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939:習俗 文 / 為博紅顏笑
939:習俗
經過一個晚上的喧囂鬧騰,大清早的怡紅閣一片冷清,寬敞的大堂不見一個客人只剩下婢女夥計打掃地板桌子,兩人不分清紅皂白闖進大堂,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四處亂找,卻發現了躺在地上呼鼾大睡,一身酒味的葉蘇和游大.點
這兩小子被老媽子趕下來以後,又被那幾個妖嬈女郎纏上了,又是一個晚上的n亂直到酊酊大醉,老媽子也不急著收他們的酒錢,有錢的大主還在樓上了。周神通搖醒兩小子打聽到夏洛的去向,大步奔向香濃的房間,見這兩人竟敢硬闖頭牌的房間,j院的打手們自然上去阻擋,這兩人哪顧的了這麼多,展開拳腳一陣辟里啪啦,於是就發生了剛才那一幕。
「哪門子笨習俗」巴瑞克不齒地啐道。「我們吉魯克人,對付起親人來,比對付陌生人還要熱切。」
「哀哉。」曼杜拉侖歎道:「可惜這裡不是吉魯克。」
「如果我來處理這件事,會不會冒犯到你?」巴瑞克客氣地問道。
「一點也不會。」
巴瑞克湊近那黝黑的武士。「我是巴瑞克,吉魯克王國崔翰封邑伯爵。」巴瑞克高聲地宣佈道:「吉魯克國王安斐格的近親。我發現某些亞藍貴族不但沒大腦,禮貌還更少。」
「北方國家亂如豬圈,這種自己濫加的封號,亞藍國的大人們根本就視如草芥。」哈杜林大人冷漠地反駁道。
「我發現你的話很沖喔,朋友」巴瑞克語帶威脅地說道。
「我還覺得汝的猴子臉和亂七八糟的鬍子很滑稽哩」哈杜林大人答道。
巴瑞克根本連拔出劍來都懶得。他伸出粗壯的手臂大力一揮,他的拳頭便以驚人的力道打在那黝黑武士頭盔的側面上;哈杜林大人從馬鞍上滑落下來的時候兩眼發直,掉到地上時則發出很大的響聲。
「還有誰對我的鬍子有第二句話嗎?」巴瑞克質問道。
「柔一點,大人。」曼杜拉侖勸道;然後他以滿意的眼神,看著他那個不省人事、正躺在長草堆裡抽搐的遠房堂兄弟。
「難道我們就這樣,百依百順地任由他人攻擊我們英勇的同伴嗎?」迪利庚爵士同夥的人之中,有一名口音濃重的武士嚴厲地質問道。「把他們都殺了」那人說著便要伸手去拔劍。
「那劍只要一離鞘,汝便立刻喪命」曼杜拉侖冷冷地勸道。
那武士的手停在劍柄上,一動也不敢動。
「羞恥啊,大人們」曼杜拉侖指責道:「諸君一定都知道,依照禮儀與慣例,在諸君回應之前,我所下的戰,乃保障我自己,以及我的同伴的安全。諸君速速選人應戰,不然就撤退。我開始厭煩了,而且脾氣將會變得暴躁易怒。」
雙方人馬後退到一段距離之外去商量,並有幾個武裝的人上到小山丘來,把哈杜林爵士給抬走。
「剛剛想要拔劍的那個人是摩戈人。」嘉瑞安小聲地說道。
「我注意到了。」希塔低聲應道,他的眼睛閃閃發亮。
「他們又來了。」杜倪克警示眾人。
「我將與汝對決,曼杜拉侖大人。」迪利庚男爵走近之後宣佈道。「我知道汝並非浪得虛名,但是我所贏得的勝利,也不在少數。能與汝以長矛一決高下,乃是我的榮幸。」
「而我也願意與汝較量較量,武士大人。」奧多連男爵宣佈道:「我這雙手臂,在亞藍國的一些地方,也是人見人懼。」
「非常好」曼杜拉侖答道:「那我們就找個平地,開始進行罷。光陰寶貴,而我的同伴們與我,還等著往南邊去處理事情呢」
眾人下了山丘;平地上已有一片枯黃的長草快被腳踏平,雙方武士則各據比武場的一邊。迪利庚快馬加鞭地奔至比武場盡頭,然後把馬頭掉轉過來等著,至於鈍頭的長矛,則仍停在他腳上的的馬蹬上。
「汝之勇氣,與汝十分相配,大人。」曼杜拉侖一邊叫道,一邊拿起一根杜倪克去樹林裡砍的長棍子。「我盡量不要下手太重。汝若準備妥當,是否就此開始比試?」
「開始罷」那男爵一邊說著,一邊把鐵眼罩放了下來。
曼杜拉侖喀噠一聲,也把鐵眼罩放下來,接著把長矛放平,並將馬刺往馬腹上一蹬。
「在這種情況下將這個話可能不大合適。」滑溜低聲道:「可我仍不禁希望我們的那位不可一世的朋友,可以經受一點失敗的恥辱。」
老狼大爺給滑溜一個莫可奈何的臉色。「那是不可能的」
「他真的有那麼厲害嗎?」滑溜唏噓地問道。
「等著看就知道了。」老狼對滑溜說。
曼杜拉侖與對方在比武場中央轟然對撞,力道之大,使得兩人的長矛登時破碎,而踏平的草地上也散落著木屑星子。兩人風馳電掣地擦身而過之後,又掉轉馬頭,騎回起始的地點。嘉瑞安注意到,騎在馬上的迪利庚,人有點搖搖晃晃的。
兩人再度持矛衝撞;剛換新的長矛再度散開碎成片片。
「我剛剛真該多砍幾根長矛桿子的的。」杜倪克若有所思地說道。
但是這次迪利庚男爵騎馬衝過來的時候,人搖晃得更厲害;到了第三回合,他的長矛失了準頭,被曼杜拉侖以盾牌格開,而曼杜拉侖的長矛卻結結實實地打在迪利庚身上,所以那男爵便因為這一撞而滾下了馬。
曼杜拉侖停住他的戰馬,垂頭俯看著迪利庚。「大人,汝尚能續戰否?」曼杜拉侖客氣地問道。
迪利庚搖搖擺擺地爬了起來。(看小說就到《》.)「我不認輸」迪利庚一邊喘息著,一邊拔出了劍。
「精采。」曼杜拉侖答道。「方纔我唯恐自己失手傷了汝呢」曼杜拉侖從馬鞍上滑下來,拔出了劍,然後大力一揮,打在迪利庚頭上;這一擊把迪利庚慌忙間所舉起的盾牌給打飛了,然後曼杜拉侖又毫不停歇地連連進擊。迪利庚好不容易擋了幾劍,但接著曼杜拉侖一劍打在他頭盔的頭側,迪利庚搖了一下,便顏面朝下地倒在地上。
「大人?」曼杜拉侖殷殷地問道;接著他低下身來,將倒地的對手翻過身來,又將男爵頭盔上,已經撞凹了的鐵眼罩打開。「大人,汝是否感到不適?」曼杜拉侖問道:「汝是否希望續戰?」
迪利庚沒有回答。他的鼻子裡湧出鮮血,兩眼也翻白了;他的臉色鐵青,右半邊身體不時抽搐。
「既然這位英勇的武士無法代表他自己說話。」曼杜拉侖宣佈道:「那麼我在此宣佈,他已經輸了。」曼杜拉侖放眼四顧,他的寬刃劍仍握在手裡。「我的話有沒有人不服的?」
四週一片沉寂。
「能不能來幾個人,把迪利庚抬下去?」曼杜拉侖提議道:「他的傷勢看來不嚴重,只要在床上休息幾個月便可痊癒。」然後曼杜拉侖轉向奧多連男爵;此時奧多連的臉色變得很蒼白。「怎麼樣,大人。」曼杜拉侖開心地說道:「可以開始了吧?我的同伴們與我等著要上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奧多連第一回合衝刺,就被打得摔落在地,而且還跌斷了一條腿。
「真是背運哪,大人。」曼杜拉侖一邊評道,一邊下了馬,拔了劍,向奧多連走過去。「汝認輸否?」
「我站不起來。」奧多連咬緊牙關說道:「別無選擇,那只好認輸了。」
「那麼,我和我的同伴可以繼續我們的旅程了嗎?」
「諸君可以自由離去。」躺在地上的奧多連痛苦地說道。
「還沒完呢」一個嚴厲的聲音出言阻止;那個全副武裝的摩戈人策馬穿過騎著馬的眾武士,直接來到曼杜拉侖面前。
「我剛剛就在想,這人可能會湊近來攪和。」寶姨平靜地說道;然後她下了馬,踏進比武場。「曼杜拉侖,你讓開來」寶姨說道。
「行不得也,女士」曼杜拉侖抗議道。
老狼大聲叫道:「讓開,曼杜拉侖」
曼杜拉侖滿臉疑惑地走到一旁。
「怎麼樣,安嘉若祭司?」寶姨一邊挑釁道,一邊把兜帽拉到身後。
那騎士看到寶姨額前那一綹白髮時,眼睛瞪得大大的;接著他幾乎是絕望地舉起一隻手,然後低聲地唸唸有詞。
嘉瑞安再度感到體內有一股奇怪的波濤,心裡也充滿空洞的巨大響聲。
一會兒,寶姨全身籠罩在一股綠光之下;但是她毫不在乎地擺了擺手。「你一定是疏於磨練了。」寶姨對那人說道:「要不要再試一次?」
這次那安嘉若祭司同時舉起兩手,但也好不到哪去。杜倪克悄悄地驅馬接近那全副武裝的人;然後杜倪克兩手舉高斧頭,俐落直接地朝著那安嘉若祭司的頭盔頂上砍下去……
「杜倪克」寶姨叫道:「快走開」
但是那面色凝重的鐵匠卻再度揮斧,而那不省人事的安嘉若祭司則砰然落馬。
「你這個大傻蛋」寶姨大怒道:「你在幹什麼呀?」
「剛才那人要害你,寶佳娜女士」杜倪克解釋道,他的兩眼仍燃著憤怒的烈火。
「你下馬來」
杜倪克下了馬。
「你知不知道剛剛那有多危險?」寶姨質問道:「你差一點就送了性命。」
「可是我要保護你,寶佳娜女士。」杜倪克頑固地說道:「我雖不是戰士,也不是魔法師,但是我絕不讓人傷害你。」
寶姨的眼睛因為驚訝而張得大大的,然後又瞇了起來,最後才柔和下來。嘉瑞安看在眼裡,從小由寶姨帶大的他,一下子就瞭解寶姨迅速的情緒變化。寶姨突然抱住杜倪克,連杜倪克都嚇了一跳。「你這個超級笨拙的、親愛的大傻瓜。」寶姨說道:「以後再也不可以這樣了——絕對不行方纔我的心跳差點兒就停了。」
嘉瑞安喉頭像有什麼東西似地哽著;他把頭轉開來,恰好看到老狼大爺臉上閃過一抹狡的微笑。
站在比武場兩邊的武士們霎時起了奇妙的變化;有的人四面張望,臉上掛著剛剛從惡夢中驚醒的驚訝表情;有的人則突然陷入沉思。奧多連大人掙扎著站起來。
行不得也,大人。」曼杜拉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按著奧多連。「汝切莫傷了自己。」
「我們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這個樣子?」那男爵苦悶地喊道。
老狼大爺下了馬,蹲在受傷的男爵身旁。「這不是你們的錯。」老狼大爺對男爵說道:「這場戰爭,乃是那摩戈人所為;他扭曲了你們的心智,令你們彼此殺伐。」
「法術?」奧多連喘氣道,臉變得更蒼白了。
老狼點點頭。「其實他不是摩戈人,而是安嘉若祭司團的祭司。」
「而現在咒語已經破解了?」
老狼又點點頭,並朝著那失去知覺的安嘉若祭司看了一眼。
「把那摩戈人用鏈條鎖起來」男爵對聚上來的眾武士吩咐道;然後又回頭看著老狼。「我們對付法師,自有我們的一套。」奧多連嚴肅地說道。「就以此來慶祝這場不自然的戰爭的結束罷;這個安嘉若祭司,以後別想再作怪。(看小說就到《》.)」
「很好」老狼擠出一絲笑容。
「曼杜拉侖大人。」奧多連男爵一邊皺著眉頭挪動他那條斷腿,一邊向曼杜拉侖問道:「諸君讓我等恢復神智,此大恩大德,我們如何回報?」
「此地已經恢復和平,這報酬就夠了。」曼杜拉侖志德意滿地說道:「因為,就像大家知道的,我是全國上下最愛好和平的人。」曼杜拉侖一眼瞥見躺在地上、枕著擔架休息的樂多林,似乎動了個念頭。「不過,我有件事情要向各位求情。我們同行的旅伴中,有一位出身亞斯圖貴族的英勇青年,他傷得很重;如果可以的話,是否能將他留給汝照料?」
「他的光臨,乃是我的榮幸,曼杜拉侖大人。」奧多連立刻答應下來。「我家裡的女人會無微不至地看顧他。」然後奧多連向他的隨從說了幾句話,那人便上了馬,快速地朝附近的城堡奔去。
「你們不能把我留下來。」樂多林虛弱地抗議道。「我再過一、兩天就能騎馬了。」話畢樂多林開始劇烈地咳嗽。
「這我難以苟同。」曼杜拉侖冷漠地駁斥道:「汝的傷勢,只怕沒那麼快好。」
「我不跟佛閔波人待在一起。」樂多林堅持道。「我橫豎都要上路,管他生也罷,死也罷。」
「樂多林。」曼杜拉侖不為所動地,甚至可說是嚴厲地說道:「汝痛恨佛閔波人,這我知道,然而汝之傷,不久後便會開始紅腫化膿,汝將連日受高燒所侵,精神狂亂,不能自持;屆時汝勢必拖累眾人。我等苦無時間照料汝,而汝的傷勢又會使我們的旅程多有延擱。」
嘉瑞安瞠目結舌,因為曼杜拉侖竟口無遮攔地把話都講白了;嘉瑞安狠狠地、幾近生恨地瞪著曼杜拉侖。此時樂多林的臉色則變得煞白。「多謝您的指點,曼杜拉侖大人。」樂多林僵硬地說:「我自己早該考慮到這一點。如果您能幫我上馬,我立刻就走。」
「你就給我待在原地」寶姨不容置疑地對樂多林說道。
奧多連男爵的隨從回來了,後面帶著一群僕人,以及一名年約十七歲,穿著玫瑰色織錦衣裙、外罩野雁絨斗篷的金髮少女。
「這是我妹妹,雅利安娜。」奧多連介紹道。「我妹妹朝氣勃勃,雖然她年紀還小,但是照顧病人已經很熟練。」
「我不會麻煩她太久的,大人。」樂多林宣佈道。「一個星期之內,我就會返回亞斯圖。」
雅利安娜很專業地把手放在樂多林的額頭上測溫度。「行不得也,好青年。」雅利安娜發出警告:「我想,汝勢必得長住一陣。」
「我一個星期內就走」樂多林斬釘截鐵地說道。
雅利安娜聳聳肩膀。「隨汝之意。我想,我兄長應該可以拔幾個僕人跟在汝之後,以免汝成為路旁的白骨;因為如果我沒看走眼的話,汝可能走不到三十哩的路程就需要人手掘墳了。」
樂多林眨了眨眼。
寶姨把雅利安娜拉到一旁,跟她講了很久,又給她一小包藥草,指點她如何用藥。樂多林向嘉瑞安示意,嘉瑞安立刻走上去,跪在擔架旁。
「這樣就結束了。」他喃喃地說道:「真希望我能跟你們走。」
「你馬上就會好起來。」雖明知不是事實,嘉瑞安還是這麼鼓勵他。「到時候,你再趕上我們就成了。」
樂多林搖了搖頭。「不。」樂多林反駁道:「我恐怕是不成了。」樂多林開始咳嗽,這次嚴重到像是要把他的肺撕裂開來似的。「我的朋友,我們的時間不多。」樂多林虛弱地喘氣道:「所以你仔細聽好。」
嘉瑞安噙著淚珠,緊握著好友的手。
「你還記得我們離開我伯父家那天早上,我們講的事情嗎?」
嘉瑞安點點頭。
「當時你說,我們對托爾辛和別人發誓要保守秘密,而這個承諾該不該背棄,我得自己作決定。」
「這我記得。」嘉瑞安對樂多林說道。
「那好。」樂多林說:「我已經決定了。從現在起,你不用再信守這個承諾了;該做什麼,你就去做吧」
「我看你還是自己去跟我爺爺講比較好,樂多林。」嘉瑞安抗議道。
「我不行的,嘉瑞安。」樂多林氣惱地說道:「要是我去找你爺爺,那些話准黏在我喉嚨裡講不出來。對不起,但我就是這樣。我知道納查克只是在利用我們,不過我已經跟大家立誓了。我是亞藍人,嘉瑞安,就算明知道守密是錯的,我還是一個字也不會講出去,所以這就要靠你了。你千萬不能讓納查克把我們國家給毀了。我要你直接去對國王說個清楚。」
『聖古戰場』內轟隆鳴鳴,歡呼喝彩聲不斷第三輪對決拉開了帷幕,和其他三座戰台的熱鬧場面相比,正西方的戰台下一片議論嘈雜聲中,『毒公子』毒魅冷冷的站立在高台之上,對面空空無人,只有一名主持對決的火舞院中修沉聲站立其旁。
高台下密密麻麻簇擁著四五百名修士,全是青色修袍的清風教修士和深綠修袍的舌蘭教修士,毒魅乃是毒教散修眾首瞻仰的天才少年,他的對決一如往常的吸引了所有毒教修士的捧場。清風教的修士似乎也悉數全來,不是來捧場只是來見識下這神奇的小子能耐,再則剩餘三名本教修士的比賽還未開始。
青綠兩色叢中卻有一點紅,知心身著火紅的錦襖長裙繼續來為夏洛捧場,加油鼓勁,可是台上空空無人一腔熱情無處灑落,卻急的不停跺著腳小嘴嘟囔著『這混蛋怎麼還不來,難道又逃跑了嗎』主持對決的那中修仰望著東昇的太陽此刻已是日上三桿頭,低下頭嘴唇微動似乎就要宣佈著什麼。
「我來了,我來了」,突然,一陣高呼聲從裡外幾層的人群外傳來,人群中出現了一陣騷動,一個乾巴小子扒開圍觀的人群,像泥鰍一般鑽了進來,彎著腰一路小跑著邊跑還高舉著一隻手,就想怕別人都看不到他一般這只高舉的手就是坐標。
扒開人群幾步跑到高台梯子邊,咚咚咚幾下就跳上了戰台,登上戰台也不看自己的對手,反而是彎著腰嬉笑著臉,衝著台下觀望的人群不停作揖:
「對不住對不住,昨晚喝多了,現在才睡醒,哈哈哈,來了這麼多人啊,謝謝各位來捧場,謝謝周神通,甄無敵兩位大哥的鼎立支持,感謝知心公主我最忠實的觀眾」
哈哈哈,高台下一如往常的哄笑聲一片,這乾巴小子真夠滑稽的,臉皮也真夠厚的,對決還沒開打就在發表獲勝感言了。人多轟笑聲自然也就大,直直傳到那恢弘的樓閣之上,左木和秋炫凌同是看向這裡,秋炫凌忍不住也哈哈一笑『聖使大人說的真不錯,這小子真是個天才,再莊重威嚴的場合都能被這小子折騰成一場鬧劇』
台下同樣一雙美目哭笑不得,妖媚如絲的美目下那張嬌艷絕倫的面容看不出是哭還是笑,香靈兒萬萬沒想到這無賴小子居然能成為『毒公子』正面對決的對手,更沒想到他能登上第三輪對決的戰台。遙想著幾個月前這小子無賴中的無助,幾個月後脫胎換骨一般,是自己這雙眼睛真的看走眼了,還是這小子是表演的天才
進入第三輪對決僅剩下的三十二名修士,鐵定的將進階中修的階位,十五六歲的年紀就能進階中修,除了那『三公子』天底下似乎就只有這小子了,你叫香靈兒如何不感歎。
「好了,別鬧了,既然人來了對決就開始吧。」那主持對決的中修不耐煩的打斷著夏洛的致謝詞,說完縱身躍下。
夏洛鬧騰夠了才想著去看自己的對手是誰,晃悠著腦袋才轉了半圈,腦海中猛的奔騰出恐怖的幻景,驚悚而邪惡的幻景夾雜在恐懼的力量中瞬間就要迸發而來,那是潛伏在意識中那莫名的『先知』迅疾傳來的信息,身體剎那間彷彿掉入了黑暗無盡的世界中,好似黑暗的地獄。
身體莫名其妙的顫慄著,一向不知天高地厚的海盜小子第一感覺到這震撼心靈的恐怖邪惡,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啊轟,恐怖的力量如潮水一般席捲而來。
『我的媽呀』夏洛哇哇大叫著,撒開腿就想跑,就像對付紅衣的攻擊一般,可是這一次已經來不及了,從感知到對方力量的爆發到力量的席捲而來,只在眨眼之間,這樣短的時間差,這樣迅猛的攻擊不是身體反應的速度能跟上的。對方似乎早已蓄勢待發,只有夏洛這傻小子沒有察覺還以為如往常一般雙方哈哈寒暄幾句才開始正式出手。
風火輪還沒踏起來,身體已經莫名的倒懸在空中,頭朝下雙腳朝上,嚇的勾著腦袋向上看去,身體被緊握在一雙巨靈大手中,大手之後是一個綠面獠牙的魔獸,恐怖的魔獸綠煙幻化而成最後實體化。這法術太邪惡了,可這就是以正教自居的舌蘭教苦心積慮追求的終極法術,一個獨闢蹊徑繼承了聖皇邪惡的教派。
『毒公子』站立在綠色魔獸之後,一如往常的虛無飄幻,冷漠的面容下一絲難以察覺的冷笑,不屑邪惡的冷笑,似乎還不想一招秒殺這滑稽的小丑,既然你喜歡出醜就讓你表演過夠嘴角輕動,默念著奇異的法術,鬼魅一般的法術。
身體倒懸在空中感覺真不好受,夏洛哇哇大叫著手舞足蹈不停的掙扎著,可是怎麼也掙脫不了這雙巨靈大手。哈哈哈,台下轟笑聲再度響徹戰場上空,那是毒教修士們猖獗的笑聲,而觀戰的清風教修士們,全都是失望的嘲諷,面對強大的『毒公子』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只是能進入三十二強的散修乃是這些年青精英中的高手,對方再強大也不至於一招就被受制啊,看來這小子真的是運氣好而已。
哎喲,懸空的大手嘩啦一下砸了下去,夏洛的腦袋垂直砸在巨木地板上,力道剛剛合適不重不輕,重不至於讓你瞬間昏迷過去,輕不至於讓你沒有感覺。夏洛痛的哇哇大叫,腦袋冒出一個青疙瘩,還沒清醒過來,大手再度舉起轟隆一下又砸了下來。
夏洛的腦袋就像個鎯頭一般不停砸在巨木上,哈哈哈,轟笑聲猖狂到囂張,而清風教修士失望的情緒逐漸變成了憤慨,個個怒目圓睜。這不是戲耍人嗎這乾巴小子十足就是這魔獸手中的玩具,明明可以一招解決的戰鬥,非要這樣慢慢玩弄。雖然對這小子不怎麼感冒,但好歹也是穿著清風教的修袍,代表著清風教的榮譽。
只有知心還是如上一場對決一般,臉蛋漲的通紅,跺著腳焦急的大叫著『小狗子,快還手啊』,香靈兒側頭看向激動中的美*女,嘴角一絲嘲諷的冷笑『本事沒多大,美眉還挺在行』。不覺間又想到了自己,這小子在自己面前裝瘋賣傻,莫非也是在自己全身禁不住冒起青皮疙瘩,抽瘋似的打了個冷顫,從沒想過會有這樣醜的小子來。
眼前頭昏眼花金光四濺,痛的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剩下哎喲叫個不停,匡當,小小的魔晶從懷中跌落而出,蹦跳在巨木之上,腦袋再次砸在木板上的時候,僅剩的那點意識迸發出倔強的反抗。一抄手將蹦跳的『魔晶』抓在手中,『奶奶的,你能用邪惡難道我就不能邪惡,你想玩我,難道我就這樣好玩』。
屏住呼吸強忍著劇烈的疼痛,魔功的氣流在體內脈絡間迅疾流轉,穿透全身的骨骼關節,最後凝聚到手中,緊握『魔晶』的手中。
黑光黑氣從指縫間穿透而出,雖然是那樣的微弱,誰也沒有注意到,只有緊握的手顫抖的關節感覺到這即將爆發而出的狂暴力量。
嗷嗷嗷,深綠的巨大魔獸,狂叫著就像是觸摸到了更加邪惡更加狂暴的力量,邪惡至尊恐怖鼻祖的力量,那怕這只是一點點。巨靈大手莫名鬆開了,實體化的魔獸驚懼的狂叫聲中,再度化作一團深深綠煙無力的漂浮在火紅天空之下。
咚,乾巴的身體落下,頭顱上流淌的鮮血灑落到古銅色的臉龐上,咬牙切齒的面容下是猙獰的咆哮,凝固在血脈中的烈性被玩弄激盪而出,『奶奶的,我和你拼拉』單手唰的一下抽出草鞭,左手『魔晶』右手『神龍鞭』,正教魔功同時施展,化作一道彪風朝著不遠處那飄忽如幽冥的身影呼嘯而去。
冷漠的目光下不再是不屑而是驚撼,震盪心靈的驚撼只有施法者才能感覺到對方力量的邪惡,居然還有比自己還邪惡狂暴的力量,況且對方還是一個半大的正教修士,『毒公子』高傲的天才少年,生命中第一次驚現出恐懼的表情。
嘩,高台下嘩然聲一片轟笑瞬間被湮滅,兩教修士同時瞪大了雙眼,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能擺脫『毒公子』法術的束縛,驚詫之色不亞於毒魅,而且眨眼間就發動了反擊,已經定格的戰局剎那間發生了改變。嘩然聲中,只有紅衣美*女猛烈的拍著巴掌,歡呼著『小狗子,打倒他打倒他』。
妖媚的幽幽綠眸,同樣的驚詫之下卻是一陣唏噓『這小子真的有奇異之處麼』香靈兒莫名的傾聽著小美眉的歡呼聲,深心處卻產生出古怪的感覺,連自己都難以自己的感覺,希望這無賴的乾巴小子打倒那邪惡化身的天才少年。
劈啪,呼嘯的乾巴身影揮舞的神鞭在空中晃悠一圈,拉出一道深寒凌厲的風刃直直辟向對面的毒魅,冷漠的目光下再不敢輕視,右手迅疾向後一伸一柄幽幽上級『毒劍』已然緊握在手中,手握住長劍又迅猛揮下,一拿一劈中間沒有任何間隔,一氣呵成。
火紅的天空下又閃現一道幽幽綠光,毒刃直直撞向風刃,轟隆,轟鳴聲中毒魅飄忽的身影依舊站立原處,而夏洛仗著神器的威力飛沖而來的身影依然未停。咆哮著,左手又重重砸了下去,黑光黑氣顫抖的關節中穿透手指縫再度傾灑而出,雖然還是那樣的微弱,這一刻體內運轉的魔功和『魔晶』似乎已經深深融為一體。血流滿面的恐怖面容下,彷彿已經化身為魔。
冷漠邪惡的目光下掩飾不住的驚駭,又是這邪惡恐怖的力量,毒魅迅急單膝下蹲著地,左手按在地上迅速結印,轟,一團深綠的煙霧從結印之處噴發而出,將這飄忽的身影籠罩其間。
『毒靈之盾』舌蘭教最堅固的防禦之術,毒魅更是在此法中凝聚了二階『毒之靈力』,沒想到夏洛凌厲的連續進攻竟逼迫這天才少年不得不採取守勢。
轟隆,又是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夏洛砸來的拳頭竟被這團看似輕飄的煙霧生生擋了回去,唰,煙霧中的毒魅在夏洛迅猛一擊過後,飄忽的身影從煙霧中飛沖而出,如鬼魅幽靈一般迅疾而又飄忽的飄到了夏洛身後,『毒劍』綠光再閃迅猛的刺向夏洛的身背。
人隨風動,意識中的先知再次感覺到了毒魅力量的動向,揮舞著神鞭原地半轉身劈向刺來的力量,連續兩次強行運法,一重的修煉已經支撐不住力量的迸發,狂暴的發洩之後已經是強弩之抹,緊咬著牙關做著最後的拚搏。
神鞭劈到毒劍之時,一個身影被強大的撞擊之力飄飄然倒飛了出去,這一次倒飛出去的不是對手而是夏洛,乾巴的身影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躍過高台,咚,重重砸落在地上,頭一歪血肉模糊的雙目沉沉閉上。
高台下死一般的寂靜,沒有轟笑沒有嘩然也沒有歡呼聲,激烈而短促的對決,戰況瞬息之間連續轉變,所有修士目瞪口呆中彷彿還回味在雙方刺激的對決中,到此刻仍沒有回過神來。
高台之上『毒公子』毒魅手握法器,氣喘吁吁眼望著那血肉模糊的少年,滿眼的難以置信,十天前『聖天火地山』上那眼見自己還狼狽逃竄的小子,今天居然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居然將自己逼到了這般境地,還有那邪惡的力量,恐怖的讓自己幾乎無從抵擋。
死寂片刻過後,毒教修士終於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這真是一場刺激的對決,雖然這樣精彩的對決本不該發生在這滑稽的半大小子身上。而清風教修士搖著頭歎息聲聲中紛紛散去,雖然這不知來路的小子最後爆發出的力量讓所有人分刮目相看,可終究是輸了,在這個結果衡量優劣的大賽規則,誰會去關心一個被淘汰者。
只有知心蹲在夏洛身邊撫摩著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大聲呼叫著:
「小狗子,你快醒醒啊」
著急心痛的晶瑩淚花閃爍在雙眸間,忍不住就要淚流而出,卻是那樣的茫然無助,這無賴小子最後迸發出的強大拚搏意志,深深刺動著少女的心靈。遙想著十天前為一向看不起他的宇文星辰捨命相救,到今天玩命的拚搏,這無賴嬉笑的舉動之下更深埋著一顆強大倔強的心臟。
只有周神通,甄無敵這兩生死兄弟還惦記著這小兄弟,在知心無助的呼叫聲中,兩人幾大步又奔跑了過來,周神通彎下腰摸了一把夏洛的鼻息,低沉著說道:
「還有氣在」
完伸出雙手一把將昏迷不醒的夏洛扛在肩上,兩人飛奔著腳步就向戰場外衝去,知心撒開腿緊跟在兩人後頭,突然甄無敵轉身衝著她說道:
「公主,我們會治好小狗子的傷的,你還是先回去吧。」
知心木然的停下了腳步,茫然想起這是別教的事情,在旁人眼裡似乎自己關心過了頭,只有心痛著急的眼望著那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戰場的大門外,心裡默默的為一個無賴的小子祈禱著。
同樣有一雙美目眼望著那兩個消失的身影,香靈兒自夏洛從高台上飄落倒下的時候,就一直站立原地,看看周神通他們,再看看這茫然久久不原離去的美女公主,心中一種說不清的情緒,有一點苦澀有一點自嘲,隱隱的還有一點擔憂。
今年的『火光之城』特別寒冷,初冬季節便飄起了柳絮般的小雪,飛舞的雪花飄蕩在火紅天空之下,火紅的世界又是白茫茫一片,說不盡奇異的景致,這樣的景致永遠只會在這座城市綻放。空曠的『聖古戰場』孤零零的只剩下了那威嚴的『魂之戰台』矗立在飛雪之中,另外四座高大的木台不知何時被拆除的乾乾淨淨,今天是對決的最後一日。
『魂之戰台』凝聚著戰魂精髓的火紅此刻覆蓋在一片淺淺的積雪之中,兩個天才少年頂風冒雪站立其上,冰冷的眸光下遙遙對望,腳下深深的雪痕,足印的痕跡。雪花飄落在修袍之上,金,火紅,兩色似乎要被這雪花溶化,融入到這片白色的銀妝素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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