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245:魔將 文 / 為博紅顏笑
1245:魔將
1245:魔將
「我想,如果在一個猛男超女充溢的圈中,一個後來弱勢者是會頂受無比的壓力,以至於對於修煉心境產生巨大的影響。呵呵,我可不想整天想著頭頂上還有多少個實力強橫、威風赫赫的師兄師姐。也許,碧天宮更適合我!」真言大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眼睛坦然地對上美人有些不爽而微怒的眼光。
「哼,隨便你!我本知道,這地魔界域的魔頭們都在使勁地往媚妖充溢的碧天宮擠,都是好色貪淫的混帳東西,你現在給我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魔王發飆,確實威猛絕倫,真言和火魔蘇薩克爾都覺得心頭一震,身上壓力大增。
糟糕,沒想到堂堂的美麗魔王大人,竟然會因為我這小小魔將的一句話而大動肝火!唉,你竟然趕我出去,外面可危險得很哪,女人的心思真是變幻莫測!
真言偷偷地看了憤怒中的女將洗玉髓一眼,卻被美女狠狠含怒的回瞪輕易地擊敗,只好有些灰溜溜地帶著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的火魔趕緊離開。
直到出了地宮之門,真言和大火魔才覺得殺意和強壓驀地一鬆,不由都長長地呼吸了幾口氣。
「可以說,老大哦你很失敗!是不是悔不當初了,當時要是聽我的,讓那噬魂魔和大美人兩敗俱傷,然後我們就能隨意擺弄美人了,現在也不用受氣,反而是在快活享受了!」
火魔蘇薩克爾的輕聲嘀咕,只引來真言的一頓暴揍,最後在地宮門前的小廣場上抱頭鼠竄,承受主人一腔不爽的怒火。
「嘎嘎嘎,小垃圾們,終於敢出來了哈!」遠遠地卻聽到一聲得意而囂張的模糊嘶鳴。
一追一逃的主僕二人頓時大驚,停下來抬頭望去,只見小廣場延伸出去的仄長「土浮橋」遠處,一頭正撕咬咀嚼著一條血淋淋大腿的噬魂魔,正朝他們揮手示意,表示親近。
「我靠,這傢伙不就是前天和美人兒大戰的那位麼,怎麼報復心這麼重,竟然守在這裡,意圖不軌?」真言臉色一變,已經認出那頭坐在深淵邊緣的噬魂魔,就是和洗玉髓交手那位小強
「我暈了,老大,什麼前天啊,應該是半個月前的那位噬魂魔大人!」大火魔蘇薩克爾忍不住地一邊嘀咕提示。
「啊,是麼,難道我一入定就又不知不覺過了十幾天?嗯,怪不得女武神美人的傷勢都回復得差不多了,現在嘛,我覺得剛好是大美人兒再次一展雄風的時候!小蘇,去告訴玉髓姑娘,她的手下敗將又來了!」
面對這非同一般的狡猾奸詐無比的噬魂魔,真言可沒有什麼信心,扭頭便命令蘇薩克爾去搬出殺意、威不可擋的女武神來,那一定可以輕易嚇退這不知好歹的噬魂魔物!
一頭噬魂魔能夠霸佔上百里的深淵上部陸地空間,可見領域觀念極其強烈的它們,實力那是非常的不錯。
一般來說,一頭噬魂魔便能夠對付十幾頭深淵刺獠獸的進攻,加上噬魂魔狡猾陰險,常常避實擊虛,所以一群刺獠獸最後也只有死在這深淵佼佼者的傢伙手中。
真言自問暫時還沒有能力能夠同時對付十幾頭深淵刺獠獸,所以他才會讓厚臉皮的小蘇去搬來女武神助戰,借助美人的十丈艷麗,讓丑
真言自問暫時還沒有能力能夠同時對付十幾頭深淵刺獠獸,所以他才會讓厚臉皮的小蘇去搬來女武神助戰,借助美人的十丈艷麗,讓醜陋的噬魂魔自慚形穢、跳淵遁去!
蘇薩克爾在主人的威嚴,以及噬魂魔的威脅雙重脅迫下,不得不硬著頭皮畏畏縮縮地溜到地宮大門前,但剛探下頭便慘痛地縮了回來。
「美女魔王大人,是老大叫我來請你出山對付噬魂魔的,你可不要隨便將怒火發洩在可憐的小蘇身上哇。我早就知道,我將承擔本不屬於我承擔的責罰!」火魔抱頭連忙後撤,又跑回到真言的身邊。
「地魔界域乃是強者的世界,真言你既然不願意加入我戰煞殿,想必是有些本事,那如果你搞定這頭垃圾噬魂魔,以後我便不生你氣,讓你能自由進出我的地宮!」厚重的地宮大門門縫中飄出女武神淡淡的聲音。
我暈,美人兒你好歹是一介修為高深的魔王大人,怎麼變得像一個小姑娘一樣耍弄脾氣呢,唉,真是調皮啊!真言心裡長長地噓歎一聲,臉色蒼白的他只得將注意力全部放在前方得意大笑的噬魂魔身上。
既然如此,我便豁出去和這頭無恥的噬魂魔一決死戰,如果能在這噬魂魔爪下活命或者慘勝,我的魔功和心境無疑將更上一層樓!
心念一轉,真言通身頓時血亮魔光大盛,雙目中儘是狂熱嗜血的戰火,殺!
「老大,你可要小心保重啊,等下我會遙遙相助,為你加油的!」背後火魔那怯弱無恥的嘀咕,絲毫沒有被真言放在心上。
「今日,就是你們這兩團可惡血食的末日!」
噬魂魔猛咬一大口血肉,然後隨手將那不知從哪位倒霉魔族身上取下來的大腿丟進了腳下深淵,厲嘶一聲,一大片暗綠色魔氣頓時將噬魂魔籠罩,使得真言看不清它在裡面的真實身影。
對於半個多月前真言出手打擾自己好事的事情,這噬魂魔可是一直念念不忘,這十幾天它掠殺吞噬了好幾名來深淵冒險的魔族,元氣基本恢復,便守住洗玉髓地宮,想想即使不是那女魔王的對手,但擊殺一名垃圾修羅和一頭猥瑣的火魔,那是絕不成問題的。
在這深淵地底,噬魂魔極具優勢,即便打不過,它也可以輕易地跳入到處都是的深淵逃命,然後再伺機出手。
當看到真言站在「土浮橋」盡頭小廣場的邊緣朝自己不屑招手挑釁時,噬魂魔頓時憤然大怒,覺得上位強者的威嚴被褻瀆,它張開血盆大口嘶吼幾聲,便幾個高高的跳縱,像一道暗綠魔影朝真言衝去!
深深吸了一口氣,真言靈神進入凝血天誅煉神訣那種天煞之意的境界,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更加的清晰,狂妄的戰意,內在修羅之血的大聲咆哮,都在不斷地增強他戰鬥的能量,和強大的信心。
今日,當是踏入更高層次的機會!
眼中血芒煞意連閃,真言身形驀地閃動,有如一團渾身是刺的血色風暴在小廣場上迅速卷掠起來,在連連揮爪甩尾的噬魂魔附近挪移攻擊!
煉神訣的神奇意境,巧妙的移動,猛烈的出擊,以及不時冰凍魔物的氣勁,這一切組合起來,便是狂風暴雨的傾瀉轟擊。
大火魔蘇薩克爾也不甘寂寞,它雖然畏懼震懾於噬魂魔上位者的壓力下,但也不時砸出大火球,對噬魂魔也起到干擾分心的作用!
但由於噬魂魔屬性為地火,蘇薩克爾的火焰攻擊其實對它根本造不成什麼有效一點的傷害。
噬魂魔不甘、憤怒和惘然的嘶吼聲連連響起,它真的想不通為什麼區區魔將的攻擊能量,竟然能夠滲透穿過自己厚實肉甲的防護,進而攻擊肉甲下面脆弱不少的實體。
這,太讓人憤怒了!
憤怒莫名的噬魂魔爪影綠光漫天,恐怖大尾蕩漾出一層層攝魂奪魄的魔光,難而似乎都無法實質性地攻擊傷害到有如一團暴風的真言。
狂暴、狂野、狂狷,就是修羅之血的秘密,只有做到以上三點,你才是一個合格的真正修羅!
真言的身上被噬魂魔的爪子和大尾抓掃到不少,全身鮮紅的修羅之血流淌,傷痛連連,但卻沒有讓他畏怯、退縮。
「嗨!」一個閃挪轉移,避過魔尾橫掃、俯身發力的真言突然大喝一聲,血淋淋的雙臂猛探轟出,頓時結結實實地擊中噬魂魔相對脆弱的、肉甲薄輕的腹部,拳頭上血紅的魔刺一沒而入。
噬魂魔那強橫的龐大身軀頓時猶如大草包一樣高高拋起,然後光影一閃,結結實實地轟在一面不高的巖壁上,將堅硬厚實的巖壁撞成漫天飛舞的齏粉。
漫天煙塵中,真言的身影依然猶如鬼魅緊緊跟進,在驟然猶如發蒙頭暈的噬魂魔身上留下十幾個血肉模糊的傷痕。
媽的,這算還有點本事的魔將,一定是無恥地服用了什麼興奮劑,這樣打對我實在是不公平,不幹了!連連遭受痛擊的噬魂魔只覺生命的活力在迅速地寸寸流失。
憤怒而鬱悶的它朝真言怒吼一聲,噴出大團大團的幽靈氣息,然後跳縱著傷痛殘軀,猛地朝遠處淫笑的大火魔蘇薩克爾殺去!
這次虧大了,傷得這麼重,總要好好補一補,這修羅小子暫時放過他,但這大火魔用來大補也不錯!臨空撲擊的噬魂魔心裡迅速地想著。
它連連負傷,卻無法擊斃突然生猛得像不死小強一樣的修羅真言,畏怯退意早已經萌生,但是貪婪的本性,又讓它不肯空手而返,在和一魔將和小火魔的戰鬥中都討不到一點好處的話,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深淵下的兄弟朋友!
「老大,救我!」
大火魔蘇薩克爾眼見噬魂魔凶形惡煞一般殺來,頓時魂魄欲散,恐慌之極,下意識地朝暴走如狂中的真言呼救。
「去死吧,怪物!」
真言猶如狂暴的颶風閃到噬魂魔的身後,傷痕纍纍的雙臂驀地膨脹鼓起,一層濃郁煞意的學光噴薄而出,他抓住噬魂魔的沉重大尾,一連串的煉血魔咒光芒急速閃現!
越發鋒利凶悍的魔刺剎那間在噬魂魔魔尾鱗片縫隙處撕拉處深深的口子,然後勢若破竹一般帶著真言的手臂撕裂前進,大股大股的墨綠血水湧泉一樣從噬魂魔身上噴出!
慘聲悲鳴的噬魂魔一對魔爪剛到火魔蘇薩克爾的頭頂,龐大強壯的魔軀已經像剖開的竹片一樣在空中左右飛起,嘩啦啦地大團內臟落下,將火魔蘇薩克爾深深掩埋!
去!真言奮力將噬魂魔的殘軀遠遠拋去,一股渾厚的暗綠魔氣已經從而雙臂像滿溢的潮水一樣湧進體內,頓時一頭霜白的長髮臨空炸起,強烈的魔氣流吹捲得地面飛沙走石。
噬魂魔萬載千年的渾厚魔元剛好被修羅魔軀全部蓄納——不像以前那頭似龍那樣讓他承受不了,真言見噬魂魔被擊斃,繃緊的全身頓時迅速鬆軟如泥下來,劇烈的運作,修羅之血的狂暴,都幾乎耗盡了他身體的最後一點精力!
但在完全虛脫的同時,從魔嬰中開始滿溢出一種奇妙的感覺,緩緩撫過心靈的每一分一寸,這種感覺顯得驕傲、狂妄,而且讓他覺得非常的舒爽。
「什麼意思?」梅吉不滿地應了一聲,「你都決定了,我自然得去。你可是公主啊,公主下令了,我還有什麼選擇?」
「你也可以逃跑啊,比如說,一出王城就離開莫莉他們,甚至把安娜也帶走……」
梅吉猛地跳起來,憤怒地盯著她:「喂,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可是,」蘇菲亞靜靜地看著他,「在我的感覺中,你應該會這樣做才對。你應該是那種不管是國王還是公主下的命令,只是你不想做就懶得去做的人。我看錯了麼?」
不,她還真沒看錯。梅吉怔住了。
仔細想想,自己在這裡生悶氣確實是毫無道理的,換作以前,管它是誰的「命令」,就算下命令的人是自己的老爹,該跑還是照樣跑。吃力不討好的事,會留下才是傻子。如果是放不下小安娜,那就把她一起騙走就是,這應該也沒什麼難的。
這是怎麼回事?梅吉猛搖著頭,難道自己跟小安娜相處得太久,也成天然呆了?
不,他之所以會沒想過逃跑,不是因為安娜.蘇,而是因為……
他呆呆地看著美麗的公主。她的臉上仍然帶著淡淡的笑,然而,卻掩不出那份深藏的疲倦。她已經連續幾晚沒有睡過,只是靠著某種固執才堅持到現在。然而,便是從不願將自己的軟弱展示在別人面前的她,此時,也無法掩飾那份令人心痛的憔悴。
「蘇菲亞……你該去睡一睡。」梅吉忍不住輕輕地摸著她的臉。
蘇菲亞幽幽地歎了一聲。她也知道自己確實是累了,只是,有大多的事煩著她,讓她有種一旦放鬆下來,便再也堅持不下去的感覺。
「馬上就要天亮了,時間……」她搖了搖頭。
「你就在這睡吧。」梅吉乾脆把她推倒,「我來替你按摩。」
「等一下……」蘇菲亞還沒反應過來,就倒在了床上,鞋子都被梅吉脫了。
「轉過身去。」梅吉把她翻過去,坐在床邊揉著她的肩。
蘇菲亞俯臥著,一時不知該如何做才好。算了,就在這休息一下吧。她這麼一想之後,忽然覺得那種被她一直壓抑著的睏倦和酸疼感開始從暗處湧了出來,充斥著她的全身。只有被梅吉按摩著的肩部,才能勉強緩解一下。
她靜靜地躺著,彷彿有種久違的安逸感。這種感覺,自從她的母親離開後,便再也未曾出現過。她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獨自躲在黑暗中哭泣,母親不見了,父親也開始不理她了。兩個哥哥一天到晚不見蹤影,而弟弟路易還小,根本連話也說不清楚。她是一位高貴的公主,但她卻是孤獨的,孤獨到沒有人聽得見她的哭聲。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有人輕輕地摸著她的頭,她抬起頭來,然後便看到了年邁的宮廷神術師。
「我會成為什麼樣的人?」她忍不住問。在那一刻,她渴望知道自己的未來,卻又害怕著老人的答案。如果自己始終只是一個沒有人會去關心的公主,如果自己始終只能躲在黑暗中一直這樣哭著,她還有勇氣活下去麼?
「你會成為這個王國的希望。」老人摸著她的頭。
於是,她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但是,她也知道,雖然自己一直在努力著,卻仍然沒有達到老人在預言中對自己的要求。有的時候,她會有一種氣餒的感覺,覺得自己不可能真的走到那一步。她只是在玩火,甚至,最終將把自己燒死……然後在死中重生,就像火鳳凰一樣?
她躺在床上,彷彿在體會著自己的無力。有什麼東西一直束縛著她,讓她好難受。
「梅吉……」
「嗯?」
「把我的塑腰解開吧。」她低聲說。
在這個王國裡,細腰是貴族女子的一種時尚,因此,基本從年輕時起,上層社會的少女們便有使用塑腰的習慣。雖然,把自己的腹部緊緊地捆綁著,簡直是自虐的行為,但是,人人都是這麼做的,因此蘇菲亞也不例外。
「一定會的。」他很肯定地回答。
蘇菲亞又陷入了沉睡。梅吉試著把她翻過身來,居然很容易就辦到了。她慵懶地在梅吉的輕推下轉過身去,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了梅吉一下,然後又閉上,根本沒意識到當前的狀況。梅吉把她的胸衣和裙子拉到她的鎖骨上,輕捂著她的那對豪丘。蘇菲亞的雙峰雖然碩大,卻充滿了彈力,完全不受引力影響地高聳著。
他將那已經解開的裡褲往下拉,連那誘人的神秘所在都露了出來。再次嚥了口口水,他用手指輕輕佻弄著。似乎是隱隱意識到自己的羞人之處正受到侵犯,蘇菲亞收了收大腿,卻正好讓梅吉趁機把她的裡褲完全褪了下來。
他放肆地用眼睛將美麗公主那凹凸有致的身體掃了一遍,連一股熱流從他的小腹騰起,讓他的全身有一種燥熱感。他快速地脫光自己的衣服,伏在蘇菲亞身上。
蘇菲亞輕輕地呻吟了幾聲,由那女性最敏感的部位傳來的酥麻感刺激著她,讓她忍不住拔開腿。這種舒服感,也讓她的睡意多少消失了一些。
「梅吉……唔……你按摩得我好舒服,真的……不……不對……」她猛地張開眼睛。為什麼這傢伙會按摩到自己的這種地方去?
梅吉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清醒過來,趴在她身上,尷尬地與她對視著,一時間竟是離開也不是,繼續下去更不是。
美麗的公主終於明白這個無賴想對自己做什麼,不由得睜大眼睛。兩個人就這樣一動不動地互相看著,直到梅吉開始沉不住氣,想要爬下來。
「輕一點……」公主卻低聲地說了一句。
「什麼?」梅吉一下沒反應過來。
「我說輕一點。」蘇菲亞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臉上一片暈紅。
突然,她覺得胸口一痛,不由得低頭看去。
過了一會,她聽到梅吉發出幾句模糊的聲音。
「你在說什麼?」她問。
梅吉再次抬起頭來,像是有些不明白地問:「蘇菲亞……為什麼是我?」
「什麼?」
「梅吉,」蘇菲亞低聲問,「你相信命運麼?」
「不相信,」梅吉欣賞著她的鎖骨,「我的母親——那個撫養我長大的黑安妮絲對我說過,命運不過是可笑的謊言,不管是相信它還是逃避它,都是愚人才會做的事。」
「其實,我也不相信。」蘇菲亞忍不住笑了。是的,她並不相信命運,她只是單純地相信烏雷諾斯老人,相信那雙將她從黑暗中拯救出來的手。他說過,自己會成為這個王國的救星,於是,自己便為之而努力著。他給了她活下去的理由,也賦予了她對未來的責任和希望。
——當黑暗真正來臨的時候,當你耗盡心血也看不到希望的時候,能夠一直站在你身邊的,或許就是這樣一個你看不起的人。
——而當所有的災難都結束的時候,或許你又會覺得,拋下所有的一切,不管是身份還是責任,跟著一個雖然沒什麼本事卻能夠讓你重新學會微笑的人遠走天涯,也是一種幸福。
——蘇菲亞,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對你做出的預言,其實並不是強行賦予你的命運,而是對你的祝福。
「你知道麼?」蘇菲亞故意使用一種淡淡的口氣,「在我小時候,有人對我做出過一個預言,說我會嫁給一個無賴。」
預言?不知怎的,梅吉的內心忽地閃過莫名的恐懼。他抬起頭來,仰視著美麗公主的臉龐,她的表情平靜中帶著隱隱的笑意和羞澀,但是……但是……
「你怎麼了?」蘇菲亞愕然地看著突然發抖的少年。梅吉在注視著她,那睜大的眼睛裡彷彿看到了什麼未知的東西,那東西是異樣地令他害怕,就彷彿是收割靈魂的死神出現在他的面前。
公主疑惑不解地看著他,卻見他猛地將自己緊緊抱住,讓她喘不過氣來。那是一種孩子氣的不安,連帶著讓她的心也提了起來。
「蘇菲亞,」他的聲音在發著顫,「我不去深藍海域了,我留在你身邊。」
「你在說什麼傻話啊?」蘇菲亞像輕撫孩子的母親一樣,摸著他的頭,「梅吉,你到底怎麼了?」
梅吉無法回答。就在剛才,他彷彿看到了一個幻象。在空曠的草地上,有一團熊熊的烈火,而蘇菲亞就站在烈火的中間,被焚燒著,直到化為灰燼。雖然只是一瞬間的幻象,卻又無比的真實,這是神靈的預言麼?還是某種暗諭?他害怕了,他覺得自己只要一離開,便再也無法看到她。他就像重新經歷著那個黑安妮絲垂死的那一刻,胸口是一陣陣的痛,那是一種,寧願自己也一同死去的悲傷。
為什麼,她在自己心中突然變得這般重要?
「梅吉,」蘇菲亞輕輕地捧起他的頭,訝異地注視著他那控制不住的淚水,「你是在擔心我麼?你的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了我的死亡。」
「你不要亂說。」梅吉猛地叫道,「你不會死的……我不會、不會讓你死的……不會讓你……被燒死……」
「被燒死麼?這倒是個不錯的死法啊。」美麗的公主微笑著。雖然不明白梅吉到底看到了什麼,但是,他的擔心仍然讓蘇菲亞心生感動。這些年來,她所見到的無一不是死氣沉沉的腐朽與黑暗,不管是毫無志氣的大哥風煙,還是對自己心懷不軌的二哥蒼穹,甚至是連自己的相貌都記不清的父親,都讓她感到深深的絕望。沒有親情,失去溫暖,只是麻木地在愚蠢的貴族與虛偽的教會之間走來走去。
而趴在自己身上的這個少年,或許只是個無賴,也沒有什麼高貴的血統和良好的教育,但至少,他並不虛偽。他給自己的感覺,就像是山崖邊自然生長的小松樹,雖然還不夠強壯,但卻無拘無束,或許,在某個時候,也會成長到足以為自己遮風擋雨。
這時,她又想起了烏雷諾斯老人說過的話。
——與其跟著象群在失去水源的沙漠中慢慢地渴死,不如放一把火,然後在血與火中新生,就像火鳳凰一樣。
梅吉最終還是同意了跟著莫莉他們去深藍海域。不知為何,他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去拒絕蘇菲亞的請求。
他通過意念聯繫了小仙子,告訴了她自己將暫時離開王城的事。齊婭的傷雖然已在康復,但還是沒有徹底癒合,自然沒有辦法再跟他一起走。在經過商量之後,齊婭決定加入也打算離開王城的馬戲團,事實上,她有些迷上了馬戲團裡的表演,同時也捨不得在那裡面認識的幾個新朋友。小仙子會跟齊婭在一起,反正,梅吉和小仙子之間的精神是連繫在一起的,他隨時可以找到她們。
王城裡的混亂並沒有解除,雖然由於撒萊已經死去,對於想控制教會的紅衣主教歇爾利來說少了個最大的障礙,但他無原則地打壓對手的行為激起了強烈的反抗,反而把他自己攪得焦頭爛額。而霍頓休等三郡發生暴亂的消息終於傳到了王城,這也使得沒有誰敢再生出更大的事端,畢竟,這種事一個處理不好,很可能會使其他各郡對王室和教廷不滿的人趁機鬧事,到那時,整個王國都可能處於失控的邊緣。
那天傍晚,在雷歐特的安排下,莫莉他們一起混出了王城。由於不想惹出意外,他們在天黑的時候並沒有進入王城外圍的村子,而是趕了一段路後,在一條小河旁歇息。莫莉和格林萊士對於在野外過夜的生活早已習慣,而梅吉從小就待在霧女森林那種只有夜晚沒有白天的鬼地方,相比之下,這裡至少沒有那些危險的魔物。但是,安娜和威爾就沒那麼適應了,開始時還只是覺得新鮮,等到莫莉命令他們必須去休息,以保持明天繼續上路的體力時,兩個孩子躺在各自的睡袋裡,卻都無法睡著。畢竟,他們都還不曾有過這種睡在河邊的經歷。
於是,他們開始小聲地說起悄悄話來,這讓梅吉心裡極不舒服。安娜這小丫頭,最近跟威爾越走越近,不會是想紅杏出牆吧?嗯,找機會一定要再好好地調教調教她。
為了不讓這兩個小孩親熱過頭了,梅吉乾脆也加入他們的談話。於是,他們越聊越起勁,弄得本來被安排守夜的格林萊士一直在瞪著他們。至於莫莉,在剛開始以隊長的身份下了個「安靜」的命令後,便自顧自地睡去了,很明顯,在她看來,反正身為隊長的她已經盡到了下命令的義務,而隊員們遵不遵守那個命令,就不關她的事了……
午夜過後。
月色灑下,在水面泛起粼光。偶有幾隻夜鳥,低低地劃出弧線,然後消失在遠處的黑暗中。一些小樹鬆散地布在小河的兩岸,在夜色間看去,彷彿只剩下了有如骸骨般的枝幹,平添了幾分怪異的感覺。
這時,一隻小鳥從樹上驚起,梅吉猛地注意起來。由於在霧女森林裡生存過的緣故,在這種野外棲息的夜間,他的感覺反而更加地靈敏。他四下張望著,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然而那種被人侵入的不安仍然沒有消除。他看向格林萊士,只見格林萊士已經抽出了短劍,一邊警戒地看著四周,一邊將莫莉推醒。
莫莉翻身而起,威爾和安娜也停止了交談。兩個孩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從各自的睡袋中鑽了出來,害怕地躲在格林萊士身後。
「怎麼了?」莫莉低聲問。
「有人在接近我們?」梅吉回答。但是他無法判斷來的有多少人,又是些什麼人。事實上,他所依據的僅僅是自己在霧女森林裡鍛煉出來的某種感覺,正是這種感覺,使得他雖然看上去沒什麼本事,卻總是能及時從具有危險性的魔物面前逃走。
格林萊士卻只是盯著前方的碎石灘,冷冷地說道:「只有一個人……而且是認識的。」
光點開始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勾勒出了一個圓圈。有人從圈裡優雅地走了出來,拿著槐木製成的精製手杖,穿著幾乎溶進夜色的黑色魔法袍。他的臉上帶著微笑,透出的卻分明是一種冷淡的感覺。
梅吉不由得佩服地看了格林萊士一眼。這個傢伙不但能夠看穿有人在利用魔法接近,甚至在對方還沒有解除隱形前便知道對方是誰,作為一名不會魔法的盜賊,這簡直太神奇了。
「弗裡西斯,」莫莉皺了皺眉,「你跑來幹麼?」
「莫莉小姐,」魔法師慢慢地彎腰致意,「您這話問得可真是太失禮了。我自然是為了您所知的那個任務而來,按照計劃,難道我不是您的隊友麼?」
「你不是,」莫莉冷冷地回答,「梅吉已經取代了你的位置。」
「這可太讓我傷心了,」弗裡西斯嘲弄地說道,「這樣一個剛剛掌握了初級魔法的傢伙,有什麼資格取代我?」
莫莉淡淡地看著他:「昨晚在聖殿裡,你明知道我們和殺害撒萊大人的兇手無關,卻故意指認我們,並將我們暴露在其他人面前。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但是我不信任你,更不會讓你加入到我們的隊伍之中。」
「哦,昨晚那只是一個誤會,」弗裡西斯微笑著,「紅衣大人的突然死亡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急於找出兇手,結果卻遇到了你們。不過,在發現原來莫莉小姐您也在其中後,我便相信,你們絕不是殺害撒萊閣下的兇手,於是馬上就退開了。所以說,那只是一個誤會而已。」
「是啊,還真是個巧合到極點的誤會。」莫莉冷笑,「如果你來到這裡,只是想解釋一下你我之間的誤會,那你現在可以走了。」
「當然並不只是如此,」弗裡西斯淡淡地說道,「我會出現在這裡,可是和撒萊大人與蘇菲亞殿下的某個約定有關!」
真言覺得,體內此時的魔元變得更加的精純血亮,血亮中還有一股自己特有的冰寒水汽。
他躺在地上仰望黑色沉沉的上空,他看不到最上面的深淵結界,也看不到有生命意識的魔氣飛舞,但他覺得自己對於無所不在的空間,和流水一般無聲時間,都有更加清晰的觸摸感,和模糊不清的某種領悟。
一種新的明悟頓時油然而生:原來地煞級別是這種的感覺!
境界級別的提升,魔頭才會有更加高層次的空間時間把握感,那是一種不可言說的神秘感覺,這種感覺十分重要,它能讓看清一些界域的存在,甚至去探索更高更深的奧秘。
「想不到哦,連噬魂魔都敗在了你的手下,過程雖然凶險無比,但你最終還是贏了。魔獸怪物終究是低等的生物,如果它有和你一樣的血戰決心,最後死去的必定是你!」
淡然中又流露出欣慰喜悅的語氣在真言耳邊輕輕地游繞。
高挑而修美的女武神不知什麼時候來到真言身邊,看看真言,又看看正俯身狂啖噬魂魔殘軀的大火魔蘇薩克爾,洗玉髓不由微微感慨。
她,本來沒有想過真言最終戰勝強橫無比的噬魂魔,真言即便能通過修羅血刺給噬魂魔造成傷害,但絕動搖不了噬魂魔的根本。
雖然身在地宮之中,但強大的散開的神識卻將這外面發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如果真言突然不敵陷入危險絕境,那她將會第一時間出手,將噬魂魔轟成碎渣。
難而,事實告訴她,一切預先自信的猜測其實都是可笑的。
而腳下這短暫昏迷中的修羅男子,身上確實流淌著一股值得尊敬的東西,注定他將來成就非凡。
只是可惜的是,這可惡的男子只想著加入碧天宮,迷戀於媚妖們那誘惑的風騷。
地魔界域的地煞之境,已經是魔族高手和菜鳥之間的一道分水嶺,進入地煞之境,便能獲得魔頭的看重、尊敬和敬畏。
畢竟,茫茫地魔界域,真正稱得上大魔王級別的除了四大宮的頂級魔王宮主,也沒有幾個了,一共加起來界域中恐怕也不過二十之數。
同樣的,魔王級別的高手也是數量不多,而且多是各大勢力下培養出來的。絕大多數「高手」都是在地煞一階和地煞三階徘徊,衡量一個門派一個宮殿的實力,往往是看他們地煞級別的高手佔了多大的比例,數量有多少。
真言悠悠地睜開眼,身體的疲勞在迅速地消退,旺盛的精力和高昂的戰意重新回歸。
當他看到姿容美妙的女武神正斜靠宮之門,巨大而狂雄的寒鐵大戟半橫擱裸露的、渾圓無骨一般的白皙大腿,正似笑非笑、有些神秘複雜地看著自己時,不由地微微一怔。
連忙起身微笑施禮,「幸不辱命,真言終於擊殺這頭噬魂魔,現在總可以進入地宮好好修煉一番了吧!」
「隨便你了,你既然突破到了地煞之境,我也不用擔心你隨便會被深淵怪物們擊敗吞噬了,我要出去一趟,沒有十天半個月的不會回來。如果有我戰煞殿的同門尋來這裡落腳的話,你便說清楚,他們應該不會找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