多了一些其它的事情。每次到了那個時候，兩人都很有默契的什麼也不說，一次次的抵死纏綿著。
今天又是週五了，方婉說有個投資計劃找方平去參詳。正好，方平又積壓了一周的髒衣服，現在先回去拿了衣服以後到方婉家裡用洗衣機洗。
本來方平最開始很不好意思這樣，但方婉強烈要求他這樣，說這樣子才更有安全感。
方平當時很奇怪的問方婉為什麼這樣子說，方婉紅著臉說：「家裡有男人的衣服，小偷什麼的也不敢隨便上門。要是總是自己的衣服和小雨的童裝，被人盯上了就不好了！」
拿完衣服，方平不由得啞然失笑，自己真的是越來越懶了。剛剛大學畢業那會子，真的是什麼都做，標準的全職男人。現在好了，除了簡單的打掃一下自己現在住的地方的衛生和偶爾做一頓晚餐以外，基本上不做什麼事情了。
裝好衣服以後正要出門，電話響了起來，是青青的電話：「方平，你現在在幹什麼啊？」
「呵呵，剛下班呢，方婉姐約去吃飯，順便偷懶把衣服拿去她那邊的洗衣機洗刷刷洗刷刷！」
方平把手機夾在胳膊和右耳間，順手去拉開房門。剛打開門，他立馬愣住了！門口青青巧笑嫣然的看著自己，手上提著一個大大的行李包。
方平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對著突然出現的青青露出吃驚的神態，嘴裡卻對著電話說了聲：「你在幹什麼……」
青青笑得前仰後合的，方平也指著青青呵呵大笑，兩人就這麼怪異的站在門口一個勁的笑著。
笑了一會兒，方平猛地一下子把青青抱在了懷裡，手臂把青青顯得更纖細一些了的腰肢箍得緊緊的。
青青只是哎喲了一聲，嘴裡小聲的抱怨了一句什麼後，也使勁的把方平摟抱著。
良久之後，方平才和青青慢慢分開。青青的眼睛微微有些見紅，只是臉上的笑意不變。方平摩挲了一下她的臉，輕聲問道：「怎麼突然回來了？」
青青調皮的躲開方平的懷抱壞笑著說：「來個突擊檢查的，首先看看家裡有沒有女人，其次看看家裡有沒有女人的衣物，最後看看家裡有沒有女人的指甲啊頭髮什麼的東西。」
方平的心不爭氣的跳了幾下，笑著說：「你說的這些，我房裡都有。你回來的這麼突然，我怎麼好收拾呢？」
青青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說話了。看那樣子，明顯是有些吃醋了。
方平趕緊一把把青青摟在懷裡，探出嘴磨了磨青青的右耳，然後在她耳邊哈著氣小聲的說：「裡面有青青這個女人的衣服，裡面有青青這個女人的指甲頭髮……等青青進去以後呢，家裡就有了一個叫青青的女主人！」
青青此刻已經忍不住咧開嘴笑了起來，但是依然想繃著剛才的感覺，嘴裡依然不服輸的說道：「好啊，我就進去會會這個叫青青的女人！哼！」
說完，青青昂首挺胸走進了方平的房間。
方平忙拖著行李箱跟在她後面走進去，邊走邊暗暗有些心傷：雖然青青的身材更好了一些，但是明顯能感覺出來她瘦了許多。
青青像參觀新房一樣圍著這個小小的房子仔細的查看了一圈，每一個地方都事無鉅細的去檢查著，好像在宣示自己女主人的身份一般。
方平坐在床上含笑的看著她打開衣櫃，打開碗櫃，打開抽屜……最後他好笑的把青青抱起來，一把扔到床上，然後一個餓虎撲食，把青青壓在身下讓她動彈不得。
「看你那架勢，是不是想去老鼠洞裡面掏摸一下，看看裡面有沒有母耗子精晚上出來勾引我啊！」
方平在青青的嘴上親了一下，取笑她地說道。
青青撅了撅嘴，可愛的晃了晃腦袋道：「誰知道呢，你們男人的品味很奇怪的，說不定你內心最陰暗的想法就是喜歡母耗子啥啥的！」
方平哈哈大笑起來，不理她，只是專心致志在她嘴唇上，脖子上，耳朵上小小的用嘴停留著。偶爾，青青的反應會有些大，他也只是稍微留戀一下，隨後毫不留情的轉移到下一個地方去。
就在青青被方平這細弱無力的攻勢挑逗得心癢癢的時候，方平卻在她嘴唇上重重的啄了一下後深情的說：「老婆，你瘦了，瘦了好多好多！」
青青有些感動的回親了一下：「不准在電話裡和我爸媽說，不然老娘跟你沒完！」
方平正在心中暗自品味臆想的時候，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他正要去接聽，卻被手快的青青一把抓了過去：「喂，你是……」
「嘻嘻，方婉姐姐，我是青青啊！對對對，我剛到，到的時候看見方平這傢伙正準備出門去你哪裡蹭飯吃呢！嘿嘿，是啊是啊，今天才剛到的呢……」
是方婉打來的電話，兩個女人一聊起來就沒了時間概念。方平摸摸自己已經暴漲起來的小弟弟，苦笑的想：「哥們，你還是先歇著點吧，晚上再說！」
聊了半天，青青得意的對方平說：「姐姐說今天請吃飯！哎呀，我好想念國內的食物啊，我在美國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吃麥當勞肯德基，美國人都不吃的東西。偶爾有點時間呢，就去中國城買點作料和麵條，下青菜雞蛋面吃！」
方平捧起青青的臉道：「老婆，可苦了你啊！」
青青得意的笑道：「知道老娘的辛苦就好，哼！記住了哦，以後在家裡我是一家之主，你小子要給我乖乖的聽話才對！」
方平馬上配合的來作出一副奴才樣來：「渣，奴才現在申請青青老佛爺撥款五十元去交手機費，不然手機馬上要停機了……」
話還沒說完，下巴就挨了青青的一拳：「你個死太監，五十元的事情還問我啊！超過五十一塊錢的大項支出才准麻煩我！」
當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方婉給青青的接風宴就擺在了寧欣的餐廳裡面。等寧欣見到青青的時候，兩個女人居然就在大廳裡面摟著又笑又叫！
隨後，寧欣和方婉又為今天是誰給青青接風爭執起來。
最後還是青青臉皮厚：「你們兩個真小氣，難道只準備一天的接風酒啊！今天方婉姐姐先說的，方婉姐姐今天接風吧！寧欣，既然你這麼強烈的要求給我接風！你放心好了，我明天會繼續來的，順便把我家的那只水桶也提過來！」
寧欣奇怪的問道：「你們家停水了啊，想來我這裡蹭水！」
青青不屑的一搖頭道：「誰稀罕你的一桶水啊，我是帶桶來準備打包了帶回去吃的！」
一時間，餐廳裡面笑聲一片。
青青這個時候好像才發現她們站在公共的地方，馬上做出不好意思的樣子：「哎呀，臉好紅！寧欣，我們快點去找個地方坐著避避風頭吧！」
上的全是寧欣餐廳裡面的拿手好菜，菜上滿以後寧欣很豪氣的對服務員說：「你和盧經理說一聲，只要餐廳沒著火，就不要來打擾我吃飯！」
青青在旁邊嘖嘖道：「果然還是當老闆好啊！方平你看寧欣剛才那氣勢，那架勢……嘖嘖，多麼有女強人的味道啊！」
寧欣捏了青青的耳朵一下：「老實交待，我正準備去勾搭你們家方平，怎麼突然就回來了呢？是不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準備回來保護你家男人啊！」
「給給給，把他送給你好了！只要你讓我以後能免費來你這裡吃東西，我就把他送給你！」青青笑嘻嘻的說著，還把方平一個勁的往寧欣身上推去。
寧欣扭過頭去哼了一聲：「我才不要呢，我要找的是又帥又猛的男人……」
話還沒說完，方婉，青青還有方平都爆笑起來。最後寧欣自己也憋不住了，和方平他們一起笑起來。
方婉吃了一口菜，問青青道：「怎麼突然間回來了呢？一聲招呼都沒有，我們好去機場接你啊！」
青青看了方平一眼後笑著說：「我要離境美國一次了再入境，本來是在墨西哥離境的，但墨西哥這次也不好入境，所以我乾脆就直接回來了，就當是休假好了嘛！」
說到這裡，青青好奇的問道：「小雨呢？怎麼我們家最可愛的小天使沒有出現呢？姐姐，我在香港轉機的時候給小雨買了禮物了的呢！」
方婉淡淡的說：「她爺爺奶奶來江城了，說想看看孫女。我想畢竟他們是老人了，所以今天下午小雨放學以後呢，就把小雨交給他們，讓我一個人也清靜清靜。」
這次是方婉前夫的新婚妻子準備請週歲了，所以他的父母這次都來參加這個生日宴會。只是老人心中一直記掛著這個小孫女，所以在電話裡很委婉的提出要帶小雨出去玩幾天。
方婉當時想老人千里迢迢的趕來不容易，而且小雨畢竟是他們的親孫女，也不好阻攔什麼。最關鍵的是，今天晚上按照以前的習慣，方平會來吃飯和洗衣服。方婉當時很心熱的想：小雨不在，也算自己和方平的二人世界了！
青青聽了方婉的話後有些不開心：「姐姐啊，你這人就是太善良了！」
方婉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方平忙岔開話題道：「青青，這次你回來多久呢？爸媽前幾天還給我電話，說過年都沒看見過你，前幾天說還夢見你呢！」
青青吐了吐舌頭道：「估計不能去看他們二老了，我這次回來最多五天到一個星期，然後馬上再去美國！唉，累死了！」
寧欣眨巴眨巴眼睛，壞壞的笑著說：「沒事，你旁邊坐著一個免費的按摩工人呢！今晚回去，趁著天黑做一些兒童不宜的事情，一身的疲勞都消除掉了！」
青青不甘示弱反唇嘲笑道：「嘿嘿，看來寧欣你真是深入話題樣樣精通啊！親愛的寧欣妹妹，最近勾搭上了幾個帥哥啊……」
看見青青和寧欣說著這麼出格的話語，方平只好悶頭吃菜苦笑。這幫女人啊，簡直不把自己當做男人的存在呢！
趁著青青和寧欣拌嘴的功夫，方平抬起頭悄悄的看含笑的方婉。
方婉注意到方平了，見他看自己，對他輕輕一笑，低下頭去專心致志的吃東西了。
青青和寧欣鬥嘴了半天，青青突然站起來對寧欣說：「你這傢伙，良心大大的壞！我可是餓了快二十個小時，一直到現在卻看著滿桌的好吃的和你打嘴仗！」
寧欣壞壞的笑道：「你笨嘛！」
青青狠狠的瞪了一眼寧欣，不理她的挑釁，坐下來專心致志的吃東西。
寧欣嘻嘻笑著，把一個裝湯的缽子轉到青青面前來：「青青你喝點，這是西洋參烏雞湯，對女人很補的！廚房今天只備用了五缽，我很大方的給你留了一缽！」
青青拿起小碗盛了一碗，喝了一口後歎氣說：「你們知道嗎，在國外最煩的就是吃飯問題了！總是覺得不好吃啊不好吃，飯吃不好身體總覺得軟軟的！」
寧欣聽了青青這話大包大攬道：「放心，你這次回來了，天天來我這裡喝湯。沒事的，喝上五天，你又生龍活虎了！」
青青聽了忙叫喚：「方平，等下你再去買個桶，明天我們帶兩個桶來裝東西！」
吃完飯以後先把方婉送到了她家，雖然方婉心中對方平有很多的依依不捨，但還是在到的那一刻走下車，和青青方平揮手作別！
青青回到家以後就揉著自己的小肚子，嘴裡不停的哎喲著：「方平啊，我肚子好撐啊！方平啊，我肚子好飽，我不想動啊！」
方平躺在青青的身邊抱住她道：「你先等下，我在燒水，等水燒好了你先洗澡吧！」
青青閉著眼睛點點頭，只是粗重的喘著氣。看樣子，她今天的確是吃撐了一些。
過了一會，青青睜開眼睛頭轉過去對方平說：「方平啊，那些銀行卡和存折什麼的，你有沒有查詢過呢？」
方平奇怪的問：「怎麼問這個問題啊？沒有呢，我一直都放著呢……畢竟，那也不是我的東西……雖然說是給我了！而且到現在呢，老師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更是不敢了。
青青歎了口氣道：「不說這個了，最近工作怎麼樣？有沒有值得向我匯報的地方呢？」
方平苦笑道：「你不要說這個了，一說這個我就不爽！」
青青忙道：「怎麼了，在工作上不是很開心麼？」
方平搖搖頭道：「不是不開心，是覺得很鬱悶！你還記得我們那個謝東來處長和元麗麼？那謝處長好像懷疑我撞破了他和元麗的私情，最近幾個月一直很刁難我。有幾個機關的人還說，他在上下活動，想把我調離開目前的三處。」
青青的手在方平的身子上輕柔的撫摸著：「不要想了，你看我一說工作，眉頭就夾得那麼緊！既然你那麼不喜歡，做的這麼不開心，還不如……」
方平歎了一口氣道：「算了，不說這個了！」
青青壞笑道：「那不說這個，說什麼呢？」
方平翻身就把青青壓倒：「你說呢，你說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青青此刻卻一臉嚴肅的對方平說：「等下，我還要洗澡呢，老娘現在沒時間陪你！」
說完，青青一把推開方平的身子，拿起剛剛在外面超市買的毛巾走進了衛生間。
方平頹然喪氣的仰躺在床上，好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的沒勁。
過了一會，衛生間門口傳來青青惱羞成怒的聲音：「死人啊，你不進來，誰給我擦背啊！」
方平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忙踢掉鞋子，抓起自己的毛巾就往衛生間裡面衝去。
方平今天才深深的理解了一位將軍說的話：哪裡都是戰場，哪裡都要用心用力的去準備迎接戰鬥。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青青的頭慢慢的湧上來看著方平的眼睛道：「方平，我想你了！好想好想，有天晚上我在美國做夢，夢見你理也不理我！」
說到最後，青青的話裡面已經帶了些許的哭音。
方平忙緊緊的摟住青青，伸出手輕輕拍打她的背部安撫她，張開嘴在她耳邊呢喃著安慰她，對她許下永遠不會離開她的誓言。
良久之後，青青才平靜下來。
「方平啊，我不想和你分開了，我真的不想和你分開了好不好嘛！」
青青的眼神讓方平看得心痛，他忙說：「好，我答應你！要不你不去美國了吧，就留在江城！說句不好聽的話，有我一口飯吃我就分你半口，有我一袋北京方便面我們就一人吃半袋好不好呢？」
「好！是你說要養我的哦！」
「當然是我說的，我不養你誰養你啊！來，寶貝，在外面受委屈了吧，老公來親你一下！」
「其實也不是受委屈，只是在國外的時候特別想你，想爸爸媽媽，想我們的未來……方平，我有時候會害怕！其實我對你很有信心，但是你知道，我其實在內心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女人，所以我還是會怕！」
「我明白，我理解！所以你不要去美國了，就待在我身邊，我們一起過小日子行嗎？」
青青再次緊緊的摟住方平，方平的胸膛上多了一些溫溫濕濕的感覺。
今晚是方平的一個記錄，他在以後的人生裡面再也沒打破過這個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