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命中注定 1284: 情景 文 / 為博紅顏笑
1284:情景
勉勉強強,千斤肉食!真言和米勒佛他們不由覺得不可思議地瞪向巨石禁錮石龍隆脈之外的瘦小身影,他們只覺得難以置信。*1*1*以冥焚看起來瘦弱矮小的形體,一個月頂多消耗三四百斤肉食,沒想到他飯量這麼驚人!
然而,一邊的孤鳴和綠如煙等五個放逐者弟子卻是一副早有所知的樣子,他們只是對冥焚挑戰地煞高手的禁錮力量而興奮得蠢蠢欲動。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想試著挑戰下,從此一年的伙食有人奉上,肚皮有保障,生活便滋潤!
米勒佛愣愣地點了下頭,誇張地舔了下肥厚油膩的嘴唇,「冥焚你想趁機敲詐啊,不夠一千斤就一千斤,我一個月的伙食大概也要這個數了!」
靠!我手下養得這麼全是一群「飯桶」啊,在這萬魔窟禁地不把我吃窮了啊!這邊的真言卻是聽得暗地裡連連搖頭歎息,覺得生活前所未有地開始艱難了起來,一大群不是孱弱乾瘦缺少戰鬥力的「半殘廢」、就是消耗驚人的「大飯桶」手下,這讓自己這主子怎麼辦了!
「嘿嘿,看好了老米,俺要領教了!」
冥焚見大肚魔米勒佛答應了,便欣喜而有些迫不及待地移動腳步,朝猶如石龍匍匐的巨石禁錮閃去,同時身上湧出一些詭異的黑白魔元氣息!
轟轟!當冥焚身影閃到巨石禁錮上面時,一面無比厚實堅硬猶如十數米厚土盾的石牆頓時轟隆巨響從地面迅速升起。那氣勢就像大地憤怒咆哮峭壁突然聳起刺空一般,要將冥焚震退、封擋界線之外!
不愧是地煞修為的強大魔功技法,看這架勢得意洋洋的米勒佛、微微吃驚的蘇薩克爾、大是吃驚不已的孤鳴綠煙五人,都以為冥焚這下要輸!
嘿!石牆夾帶無數泥土碎石從大地轟然升起。渾然聳立,猶如巨大城堡難以摧垮的城牆。冥焚卻沒有絲毫地猶豫,只是低喝一聲,瘦小的身軀頓時被更加濃郁的黑白魔氣光澤覆蓋,雙臂猶如游龍出海,帶出一片殘影轟進了巍然聳立的巨大石牆!
頓時,巨大的石牆發出不甘地怒吼,土石飛濺中石牆上硬生生地被轟出一個大洞。冥焚灰頭灰臉地從石牆半空中破壁而入,而看起來氣勢雄偉的石牆卻是瞬間倒塌,最後除了帶起大片片的塵土,大地之上似乎上面都沒有發生一樣。
剛才突然從地面轟然聳起的石牆就像是幻覺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地面上恢復巨石禁錮的隆起痕跡,只是這禁錮已經殘缺破落,想來已經是威力大減。
「哈哈,不好意思啊老米。這一年的伙食就指望你了!」冥焚拍打著身上厚厚的沙土,蓬頭垢臉卻愉悅無比地走向一臉驚愕的大肚魔米勒佛,哈哈大笑著。
「我靠,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的能力不進反退,已經墮落到魔將境界了麼。冥焚你這小小魔將怎麼可以突破我的巨石禁錮?」米勒佛愕然發呆,然後又猛地抓住冥焚手臂。「你作弊,一定是你利用了什麼超強魔器,所以才能穿越過來!」
「還有沒有風度你,不就是一年的伙食麼,不服你問真言啊,我可是憑自己真實能力輕鬆地穿越你巨石禁錮的!」冥焚哈哈笑道。
真言朝眼巴巴望向自己的大肚魔點了點頭,示意冥焚所說不差。冥焚一直是讓真言覺得神秘難測,現在冥焚表演了一手,更是讓真言好奇猜疑不已,這瘦小的放逐者老油條究竟有神秘的身份背景呢?
不過,真言也對自己魔僕奴隸的勤懇勞動十分滿意。大肚魔米勒佛給荒僻的小孤山佈置了一重巨石禁錮,這第一重巨石禁錮的威力效果顯然不錯,讓小孤山的安全增加了不少,巨石禁錮發動時候更是聲勢驚人,轟然大震的聲響足以提前給大家預警通告外地的靠近侵入。
「總算,發現這大飯桶的一些優點了!」真言心裡暗喜,已經打算讓大肚魔米勒佛多獲得幾分靈魂誓約上的自由,以便讓自己的魔奴佈置出更厲害的禁錮屏障。
一重不夠,可以兩重,十重,百重!反正是自己的奴隸,免費的勞動力不充分利用豈不是大大的浪費麼?真言不懷好意地偷笑。
接下來,孤鳴作為五人組的高手高高手,見冥焚成功破除米勒佛的巨石禁錮,便以為米勒佛的石牆是虛有其表其實不堪一擊,也挑戰了一下,不夠他自以為聰明地為自己留了點後路,只跟米勒佛賭了五百斤魔獸肉食!
當然,結果很顯然,苦瓜臉的孤鳴輸掉了五百斤肉食,也打消了綠如煙他們的蠢蠢欲試!
切,真當老子的實力不存在啊,跟我鬥,豈不是自找死路,嗯,除了這個渾身神秘兮兮的冥焚老油條!米勒佛從孤鳴身上尋回了幾分難得的尊嚴和榮耀。
真言吩咐下去,要米勒佛,蘇薩克爾和血魔歌德他們各自去準備下,打算開始離開碧天宮領地範圍,第一次踏入險惡萬魔窟禁地中央內地。
對於萬魔窟億萬洞窟其中的凶險,真言從孤鳴冥焚他們口中已經有所瞭解。現在青釋天等領地高層已經分派給他們這個小團體「沉重」的任務,加上真言早想去見識見識所謂的「魔神殞喪之地」,真言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去探尋一下魔神遺跡了!
進入自己的洞府,真言就發現自己的洞府已經被大火魔蘇薩克爾改造得寬敞華麗不少,陣陣熱浪更是從深進曲折不少的洞窟裡面漫溢而出,暗紅色的星殞之火火光將整個洞府映得赤麗如玉,增添不少生氣!
大火魔蘇薩克爾勤奮工作,在主人真言的洞府中引來了第一股星殞之火。現在真言身在洞府。已經感覺連綿如水覆蓋般的奇異冰寒被大大的驅散,渾然暖烘烘的,覺得十分舒坦。
真言身心愉快地朝洞府深處走去,熱浪越發陣陣湧來。洞府內更是越來越亮堂。看來大火魔蘇薩克爾真的很是賣力討好地幹活了,原先僅僅二十來米長的洞府被他熔築擴增為了近百米深進,濃厚的星火力量在洞府內滾滾翻騰。
「真言師兄回來啦,你的洞府真得很寬敞華麗呢,就是不知道真言師兄你一個人住會不會覺得孤單寂寞了些!」
一個又媚甜又軟綿的挑逗聲音在寬敞的洞府中響起,真言微微一怔,他看到身材火辣窈窕性感的玉羽蛇魔族少女黨浮爽身段妖嬈地站在瑩光如紅玉的洞壁處,正舒展誘人的腰肢柔臂。在石壁上打磨和雕繪一些風雲獸紋,裝幀修飾洞府。
黨浮爽裡面是一襲白袍,外面裹了一張獸皮袍子,魔鷲獸的羽毛獸皮製成的獸袍剪裁得體。十分合適地披在外面,更加突出她性感浮凸的身體曲線魅力。她的身邊,還有幾頭火光流溢的大火精被她指揮著做苦力。
只是她俏生生地站在那裡,卻又眉目身段上下散發著濃濃的春意,誘惑性感的魅力正被這白袍碧天宮女弟子極力地揮發出來。大膽曖昧的水汪汪眼神拋向真言這實力雄厚又俊朗強壯的師兄。
「哦,是浮爽啊,辛苦師妹你了!等下你也準備下,跟我們一起去萬魔窟內部地帶。好見識並磨煉磨煉一下!」
對於這個渾身透露著欲求不足的風騷女同門,頗覺頭疼的真言只好故意無視其春情似水的幽怨目光。哼哈了幾句,便急忙離開往更裡面掠去。
怎麼搞得。難道大蘇也開始吃消不了了麼?難怪大蘇會開始屁顛顛地努力熔擴洞府,借此躲開此女的無限要求,玉羽蛇魔族的女子果然了不得,連淫蕩好色如命的大蘇也開始叫苦了!真言心裡笑著自己淫蕩魔僕,像一陣風一樣進入了洞府最裡面。
對於黨浮爽的曖昧挑逗,真言他可不敢不想領受,畢竟那是自己第一忠心魔僕的女人,他這主子和自己魔僕的女人有染那多丟面子。當然,另一方面,黨浮爽雖然性感豐滿,春意盎然,卻不是真言喜歡的那種,他更不會隨便亂來。
在洞府最深處,是一個由十五團熊熊星殞之火火池組成的燃燒地帶,火光燦爛流溢,更看得到火池中熔漿流動翻滾的生硬。這是大火魔蘇薩克爾設立的引火陣,十五個小火池玄妙組合,能夠保持星殞之火源源不斷自地底傳遞而來。
這些星殞之火赤紅恐怖之中,還帶著詭異的一些深黑色,但又不像是黑煙,而這深黑色火焰部分釋放出來的熱力更是超過了赤紅的其他部分,怪不得大火魔蘇薩克爾說這萬魔窟禁地的星殞之火不止十重的能量。
在十五個小火池中央地帶,站在一個巨大銅鼎前的赤真人正赤身**,揮汗如雨,僅在腰胯部位圍了一塊獸皮的他全身肌肉滾燙赤紅,熱氣騰騰,正聚精會神地煉造著真言殺器的雛形。
然後愛瑪定在那裡,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情景。
一陣徐徐的清風吹來,滿地的綠草漾起波瀾。遠處還有一座古樸灰暗的城堡,看上去是那麼地熟悉。起伏的山林帶著綠意,再不停地騰飛著鳥群……
「你一個早上就在弄這個?」愛瑪轉頭瞪著梅吉。顯然,這裡仍然是沙漠,他只是用那個術士老人教給他的魔法矩陣製造了一個幻境。只是,這個幻境實在是太真實了,殘陽的餘暉,涼爽的清風,遠處溪水流動的汩汩聲,簡直無法讓人相信這一切全都是個虛景。
「像不像?」梅吉站在她的身邊。
「一點都不像。」愛瑪伸出手向與自己記憶中明顯不同的地方指去,「那裡的草地沒有這麼綠,那邊還有一處小山丘,我小時候經常爬上去。還有城堡邊上的塔樓位置也不對,而且沒有那麼高,還有那個……海鷗?」
幾隻海鷗正落在草地上找蟲子吃!
她笑著,同時卻又流出了淚:「笨死了。怎麼會有海鷗?」
咳,海鷗的出現確實是誇張了點。梅吉撓著頭。
他牽著少女的手,找了個地方坐下。
「為什麼會這麼涼?」愛瑪摸著地面,疑惑地問。沙漠上應有的熱氣也消失了。空氣間透著濕氣,幾棵野草上還滴著露水。這些露水當然只是幻術,但那種清涼的感覺卻怎麼也不像是幻術弄出來的。
「在這下面,」梅吉在他們的周圍虛虛地劃了個圈,「還安置了一個小仙子剛剛教我的寒冰結界。不過沙漠上的水元素不多,這種寒冰結界最多只能維持兩個小時。」
「你費這麼大的勁弄這個幹麼?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了……」
「我想讓你開心些,」梅吉看著她,「你這幾天好像一直都不開心。」
愛瑪沉默了一會。忽地問道:「你為什麼要關心我?」
「我要把你收入後宮。」梅吉衝口而出。話一說完他就後悔了。糟糕,不小心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了。
愛瑪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臉上慢慢地現出冷笑:「是麼?你想讓我成為你的妾室,甚至連妾室都不如。只是一堆情人中的一個?你覺得我會是那種心甘情願和別的女人共享同一個男人的女人,或是無聊到去和你的小安娜爭風吃醋?」
不是這樣的啊!梅吉簡直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個嘴巴。一個上午的努力,結果卻被自己的一句話給破壞掉。
「蘇菲亞也會在裡面的哦!」他小心地說。
愛瑪的表情滯了一滯。
嗯,顯然,蘇菲亞仍然是她的死穴!
「你一直在偷偷喜歡蘇菲亞?你想不想看到蘇菲亞穿著睡衣的害羞樣子?你想不想有機會依偎在她懷中?你甚至可以讓她做早飯給你吃。跟她一起慢慢地老去。愛瑪,只要成為我的後宮,這一切都不再是夢想的喲。」梅吉突然變成了推銷偽劣產品的奸商。
他自己就是那個偽劣產品。
愛瑪大為意動。
「愛瑪,想清楚喲。這可是你和蘇菲亞一輩子在一起的大好機會……」
「梅吉,你不覺得你自己很卑鄙嗎?」
「嗯嗯。是卑鄙了點。不過愛瑪,你不覺得。其實我們兩人是天生的一對嗎?」
「誰跟你是天生的一對?」愛瑪白了他一眼。
「你想啊,我是一個無賴,而愛瑪,你得承認,你也不是一個好人。所以,我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誰也沒必要進行偽裝。」梅吉拿起一個水袋給她,「睡了一個上午,你也渴了?」
愛瑪還在想著梅吉的話,只是順手接過水袋,仰頭喝了幾口。突然,她放下水袋,皺起眉頭看著它:「梅吉……你在裡面下了藥?」
「只是一種叫『妓女』的魔藥,」梅吉認真地點頭,「放心,其實它就是一種春藥,對人體無害的。」
「你竟然對我下藥?」愛瑪只覺得身體莫名地變得火熱,甚至多了一種想要把自己的衣服全都脫了的衝動。
「其實愛瑪,你也很想的?」梅吉慢慢地湊過去,輕輕摸著她的臉,「愛瑪,不要偽裝了,就放鬆這麼一次,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我知道上次的事給你造成了傷害,但我想讓你知道,性.愛其實是一件很美妙的事。你只要放鬆就好了,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性.愛的天堂。」
愛瑪卻猛地把他推翻在地,跨在他的身上,她使勁地喘息著,迷迷糊糊的眼睛裡透著**。她倒下去,狠狠地瞪著梅吉的眼睛:「你是我的?」
「嗯,當然……等一下,你想幹麼?」他吃驚地看著少女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一邊扯著她自己的衣服,露出那美麗的身體,同時卻還抽出了骨鞭……
愛瑪因為發情而充滿紅潮的臉上帶著獰笑:「放鬆啊……是你說……放鬆就好的……」
「等一下,不是這樣子的……啊……」
隨著骨鞭揮動的破空聲,一個少年的慘叫響徹在了沙漠上……
……
******
兩個小時後……
梅吉趴在少女懷中,嚎啕大哭。
「乖。別哭別哭,再說了,是你自己給我下藥的。放心,下次我會溫柔一點的。」愛瑪輕輕地拍著他那傷痕纍纍的背。
還有下次?梅吉哭得更傷心了。
「梅吉。我想,你說的沒錯。」愛瑪安慰他,「我們倆真的是天生的一對。」
「誰跟你是天生的一對了?!」梅吉憤怒地抬起頭來看著她。
……
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這個道理梅吉現在終於明白了。在花了一堆心血,費了無數工夫之後,他終於成功地讓自己被某位具有明顯性.虐.傾向的少女推倒了。在以後的無數個日子裡,每當想起這一天發生的事,他就總是忍不住以淚洗臉……
活該!
當然。那一整天,他們暫時都不用再上路了。好在「蜃之幻境」的效果是恆定的,只要沒有去解除它,它將永遠留在那裡。因此,愛瑪倒也不介意在這個以胡倫堡為藍本弄出的美麗幻境裡多留一天。至於梅吉,他現在是想介意也沒用了。
傍晚的時候。
「別叫。」愛瑪小心地將隨身的藥粉給他的傷口抹上。
「好痛。」梅吉可憐兮兮地說道。
「這是你自找的。」愛瑪沒好氣地說。
說的也是……
愛瑪繼續給他上藥。雖然這傢伙所受的罪確實是他自找的,但少女一回想起自己那瘋狂的舉止,也不由得面頰發燙。抽一抽他也就算了。還逼他舔自己的那種地方,稍不滿意就去踢他的下半身……就算是受了魔藥的影響,也未免太過份了?而且還有更過頭的……
難道自己真的具有性.虐.傾向?
嗯,不可否認的是。至少當時她真的感到心裡充滿了快感……同時還想多試幾次。
這時,她感到自己的某個部位癢癢的。低頭看去,結果發現梅吉的一隻手不知何時伸了過來。
「咳。我只是想轉移一下注意力,身上好疼啊……」梅吉連忙解釋。
算了,就讓這傢伙佔點便宜。愛瑪任由他的那隻手在自己的小腹作怪,甚至還有一根指頭摳進了那羞人的縫隙間。
很疼麼?嗯,還有心情做這種事,分明是不夠痛……她在自己的手心上倒了一小堆藥粉,狠狠地拍在某人的傷口上。
沙漠上再次傳蕩著一個少年的慘叫聲……
他們到達鸚鵡洲的時候,剛好是在黃昏。雖然比計劃中多耽誤了兩天,好在雷歐特將軍也沒有明確規定完成任務的期限。
低矮的灌木和楊樹隨處可見,沙漠玫瑰在夕陽下艷紅如血。在綠洲的中心還有一處小湖泊,顯然,在這底下流淌著一條地下河。
「愛瑪,你看這裡。」梅吉指著一塊濕地,上面不但殘留著一些腳印,還有幾堆馬糞,顯然,就在前不久還有人路過這裡。
愛瑪卻向他指了指遠處。
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梅吉發現在小湖泊的另一邊燃起了篝火,還有幾個人影在篝火旁晃動著。
兩人對望一眼,開始向那些人潛去。
在快要接近他們的時候,兩個人一同停了下來。一條平常人無法注意到的紫色光線在他們的腳前幻滅著,顯然,那些人中至少有一個魔法師,在他們的周圍設置了一個用來警戒的魔法陷阱。
不過,對於梅吉來說,這個魔法陷阱太低級了些。他通過無聲施法,悄悄地在上面弄了個缺口,然後和愛瑪一同穿了過去。
他們以一叢灌木做掩護,打量著篝火旁的那四個人。
其中一個拿著長杖的男子顯然是魔法師,面目陰沉。另外三人打扮都差不多,頭上紮著繡有血狼標誌的灰色頭巾,身上穿著輕便皮甲,腰間也是清一色的彎刀。這種彎刀是沙漠盜賊最喜歡用的武器,鋒利快捷,利於劈砍。其中一人的歲數要比其他人更為大些,鷹勾鼻子,目光凌厲。
篝火上正烤著一隻夜羚,旁邊還拴著三頭馬。
「真倒霉,」一名沙盜埋怨著,「其他人都還在窩裡好酒好肉,我們偏偏就得提前跑到這裡來受罪。」
「沒什麼好抱怨的,」年紀更大些的那名沙盜淡淡地說道。「我們只要在這守個幾天就可以了,不用跟著老大去襲擊古艾隘口的商旅,風險小多了。」
「我倒寧願去痛痛快快地殺一場,分到手的東西也更多些。」
「再過幾年。你就不會這麼想了。」鷹勾鼻子說道。
那名沙盜嗤之以鼻。他轉頭看向邊上的魔法師:「你怎麼看?」
魔法師盯著烤得差不多了的羚羊:「我沒意見。」
「什麼沒意見?」
「什麼都沒意見。」
「會魔法的人都是這麼怪裡怪氣的麼?」那名沙盜不滿地看向其他人。
另外兩人笑了起來。
此時,灌木叢後的梅吉和愛瑪互相對望了一眼。現在,已經能夠確定這幾個人確實是稱為「血狼」的沙盜團裡的人了,而且看上去,他們只是前哨而已,在他們的後面,「血狼」肯定正準備著一次較大規模的劫掠。
只是,雖然能夠確定襲擊古艾隘口的日期就是這幾天。但還不夠確切。
「每人對付兩個。」梅吉小聲地向愛瑪建議。
愛瑪卻冷笑一聲,摸了摸她脖子上的黑色項鏈,「坦尼斯」和「卡拉蒙」突然出現,直接衝向了那四個傢伙。那名魔法師和鷹勾鼻子反應最快。鷹勾鼻子拔出彎刀,一刀砍在「坦尼斯」身上,然而對魔像來說,那種程度的力道根本無法將它摧毀,很快。「坦尼斯」便一劍敲暈了他。而那個魔法師快速打開一道暗影門,想要脫離戰場,然而地底突然鑽出一隻骷髏,直接把他的腳抱住。很快也被「卡拉蒙」敲暈了。
剩下的兩個傢伙反應明顯慢了半拍,等他們抽出彎刀。愛瑪早已衝了過去,骨鞭捲動。三兩下就繳了他們的武器。
梅吉無語地站了起來。就這麼一會工夫,愛瑪就將這四個傢伙制服了,真是有夠酷的。
剩下的事就比較容易處理了,那三名沙盜都被愛瑪吊了起來,而那個魔法師被她直接殺了。用她的話說,雖然這個魔法師的水平明顯不夠看,但魔法這東西總是麻煩,與其多花精力戒備他,不如直接把他殺了省事。
梅吉乾脆將審問的事也交給愛瑪來處理,反正,她怎麼看也像是那種對折磨犯人這種事不但不介意弄不好還很有快感的傢伙。
那個年紀更大些的鷹勾鼻子倒是很配合,另外兩個年輕的開始時還想虛張聲勢地叫囂幾下,結果被愛瑪隨手殺了一個,另一個也馬上服帖了。
梅吉不得不承認,她那連眼睛都不眨就順手卷斷別人脖子的做法,換了是自己也會被嚇住的。
愛瑪把他們分開來審訊,很快便弄清楚了她想知道的東西。
兩天後,由「血狼」的副團長蓋倫帶領的四百名沙盜便會經過這裡,前去襲擊幾隊將要離開古艾隘口的商旅。他們已弄清了這些商旅起程的時間和所攜的貨物,顯然,那些貨物的價值已足以讓他們動心。
而這四人之所以會被派來守在這裡,只是出於「血狼」一貫的謹慎做法,完全是預防萬一而已。他們會在經過這裡時提前派人與前哨聯繫,確保安全後才通過這裡。
小心謹慎,一有風吹草動就馬上逃竄,這本就是沙盜得以生存的重要法則。
在問完之後,愛瑪讓「卡拉蒙」給鷹勾鼻子和剩下的那名沙盜一人一拳,把他們敲暈。
「現在該做什麼?」梅吉問。
「沙盜明天晚上便會經過這裡,就算現在讓公主殿下派遣騎士團來這裡伏擊,時間上肯定也是來不及。」愛瑪思考著,「不過可以想像的是,他們所走的路線必定和我們差不多。先是快速穿過鹽沼,再貼著丘爾風斯山脈潛到古艾隘口附近。只要你馬上回去把情況告訴公主殿下,她和雷歐特將軍肯定能夠掌握好伏擊點。」
「可是,這幾個人已經被我們抓住了,」梅吉開始後悔他們的輕率,「如果血狼經過這裡的時候發現不對勁,肯定會馬上撤退……」
「這個倒不用怕。」愛瑪冷笑一聲,骨鞭一揮,已經死去的魔法師和另一名沙盜的屍體突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她轉頭看著昏迷中的鷹勾鼻子,「我會讓活著的這兩個傢伙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出來。再威脅他們向前來聯繫的人發出安全的信號。沙盜本就是在夜間經過這裡,而且他們之所以派人守在這裡,也不過是為了預防,並不是真的認為有人能發現這個地方。我會讓他們發現不到任何問題。」
但這就意味著要把愛瑪單獨留在這裡。
梅吉想了一下。忽地跑到一塊空地上,開始在地上畫著什麼。
「你在幹麼?」愛瑪皺起了眉頭。
「我在這裡也畫一個遠程傳送陣,」梅吉告訴她,「回到白沙堡把這裡的情況告訴蘇菲亞公,我就馬上傳送回來,跟你一起守在這裡。」
愛瑪靜了一靜。這時,她感到自己的腳上有些濕,低頭看去。「血咒」所導致的傷口又開始出現了,她連忙轉身離開。
「你去哪裡?」梅吉愕然地回頭看著她。
「不關你事。」愛瑪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
怎麼好好地又發火了?梅吉覺得莫名其妙。自從那次推人不成反被推後,兩人之間已經算得上是極為「親密」了。今天早上,兩人還瘋狂地做了一場。大約是為了補償梅吉上次被她性虐時所遭的罪,這次愛瑪非常地配合他,連梅吉開玩笑地讓她擺出會讓女性覺得受侮辱的姿勢時,她竟然都沒有拒絕,甚至還給他拋了個雖然帶著危險感卻又異常動人的媚眼。
然而。雖然如此,梅吉仍然覺得她在隱瞞了什麼心事。
很沉重的心事……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但梅吉真的很為她擔心。
……
在另一邊,愛瑪在月色下挽起了她的褲管。月牙形的傷口不停地向周圍傳遞著詭異的黑絲。紅色的血液沿著小腿汩汩地流出,讓她因為輕度失血而有一種暈眩感。
也許。跟著梅吉混下去,確實是一個挺不錯的想法。
但是已經太遲了。
有些路一旦踏了上去。就再也不可能回頭。
她已經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
突然,她的耳朵彷彿聽到「嗤」的一聲輕笑。她疑惑地看向四周。
沙漠玫瑰隨風搖曳,低矮的楊樹晃起幽影。清澈的小湖泊上粼光閃動,倒映著一輪半圓的月。
除此之外,再沒有其它的動靜……
******
魔法陣已經畫完。梅吉將通往白沙堡的遠程傳送門打了開來。
「你要跟我一起先回去麼?」他回頭看向愛瑪。既然有傳送陣,他們可以一同回去後再一同回來。
愛瑪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否是錯覺,梅吉覺得她的皮膚變得更加慘白了,甚至莫名地散著一層淡淡的螢光。梅吉疑惑地看著她,不敢肯定這是否只是月光所造成的影響。
愛瑪慢慢地移過去,伸出將他抱住。在她的眼中,彷彿透著某種戀戀不捨的決別和無可奈何的歎息。這種複雜的情緒出現在她的眼眸中,讓梅吉覺得她像是變了一個人。
「你在這等我,我很快就回來。」他小心地提醒。
「嗯。」愛瑪似乎成了乖女孩,只是文靜地點了點頭。
怎麼回事?梅吉忍不住把手伸出次元袋,他懷疑是不是少女把他放在裡面的魔藥「女僕」找出來偷偷喝了。
魔藥當然還在。
他向少女揮了揮手,踏入了傳送門。
愛瑪看著那由幻滅的光影所組成的傳送門,無聲地歎了口氣。
「你不打算等他麼?」一個聲音在她的身邊響起,清脆悅耳。
那是小仙子。
她當然就是剛才在自己耳邊發出笑聲的人!愛瑪冷冷地轉頭看著她。
小仙子看著少女那被褲管遮住的腳,繞了一圈。仍有一些暗紅的血跡殘留在那裡,可惜梅吉那個笨蛋沒有注意到。
「你不跟他過去麼?」愛瑪淡淡地看了一眼仍未合上的傳送門。
「馬上就過去,」小仙子回答,「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什麼話?」
「為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小仙子靜靜地看著她,「或許,也是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愛瑪冷冷一笑,提起她的褲管,那裡的月牙形傷口已經消失:「你當然看得出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
「當然,」小仙子說道,「我可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小仙子!」
「那麼,你覺得我還能留下來?」
「當然不能,」小仙子搖頭,「一旦錯過了最佳的時間,轉化時的危險就會大增,我就見過不少因為儀式出錯而雖然擁有不死之身,但智商已變得跟白癡差不多的傢伙。對於這種傢伙,血族的做法都是把它們扔在荒野,任其自生自滅。不過,我想說的是,為什麼不給梅吉一個機會?」
愛瑪不解地皺起眉頭。
「給他一個機會,」小仙子認真地看著她,「看看那小子能為你做到什麼程度。」
看看他能為我做到什麼程度?愛瑪心動了。
「你覺得……」她遲疑了一下,「他會為了我,去冒生命危險?」
「試一試,反正,你還能失去什麼?」
……
「老大,這是魔劍的初雛,主要採用萬年玄鐵鍛造,另外加入了地陰古魔龍頭骨以及似龍妖獸的魔血等等輔助材料,大概要花費半個月的反覆錘煉洗去雜質,並讓各種材質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等到初雛打造完畢,老大你再把那頭勇金剛的魔王等階的魔魂融入,然後抓來一修為境界不錯至少地煞三階的高手以血開鋒,給劍器魔魂飽飲,今後此劍便凶悍無比,為天生殺戮之劍!」
赤真人***的身軀熱汗如注流下,原本蒼白的膚色變得赤紅似炭,看到真言進來嚴肅認真的神情卻是一鬆,興奮高聲地介紹道。
「不錯,辛苦了」真言仔細觀察了一下巨大銅鼎熾焰中的魔劍初雛,滿意的同時不忘讚賞一下勤奮的小弟,「等下我們打算去萬魔窟洞穴,小赤你不要去了,先給我把劍器打造出來,我等著用它來屠魔飲血呢!」
赤真人稍有點遺憾地點頭答應,萬魔窟禁地為古魔神神軀遺骸墮化而成,他也是期待無比,不錯老大真言要他先打造出魔劍,他也不得不忍耐數日。
眉間幾縷異常鮮亮的紅光裂分而出,真言輕聲念喃中,修長的雙臂倏然敞開,十五朵赤黑嬌蓮一般的星殞之火頓時從分佈四周的小火池中緩緩浮起,之後在真言口鼻處被一一吸入。
一股頗不同以往星殞之火的能量在真言魔軀中被煉化融入魔嬰之中,真言細細體會了一陣,訝異的同時微微的興奮。
萬魔窟禁地無論山頭斷崖,或者碎石沙礫都是無比的堅硬,大火魔蘇薩克爾破開硬實異常的禁地地層,從萬魔窟地表深處引來了怪異的帶黑色氣息的星殞之火,這股遠不同其他星崖所有星火的能量,可以算是遠古魔神殘骸衍化出的比較精華的力量。異樣的能量似乎帶著魔神那獨特的至高的威嚴的氣息。
無疑,這些來之非常不易的超十重星殞之火對於地魔界域生物和魔族來說,是無比精純的提升修為的「神力」。
驚喜之下,真言不由又從十五個小火池中吸取了五六團星火能量,在赤真人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注視下一一煉化,他體內魔元一下子膨脹了不少。
再看十五個小火池中的火焰,都已經黯淡微弱下來,洞府內的溫度和光亮也跟著降下去了,要是真言再吸取下去,恐怕連赤真人鑄煉魔劍的能量都沒有了。如果真言過度吸取的化,這大火魔蘇薩克爾依靠天賦直覺佈置的引火陣,也將崩潰,再無法引來地底魔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