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八六節 ?得一地 文 / 清宵好夢
王動說實話不大想和忽魯莫廝的王太多索，面子上的事，還必要得做好。在王城先是遞國書，又是送國禮，然後又是吃又是喝，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談談互市問題。
這次王動學聰明了，讓郭崇禮陪著陳澤和阿里去談，自己帶著者米蘭和哈三在王城裡微服私訪。他自己穿的一身長袍，者米蘭也把上上下下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兩個眼睛在外面，出去倒不容易被發現。既然來了，就一定要陪著老婆好好玩玩，端著個身份一定是什麼都玩不了。
忽魯莫廝王城是灰白色的，依山而建，整個城池是呈灰白色，夾雜在灰白中最醒目的是一王宮和大清真寺，只有這兩個建築是紅紅黃黃。城裡的房屋四四方方，最高的有三層，大多是用石頭建的。而王宮和清真寺則不同，拜占庭風格的建築，好幾個大蔥頭頂在那，蔥頭上不是尖尖的避雷針，而是星月之類的標誌。
「此地人有錢。」王動對者米蘭說。
「是嗎？」者米蘭不解，她這會正被罩在袍子裡。
「這麼多賣吃食的店家。」
「東家有所不知，此地大多數人家不設灶台，都是在外面買吃。」馬歡解釋。
「這不就是有錢嘛。」
「細看此處樹木倒不多，這集市上貨物倒是如此齊全，看來此地還真是行商的好去處。\」
跟王動久了的人都知道，王動到一個地方，一是逛大的商家，二是逛菜市集市，喜歡去找找有什麼特別的物產。
而這會一行人大家平等，到是象廖柱陳四是最活躍的。
「東家。此地胡蘿蔔真是粗壯。」廖柱指著那一堆桔色的胡蘿蔔，大明朝的胡蘿蔔只比手指粗些，這裡的都是胳膊粗細的。
「哈哈，看那個蜜瓜，一粒管飽。」有兩三尺之長。
「那個是松子噢，呵呵，長的細巧。」還真是有寸許長呢。
一幫人都是孩童般的指指點點，十分愉悅。
者米蘭到了金陵王府住下的時候就知道了，她的這個唐人國王丈夫是極沒有架子的，一大家子人私底下處地都如親人一般。這與她對唐人的印象完全不一樣。
「大廚，找個地方吃飯。」
「就等東家發話呢。」
一行人足足有三十多人，其中隨著一起走的只十人不到，別的都是護衛。好在這王城裡各處的商賈都有，所以他們走在街上也不算太過誇張，別人最多也就多看一兩眼。王動等人找了個看起來較亮堂的大飯店。陳四拉著馬歡去叫東西吃，廖柱把哈三抓著去買別的吃食。\這一路過來，他看到了不少好東西，只是東家沒停，他也不好意思去問，再說了語言不通還要抓個通譯才行。
路邊很多賣烤餅地，也就是四四方方一大爐，麵粉團好捏成餅狀貼在內壁燒烤，用個鏟兒把餅鏟出來時，看著金黃。聞起來蠻香。剛才廖柱就想買了，這麼大的烤餅那麼厚，不知味道會不會好。
剛那看那棗也不錯，拉著哈三一問。番名沙布，每個如母指大，核小結霜如沙糖，放一個嘴裡，呵呵，忒甜難吃。真沒吃過這麼甜的棗；另有一種看似柿餅卻是軟棗之味，棗餅；還有的看起來如大明朝的棗一般，看著個大，丟個嘴裡，沒嚼幾下，廖柱便吐出來，「澀嘴。」邊上的番人個個大笑。唸唸有詞。「他們說啥？」廖柱問，哈三在這位長者也笑了。「這是番人喂牲口的」。
廖柱回到那飯店時，抱了一大堆東西回來。「主母，試試這石榴。」廖柱在王動坐的那個桌子上放下很多東西。那石榴紅紅的比拳頭還大，裂了個縫，裡面地子飽飽的，真是象撐破了肚皮一般。
這飯店給他們上了燒羊燒雞，另外還點了一些水果，因為沒有酒水，所以要的都是果汁。很多吃食並不是有大明朝人常見的碗碟上地，而是用的籐制的小盤或籮，另有不同。\男的都能放開大吃，苦了者米蘭等幾位女人，裹的這麼嚴實根本不知要怎麼吃東西。
當地人用的是銀幣，這銀幣名叫底那兒，一聽這名王動就笑了。當初南斯拉夫內戰分裂地時候，貨幣貶值，用錢直接糊牆的成本還低過買牆紙，那會看新聞的時候，看到有人就是糊了一牆的錢，印象很深，他們的貨幣名字就叫地納兒，倒是一個音。
大家身上沒有銀幣，但銀子還是有的，當地的商人也識貨，王動等人地銀子成色不錯，番商個個都是暗喜，撿到寶了。
「東家，那邊有人以猿戲。」廖柱叫了一聲把大家地吸引力都拉了過去。
只見一個番人拉著一大黑猴，高三尺許，演弄諸般本事了，玩了一回，開始鞠躬，說了一大通，馬歡在邊上翻譯，「他是要找個人去幫他做戲」，結果那番人徑直拉了廖柱過去，誰讓他擠在最前面，廖柱倒也不膽怯，這邊一幫護衛個個起哄了。弄的那個番人有點後悔，本想找個外邦地人，顯示一下他的猴的本事，沒想到拉的這人有這麼多同夥，演砸了可就麻煩了。
那番人經驗老道，拿出一個大的巾帕，重重摺疊，緊縛其猴兩眼，讓廖柱從後面打猴頭一下，然後又讓廖柱混到圍觀的人郡裡。解了那帕子，令猿尋打頭之人。*結果那猴兒轉了兩圈扒開了人，把廖柱拉了出來。這時圍觀的人個個都大笑，這邊的漢人也是個個叫好，扔了幾個銀角子過去。
最讓大家吃驚的是，看到了馴羊的馬戲，道具是從短到長一丈到三太長的木竿，那竿一端也就大腿粗細木板，表演的是只小白羊。訓羊之人拍手念誦。其羊依拍鼓舞，頗有節律，靠近其竿，先以前二足搭定其木，又將後二足一縱立於竿上。又一人將竿一根於羊腳前挨之，其羊又將前兩足搭上木頂，隨將後二腳縱起，兩足支撐兩足揚起，眾人一陣叫喊。隨後人又扶定其木，其羊立於二木之頂。跳動似舞之狀。又將木竿排開，那羊一段趲之，連上五六段，又高四五丈。及其舞罷，立於中木，那番人突然推倒其竿，那羊從空中直直落下。圍觀的人一陣驚呼。只見那番人以手接住其羊，然後放到地上，那羊似受了驚嚇，臥地作死之狀。那番人嘴裡又開始叨念，只見那羊前腳舒開，一會又後腳舒開，蠻會作戲。最後又是鞠躬討賞錢。
「東家，此地物產不多，交通便捷。故市集繁茂。」哈三指著一個珠寶店裡地東西在講，「這等紅黃雅姑石，出此西域，此祖把碧、祖母剌、貓睛土耳其產。這珍珠似是錫蘭山之物，珊瑚樹倒是各地都有，水晶器皿想來出自威尼斯。」
「哈長老倒是識貨之人，呵呵。=」
「這等錦翦絨倒是波斯特產，還有撤哈喇、羅紗等。」
「沒錯，在天方國也見到不少。君士坦丁堡更多。」這個只有馬歡有發言權了，就他去過。
王動等回到驛館的時候，陳澤、阿里和郭崇禮也與忽魯莫廝的官員談了一天了，正在匯報。
「與那番人共宴真是受苦，那羊乳腥躁的很。」陳澤一個勁的搖頭。
「呵呵，果汁不錯，今日試了他們的葡萄汁。味道醇的很。不知加了什麼料進去。」
「靜之，我是提了要在格什姆開市。他們覺得在王城更好。」陳澤想了一下，「格什姆島要充之地，雖無大港，但稍加建設，大的商船泊下不成問題。王城倒商賈多些，阿巴斯沒有大的港口，大船轉小船進來不方便。」
「他們怎麼說，堅持在王城嗎。」王動問，「此城規矩太多，怕是不方便。」
他這話還沒說完，突然聽到了一個怪怪的聲音，這聲音昨天就曾經聽到過，但當時剛入驛站沒能去打探。郭崇禮看到王動臉色一變，忙解釋，「回回們在做祈禱。」
「呵呵，你看，在這王城酒也喝不得。」
「他們倒不是堅持要在王城，只是覺得那格什姆島太過荒蕪，怕有不便。」
「是嗎，我等去了之後便不會那麼淒涼了啦，就要那島，這麼多商船，個個都眼紅呢，你去談，把那島租下，每年一萬件瓷器。」
王動這話說地陳澤眼睛一亮。
當王動與者米蘭說到要租下格什姆島時，者米蘭也愣住了，不知道什麼意思，不知道沒關係，還是吩咐阿里配合一下。什麼都好說，者米蘭已經確信王動是真的把她當夫人的，不會有什麼壞心。
她此次下西洋的第一任務是要能懷上，要能生下一個孩子。這倒讓王動在這段旅程裡，在性方面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並不清楚者米蘭用了什麼香料，或是在喝的飲料吃的食物中加了點什麼東西。總之，入夜兩人一起時，稍稍一曖昧，他就興奮不已，有兩回把者米蘭都弄地討饒了，最後又把那兩日本侍女喊來洩火。王動倒沒在意，注定要收個後宮的，這後宮裡注定將會是八國聯軍。且行樂，趁年少。
畢烏丁追到王城的時候，王動等人正準備回阿巴斯。龍城與蘇門達剌的國書也遞了，合約也簽了。特別是把格什姆島租給了龍城，這讓忽魯莫廝人非常奇怪，那只是個荒島，龍城居然以每年八千件瓷器來租。雙方爭論的最後焦點是回回教在島上的地位，他們擔心龍城的唐人過來會傳播別的異教，陳澤跟他們保證，島還是忽魯莫有廝的，所以還是要聽真主地指示，至於島上的居民，想搬走的可搬走，想留下的也可留下，不過這島要接受龍城人地管理。
忽魯莫廝國不是一個大國，在目前波斯灣諸國中，實力很弱，所以縱使有他國的船經此而過，他們也只是賺個打尖的錢，根本不敢利用此地交通上的戰略影響來作文章。龍城要租那就租吧，還能賺點錢，八千件瓷器呀，整個王城的稅入的四五倍，只是一個荒島而已。如果龍城人想買，要開價多少呢……
畢烏丁地路子也是很廣，他已經知得了王動等與忽魯莫廝簽了協議，暗暗把自已罵了好幾回，怎麼不早點動身呢。他在海上看到了大明朝的商船，我的天，光他看到的就有三十多條，那裡面裝了多少好東西呀。他不要多，只要十船貨交給他去賣就行了，他抽一成的佣金用可以再造一個船隊出來了。說到船隊，他這回看到了鐵甲蒸汽船了，這船一看就知道是個鐵疙瘩，這個鐵疙瘩居然能浮在水上，一定有什麼門道。
畢烏丁把王動迎回阿巴斯，這一路上倒沒談到生意上的事情，且談歲月。路上停下時，大大的帳篷紮好，胡樂起，胡姬上。畢烏丁地到來使得王動等人在忽魯莫廝地生活滿意度提高了大截，有限的幾位與王動打過交道地人都知道王動好吃有時極講究。畢烏丁更是投其所好，據此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商人把靈魂的一大半賣給了魔鬼。這傢伙也是個回回呀，他帶來的駱駝隊裡，不只有酒，還有豬肉。這酒還好辦，這豬他從哪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