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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248:逃是一種藝術 文 / 為博紅顏笑

    48:逃是一種藝術

    48:逃是一種藝術

    這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惟有如此,他才可以制約對手的盡情發揮,否則他以守勢對敵,面對黑石山王這等強手,就惟有敗亡一途了。

    是以就在兩人一晃而退之時,今夕的身腰一扭,隨著氣旋的流動而急劇飛舞,將離別刀陡然漫空,然後在虛空中劃出一道曼妙自然的弧跡,從一個玄奧無比的角度轉動殺出,斜劈黑石山王的左肋。

    今夕的刀不僅快,而且在變,根本沒有規律可言的變,距離在變,力道在變,角度也在變,甚至於他的臉色亦在不停地變幻。每一個變化都前後呼應,相輔相成,就如沒有常勢的流水,根本無從揣度它的去勢和來路。

    這刀在空中發生的每一個變化,都讓黑石山王感到進退兩難。似乎自己想出的每一個應對方案都不足以應付刀的每一個變化。

    但是他並沒有猶豫,而是採取「以我為主」的打法,「呼……」地一聲,鑭鋒破空而出。

    他的鑭路依然平凡,但力道之大,將周圍數丈之內的壓力強行收聚,猶如山洪爆發般鋪天蓋地而來。

    這無疑是明智的選擇。

    因為黑石山王明白,隨著對方的變化而變化,自己永遠都處於下風,所謂萬變不離其宗,只要找到對方的本質,就沒有必要去理會太多的變化。

    事實證明了他的判斷的準確性,當離別刀擠入他三尺範圍內時,幻影盡滅,變化全消,刀鋒凜凜,變得直接而有效。

    黑石山王只感呼吸一窒,憑著直覺,終於尋到了刀鋒的氣勢鋒端。

    這也再一次證明了高手永遠是以實力來說話這句話亙古不變的至理,任何變化,都是幻象,根本就不能影響到高手的心態與判斷。

    一股無邊無際的龐大勁氣以山裂雪崩之勢自刀鑭相接處傳來,「呀……」這驚人的力量震得今夕一聲慘呼,直向後方跌飛而去。

    「轟……」緊接著便傳來一連串的巨大暴響,以及各種物體的破碎聲,「嘩啦啦……」地響個不停。

    塵土飛揚,碎石橫飛……

    今夕的脊背如重錘般撞破了他身後的一堵土牆。人如斷線風箏退飛,突然感到喉頭一甜,一口血標射而出,一路飛灑著血色迷霧。

    黑石山王沒有追擊,氣血翻湧間,他的心中升起一陣欲吐的感覺,強行壓下之後,只是一動不動地站立在今夕剛剛撞裂的破洞前,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沒有想到今夕會有如此強悍的反震力,若非自己有所感應,只怕已是兩敗俱傷,但饒是如此,今夕的傷勢也絕對不輕,他有這個把握。

    他之所以沒有追擊,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這屋內還有今夢菲,換在平日,今夢菲也許已不是今夕的對手,可到了此刻,兩人之間的強弱已經易位,今夢菲應該有必勝的信心。

    兄妹相殘。一決生死,這十分殘酷,但黑石山王卻喜歡這樣的場景,絲毫不覺得這有何殘酷可言。他始終認為,人活著本身就是一件殘酷的事情,沒有必要大驚小怪,更不必心生憐憫,劣汰強留,只有遵循自然界的法則,這個社會才會有進步。

    但他似乎忘記了一點,一個人既然來到了人世,他就應該有生存的權利,無論他是強是弱,畢竟是一條生命。

    今夕在失去重心的同時,就已發現自己體內的傷勢並不如想像中那般嚴重,這是因為他體內的魅魔元素力在外力注入的瞬間不僅產生了反震之力,而且出於本能地護住了心脈。是以,他跌出數丈之後,猛然下墜,竟然站了起來。

    他人一站立,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絕不是黑石山王的對手。對他來說,黑石山王實在是太過強大了,根本就讓他看不到一點勝機。若是一味糾纏,是謂不智,倒是黑石山王將他震飛之後,卻給他留下了一線生機。

    這線生機當然是逃!

    據他估算,此刻幽聽蓉一行應該穿越了地道,逃出了對方設下的包圍圈。既然如此,目的已經達到。他就完全沒有必要死拼下去。再說,假若他能從黑石山王的手中逃脫,這絕對不會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是以今夕拿定了主意,瞬息間就已選擇了逃跑的路線。

    他曾聽瑋祺說起,逃也是一種藝術,最初聽時,不以為然,等到他真正闖蕩東部大陸之後,方知有的時候逃跑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它不僅包括了腳步、聽力、預判能力,而且還必須要學會如何識得哪一條路才是最安全的逃跑路線。

    要學會這等功夫,說難不難,說易不易,絕不是僅憑後天的努力可以掌握的。它需要一種天賦,一種如野狼般敏銳的觸覺,而今夕似乎恰恰具備這方面的優點。

    他人一落地,已經看清了自己應該選擇的路線:從來處而去,顯然不行;從天上逃走,不要說黑石山王暗藏的其他高手,單是那三千神射手就足夠讓他折騰;而回鐵爐茶樓,從地道逃走,他又怕暴露了幽聽蓉一行的行蹤。是以他沒有猶豫,選擇了一條奔向堡中的路徑。

    是路徑。其實前面根本沒有路,只有一幢幢緊連相接的房舍,要想逃遁,惟有撞壁破牆。今夕雖然受了內傷,幸好傷勢不重,區區一堵土牆倒難不倒他。

    他運了運自己體內的元素力,手提著刀,迅速向牆頭靠去。他深知今日的鐵爐堡裡高手如雲,步步危機,稍有不慎,就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境。是以整個人的神經繃得極緊,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周圍空氣的流動,以期在最短的時間內作出最快捷的反應。

    距牆不過五丈,但今夕的每一步都踏得極為小心,好不容易移身至牆邊的一個大木櫃旁,運足元素力,便要向牆上撞去。

    「轟……」這個木櫃突然爆裂開來,無數木塊在勁力的帶動下,像是流星雨一般挾著銳嘯朝今夕的背部飛湧而至。

    今夕的心裡陡然一沉,他不是沒有注意到這個木櫃,卻萬萬沒有料到裡面還藏著一個人,而且絕對是一個高手,否則以他的實力,縱然是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也該有所警覺。

    他已沒有時間再去考慮,只能衝前,整個身子就像一桿標槍般陡然發力,硬生生地穿牆而入,同時展開人影分身術,一滑一轉,向另一個方向掠去。

    他的目光冷靜異常,絲毫沒有隔擋或是還手的企圖,只是一味疾衝。此時此刻,他只想早一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而不是殺人。在他的心中,已不想看到太多的血腥場面。

    「呀……」一聲暴喝之中,今夕感到一道凌厲無匹的劍芒從碎木塊中飛射而來,那割體的勁氣迫向自己的後背,讓心底升出一絲令人悸動的寒意。

    此刻的今夕根本就沒有機會去看對方是誰,也沒有時間,但他知道,在自己的背後如影隨形緊緊迫來的是一把劍,只有劍芒才有如此疾速的速度與鋒銳的殺氣,而且這劍手的實力之高,絲毫不在樂白之下,甚至還要勝過樂白,否則她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作出如此霸烈的攻勢。

    「當……」今夕沒有回頭,依然前衝。但他的離別刀卻反手一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自一個讓人驚駭的角度中殺出,劃出一道絕美的弧線,點在了劍鋒之上。火光四濺中,他只感到一股冰寒無匹卻十分厚重的勁氣從刀身傳入自己的手臂,再由手臂傳入體內,讓他覺得渾身上下有一股電擊過後的難受。

    那人似乎也驚了一下,劍鋒一顫,殺氣緩了一緩。今夕沒有估算到對方會是如此強悍,不過他已沒有任何考慮的餘地,身子如蛇行般一扭,離別刀立刻標射而出,奔向虛空。那種沛然不可御之的氣勢剎那間牽動了屋中所有的塵土與碎木,刀鋒就像一塊吸力強大的磁石,將這些物體牽引成一團暗影,急劇旋轉,在虛空中扭曲成一幅恐怖之極的畫面。

    他這自於馬裡。只要他見過的招數,只要他認為有用,就會將之吸收為己有,而且棄其糟粕,取其精華,是以他這一刀殺出,所造成的聲勢之大,已遠在馬裡之上。

    沒有人會不驚懼於這一刀的氣勢!

    就連這位不知面目的刺客,也不例外,因為今夕已經感受到了他的劍鋒又顫了一下。

    劍鋒一顫再顫,這在高手的手中是不應該出現的現象。這至少說明了這個刺客的心態並不平穩,缺乏超然的冷靜。

    「呀……」今夕陡然發力,刀鋒一振,暗雲盡散,形成一道道狂飆捲向了身後的刺客,同時借力一射,人已縱出三丈開外。

    他所做的一切只為了與對手拉開距離,只有這樣,他才可以從容地轉身相對,否則他始終只能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

    「呼……」可是這名刺客似乎不想讓今夕有轉身的機會,寧可冒險,竟然選擇了強行擠入的方式,硬從今夕布下的氣場中突破而出,又將劍鋒逼向了今夕的後頸。

    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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