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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446:我要嫁給他 文 / 為博紅顏笑

    446:我要嫁給他

    446:我要嫁給他

    馬橫相信扶滄海所說的絕不是大話。事實上他心裡清楚,這位海公的背後,一定有一股龐大的勢力在支撐。可是他不明白,既然可以將黑鳳劫持,為何這位海公又選擇了放棄?

    而且,既然你海公要選擇放棄,就不該讓自己來佈置這樣一個殺局。想到那十八名忠義勇士的慘死,馬橫的心中頓時湧出一股悲情。

    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扶滄海看到了馬橫眼中的迷茫,也猜到了馬橫心中的所想,緩緩而道:『我也不想這樣,只是我沒有料到,世事無常,計劃永遠不如變化。『

    馬橫知道他必有下文,只是靜靜地看著火鍋中冒出的縷縷熱氣,淡淡一笑。

    『你離開湖畔鎮幾天了?『扶滄海突然問了一句。

    『十天。『馬橫答道,他的心裡陡然間生出一股不祥的預兆,不明白扶滄海怎麼會問上這麼一句。

    『十天可以讓很多東西改變。『扶滄海站了起來,踱至窗前。輕輕地歎息一聲道:『你可知道,我為何又會在緊要關頭放棄劫持黑鳳的計劃?『

    『我也正想聽聽你的解釋。『馬橫的大手已經握在了刀柄之上,十八名勇士的生命與鮮血,足以讓他作出任何瘋狂的舉動。

    扶滄海渾似不見,道:『那麼你能告訴我,劫持黑鳳的用意是為了什麼?『

    馬橫冷然道:『黑鳳既是擎宇寵愛的王妃,以她為籌碼,向擎宇提出退兵的要求,解我大盟軍隊的湖畔鎮之圍。『

    扶滄海緩緩地轉過身來,深深地看了馬橫一眼,道:『湖畔鎮已無圍可解,那麼我們劫持黑鳳還有什麼意義?『

    『什麼?你說什麼?!『馬橫霍然心驚道。

    扶滄海句地道:『就在你們動手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消息:昨日午時,湖畔鎮已被血色軍攻破。『

    馬橫臉色驟變,撲過來道:『這絕不可能!『

    扶滄海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頭道:『不僅如此,而且馬榮兵敗之後,逃到平原,不幸身亡。『

    『砰……『馬橫手中的酒杯墜地而碎。

    馬橫的臉色刷地一下變得蒼白,連連搖頭道:『你在騙我!這絕不是事實!『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扶滄海的臉色肅穆,道:『我也不希望這是事實,但事實就是如此。『

    他扶住搖搖欲墜的馬橫,一五一十地將湖畔之戰的經過悉數告之-

    原來,就在血色軍包圍湖畔鎮之後,陳餘、彭越等人各自在自己的封地紛紛起事,響應馬榮,並且取得了一系列的大捷。

    馬榮接到戰報之後,斷定擎宇必會在幾日之內退兵回血。就佈置兵力準備追擊。因為,他認為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事態的展的確如他所料,未過三日,血色軍開始退兵,馬榮下達了三軍追擊的命運。可是,當他率領人馬追出數十里之外時,他卻陷入了血色軍的重重包圍之中。

    這正是張小柔所獻的『引蛇出洞『之計,其目的就是故意讓陳餘、彭越等人大捷的消息傳到馬榮耳中,使其不疑血色軍的退兵有詐,然後設下埋伏,誘敵深入,實施『圍而殲之『的戰略計劃。

    這個計劃無疑是成功的,它不僅在一戰中擊潰了數十萬盟軍,讓馬榮死於戰爭之中,達到了血色軍北上伐盟的目的。

    當扶滄海接到這個消息時,連他也不相信這是一個事實,冷靜下來之後,他認識到了自己肩上的任務艱巨。

    他是奉幽聽蓉之命率領一部人馬趕到湖畔鎮的,他的任務就是相助馬榮,抗衡血色,把擎宇的大軍拖在湖畔鎮。

    扶滄海不明白這個任務的目的是什麼。不明白為何要這樣做,他只知道這個命令是來自於今夕留下的一個錦囊,裡面詳細地對這個任務作了應有的交代,他只須照章辦理即可。

    自從今夕離開洞殿之後,就一直沒有了他的消息,作為他忠實的朋友,扶滄海願意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所以,扶滄海以一種神秘的身份來到了湖畔鎮,並且結識了馬氏兄弟。

    事態的展一切如今夕所料,進行得非常順利,然而誰也沒有料到馬榮的盟軍軍隊會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戰敗於湖畔鎮,這使得扶滄海不得不動用第二套方案解決眼下的危機。

    聽完了扶滄海關於湖畔鎮之戰的講述,馬橫的眼中赤紅,卻無淚,他的臉龐稜角分明,顯現出剛強的個性。此時此刻,在他的心裡只有兩字,那就是『復仇『!

    然而,他深知要想擊殺擎宇,憑他一人之力,是永遠不可能完成的,他現在需要的,是一種冷靜。

    扶滄海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他的臉上,半晌之後,方道:『你現在想做的,也許就是復仇,但是復仇的方式,卻有兩種。不知你會作何選擇?『

    馬橫的眉鋒一跳,道:『哪兩種?『

    『一種就是行刺擎宇。這種方式要想成功,只有萬分之一的概率,就算我傾盡所有財力人力幫你,恐怕都惟有失敗一途。『扶滄海冷靜地分析道。

    『理由呢?『馬橫的話少了很多,使得他的思路變得簡潔而清晰。

    『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他不僅是血色領主,是血色領土的術神,且不說他的身邊高手如雲,難以近身,就算接近了他,誰也沒有把握成為他的對手。『扶滄海說的是一個無情的事實,以擎宇的術學修為,天下能夠與之抗衡者又有幾人?以馬橫的實力,不過是以卵擊石。

    馬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還有一種方式。『

    『這種方式難,卻十分有效,可以讓你的仇人痛苦至死,只是它需要太長的時間,你未必能夠等待下去。『扶滄海肅然道

    馬橫斟上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道:『君報仇,十年不晚。我馬橫雖不是君,等上五年也許還成。五年的時間,夠不夠?『

    扶滄海點頭道:『也許用不了五年。『

    他頓了一頓,緩緩而道:『只要你接過你王兄的抗血大旗,重召集舊部,以你的軍事能,復仇之事便能指日可待!『

    馬橫的眼睛一亮,復又黯淡,苦笑一聲道:『我又何嘗不想?可我現在只是孤家寡人,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重振我盟軍軍威,談何容易?『

    『你至少還有我這個朋友。『扶滄海伸出手掌道。

    『我能相信你嗎?『馬橫的手伸至一半,卻懸於空中,一臉狐疑地道。

    『無論如何,你都得信我一次。因為,這是你惟一能夠東山再起的機會。『扶滄海說出了一個事實。

    的確,對馬橫來說,若沒有扶滄海的襄助,他將一事無成。一個能夠隨時拿出十萬兩黃金的人,又能拿出當今緊缺的大量兵器,他的實力足以讓馬橫將之視作靠山。

    他沒有理由不相信扶滄海,至少,他相信扶滄海絕不是自己的敵人。雖然他不知道扶滄海的底細,不知其背景,但他從扶滄海的目光裡,讀到了一股真誠。

    馬橫的手掌終於拍在了扶滄海的掌上,兩隻大手緊緊地相握一起。

    當習泗他們趕到慘叫聲響起的地方時,於岳已然倒在了一灘血泊中。

    在這位流雲錘隱的咽喉上,赫然多出了一個洞!

    習泗心中的驚駭無以復加,以於岳的實力,任何人要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他擊殺,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惟一的例外,就是偷襲。

    從傷口來看,對手顯然是用劍的高手,不僅,而且狠,一招致命,絕不容情。

    那麼,殺人者是否就是剛的年輕人呢?

    想到這裡,習泗這看清眼前竟是一片密林。在幽暗西道上,道路兩邊不是峭壁就是峽谷,像這麼一大片密林,的確少見。

    習泗斷定剛那位年輕人一定已經隱匿到了密林之中,可是問題在於,這密林中還有沒有其他的人?如果有,是誰?

    他的心裡隱隱覺得。演繹也許正在這密林裡,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過,否則,他根本無法向擎宇交代。

    雖然於岳已死,但習泗望著身邊的這七名老者,依然保持著強大的自信。他堅信,不管這密林裡暗伏著多麼凶險的殺機,他們這一幫人都足以應付。

    『習兄,我們現在是繼續等下去,還是進去展開搜索?『說話者叫莫漢,他雖與於岳同列血色八隱,也曾並肩作戰過數次,但於岳的死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情緒。

    『等絕對不是一個辦法,看來我們只有兵分三路,主動出擊。如果我所料不差,演繹應該就在林中,大夥兒務必小心。『習泗叮囑道。

    他把己方的七人,連同自己,分成了三組。為了保持相互間的聯絡,臨時規訂了幾個訊號,這分頭闖入林中。

    這片密林的存在顯然已有久遠的年代了,是以一入林中,便見森森古木,遮天蔽日,陽光只能從枝頭縫隙間透入,形成點點光斑,使得整個林中光線極暗。

    習泗與一名老者從密林的正前方進入林內,一路小心翼翼,既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也時刻提防著敵人的襲擊,顯得十分警惕。

    他之所以如此小心謹慎,是因為從於岳的死中看出了對方的意圖。

    很顯然,那位年輕人劍法高深,卻敗在於岳手上,這其中必然有詐。他的用意無非是將敵人引至密林裡,而密林之中,肯定有他或他們事先設好的陷阱。

    習泗明知這一點,卻還是闖入林中,一來他深知己方人人都是高手,只要相互配合,謹慎小心,未必就不能破掉對方的殺局;二來他們的目標既是演繹,沒有理由看著目標存在而不去搜索。想到擎宇臨行前許下的重賞,他們是抵不了這等誘惑,惟有鋌而走險。

    『刷啦啦……『原本靜寂的林間,突然響起了枝葉搖動聲,驚起無數宿鳥,撲簌簌地向空中飛竄。

    『誰?『跟著習泗的這名老者霍然變色,驚問道。

    聲音傳來的地方,除了枝葉搖亂的光影外,再也沒有其它動態的東西。

    習泗循聲而望,搖了搖頭道:『吳老,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地方。『

    『我哪有閒情幹那事情。『這名被習泗喚作『吳老『的老者臉色凝重,道:『當年我們被擎爺派至死亡幽境去屠殺幽雲十三狼,我都沒有什麼感覺,但剛看到於老大的死,心中卻有一種不祥之兆,所以我們得多加小心是。『

    『小心是對的,但不能過分,像你這樣草木皆兵,早晚會被你嚇出神經病來。『習泗的心裡也有一絲緊張,看著這林間四處的暗影,誰也不能保證這裡面沒有隱藏著敵人。

    『習兄,我並未說笑,自從進了林,我心中真的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你說這該不會是凶兆吧?『吳真揉了揉眼皮道。

    『虧你在東部大6上闖蕩了這麼多年,難道就練成了這付膽量?早知如此,你就不該呆在裡,少趟這趟渾水。『習泗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之色,頗不耐煩地道。

    『我這不犯窮嗎?歸隱東部大6這些年來,以前掙下的本錢也沒剩下幾個,趁著眼下自己還能動,被哥們幾個一慫恿,就跟著跑來了!『吳真笑得有點窘。

    習泗瞅了他一眼,搖搖頭道:『這錢可不好掙……『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與吳真一前一後,向林深處走去。

    他的思緒還在繼續,甚至想到了陳平與卞白的那一盤棋。他一生愛的,就是弈棋搏戲,自問棋藝已經到了很高的水平,所以當擎宇登門拜訪,他二話未說,就一口答應下來。

    可惜的是,他沒碰棋盤,就已經放棄,但他還是覺得不虛此行。

    他想不到圍棋還可以這麼下。陳平每落在棋盤上的一顆,都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細細琢磨,又似在情理之中。

    在不知不覺中,他會讓自己的意識進入到陳平所闡釋的惟美意境之中……

    『呀……『一聲淒厲的慘叫自左手方的密林間傳來,打斷了習泗的思緒,也讓他的心裡『咯登『了一下,大吃一驚。

    他聽出這慘叫聲依然是來自於自己的同伴,那種撕心裂肺的腔調,就像是驟然遇上鬼似的讓人有極度恐怖的感覺。

    習泗明白,敵人出手了,是在進行一場有目的的偷襲。

    吳真的臉色變了,抬頭循聲望去,但因密林相隔,光線又暗,根本就無法看到任何情況。他忽地拔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刀,正要趕過去,卻被習泗一把攔下。

    現在趕去,只怕遲了。『習泗顯得非常機警,而且精明。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吳真問道。

    習泗沉吟了半晌,眼中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道:『如果你是敵人,在偷襲得手之後,會怎麼辦?『

    吳真的眼光掃視了一下地形道:『當然不會留在原地,而是逃竄。『

    『逃竄的路線呢?會不會從我們現在這個地方經過?『習泗問道。

    吳真能列入血色八隱,無疑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好手,豈會聽不出習泗的話外之音?會心一笑道:『這麼說來,我們應該守株待兔,待在這裡?『

    『不,錯了。『習泗搖搖頭道:『應該是守株待虎,只有虎會吃人,我們萬萬不可大意。『

    兩人剛剛藏匿起自己的身影,便聽得有一陣似有若無的腳步聲躡足而來,雖然他們無法看到來人,卻同時感應到了來者的氣息。

    林間有風,枝葉輕搖,沙沙的枝葉擺動之聲猶如春日窗外的細雨,使得林間的氣氛顯得十分靜謐。

    來人是今夕。

    他刺殺了一名敵人之後,迅即離開了現場,藉著地勢林木的掩護,悄然往這邊而來。

    他不得不有點佩服演繹。

    要想順利地沿幽暗西道轉回幽魂之地邊境,就必須解決習泗這批高手。憑他們三人的實力,要想對付這些闖蕩東部大6多年的老傢伙,未必就有必勝的把握,好的辦法,便是將他們引至這片密林。借助林木地形,分而割之殲滅。

    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今夕的腳步自然就顯得輕盈,然而當他閃入這片密林的時候,異常敏銳的感官讓他嗅到了一股危機。

    這股危機的存在,似幻似滅,說明敵人的實力只高不低。對於一般的高手,今夕可以在瞬息之間捕捉到對方的氣息、方位,然而,當他再一次展開靈覺,卻無法尋到這股氣機的來源。

    他不認為這是自己一時的幻覺,事實上他曾經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了這股氣機的存在。雖然存在的時間只有一瞬,卻非常深刻,這只說明擁有這種氣機的人是實力不凡的高氣機張放之間,已達到了收自如的境地。

    雖然今夕並不知道對手是誰,但對他來說,無論是誰,都不容他有半點小視之心。

    他緩緩地在草叢間站了一刻的時間,向這股氣機濃的方向走去。

    他此刻的身份雖然是幽暗暗器世家之主陳平,但他的手中仍無刀,這只為了不讓演繹有絲毫的懷疑,所以他捨棄了屬於自己的很多東西。

    但今夕的手只仍有一根半尺長的樹枝,這是他在走路的時候隨手折下的。

    他向前走,來到了一棵大樹前,就在這一剎那,他的眉鋒一跳。

    『呼……『一聲輕嘯自他的背後響起。

    他沒有回頭,也來不及回頭,因為他感到這一刀的來勢極凶,也得驚人,根本不容他有回頭的時間。

    他只有反手一撩,將手中的短枝斜斜刺出。

    雖然只是一截樹枝,但到了今夕的手裡,它已如刀般鋒銳。

    當他捨棄離別刀的那一剎那,心中已無刀,而刀卻無處不在。

    『叮……『一聲脆響之後,今夕迎著強風轉身回頭,便見三丈外站著一名刀客,手中的刀在光斑的反射下出耀眼的光芒。

    偷襲者正是吳真!

    他選擇了一個佳的時機出手,劈出了幾盡全力的一刀,但是效果並不像自己預先想像的那般好。

    他只感到自己握刀的手一陣麻,等到他看到今夕手中所用的兵器時,竟然嚇了一跳。

    他實在想不到對方只用一截樹枝就硬擋了自己這勢在必得的一刀,若是此人的手中握的是刀,那麼豈非……

    他不敢想像下去,而是一退之後,揮刀再進。

    『呼……『刀出虛空,猶如一道暗黑的鬼影,斜拖著掃向空際。

    不可否認,吳真的膽雖然小了點,但他的刀法卻異常的邪而猛,竟然自一個任何人都想像不到的角度出手。

    『好!『今夕由衷地暗讚了一句,短枝再起,隔在胸前。

    雖然只是一根短枝,卻如一道橫亙虛空的山梁,瞬間化去了吳真刀中的二十一道幻影。

    吳真一驚之下,手腕一振,便見那雪亮的刀身上,出了一圈暗淡的光影。

    光影朦朧,似幻似滅,在空中劃出玄奇而富有內涵的軌跡,有若天邊飄過的那一抹流雲,在暗淡無華的林間,閃射出一股邪異的幻彩。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和掌握的軌跡,就像是從陰冥地府中竄出的幽靈,令今夕也不得不為之色變。

    高手,這些人中果然無一不是高手。

    對於進來說,面對這玄奇的一刀,他好的選擇就是退。

    『嗤……『可是他一退之下,便聽得一聲似有若無的清嘯出自一簇草叢,回頭看時,天空中急竄出無數黑點。

    帶著強勁的黑點,拖出風聲,在空中疾射。今夕的眼力不弱,終於看清了這些黑點竟是棋。

    每一顆棋都已失去了它原有的功能,變成殺人於瞬息之間的暗器。十數枚棋從空中而來,分打今夕身上的各大要害。

    東部大6--銀月城

    上午的陽光照耀下,傲珊終於悠悠醒來,看到就趴在她病床前沉睡的慕青,傲珊心裡一暖,還是多年的姐妹靠得住啊。

    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現身體彷彿不受自己控制,換來的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傲珊暗暗歎息著,沒想到自己也有這一天。

    慕青突然被驚醒,望著傲珊:「啊,你醒了?」

    傲珊躺著一動不動,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問:「妖華呢?」

    慕青:「她早上8點就走了,現在換了聰健,就在門外看著呢。」

    傲珊很吃力地吩咐道:「這事兒千萬不能讓我媽知道,就說這幾天我去外地學習了……

    慕青不耐煩道:「行啦,我懂,你還是別說話,給老娘乖乖地躺著休息。」

    「哎,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傲珊莫名其妙地歎息了一聲。

    「他?哪個他啊?」慕青比傲珊還加莫名其妙。

    「我也想知道是哪個他呀,可是……」傲珊說到這裡再也說不下去了,她連那位『大英雄』地臉都沒看清楚,又怎麼知道是哪個他呢。

    不知道怎麼地,傲珊突然一臉愧疚,眼淚不爭氣地流淌下來。

    慕青大吃一驚,在她的記憶裡,就從來沒見彪悍的傲珊哭過。一相情願地,慕青認為這是傲珊承受不了失敗的打擊,所以前所未有的難過。畢竟,一個打架記錄全勝的人突然被打倒了,心情肯定是很不爽很失落的。

    輕輕撫摸著傲珊的頭,慕青像安慰小女孩兒一樣安慰道:「乖,別哭……不能叫小傲珊,只能叫小脆弱啦∼∼∼」

    誰知道一聽這話,傲珊哭地傷心了,因為她現在的的確確地脆弱。

    腦海裡浮現出昨日的一幕幕。本來想打電話求救,但手機早掉地上找不到了。傲珊撐著後一口氣從漆黑地小巷裡狂奔數百米。到了一個通明的地方然後報警……

    傲珊不是不能承受被打倒,而是不能忍受自己臨陣脫逃。

    想起那名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堅挺地站起來地大英雄,甘脆心底一陣劇烈地抽痛,自己怎麼能拋棄他一個人先跑呢?

    可當時的情況,並不是那麼簡單……傲珊並不怕受傷,甚至不懼怕死亡。她害怕的是--你可以想像,這個火辣動人的黃花大閨女。嬌艷的小紅花,如果被打暈了落在那群如狼似虎的惡棍手裡,接下來會生什麼樣地事情。

    如果真生了那樣的事兒,對傲珊來說,那絕對比死還難受……當時正是聽到了黑暗中幾個人的污言穢語,出於本能的恐懼,傲珊終於憑意志提起後一絲力氣跑掉了。

    雖然自己脫離了危險,但大英雄現在生死未卜,傲珊生平第一次有了無法抹去地愧疚。她突然現,那位神奇大英雄佔據了她生命中許許多多的第一次……一次遇到有人救她。到這種打不倒的小強

    次遇到這種自己小命都不保了還破口大罵讓她逃的次對這個人有了負罪和愧疚,第一次對這個傢伙牽腸掛肚……

    眼淚如暴雨般嘩嘩落下,傲珊又現,這是自己第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哭泣。原來放聲大哭的感覺這麼好,可以宣洩心中淤積許久的不。

    看著淚如雨下地傲珊,慕青真的急了。聽大夫說傲珊情緒不太穩定,不會是神經出了什麼問題吧?根據某些書上的案例,一些極度要強的人在經歷挫折後,會變得一蹶不振,而且會有精神上的分裂……一想到這些,慕青頭都大了,眼裡也跟著流了下來:「小珊。你別這樣啊,千萬別嚇我,嗚嗚,老娘心臟不好,禁不住你這麼折騰呀∼∼!」

    傲珊這時候情緒穩定了很多,在痛哭之後,她總算恢復了以往的狀態。蒼白的臉上掛著一絲苦澀的笑容,傲珊低低罵道:「臭丫頭,你跟著哭什麼呀?」

    慕青哽咽:「,你都這樣了。老娘能不哭嗎?」

    傲珊眼裡有著深深地迷惘,吶吶道:「我跟你說昨天晚上地事兒,你幫我分析下,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對了還是錯了……」

    聽著傲珊詳細的講述經過之後,慕青沉默了很久,然後說:「雖然這麼跑了確實有點不仗義,但是呢,你沒做錯。那個人不也叫你跑嗎,要是你不走,反而對不起他了,讓他死也不會瞑目的……」

    「烏鴉嘴,死丫頭你胡說什麼呢,他不會死的!」傲珊動了真火地罵了一句,心裡卻是惶恐萬分,大英雄,你可千萬要挺住啊!

    認真地看著傲珊,慕青臉上突然有點壞笑:「小妞你是不是對那人動了心思了?,老娘就知道你一貫這麼悶騷,肯定愛上人家了對不對?」

    「去你的,別瞎說!」傲珊嘴上很硬朗,蒼白的臉上卻突然佈滿了紅霞。

    伸出了魔女之手,慕青威脅道:「喲,瞧你臉紅地跟猴屁股似的,還不承認呢?給我老老實實地交代,不然的話……嘿嘿,師太,你現在動不了也拽不起來了吧,信不信老衲無情地摧殘你?」

    聽著慕青這無恥的話,此刻毫無反抗能力的傲珊認為自己也很有必要無恥一回,她深呼吸一下,冒出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豪言壯語:「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他,但我誓,找到他之後,我一定要嫁給他!!!」

    撲通,慕青突然摔到了病床下,好半天爬起來,驚訝萬分地看著甘脆:「妞,你不是腦被打壞了吧,這麼牛叉的話你也說的出來?」

    沒成想傲珊一臉嚴肅道:「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我已經決定了!」

    慕青無語了,過了很久道:「雖然說看起來那傢伙人品不錯,關鍵時刻展現出令人欽佩的人性化光芒,但是呢……不管怎麼說,你得做好壞的打算是不是?萬一他已經結婚了,你怎麼辦?」

    原以為傲珊會敗退,哪知道這姑娘根本就是一根筋,又冒出一句鬼哭神嚎地驚天之語:「那我就做他情婦,二奶,紅顏知己,反正怎麼樣都行∼∼!」

    慕青哭了,伸手摸了摸傲珊的額頭,訝然道:「奇怪,你沒燒啊,但怎麼騷了呢?不行了,小珊,我得找大夫再看看你的腦,你肯定出問題了。」

    傲珊:「別瞎搗亂,你知道的,我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誰都阻止不了我∼∼!」

    慕青死的心都有了,很無奈道:「好吧,我問你,萬一那人是個進棺材的大伯,你怎麼辦?」

    傲珊笑了笑:「不會的,雖然那人的聲音很怪,嗓都啞了。不過我還是聽得出來,他是個年輕人,多不過三十歲……」

    「哦,那還好。」慕青跟著鬆了一口氣,好像在為自己挑對象似的,她又問:「可是,如果那傢伙比潘長江還矮,長得比趙傳還醜,怎麼辦?」

    傲珊:「你別瞎說了,我看得見他模糊的影,反正比我高……至於長相,這個不重要,你知道我從來不以貌取人的,心靈美就行了……

    慕青被這『心靈美』三個字給雷暈了,感覺中了劇毒,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好不容易排解了毒素,她唉聲歎氣道:「哎,小妞,我看你是入了魔了,怎麼看都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好吧,我再問你,萬一,我只是說萬一,那傢伙要是英勇就義了或半身不遂了,怎麼辦?」

    傲珊一陣沉默,隨後似是在自言自語著:「不會的,致遠說沒有找到他的屍體。他一定會沒事的,就算他殘廢了,我得照顧他一輩……」

    慕青:「你就知道你一定能找到他?就算他沒事,但你一輩都再也遇不到他了,怎麼辦?」

    傲珊很執著:「不管了,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他!」

    慕青完全被打敗了,一臉的鬱悶:「後,後一個問題。你說,萬一那人是笑愚怎麼辦?」

    傲珊一怔,隨後笑罵道:「去死,那是不可能的。姓笑那流氓怎麼可能有這麼好心……一萬步說,如果真是他,姑奶奶我就買一塊豆腐撞死算了∼∼!」

    望著天花板一陣呆,傲珊在心裡祈禱著:英雄啊英雄,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

    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在哪裡,很多人都不知道。但傲珊和笑愚的區別在哪裡,則一眼就看出來了。

    比如說傲珊上午就轉醒了,笑大英雄卻加擺譜,直到下午…緩緩睜開了眼睛。答案很簡單,因為傲珊背上只挨了五下,而笑大英雄足足挨了二十五下狠的!

    所以說,自身沒有一定的武力,好不要冒出頭耍帥學什麼英雄救美,眼前的笑愚就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作為一個非同尋常的男人,笑愚沒有像視裡的某些傻叉一樣自殘,狠狠地掐自己幾下或咬自己幾口來確定自己到底死沒死。笑愚始終相信禍害遺千年,了不起重傷,要死哪那麼容易?

    躺在病床上,笑愚是很欣喜的,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手腳和腦袋都可以自由活動。對於他來說,這已經足夠了。雙手能動,這多好啊,實在性衝動了還能召喚五姑娘滿足自己,想想就覺得生活始終如此滋潤。

    一手伸進去悄悄摸了摸自己的霸王槍。確定它的功能依舊正常之後,笑大英雄完全放心了。現在唯一有點不放心的是。昨晚上那姑娘到底怎麼樣了?

    笑愚開始回憶,可回憶總是一些零散的片段,太折騰人,很難湊成一個個連貫的畫面。但笑愚不是一般人,他在腦海裡將這些片段剪切拼湊,並且潛意識裡加上各種配音,一部紀錄片就這樣誕生了……可笑愚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職業精神居然氾濫如斯,竟是不知不覺間把這部紀錄片弄成了藝術

    藝術**果然是藝術的,居然還說唱俱佳。片中的笑大英雄後肯定沒有被打倒,他將幾個小毛賊全部撂倒在地,漲了不少經驗值,然後對黑暗中地扭著屁股跳恰恰。嘴裡唱的是蔡琴地《相思河畔》,就如同武林外傳中的李大嘴初次遇到楊慧蘭一樣……

    笑愚深情唱道:「自從在這條小巷見了你,好像春風吹進心窩裡。我要輕輕地告訴你,不要把我忘記∼∼∼恰恰恰∼∼!」

    裡。我要輕輕地告訴你。今天晚上我要以身相許∼∼∼叉叉叉∼∼來吧,英雄,你叉死我吧∼∼!」

    雖然是意yn出來的甜蜜片段,但笑大英雄現在心裡那個滋潤啊,絕對無法用言語形容。

    實際上,昨夜的情形是這樣的:

    警笛聲響起後,那群偷襲的牲口連忙扶起受傷地弟兄作鳥獸散,根本沒人理會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笑大英雄。而本來昏昏沉沉的笑大英雄一聽到警笛。居然很神奇地醒了,然後他很神奇地爬了起來,再神奇地穿過一條街,神奇地叫了一輛出租車,神奇地借司機的手機給思遠打了個電話之後,他神奇地到了一家醫院門口,然後轟然倒下了……

    這時候的笑愚已經從yy中解脫出來。舉目四望,周圍的一切實在都太狗血太老套了,毫無意。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但凡影視劇中的主角受傷後醒來必然是在醫院躺著。笑愚不禁神采飛揚地想:娘西皮,莫非老也是主角?

    每個人都是自己生命中的永恆主角,這個權利沒有任何力量能奪去。

    笑愚心情越來越好,緊盯著病房的門口。他很自娛自樂地打著時間,心裡在想,等會兒進來地第一個人會是男的還是女的?是醫生還是護士?

    大規模的醫院總是給人無數的遐想,例如。那戴著黑框眼鏡的外表冷漠內心火熱的漂亮女大夫,或那純情動感的美麗小護士。倘若她們能跪在你面前,柔情似水媚眼如絲地輕輕說一句「先生,嗯嗯∼∼∼拜託了」,那將產生過十顆藍色小藥丸地動力。

    我x,想想都覺得刺激。

    但不刺激的事情馬上就生了,第一個進來的是位大叔,顯然是魏大大的主治醫生。

    看見笑愚圓睜的雙目,大叔一怔,笑道:「醒了?小伙,你體質不錯,意志力也很堅強,總算是挺過來了。你這病情很簡單,來那誰都束手無策,如果能很醒過來,那就很容易治療。總之,全靠你的意志力,保持這個狀態,大概一兩個星期就能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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