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玄幻魔法 > 隨風飄

第十七集 942:亞藍 文 / 為博紅顏笑

    942:亞藍

    「讓我來可以嗎?」滑溜對老狼大爺問道;然後轉身向那武士說道:「這個計劃是這樣的,曼杜拉侖。艾夏拉克指望卜力爾會把我們找出來,但是只要我們一直抓住卜力爾的注意力,那麼他回去跟艾夏拉克報告的時間就會一直往後拖延;我們這等於是掌握住艾夏拉克的眼睛,而艾夏拉克的眼睛既掌握在我們的手裡,那他的處境就相對不利了。」

    「但是這個好奇的仙達人難道不會在我們離開帳篷的時候跟蹤我們?」曼杜拉侖問道:「當我們騎馬離開亞藍大集時,那些摩戈人會立刻從我們的背後跟上來。」

    「這帳篷的後牆,不過是一片帆布而已,曼杜拉侖。」滑溜溫和地指出。「只要一把利刃在手,你愛開幾個門,就開幾個門。」

    德佛樂縮了一下,然後歎了一口氣。「我要去看看那些摩戈人。」德佛樂說道:「我想,我還有辦法拖他們久一點呢」

    「杜倪克和我跟你們一起出門。」滑溜對他的禿頭朋友說道。「我們分頭走,你走一條路,我們走另一條路。卜力爾會跟蹤我們,我們再把他引回來。」

    德佛樂點點頭,然後三人一起出門。

    「何必弄得這麼複雜?」巴瑞克實在看不慣這種作風:「卜力爾又不認識希塔,何不就讓希塔悄悄地走到他身後,然後把一把刀

    塞進他的肋骨裡?然後我們再用貨包把他捆起來,等我們離開亞藍大集,再找個隱秘的水溝一丟,那不就得了。」

    老狼搖了搖頭。「艾夏拉克會想念他的。」老狼答道。「何況我要卜力爾去跟那些摩戈人說,我們就在帳篷裡。要是運氣好的話,他們會在帳篷前面坐個一、兩天,才發現我們已經走了。」

    接下來那幾個鐘頭,一行人輪流到帳篷前面的路上,做些有的沒的雜事,以便牢牢抓住卜力爾的注意力。嘉瑞安走到較暗的路上時,雖裝出一副不在乎的神情,但是一感到卜力爾在看自己時,嘉瑞安仍不僅起了雞皮疙瘩。嘉瑞安在德佛樂放補給品的帳篷裡待了幾分鐘;集子裡愈來愈安靜,所以嘉瑞安忐忑不安地在黑暗的補給品帳篷裡等待的時候,隔了好幾排遠的帳篷酒館所發出的嘈雜聲,震天喧響。最後嘉瑞安深吸一口氣,然後走了出去;他弓著手臂,假裝帶了東西。嘉瑞安一邊拉開主帳篷的布門時,還一邊說道:「杜倪克,我找到了」

    「用不著變花樣,親愛的。」寶姨指點道。

    「我只是想裝的自然一點。」嘉瑞安無辜地答道。

    不久之後,德佛樂回來了,眾人都圍在溫暖的帳篷裡等著聽消息;這時外面愈來愈暗,街道也愈發空蕩蕩。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後,德佛樂的挑夫就把他們的貨包,從

    帳篷後面的小縫拉了出去;滑溜、德佛樂和希塔跟著挑夫們前往集子邊緣的馬欄,其他人則盡量留久一點,以免卜力爾失去興趣。最後為了來個誤導,老狼大爺和巴瑞克還站到外面去,討論通往烏鐸國浦羅鼓城那條路的路況。

    「這招不見得會奏效。」老狼和那大個頭的紅鬍子走進來的時候,也承認了這一點:「艾夏拉克知道我們在追蹤力達,所以會往南而去,不過如果卜力爾跟他說,我們要往浦羅鼓城去,那麼他說不定會兵分兩路來追蹤我們。」然後老狼環顧帳篷,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眾人一個接一個地從帳篷背面的小縫溜出來,伏身潛行到隔壁街上,然後才以平常的、像正常人做正經事的那種步伐,往馬欄走去。他們路上經過好幾家帳篷酒館,裡面傳出大男人一起唱歌的聲音;這時街上幾乎空無一人,夜風拂過這個帳篷城市,吹得燕尾旗和和方旗都飽滿飄搖。

    然後眾人走到亞藍大集邊緣;滑溜、德佛樂和希塔已經等在那兒,而座騎也準備好了。「祝你們好運。」德佛樂在大家上馬的時候說道。「我會盡可能地把那些摩戈人拖久一點。」

    滑溜和他的朋友握了握手。「我倒很想知道,你那些灌鉛的銅板是哪兒得來的?」

    德佛樂對滑溜擠了擠眼。

    「這是怎麼回事?」老狼問道

    「德佛樂手邊有幾個裡面灌鉛、外面鍍金的特奈隼金幣。」滑溜對老狼解釋道:「他拿了幾個塞在摩戈人的帳篷裡;明天一大早,他再拿幾個這種金幣去找軍團的人,並且把這筆帳賴在那些摩戈人頭上,說這些金幣都是他們給的。等軍團的人去搜摩戈人的帳篷時,他們一定會找到預藏的那幾個金幣。」

    「特奈隼人把錢看得很重啊」巴瑞克有感而發地說道:「軍團的人要是興奮起來,說不定會大開殺戒哪」

    德佛樂神秘地笑了笑。「那不是太可怕了嗎?」

    一行人上了馬,離開馬欄,往西道而去。天上的雲層很厚,而且一到空曠的地方,風勢就強勁起來。他們身後的亞藍大集,在夜空之下閃爍著萬家燈火,就像龐大的城市似的。嘉瑞安把斗篷拉緊一點;此時世上人人皆偎著爐火而眠周有牆壁保護,唯獨他們摸黑在這風大的夜裡趕路,這個感覺真是寂寞。然後西道到了,蒼白空蕩的路面,在暗黑無垠的亞藍平原上展開,於是一行人踏上大道,繼續往南而去。

    黎明之前,風勢逐漸增強,而且東邊山丘上的天空開始亮起來的時候,大風便呼嘯地吹來。這時候,嘉瑞安已經因為疲倦而變得麻木,心裡也陷入幾近夢境的恍惚狀態。天色愈來愈亮,週遭同伴的臉孔,卻愈看愈像陌生人,而且有的時

    候,嘉瑞安連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騎馬都忘了。嘉瑞安覺得自己像是置身於一群臉孔嚴肅的陌生同伴中,穿過荒涼而且沒有任何特色的風景,沿著一條不曉得通往哪裡的路往前走,而雲層低壓、在他們頭頂上疾馳,狂風襲來,更吹得斗篷在他們身後翻飛。嘉瑞安突然生出了個奇怪的念頭:這些陌生人要把自己抓走,他們要把嘉瑞安跟他自己真正的朋友拆散,帶著嘉瑞安遠走高飛;而且他們走得愈遠,這個念頭就愈強,所以嘉瑞安開始覺得忐忑不安。

    雖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但嘉瑞安卻突然掉轉馬頭,奔下了大路,跑進路旁開闊的田野裡。

    「嘉瑞安」一名女子在嘉瑞安身後尖叫,但是嘉瑞安往馬腹一夾,催促座騎加速奔跑。

    有個人來勢洶洶地趕了上來,這人身穿黑皮衣,剃光頭,只留下頭頂的一綹頭髮在風飄搖。嘉瑞安驚慌失措地踢著馬,想叫馬跑更快一點,但是他身後那個恐怖的騎士一下子便趕上來,並且把他手裡的韁繩搶過去。「你在幹什麼?」那騎士嚴厲地質問道。

    嘉瑞安瞪著那人,連話都說不出來。

    然後那個穿藍斗篷的女子也到了,其他人則跟在她身後不遠處。她迅速地下了馬,然後神情嚴厲地盯著嘉瑞安看。這女子比一般女子高得多,她臉孔冷漠,而且很貴氣;她頭髮烏黑,前

    額有單一一綹白髮。

    嘉瑞安開始發抖。這女人令他非常害怕。

    「下馬」那女子命令道。

    「溫柔一點,寶佳娜」一名銀白頭髮、臉孔邪惡的老人對那女子說道。

    一名紅鬍子大巨人騎著馬湊近來;嘉瑞安備受威脅,只好乖乖下馬,害怕得幾乎哭了出來。

    「你過來」那女子又命令道。嘉瑞安畏畏縮縮地走上去。

    「手伸出來」那女子說道。

    『你那是侍奉人的主,別人侍侯你還差不多』沮喪到極點的宇文策坐在地上,沒好氣的嘀咕著,夏洛看在眼裡心裡酸溜溜的也不是滋味,自己一陣忙乎結果被晾在一邊,自己像沒事一般反而讓宇文星辰撈了好,白揀一個美女。心底深處本身就嫉妒宇文星辰的家世容貌,現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乾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和宇文策背對背,十足一對鬥敗的公雞。

    「你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我妹妹吧。」

    宇文星辰淡淡的說著,依然是那高傲樣,香濃淺淺一笑或許只有她能看懂這高傲人兒的心思,移開眸光待要再謝若林,沒想到若林卻搶先說著『都別謝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以後有的是時間和香濃姑娘聊了』

    雖然房間清雅可是這裡畢竟是煙花紅塵之地,若林似是不想再多逗留,沒想到香濃又輕聲說向她『小姐,香濃還有一

    事企求,雲兒這丫頭一向陪伴在我身邊,我不忍和她就這樣分離』『好啊,好啊,這丫頭聰明伶俐,我也很喜歡,我也不想讓姐姐孤單,以後還是有雲兒服侍你吧』若林同樣淺淺笑著。

    雲兒聽在耳裡欣喜的向著若林一個萬福,又是千恩萬謝,折騰了老久一群人終於帶著香濃興高采烈的走出了怡紅閣,只有夏洛,葉蘇,游大三小子無精打采的走在隊伍最後頭,來時的囂張氣焰消失的乾乾淨淨,本想驚天動地大幹一番,結果卻被別人搶了風頭,仨能有精神嗎。

    嘉瑞安怯生生地伸出手,而那女子則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腕。那女子把他的手指扳開,於是掌心那個嘉瑞安似乎一直都很痛恨的印記便露了出來;接著那女子便把他的手舉起來,按在她頭上的那一綹白髮上。

    「寶姨。」嘉瑞安喘息道,那夢魘似乎頓時消逝了。寶姨張開雙臂,緊緊地抱著嘉瑞安,抱了一好一會兒;奇怪的是,雖然公開在眾人面前流露感情,但嘉瑞安卻不覺得尷尬。

    「這次很嚴重,父親。」寶姨對老狼大爺說道。

    「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嘉瑞安?」老狼大爺問道,他的聲音很鎮定。

    「我也不知道。」嘉瑞安答道。「感覺上,好像我根本不認識你們,而且覺得你們都是壞人,所以我一心只想跑得遠遠的,回到我真正的朋

    友身邊。」

    「你有沒有戴著我給你的避邪銀盤?」

    「有。」

    「從我給你以後,你有沒有把那銀盤脫下來過?」

    「只有一次。」嘉瑞安承認了:「就是在特奈隼招待所洗澡的那一次。」

    老狼歎了一口氣。「那避邪銀盤絕對不能脫下來。」老狼說道:「就連——反正不管什麼原因都不能脫下來。你現在把貼身避邪銀盤拿出來」

    嘉瑞安把項鏈的銀墜子拉出來。這銀墜子上有著奇怪的圖形。

    老狼也從他的長袍底下拿出一個避邪的項鏈墜子;這塊墜子很亮,,上面雕鏤了一隻站著的野狼,這野狼栩栩如生,像是隨時準備要跳出來似的。

    仍然一手攬著嘉瑞安的寶姨,也從貼身所在抽出一塊類似的避邪銀盤;而她的銀盤上,刻了一隻貓頭鷹。「用右手握緊銀盤,親愛的。」寶姨吩咐道;然後她把自己的避邪銀盤握在右手裡,左手則蓋在嘉瑞安握緊的拳頭上;老狼也把自己的避邪銀盤握緊,再把手蓋在兩人的手上。

    嘉瑞安手裡的墜子上好像突然有了生命似的,開始震動起來。

    老狼大爺和寶姨彼此對看了很久,於是嘉瑞安手裡的墜子跳動得更厲害了。感覺上,嘉瑞安像是心門大開,眼前則閃過奇怪的景物。嘉瑞安看到一個在不知道什麼高地上的圓形房間,房間裡升了火,

    但火爐裡卻沒有木柴;一個看來有點像老狼大爺、但顯然不是老狼大爺的老人坐在桌邊,他好像在直視著嘉瑞安,而且他的眼神非常和善,甚至可說是慈愛。嘉瑞安突然對這老人湧出敬愛之意,整個人彷彿煥然一新。

    「這樣應該夠了。」老狼估量著,然後把嘉瑞安的手放開。

    「那個老人是誰?」嘉瑞安問道。

    「那人就是大師。」老狼答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杜倪克關心地問道。

    「這事還是不要談比較好。」寶姨說道:「你看我們能在這兒升個火堆嗎?也該吃早飯了。」

    「那邊有幾棵樹,可以避避風。」滑溜提議道。

    大街上依舊雪花飄舞,行人稀少任憑一群人自由自走在街道上,風花雪舞中三個美麗的少女並肩走在一起,有說有笑剛才的陰霾一掃而盡,不到一刻三個少女已經熱乎成了一片,或許這就是緣分。這香濃怎麼看都不像是煙花女子,怎麼會淪落到這風塵之中了,知心和若林對她的身世好奇不已,不覺間便問了起來。

    「香濃原是大風國人氏,親父本是大風國中丞御史,一年前家父因不滿清風教右聖使左木挾持教派干預朝政,於是在朝廷上彈劾了一本,沒想到家父竟遭到左木迫害冤死在大獄中。小女子孤苦無依帶著雲兒流浪到『火光之城』,盤纏用盡只好淪

    落風塵。」

    香濃輕聲說著,絕美的容顏之下淒涼之色,想不到這溫婉的少女竟是御史大夫之家,書香門第,更想不到有這樣淒慘的生世,知心和若林唏噓之中更多了一份愛憐。怪不得香濃那夜酒醉打聽夏洛的情況原來和自己身世有關,只是這好奇打聽竟為今天這事留下了伏筆。大風國清風教,知心忍不住回頭看向夏洛,卻看到了這小子埋著頭懶洋洋的走在屁股後頭,一副垂喪樣。

    走到一個十字街頭,似乎是到了分手的時候,一條街通向皇宮另外一條街通向富貴客棧,突然知心停下了腳步,而夏洛依舊埋著頭懵糟糟的往前走,冷不丁的撞到一個身影,自己的胸膛撞到兩團軟綿綿富有彈性的東西,血液不由自主騰的一下熱乎起來,驚咋的抬起頭,卻看到了知心那粉紅的臉蛋。

    以為又要被扭耳奪,夏洛嚇的就往後退動作太猛又撞到了屁股後頭的葉蘇,游大兩小子,一時間仨哎喲聲一片,知心不但沒動怒反而淺笑著衝著他『小狗子,來,我給你有話說。』說完逕自走向一個無人安靜的角落,『哦』夏洛答應著迷惑的跟了上去,不知道這霸道的公主要給自己說什麼,非要找個沒人的地方。

    一行人停下了腳步好奇的看著他們倆,葉蘇衝著游大眨巴下眼睛,兩小子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不過沒在他們兩屁股

    後頭,卻趴在距離兩人十來步的一個牆角處偷聽,兩人走近面對面知心看向夏洛悄聲說著:

    「小狗子,聽香濃說那左木也不是個好人,你就不要回清風教了吧,我喜歡一個人到處瞎逛,爹爹總是擔心我出事,不如我向爹爹請求封你做我的貼身侍衛吧。」

    『哇,貼身侍衛,三*陪麼』夏洛一聽之下驚咋的瞪大了雙眼,整天陪著這美麗的公主,還真是件舒服的事,這美眉雖然有時候霸道了些可是溫柔的時候又能融化人的心。不過整天陪著你哪還能做自己的事了,自己的理想可是做海盜王,再說艾咪他們雖然被救了出來,可是處境怎樣還不得而知了,摳著後腦勺故意誇張的說著:

    「判教那可是要殺頭的」

    「切,有我爹在,誰敢要你頭,大不了我叫爹派人向你們聖使知會一聲,看他放人不」知心一臉的不屑。

    「可是我家還有八十歲的老娘,我不回去,我老娘怎麼辦?」夏洛繼續胡吹著。

    趴在牆角邊偷聽的葉蘇兩小子差點噴出飯來,你什麼時候有了八十歲的老娘,你才多大你母親生你的時候都已經六七十了麼

    「你可以把你母親接到『火光之城』來啊,我相信你們的日子會比以前更好的。」只有知心還真信了他的話,繼續幫他出著注意。

    夏洛這下真沒轍了,這公主平時看起來挺

    聰明的今天怎麼就糊塗了,怎麼次的謊言居然也沒聽出來,哥明白是在拒絕你啊,可是又不能說穿了,這下摳著後腦勺是真犯難了,不得不繼續拖延著:

    「我娘腿腳不好,這麼遠的路走不了。」

    「傻蛋,可以坐馬車啊」

    「我娘坐車會暈車。」

    剛剛還溫情脈脈的眸光,此刻卻如鋒刃一般冰冷深寒,能穿透人心思的眸光,愛恨交織的目光,粉紅容顏如同投射而出的目光冰冷似霜。迎著冷冷的眸光,冰寒的面孔,大大咧咧的小子胸膛莫名的一陣顫抖,不是恐懼的顫抖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今生第一次接觸美麗少女深冷似水的目光,夏洛突然有種想逃避的衝動,腦袋慢慢的低了下來,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逃避。

    「你是不是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冷冷的聲音傳來,夏洛慌亂的抬起頭,努力的擠出一絲傻笑的面容,忙不迭休的解釋著:

    「不是,不是,能保護你這樣美麗的公主,我做夢都要笑醒了,可是我老娘真的離不開我,再說我現在這麼瘦修煉也不高怎麼保護你啊要不等兩年,等我長結實點等我把老娘安頓好,等我功法再高點再來做你侍衛好不」

    依然是那冰冷的眸光,冰寒的面容,知心深深呼吸一口冷冷的空氣,衝著夏洛大聲說著,不是賭氣,也不是歇斯底里,更像是一

    種誓言:

    「好,小狗子,我就等你兩年,等你長的高高大結結實實,等你把你母親安頓好再來找我,兩年後你不來,我就去大風國找你。」

    完甩手從夏洛身邊走過,再沒有回頭,走過前邊的若林,香濃,宇文星辰,還是沒有回頭,最後一路小跑著跑進風雪中,俏麗的身影消失在飛舞的雪花下。

    天地一片寂靜,所有的人彷彿都忘記了時空的存在,知心最後那幾句話明明白白的落在所有人的心中,看看消失在雪花中的知心,再看看呆呆站立在拐角處的夏洛,若林彎月似的美目輕輕眨動著,秋波似純潔無瑕的眸光閃爍著若有所思的光澤,蘭心慧質的美眉似乎已經感受到了知心的情意。

    「我們走吧。」

    宇文星辰淡淡說著,還是一如往常的高傲,彷彿這世間就沒什麼可以撼動那顆冷淡的心,說完首先邁開前行的腳步,若林也跟了上去,香濃回頭再看了眼夏洛嘴角微微蠕動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放棄了,和雲兒緊跟著兩兄妹走進風雪中。

    空寂角落夏洛依舊茫然站立在街頭,心莫名的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這麼大第一次這樣的感覺,今天的第一次太多了,和庫克大叔離去的那種茫然感覺完全不同。我是怎麼了,這還是我嗎自嘲的苦笑著拍了下自己的臉龐。

    葉蘇和游大兩小子摸摸索索

    的走過來了,兩人所說的話一字不拉的被兩小子偷聽完了,看樣子兩人的交情不淺啊,早就好奇兩人的關係突然就這樣好了,葉蘇腦袋湊過來眨巴著小眼睛,還是那狗吃屎改不掉的猥瑣樣:

    「狗子哥,那小美女對你很不錯啊,你們怎麼就變的這麼好了」

    「我也不知道。」夏洛還是雲裡霧裡的,茫然的說著,他也不明白兩人的關係怎麼就發展了這個樣子,彷彿一切都是莫名其妙的。

    「狗子哥,那美女究竟是誰啊?」游大也好奇的問著。

    「赤焰帝國的公主。」夏洛也不隱瞞,又開始大大咧咧起來。

    『啊』,兩小子同時大叫起來,兩小子又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這驚嚇可不輕,看著夏洛就像看著天外飛仙,越來越崇拜老大了,帝國的公主也能被他泡了去。『啊什麼啊,快走吧』夏洛突然提高了嗓門,轉身甩著手大搖大擺的朝著來時的路大步走去,兩小子急忙屁顛屁顛的又跟上去了。

    走回富貴客棧夏洛一把推開房門,屋內赫然坐著兩個人,左木和秋炫凌一左一右圍繞大木桌坐在圓凳上,看來來了有一段時間,看見左木夏洛單眼皮小眼骨碌一轉,這左木先是在自己身上下了『血風咒』,又迫害香濃一家看來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不過又得罪不起,幾大步衝到左木身前,點頭哈腰一陣大拜:

    「小狗子參拜左木大人,大人什麼時候來的啊久等了啊。」

    看見這小子一幅奴才樣,左木和秋炫凌同時哈哈一笑,笑完秋炫凌說道:

    「小狗子,你面子可真不小啊,居然讓聖使大人等了你半個時辰,全教上下除了聖主沒有一個人有你這般待遇。」

    「啊,大人等了這麼久啊,真是讓小狗子過意不去啊,我去給兩位大人倒茶。」說著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兩小子,葉蘇急忙走上前要去端桌上的茶壺,這小子也越會來事了。

    「好了,好了,你小子不要在我面前裝迷糊了,你等這封信等很久了吧,拿去。」

    左木從衣袖中抽出一封信遞到夏洛面前,著急的一把接過,在庫克的調教之下好歹也識的幾個大字了,信封上幾個娟秀的小字『夏洛收』。拿到信反而不著急了,翻過信封封口完完整整,看來沒被拆過,對左木這種老奸巨滑的傢伙就得防著點。

    這才放心大膽的撕開封口取出信,打開一看,薄薄的一張信紙娟秀的小子,確實是艾咪姐的筆跡。

    葉蘇和游大也湊了過來瞅著信上的字,卻識不的幾個,心急的問著『艾咪姐都說了啥?』『艾咪姐說他們已經逃離了石虎的控制,暫時躲避在大風國一個名叫潮夕村的小小港灣,正等著和我們匯合了。』夏洛呵呵笑著,確切知道了黑鷹島所有人

    的安全和落腳點,心情爽到了極點,葉蘇和游大兩小子聽在耳裡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夏洛,中修大賽也亦結束了,你小子表現也不錯,完全超出了我的希望,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了?」左木問道。

    「哦,我還是想和黑鷹島的大哥大叔們在一起。」夏洛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想法,生怕左木把他拉了去。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雖然你入了我清風教,但暫時還適宜回到教派大營中。不過,你既然入了清風教,便是我清風教的人,不管你身在何方都要聽從我們的指示,這個你可知曉」左木整頓了下面容,恢復了些須威嚴之色。

    「那是,那是,左木大人的救命之恩我們感激都來不及,自然是要聽從你的指示。」夏洛又是一陣點頭哈腰,心裡卻嘀咕著,我跑到天涯海角你找都找不到我,還聽你個屁的指示。

    「哈哈哈,看來你小子還是挺識時務的嘛,你還有什麼事給我說嗎?」左木捻著鬍鬚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看樣子是有走的意思。

    「左木大人,你瞧我都是清風教的人了,才一重的功法,傳出去不笑掉人的大牙嗎」夏洛嬉笑著臉,早就盤算好了要從左木哪裡弄點清風教的心法,反正技多不壓身正教魔功通通都給我煉。

    「我也看出你小子是個修煉的人才,好吧,這是清風教二重境

    界『玉虛』的修煉心法,你拿去先煉著吧。」左木又從衣袖中掏出一本薄薄的青色封面的書籍遞到夏洛面前,似乎早已有此準備,只等著夏洛先開口,這也是左木的御人之術,凡事先吊著你,永遠被他牽著鼻子走。

    夏洛興興然接過,比在琴陽城買的第一重心法老書輕了許多,也薄了許多,莫非越到後頭這心法的字數越少麼沒有心思想這麼多,隨手翻開前幾頁果然是和第一重的心法承接連貫在一起的,興沖沖的將這心法放入懷中,又囁喏囁喏的彷彿還有什麼想說。

    左木看在眼裡額頭輕輕一皺: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就一併說出來,別磨磨蹭蹭的,能答應你的我一點也不含糊,不能答應的多說也無用。」

    「大人是這樣的,我們來到大陸這麼長時間了,身上哪點銀子早用光了,這兩天就差上街要飯去了,大人能不能借點銀子給我們」夏洛故意裝出一幅很難為情的樣子,其實心裡面和討要心法一般早已有此打算,自己辛辛苦苦在大賽上為你賣命,幾次差點丟了命,不從你這老疙瘩身上搾點油水出來對的起自己身上這點乾巴肉嗎。

    哈哈哈,左木和秋炫凌又是相視一笑,這小子真夠油滑的,這次是秋炫凌接過話了:

    「通過本次大賽你已經獲得了中修的階位,中修階位一年俸祿乃是三千兩文銀,

    這樣吧,既然你是右聖使親手提拔的弟子,我就先把這一年的俸祿預支給你。」

    完從衣袖中抽出一張銀票遞到夏洛跟前,夏洛一把接過,一張大昌錢莊通存通兌的三千兩銀票,又是一陣興沖沖的放到懷中,左木這老疙瘩雖然狡猾點,不過人還是挺大方的,夏洛對著左木又是一陣拜謝,又是一通永遠不會忘記大人恩情的廢話。

    事情辦完了,左木也懶得再和這小子糾纏,起身帶著秋炫凌走出了屋子,只留下三小子在屋內又蹦又跳,狂笑不停。第二天一大早,夏洛便和周神通,甄無敵兩人相互道別,『聖天火地山』上的共同戰鬥兩大一小貌似結下了深厚的友誼,雖然夏洛有點臨陣逃跑的嫌疑,今天全體參賽觀摩的清風教修士也要離開了。

    道別過後,仨就殺到『火光之城』最大的馬市,花了一千兩銀子買了三匹高頭大馬,也不知道馬的好壞只要高大威猛,騎起來夠拉風就行,然後一陣風似的策馬狂鞭吆喝著衝出了城門,沿著官道奔向『琴陽城』準備到了港口再改坐帆船尋找那潮汐村。

    空曠威嚴的皇宮『太武大殿』內依舊肅穆莊嚴,大殿下只空空站立著一個少年,丰神俊郎的宇文星辰,一大早宇文星辰便被宣入大殿中,星辰般的眸光環顧四周,今生第一次進入這議政大殿,好奇中更是默默感受這威嚴

    的氣息。

    當眼光觸及到大殿正上方的朱紅龍椅時,環顧的眸光停滯了,忍不住重重呼吸一口氣,此刻的心境是不是和自己的父祖輩一樣了。

    咚咚咚,大殿內傳來一陣腳步聲,帝皇宇文博在一個太監的跟隨之下從龍椅旁的側門走了進來,坐上高高的龍椅,那太監站立一側龍椅之下,看著下面的天才少年道目光相撞都是一種難言的情緒,宇文星辰彎腰弓背重重一拜『帝皇』。

    宇文博沒有言語只是向著身下的太監淡淡說道『宣旨吧』,太監急忙打開一個火紅的的卷軸,娘聲娘氣的衝著宇文星辰:

    「宇文星辰聽旨。」

    迷惑的雙腳跪地,不知道怎麼會有他的聖旨,向來宮中有什麼大事都是傳與父親,即便是有關他的多是由父親傳達,今生還是頭一遭接旨。

    「二代『火烈王』宇文飛度十天前遠征沙漠帝國不幸以身殉國,現一等王爵『火烈王』之位由宇文飛度長子宇文星辰承襲,欽此。」

    太監娘聲娘氣念完,彎著腰走到宇文星辰面前雙手遞上火紅的聖旨,低聲又繼續說道『小王爺,接旨吧』。

    好似一道晴天霹靂轟過頭頂,星辰般的雙眸剎那間空洞無神,默默念叨著『殉國』,難道父親死了嗎,一個月前父親還親手將自己送到都城,短短一個月後竟人鬼殊途,這一趟都城之行竟

    成了永別。怎麼也不會相信擁有『火瞳』,修煉已至第三階『火炎』的父親,世間還有誰能殺到了他。

    「小王爺,節哀順變,還是先接旨吧。」站了半天的太監眼見宇文星辰空洞的眼神,也不搭理自己,再次輕聲提醒著。

    「帝皇,我不相信父親殉國了,是不是前方消息有了差錯,請帝皇允許星辰遠赴沙漠帝國尋找父親。」沒有搭理這太監猛的高昂透頭顱看向帝皇。

    迎著天才少年堅毅而倔強的目光,宇文博重重閉上了雙眼,殫精竭慮想出的理由還是沒有瞞過這少年,良久睜開雙眼重重吐出一口氣,沉聲說道:

    「孤也不相信,可是事實就是如此,『薩膜耶』前聖使漫羅沙復活了,強大邪惡的力量超過了所有人的想像。你也不用去沙漠帝國了,接下來孤會交給你更重要的事,總有一天你會遠赴沙漠徹底剷除邪魔,實現我宇文家族祖祖輩輩的夙願。」

    眼眶中淚光閃爍,高傲的頭顱終於深深埋了下來,長這麼大除了母親死的那一刻,就再沒流過眼淚,太監看在眼裡輕歎一聲,再次開口:

    「小王爺,先接旨吧。」

    默默的伸出雙手接過卷軸,宇文《》著『你起來吧』,又默默站立起身,宇文博用平緩的語氣繼續說道:

    「桑木島雖然被你們祖孫三代治理的井井有條,畢竟是

    遠離都城終屬偏僻之地,孤思來想去終究愧對你祖父和父親兩代。你和若林尚小,孤現在是你們唯一的親人,自然有照顧你們的責任,你們兄妹二人以後就住在都城吧。孤已命人在皇宮旁再建一座『火烈王府』,以後這新王府便由你兄妹二人居住,你父親留下的王府侍衛家僕財產全由你處置。」

    不明白帝皇是何等用意,雖然貴為天才少年可是在帝皇的威嚴前,年少的『火烈王』三世還是那樣的弱小,已經由不得他選擇,再說沉浸在悲傷中的少年,哪還有心思揣摩帝皇的心思,再度躬身一拜哭泣的聲調輕聲說著『謝聖恩』。

    心中的一塊石頭似乎沉沉落地,宇文博再度長長吐出一口氣,可是威嚴的面容卻看不出一絲表情的變化,從龍椅上站立起身慢慢的向著側門走去,沒有回頭。

    看著仍然迷茫站立在大殿內的宇文星辰,悲傷之中似乎還未從巨大的變化之下脫離出來,太監又提醒著『小王爺,帝皇已經離殿了』,自然是明白這太監的意思,轉身拽著卷軸一步步向著大殿外走去。沉重的步伐艱難的帶動著彎下的身子,兩天前氣勢如鴻的龍形虎骨此刻已經消失殆盡,孤單的背影下默默的向前走著,不經意間一隻手抹向眼睛,閃爍在眼眶中的淚花終於劃落而下。

    走出『太武大殿』向著皇宮深院一步步走去

    ,新的王府沒有修好前依然住在皇宮內。

    更多到,地址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