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入江湖 第二十六話 歸途 文 / 吾艾宸
第二十六話歸途
傍晚時分，無忌神采奕奕的坐在一塊巨石上運轉著九陽真氣，臉上猶如被初升的太陽照射一樣，顯出淡淡紅光，頗有點得到成仙的感覺。
而夏言卻在一旁劃著圈圈，自言自語道：「奶奶的，你還是人麼，我用一個月時間才修煉到九陽神功第一層境界，你他娘的用了半天就練到了，你要氣死老子麼……」
就在夏言滿腹牢騷的時候，此刻無忌吐出一口濁氣，只手撐著石塊跳了下來，鄭重的向著夏言道：「掌櫃的這套九陽神功真是妙不可言，我只是練成這第一層境界，這寒毒便頃刻化解，而這體內的流淌的內氣，讓我覺得此時此刻有使不完的力氣，無忌多謝掌櫃的將如此神功傳授與我，無忌在此拜謝掌櫃的。」說罷，就彎腰便拜。
夏言一指戳了無忌的腦門一下，打斷了無忌動作，道：「你再提這茬，我就扣你工錢，奶奶的，你知不知道你資質有多妖孽啊，我可以用了一個月時間才修成你這程度啊！」
無忌憨憨的摸了摸腦袋，道：「掌櫃的，您的大恩大德，無忌定會記在心裡，永世難忘，不過……您好像從沒發過工錢吧……」
夏言聽罷，趕緊遙望天空，感慨道：「今晚夜色真好啊，月明星稀，那是北斗七星吧？」
無忌竟也跟著抬頭看了看天空，道：「掌櫃的真是好眼力……我只能看到一片烏雲……其他的啥也看不見啊……」
夏言保持著一手指著天空的姿勢，呆滯良久，忽然轉身道：「內什麼，我們回去吧，有點餓，張老頭那肯定有好吃的，不剝他層皮我總覺得對不起自己……」說罷，便逃荒似的跑開了。無忌見狀苦笑一聲，也跟著跑了過去。
本來夜深人靜，整個武當山大多數人都已經入睡，而此時，武當偏殿的客房裡，卻燈火通明，只見夏言一隻手端著碗，另一隻手不停地夾菜進食，邊吃邊道：「奶奶的，從不知道道士做飯也這麼好吃，老頭，你那做飯的能不能借給我用兩天啊，我那客棧要改善下伙食……」
而此時張三豐卻坐在夏言對面，一隻手撐著腦袋苦笑不已，自從自己成為一代宗師，萬人敬仰，尋常人更是見不到自己一面，更不要提有人敢對自己大呼小叫的叫自己老頭了，而眼前這小子，偏偏就這麼叫了，竟然還明目張膽的要自己的掌廚師傅，真是獨一號了。
大師張三豐卻心知自己今天已經是欠了夏言天大的人情，何況，這小子還偏偏對自己胃口，如今夏言已經並不牴觸自己了，自然也沒在意夏言的無禮，便呵呵笑道：「你這小子，自己做客棧那營生，主意卻打到我這道觀裡來了，不給不給，我這武當上下這麼多嘴，可就指望這掌廚師傅了。」
夏言撇了撇嘴道：「你也忒摳門了吧，我就不信，你們武當就指望這一個師傅，不給拉倒，無忌做飯也挺好吃的。」
張三豐苦笑道：「我那無忌天子卓絕，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你竟然要他做一個客棧的掌廚，你還真是想的出來。」
夏言放下碗筷，道：「我還不是又當掌櫃，又當跑堂？怎地，你看不起我那客棧麼？」
張三豐捋鬚笑道：「那倒不是，不過，憑你的資質，如果來我武當，定然是下屆掌門的無二人選，其他各劍派也會對你競相追逐，你又何必執著於一偏遠小棧的掌櫃呢？」
夏言站起來背著手，望著窗外道：「其實，本來我也沒想到能做這掌櫃，但是，如今，我還真喜歡那的一草一木，即便，那只是個破舊客棧罷了，呵呵。」
張三豐笑了笑，也站起身來，道：「以後有事，可直接找我，若沒有違背大義，我武當上下定然全力相助，既然無忌願意跟著你走，那麼，無忌就拜託你了。」
夏言看了看張三豐，露出一副財迷心竅的表情，道：「這就完了？沒點別的表示？我今天好歹也算是幫了你的大忙吧？」
張三豐聽罷，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起來：「好你個小子，也敢跟我討要好處，也罷，我知你是那先天劍體的體質，卻沒見你使得一手劍法，便知道你不懂劍法，這是我『武當玄門劍』的劍譜，你可收好勤加練習。」說罷，便向夏言身上丟去一卷羅紋紙（羅紋紙與絲織的羅綢相似，宋元時比較流行）
夏言順勢接住，左觀右看片刻，便道：「這玩意兒厲害不？沒聽說過啊，老頭你藏私吧？我可是聽說武當最厲害的是太極劍神馬的啊！」
張三豐聽罷一驚，道：「我那太極劍法也只是雛形而已，並沒有與誰說過，你是如何得知的？」
夏言一聽，愣了一下，便胡扯道：「前些日子聽到的，也不知道是哪個說的，原來還真有其事啊……呵呵。」
張三豐歪頭喃喃道：「這人老了，記性就是不好了，我怎麼就不記得跟誰提過呢？」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只好對夏言道：「小子，我這太極劍法的確是有的，只是還沒健全，卻是無法傳授於你了，不過，我這武當『玄門劍』可是我武當絕學，你沒聽過『翻天兮驚鳥飛，滾地兮不沾塵，一擊之間，恍若輕風不見劍，萬變之中，但見劍之不見人』這句話麼？這便是形容我武當玄門劍的。」
夏言搓了搓手道：「原來這劍法這麼給力？那我就笑納了，嘿嘿。」心中卻暗自慶幸道：「總算躲了過去，否則我還真不知道再怎麼解釋了，呼。」
張三豐苦笑道：「聽無忌說你們明天就要回去了麼？我這便不再打擾你了，你早早休息吧，免得耽擱明天的行程。」這時張三豐定睛一看夏言，這夏言竟然已經躺在床上，懶洋洋道：「記得關門，晚安。」說罷，便倒頭便睡……
張三豐笑著搖了搖頭，便走出門外，輕輕的關上了門，逕自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翌日清晨，張無忌早早的就來到夏言房間想要叫醒夏言，而睡毛了的夏言還像潑皮一樣，死死抱著被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表示打死也不起床，結果無忌使出了殺手鑭——瘦肉粥加脆皮蛋餅，輕鬆的將夏言引出了臥室，而無忌自命名為『醒豬大作戰』的作戰計劃表示初戰告捷……（為近墨者黑的無忌表示默哀……）
當夏言吃完早餐，無忌便背著準備好的行囊走了過來，夏言抹了抹嘴，拿上自己的包裹背在身後，正要去向張三豐道別。
誰料張三豐也頗有神出鬼沒的興趣愛好，突然出現在夏言的身後，倒是將夏言嚇了一跳，張三豐拍了拍夏言的肩膀道：「路上多加小心，我在山下琅琊鎮客棧為你們兩個備了馬匹，你們也不用向其他人告別了，經此一役，他們都回去閉關去了，這人啊，不受點刺激，終究是不知道上進。」
又對無忌說：「人總是要經歷磨難才會成長，記住『無根樹，花正幽，貪戀紅塵誰肯修？浮生事，苦海舟，蕩去飄來不自由。無邊無岸難泊系，長在魚龍險處游。肯回首，是岸頭，莫待風波壞了舟』這句話，莫讓你的父母親泉下失望。
無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卻又想起埋在後山的張翠山和殷素素，又不由的哽咽起來，夏言一把拍了無忌的後背一掌，道：「哭個屁，你爹媽要是泉下有知，知道自己的兒子這麼不爭氣，他們要有多難過？」
無忌聽罷，擦了下眼淚，憋得雙眼通紅道：「無忌明白……無忌一定會好好的不讓父母失望的。」
張三豐和夏言點了點頭，待無忌調整了下情緒，便與夏言向張三豐道了聲別，就此下山，找到了張三豐所贈與的馬匹，跨上馬兒那一刻，二人心有靈犀的同時回頭望著蔥鬱的武當山峰，心下皆是感慨不已，只見夏言道：「走咯，別看了，我們回客棧吧，那才是我們的家。」
無忌戀戀不捨的忘了最後一眼，轉頭堅定的點了點頭，二人同時大喝一聲：「駕！」便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