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章 殖民帝國 第八節 錫蘭茶場 一 文 / 清宵好夢
. 城在錫蘭山有兩個機構，一個是龍城商會，另一個是]]龍城官方機構。江到錫蘭山後，受到了那裡商會和外事兩方面的熱烈歡迎。相反，大明朝在錫蘭山國官倉的鎮守太監和所指揮千戶，反應倒是很慢，一直等到江淼上門拜訪，他們才知道有這麼一個來自湖廣的生意人過來錫蘭山種茶。
本來錫蘭山國不在大明朝的視野之內，只因永樂帝扶了新的國王，這裡才被迫同意開設官倉，級別有所提高，而且一個千戶駐紮在此地，主要也是怕有反彈。雖說是個千戶，不過只有兩百騎兵和三百步卒。
太監吳忠，堂堂下西洋副使太監，如今鎮守著錫蘭山。吳忠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所以不敢有一絲懈怠。鄭和大人下西洋最遠也就到古裡，如果再下西洋，那一定是要去天方國了。從地理位置上看，錫蘭山國無疑是最好的中轉站。錫蘭山國小，容易處理，古裡國就難說了，背後是汗國，周邊國家雖小，但卻是同宗同氣連禮。錫蘭山只是一島，人也不多，所以一定要牢牢的抓在手上。一旦以後古裡國有什麼變故，這裡還有援手。
吳忠瞧不起商人，但他知道，不能小瞧了三湘商行的人。說實話，他佩服王動為首的這幫商人，正因為有了這些人，下西洋的錢寬裕多了。以前戶部和內府可難打交道了，現在不同，下西洋除了路途遠人辛苦以外，在外是天國使臣，極有面子，歸國後，賺到了錢，個個都客氣。
吳忠不大高興江淼提三湘商行之類的東西，這不是明擺著借王動鄭和以及楚王壓人嗎，不過江淼帶來的孝敬又讓他很高興。所以對著江，他也沒什麼話好說。無非是鼓勵一下訓誡一下。人在國外，代表的是大明朝，不可行非法之事，有損國體。
龍城的使臣是當初在暹羅國的一個唐人，與龍城宣尉使有舊，此人看上去和善的很。商會的人來自夷州，聽口音象大明朝北方的，但又不知是哪裡，江淼剛到，不好意思多問。跟著江淼過來的顧城帶著江淼一起去見了龍城外事衙門校尉，讓江淼意外的是，這個校尉是個番人。看顧城的樣子，這個番人應該是他的上官。
龍城這邊給了江淼很多圖，錫蘭山國多大，哪裡有碼頭，哪裡有山，山多高，山澗水道如何都有標注，詳盡的很。而且哪裡適合種稻米，哪裡適合種茶居然都有提示。
一問才知，這些圖都是商會派人專門繪製的，錫蘭山本國都可能沒有這麼詳盡的地圖。江本是個富家子弟，讀過書的，知道地圖的重要性。這在古代，擁有一個國家的地圖，等於擁有了這個國家。
商會居然會派人繪製地圖，還是當初大掌櫃王動的意思，真是不知大掌櫃想要做什麼樣的生意。可再一想，若沒了這個圖生意怎麼做，不只是他種茶，別的生意呢。大掌櫃的生意眼光真的看的很遠。
顧城是被呂則成從暹羅國招到龍城從軍的，當初不識字，如今勉強能讀寫。在與柔佛的軍事行動中立有軍功，提到班長、排長，領少尉銜。
一年前顧城就被抽調起來作訓。這批作訓的都是排長級的西洋唐人子弟，還有一些是懂漢語的番人。顧城發現他所在的小隊都是懂些泰米爾語，他知道這是古裡一帶人說的話，當初就是因為他的東家跟古裡商人做生意，他才學了點。作訓的時候才知道，不只是古裡，很多國家都說這種話，而且還有很多口音，還有那麼多腔調。學完之後，是學習西洋諸國的國情。在哪裡，人多少，有什麼資源之類的東西。這種課，他從軍以來聽過不少，聽住的不多。
接下來學地最多是怎麼建要塞據點。以及圍繞這些要塞據點地一些戰術。這是那些軍人感興趣地東西。只不過聽起來頭大。術語太多。行軍作戰。有個擋雨地地方躺就行了。建那種據點太費力。
作訓結束後。得了消息。這批人都要獨立帶隊去別國。最先出發地是南下爪哇國。那去地人最多。接下來地便是他們。往西邊派。僅錫蘭山一國就同時有五人準備著。他不是第一個被派了任務到錫蘭山。也不是第五個。
第一個過來地是跟著種稻米地商人來地。第二個被派出來地是跟著做藥材和木材生意地商人。第三個是珠寶商人。他是第四個跟著一個種茶地商人到錫蘭山國。不同地是。前三個都是西洋唐人商家。而他要保護地是人來自大明朝。
作訓結束時。就下明確了以後地方向。被派出來只想當於鏢客護衛。他們到了錫蘭山後。除了要保護好商人以外。還要聽從龍城商會和外事兩大衙門地管理。但這個管理是暗地。從名義上講。他們是私人保鏢。實際上他們要做地事遠不是保鏢那行簡單。
錫蘭山國如今有軍隊約兩萬人。其中國王能掌控地部隊約在三千人。其他散在各個部落。武器主要是刀槍和弓箭。最厲害地兵種是象兵。國王大約有二十頭戰象。火器也有。鳥統為主。只能聽個響嚇嚇馬。
江淼地目地地是一處叫天龍山地地方。離錫蘭山碼頭約有十天地路程。騎馬最快也要四天。大多是小路。馬沒法跑。好在。錫蘭山國王已經通令全國。要修官道。沿線各部族村寨都要出錢出勞力。而且這事得了龍城國地大力支持。路已經修了一半。明年可通到天龍山腳下。以後馬車可跑。這樣一來。時間能車行縮短到五天。快馬兩天就行了。這種情況下種出來地茶運輸不成問題了。
天龍山是錫蘭山的高原區，有些高山終年籠罩在濃霧中，特別適合茶葉生長。十天的路，他們走了近一個月，大量的物資從龍城商會那帶了過來，包括建屋用的水泥等。這支隊伍更是從原來的不到四十人猛增到一百多人，僱傭了很多當地人做腳夫。一路上風景倒是不錯，連綿的丘陵，時不時能看到瀑布，特別是遠處高掛的瀑布，與霧氣繚繞的青山相得益彰。
天龍山橫亙十多里，主要有三個部落在此生息，最大一個部落有一千多戶，酋長名羅摩喜。江落腳便是在他的寨子，他的寨子就在天龍山最高的山峰凱迪山腳下。而且最後在江淼帶人在這天龍山走轉了半個月後，決定就在羅摩喜的寨子扎根，茶園就從這寨子後山開始建起。
就在江淼定下地點之後，顧城迎
的戰友，比他先期到達錫蘭山的另外三個都過來看他)]起在凱迪山腳搭建住所。他們過來時和顧城一樣，也是帶了十到十一人過來，可這會過來幫忙的，都帶了二三十人過來，一看就知，都是龍城過來的兵。原來，他們每人手下的兵丁都在五十人左右，有些是他們要來的，有些是龍城方面派過來的。最後的派駐的人手會定在一百人的樣子。
這下顧城才恍然大悟，為什麼外事衙門的校尉是一個星的，看到顧城來錫蘭山，那少校還在調笑，再多來幾個，他就可以升兩個星了。
得了援手，江淼的茶場建的很快，山寨裡有的是勞力，羅摩喜想當的配合。原來，當王家到錫蘭山種水稻的時候，當地的各部落就開始關注唐人的行為了。這麼大規模的開水田開梯田，讓錫蘭山人很吃驚。唐人不只是帶錢還種子過來，還帶了戰士過來，可半年之後，當地的番人發現，唐人過來只是種地別的不管。而且按著國王和酋長的要求，上交多少是多少，沒有欺騙。最後得了好處的部落馬上就發達了起來，靠著唐人，那些部落自己解決了吃飯問題，接下來看著那頭領開始穿衣服了，他們的女人居然用香粉和絲綢，再接下來，聽說唐人還教他們識字，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第二個到錫蘭山做木材生意不是很順，必竟那是在砍木開山，不過那唐人帶著錫蘭山人種花種草，那些在山地裡的草藥居然被唐人收集起來種植，當地人根本想不通，怎麼會有那麼多人要用這些草藥。在他們眼裡，山上林子裡已經夠多了，但唐人有多少收多少，沒有了就發動人種，最後是唐人出錢帶著大家一起種。
羅摩喜早就在國王面前發過願，若是國王介紹唐人到他那種水稻，他每前會多獻一百頭牛給國王。在錫蘭山國，牛代表著財富，牛多了種的地就多，地多收成多，那這個部落一定就會強大。國王在收了他的禮之後，被讓唐人到他的村寨來看山看水，最後，唐人說這裡適合種茶。
茶？羅摩喜知道這個東西，他去見國王的時候，被國王賞過幾杯，那可是只有國王才能喝的東西，還是從天朝大明國過來的。他連什麼樣都沒有見過，怎麼種。
今天，唐人來了，他們來種茶，別的說，光看著江淼那四十多車的物資，羅摩喜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凱迪山神要醒了，他們部落的好日子要來了。
江家帶來的人裡有的是負責開田的，有的是負責水渠，有的是負責治病蟲，有的是剪枝嫁接反正各道工序都有代表，而且來之前，選的都是專攻一項兼通其他的人才。來之前這些人都進了宗祠上香，其中有兩個下人還是剛被收江家人改江姓的。能進宗祠進香，家主還發話，好生做事，以後名字都會列入江家祠堂。這句話的影響太大了，江家不是所有人都能進祠堂的，更別說在那裡留名。到了羅摩喜的村寨後，看到番人敬畏自己，做事更加爽心賣力。
羅摩喜請來了附近幾個村寨的祭司，選了個日子，祭拜了凱迪山神。與往常不同的是，唐人帶了震天雷過來，動靜很大，當場就把所有的山民都嚇的趴地上了。羅摩喜很高開，這個東西他知道，新國王上位的時候，他去觀禮，唐人那時用的震天雷比今天的還要響，還要大，晚上，這種雷更嚇人，能把天上的神仙都請出來，滿天都是五顏六色的花。羅摩喜聽高僧說過，佛經上寫，只有神佛到的時候，天上會有各色花落下，就是那般景象。也正因為這一點，他們這些部落的頭領們才相信，這個由唐人扶持的新國王是得了天上佛祖的旨意。
開山的那天，來了很多人，國王的使臣都過來了。他們的到來是個意外，羅摩喜沒有想到國王會派人過來。這消息是顧城遞出去的，然後再由龍城的商會和外事機構通知了國王。國王倒奇怪了，大明朝人沒傳消息過來，龍城知道的更快。先前收了江淼的禮，而且羅摩喜也發過願的，國王自然要去意思一下，也是提醒羅摩喜，不要忘了原先的承諾。
江淼在這已經散了幾百兩銀子的貨物出去了，當地的山民過來幫忙不用給錢，只要給東西就行了。比如，他送了羅摩喜一套茶具紫砂壺。羅摩喜馬上就決定，村寨裡的人可以免費給他做三十天的工，而且不用管飯。這茶壺他見過，國王用的，現在他也有了。不過他不敢用，偷偷收了起來，每天只有他一人時，才捨得拿出來看看。
接下來，江淼學聰明了，在通譯的幫忙下，又以絲綢、糖之類的東西，不斷的獲得免費的勞力，而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在出現工傷的時候，撫恤一下。比如被蛇咬了，被樹砸了，跌到山溝裡了，這時，他就要小出點血，送上一點米和鹽。
開山之前，江淼已經與羅摩喜商量好了。茶這個東西，錫蘭山國沒有，現在有了，只是羅摩喜這個部落有，別的部落沒有，所以不能流傳出去。羅摩喜一點就通，舊港王家在錫蘭山種大米，那稻種好，用的肥料好，而且還有很多新式的農具。但所在的部落看的很死，只要有外人在場，新的農具就收了起來，肥料是怎麼配的，更不會告人，至於種子，羅摩喜曾經讓人花錢去那收點稻穀，可回來的人說，統一收割，唐人的士兵看守，全都碾成了米，一粒種子都不留。自水稻要熟時，那個部落就派了族兵在看了，就是防人來偷，而且主要還是防自己村寨裡的，不是防外人，外人根本不讓靠近。
顧城把江淼他們居住的地方建成了個據點，炒制和堆放茶葉的地方更是重中之重。這下他猛然就發現了，憑他手下這十二人根本不夠用。白天要上山，晚上山上交給了寨子裡的族兵去看，可自己還是要安排人去夜巡。山下，住所又要派人看著，細細一算，至少要再過來個五十人才行。這茶園都開在山上，不像水稻田，大多數一眼看去就到頭了，五十人可能還不夠。
傳令兵回來後告訴顧城，連他在內，龍山共四位少尉在錫蘭山，他是最晚要人的。讓顧城意外的是，半個月後，人手就派過來了，不只是五十人，整整來了一百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