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莉莉 第256章、誰更無賴 文 / 鍾莉莉
. 第256章、誰更無賴
第256章、誰更無賴
臨近中午，陳氏總部忙碌非常，電話鈴聲不停，走路腳步匆匆。第一會議室，正在進行臨時董事會，內容是什麼，眾多高級職員也不知道，甚至連記錄的秘書都沒有。
儘管知道部分董事和高管已經悄悄將股份賣給章氏，陳牧仍然冒險召開臨時董事會，宣佈他的改革措施，以及毒丸計劃初步方案。他必須在章氏滲透進來之前，掌握主動權。
毒丸計劃的正式名稱是「股權攤薄反收購措施」。最初由公司向普通股股東發行優先股，一旦公司被收購，股東持有的優先股就可以轉換為一定數額的收購方股票。一旦未經認可的一方收購了公司大筆股份（多數公司定為20）時，毒丸計劃就會啟動，新股充斥市場。一旦毒丸計劃被觸發，其他所有股東都有機會以低價買進新股。這樣就大大稀釋收購方的股權，繼而使收購變得代價高昂，從而達到抵制收購的目的。
這種「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計劃，陳牧到今天才提出，也是懼怕陳氏陷入深層的危機。而引起的各種連鎖反應，包括銀行觀望，債權人、債務人擔憂，股東擔心利益受損，對陳氏地產這個巨無霸來說，都是極大的動盪。
會議上，陳牧嚴肅到極點，著重陳述章氏入侵帶來的損害。剛剛宣佈辭卻陳氏地產總裁職務的黃勝天，努力壓抑憤怒，堅決支持陳牧的計劃。十位董事裡，幾個悄悄出售股份的，臉色不佳，衡量此計劃與章家出價的得與失，但都不敢出來為章家代言。於是，微弱的質疑和反對，很快就被陳牧的聲音淹沒了。
在董事長室，陳怡慧無聊的坐著，等待父親開完會回來。父親找她有什麼事，她猜不出，婚禮剛過沒多久，如果不是談陳氏危機，那就是趙子強的事情了。
一向活潑跳躍的她，今天換上斯文的白底黑點連衣裙，更顯優雅恬靜。自結婚之後，她改變不少，說話沒有那麼沖了，也開始給別人面子了。如果這條分界線作用如此大，那自己三年前就應該結婚了，當然，是跟那個人結婚。
方小玲走進來。「怡慧，還要續茶嗎？哦，你身體不舒服？」
陳怡慧奇怪地問：「沒有啊，為什麼你這樣想呢？」
方小玲笑笑：「我看你不停撫摸肚子，還以為是茶水不好」
陳怡慧笑著搖頭，董事長的茶能不好麼。她將手從腹部移開，肚子裡有個小生命正在成長，這個小生命是她近來最開心的事了。
鈴聲響了，職員們陸續下樓吃飯。陳牧回到董事長室，表情有些沉重，堂弟陳禮跟在後面，他是廣東物流公司董事長，也是陳氏集團董事。
陳怡慧起身道：「三叔」
陳禮點頭。「怡慧，你陪你爸吧，我去安慰黃叔叔」
陳怡慧聽出來，他說的黃叔叔，是剛辭去陳氏地產總裁的黃勝天。還沒到退休年齡，就因為貪污、官shānggou結、女色醜聞纏身，不得不離職。
陳牧道：「怡倩有急事走了，我們乾脆也從簡吧，讓他們送飯上來就行了。」
陳怡慧道：「爸，我沒問題」
看到堂叔走了，陳怡慧問：「爸，那些人是置黃叔叔於死地，還是針對陳氏地產？」
「兩者都是」
「我老是覺得，這事情是趙子強幹的，你認為呢？」
陳牧想了想，道：「我也有過這種想法，但還是否定了，他沒有那麼大的能量」
陳怡慧立即道：「你的意思是，他僅僅是一個新人，沒力量動用那麼輿論武器，只有章氏和中信那樣的大傢伙才做得到？」
「對」陳牧道，「可是，趙子強肯定在其中起了作用，或者是一個重要的參謀，或者策劃者之一以後，你們姐妹倆要怎麼跟他打交道，自己衡量」
這時陳牧接了一個電話。「老黃，實在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你的功勞最大。這是沒辦法的事，等過半年一年，就請你回來……」
陳怡慧皺眉，她也聽出電話那頭是剛辭職的黃勝天。想到這位黃叔叔的醜聞，她就覺得噁心，再也沒有親切的感覺。
這時，方小玲提著快餐飯盒進來，擺放在茶几之後退出。這是樓下陳氏食堂的飯菜，比普通職員的豐盛多了，算得上三菜一湯。
陳牧放下電話，走過來坐下，沒吃先搖頭。「你黃叔叔還是不死心，我都不知道怎麼勸他了，唉，為陳氏忙了二十年，為一個拆遷事件把總裁位置丟了，我該怎麼跟他說。」
陳怡慧問：「這就是資本話事，創始人走開的重演吧？」
陳牧點點頭。「事實比這個更糟。章家派了一位副總過來，拿著一份股權證明書，要求召開股東大會，重選董事。雖然我仍然持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可章家父子已經拿到百分之三十二的實際股份，中信那夥人有百分之十九，如果他們不支持我們，陳氏地產就要改名字了，然後就到陳氏集團了。」
陳怡慧急了。「可是，趙子強已經答應轉讓給我們了」
陳牧搖頭。「我們根本沒那麼大一筆錢回購，而且，他們是幾家公司聯合運作，如果短時間無法決定，所有的cao作將朝賺錢的方向走。如果我站在他的位置，為商業利益肯定與章家父子聯合，能多賺三五億誰不想呢。」說到這裡，陳牧又歎了一聲，「讓袁嘉過來陳氏地產，接替上海公司的謝副總，是趙子強的一個條件，我還沒來得及跟幾位高層商量。」
陳怡慧吃了一驚，沒想到這裡有那麼多糾葛。如果趙子強的要求得不到滿足，跟陳氏合作就顯得很牽強，理由也不充分。
陳牧道：「趙子強很貪婪，要求上海公司的正副總都下台，後來才退了一步。我準備讓你堂叔去上海分公司，勸那位謝副總辭職。」
「爸，我跟堂叔一起去」陳怡慧道，「我雖然不懂地產，可是我懂人與人的關係，我懂官場政治」
陳牧詫異地看著女兒。「我可以理解為，你準備加入了？」
陳怡慧點頭。「是的，因為我也姓陳」
陳牧疲憊的臉色有了一絲笑容，可是很快又鎖緊眉頭了。「現在最困難的，不是換一個副總，而是股東大會這一關。如果沒有大的讓步，趙子強是不會支持我們的，而且，他承諾幫我們反擊章氏，都會成為一句空話」
陳怡慧急了。「爸，那怎麼辦？我再去跟趙子強說說」
「那就試試吧，這個人好像很重感情。真不想讓他覺得，我在利用你們姐妹倆」陳牧苦笑，「利益上無法達成一致，合作就困難了。公司許多人估計不足，還以為ting一ting就過去了，這根本不可能。我實在不想章家父子入主陳氏，而世豪集團更加不行，他們帶有新加坡財團的背景，它參與將會改變陳氏地產的性質。如果只能從這兩家做選擇，我只有選章家父子。」
「不，爸爸，你不能放棄」陳怡慧急得跳起來，「我去找趙子強，我一定要說服他」
陳牧感動了，他望著女兒。「可是，你用什麼說服他？」
陳怡慧怔住，是啊，用什麼說服，難道直接說「子強，我懷了你的骨rou」？這一招她是不敢用的，她太瞭解趙子強了，威脅他只會招致更狠的報復。
陳牧道：「這個人目光十分遠大，精於算計。如果是他個人的資金，他也許還能夠犧牲一部分，現在他cao作的那幾十億，都是別人的錢。他用什麼理由向投資人解釋，人家還會懷疑他與陳氏企業達成內幕交易，損失投資人的利益」
陳怡慧幾乎要哭了。自己不參與商業，並不能避過殘酷的現實，將所有的事業推給妹妹，卻不是真正的享受。更痛苦的是，兩姐妹深愛的男人，卻是最可恨的商業敵人。她猛地抬起頭，道：「爸，既然趙子強那麼厲害，你乾脆將陳氏企業交給他好了，我想，他一定能帶領陳氏走出困境，走向輝煌」
陳牧愣愣地望著女兒。「怡慧，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陳怡慧道：「爸，我仍然會去說服趙子強，但剛才的建議請你考慮。我沒有貶低怡倩的意思，可她始終比不上趙子強，短時間上不了手。我也很聰明，我至少也要學兩三年才行。」
陳牧沉著臉。「這是陳家的財產，不能交給外人」
陳怡慧道：「如果你不願將陳氏交給他管理，那還有一個辦法。他不是跟你談過麼，為陳氏成立一家顧問公司，幫助管理，改革。他沒有將陳氏據為己有，他是在為陳氏服務，等三年五年後，陳氏收購那家顧問公司，融為一體。」
陳牧很意外，女兒不參與商業，可看問題卻是一針見血。
陳怡慧見父親沒反應，急了。「爸，為了陳氏，做選擇吧」
陳牧皺眉，好一會才問：「怡慧，難道你還愛著趙子強？」
陳怡慧認真地回答：「是的，我愛他，不然不會冒險跟他舉行婚禮。到現在為止，他是我愛的唯一的男人，也許永遠都是」
陳牧握緊雙拳，渾身顫抖。「造孽啊，難道這是命中注定嗎？」
陳怡慧堅定地說：「不，爸爸，這是我的選擇，而且是我今生最正確的選擇我不會跟怡倩爭，甚至會想辦法促成他們，這世上，唯一能配上怡倩的男人只有他，不會有其他人了」
陳牧面色淒慘，他已經無力去罵女兒了。他是個失敗的父親，卻不想再成為失敗的商人，這次陳氏危機，讓他放下架子求人。可是暗箭太多，他再努力也無法躲過這場災難，就算他想將章家父子碎屍萬段，就算他要挾公佈趙子強的真面目，那又怎麼樣。
陳怡慧隨便吃了幾口，就拾起手袋準備離開。「爸，這場災難的唯一好處，是讓我和怡倩離你更親近了。你還記得上次一起吃飯是幾時，我們開心地笑是幾時嗎？爸，我不怪你冷落我們，可是，你並沒有努力維繫親情。媽媽很寂寞，她需要人陪，她不想只做美麗的油畫，供人欣賞。她希望你在她的畫裡，和他一起美麗」
「怡慧……」陳牧叫住女兒，可又將要說的話嚥下了，「嗯，你告訴趙子強，我手裡有世豪投資公司百分之二十九的股份，他想要就拿去，沒有附加條件。」
陳怡慧點頭。好幾次，她快要忍不住告訴父親，自己懷了趙子強的骨rou，可這不是合適的時候。她雖然又和趙子強說話了，卻沒有恢復到親密的階段，如果太貪心冒進，有可能再度失去他。孩子的秘密更不能說，倘若被指著鼻子罵無恥，這輩子就永無快樂之日了，還是埋在心底吧。
從利益交換的角度，不是趙子強做退讓，而是他利用「無畏」的身份，在投資人授權之下，做最大程度的讓步。如果陳氏不做表示，「無畏」背後的投資人肯定無法接受，交易自然會取消。如果那樣，章家就會如願了，至於世豪集團在暗算章氏企業，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往上海分公司的路上，陳禮向她介紹了剛才會議的情況，又問瞭解趙子強的情況。除了自己與趙子強的感情，陳怡慧基本是照實說的，她相信，以後彼此的聯繫更多。
「三叔，你可能回上海來嗎？黃叔叔估計短時間內都無法再站起來了，我爸身邊需要自己人。」
「現在還不能確定，恐怕要等股東大會之後才能決定。章老頭上午打電話給幾位大股東，保證章氏不謀求控股，陳氏不改名。他雖然有點軟化，可這一招也是麻痺的利招啊」
陳怡慧立即問：「你的意思，他在高聲宣揚，他來是幫助陳氏改革，將陳氏變得更好？」
「對」陳禮疑惑地說，「更奇怪的是，這些內容，我在趙子強的一份分析報告中看到了。你爸說，這是他一個月前，通過你交來的分析報告」
陳怡慧一驚，這才想起從趙子強電腦拷貝的東西，後來聽說只解開了兩個文件。「趙子強，趙子強，你究竟是神仙還是魔鬼，你既然有本事，怎麼不幫助陳氏，卻在幫著敵人暗算陳氏？」
陳禮問：「聽說他一直喜歡怡倩，有沒有結合的可能」
陳怡慧歎了一聲。「那丫頭，心裡愛的是趙子強，可在人家面前膽怯得很，不敢表達，所以找了一個次兩檔的朱世華。這樣，她可以扮演女神的角色，不用在男人面前低頭。要命的自尊，害人啊」
陳禮忽然問：「怡慧，你想過要回來幫忙嗎？」
陳怡慧想了想，道：「有點想，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力如何」
陳禮眉頭一鎖，然後又立即和平常一樣。「如果可能，那還是回來吧，怡倩一個人有孤單。」
陳怡慧笑笑。「到時候再說吧，我先看看，我能否適應商場的爭鬥。如果不行，我寧願聘請職業經理人，而不是一直由家族傳承。家族經營通常到第三代之後，就容易衰敗，如果不改變，即使陳氏避開今年的危機，以後失敗的可能性還是很大。」
陳禮吃驚地看著這個堂侄女，這哪裡是家族所說的「只顧享樂不負責的富二代」。也許，每個人都有隱藏的一面吧，只有到了特殊時候，才會顯示出來。
來到上海分公司樓下，意外的是，在大廳碰到袁嘉。陳怡慧眼睛轉了幾圈，難道「無畏」跟這大廈裡某家公司有聯繫，反正，她覺得袁嘉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在禮貌介紹堂叔陳禮與袁嘉認識後，陳怡慧問：「今天過來有何貴幹，不會到處溜躂，走錯路來到陳氏吧？」
「當然不是走錯路」袁嘉笑了，「本想上樓去看看我的新工作崗位，還是算了。」
陳禮從堂兄陳牧口中得知袁嘉的新職位，他同樣擔心，袁嘉不足應付大場面。但陳牧安慰他：袁嘉不是一個人上任，他倚仗的是「無畏」整個團隊。陳禮心中一動，道：「要不，袁先生隨我們上去看看，暫時當作是客人就好了」
「好」袁嘉爽快地答應了，然後隨他們走進電梯。
陳怡慧一直打量著他，她並不懷疑這傢伙的能力，就像是知道自己的能耐。她非常清楚一點，趙子強將袁嘉送進陳氏，說明不是準備摧毀陳氏。
一直到走出電梯，她才問：「袁嘉，你有把握嗎？」
「沒有，但我會盡力」袁嘉平靜地回答，「你父親在賭一把，我們也跟著賭，勝負對你們很重要，對我們卻不是陳氏的股價升，我們賺錢，陳氏的股價跌，我們同樣賺錢」
陳禮忍不住歎了一聲，明白堂兄陳牧的無奈了。你可以認定「無畏」把袁嘉塞進陳氏是得寸進尺，可人家並不是很在意，或許只是讓你覺得，大家都有交換了。
陳怡慧盯著袁嘉，一定一頓地說：「可是，你有責任，趙子強也有責任」
袁嘉道：「是的，我們本來不用背這個責任的」
陳怡慧道：「不管趙子強是否成為陳家的女婿，你們與陳氏的聯繫都無法割斷。我可以設想，十年後，你們的廣告公司、投資公司，會有我們姐妹的名字，而陳氏董事會，將會出現你們之中某個人的名字」
袁嘉驚地停下腳步，他敢說，趙子強肯定沒跟這個妖精女孩說過這些設想，她是怎麼想到的。「怡慧，你讓我驚訝怪不得趙子強說，陳氏不是後繼無人，而是不會教人」
陳怡慧也停步，她淡淡地回應：「如果趙子強不能成為我的妹夫，這筆帳永遠掛著，不會銷掉，我遲早會討回來」
袁嘉心頭一凜，他相信這女孩的狠辣，從她在婚禮上的表現，可知她是個什麼人了。「怡慧，你比我更瞭解趙子強，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不會高興，而是傷心。如果你想領會『親者痛仇者快」不必上演這一幕，讓怡倩嫁給那個不愛的人就行了」
陳怡慧暗暗震驚，卻笑笑不語，走向寫字樓。陳禮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顯然，這些年輕人有許多恩怨交織。可是，到了門口，陳怡慧停步轉身，攔著袁嘉。「袁嘉，現在給你一個考驗，如果你能說服謝副總辭職，你就可以頂上去」
袁嘉笑了。「我是沒問題，就怕你爸爸要拍桌子罵人。」
陳怡慧淡淡地說：「他已經罵了你幾百次，你又何必在乎多一次，何況，你的臉皮厚得像城牆」
袁嘉點頭。「那就好，反正你爸也需要推卸責任，轉移目標。至於借我的刀殺人，我也不是很在乎，因為陳氏的變革，我既然是先鋒，背負的罵名肯定也是最多，我準備好了」
陳禮聽著，臉色立即沉下去，這傢伙可真敢說。
陳怡慧對袁嘉的無恥忍無可忍，立即給他肚子一拳。「今天就去做烈士，不許逃避，不許向趙子強求救」
袁嘉捂著肚子，退後一步，吃驚地望著她。「你們陳家姐妹真野蠻，怡倩揍趙子強，你來揍我。難道你爸是黑社會出身，全家人都喜歡動手，難道陳氏的成就都是這樣來的」
陳怡慧揮著拳頭，哼道：「如果陳家是這樣的人，你早就分成十幾段，在全國四處安家」
陳禮看到這一幕，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無畏」的凶狠他已經領教過了，堂兄陳牧可是一點招都沒有，可陳怡慧「勇者無懼」，對這個「無畏」首領沒一點客氣，似乎也不擔心招致橫禍。陳怡慧敢這麼做，陳禮卻不敢這麼想。
袁嘉眼睛閃過厲色，然後趨於平靜，說：「怡慧，看在子強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可是你要明白一點，如果陳氏沒有變革的勇氣，那麼，我們只能聯合章家父子幹掉陳氏。」
陳禮急了，立即道：「袁先生，有話慢慢說，不要輕易改變協議，這對我們都不是好事」
陳怡慧歎了一口氣。「袁嘉，對不起，我太莽撞了。我只想告訴你一點，不管你們是來挽救陳氏，還是摧毀陳氏，我們都是朋友，我希望是一輩子的朋友。」
袁嘉點頭，然後也對陳禮點頭。
陳怡慧又補充一句：「如果你再敢那麼無恥、無賴，我還會揍你，捧得更狠」
陳禮幾乎暈倒。這侄女，究竟誰更無賴。
袁嘉不理會他們，第一個進了寫字樓。對於他來說，到陳氏是挑戰，更是機遇，他更需要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