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一節 貝寧王國 二 文 / 清宵好夢
. 放下繩網只是做個姿態，想試探一下這些黑人的態度，萬一有敵意的話，那就要好好應對了。事實上，那些黑人是有敵意，可他們的敵意並不知怎麼表達。用箭去射那大怪物嗎，沒啥意義。龍城的士兵只在船舷上露了一次面，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黑人真正吃驚的是並不是船上的人，而是這麼個大怪物，他們從來沒見過。小船上的士兵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黑番在喊些什麼，陳不識和趙寶剛兩人都沒聽懂。
已經有嚮導趴在船舷上對著叫喊了一番，沒用，最後還是趙寶剛的手下上，他的士兵經驗豐富。陳不識來自暹羅，而趙寶剛是夷洲過來的，陳不識的手下也有馬來人古裡人，趙寶剛的手下除了從龍城補充的一些士兵以外，基層的小軍官是在夷洲從軍的人，大多逃到夷洲的大明士兵和教民，這些人都是去過澳洲的，已經有豐富的與番人打交道的經驗。這會語言不管用，還是要用手勢，要用肢體語言。
不一會，有一隊黑人弄懂了意思，幾人從那一側的繩網爬了上來。陳不識馬上命人把這些黑人送到王大人的座船上去，於是這些人又被傳遞到了另一條船上，兩條船留下待命，另一條船載著這些黑人去王厲那匯報。
「等等，那些番人還沒還魂。」師二笑道。
船走的快，那些黑番坐在船上個個驚駭，看到王厲的座船時更加的驚慌，那船更大。
「跟他說，我們來自太陽升起.的地方，過來只是想來做買賣。」王厲對通譯說。這些番人士兵級別低講不出個什麼東西，遞個話過去，上岸找到主事的人才行。
通譯先把王厲的話轉為阿拉伯.語，然後再由人轉為班圖語，再由剛果王國請來的那個嚮導轉為貝寧語。
那黑番知道王厲是個大人物，.弄懂了王厲的意思後，嘰哩呱啦的講了一大通，層層轉譯。「他們問，我們是不是從羅安哥過來的。」
「沒錯，不只是從羅安哥過，還經過了剛果王國。呵呵，.八成也講不通。算了，跟他說，我們不是來打仗的，只是過路，做做生意。」
那個黑番顯然是沒太弄明白王厲的意思，不過沒.關係，船可以靠岸，人可以登陸就行了。
幾個小時之後，王厲坐著小船往碼頭而去，既然.是他們的小船，也要那黑番的蜈蚣船強多了，讓黑人更緊張的是，王厲好不猶豫的下了五百軍隊。自從到了非洲之後，他們就清楚了，在這些地方最嚇人的是重甲士兵，而不是拿著火槍的陸戰隊員，有重騎兵更好。
上了岸，那邊已.經有帶隊的黑人士兵在那等著了，領頭的幾個衣服都穿的不少。到了西南非洲，王厲是有概念了，反正衣服穿的多的，要比身上黃金寶石戴的多的人更高貴更有權。
有河流的地方就有生命，經歷了這麼多年之後就有文明，尼日爾河與非洲的尼羅河、扎伊爾河一樣蘊育著西南非洲的文明，它本身也是非洲第三大河。尼日爾的上游是日薄西山的馬裡王國，那裡的曼德人稱之為巴巴，河流之王之意；中游正在崛起的桑海王國，在那裡居住的哲爾馬人則稱此河為之為伊薩.貝裡，意思是偉大的河流；而下游，特別是在三角洲地區，這裡現在是貝寧王國的地盤，在他們的嘴裡，又有另外的名字誇拉。
王厲、師二在岸上看到了貝寧王國的軍隊，與那些下海的黑番一樣，這些軍人脖子上帶著或果或花或貝殼之類的飾物，人長的精瘦，手上操矛、弓箭或刀。人數不少，師二掃了一眼就現對方出來「迎接」的至少有2ooo人，軍容也算嚴整。這都都算了，這個國家最牛b的不是精神抖擻的戰士，而是他們打出來的旗幟。那旗幟通紅，旗幟中央畫有兩個白色的小人，這兩小人顯然是在打鬥，而其中一人揮刀砍另一頸項，顯然已經把那人的頭顱砍斷。
不只是王厲和師二，所有看到這面旗幟的人個個都吃驚，軍紀在，不敢指指點點，但驚異的表情自然是在。
索馬裡半島的小國和剛果王國表現他們的友好和熱情時一路能看到載歌載舞的黑人少女，而這裡面有，個個都是驚訝的表情。王厲下來的都是些儀仗兵，都是從軍中挑選出來的身材高大的戰士。他們下船前已經作甲，因為不知下了船要走多少路，所以穿的還不是重甲，不然的話會更嚇人。
「來者不善。」王厲心裡暗自擔心，打仗師二是有把握，可要動兵戈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通譯們上去一傳話，對方出來了能話事的人。
這裡是貝寧王國的港口，貝寧王國除了陸路上往埃及方向有商隊以外，由於馬裡王國控制下的眾多城邦小國開始獨立，四處都在打仗，還通過這裡的海路去馬裡王國做生意。此地相當的繁華，有國王直屬的軍隊和稅務官駐紮。
王厲等被帶到了一處椰林，椰樹叢中有處棚子，很寬大，棚子裡輔有地毯，在那裡王厲害看到了幾個可以與他比胖的黑人。
通譯們作了介紹，王厲也知道了，那幾個胖胖的黑人是當地的酋長與國王的稅務官，邊上胖肉少點肌肉多點的是軍隊的將領。對方明顯不是很友好，那表情都寫在了臉上。這一路過來，這種表情他們見過，開始是驚訝，畢竟東方人的穿著在當地黑人眼裡絕對的高貴，再接下來看到的是貪婪，正常，識貨的大多是黑人中的貴族，普通黑人看不習慣王厲這麼白的。而這裡的這些人的眼神似乎還多了一絲陰暗的東西，這感覺讓王厲不爽，而那肌肉暴*男眼神與王厲在蘇祿海碰到的食人生番的眼神極為相似。王厲開始後悔了，沒有聽師二的話，至少應該帶個一千人下來，同時應該讓陳不識把水兵也武裝起來，隨時準備登陸戒備。
王厲臉上可是一直堆的笑臉，他心裡只是想著，別此地黑番以哭為善。接下來是送禮，貝寧人沒見過絲綢，更沒見過瓷器，這一路過來王厲也學精了，在這裡遇到的黑番根本不用送好東西，龍城出的花布就能打了。最讓王厲高興的是，在龍城已經不算貴重的玻璃珠子，深得這些黑番們的喜歡，這玩意兒形同水晶，又類鑽石，送人最好。
大量的禮物一堆上來之後，馬上那些黑番們的臉色就變了。當即王厲要求劃塊地讓上岸的士兵建個營地，另外要求補充點食物和淡水，還有就是請示稅務官可不可以開市。
劃塊地建營地，被拒絕了，補充食物和淡水同意了，至於開市貿易，稅務官表示要請示國王。國王在哪呢，離此地約有兩百里左右的貝寧城。
王厲暗自求苦，***，禮物照收，在陸上住一晚都不行。這邊已經有信使馬消息傳到了國王那裡，兩天後就會有回信。
採購食物和淡水的士兵被黑人兵丁嚴格監視著，淡水很簡單，這會已經是在河口了，河水也乾淨，沒啥污染的，反正弄些回去煮開了喝沒問題，食物就又上集貿市場看新鮮了。
當地出油棕，真是好東西呀，果子可以搾油，樹用來取纖維織衣，果肉煮了加糖或鹽就能直接吃。伙頭軍們採辦了不少，這玩的果子象鴿子蛋那麼大，深紅或紫色，被嚴實的莖葉包裹著。豬牛羊都有，百無禁忌，不用擔心伊斯蘭教不讓吃豬肉。王厲是無肉不歡的，終於又可以吃豬肉，也是心裡歡喜。
晚上王厲也沒閒著，老招術，把那些白天見過的黑人請到船上去吃飯。原以為這些黑人會不上船，意外的是，他們居然都接受邀請，上了王厲的大船。
黑人自有他們的想法，開市只是一個國王的許可就行了，國王應當會同意，接下來的就是他們要看看這些東方人到底有多少油水，易貨貿易稅務官也是要抽稅的。那幾個將軍想的就簡單了，他們想看看這些東方人的軍備到底如何，萬一想打劫的話。
王厲自然不怕他們有什麼想法，美食，黑番們絕對沒嘗試過的美食，當即已經有幾個黑番頭子表示，願意用十個奴隸跟王厲換廚子。特別是冰的甜品，在這熱帶地區吃的那叫一個爽。至於高度的白酒那就不用說了，更得那些重達兩三百斤的黑番們的喜歡。
灑飽飯足，王厲接下來又是送禮，要求就一個，讓上岸小住。這回那些黑番們不再死板個臉了，同意先劃出一塊地給來自東方的客人們使用，不過規定上岸不能五百人。讓上岸就行，幾百人無所謂。
貝寧王城並不在後世的非洲國家貝寧境內，而確實是在尼日利亞境內，從王厲上岸的港口到貝寧王城快馬三天就可天回。等國王的消息傳來時，王厲已經在陸上住了兩天了，這港口的貴族大官都已放倒，只不過這裡的黑番有點貪心，這讓王厲有點不爽。
王厲點齊了一千人由師二陪著去貝寧王城，營地陳不識帶著五百水兵駐守，而船上的士兵都是一級戒備，隨時準備作戰。
貝寧的王城隱在叢林裡，一路過來都是鬱鬱蔥蔥，路上能看到行人和士兵。王厲和師二的感覺，這裡的士兵雖然瘦小，但也有一股彪悍之氣。
穿過一片林子後，便看到了貝寧王城。貝寧王城的氣勢不只是讓王厲吃驚，連師二這等軍人都被震撼了。
在層次分明的建築之中的那是王城，遠遠看去，王城被近前的建築所擋，能看到的只是金頂，高大的建築頂端泛著金光。或樓或塔居然全是金色的，這種金色不像是刷上去的金黃色的塗料，而是真金的金。這種金色，又不同於暹羅真臘，在那裡，佛塔外的金是金粉所塗，而這裡的金像是真金的金。
若要用真金去修塔修樓建屋那也太嚇人了吧！王厲和師二眼裡的驚訝，落入了國王的稅務官眼中，這種神色，他已經見慣不怪了。不管是哪裡來的人，到了貝寧王城都會有這種表情，稅務官為之自豪。
「貝寧國果然是富庶。看來管事再小說整理佈於．接下來談買賣，逕直要金算了。」
東方人的隊伍不能進王城，王城的官員遞了消息過來，東方的使臣只能帶一百人進城。
皇宮更在王城中心，皇宮的圍牆是紅色的，這一切在這裡讓人覺得炙熱。貝寧本來就是在熱帶，大片的紅色和金色的建築更b的人睜不開眼。
王厲帶著的一百人，有三十六人是儀衛，餘下的除了官員軍官商人外，還有五十八名士兵，這些士兵是抬著禮物進皇城的。王厲相信，這些禮物應該能打動貝寧國王。
貝寧國王這黑人雖然長的黑，一眼一看就知是一個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人。開始王厲與黑人打資產的時候，總是看不出他們的年齡，時間久了之後，慢慢也能相個面了。
國王嘴唇很厚，像兩條臘腸，眼色有點迷茫的樣子，不是體虛便是昨天沒睡好。說話聲音不大，但明顯的血氣不足。國王的腳下或趴或躺或坐的是一群黑婆娘，年齡都不大。
官方的場面，王厲見的太多了，言辭謙恭，莊重，臉上一直堆著笑。通譯那邊的好話更是一大堆，什麼大河邊的太陽，萬人敬仰的君主等等。
國王顯然是很意外，像王厲這種白人居然知道貝寧王國，居然還能不遠萬里到貝寧王國來做買賣。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極有臉面的事情，而且人家還送了這麼多禮物過來。
二話不說，要打賞，金銀寶石不在話下，讓王厲意外的是，還賞下了五十名奴隸。王厲馬上提出了通商的要求，開放港口，設立商棧等等，國王居然一口答應了下來。
離開王宮的時候，王厲又提出要求，請允許他參觀一下壯美的王宮。這話讓國王聽了很舒服，自然應允。
貝寧人真的是有錢，同樣的，他們也是有燦爛的文化。近距離王厲算是看清楚了，王宮到處充滿了浮雕，這些浮雕全是青銅所製。難能可貴的是，這些浮雕都得到了精心的呵護，以至於保持了新出爐的金黃色。浮雕上面有貝寧王國的宗教也有他們的歷史，王厲心裡有點不捨。
自打聽出這裡國教是巫毒教之後，王厲就對這個神秘的宗教有了興趣。有了興趣之後一打聽，真把他給嚇著了。與王動走的近的人讀書人大多看過王動寫的書，對於宗教信仰之類的有較清醒的認識，那就是要為王者為國家所用。另外對於神鬼之類的東西，他們都不大信。
巫毒教玩的東西委實嚇人，除了定期大量的人祭以外，他們還能先把人弄死，然後操控死人。如同玩殭屍一般。東家在王厲等下南洋的時候就已經交待過了，一定要尊重土人們的信仰，但也要有個限度，至少不能讓其作亂，不能為之所害。所以王厲的想法是，貝寧王國應該被推倒重建。
王宮裡走了一圈之後，王厲開始動搖了。他是個讀書人，不忍心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