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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941: 德佛樂 文 / 為博紅顏笑

    941:德佛樂

    「我剛進了一批瑪洛裡亞地毯。」德佛樂告訴滑溜:「有幾個本地的貴族對地毯很有興趣,但卻不喜歡那個價錢。」德佛樂嘴上這樣說,不過手上卻在說別的事情——你伯父放話出來,要大家都幫你的忙,如果你需要幫忙的話;你現在需要什麼嗎?——「你貨包裡裝的是什麼貨?」德佛樂朗聲問道。

    「仙達力亞毛料。」滑溜答道:「和一些零零星星的東西。」——這市集上有看到任何摩戈人沒有?——

    ——看過一個,不過他一個星期前就去佛閔波城了;倒是集子的另外那一端,還有幾個嘉渥奈人就是了。——

    ——真是不遠千里而來呀——滑溜比著手勢說道。——他們真的是來做生意的嗎?

    ——這就難說了——德佛樂答道。

    ——你能不能讓我們待個一、兩天?——

    ——進來談、進來談——德佛樂回答的時候,眼睛狡猾地閃閃發亮。

    滑溜的手指充分顯出他被德佛樂的提議嚇了一大跳。

    ——畢竟生意歸生意——德佛樂比手勢說道。「你們一定要進來坐一坐。」德佛樂大聲說道:「喝杯酒、吃頓飯的。好難得見個面的,不敘敘舊怎麼行。」

    「求之不得哩」滑溜有點無可奈何地答道。

    一行人在德佛樂色彩艷麗的帳篷前下馬。「是不是碰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了,凱達王子?」寶姨在滑溜扶她下馬時,輕柔地對那小個兒的男子問道;她嘴角抿著一絲微笑。

    「德佛樂?差遠了。從幾年之前,他中了我的計,在亞戈薩城的礦脈上虧了一大筆錢之後,他老想找機會贏我一把。不過,我會暫時讓他覺得他佔了上風;這一來,他的心情會很開朗,而等我一下子把他腳下的地毯抽掉時,我的心情會比他更開朗。」

    寶姨笑了起來。「你真是無可救藥。」

    滑溜對寶姨擠了擠眼。

    德佛樂的主帳篷裡,燃著幾個燒炭的火盆;那火盆把帳篷裡照得火紅,也流露出迎客的暖意。地上鋪的是深藍色的地毯,地毯上則散落著幾個大大的紅色靠墊,既可坐,也可靠。大家進了帳篷之後,滑溜便介紹。

    「古聖,您的到來,令舍下蓬蓽生輝。」德佛樂輕輕地說道,並深深地向老狼大爺、然後向寶姨躬身為禮。「有什麼能為兩位效勞之處嗎?」

    「現下我們別的不需要,最欠缺的就是消息。」老狼一邊答道,一邊把厚重的斗篷脫下來。「前幾天,我們在路上碰到一個鬧事的安嘉若祭司。你能不能探聽一下,看看從這裡到佛閔波城之間的路況如何?如果可能的話,我想盡量避開地方的械鬥。」

    「這事交給我就行了。」德佛樂對老狼保證。

    「我也會四處繞一下看看。」滑溜說道:「只要德佛樂和我兩人出馬,絕對可以把集子裡的各種風吹草動都打聽得一清二楚。」

    老狼以疑問的眼神看著滑溜。

    「波多克城的雷達克從不錯失任何做買賣的機會。」這矮個兒男子解釋的口氣稍微太急了點。「如果雷達克待在德佛樂的帳篷裡不出來,看起來會非常奇怪。」

    「我懂了。」老狼說道。

    「我們總不會莽撞到讓別人揭穿我們掩飾的身份,是吧?」滑溜一臉無辜地問道;不過,他的鼻子卻抽動的更厲害了。

    老狼棄守了。「好吧不過你可得收斂一點,別弄到明天一早,帳篷外面就圍了一群憤憤不平的顧客,吵著要你提頭來見。」

    德佛樂的挑夫把馱貨馬上的貨包卸下來,另有一名挑夫帶路,領著希塔前往集子邊緣的馬欄。滑溜開始在貨包裡上下翻找;只見他的手飛快地在毛料的角落和摺縫裡探尋,然後德佛樂的地毯上,便累積起一堆價值不菲的小玩意兒。

    「怪不得你在嘉默城的時候,一次要了那麼多錢。」老狼揶揄地說道。

    「為了掩飾身份,少不了要買些零碎東西。」滑溜答道。「雷達克的身邊,隨時都帶著些新奇玩意兒,以便沿路做點買賣。」

    「瞧你連現成的理由都有了。」巴瑞克評道:「不過如果換成是我,我才不會把錢撒到水溝裡去呢」

    「如果我不能在一個鐘頭之內,把我們的老朋友的錢增加一倍,那我從此以後就洗手不幹了。」滑溜發誓道。「噢對了,我差點兒忘記,我需要嘉瑞安扮成我的挑夫;雷達克身邊少說總有一、兩個人手的。」

    「你把嘉瑞安教壞就算了,但可別讓他走岔得太遠。」

    滑溜華麗地躬身為禮;接著他把頭上的黑絨帽調到一個幾乎要掉下來的角度,帶著身後背著一大包寶藏的嘉瑞安,然後挺胸昂揚地走進亞藍大集,就像個要走上戰場的戰士似的。

    跟德佛樂隔了三個帳篷的那個特奈隼商人非常棘手,滑溜雖賣了一把鑲珠寶的匕首給他,但是對方肯付的價錢,只有那匕首真正價值的三倍;不過接下來,有兩個亞藍人次買了一模一樣的銀製高腳杯,而這兩人的買價雖天南地北,但是要彌補方纔的挫敗是綽綽有餘了。「我就喜歡跟亞藍人做買賣。」滑溜在他們走過帳篷間的泥路時喜孜孜地說道。

    這個狡詐機靈的德斯尼亞人在大集子裡四處穿梭,伺機攻擊。要是賣不出去,他就買進;要是不能買進,他就以物易物;要是連以物易物都沒辦法,他就閒聊探消息。少部分比其他同業更睿智的商家,乾脆一看到滑溜就躲起來。嘉瑞安對這小個兒男子的熱忱非常佩服,而且也漸漸瞭解到,滑溜為什麼對這個以折服對手的滿足感為優先、獲利尚在其次的遊戲如此著迷。

    滑溜的戰利品,各色各樣都有;不管是誰,滑溜都很願意跟對方做買賣;而且他就在別人的地盤上就地講價。特奈隼人、亞藍人、吉魯克人、德斯尼亞同胞、仙達人,通通敗倒在他跟前。不到傍晚,滑溜便把他在嘉默城買的貨色通通賣光了;他的錢包擠爆了,而嘉瑞安肩膀上的包袱還是跟出門的時候一樣重,不過現在裝的東西已經完全不同了。

    雖是如此,滑溜卻還眉頭深鎖。他手裡把弄著一個小小的、棕色的精緻玻璃瓶子;他剛以兩本象牙精裝本的瓦西德詩詞,跟一名歷瓦人換了這一小瓶香水。「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煩?」嘉瑞安在兩人走回德佛樂的帳篷時對滑溜問道。

    「不曉得到底是誰佔了便宜。」滑溜只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

    「這玩意兒到底值多少,我一點概念也沒有。」

    「那你何必把香水收下來?」

    「我雖不知道值多少錢,但這點我不想讓他知道。」

    「那你就轉賣出去嘛」

    「既然不知道該開什麼價錢,哪還能做買賣?我若是要價高了,根本沒人會理我;我若是要價低了,集子裡的人會笑掉大牙,以後我還怎麼立足?」

    嘉瑞安憋不住笑出聲來。

    「我可不覺得這有那麼好笑,嘉瑞安。」滑溜敏感地說道。他們走進帳篷的時候,滑溜還是悶悶不樂,情緒也不太穩定。「哪,剛剛不就跟你說會大賺一筆的嗎?」滑溜一邊把銅板倒到老狼的手裡,一邊有點莽撞地對老狼說道。

    「你在煩什麼?」老狼一邊問著,一邊朝這小個兒男子的臭臉瞄了一眼。

    「沒事。」滑溜簡短地答道;然後他一眼瞥見寶姨,於是臉上突冒出熱情洋溢的笑容。滑溜走到寶姨身邊,躬身說道:「我親愛的寶佳娜女士,僅以此微不足道的小紀念品,向您致上最高的敬意。」接著滑溜臉一紅,把香水獻給寶姨。

    寶姨的眼神,既是高興、又是猜疑;她拿起小瓶子,小心地轉開了相當密合的瓶塞,然後拿著瓶塞,以優雅的姿勢輕輕觸碰手腕內側,再把手腕揚在面前,以捕捉那股香氣。「怎麼,凱達王子。」寶姨喜出望外地說道:「這個禮物很貴重呀」

    滑溜的笑容顯得有點不大自在,接著他仔細審視寶姨的臉色,想確定她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然後滑溜歎了一口氣,走到外面,自怨自艾地怪罪那個歷瓦人騙得他團團轉。

    過了不久,德佛樂便跨進帳篷;他把條紋斗篷往角落一丟,然後在火盆上烤火。「能探到的消息我都探了,看來,從這兒到佛閔波的一路上都很平靜。」德佛樂對老狼大爺報告道:「不過剛剛有五個摩戈人進了亞藍大集,後面還跟著二十來個蘇爾人。」

    希塔抬頭看了一眼,他的鷹眼顯出警覺的神色。

    老狼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們是從北邊來的,還是從南邊來的?」

    「他們聲稱是從佛閔波來的,但是那些蘇爾人的靴子上沾了紅土。但這裡跟佛閔波之間,可沒有紅土,是吧?」

    「當然沒有」曼杜拉侖肯定地宣佈道:「唯一的紅土區在北邊。」

    老狼點點頭。「把滑溜找近來。」老狼對巴瑞克說道。

    巴瑞克往帳篷的布門走去。

    「有沒有可能只是巧合而已?」杜倪克問道。

    「但我們可不能賭運氣。」老狼答道:「等晚上集子靜下來的時候,我們就趁夜溜走。」

    滑溜進帳篷裡來,跟德佛樂談了幾句話。

    「那些摩戈人要不了多久就會發現我們在這裡。」巴瑞克一邊以低沉的嗓音說著,一邊無心地扯著自己的鬍子。「到時候,我們就得躡手躡腳地從這裡走到佛閔波城了。何不讓希塔、曼杜拉侖和我出去跟他們正面對打一場,這樣事情不是簡單得多嗎?等這五個摩戈人都死翹翹了,看他們還跟蹤誰咧」

    希塔帶著迫不及待的熱忱點了點頭。

    「不曉得那些特奈隼軍團能不能接受這種事情噯畢竟這個亞藍大集是歸他們管的。」滑溜慢吞吞地說道。「幹警察的好像都不喜歡看到無法解釋的屍體;大概是潔癖使然吧」

    巴瑞克聳聳肩。「隨便說說嘛」

    「我有個主意了。」德佛樂一邊說著,一邊重新套上斗篷。「他們的帳篷就在嘉渥奈人的帳篷附近;我要去跟他們做點生意。」德佛樂開始往帳篷的布門走去,但是隨即停了下來。「我不知道這個消息有沒有用。」德佛樂對大家說道:「但是我聽說他們的首領是個名叫艾夏拉克的摩戈人。」

    嘉瑞安聽到這個名字,突然覺得脊背發涼。

    巴瑞克吹了一聲口哨,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嚴峻。「我們遲早得照顧照顧這傢伙,貝佳瑞斯。」巴瑞克宣佈道。

    「你們認識他?」德佛樂好像不太驚訝。

    「我們之前碰過一、兩次。」滑溜閒散地說道。

    「這人愈來愈惹人厭煩了。」寶姨也補了一句。

    「我這就去辦」德佛樂說道。

    嘉瑞安拉開布門,讓德佛樂出去;但是當嘉瑞安往外一瞥時,卻驚訝地倒抽了一大口氣,而且立刻就把布門密密地拉緊。

    「什麼事?」滑溜對嘉瑞安問道。

    「我剛剛看到卜力爾,他就在外面街上。」

    「我看看。」杜倪克說道。他輕輕地掀起布門一角,然後和嘉瑞安一起往外窺視。外頭泥濘的街道上,有個邋遢的人徘徊不去。卜力爾看起來跟他離開富洛達農場的時候沒什麼兩樣;他的長袍和褲子依然縫縫補補、污漬處處,臉上的鬍子也還是沒刮,而他那只斜眼也照樣閃著白光。

    「那的確是卜力爾沒錯。」杜倪克確認道:「他站得那麼近,現在我聞出來了。」

    德佛樂困惑地看著那鐵匠。

    「卜力爾洗澡的時間不大固定。」杜倪克解釋道:「他是那種味道很強烈的人。」

    「可以讓我看一下嗎?」德佛樂客氣地問道,然後從杜倪克的身邊瞥了一眼。「噢」德佛樂說道:「那個人呀他是嘉渥奈人的手下。我以前就覺得那人有點奇怪,不過他看起來無足輕重,所以我就沒多花功夫調查。」

    「杜倪克。」老狼急急地說道:「你到外面去站一下。務必讓他看到你,但是別讓他發現你知道他就在那裡。等他看到你之後,你再進來。趕快,別讓他走遠了。」

    杜倪克聽得一頭霧水,不過他還是拉起布門,走到外面去。

    「你在打什麼主意,父親?」寶姨有點尖銳地問道。「你別賣關子了,老人家,這很討厭耶」

    「太完美了」老狼開心地咯咯笑道。

    杜倪克進來了,臉色有點緊張。「他看到我了。」杜倪克報告道:「這樣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老狼答道:「艾夏拉克顯然是為了我們才到這裡來的,而且等一下他一定會在集子裡上下尋找我們的蹤影。」

    「那我們何必讓他這麼容易就找到我們?」寶姨問道。

    「誰說要讓他容易找到我們?」老狼答道:「艾夏拉克以前也用過卜力爾——在木羅城那一次,記得嗎?他把卜力爾帶到這裡來,是因為卜力爾認得你、我、杜倪克或嘉瑞安,巴瑞克他可能認得,滑溜也是。他人還在那裡嗎?」

    嘉瑞安從夾縫裡看出去;過了一會兒,才看到邋遢的卜力爾半躲在對街的兩個帳篷之間。「他還在那裡。」嘉瑞安應道。

    「我們得讓他留在那裡。」老狼說道:「我們安排一下,千萬不能讓他一無聊,就跑回去跟艾夏拉克報告說我們在這裡。」

    滑溜與德佛樂四面相顧,然後兩人齊聲哈哈大笑起來。

    「到底哪裡好笑?」巴瑞克疑心地問道。

    「這種事情,大概非得要德斯尼亞人,才看得出其中精采之處。」滑溜答道;然後他以仰慕的眼光看著老狼大爺,說道:「有時侯,你真的讓我大開眼界呢,老友。」

    老狼大爺對滑溜擠了擠眼。

    老闆抬頭看了一眼俏丫鬟手一指『咯,那就是小狗子公子』,然後低下頭繼續撥弄他的算盤,俏丫鬟順著老闆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看這下頓時楞在了那裡,同樣一臉的茫然,一個乾巴的身子上頂著個蠶繭似的腦袋,這是那晚看見的那狡猾而又膽大的少年嗎?除了身子有點相似以外,幾天不見怎麼就變成了這摸樣。

    一群人都聽見了這聲音側目看去,都是一看之下三小子卻是咋呼不已『這不是怡紅閣的頭牌香濃身邊的貼身丫鬟雲兒嗎』,葉蘇咋呼過後心中卻是一片唉歎『今天是什麼天啊,怎麼所有的美女都來找狗子哥啊』,邊唉歎邊甩著手向雲兒走去,先和這丫鬟套套近乎,叫這丫鬟有機會引薦引薦說不定能一親那大美人兒的芳澤。

    走到雲兒身邊又是一陣點頭哈腰奴才樣,諂笑著問道:

    「雲兒姑娘,我是狗子哥身邊最好的兄弟,你有什麼事找他啊,就先和我說吧,我幫你轉達。」

    雲兒理都不理他急步向前走去,走到夏洛身邊,就在知心兩美眉驚詫的目光中,先一個萬福然後怯生生問道:

    「請問公子是小狗子公子嗎?」

    「對對,我就是小狗子公子」夏洛挺起胸膛,洋洋得意的點著頭,當著公主和自己小媳婦兒的面一個俏丫鬟叫自己公子,那是多有面子的事啊。

    「公子,怎麼弄成這樣了啊?」雲兒迷惑的問著。

    「哦,給人打了一架,現在沒事了。」夏洛邊說邊急匆匆的解著頭上的繃帶,這玩意兒纏在頭上三四天了,人都快纏憋瘋了,每個人見著他就像見到怪物一般,乾脆今天就把煩人的東西解了。繃帶被解開,夏洛腦袋上的傷果然好的七七八八了,頭頂上的青疙瘩也沒有了。

    果然是自己要找的人,還沒等夏洛開口說話,雲兒竟然撲通雙膝著地跪在了地上,仰面望著夏洛淚眼婆娑:

    「公子爺,快救救我家小姐吧」

    雲兒這陣勢一下把所有人的都震懵了,夏洛更是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長這麼大從來都是自己給別人下跪,什麼時候有人給他跪過,今天這待遇簡直太高檔了,騎馬上轎頭一次。激動的都不知道扶起雲兒,只知道嚷嚷著:

    「你家小姐怎麼了?」

    倒是幾步趕過來的葉蘇雙手抓著這俏丫鬟的肩膀扶了起來,這小子越來越會做人了,乘機吃了把俏姑娘的豆腐:

    「雲兒姑娘,不用跪啊,狗子哥受不了這大禮的。」

    「公子爺,我家小姐向來是賣藝不賣身的,可那宇文策一直迷戀小姐的容顏更是數次想褻瀆小姐,每次都被小姐意正言辭的責罵回去,再加上有媽媽在旁斡旋,所以那人從沒得逞過。可是那夜公子壞了宇文策的不軌企圖,這人惱羞成怒竟然要用萬兩黃金買走小姐。媽媽貪戀錢財竟然答應了宇文策的要求,這人今天就要來搶小姐了,小姐茫然無助中便想到了公子,想到公子那夜的大智大慧和無所畏懼,便托付雲兒來找公子相救。」雲兒哭泣的說著,到最後期盼的眼神幾乎要熔化掉人的心。

    原來是宇文策要買香濃,怪不得雲兒如此著急,可是在海盜的思維裡搶女人買女人乃是天經地義的事,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不要難道不允許別人搶夏洛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辦,就連葉蘇和游大也是默然不語,估摸著也是和他一樣的心思。

    「宇文策這混蛋又在幹壞事了,我去找他。」

    倒是知心聽完又是一跺腳怒氣沖沖的轉身就往大門外走去,以為宇文策這蠢貨又在欺負那家的閨女了,什麼賣藝不賣身什麼媽媽,這生活在皇宮深院裡的大小姐那裡懂的,還以為是真的媽媽了。剛走幾步發現後面靜悄悄的,回過頭看見所有人都木然站在原地,氣憤的說道:

    「你們都不去嗎?」

    「知心,你知道人在那裡嗎?」宇文星辰淡淡的說道,雲兒的話他倒是聽明白了,雖然一向也看不起這蠢貨,不過也懶的搭理這些瑣碎的小事。

    「她帶路我們不就知道了嗎」知心指著雲兒,這小公主還是沒明白宇文星辰的話中之意。

    雲兒不知道知心的身份,雖然期盼有人相助但不是這看去嬌滴滴的小美女,茫然的看了一眼夏洛,現在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夏洛又乾咳了兩聲,不知道這事該怎麼說,但又不能不說:

    「公主,這宇文策要買要搶的是妓院的姑娘。」

    「啊」知心驚訝的大叫一聲,到現在才明白是這麼回事,雖然知道宇文策壞事做盡,可是買賣妓女在帝國的法律裡乃是合法的啊。雖然那怕是龍潭虎穴自己要去誰也攔不著,可是自己畢竟是公主,但是妓院這地方也不是她這種未出閣的皇家閨秀去的地方啊。

    而雲兒聽在耳裡更是震驚莫名,對面那嬌滴滴的美女竟然是帝國的公主,沒想到這小狗子有這種身份的朋友,雖然生活在煙花之地可是這帝國的事還是知曉些須的,帝皇膝下無子只有一個千金寶貝公主,握在手裡含在嘴裡都怕化了,更是嬌寵無比誰也不敢得罪,如果有了這樣的人相助天地下那還有什麼困難。

    撲通一聲雲兒又跪下了,幾是泣不成聲:

    「公主,公子,我家小姐雖然生處煙花紅塵之地,可是向來潔身自好知書達理至今仍是清白處子之身,未墮入煙花之前更是書香門第,只因受奸人迫害老爺去世,家道中落,小姐為求生計才淪落到煙花中。可是宇文策只知道猥褻小姐的身體容顏,一朝得逞便會棄小姐如草芥,小姐哭著向奴婢說與其受這人的侮辱,不如死了乾淨。公主,公子,如若你們不肯相救,我家小姐只有以死來哭求天地。」

    完竟衝著夏洛,砰砰砰連磕了三個響頭,要出人命了,夏洛開始猶豫起來,再想著香濃這溫婉輕柔的美女被宇文策這蠢貨佔有心中也不是個滋味,重重一咬牙,你要搶女人我管不著,可是這個女人哥也看上了,這下總不會破壞海盜的規矩了吧。

    轉身衝著葉蘇,游大兩小子一揮手『走,給哥去搶女人去』,聽說要去搶女人了,兩小子頓時來了勁,在屋子裡悶了幾天兩小子早就悶壞了,仨吆喝著大搖大擺的向著門外走去,好久沒做這搶人放火的事了,海盜的囂張再度浮現,雲兒急忙站起身跟了上去。

    仨剛走幾步身後又傳來知心那熟悉的呼叫聲『小狗子,我也陪你去』,有點夫唱婦隨的意思,呼完拉著若林的手就跑了上來,若林被知心拉著毫無辦法邊跑邊回頭看向宇文星辰『哥哥,你也去吧。』宇文星辰無奈的搖搖頭,今天真是被這兩美眉綁架了,邁腿也跟了上去,一群人嘩啦啦聲勢浩大的大步走向怡紅閣。

    怡紅閣富麗奢華的大堂內,宇文策在一群打手的簇擁下洋洋得意的站在妓院老媽子面前,腳下放著幾個大木箱,打開的木蓋下滿是金光閃閃的大金磚,老媽子臉都快笑爛了:

    「宇文公子真是大方,我這就去叫香濃下樓,跟公子爺走。」

    宇文公子哈哈大笑著拍著鼓鼓大肚子『快去,快去,少爺我等的不耐煩了』,老媽子諂笑著扭著肥*臀就要往樓梯上走,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大叫『慢著,慢著,香濃姑娘我也要了』。聲音未落一個乾巴小子大步走進了大堂,後頭呼啦啦還跟著一大群人。

    宇文策回頭看去,老媽子也停下了腳步,來的不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就是整天和自己做對的人,為首就是最可恨的夏洛,這小子在這節骨眼上就像從土裡冒出來一樣,後頭還有自己最怕的宇文知心還有那又恨又怕的宇文星辰。

    夏洛大步走近還沒等他開口,宇文策首先嚷嚷了起來:

    「猴子,香濃是我花了萬兩黃金先買下來的,你不准和我搶。」

    「誰看見你這蠢豬先買了的,不就是萬兩黃金啊,我也有我也買。」夏洛最喜歡和這蠢貨斗了,一來就打出自己最擅長的耍賴的手段,錢沒有先把氣勢搞足,嚇住這小子。

    「好啊,你先把金子拿出來。」宇文策今天是鐵了心要搶走香濃,上次吃了虧這次學聰明了,不給你鬥嘴皮子,要比就比真金白銀。

    宇文策這話真戳到夏洛命門上,全身上下就一張嘴皮子哪來什麼金子,又不能就這樣認輸,囁喏著『今兒走的急身上沒帶金子,事情說好了我馬上回屋去取。』『嘿嘿,你就回屋去慢慢取吧按照這妓院的規矩誰先給錢,這姑娘就是誰的,是不是老闆娘』宇文策陰笑著不停的朝著老媽子眨巴眼睛,遞眼色。

    這老媽子如何聽不懂宇文策的話,急忙點著頭附和著『對對,宇文公子說的對,誰先給錢香濃便是誰的。』宇文策聽在耳裡哈哈大笑著,甩手就要帶著那一群打手就往樓梯上走。

    「宇文策,不許你做壞事,不然我告訴你爹去」宇文知心終於按奈不住了又是指著宇文策凶霸霸的喝道。

    「我做什麼拉,你們非要管我,管天管地難道還要管我買個丫鬟侍女知心,我是你哥你不向著我不說,反過來還要幫這干猴子,我做的都是壞事,難道這猴子買女人就是好事」宇文策真是急眼了,非但不聽還衝著知心一通嚷嚷。

    沒想到這蠢貨敢頂撞而且又明顯說自己偏心,知心漲紅了臉彷彿被人看穿了心思一般,又氣又恨一時語賽,一直站在眾人身後觀望無語的若林,卻在這混亂的吵鬧聲中說話了:

    「知心姐姐,不如我們先去看看這姑娘是什麼樣的人吧」

    若林年少可人更是蘭心慧質,看著這混亂爭執的局面心中似乎有了什麼打算,知心正氣的不知道該怎樣反駁宇文側,若林這話不僅給了台階下更是讓她看看,是否真的值得為這女人而與宇文策鬧的這樣僵硬。

    「妹妹說的對,我們先去看看那姑娘吧」

    知心說完拉著若林就往樓梯上走,也不管宇文策那氣鼓鼓的樣也不顧香濃住在那間屋子,雲兒這聰明的俏丫鬟看剛才還淹沒在人群中,在這關鍵時刻一下走了出來趕到兩個少女前面『小姐,雲兒為你們帶路吧』,兩少女見這俏丫鬟聰明伶俐自然是點頭答應。

    看見知心她們倆搶先一步走了上去,宇文策急的一大步跨了上去夏洛更是不謙讓,兩小子就這樣肩並肩相互推搡著走在知心他們後頭,而宇文星辰和葉蘇他們,還有一大群打手就像是看熱鬧似的又走在兩小子屁股後頭。

    一大群人就這樣呼啦啦走在樓閣上,上面那些來往的妓女嫖客看見這群人的氣勢,嚇的就往兩邊閃自覺給他們騰出一條道,走到香濃的房間前,雲兒停下腳步敲著房門『小姐,小狗子公子來了,你快開門吧』屋內一陣寂靜沒有任何聲響,雲兒又敲了幾下門,屋內還是沒有動靜,雲兒急的眼淚又快丟了出來,回頭對著知心他們哭泣道『小姐,肯定出事了』

    聽說香濃出事了,夏洛和宇文策兩小子豬拱一般擠到前頭,一左一右把知心,若林夾在中間,夾成兩色夾心餅乾,咚,夏洛乾脆一腳踹開屋門,屋門打開兩小子爭先恐後的跨進屋子。客廳內空寂一片再沒有了以悠揚的琴聲,香濃呆呆站立在那張黃花梨大圓木桌上,側身對著屋門,銀色長髮一如急往的垂直灑落在輕柔的後背上,頭頂懸掛著一根白綾,如波似水的美目此刻卻是目光呆滯,空洞的仰望著懸掛在頭頂的白綾,雙手緊緊抓著它,腳尖微踮似乎就要將下巴擱在那白綾上。

    眼見香濃馬上要上吊自殺了,兩小子急的幾乎同時衝了上去,一人抱住香濃一隻腿生生將這輕柔美人踮起的腳尖拉了下來。雲兒哭泣著跑近『小姐,你不能做傻事啊,小狗子公子來救我們了』宇文策聽在耳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又衝著雲兒嚷嚷著『小狗子公子,小狗子公子,這猴子是你親爹嗎,跟著我宇文策難道就是跳進火坑嗎到我家香的辣的隨你們吃,好過這怡紅閣不知道多少。』

    聽見雲兒這哭泣聲,香濃茫然的側過頭來看著腳下的乾巴小子,本已心如死灰再沒抱什麼希望,沒想到這人還真的趕來了,空洞的目光竟閃爍著感激的淚花。

    一大群人又呼啦啦走進屋子,知心和若林轉動著輕盈的美目環顧屋子,清雅的房屋清香撲鼻,這那是什麼煙花淫亂之所,更像是大家閨秀的閨房,木幾上一張古琴更添一分書香之氣。再看那站立在大圓桌上的少女,年歲和自己相若,溫婉輕柔清新脫俗,絕美的容顏更不弱於自己,別說滿屋子的男人就連自己這樣的女孩子家,一看之下也是心生愛憐之情。

    「哥哥,我身邊一直少個能說話做伴的侍女,不如我們就買下她吧」

    若林突然轉頭看向宇文星辰說著,聲音竟比往常的輕聲細語大了許多,彷彿是說給某人聽的,宇文星辰一臉的驚鄂沒想到妹妹竟有這樣的想法。『啊』宇文策更是驚的哇哇大叫,沒想到這平時怯生生的小美眉,竟然也有這一出敢跟自己搶女人。

    「好啊,好啊,我也很喜歡這女孩兒,妹妹買了她,以後我來找你玩也多了個說話的伴啊」

    而知心歡欣的牽著若林的手,高興的差點蹦了起來,然後又轉過頭衝著宇文策:

    「宇文策,現在是若林妹妹要這女孩子,你再胡來我就真告訴父皇去」

    宇文策這下真沒轍了,總不至於給一個女孩兒爭吧,再說還有宇文知心撐腰了,這兩小姐妹一向要好又同為皇家子弟,這下再不能指責知心偏心了。沮喪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喪著哭天喊地『我要個女人你們怎麼都來搶啊,我怎麼這麼倒霉啊。』

    宇文星辰懶的搭理他,轉身看向跟著他們走進來的老媽子,冷冷說道『我是火烈王王子宇文星辰,這個女孩兒我買下了,一萬兩黃金我僕人即刻送到府上。』又是一個王子,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再說這宇文星辰現在可是帝國最炙手可熱的年少才俊,整個城市都在傳誦他在中修大賽上的英武非凡,又看看這宇文策的沮喪樣,一副被挫敗的熊樣。

    『不著急,不著急,王子要的人,什麼時候把錢送來都可以。』老媽子一臉的諂笑,典型的牆頭草兩邊倒,笑完又幾步走到大圓桌下向著香濃揮著手『香濃,我的兒,別再做傻事了,媽媽好不容易給你找到個好人家,還不快快下來謝謝星辰公子。』

    香濃低頭看向知心和若林,兩個同樣美麗而清新脫俗的少女,不覺一種惺惺相息的感覺,再看向宇文星辰丰神俊郎的少年,星辰般的眸光,所有女孩子魂牽夢縈的美少年,和腳底下這兩小子比簡直是天上地下,少女的心默默一絲悸動。

    『小狗子公子,能鬆開你的手嗎?』香濃輕聲看向夏洛,『啊』夏洛茫然抬起頭看著那張絕美的容顏,這小子到此刻仍然緊抱著香濃的大腿不放,熱乎乎的大腿彈性十足,太舒服了夏洛一抱之下簡直是愛不釋手。『公子,小姐要下來啊』雲兒在旁邊提醒著。

    『哦』夏洛這才戀戀不捨的鬆開了鹹豬手,在雲兒的攙護之下,香濃緩緩走下先是向著知心和若林兩美*女款款一拜,最後又拜向宇文星辰,幽幽藍眸深情似水,吳聲儂語『謝謝公子,兩位小姐救香濃於水火之中,香濃今生無以為報,只求盡心侍奉小姐。』

    「汝的計劃,我還是看不出所以然來。」曼杜拉侖老實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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