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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329:流星子母箭 文 / 為博紅顏笑

    329:流星子母箭

    329:流星子母箭

    他一路小心地前行,快至對岸時,突然眉鋒一跳,看到了岸邊的河灘上一種非常奇怪的現象。

    若非是他在無心中看到,其實這種現象並不能引起他太大的注意,可是既然被他看到,卻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這河灘之上,出現了兩道水線。低的一道水線正是此時河水流過的痕跡,而高的一道水線卻緊貼著河岸的草地。在這兩道水線之間,除了一片光禿禿的鵝卵石外,還有水漬未乾的痕跡。

    這種現象若換在平時,絕對沒有太大的問題,可是演繹此時心中卻吃了一驚,迅速地尋求這種現象存在的原因。

    出現兩道水線,這說明了河道落差的高度,在水線之間出現水漬未乾,說明了這種水深落差的形成就發生在一二日之間。如果說此時是在雨水充足的夏季,河水暴漲暴落,尚有因可尋,可是問題在於,此時是在枯水的冬日,哪裡來的這般大起大落的流量?

    這只能說明,這一切只是人為而成!

    想到這裡,他幾乎嚇出了一身冷汗,大喝一聲道:「加速前進,趕快過橋!」

    他的話音未落,便聽得河水上游傳來隆隆之聲,一道白色的蒼龍奔騰而下,捲起怒濤無數,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沖瀉而來。

    演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無論自己如何算計,最終還是落入了對方的圈套中。

    瞬息之間,他全然清楚了對方的詭計:對方算準了自己等人通過血水的地點,然後在河道上游選擇了水道狹窄的一處,築堤攔水,一旦自己等人架橋通過,立馬決堤,以水淹為奇襲,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奇效。

    他不由恨起自己來,明明對方的詭計在今夢菲架橋之後已現端倪,可是自己一時不察,竟然還是掉入陷阱。

    不過他迅速清醒過來,知道此時不是後悔的時候,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怎樣使己方的損失降到最低的限度。

    他下車,躍上河岸,迅速發出指令,命令已經上橋的戰士以最快的速度向兩岸飛退,耳中聽著怒濤驚吼,眼中所見狂浪滔天,水勢之急,令演繹感到人力的渺小,自己枉為一軍之帥,卻只有聽天由命的份兒。

    「嘩……嘩……」水聲愈發逼近,從演繹發現怒濤狂浪,到水勢衝向木橋之時,整個過程最多不過三息時間。

    三息的時間,是多麼的短暫,數百名戰士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間裡作出太快的反應。當演繹的示警聲喝出,只有少數的戰士迅速向橋的兩端作出了進與退的動作,餘者甚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潮之水捲起數丈巨*,飛瀉而下,由數百根巨木連接的橋身根本承受不了巨大的衝擊之力,只聽「轟……」地一聲巨響,白浪沖過,木橋頃刻間化為無形。

    數百名戰士身不由己,迅速被狂浪席捲而去,只有幾十名水性好的戰士強行搏浪,拚命掙扎,無奈在如此湍急的水流中,一切努力都是徒勞。

    頃刻之間,數百名驍勇善戰的勇士在這洪流衝擊之下,沒有作出一絲反抗,便葬身魚腹。其情其景,慘烈之至,便是演繹的臉色也陡然一暗,似乎不能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

    但是他根本沒有時間來宣洩自己心中的悲痛,就在這時,他又在莫名之中感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機!惟一不同的是,這股殺氣已經很近很近,彷彿就在眼前的這片山石林木之中。

    他的心中一凜,環顧身邊,除了楚哥、今夢菲之外,就剩下幾十名僥倖生還的戰士,雖然這突至的洪流只捲走了演繹三分之一的戰士,可是餘者全在對岸,隔著一條大河,根本不能起到救援之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直達肺腑地讓自己從這場突變中冷靜下來。他心裡清楚,此時此刻,任何失誤都有可能導致自己英名不再,對方既然已動殺機,那麼真正的危險馬上就會來臨。

    當他冷靜下來時,心裡忽然又湧現出一個問題:「對方是誰?是擎宇還是今夕?」

    不過他很快就將擎宇排除在外,原因十分簡單,如果擎宇真的有心對付他的話,無論採取什麼樣的方式,他都死定了,又何必這樣費力地安排這個陷阱呢?

    他與今夢菲的目光相對一起,半晌之後,今夢菲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沉凝地點頭道:「沒錯,只有今夕才會想出這樣可怕的陷阱!」

    演繹的牙齒頓時咬得「喀喀……」直響,恨不得將今夕身上的肉一口一口地撕咬下來,方才解心頭之恨!他怎麼也沒有料到,一個流落銀月城市井的小無賴,竟然會成為自己今生最大的對頭。

    他有很多的理由來恨今夕:自從今夕現身東部大陸以來,不僅與黑石山爭奪封印之書,而且害得他為了取信擎宇而不得不將自己父親的頭顱也作為釋疑的證據獻上,並使自己此時處於一種風雨飄搖般的險境!他甚至恨黑鳳何以喜歡的是今夕,而不是他演繹!

    有果必有因,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做人如果不懂得這個道理,他又怎能做成一個真真正正的人呢?

    就在此時--

    「嗖……」地一聲弦響,一支羽箭破空而出,如一道電芒迫至。這一箭不止是快,而且准,更讓人心驚的是,當箭芒迫至演繹面門一丈處時,突然箭桿一爆,斜分三支,一箭射向演繹的胸口,另兩箭卻對準了演繹旁邊。

    「流星子母箭?!」演繹心中驚叫了一聲,會使這種箭法之人,出在濕地龜宗,但能使得這般精妙者,這世間似乎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榮軒!

    這箭不僅手法巧妙,而且力道奇大,一入虛空,便帶出無數的氣旋,呼嘯而至……

    演繹沒有拔劍,也不能拔劍,而是抬起了手,似乎想憑一隻空手來接下這…箭芒。他心裡清楚,榮軒的箭出,絕對是不同凡響,即使自己拔劍,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將之擊落,可是他別無選擇。

    他此時身處險境,面臨敵人的層層埋伏,已到了生死攸關之際,現在最需要的是鼓舞起手下戰士的士氣,惟此尚可一搏。

    所以他的手已抬起,平伸虛空,體內的勁力瞬間提聚至整條手臂,關節暴響間,猶如一場即將爆發的大雪崩,隨時準備崩裂……

    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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