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玄幻魔法 > 隨風飄

第十七集 810:競爭 文 / 為博紅顏笑

    810:競爭

    810:競爭

    郵件中的數字,比之前的目標,高出了百分之二十。

    這是程睿敏離開後的第一個季度,如果數字慘淡,劉樹臉上會很不好看。

    也是致遠擔任總監後的第一個季度,任務是否能完成,對她能否把這個單詞從名片中去掉,也至關重要。

    致遠扶著額頭,覺得一側太陽穴怦怦亂跳。

    pndd的集采合同,下個季度才有可能完全結束,計入銷售業績。

    河北和天津地區的銷售機會,既沒有意外也沒有驚喜,唯一可以挖掘到增長機會的,是北京地區其他行業的客戶。

    但北京地區的銷售經理周楊,看到數字就跳了起來。

    今夕轉頭看向柳?,彷彿是想要得到肯定一般。

    「真是輸給你們了,好了,如果你們要去的話,這些藥你們先帶著,以備不時之需。」柳?看著用期望的眼神看著自己的陳耀,無可奈何地說道。

    今夕與唐青陽相視一笑,「青陽兄,到時候去了裡面還請多多關照。」今夕微笑著說道。

    「呵呵,一定一定,到時候也請陳兄你多多關照。」唐青陽說道。

    看著有點曖昧的兩人,唐青陽彷彿猜到了什麼,用手肘輕輕碰了一下陳耀說道:「我這個妹妹有時候有點刁鑽啊,你要習慣啊,多讓著她一點。」

    儘管唐青陽說的相當小聲,還是被柳?聽到了,柳?臉上不禁一紅,剛想要解釋什麼。

    只見唐青陽已經推開木門,哈哈大笑著離開了。

    今夕看著唐青陽離開的背影,也是尷尬地搖了搖腦袋。

    一夜的溫馨細語,甜蜜地彷彿蜜蜂辛勤釀製的蜜,融化在心間。

    第二天,唐青陽早早地敲響了今夕的大門,「陳兄,準備好了嗎?」唐青陽嚴肅地說道。

    「差不多了。」休息了一下,今夕的狀態也是相當的好。

    在柳?的陪伴下,三人來到村子後面的小道上。

    「前面就是那座山了,柳?,你先行回去。這裡交給我跟青陽大哥。」今夕微笑著說道。

    「嗯。」柳?很乖巧的點了下頭,轉頭就往回走。

    走到一半,突然轉過頭來,「你們一定要活著回來啊」柳?大聲地說道。

    今夕和唐青陽微笑表示知道之後,便走了進去。

    四周的霧氣漸漸地升了起來,漸漸地,連身邊的唐青陽都看不清晰了,只有模糊的一個影子。

    「果然有古怪。」今夕自言自語地說道。

    「陳兄弟小心,這裡馬上會出現幻覺。」唐青陽有些著急地說道。

    唐青陽的話語還沒落下,陳耀便感覺自己走進了一個無盡的迷宮,「這裡是哪裡?」今夕覺得四周的環境既熟悉又陌生。

    突然今夕面容冰冷,因為這個地方正是當初尋到狂風決的那個外圍獵場。

    看著熟悉的一幕幕,今夕更加的小心了起來。

    一切都那麼的真實,今夕竟然沒有辦法穿越旁邊的那堵牆

    「怎麼回事?幻覺的話,應該沒有那麼真實」今夕自言自語地說道。

    在這似真似幻之間,今夕憑著記憶尋找著迷宮的出口。

    許久,今夕看著四周熟悉的圍牆,「不對若是我繼續尋找迷宮的出口,不就陷入了幻境之中了嗎?」

    今夕現在只覺得一陣後怕,在潛移默化中,自己竟然已經深陷幻覺之中

    第三目張開,妖艷的紅光伴隨著炫目的紫光出現,心魔緩緩出現在陳耀的面前。

    「大哥,這個東西有些古怪啊。」心魔說道。

    今夕說道:「幫我護法,我要解開這個謎團。」

    罷,今夕坐到地上,閉上了眼睛。

    今夕的腦海不斷與這幅畫面對抗,明知道這不是真的,但是一切卻又那麼真實,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有什麼東西出現在自己的意識裡,強迫自己去認為它是真實存在的。

    今夕現在就是與那種意識不斷地對抗著,這個東西說來相當飄渺,今夕甚至無法發現它究竟在哪裡。

    只是今夕並不知道的是,他現在已經漸漸開始修行起了不被人們所知的神之力,精氣神,神為末,卻又那麼的神秘。

    神之力,則是修煉其意志,神識。

    看似沒有什麼作用,但是往往想要做成一件事情,最重要的正是意志

    第三目緩緩流轉出妖艷的紅光,只是這種光澤,已經全然不同於以前的模樣,而是變得柔和了許多,漸漸的紅光裡的妖艷之感漸漸消失。

    接下來是紫光,慢慢變得不再那麼絢麗,反而趨於平淡,淡淡的一絲紫光。

    心魔對於陳耀的變化最過於清晰,心魔十分驚訝,察覺自己體內的能量竟然在不斷的變強,心魔也是高興地手舞足蹈。

    在陳耀混沌的識海中,緩慢的出現了一個光點,這個光點不斷的放大,慢慢地形成一條線。

    這條光線,在今夕的識海中炸開,形成一紫一紅的奇妙旋轉。

    漸漸地,今夕的識海開始出現了一片天地,這片天地在增長了一會兒,便停止了增長。

    今夕知道,這已經是現在的他的極限,沒有做過多的強求,站了起來。

    今夕看著四周的牆壁依然聳立在那裡,就像剛開始來到時一樣。

    看著這高聳的牆壁,伸出手臂,碰到那冰冷的牆壁上。

    「給我破開」陳耀吼到。

    手臂竟然直直地沒入牆壁之中,彷彿牆壁被今夕打開了一個空洞一般。

    隨著今夕的這記吼聲,四周的圍牆也是漸漸地垮塌了下來,眼前的景物漸漸變得熟悉了起來。

    終於又回到剛來時的那裡,今夕向四周望去,並沒有看到唐青陽的身影。

    一陣微風緩緩在今夕身邊捲起,捲開了點點的薄霧。

    「怎麼回事?」今夕沒來由地感到一絲絲的危險。

    憑借今夕的風,竟然吹不散這四周的霧氣。

    這霧氣究竟是製造的,究竟又隱藏了什麼秘密?

    在霧氣中,今夕尋找著唐青陽的身影,許久,今夕也沒有結果。

    四周的霧氣變得越來越濃,今夕隱隱感覺有些感覺不妙。

    突然,一雙巨大的眼睛出現在霧氣中間,看著今夕。

    今夕心道不好,剛欲退開,四周突然聚集了許多的小獸,瘋狂地朝自己撲咬過來。

    踏著霧氣向上升,今夕敏捷地躲避著每一隻小獸的攻擊。

    這時,天空中的眼睛突然露出凶色,只見霧氣彷彿被打開了一道口子,天空中一張血盆大口正張開朝著自己咬來。

    急忙躲開這張大口,今夕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要是這樣被啃上一口,自己不就完了?

    只見四周的小獸如同潮水一般向自己撲了過來,今夕從儲物袋裡抽出一柄寶刀,圍繞著自己的身邊,產生了一陣刀鋒的龍卷。

    這些小獸應聲而倒,但是形式依舊不見得多麼樂觀。

    成千上萬的小獸出現在霧氣之中,眼神裡充滿了對今夕殺死同胞的憤怒。

    接二連三的朝今夕奔去,天空中那巨大的怪物,也是滿眼的憤怒,朝著今夕一口一口的咬了過去。

    今夕只覺得相當疲累,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反正在砍死接二連三奔襲過來的小獸之後,今夕也是感覺相當疲倦。

    雙腳彷彿被什麼巨大的吸力拉住,再也移不動自己的腳步。

    「恐怕青陽兄,也是被這些小獸殺死的。」今夕無奈地搖了搖頭。

    想著柳?還在外面等著自己的臉龐,要是自己回不去了,怎麼對得起她呢?

    這時,頭上的第三目突然流轉出淡淡的光芒,今夕突然覺得自己恢復了力量,雙腳漸漸變地有力了起來。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一抹微笑出現在今夕的嘴角。

    彷彿是為了印證什麼,任由那道巨大的血口奔向自己,今夕一動不動。

    「破開吧」今夕低聲地說道。

    隨著今夕的話音落下,四周的霧氣漸漸散去,陽光重新出現在今夕的面前。

    定睛唐青陽正躺在旁邊發出嗚嗚的怪叫。

    今夕只覺得好笑,剛要去把唐青陽拉起來。

    突然今夕看到旁邊一個白色的圓球,正發著抖對著這裡。

    一把抓起這個圓球,今夕只見這個白色圓球竟然長了兩隻眼睛。

    「老大,這東西交給我來收拾。」心魔突兀地出現在今夕的身邊。

    心魔也是覺得奇怪,為什麼自己會在看到這東西之後,出現一種奇怪的感覺。

    感受到心魔體內的疑問,今夕微笑著把這圓球交給了心魔,不一會兒,心魔便露出震驚的神色。

    「老大,剛才的環境,全是這東西搞的鬼。」心魔有些結巴地說道。

    今夕臉上出現了震驚,但是漸漸又轉成興奮的神色

    「你是說剛才的幻境全是這個小東西製造出來的?」今夕望著心魔說道。

    「嗯,千真萬確。」心魔說道。

    「不管怎樣,先把這個小東西收起來。」今夕大笑著說道。

    今夕剛要把這個白色的小球收進自己的儲物袋,這個白色的小球突然跳了起來,一道白光閃過,便進入了今夕的第三隻眼睛。

    「老大,你沒事吧?」心魔看到這一幕有些緊張的說道。

    今夕沒有說話,只是感覺在自己識海開闢出來的那片天地裡,突然出現一道白色的光芒,與自己發出的紅紫色的光芒,交融了起來。

    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今夕笑著對心魔說道:「沒有大礙,你先回去避避,我要把這個人叫起來。」

    心魔瞬間便消失在今夕的面前。

    過了一會兒,「這就多謝謝陳兄了,不然我還不知道要睡到什麼時候呢。」唐青陽有些尷尬地笑著說道。

    「沒事。」今夕微笑著說道。

    一路上,今夕一行幾乎就沒遇到什麼危險,似乎順利的有些過了。

    隨著太陽緩緩升到正中,今夕已經能依稀看到那座山峰的樣子。

    「就是這裡麼?」今夕看著唐青陽說道。

    「嗯,陳兄弟,應該就是這裡,畢竟我也沒來過,也不是很清楚。」唐青陽也是有點不肯定地說道。

    隨著畫面的拉近,這座山的面目清晰地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這個山峰並不高大,反而顯得有些矮小,若不是上面有著蒼勁的古樹,或許今夕只會把它當作是一個普通的山褒而已。

    「陳兄在此稍作等候,待我去探查一下四周有什麼。」唐青陽說罷,便縱身向山上踏去。

    今夕看著正在攀爬著向上的唐青陽,忽然心頭一緊,彷彿有什麼正朝著這裡靠近了一般。

    轟地一聲,這座山褒突然動了一下,將唐青陽從半山上,震落下來。

    「怎麼回事?」唐青陽穩穩地落地,看著正在移動的山峰自言自語地說道。

    彷彿是回應一般,這座山峰竟然突兀地站了起來,竟然長出了手腳

    「三息之內,滾出去,不然,死」這個如同山一般的大的巨人說話了。

    「一息」巨人平靜地倒數到,只是巨人身上的泥土竟然在點點的剝落,露出古銅色的肌膚。

    「二息」隨著巨人的話音落下,一股巨大的音浪震得今夕心口一陣腥甜。

    「這不是幻境」今夕在確定之後,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神色,身邊的空氣正在急速的旋轉起來。

    「三息」說罷,這個巨人動了,彷彿是眨眼之間,一個巨大的拳影便出現在今夕的面前。

    一道龍卷捲起地面的泥土,略微阻擋了一下,今夕藉著這股拳風便升到了半空

    但是唐青陽便沒有那麼輕鬆了,只見唐青陽伸出自己的拳頭,跟這個避無可避的巨大拳影對轟了過去。

    瞬間,唐青陽便被轟飛,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這個唐青陽是武癡境界的強者,竟然都受不住這樣的一拳,看來我更不可與之硬撼。」今夕轉瞬便有了決定。

    隨即一陣狂風掠過,今夕繞著這個巨人盤旋而上,今夕的目標的是這個巨人的胳肢窩。

    一拳轟了過去,今夕就發現自己錯的離譜,這個巨人竟然沒有疼痛的反應。

    今夕剛欲退去,突然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從巨人的胳肢窩傳來,一口鮮血從今夕的嘴中噴出。

    看著天空中的今夕吐出一口鮮血,唐青陽大叫道:「陳兄,不如我們先離開」

    今夕落地看了一眼唐青陽說道:「青陽兄,你比不善速度,你先走,我斷後,很快我就會追上來的。」

    唐青陽略微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陳兄,大恩不言謝,一定要回來啊」說罷,身影便消失在今夕的視線當中。

    不久,看到唐青陽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野當中,今夕也是慢慢地轉過頭,看著那個巨人。

    「為什麼不走,小子?」這個巨人有些玩味地看著今夕說道

    「戰吧」今夕嘴裡說出了這簡短的兩個字。

    隨著今夕的狂風決晉級到無風的境界,當初那個無名男子在最後面向天空的一幕彷彿越來越清晰,當初種下的種子已經發芽,生根,長成參天大樹

    胸口不斷湧現的戰意,催動著今夕身邊的狂風暴虐的捲起。

    今夕瞬間便衝到了這個巨人的身邊,一抖儲物袋,一把寒鋒便跳躍於手上。

    隨著狂風的捲起,刀刃上的寒芒更勝,劈到巨人的身上,發出一陣金屬的碰擊聲

    一聲兩聲漸漸地,無數的碰擊聲從巨人的身上發出,成千上萬,欲將這個巨人撕裂。

    就在這時,巨人動了,手臂彷彿帶著雷霆,朝著旋風的中心,一拳轟去

    雷霆閃過,狂風竟然被這樣硬生生地撕裂。

    一道黑影突兀地出現在巨人的後方,這個人竟然是今夕

    手裡的刀刃寒光更甚,映襯著眼中的寒芒,一刀劈下,一時竟然捲起無數沙石。

    依舊是一道金屬的碰撞聲傳來,無法破

    今夕用盡一身的力量,依舊無法破開這個巨人的身體。

    巨人有些詫異地看著今夕,一雙探索的眼睛看著今夕,彷彿是要弄懂是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地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老大,這個東西的力量太大了老子的鏡花水月不能完全閃開啊。」

    心魔的聲音在地上響起,原來就在巨人動手的瞬間,今夕便將心魔喚了出來,當拳頭落下的時候,今夕自行散掉狂風,並由心魔承受這一記重拳。

    一切可謂是時間把握的分毫不差,這個巨人竟然一絲都沒有發覺。

    今夕看著接受了自己全力一擊都沒有絲毫動靜的巨人,心道不能戀戰,收回,正欲離去。

    只見一隻巨大的手臂出現在今夕的面前,瞬間阻止了自己的移動。

    沒有說話,今夕額頭上的第三目緩緩轉動了起來,發出淡淡的光芒。

    「阿鼻地獄,開」隨著今夕第三目中的光芒轉動,四周的顏色漸漸被一種暗紅所代替。

    「區區武師修為,此等招數於你,又有何用」一拳轟去,那道本就虛幻的大門,瞬間便被轟碎。

    一口鮮血從陳耀的口中**而出,腳步的移動竟然變得艱難了起來。

    這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在今夕的心頭彷彿來回的撞擊一般,又是一口鮮血的噴出。

    隨著這個巨人舉起手臂,今夕突然覺得一切都結束了,想起還在等待自己的柳?,今夕不禁有絲絲的留戀出現在腦海。

    就在巨人帶著呼呼的風聲,一拳奔襲而來的時候,一道白色的光芒從今夕的第三目中射出,逕直飛到巨人的旁邊。

    突然,巨人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任由白光在自己身邊旋轉,許久過後,巨人歎了口氣。

    這時,這道白光漸漸變成一個白色的球體,飛回今夕的身邊,立在今夕的肩膀上,發出歡快的笑聲。

    「怎麼回事?」今夕看著身邊的這團白色的東西,有些奇怪地問道。

    「你通過了老七的考驗,老七很喜歡你呢。」沉默許久,巨人開口說道。

    「那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今夕還是滿臉疑惑地說道。

    這時這個巨人和這團白色的東西都沒有了反映,彷彿是陷入了回憶一般。

    許久巨人彷彿下定決心一般說道:「既然你通過了老七的考驗,想不想試試我的考驗呢?如果你通過了,我就給你說說我們七兄弟的故事。」

    「好」今夕一臉堅定地答應道。

    「絕對不可能。」他嚷嚷,「誰同意的?簡直瘋了」

    致遠按住他的肩膀,「young,稍安勿躁,不是在和你商量嗎?」

    帶了兩個多月團隊,致遠基本上已經摸透他們的脾氣。

    周楊是那種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的消極性格,對任何建議要求,第一反應肯定是否定,但如果能按捺住他的性子,說明道理之後,他也會接受。

    周楊氣哼哼地坐下,臉扭到一邊,鼻孔裡似乎向外噴著冷氣。

    致遠只裝做沒看見,慢騰騰地繼續說:「這是kenny敲死的數字,我還沒有點頭,因為沒有和你們確認。退一萬步,即使我們不能完成,也該有個合理的理由和數字,提前給kenny對吧?」

    周楊喘氣的聲音低了下去。

    「把你手裡所有的銷售機會都亮出來吧。」

    周楊抬頭,「我都列給你了。」

    譚斌微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young,我太瞭解你,兜裡總喜歡藏一點兒,好孩子,還是拿出來吧,該藏著掖著的,我也會幫你。」

    周楊被一聲好孩子叫得沒了脾氣,只好接上投影儀,把excel表打在大屏幕上。

    他邊調整著焦距邊嘟囔,「反正我做不到,太沒譜了。」

    致遠不去和他理論,只顧專注地盯著屏幕,強迫他一個個確認著機會率。

    最後把所有機會率在80%以上的銷售額加起來,得出的數字,已經非常接近目標。

    周楊照例反對,但是口氣不再強硬:「這不行,百分之八十的機會,隨時會崩盤,老大你不能害我」

    有了這個數字,致遠心裡多少有了底。

    她不想太逼他,又要給自己給劉樹一個交待,只能採取折衷的辦法。

    「這樣吧,咱們達成一個agreement,第一,你必須要保證完成原來的target,第二,我答應你,這多出來的部分,我按ues報上去。只要能達到,你需要任何資源,人手也好,折扣也好,都可以提要求。」

    周楊立刻直起身,「真的?」

    「真的。」

    「那好。」周楊馬上開出條件,「我要換助理。」

    致遠驚訝:「方芳?」

    「對。」

    「為什麼?」

    「我沒有用過這麼笨的助理,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你也不知道她天天在做什麼,偶爾支她辦件事,你知道她說什麼嗎?她居然跟我說,她是銷售助理,不是秘書。」

    致遠沉默片刻,然後問:「她不知道該做什麼,你有沒有告訴過她該怎麼做?」

    周楊不屑地回答:「都要別人告訴她,還要她幹什麼?老大你天天教育我應該怎麼做了嗎?」

    致遠想了想,很快明白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方芳跟著她的時候,每個月的月初,她會做一份n交給方芳,每週一次review,月末再做次總結。

    而周楊是大咧咧的風格,最討厭做計劃,他自己心裡當然有數,跟著他的人難免一頭霧水。

    她看看腕表,已接近午餐的點兒,只好長話短說,「young,我相信你是最好的銷售經理,不然不會把你放在北京的位置上。但我對你有一個要求。」

    周楊露出詢問的表情。

    「不要輕易否定自己的下屬,你是他們的er,也是他們的教練和指導,對他們的成長負有責任。想過沒有,球隊輸了球,先下課的,為什麼往往是教練?」

    周楊並不同意,一副抬槓的架勢,「如果是中國足球隊,誰下課都沒用。」

    致遠無奈,做個暫停的手勢,「好好,回頭咱倆找個時間細談,你先保證銷售完成target。今天我和方芳先談談。」

    但她沒想到,午飯時剛和方芳提起話頭,方芳就哭了。

    「我不幹了,真的沒法再和他共事。」

    致遠遞紙巾給她,「哎喲,怎麼又哭了?以前你沒這麼多眼淚嘛。」

    方芳把臉埋在紙巾裡,抽噎一會兒止住眼淚,「你給我調個地區吧,哪兒都行,出差也沒關係。我快被折磨瘋了,自從轉到他名下,就沒有痛快過,怎麼都是錯,我壓根兒就沒做對過事。」

    致遠放下筷子,苦笑,發覺自己低估了事態,這已經不是調停可以解決的矛盾。

    上下級之間變成水火不容的情勢,不可能是一方的錯,十有**雙方都有問題。

    不過現在只能先安撫一方。

    想了想她說:「我問你,假如我給你調個地區,你發現和新老闆也合不來,那時候該怎麼辦?」

    方芳切一聲,「我不信,像他這麼bt的有多少?總還有好老闆吧?」

    致遠吁口氣,心裡暗暗搖頭,聲音便有點嚴厲,「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你根本沒有聽進去。young的工作能力很強,跟著他你能學到很多,為什麼你就不能調整心態,好好和他相處?」

    「我已經盡力在做了,我尊重他,事事都徵求他的意見。可他呢?他為什麼不調整心態怎麼去尊重別人?他要做什麼,從來不提前打招呼,想起一出是一出,我還要天天和他玩猜心遊戲,猜錯了就發脾氣。他誰呀他?我服侍自己爹媽都沒這麼上心過。」

    她的語氣衝動而激烈,臉漲得通紅。

    致遠看著她反而笑了,「我說方芳,你交過男朋友沒有?」

    方芳一愣,「什麼?」

    「有男朋友嗎?」

    「有。為什麼問這個?」

    「你有沒有發覺,男性大多有一個特徵?他很少主動挑起話題,因為他們不認為自己應該說太多的話。想知道他在想什麼,你必須有技巧地強迫他說話。」

    「還需要技巧?美死他。遇到這種情況我就找碴吵架,吵到一定火候他就把心裡話吐出來了。」

    「看,」致遠攤又眨眨眼,「這也是一種技巧。」

    方芳噗哧一聲笑出來,情緒好了許多,「你在鼓勵我和young吵架?」

    「no,nno。」致遠搖手笑,「我是說,他首先是個男人,然後才是你的lineer,對付他和對付我不一樣。」

    方芳抬起頭認真地說:「cherie,我做你助理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用對付這個詞。」

    「啊,真的?謝謝謝謝可姑娘你不覺得我跟你媽一樣囉嗦?我現在倒有點後悔,那時候事無鉅細,管得太細太多,反而限制了你自己做決斷的能力。」

    上司在忙著自省,方芳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只好陪笑。

    致遠接著說下去,「你能針對不同的客戶對症下藥,為什麼不能把你的老闆也當作客戶?」

    「老闆和客戶能一樣嗎?」

    「為什麼不一樣?客戶那裡你銷售的是產品,老闆跟前你銷售的是自己。而且職場中有什麼好壞之分?上司更不適宜用好壞來評價。」

    「那用什麼?」

    「公平,或者非公平。你為他做事,貢獻你的時間和精力,他給你資源和個人發展的機會,雙方等價交換,只要交易公平就ok。至於什麼合不合得來,那不是professional的表達方式。」

    方芳垂下眼睛,手指緊緊絞在一起。半晌開口問:「那我現在怎麼辦?」

    致遠沒有立刻回答,反問她:「你覺得young性格中最突出的特徵是什麼?」

    方芳認真想一想,「外向,精力過剩,不拘小節。」

    「你們倆如今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那個……溝通不暢,我不知道怎麼和他溝通。」

    「完全正確,看來你很明白。」致遠笑一笑,「那為什麼會搞成今天的局面?還是思想轉不過彎?」

    「嗯。」方芳低頭,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致遠指著桌上的菜碟,「好了好了,先吃飯,待會兒菜全涼了,吃完我教你一個辦法。」

    回公司的路上她面授機宜,「周楊不肯說,你可以試試自己先說。每個月用一頁件,寫下你認為本月最重要的幾件事,注意,只一頁,事件不要超過七個……」

    方芳插嘴:「為什麼不能超過七個?」

    致遠微微皺眉,「你沒上過busir這門課?七個是一般人注意力和記憶力的極限。」

    「對不起,您接著說。」方芳臉紅。

    「每件事,你試著用三句話表達清楚,包括你期望的結果,需要的支持和可能的風險,然後看他什麼反應。月末的總結報告可以詳細一點兒,但也不要過分,你只要讓他明白,你都遇到了什麼阻力,怎麼處理的,結果是什麼,就ok。」

    方芳猶豫,「他要是不感興趣怎麼辦?」

    「堅持,這是摸索老闆期望值的機會,他不感興趣,說明那些不是他最想看到的,接著尋找雙方的偏差在哪裡。關鍵是調整好心態,這是你工作的一部分。答應我,再堅持三個月,如果集采結束,你還是不能適應,我們再談論換地方的可能性。」

    方芳眼圈有點泛紅,「對不起,我知道你壓力很大,還給你添麻煩。」

    致遠偏過頭笑,「我也不是三頭六臂,做得好不好,完全靠你們支持,聽話,回去好好幹。」

    「好。」

    回到辦公室,致遠寫了一份郵件發給hr的同事,請她給周楊安排關於leadership的培訓。

    溝通是雙方面的,公平起見,周楊也應該學會如何和女性下屬相處。

    之後她提前離開公司,真的去雍和宮上了三炷香。

    在北京生活了近十年,卻從未走進過雍和宮。她學這別人的樣子,似模似樣的磕頭,上香。

    臨到許願,她心裡翻來覆去只有一句話:請保佑他平安回來

    一滴眼淚落在蒲墊前,水暈迅速洇開,消失在磚縫裡。

    隨後幾天,致遠和黃槿幾乎一天一個電話,她知道沈培的父親出院回家,甘肅警方的搜索徒勞無獲,既無沈培的消息,也沒有兩個毒販的行蹤。

    每天上班下班,機械地處理著手頭的日常業務,外表看不出任何異樣。

    但她夜夜失眠,要靠酒精和安眠藥,才能睡幾個小時。藥物控制下的夢境支離破碎,醒過來記不得任何細節,心臟總在砰砰狂跳。

    床頭的燈光映著她和沈培的合影,致遠翻身,臉埋進枕頭裡。

    其間文曉慧n和qq上找不到她,發短信不見回復,打電話語焉不詳,終於焦躁起來,下班時分在公司門口堵到她。

    致遠出門時明顯一怔,有些意外,但什麼也沒有說,拉開車門坐進去。

    等她轉過臉,文曉慧猛抽一口冷氣,「怎麼像抽過大煙,整個人都縮了水?這臉上……到底出什麼事?」

    致遠眼角的青紫略有消退,卻依然觸目。她無法再隱瞞,只得一五一十交待。

    但她沒有提到和程睿敏獨處的一夜。

    那天之後他沒有再聯繫過,致遠不敢回想,彷彿心口溫軟的一塊,柔軟得無法碰觸,她只怕日子久了,那點溫度會隨風飄逝。

    幾次欲撥電話,按下撥通鍵前又改了主意。她不知道除了問問傷勢,還能跟他說什麼。

    文曉慧開車,一直維持著沉默,然後問:「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一個人悶著?」

    「我都不知道如何消化,說給你聽有什麼用?多一個人擔心。」

    文曉慧用眼角的餘光瞟她,表情無奈,「行,你就一個人死撐吧,我看你哪天崩潰。」

    致遠動動嘴角,算是回答。

    文曉慧歎口氣,趁著紅燈騰出右手,撫著她的臉安慰,「沒事的,寶貝兒,沈培會沒事的。」自己也覺語氣空洞無力。

    致遠反而笑了,「這麼曖昧,警察哥哥就在外面,你別嚇著人家。」又說,「臉上一點粉,全讓你蹭下來了。」

    見她還能笑出來,文曉慧知道無恙,暫時放心,專心送她回家。

    致遠卻聊起別的話題,「你還好?」

    「你指什麼?」

    「所有。」

    「你是想問,我和張偉光的事吧?」

    致遠不說話,表示默認。

    「他打過幾回電話。我沒接。週末在家收拾房間,瞧見他送我的那些東西,看著噁心,卻下不了決心處理。佩服人家言情片女主角,幾克拉的鑽戒,一揚嗖一聲就甩進海裡,多瀟灑,覺得自個兒拖泥帶水的特沒勁。」

    致遠聽得哭笑不得。

    「比較特別一點的新聞是,那丫頭前天找過我。」

    「啊?」致遠意外,「她已經佔盡便宜,還找你幹什麼?」

    「不甘心哪。你想啊,丫覺得那麼大一塊香餑餑,出盡百寶才弄到手,就等著我撒潑打滾哀求她放手,好鞏固鞏固勝利者的成就感,我卻沒聲了,她多沒趣,多寂寞啊」

    「她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還能說什麼,就告訴我他有多麼愛她唄。」曉慧不屑地冷笑,「那天她穿件小禮服裙,亮閃閃的黑色,樣子倒不錯,可那質地,太陽光下看,非常非常像垃圾袋,看得出來費心打扮過,濃妝,假睫毛有半尺長,大白天明晃晃露著前胸和半個後背,整間咖啡館的人為之側目。我看著她,真覺自己淪落,怎麼會混到跟這種貨色爭一個男人?」

    致遠拍拍她的手背,「我說,任何智商七十以上的正常人,遇到這種事,只會找個牆角自己偷樂,小朋友裡也有非常懂事的,這麼白癡找罵的並不多見。」

    「就是。我跟她說,那真好啊,姐姐也替你高興,快點讓他娶你回家吧,不然年年都有十八歲的妹妹成年,你得多累啊」

    致遠笑,心頭一塊石頭頓時落地。

    車子到了小區門口,兩人揮手道別。

    轉過身,致遠臉上的笑容就垮下來,進了家門,房間內還是她離開時的樣子,拖鞋一左一右甩在玄關處,一室的岑寂撲面而來。

    不管她心裡擱著再多的事,日子還要繼續。

    週末和田軍依舊約在壁球俱樂部,他果然帶著女兒晴晴同來。

    那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穿一身運動服,臉有點圓潤,可是眉清目秀挺可愛,就是話少。

    bk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