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莉莉 第307章、無恥才能無敵 文 / 鍾莉莉
第307章、無恥才能無敵
第307章、無恥才能無敵
一直到星期四，趙紫薇才出現在新海廣告。等待的這三天，陳怡倩幾乎要瘋掉了，她忍住沒跑去那間公寓。她相信趙紫薇說的，回杭州處理家事就回來，儘管她猜測，趙紫薇大概已經辦好出國手續，可能回來開口說的第一件事，就是離開新海。
她沒跟任何人提起與趙子強心碎的道別，也沒有用工作或遊戲麻醉自己，事實上，她覺得趙子強根本就住在心裡，抹是抹不掉的。這幾天，她和姐姐陳怡慧一樣，天天回家，吃飯看電視，聊陳氏的事，聊新海的事，但全家人默契不提趙子強。
今天沒徵兆地看到趙紫薇出來，陳怡倩幾乎哭出來，幸好蔣芳在財務室，不然一定到她的失態。她看著玻璃m-n的反光，n-ng一下頭髮，準備過去總監室，沒想到遠處張莉居然高叫「紫薇，你終於回來了，太好了」，然後一陣風衝進了總監室。
這一幕讓幾乎讓所有的人傻眼，連陳怡倩也不例外，這本該是小梅的行為，沒想到張莉居然搶先了，彷彿全公司屬她跟趙紫薇最親密了。幾分鐘後，張莉眉開眼笑地走出總監室，又是高聲道：「我都說了，紫薇肯定支持這個方案，這是對事不對人。她並不是偏袒我，而是這方案最合適，紫薇是我的知己」
蔣芳不知幾時已經站在陳怡倩身邊，看到這情景，噗嗤一聲笑了。「我不得不承認，無恥才能無敵」
陳怡倩一愣，立即掩嘴而笑。「芳姐，別那麼刻薄。雖然她是鑽營，是取巧，可是她的確改變了」
蔣芳仍然笑著。「我在想，紫薇是什麼感覺呢，是目瞪口呆，還是瞠目結舌呢」
「呵呵，她才不會呢。天塌下來，她都不會變s-，何況是這點小事」
「嗯，那這幾天，一定發生了比天塌下來更可怕的事情不知是她的天塌了，還是你的呢陳氏股東大會過去了，你居然一點高興都沒有。」
陳怡倩一驚。「芳姐，你知道些什麼？」
蔣芳眨著眼睛。「我也很想知道，可我去問是不合適的，這個任務只有你來了。」
陳怡倩搖頭。「我不敢問，問了肯定是壞事」
「如果它是一定發生的事情，你不問也會發生。人生總會有幾個緊要關頭，需要勇氣面對，哪怕是痛苦，是殘酷」
「芳姐，你以前不會那麼深沉的。告訴我，是誰改變了你？」
蔣芳笑笑。「紫薇改變的不止是你，不止是小梅和張莉，還有很多很多人。一個月之前，我都沒想過，在我三十五歲的時候，還可以升到財務經理的位置，哦，副經理」
陳怡倩故意繃著臉。「芳姐，你是怪我沒提升你嗎？」
蔣芳也不緊張。「怡倩，你誤會了。我並沒有將你和紫薇比較，你們根本是截然不同的人，可你不能否認，她在新海幾個月，就把新海全部改變了。以前我們能想像兼併世豪廣告嗎，以前我們能想像，年底多發六個月薪水嗎？」
陳怡倩點頭。「是啊，幸好世上只有一個趙紫薇，如果來多兩個，陳氏沒戲，章氏沒戲，大概只剩下一家趙氏企業了。趙家的基因經過外星人改造，比我們特別一些。」
蔣芳道：「呵呵，那你和趙子強的下一代，肯定更優秀了」
陳怡倩沉默了。儘管她沒說過任何派對上的事情，可網絡上傳聞很多，當然包括她與趙子強的訂婚。說來也怪，多數圖片是賓客們用手機照的，在晚上的燈光下，再好的手機照的效果也有限。可是那些專業的清晰圖片，竟然沒有一幅照到趙紫薇的正面，即使是那個名媛禮服專欄，也把趙紫薇的面孔虛化了。陳怡倩自然不知道，這是姐姐私下c-o作的結果，畢竟趙紫薇的身份不能傳揚太多，看到的人多無所謂，但留下證據就不好了。
陳怡倩看著幾名員工陸續進了總監室，趙紫薇顯然停不下來，她也暫時斷了過去的念頭。「芳姐，下週一新海投資要招聘新員工，他們可能忙不過來。我想你帶幾個人過去幫忙，最好是未婚的，也讓他們有個認識的機會。他們是男性員工多，我們是女孩多，多點聯絡也好。」
蔣芳笑了。「怡倩，你居然做起紅娘來了」
陳怡倩點頭道：「現在有許多公司，招聘時聲明要已婚人士，這是有道理的。我可不想那麼多同事單身，這對公司並不是好事，不穩定，責任心不夠。芳姐，暗示一下我們的女孩，新海投資那些傢伙的薪水可高了，結婚供樓不會太吃力」
「我要是年輕十歲，我也去碰運氣了，呵呵」
「估計你也沒有這個膽。哦，芳姐，別讓小梅去。」
「為什麼？」
陳怡倩奇怪地看著她。「她去了，人人都盯住她，別人哪還有份啊？」
蔣芳笑了。「呵呵，說的也是」
陳怡倩想了想，道：「新海的公司越來越多，員工也會越來越多。為了穩定員工，增加凝聚力，我和袁嘉他們正在商量，準備明年推出一個計劃，如果雙方都是新海集團的員工，結婚買房可以向公司借首期，不用利息，三年內分期歸還」
「那麼好？這筆錢至少也要三十萬的啊」蔣芳既吃驚又擔憂，「這是不是鼓勵近親繁殖嗎，這樣容易產生弊病啊以後還會出現拉郎配，為房結婚之類的」
陳怡倩笑道：「任何計劃都有利弊，如果它能幫助一部分有需要的人，目的就達到了。如果兩人都是新海廣告的，我們可以將其中一人調到新海投資，這樣，可以避免管理上的問題。」
蔣芳道：「我就怕，有些人會衝動結婚」
陳怡倩淡淡地說：「有人為綠卡結婚，有人會為金錢結婚，但更多的人是為愛，為生活。我們不需要十全十美的方案，不需要十全十美的人，我們需要一個方向，那就夠了」
蔣芳吃驚地看著她，忽然意識到，自己雖然大她十歲，但立場和觀念仍然有距離。她明白，這半年來，自己改變了，而陳怡倩變得更多，這變化讓自己跟不上了。
陳怡倩小聲道：「芳姐，下個星期隨我去世豪廣告接收，這個消息要保密。但如果消息走漏，我們甚至有可能提前介入，強行接收。週末，你跟張瑩見個面，把那邊的情況多瞭解一些，準備充分一些。」
蔣芳道：「我已經見過張瑩兩次了，知道個大概。紫薇剛才打電話給我，她那裡有世豪財務部的電腦資料，讓我過去拿。她既然這樣說，想必已經把那位財務經理攻克了，有這個內應，我們的把握就大了。」
陳怡倩道：「我就是有點擔心他們轉移資產，不過，袁嘉和我姐也會陪我們去。對付朱世豪，我不是很有把握，如果紫薇一起去就好了」
蔣芳道：「紫薇說，正常的公司，少了誰都應該正常運轉，你說呢」
陳怡倩點頭，然後看了一圈寫字樓。「真不捨得搬走，可惜這裡沒有足夠的地方可惜世豪隔壁那一家，要到年底才到期，加上裝修，也要過年之後才能搬過去了。」
蔣芳笑道：「聽張瑩說，那邊總裁室可豪華了，那些桌椅都是從新加坡運過來了。也許，這樣才配得起你的身份」
陳怡倩對這個並不在意。「芳姐，你的英語沒丟下吧，那邊有十幾個外籍僱員呢，就算留下一半，也有七八個了。」
蔣芳哼一聲。「這是中國，應該是他們遷就我們，哪有我們說外語遷就他們的」
陳怡倩大笑。「說得對」
這一笑，將大家的目光吸引過來了。小梅第一個跑過來了，問她們在聊什麼。
蔣芳道：「準備給大家安排相親呢，你有興趣嗎？」
小梅撇撇嘴。「我那麼搶手，哪裡用相親？」
「那就算了，不預留你的位置了」陳怡倩笑道。
小梅卻來了興趣，追問怎麼回事。蔣芳向她解釋，下週一到新海投資幫忙的事，這個星期五先過去熟悉一下，以免星期一來不及。小梅立即道：「我去，我第一個報名」
蔣芳立即道：「小梅，我們只能抽調稍微輕閒一些的同事，你是我們公司的全能選手，少了可不行。」
「沒關係，我又不是紫薇，她離開三天，新海幾乎玩不轉了。我是個小人物，了，現在張莉那麼好說話，讓她幫我頂兩天都不成問題」小梅笑嘻嘻，「還是紫薇好，把張莉改造成一個只八卦不缺德的正常女人了，幸好紫薇不是男人，否則張莉早就投懷送抱了。」
蔣芳掩嘴而笑。
小梅道：「聽紫薇說，新海投資那些人的工資可高了，說不定我能撞中一個呢。我要找一個強的，刺激那傢伙，一點上進心都沒有，還說想娶我，沒那麼容易」
陳怡倩跟蔣芳對視一下，均說糟了。這女孩又愛笑，又活潑，到哪裡都是受歡迎的角s。
小梅忽然咦了一聲。「怡倩，你今天穿的真漂亮，不過精神好像有點差，沒睡夠嗎？嗯，紫薇好像也是這樣，穿的一身紅，卻沒什麼笑容，好像心事重重，話也不想。」
陳怡倩笑笑，今天她一身翠綠s-的連身百褶長裙，斯文優雅的裝扮。這幾天休息都不好，所以都是遲到，可是趙紫薇不到，她是不能不到的。她忽然問：「小梅，你願意做我的秘書嗎？」
小梅一驚，立即緊張地嚥了一下，問：「紫薇要走？」
蔣芳歎了一聲，這女孩太聰明了。見陳怡倩不回答，她猶豫一下，道：「是我要調到另一個部門，所以怡倩才希望由你接替」
小梅眼睛轉了幾圈，還是沒有回答。這時候，趙紫薇才是她最關心的事情，其它都是其次。
陳怡倩道：「新海投資的副總丁靜雅，也對你有興趣，想把你調過去」
小梅鼻子立即酸了。「這麼說，紫薇很快要走了？」
陳怡倩眼睛也紅了。蔣芳發現說什麼都不合適，乾脆走向財務室。小梅垂著頭，快步走出寫字樓，她的舉動讓陳怡倩更加心酸。沒有趙紫薇的新海，還是新海嗎？活潑可愛的小梅，仍然是新海的代表，不再尖酸刻薄的張莉，已經不再是新海的一面旗幟。
電話響鈴打斷陳怡倩的思緒，接通之後傳來丁靜雅的聲音。「怡倩，我們計劃星期五下午開個股東會，商量兩個項目，請你準時參加」
陳怡倩想到姐姐的鼓動，可心裡仍然有怯意。「靜雅，你們決定吧，新海投資的事我就不參與了，我信得過你們。」
「怡倩，你不應該這麼想相信朋友是好事，但關心朋友也是需要的，你要關心的不止是趙子強，不止是趙紫薇。我是你的情敵不假，可我也是你的朋友，甚至是一輩子的朋友」
陳怡倩猶豫一下，問：「趙子強參加嗎？」
「已經通知他了，但他沒明確回答我們不可能因為他不在，就把事情停下不做，你說呢？難道你會因為趙紫薇離開，就把新海廣告關閉嗎？」
陳怡倩一驚，這女人真會說話，她是向我示威，還是真的友好呢。她立即道：「好，我星期五過去。」
這半個月，公司不算是很忙，或許是前一段加班太多，大家都練出了速度，現在做事麻利多了。這段時間，新海流傳兩個消息，一是趙紫薇即將離開，二是曾經傳過的合併消息，沉寂之後再度冒起。以新海這樣的中型廣告公司，如果被別家收購，肯定少不了裁員。所以，當合併傳聞再度傳出，大家好一陣緊張，可陳怡倩安撫大家，並重提上次的承諾，明年的加薪會有驚喜。
至於趙紫薇離開的傳聞，並沒有得到確認，倒是小梅說過，趙紫薇會到國外度蜜月。這成為最重要的佐證，張莉在驚愕之餘，開始大力拍小梅的馬屁。最後，還是趙紫薇安慰她，把工作做好，努力把忘記的英語拾起來，將來有用。
忽然寫字樓一陣喧嘩，張莉擁著小梅和另兩個同事，走進總監室，鄭重地說道：「紫薇，同事們經過商量，想請你吃個晚餐，謝謝你帶來的新局面。這是大家自發的，請你不要推辭」
得到回答之後，隊伍再次湧向經理室，同樣鄭重邀請。陳怡倩笑了，這個張莉真能折騰，看小梅那個委屈樣，簡直要開口說「你們做戲何必拉著我」。
蔣芳看著隊伍終於散去，笑道：「怡倩，今天帶錢沒有，這一餐要好幾千呢」
「哦，不是大家請我麼？」
「你說呢？」
「還是紫薇來吧，她可比我有錢多了」陳怡倩不禁搖頭。這個張莉，改變得太快了，以前是一句好話不說，現在卻好得有點過分了，兩張面孔都不太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