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石火光中 第九十八章 帝晶仙靈 文 / 小小英雄
第九十八章帝晶仙靈
「啊，玄清氣！」元光上人瞬移急退，慘呼聲中，饒是他快，星球法體也被吞噬侵蝕掉了一半，後方的艦隊群就慘了，玄清氣堅硬無匹，光元戰艦觸之即潰，所幸玄清氣在元光退後，也收了回去，但這時星防要塞所有主炮副炮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怒吼聲。
沒有慘呼、只見煙火瀰漫，大宇虛空為之一亮，一支催魂曲從虛空九幽深處傳來，淒婉無比，壯麗無比，一朵朵蘑菇，一片片波浪，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僅僅一刻鐘，那支光元艦隊攻擊群250萬艘戰艦毀散於太空，水元星防要塞多級防護能量層重新彌合，上下一片清冽，重歸寧靜。
「撤，」元光上人淒惶中遁走，發出嘯叫。
戰爭，兩軍相逢勇者勝。見至尊鎩羽，光元仙界一方銳氣頓失，仙人瞬移而逃，戰艦跳躍如飛，混亂中互相撞上化為宇宙塵埃的不少，措手不及被追殺的不少，傷於太空中來不及療傷力盡而死的不少。真是勝則威武，敗則星散，徒留天地一派凌亂。
而與元水上人星球法體對斗的光元十萬仙人則從容多了，徐戰徐退，多次的戰鬥經驗讓他們更加緊密的捆在一起，人人奮力，個個拚命，「轟」，只見一座可以比美元水上人星球法體的金光星球出現，在生死存亡之下的刺激之下，十萬高級仙人激發了最後的潛力。
又是一聲大震，金光星球與星球法體再次交鋒，虛空中金光亂濺，星球法體旋轉更速。便被撞出很遠的金光星球突然星散，化為十萬星點，現出十萬瞬遁的光元高級仙人。星球法體也一收，現出元水上人真身，青芒劍向虛空兩刺，寒光繞身飛轉一周，消失不見。
是役，光元仙界損失半數戰艦，數百萬低級仙人，中高級仙人數十萬，至尊元光上人修為損失過半，遭逢有史以來的慘敗。水元仙界保衛戰則完美結束，但損失也不低。戰艦傷損數十萬，百萬低級仙人化雲，中高級仙人亦有十萬變為星屑。星際防護帶雖然完整，但防護能量幾乎耗盡，要不是水元磁帝晶現身顯靈，防線早已被元光上人撕破。
「至尊，要不要展開大追擊？」二長老尤信進言。
「算了，窮寇勿追！」元水上人看看已遠遠消逝的金光，虛空中的一片狼藉，歎息道。「收隊！」
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就此完結，太空中除卻水元仙界的太空垃圾清潔隊伍外，已再無他人。遙遠的太空深處，淡淡的星光照射過來，天心突然有一種冷颼颼的感覺。
如此結合了仙靈之力和龐大物力的星際征戰，基本可視為人力以及物力的資源消耗戰，數十億枚能量光梭，上百億枚銀色飛彈，幾百萬艘光元戰艦和水元圓盤戰艦，數十萬各種級別的仙人，僅僅就在從進攻到結束的幾十分鐘內，化為虛無。水元仙界看似大勝，實則也是大虧。沒有賠款，也不可能有賠款，他們的損耗只能由他們自己慢慢承受，慢慢恢復。
內中外三環七元星，從高度發達的物質科學到七元至尊遠超科技之力的本體力量，不知經歷了多少年的進化，天心基本可以肯定，除了七元至尊外，恐怕這個星域不會有信奉宗教之人，與光元仙界二長老明光在內水元星的會話便是明證。
而七元至尊，作為夢幻星域七元之主，其法力之巨大，在自己所屬的一元內，絕對稱尊，但並不因此而不受制約。光元靈空仙界之主元光所以發動戰爭，便是為了搶奪可以助他在即將來臨的天劫之下求生的水元磁帝晶。這次失敗，是不是意味著這已修煉成功星球法體的一界至尊會神魂俱滅，歸於虛空呢？他決定去看看！而且答應騰騰兒的事這個時候辦理，應是事半功倍。
正欲離開，神識裡突然傳來一陣波動，「等等我呀！帶我一起走，好嗎？」天心只覺得這聲音聽起來彷彿有千萬年之老，但卻又稚嫩如嬰兒。
他的神識也一陣波動傳出，驚訝問道，「你是誰？」
「唉，人家等你已經千萬年了，剛才你不是探著我了嗎？」那聲音撒嬌道。
「探著你，你是……」
「我就是水靈帝晶！」
天心心裡有點吃驚，思維裡閃過「靈物擇主」四個字，不過他還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就是那個主人。於是小心友好地問道，「水靈，為什麼你要我帶你走？我不是這個地方的人吶！」
「不管了，新代帝晶已經在萌芽之中。我的守護任務已經完成，本來以為水元老兒會悟通水元心經最後八字『靈元相外，神藏眾生』，帶著我從此縱橫**，遨遊八荒，誰知道他不僅沒有悟通，反而生氣泯滅，死氣罩身，真笨死了。如果不是遇著你，我也會受他連累，元靈俱滅，不能再看世界了！」水靈帝晶的音波有著懼怕的波動。「你一定要帶我走！」
「怎麼帶呀！」
「你等著，我來了！」
虛空中，陡然幻現一塊巴掌大小水色蒼碧的透明小人兒。天心大感意外，「你就是那發出清輝能量，攔阻我的神識的水元磁帝晶？」
「唉，錯了，那是水元心經上亂寫，我不是水元磁帝晶，我叫水靈帝晶！」小人兒揮舞著小手臂道。
「也是呀，看你現在這個嬰兒狀態，換我那個地方的說法，你應該是成精了，稱靈也對。」天心笑謔道。
「哪裡呀！我才不喜歡現在這樣子，幻化成小人，只不過想與你好好溝通，溝通，你懂嗎？」小人兒老氣橫秋的樣子讓天心訝然失笑。「溝通，好，溝通，那我以後就叫你水靈吧！」
「行，看你也不大，這身修為，我的乖乖，老大，我叫你老大，你是怎麼修出來的。」小人兒伸出鼻子瘋嗅了嗅，突然狂舞透明手臂，識波裡傳出尖叫，「好猛好甜的生命能量呀！快走，快走，光靈哥哥一定很高興跟隨你的。」
小人兒一躍，跳上天心的肩頭，化為同等大小的一泓玄清之氣，就欲鑽進天心體內，冷不防倒碰而回，重新幻化成小人兒，不滿地嚷道，「老大，你怎麼這麼硬呀！」
「等等，我還沒搞清楚你的來龍去脈，怎好意思讓你在我體內鑽來竄去，你不怕我體內的混元之氣熔了你？」天心一把將水靈小人兒揪到手掌心，恐嚇道。
「混元之氣，那是什麼？真的有那厲害嗎！」小人兒亂轉著一雙烏黑的眼睛。「好了好了，我講給你聽！」
「那好，你給找個地方，我聽你講故事！」
「這邊，跟我來！」
小人兒帶著天心一躍，越過水元仙界的星際防護帶，落到水元極星中心一個類似於華夏古代皇宮的宮殿中。不過，這個宮殿的內部過於虛幻，彷彿充斥著無色透明的水，柔和的光芒如輝月星光流淌於整座殿堂的每一個角落，天心只要身形手掌一動，便有奇石怪樹幻化而出，在柔輝的照耀下變幻著迷離的色彩。
「怎麼樣，老大，我這水幻天堂還可以吧？」小人兒水靈炫耀道，「可惜，很快就不是我的了！」
「為什麼？」
「這是留給新代帝晶的？」
「為什麼？」天心在一個角落幾乎看不到的透明椅子上坐下，靜等小人兒水靈解開七元三界的謎題。
「浮光、流水、夜色、金鐵、火花、土地、綠木，不知何時，夢幻星域出現在宇宙中。而這最初組成夢幻星域的七種元素，在內七元星孕育生成光靈、水靈、暗靈、金靈、火靈、土靈、木靈七塊帝晶，這應該是第一代七元帝晶。帝晶雖然力量通天，主宰著夢幻星域獨特的七元結構，但卻有著五千萬年換一代的習俗，亦即，每過五千萬年，內七元星會孕育新一代帝晶，沒有人知道它們是怎麼生成的。」
「新一代帝晶出現，首先感應到的就是現代帝晶，每當這個時候，現代帝晶就必須離開夢幻星域，也不知道這是誰定下的規矩，反正新一代帝晶一出，現代帝晶就知道應該這麼做。以後，隨著智靈生命的出現，帝晶便開始在人間鱗選傳人，希望傳人通過修煉，到時候，可以帶它們離開七元星域。這個做法也不知是從哪一代開始的。這宮殿裡沒有記載。」
「你們自己不能離開嗎？」天心問道。
「不是不能離開，而是我們不能久存於宇宙虛空之中！」水靈答道。
「你怎麼知道？」
「這，反正就是知道，每代帝晶初生的時候，靈心就有這個感應。」
「那你跟我走，你就能久存了？」天心道。
「應該可以！我感覺到你身上有一種可以讓我永久存在的能量，你只要不完蛋，我就不會混蛋。」
「暈呀，撈半天，我成了宿主了！」天心歎道。
「你也有好處的，我水靈天上沒有，地上無雙，宇宙僅有，宇外沒有，能幫你做很多事的。」小東西以為天心不願意，急忙道。「老大，你要打架時，我可以幻化為劍；你要防身時，心念一動，我就可以化為護甲，包你舒服。而且，我還是水元三界通，是最高博士後，精通水元三界的一切。」
「哦，這麼厲害，那你憑什麼認為元水上人不能做你的宿主？」天心心裡暗笑。
「唉，這個傢伙，誰叫他悟不透水元心經最後八個字，修為跟智識不能跟上，承接不了我的力量，我要上了他的身，他馬上就得爆開。老大，你是怎麼修成這麼高的『靈』與『慧』的，我感覺到，就是我們七靈兄弟全跟了你，好像也餵不飽你。」
「得，你別拍馬屁，先給我說說天劫是怎麼一回事？」
「屁，這些自號為仙人的傢伙整天就那裡坐坐坐，說要悟什麼道，於是體內周天一圈一圈地運轉，天地元氣也漸漸給他們吸納，力量是上來了，但周圍的環境卻給弄得死氣沉沉，就在其體外形成了一個看不見的死氣場，到了一定的時間，他們的內元達到某一極限，再也不能對抗體外強大的死氣場時，便會遭到該死氣場反噬。」水靈氣鼓鼓地道。
「怎麼會呢，他換一個地方修煉不就成了？」
「不行的，這個死氣場是他形成的，他走到哪裡，死氣場也會跟到哪裡。」
「你是怎麼知道的？」天心道。
「我老人家天生靈眼，一看即知。元水這小傢伙內元屬水，在他的體外，有一個龐大無比的死微氣場。」
「有辦法化解嗎？」
「有呀，水元心經最後八個字，靈元相外，神藏眾生。他要悟出來了，我老……我水靈就可以不找你當宿主了！老大，你的體外我看不到死氣場耶，你是怎麼做到的？」水靈嘟啷著道。
「有的，只是你看不見而已！」天心搖頭道。
「老大，不對，我不可能看不見，即使看不見，也一定會感覺得到。」水靈閉眼冥想一會，然後睜開眼睛，很認真地道，「你的體外洋溢著一個很複雜的氣場，色彩很活。」
「可能是因為我年輕吧！」天心不置可否。
「也許是吧！」水靈接口道，幾千萬年來，它是第一次感覺到這種不同的體外氣場，一時也把不定是怎麼回事。
「那以前元水上人度劫時，你看到的情景是什麼樣的？」
「說來也怪，仙劫這玩意兒非常邪門，靈真界中的修士除非修為到達一定程度，否則它理都不理，而對於仙界中仙人，則是分級別按時而來。以元水來說，他修至水元心經最後一層，這仙劫便應七而來，這次也該來了，七十萬年之期已滿。」
「以前元水度劫，都是由他體外的死微氣場率先發動，不過，死微氣場並不能把他怎麼樣，憑借法寶和本身定力，他就可以把死微氣場化掉，難解的是，死微氣場消失之後，便會引發這一界中最厲害的七氣之一的玄火煞氣。這就不是元水能抵擋的。因此，每當元水或其他仙人度劫時，我就會回到這裡，施出玄清氣為他們解圍。數百萬年來，抵擋了無數次天劫，我的玄清氣也越加精純了。」
「那這一次，你為什麼不幫元水，要跟我走？」
「老大，你不知道的，七元，七元，逢七不圓。莫說新代帝晶已經孕生，我要麼跟你一走了之，要麼就留在這自毀。換句話說，就是新代帝晶沒有孕生，這逢七的天劫是個大天劫，玄陽、玄陰、玄金、玄雷、玄火、玄清、玄微七種煞氣將全部光臨，我再厲害，也僅能克制玄火煞氣。其餘六氣，任哪一種都能碎他的身，要他的命。」水靈叫屈道。
「難怪元光上人要搶你！……呃，慢，慢，有一個問題，七元上人為什麼不商議一下，合作併力以抗天劫呢？」
「沒用，這樣的蠢事，我七靈兄弟1500萬年前幹過，那時的七元仙界之主匯聚光元仙界，我七靈兄弟也樂意幫忙，但當大天劫來臨之時，七玄煞氣神妙無方，差點連我七靈兄弟也給幹掉，那一次天劫，光元仙界所有仙人灰飛煙滅，我七靈兄弟見機得早，先一步開溜，所以得存。從那次之後，我們在逢七大天劫來臨之時，就撒手不管，果然，那天劫只找度劫之人的麻煩，而其他仙人卻倖存了。」
「有這會事？」天心覺得非常奇怪。
「絕對不敢欺騙老大。」水靈趕緊表態。
「也許是你的錯？」天心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
「我的錯？」水靈不解。
「你能與我交流，那就應該稱為智慧物種了。我的觀點是，仙人度劫，跟凡人的壽限到了要死一樣，極其自然。如果你不幫他們，他們就會想法子，如果度過，那修為和智識會更上一層樓，達到你說的可以做你宿主的那個程度。度不過，他們的灰飛煙滅可以告訴其他仙人此路不通，應另尋他徑。你幫他們抵抗天劫，於是，這些仙人修為增加了，但心性和智識談不上進步，更別說悟徹天道。所以，當他們的修為越來越高時，便引發你們也不能抵擋的大天劫，來一次總了結。」
「啊，……」水靈乍聞高論，小嘴驚成一個圓，敢情它好心辦了壞事。
「還有，帝晶五千萬年換一代之說，我也不敢苟同。這個世界，乃至整個宇宙，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恆的，唯有智慧生命可以。你們七靈兄弟作為七元星域的暗主，有數千萬年的壽元，但卻如同七元上人一樣，不能悟透七元心經。所以，時日一到，便被無情淘汰。天道唯衡，既然你們不行，那何不換新生代試試。這跟人間改朝換代一個理。不過，人間的轉換形式複雜多了。強大的殺不死的仙人以及你們這樣的仙靈，就很簡單，天劫屆至，一切歸零。」
「老大，老大，你說得好可怕喲！」水靈更驚。
「唉，天道唯衡，天道唯強，天道唯理，一切既屬偶然，又是必然。」天心微笑道。
「老大，你真好。我一定好好跟你參悟那個什麼天道來著。」水靈機敏，聽出天心話中已有搭救之意，不由感激涕零。
「你知道什麼？」天心似笑非笑，注視這小人兒，真不愧為仙靈，比元光上人這等只知征殺的傢伙強多了。
「老大，我知道，天道唯衡，所以無情；天道唯強，所以無情；天道唯理，所以無情。偶然是我有緣碰到你，必然是我下定決跟著你，再來就是你有法子救我們七靈兄弟。」水靈笑道。
「哦，將三個無情解釋來聽聽？」
「第一個無情，是天道講究平衡，陰陽、上下、方圓均有個度，得度恆久，失度不存；第二個無情，是天道講究自強，唯有自強，才能不被他欺，不被他滅；第三個無情，是指道之於萬物，自有頭緒，此為理，不能偏差，差了不能致衡。三者之中，衡是先天的，但也不是不可改變的。它的改變緣於後天的自強，但後天的自強不能盲目，必須致理，自強、通理，那便可以還於先天的平衡，從而恆久。」
「哈哈，不錯，不錯……」天心大笑，心裡忖想，這小東西如此靈慧，就不知人間的七情六慾能不能難倒這本事絕大的仙靈。「那我就收下你們七靈兄弟吧，既然屬於智慧生命，那以後你們就要干屬於智慧生命的事。不得違反。」
「遵命，老大。」水靈喜道。「老大，現在是不是應該去其靈空仙界，尋找我的七靈兄弟了。」
「好吧，你前面帶路。」
水靈正要飛起，突然想起一事，「老大，你先等等，我有寶貝給你。」說完，一晃不見，也不知道鑽哪裡去了。
天心沒管，靜思冥想。大約半個小時候，水靈扛著一個兩個它高的「大」口袋進來，「老大，幫忙，快壓死我了。」
天心伸手一攝，「大」口袋緩緩飛落掌中，神識透進一探，「乖乖，裡面赫然一個宮殿式的倉庫，儲存了山高的極品元晶，無數的水元三界特產。」
「老大，這是我幾千萬年來收集的水元三界特產，喜歡嗎？」水靈湊上前，小臉紅紅的，炫耀道。
「喜歡，太喜歡了！」天心看得眼花繚亂，順口答道。
「喜歡就好，老大，全都送給你了。」水靈大方地道。
「送我。」
「是呀！」
看著水靈純樸的小臉和期冀的眼神，天心有種大發的感覺，但又有一種拐弄兒童財物的感覺，更有一種拚死命也得幫這個小傢伙度劫的感覺，還有……
「唉，以後白雲居上就熱鬧了！」他萌生重新祭煉白雲居的想法，七靈兄弟可在上面修煉，同時，有七靈兄弟坐鎮，白雲居將是一件非常厲害的神器，既可居住，又可禦敵。
拍拍水靈的小臉，將「大」口袋放入乾坤戒，他由衷說道，「好，我收下了。我們走吧！」
水靈欣喜，千萬年寂寞，今日方得健談，真是暢快無比，這個感覺太美好。只見他將身一縱，化為一隻頭向前筆直伸出好長一截的巨鳥，全身上下籠罩一層泛著清輝的玄清氣，率先飛起。天心緊跟。
一人一鳥，速度奇快。大宇虛空只見輕微震盪，無限星光折得一折，兩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天體便消失去往光元仙界的星途中。
光元仙界，陰去籠罩，氣氛慘淡。
議事廳裡，上首的光椅發出湛湛的金光，時濃時淡，幻變無方。不過，此時坐在椅上的、剛從水元仙界逃回的元光上人臉上卻是泛著黑光。他冷冷地看著面前長桌兩邊的長老，心裡的怒火一茬一茬地往上燒。
元光上人前方的長桌的顏色與光椅金光燦燦的顏色剛好相反，紅白相間，自中而分，戒線森嚴。長桌中心不時衝起水色山光，幻成假山，山上盛開紅白小花，煞是好看。惟惜這時情形不對，無人細看讚賞。
紅光向左漫出，映射左邊五張血色長椅上的五個長老；白光向右挪出，與五張白色長椅連成一氣，不過，五張長椅卻空了一張。
「明光，明黃呢？」元光上人久候明黃不至，勉強抑制住怒氣問道。
「老大，明黃可能已經不幸了。」二長老明光一石衝開水底天，一言說得元光和眾長老大驚失色。
「怎麼可能？明光，你說清楚點。」元光上人厲聲道，他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老大，這次明光門栽到底了。在內水元星上，我和弟子十人不僅沒有把騰兵那老傢伙的亙水門幹掉，反而最強也最乖巧的弟子明九給騰老兒請來的人一劍戳得神魂俱滅。」明光垂淚道，不復往日的囂張，他把天心歸結到騰氏陣營。
「什麼？」元光上人和眾長老這回臉全黑成一團，明九是什麼人，明九是高級仙人，就是元光親自出手，不在太空中施展星球法體，要想將明九一點靈光給滅掉，也不是一時半回的事。
「不僅如此，明黃此時沒有歸來，恐怕靈真界明光門中弟子和派出的其餘三位中低級仙人明且、明真和明末都碰上戳殺明九之人，全軍覆沒了。」明光右手擦淚，咬牙切齒，將自己在內水元星上遭遇之事一一詳道而出。
原來，明光門也有一種察詰元磁帝晶的靈術。水元新代帝晶萌生，他在十大弟子的相助之下，運明光門特有尋靈之術探知，稟告元光上人之後。元光上人很久就對水元磁帝晶有攘奪之心，無奈知道帝晶有靈，行蹤無定。在接到明光的報告，並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一時為之心動，便與眾長老議定三界齊動奪晶計劃。
在計劃中，明光與明黃被分別派往內水元武界和內中元靈真界。奪晶計劃本無紕漏，但卻因內光元星上的明光門現代掌門明七動了私心，想借此良機滅了內水元星上最大的門派亙水門，從而達到其進軍內水元星的目的。
不想，這一私念引來天心這個意外的敵人，致使靈空仙界的搜晶計劃遭受重大挫折。不僅明光門被全部幹掉，而且還葬送了幾名光元靈空仙人，連高級仙人明九與三長老明黃也陷落，一神魂俱滅，一生死不明。這些，明光當然不會說出，只是添油加醋地、橫生枝節地訴說亙水門和天心的殘忍。
眾人啞然，元光上人狠狠一跺腳，他這時已經猜到，收去靈光兩極劍的人必定就是二長老明光口中之人，但這人是怎麼來的？而且來得也太湊巧了，所以，明光的話雖然疑點漏洞一大堆，他也無心計較，只覺得被人暗算了。自己的大事計劃周密，處處算盡，臨到行事時，卻出了這麼大的漏子，這一切說是被一個意外之人攪和，實在說不過去。而且，這意外之人也太厲害了吧，三界異動，同時打擊他光元靈空仙界，距離上萬光年，不跑死也得累死呀。
他徹底不相信在這夢幻星域裡，會有這麼一個外人，一個比他手段更厲害的外人。「一定有人搞鬼」，他心裡好恨，陣陣殺意從心裡最暗黑之處湧出，不假思索的說道。「明光，著你使用一切偵察手段，調查此次光元仙界慘敗之事，看看是誰在作梗。一旦查出，我光元仙界一定不與他干休，傾盡人馬，也要報此一箭之仇。」
「老大英明！」
明光猛然高昂頭顱，元光上人之話，正合他的意，他要的就是這道可以放開手腳的令旨，畢竟有了這道命令，他使什麼手段都是正常的合法的。不過，在探測那人之前，這光元仙界是不是應該清理一下，把那些不聽自己的仙人一網打盡。他陰陰想到，決定再燒上一把火。
「老大，我跑路時，聽到那人還揚言，要你等著他，他是你的天劫！」
「天劫，嘿嘿，這七元星域，是有天劫，但那是賊老天在嫉妒，」元光上人聞言怒極反笑。「把那人也給我查一查，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樣的人，敢放如此大話，三頭六臂嗎？我元光比三頭六臂厲害多了。」
明光心裡那個高興，完全忽略了此時的元光上人早已失去了一界至尊應有的寧靜。在他看來，有上人出手，明九和明光門的仇可以得報。可惜，沒有人告訴他元光上人慘敗之事，幾位長老不可能也不願意告訴他，明光這人陰險，事前是兄弟，事後是什麼就不知道了。
「至尊，你應該休息了！這些小事，相信二長老會做好的！」四長老明霧站起諫言，心裡卻暗歎，至尊今天怎麼啦？這麼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