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1081:猴相 文 / 為博紅顏笑
正文]1081:猴相
1081:猴相
1081:猴相
這位二十八歲的「大人物」從來沒顯得年輕過,或許也從來不顯得老。【[]
]他肯定生於他應該出生的時候,外表既不好看也不難看,面孔毫無可取之處,一頭對於男人來說顏s-過深的金髮;眼鏡後是一對呆滯無神的近視眼;鼻子很短,似乎不是他臉上的零件。根據最新的統計結果,普通人頭上的十三萬根頭髮,在他頭上僅存六萬根。絡腮鬍裹著他的面頰和下頦——這使他的臉帶了幾分猴相。如果他是隻猴的話會是只好猴——或許正是達爾文的擁戴者們的生命進化表上所缺少的介於人獸之間的那種猴子。
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不但錢多,點子也多。對於一個年輕學者而言他受了過多的教育,只知道用他豐富的知識去刁難別人。他畢業於牛津大學和愛丁堡大學。比起文學來,他擁有的物理、化學、天文學與數學知識更多一些。實際上,他自命不凡得幾乎像個蠢才。他主要的癖好,或者說他的偏執就是隨心所y-地給那些最自然不過的事情作出解釋;總之他是個賣n-ng學問的學究,煩人的交往者。人們並不以他為樂,因為他不值得取樂,可人們或許會嘲笑他,因為他很滑稽。沒有人比這個徒有虛名的年輕人更值得擁有英格蘭共濟會的銘言:audi,vide,tace。他什麼也不聽,什麼也不看,從來不閉嘴。一句話,借用一個與瓦爾特?司各特的國家相合宜的比較,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和他的實用的工業主義思想,總是令人聯想起官尼科爾?賈維,而不是他的詩人堂弟羅布—羅伊?麥克?格雷戈。高地的哪位姑娘,包括坎貝爾小姐在內,會去喜歡尼科爾?賈維而不是羅布—羅伊呢?
這就是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麥爾維爾兄弟倆如何會對這位學究如此看中,以至於想讓他成為自己的外甥女婿?他又是怎樣取悅於這兩位可敬的六十歲的老頭兒呢?或許只是因為他是第一個向他倆袒l-了對他們的外甥女有如此心跡的人。在一種天真的狂喜中,薩姆與西布哥倆兒或許這樣說:
「看,一位有錢的年青人,出身顯赫,有權支配他父母和其他親人留給他的遺產,而且還受過非同一般的教育對我們親愛的海倫娜來說這將是個絕好的婚姻對像這樁婚事絕無僅有,m-n當戶對,因為他讓我們覺得非常合適」
然後,他們倆便美美地吸了一撮鼻煙,接著關上了兩人共同的鼻煙盒,帶著一下清脆的響聲,似乎在說:
「事兒就這樣定了」
麥爾維爾兄弟倆自認為做得天衣無縫。多虧這個離奇古怪的綠光幻想把坎貝爾小姐帶到了奧班。在這裡,所有的事都顯得沒有經過事先安排,她將與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重新繼續以前由於她的缺席而常常中斷的交往。
麥爾維爾兄弟與坎貝爾小姐在海倫斯堡的別墅換成了喀裡多尼亞旅館最好的套房。假如他們在奧班的旅行要延長的話,或許在能俯視小城的高處租個別墅更好一些;但是這些日子裡,由於貝絲夫人與帕特裡奇的悉心照料,每個人都在麥克?菲恩老闆的旅館裡住得很舒適,這事就以後再說罷。
喀裡多尼亞旅館的前廳建在海灘上,幾乎與防柵突堤正對面。
在他們到達後第二天的早晨九點鐘,麥爾維爾兄弟從前廳中走了出來。坎貝爾小姐仍在第二層她的房間裡休息,壓根沒料到她的兩位舅舅會去找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
這兩個從不分開的人走下海灘,知道他們的「求婚者」住在海灣北邊的一家旅館裡,他們便從這裡走了過去。
一定有某種預感在指引著他們。事實上,他們出發後十分鐘便碰見了每天早上都踏著最後一輪ch-o水作科學散步的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他和他們完全機械地、程式化地握了握手。
「尤爾西克勞斯先生」麥爾維爾兄弟說。
「麥爾維爾先生」亞里斯托布勒斯以一種故作驚喜的聲調應道,「麥爾維爾先生……在這兒……在奧班?」
「昨天晚上到的」薩姆說道。
「尤爾西克勞斯先生,看您氣s-這麼好真讓人高興,」西布說道。
「啊,是不錯,先生們——你們或許已經知道剛到的快訊了吧?」
「快訊?」薩姆說,「是不是格拉斯通內閣已經……?」
「和格拉斯通內閣一點關係也沒有,」亞里斯托布勒?尤爾西克勞斯有些倨傲地答道,「是一個氣象快訊。」
「啊,真的嗎」兩位舅舅喊道。
「是的,上面說swinemunde低壓已向北部轉移,並形成一明顯的空蕩,它的中心今天已到達斯德哥爾摩附近,氣壓計已降低了一英吋,即二十五毫米——如果用學者們常用的十進位制的話——現在只有二十八又十分之六英吋了,亦即七百二十六毫米。在英格蘭與蘇格蘭氣壓雖然變化不大,可還是於昨天在巴倫西亞(valentia)下降了十分之一,在斯托諾韋下降了十分之二。」
「那麼這個低氣壓……」薩姆問道。
「會造成什麼結果?」西布補充道。
「好天氣不會再持續下去。」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回答道,「很快會刮起西南風,並給我們帶來北大西洋上的霧氣。【
]」
麥爾維爾兄弟感謝年輕學者告訴他們這些有趣的預測,並由此推斷出綠光可能會讓人們再等上些日子——這並沒有讓他們感到十分遺憾——因為這樣的推遲將延長他們在奧班逗留的時間。
「先生們,你們到這裡來是……?」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撿起一塊燧石並十分專注地審視一番後問道。
兩個舅舅盡量避免干擾他的這項研究。等燧石豐富了年輕學者口袋裡的收藏品後西布說道:
「我們來這兒當然是計劃呆一段時間。」
「我們得加一句,」薩姆說,「坎貝爾小姐陪著我們……」
「啊……坎貝爾小姐」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說道,「——我想這顆燧石是蓋耳人時期的,上面有一些痕跡……實際上,我將十分高興再次見到坎貝爾小姐……一些隕石的痕跡——這種天氣,非常溫和,一定會對她大有益處。」
「她身體
āng極了,」薩姆提醒道,「她根本不需要恢復身體。」
「無所謂,」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接著說,「這裡空氣好極了,0.21的氧,0.79的氮,再加上一定數量有益健康的水氣,至於碳酸,幾乎沒有。我每天早上都作分析。」
麥爾維爾兄弟希望他能對坎貝爾小姐的住址格外地留心。
「但是,」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問道,「既然你們不是因為身體原因到這裡來,先生們,我是否可以知道你們為什麼離開了海倫斯堡的別墅?」
「我們當然沒什麼可對您隱瞞的,只是鑒於我們目前的情況……」西布答道。
「我是否可以在這次旅行中,」年輕的學者打斷了他,「能夠有種自然而然的機會,讓我與坎貝爾小姐可以更好地彼此瞭解,也就是說,在彼此傾慕的前提下見面呢?」
「當然了,」薩姆答道,「我們已經想過了,用這種辦法就能更快地達到目的。」
「我同意您的觀點,先生,」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說道,「在這個公共場所,坎貝爾小姐和我,我們有機會的時候可以談談大海的
o動起伏、風向、l-ng高、ch-o汐的變化,還有其他一些物理現象,這些會讓她非常感興趣的。」
麥爾維爾兄弟互相交換了一個滿意的笑,點頭表示贊同。他們表示回到海倫斯堡的別墅後將十分樂意以一個更為正式的名分待他們的客人。
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說他會更加高興,目前政府正開始進行大規模的克萊德河,具體說是海倫斯堡與格裡諾克之間河段的疏竣工程——這次工程是在使用電功器械的新條件下進行的。那麼他一住進別墅,就可以觀察工程的進展情況並計算出可能的收益。麥爾維爾兄弟一個勁地承認這個巧合是多麼有助於他們的計劃。在別墅裡無事可做的時候,年輕學者便可以追蹤觀察這項有利可圖的工程的不同階段。「可是,」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問道,「你們一定是編造了一個什麼借口來到這裡的,坎貝爾小姐或許並沒想到能在奧班碰見我。」西布答道:「事實上這個借口是坎貝爾小姐自己提供給我們的。」
「啊」年輕學者叫道,「什麼借口?」「一種物理現象,它在一定條件下出現,海倫斯堡不具備這些條件。」「真的嗎?先生們,」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答道,用手扶了扶眼鏡,「這正說明我與坎貝爾小姐有相似之處我是否可以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沒法在別墅研究的現象?」「不過是種綠光現象而已,」薩姆答道。
「綠光?」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十分驚奇地說,「我從沒聽說過斗膽問一下,何為綠光?」麥爾維爾兄弟盡其所能解釋了這一現象是怎麼回事,以及《晨郵報》剛剛提醒讀者們注意它。
「唉」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歎道,「這不過是一種毫無價值的獵奇,小兒科的逗樂式的物理罷了」
「坎貝爾小姐只是個姑娘,」西布答道,「她對這一現象似乎格外關心,甚至有些過分關心了……」
「因為她在看見綠光之前,她是這樣說的,不打算結婚,」薩姆說道。
「那麼,先生們,」亞里斯托布勒斯?尤里西克勞斯答道,「會讓她看到她想著的綠光的。」
隨後三個人沿著沙灘邊草地上的小徑一起回到了喀裡多尼亞旅館。
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可不會放過這個能夠讓麥爾維爾兄弟意識到女人的思想是多麼無聊淺浮的機會。他簡明扼要地推斷了一下為提高她們那似懂非懂的教育所需做的事情。她們的大腦與男人的比起來缺乏智慧,大腦葉的構造也大相逕庭,他並不認為她們能有高度思辨的能力不談這些了,或許人們能夠通過專m-n的訓練改造它,雖然自打這世上有了女人後,還沒有哪個女人能像亞里士多德呀,歐幾里德呀,埃爾文呀,哈德曼呀,帕斯卡呀,牛頓呀,拉普拉斯呀,阿拉戈呀,hump
eyda
y呀,愛迪生呀,巴斯德呀一樣,這些人通過他們的偉大發現而揚名。後來他們又沉醉於對不同的物理現象的解釋,大談特談deomai
esci
ili,而不再提起坎貝爾小姐。
麥爾維爾兄弟虔誠地聆聽著——那樣地甘心情願,他們一句話也chā不上,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在他沒有段落章節的獨白中不時以哼哼聲來表示強調,專橫而又像在教訓人。
就這樣他們到了離喀裡多尼亞旅館一百步的地方,停了片刻,以便彼此道別。
此時正有一個年青女孩站在她房間的窗戶前面。她顯得很忙碌,甚至有些手忙腳lu-n。她一會兒盯著前方,一會兒向右看,一會兒又向左看,似乎在用眼睛搜尋一個她看不到的海平面。
突然,坎貝爾小姐——正是她——看到了她的舅舅們。很快地,窗戶被用力關上,又過了片刻,她到了沙灘上,半抱雙臂,神情嚴肅,緊鎖的額頭充滿責備之意。
麥爾維爾兄弟互相看了看,海倫娜在怨恨誰呢?是不是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的在場導致了這種不正常的過度興奮症狀?
倒是年輕學者迎了上去,呆板地向坎貝爾小姐致意。
「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先生……」薩姆略為客套地介紹道。
「是的,真是巧極了……也恰好在奧班……」西布補充說。
「……尤爾西克勞斯先生?」
坎貝爾小姐很勉強地和他打了個招呼。
接著她轉向麥爾維爾兄弟,他們倆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舅舅?」她嚴肅地說。
「親愛的海倫娜,」兩位舅舅說,顯然有些擔憂。
「我們這就到奧班了?」她問道。
「是的,是在奧班。」
「在赫布裡底海濱?」
「沒錯。」
「那麼,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將不在這兒了」
「一個小時之後?」
「我是不是問過你們海平面?」
「沒錯,親愛的孩子……」
「您能否指給我看看它在哪裡?」
麥爾維爾兄弟目瞪口呆,轉過身去。
眼前,無論是西南還是西北,沒有一塊水天相接的海平面在島嶼之間顯露出來。塞爾島、凱爾雷雷島和基斯摩爾島構成了從一處到另一處間連續不斷的屏障。得說,她要求的與他們保證的海平面在奧班的景致中並不存在。
兄弟倆在沙灘散步時並未注意到這一點,他們發出兩聲歎息,表達出內心真正的失望,其中還夾雜著無比的沮喪之情:
「唏」一個歎道。
「噓」另一個應道。
是應該解釋一下的,可由於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與此事無關,坎貝爾小姐冷冰冰地對他行了個禮後便回到了喀裡多尼亞旅館。
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同樣冷冰冰地向年輕姑娘打了招呼,顯然他因為剛才被拿來與一個不知什麼顏s-的光作比較而感到大丟面子。他重新走回沙灘,一邊給自己說些寬心的話。
薩姆和西布兄弟倆覺得很不自在,他們到預訂的會客廳裡,滿臉羞愧地等著坎貝爾小姐跟他們談話。
坎貝爾小姐所作的解釋十分簡短乾脆,到奧班來是為了看海平面,可卻什麼也沒看到,甚至都無須再提起它。
兩個舅舅只能從他們良好的願望出發來進行推測,因為他們壓根就不熟悉奧班嘛誰會想到儘管浴客們如ch-o般湧來,可大海,真正的大海卻並不在那兒這或許是海岸上唯一一處沒有水線出現在天際的地方,討厭的赫布裡底群島。
「好啦,」坎貝爾小姐說道,用一種盡可能嚴肅的語氣,「我們應該在奧班之外另選一個地方,既便這得以放棄和亞里斯托布勒斯?尤爾西克勞斯見面的便利條件為代價」
麥爾維爾兄弟本能地垂下了頭,這迎面一擊使他們啞口無言。
「我們立刻收拾行李,」坎貝爾小姐說道,「今天能走就走。」
「走就走吧」兩個舅舅答道,他們只能用消極的服從來彌補自己的輕率。
蘭茜催促道:「別管那些了。第四首就第四首吧,快看看寫些什麼」肖恩把玻璃茶几上的紙和筆推到陸華面前:「你還是把它寫在紙上吧。」陸華將第四頁上的詩又看了一遍,趴在茶几上寫出翻譯好的一首四行詩:
o塞冬在最後幾日突然震怒,厄立特裡亞海成為發洩之地。
巨大的海牆將陸地吞噬,
人類和魚兒共同殉葬。
陸華將詩寫完後,抬起頭來望著三雙眼睛:「我覺得……這首詩的意思好像ting明確的……」
「海嘯」不等他說完,三個人便一起喊了出來。
陸華身子向後仰了一下,像是被他們三人整齊而響亮的喊聲嚇了一跳,他扶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框,重新坐直起來。
「這首詩的意思簡直不用猜了。『
o塞冬』是指希臘神話中的海皇,他『突然震怒』,發洩的後果就是令『巨大的海牆將陸地吞噬,人類和魚兒共同殉葬』--這分明就是指的海嘯嘛」肖恩一口氣分析道。「可是地球上發生過無數次的海嘯--這首詩指的究竟是哪一次海嘯呢?」蘭茜不解地問。
柯頓指著詩的第二句說:「這上面不是說了嗎,在厄立特裡亞海。可是……」他望向陸華,「厄立特裡亞海在哪裡呀?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陸華矯正了一下他那副高度近視眼鏡的位置,說:「不,它在這裡並不是指的某一片海。」
「不是海?那是什麼?」柯頓好奇地問。
「比海要寬廣得多--厄立特裡亞海其實指的是印度洋。」陸華說,「那是古代還沒有出現『印度洋』這一名稱時對它的稱呼。」
「印度洋海嘯」肖恩大聲說,「那麼這首詩指的是2004年那場有史以來死傷最慘重的印度洋海嘯那是一場死亡人數達十五萬人以上的恐怖災難」
陸華皺著眉頭說:「可是,印度洋在歷史上發生過無數次的海嘯--這首詩並沒有明確表示出時間呀--我們無法判斷它所指的是不是2004年那場巨大的海嘯。」
蘭茜說:「如果它是泛指的印度洋海嘯,那這首詩就一點兒『預言』的意義都沒有。」
大家都沉默下來,肖恩歎了口氣,將頭仰在沙發靠背上:「是啊,如果這本『預言詩集』上的每一首詩都不表示出明確的年份或時間,那麼世界上發生過這麼多事,大概每首詩能找到一件與其相wěn合的事件了--這種『預言詩』我也能寫。」
蘭茜聽肖恩這麼說,失落地歎息道:「我還以為我們在無意之中發現什麼曠世奇書了呢--我剛才激動地都已經在腦海中看到我們接受記者採訪時的畫面了--沒想到,原來還是一本普通的詩集呀。
陸華苦笑著對她說,「蘭茜,我相信就算你看到那一幕,記者採訪的題目也只會是『四個傻瓜』。」
「不,我不相信。」蘭茜似乎還沒放棄,她固執地對陸華說,「你不是還翻譯了第八頁那一首嗎--就算第一首和第四首沒明確表示時間,但我們至少也應該看看第八首--說不定這首詩把時交待得十分清楚呢?」
「恐怕你得失望了。」陸華說,「我昨天就知道第八首詩的內容了--好像也是對某場災難的描述。但遺憾的是,仍然沒有對時間做出明確交待。依我看,這本詩集上的……」「等一下,陸華。」柯頓突然叫住他,「你剛才翻譯的那兩首詩是第一首和第四首?」
「是啊,怎麼了?」陸華問。
「把詩集給我看看。」柯頓把陸華手中的書拿過來,翻到後面幾頁,眼睛上下轉動,神情變得越來越嚴峻。
肖恩看出了些端倪,他問道:「柯頓,你發現什麼了?」
「我明白了。」柯頓深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我知道每首詩的『時間』藏在哪裡了。」
幾個人一齊瞪大眼睛望向柯頓,臉上全是難以置信的神s。
「你說,你發現了每首詩所隱藏著的時間?」陸華吃驚地問,「在哪裡?」柯頓將書第一頁的詩翻到他們面前,說:「你們仔細看,不就寫在這一頁上嗎?」
「什麼就寫在這一頁上?」陸華將頭一下扎到書面前,用手扶著他的近視眼鏡仔細觀看。「在哪裡?這一頁我昨晚不知看多少遍了,要是在什麼地方寫了時間,我怎麼會看不到?」肖恩靠攏過來望著書說:「柯頓指的應該不是這一頁的某個地方明確寫了『時間』吧?他說的應該是發現了詩句中所『暗示』的時間,對嗎,柯頓?」
「不,都不對。」柯頓冷靜地說,「你們全都忽略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蘭茜全神貫注地盯著柯頓。陸華和肖恩幾乎同時問道:「什麼不起眼的地方?」柯頓指著那一頁右下角的「01」說:「時間就清清楚楚地標在這裡--這個讓我們以為是『頁碼』的數字其實就正好就是詩中所述事件發生的『年份』」
「什麼這個頁碼是事件發生的年份?」陸華驚詫地大叫道,隨後恍然大悟,「啊沒錯『01』代表的是2001年--正好是9?11事件發生的年份,而『04』……天哪,這不就正是印度洋海嘯所發生的2004年嗎」
肖恩和蘭茜都驚訝地合不攏嘴,這件事的詭異程度令他們的後背泛起陣陣寒意。蘭茜呆了幾秒後,忍不住大聲叫道:「這麼說……這本書真的是一本神奇的預言詩集?」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陸華難以置信地搖著頭說,「如果事件發生的年份被表示出來,那麼這些詩所作的預言簡直精確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我現在明白第四首那句『
o塞冬在最後幾日突然震怒』是什麼意思了--印度洋海嘯發生在2004年12月26日,那不就正好是2004年的『最後幾日』嗎」
「啊……」蘭茜倒吸了幾口涼氣,「這本書的作者,真的是個具有預言能力的奇人」「可是,」肖恩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他為什麼要將『年份』標在這樣一個讓人誤解的地方?」
柯頓思忖著說:「這恐怕是這本書的作者有意暗藏的玄機了--我猜想,他出於某種原因,不願讓看到這本詩集的人立刻就明白他所寫的這些詩代表什麼意思,所以才處處設下機關--首先詩句本身就使用大量帶暗示x-ng和象徵x-ng的語言來使其變得晦澀難懂。而事件發生的年份他又巧妙地隱藏在『頁碼』之中--這些『謎題』的設置都是為了隱含詩句所代表的真正內容。」
「嗯,你說得對。」肖恩點頭表示贊同柯頓的分析,「他確實是有意將詩句變得晦澀難懂--比如那句『涅爾伽於九月第二次光臨新城』,如果作者真想讓人一眼就看懂的話,完全可以直接寫出『九月十一號的新城』啊。」
蘭茜感覺自己已經徹底懵了,她困hu-不解地問道,「我不明白,他又要把這些預言詩寫出來,又不想讓人輕易看懂--為什麼要這樣做啊?」
柯頓神色凝重地低著頭說:「其實書的開篇就已經向我們作出提示了--也許,這本詩集的作者不希望普通人d-ng悉到那神秘莫測的『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