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莉莉 第306章、誰更缺德 文 / 鍾莉莉
第306章、誰更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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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誰更缺德
陳家大宅m-n口，陳怡慧深情款款跟丈夫話別。
「**別看太多，傷身。有空就投入工作，或者去健身，打球，這樣你就不會胡思lu-n想了。你是jing算師，工作不錯，人緣不錯，別因為其它小事誤了工作。嗯，跟nv同事調**是小問題，但跟nv同事做做*就是大罪了，要下地獄的」
「放心，老婆，我能忍住我只是跟同事開開玩笑，連手指都沒有碰過。」
「我知道你明白事理，我一點也不擔心，記得把聊天記錄刪除乾淨。我知道你不會出軌，那些悄悄話，你只是練習之後再說給我聽，謝謝你，老公好了，老公，回家玩遊戲吧，別太晚啊。」
「明白」
「孩子跟我姓陳，並不是搶走你家的血脈，希望你跟父母解釋清楚。孩子姓什麼，都改變不了血緣關係，有時間我們很快生第二個呢，到時有可能跟你的姓呢」
「可能？怡慧，你根本沒打算讓孩子跟我姓，是嗎，難道我只是你的生育工具？」
「你看，又想多了，是不是別老是賭氣，做個成熟的男人，別讓我擔心，別讓你的家人擔心。這社會是適者生存，如果你無法改變環境，就適應環境吧。衝動會有一時的快樂，但到最後都是後悔，別說什麼後果自負之類的話，說實話，你負不了，你闖禍的後果是你quan家來負。你家人已經住慣大房子了，要是回去住七十平方米，肯定很不舒服，對嗎？」
為了安慰委屈的丈夫，陳怡慧不但送上熱wěn，還附上熱烈的擁抱。只是在進行這些親熱之時，她有些恍惚，嘴裡呢喃「老公，謝謝你給我一個孩子，他不一定像你那麼聰明」。目送丈夫開車離開，她才轉身走進陳家大宅。
本周繼續第三次進行家庭晚餐了，陳家成員都在，包括陳牧夫f-，陳家姐妹。不過，陳家的女婿並不在列，缺席婚禮之後，這位女婿在陳家是必須低頭的，雖然他是外界公認的有才之人。自從陳怡慧決定讓孩子姓陳之後，關係就有點微妙，偶爾的冷戰少不免。陳怡慧並不擔心丈夫到外面胡搞，用她的話說，那個丈夫很清楚這後果。躲在陳家的樹蔭下，有正面也有負面的聲音，但若是站不對位置，容易傷人傷己。
晚餐很融洽，但一碰及陳氏危機的話題，特別是剛剛目睹股價大跌，氣氛開始改變。於是，姐妹倆同時在餐桌上罵人，陳怡倩罵「無恥的章俊」，陳怡慧罵「無恥的趙子強」，兩姐妹驚訝地對視，眼睛都是一臉疑hu。
陳怡慧問：「你本來也想罵趙子強，對嗎？」
陳怡倩想否認，可還是點了頭，很老實地回答：「我覺得罵章俊順口一些」
周影淡淡地問：「怡倩，你為什麼想罵趙子強？那一天，跟他出去之後，一直不接電話，被他欺負了？」
「沒有」陳怡倩回了一聲，便沉默了。自那天跟子強分手之後，不管母親和姐姐怎麼追問，她都避而不談。可是她心痛，痛得厲害，痛得徹夜難眠，可是她仍然守住秘密。
陳怡慧道：「我來代怡倩說吧。趙子強這個人非常無恥，跟怡倩擁抱過後，立即朝陳家捅刀子。他認為派對上那些決定，是陳家的陰謀，所以要報復」
陳怡倩聽不下去了，立即轉向父親，道：「爸，我過兩天要去世豪廣告接收了，有什麼建議要告訴我。如果朱世豪拒絕交接，怎麼辦？」
陳牧想了想，回答：「對朱世豪，有禮貌，但也要強硬，有克制，但立場不能變，小事可退讓，大事不能商量。但對員工，盡量包容，因為他們以後都是你的下屬」
陳怡倩跟著念了一遍，然後低頭吃飯。準備同去接收世豪廣告的，還有陳怡慧和袁嘉，以及即將擔任新公司財務副經理的蔣芳，和一位律師。這是趙子強的建議，她也認為這是合適的人選，沒什麼更換的餘地。
過了一會，陳怡倩又問：「爸，那天的股東大會，我仍然有些問題想不通，你能解答嗎？」
陳牧平靜地很。「你有權知道一切。」
陳怡慧明白，妹妹忍了幾天沒問，是向大家表明，她沒有向趙子強瞭解過。他們那天到底為何鬧翻了，妹妹這幾天都不說話，似乎晚上都在偷偷哭泣。
陳怡倩問：「爸，會場那些群眾演員，是你安排的嗎？哦，其實應該說，那些托，那些高喊口號的股東」
陳牧臉上難得露出笑容了。「是的，不過具體是你三叔跟張全安排的，聽說花了很多時間準備。我也不知道會有這樣的效果，回頭看，覺得還行」
陳怡倩道：「最重要的是袁嘉的演講，沒有他那樣煽動情緒，恐怕這些演員的口號都是白喊。袁嘉在演講裡的許多承諾，應該沒有跟你商量過吧，我猜是趙子強趁火打劫。」
陳牧想到袁嘉的信口開河，不禁又生氣了。「是的，這是趙子強的可怕之處，一是借我的名字幫袁嘉掃清改革之路，誰擋就就除掉誰。一切都是為了讓袁嘉這個外來戶在陳氏站穩腳跟，利用股東的情緒，提升袁嘉的個人魅力。即使股東大會沒通過，袁嘉仍然是英雄，仍然是搶手的職業經理人。」
陳怡倩沉著臉。「總而言之，最大的獲益者，是那群無恥的傢伙，陳家、章家，還有朱家兄弟，都是犧牲者」
陳牧淡淡地說：「技不如人，就該認輸只要他還在上海，日後總有再戰的時候，不信我們陳家會繼續失敗。」
陳怡慧道：「爸，放心，我和怡倩會參與進來。」
陳怡倩卻再次發問：「爸，還有一些細節，我不瞭解，我還想知道」
陳怡慧瞥了母親一眼，搶先道：「怡倩，有一些事情不算光明，你沒必要瞭解細節」
「姐，我明白，但我想知道。」陳怡倩同樣瞥了母親一眼，「媽，不管我砸了人家的玻璃窗，還是劃破人家的裙子，我仍然是你的女兒。如果我做得不好，打我、罵我，糾正我。」
「如果更可怕呢？」陳怡慧問，「譬如是破壞人家的婚姻，弄得人家破產，害許多家庭失去了工作」
陳怡倩淡淡地說：「如果只有這樣做才能解救陳氏，我同樣毫不猶豫，但我事後會做些補償」
陳怡慧望了父親一眼，得到授權之後，道：「那好，你現在有一個機會，去做好善後吧譚百祥的雷霆投資公司，基本上要完蛋了，你負責幫新海投資收購可用的資產和員工」
陳怡倩一驚，跟自己的猜測一樣。她立即問：「你是說，現在他公司被審查，凍結帳戶，是我們陳氏做的？」
陳怡慧道：「你也可以這樣認為自從他投靠章俊之後，針對他公司的報復，從來沒有停止過。開始只是拉他回頭，制止他投章俊的票，但後來，已經演變成摧毀他的公司趙子強借此警告那些合作夥伴，利益可以談，但方向不能變。」
陳怡倩瞥了父親一眼，又望向姐姐。「請說詳細一些，也許我以後也可以借鑒。」
陳怡慧接著道：「股東大會，譚百祥的雷霆公司投了棄權票，你已經知道了。因為那天上午，他的秘書收到一條信息，雷霆公司六位員工的配偶同時被解雇，下午投票前，八名員工的配偶同時被解雇。其中就包括那位秘書的老公，而她老公是謝公子手下的一名主管，這是派對上臨時達成的交易所以，譚百祥慌了，怕了，手中的票棄權，章俊氣得火冒三丈，幾乎要動手打譚百祥。第二天是星期一，雷霆公司仍然有五名員工的配偶被解雇了，他們公司陷入了恐慌。星期二，立即有六名員工辭職，因此他們的配偶逃過一劫。星期三，稅務局進駐雷霆投資公司，封存了他們所有的帳本和電腦，凍結了他們的銀行帳戶。」
陳怡倩面s-沉鬱，她猜想肯定是陳氏動手，卻沒想到是這樣黑暗。她忽然想起那天在餐廳，趙子強接的電話，似乎提到「六個」、「八個」，看來就是這回事了。「讓我猜一下，趙紫薇出五十萬讓rose幹一件缺德事，應該是這個了。真正觸動譚百祥的，是他秘書的丈夫被解雇了，據說，第四批解雇名單發到那個秘書手裡，她立即勸說那幾個員工辭職，避免了配偶被解雇的下場。至於稅局上門，只有爸爸有這個力量了，恐怕一兩百萬都打點不了吧。」
陳怡慧道：「你一直沒提趙子強，是故意忽略他的作用嗎？」
陳怡倩不理她，而是望向父親。「爸，稅局的人？」
陳牧點頭。「是的，我聯繫的，花了四百萬，不過錢是趙子強付的這次股東之戰，趙子強肯定花了不少錢，可他從來沒列過清單給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談錢」
陳怡倩立即道：「沒必要跟他談錢，因為中信拋售股票就是他的決定，而不是周偉邦。他們正在從陳氏股票脫逃，這次可以說是大賺特賺，而我們損失慘重。」
陳牧糾正她。「因為有章氏這個共同股東，我們的損失並不大，但合起來的損失就大了。如果章家父子也用這種方式出逃，陳氏地產完全承受不了，但章氏同樣會垮掉」
「所以，章陳兩家都變成難兄難弟了」陳怡慧歎了一聲，「將陳章兩家困住，是趙子強的計劃，可見這個人多少卑鄙無恥，簡直是喪盡天良」
周影忽然冷冷地說：「如果趙子強就在面前，你還敢這樣罵他麼，敢不敢給他幾個耳光？」
陳怡倩淡淡地說：「把恨藏在心裡就是了，何必一定要撕破臉皮我們跟章家父子有深仇大恨，還不是一樣笑著握手，也許，你和爸爸還盤算過，將我們姐妹其中一個，嫁給章俊呢」
「放肆」陳牧喝著女兒。
陳怡倩靜下來。自己對趙子強有仇嗎，是的，家仇自己對他有愛嗎，是的，刻骨銘心卻不敢表l-的愛。那一天，她幾乎要不顧一切追上去，將趙子強留住。可是，她無法理智面對趙子強，這個男人讓她感覺到渺小，感覺到自卑。牽他的手，陳怡倩不能踏實，不能放開胸懷地愛。
全家人沉默吃飯。過了一會，陳怡慧道：「怡倩，有沒有考慮接收雷霆投資的人？」
陳怡倩沉y-n：「這時去接收，太缺德了，除非能同時解決那些員工的配偶。」
陳怡慧冷冷地說：「當陳氏被人攻擊的時候，沒人考慮是否缺德。商業就是這樣，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你不做別人也會做。再說，譚百祥背叛的時候，就應該考慮後果。你要想到一點，趙子強不是替陳家出頭，而是為自己出氣。別替趙子強擔負責任，他日後做的壞事越來越多，你擔不起來。」
陳怡倩道：「我不是替他擔責任。你忘記一點了，我們也是新海投資的股東，別人不會區分這一點，只會把我們認定是一個集體。所以，責任會攤到所有人的頭上，如果有需要，攻擊的目標還會針對爸爸。」
陳牧忽然道：「既然你們對新海投資爭議那麼大，我可以撤消注資計劃，反正一點五億只是一個意向，要下個星期才正式簽字，然後才轉帳」
「不，不行」兩姐妹同時大叫。
陳牧不動聲s。「為什麼？」
「因為他欠我們兩輛寶馬」「因為世豪廣告，因為模特公司，我們沒錢還給他」「因為新海還沒有上市，需要更多的支持」
周影哼道：「直接說『沒趙子強不行』，不用解釋那麼多」
兩姐妹詫異地看母親一眼，然後不約而同低下頭。整個家庭，都無法避開趙子強，不管他是女婿人選，還是永遠的仇人。可是，愛就是愛，它不會被恨所淹沒。
陳牧悄悄拉了妻子一把，他不像妻子那樣，著重趙子強對陳家的影響。雖然他同樣不滿趙子強的形象，但他想的更多的，是趙子強的商業天賦，而注資一點五億除了是一種表態，也是示好。
陳怡倩道：「他們在陳氏權證投入的資金可能有六到八億，以這段時間的瘋狂，他們的盈利肯定超過兩億了，甚至更多。趙子強想告訴我們，公是公，si是si。」
陳牧和大女兒對視一眼，都有些驚詫，他們當然知道這一點，可是陳怡倩從沒索取過這些資料，她哪來的結論呢。最近，陳怡倩的決斷讓人吃驚，說起新海廣告來，都很有主見，徵求的語氣越來越少，她的描述像是一個通告而已。
陳怡倩道：「從股東大會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也沒跟他通過電話。你們想借一個所謂的訂婚綁住他手腳，這純粹是做夢。他如果能被人擺佈，那麼，他一早就被你們看扁了。」
周影跟丈夫對視一下，然後問：「怡倩，你想說什麼？」
陳怡倩堅定地說：「如果一年之後，他還愛我，我會嫁給他那時候，我肯定不會自卑了，我肯定配得起他」
這句話讓房間安靜下來，每個人內心都是波瀾起伏。都在猜測，她哭紅的眼睛是因為與趙子強分手，以為陳氏變化是決裂的根源，沒想到卻是自卑所致。
周影歎了一聲。沒想到，在兜兜轉轉之後，女兒最終是愛上了這個男人。可是，他穿的裙子比誰都y-n麗，他打扮起來比大部分女孩都漂亮，他還是許多人公認的白領麗人。將來，肯定有人知道這件事，這對陳家將是什麼樣的影響。
陳怡慧忽然道：「一年恐怕不可能了。如果是半年，我可以幫你抵禦丁靜雅的入侵再長的時候，我沒有把握了」
陳怡倩立即道：「謝謝你，姐姐」
「好，我們現在來商量一下」陳怡慧立即來精神了。趙子強不能為她擁有，至少也應該給妹妹，不能給外人。現在妹妹放開了，顧忌就沒有了。何況，趙子強還向陳家承諾過，他會給陳怡倩半年時間。「怡倩，第一步，作為新海投資的創始人，我們有權得到兩輛寶馬，別替他省錢。第二步，新海投資的股東會議，你要參加，哪怕你只是隨便投個票。第三步，新海廣告的任何新舉措，你都要打著趙子強的名義，當然主要是告訴丁靜雅，趙子強同意了你的決定。第四……」
陳怡倩臉紅透了。「姐，我沒有這樣無恥」
陳怡慧哼了一聲。「那好吧，讓給丁靜雅吧你夜裡繼續哭吧，哭瞎你的眼睛，說不定他聽到以後會良心發現，然後每個月過來寵幸你一次什麼新時代的女性，自己的愛都不敢爭取，放屁」
陳怡倩生氣地說：「不行，反正我不幹」
陳牧和周影聽不下去了，也起身往書房去了。
周影一臉憂慮地問：「老陳，怎麼辦，我可不想有個穿裙子的女婿」
陳牧歎了一聲。「恐怕，這由不得我們做主了上次帶一點五億入股，就已經將怡倩交給他了，這並不是戲言」
周影靜了一下，問：「如果姐妹倆都為同一個男人生孩子，那我們家不是lu-n套了？」
陳牧沉聲問：「你確定那孩子是趙子強的？」
周影哼了一聲。「她提到孩子，就充滿自豪。難道你以為，那個逃婚的女婿能給他這種感覺」
陳牧皺眉。「那傢伙的基因倒是不錯，可是，他的形象……」
這一夜，陳家又是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