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石火光中 第九十九章 殺人仙界 文 / 小小英雄
第九十九章殺人仙界
不單明霧有這種感覺，言為心聲，元光上人的失態，除明光這個傢伙不察外，讓另外幾大長老心裡也泛起了極度的不安。
「老大，我出去做事了。」明光起身告辭，幾大長老也相繼告辭。
元光上人看著九長老消逝在議事廳的背影，神色突然詭譎起來，對著身後叫道：「他們都走了，你出來吧！」
一個小小的光影明亮起來，「忽哨」一聲跳到議事廳的長桌之上，渾身泛起陣陣光霧，驀地一收，現出一個通體透亮如正午太陽的胖胖小人兒。小人兒打量了一下元光上人，「你怎麼不注意，水靈小弟也太狠了，一下子就撞掉你一半修為。」
「七元星域真的來了那麼一個人嗎？他會來光元仙界嗎？」元光上人答非所問，連珠問出兩個問題。
「讓我感覺一下，」小人兒閉目盤坐，全身金光更盛，漸漸從金光中分裂出一線微光，向外瀰漫而去。
元光上人雙眼貪婪地看著長桌上盤坐的光靈帝晶，心裡轉動著一大堆子主意。自從幾百萬年前結識了眼前的小人兒，他受惠多多。靈光兩極劍的材料便是它提供的，雖然耗時百萬年之久，但畢竟還是給了他鑄造兩劍的極品光磁材料。其他方面的好處就不說了，歷次天劫，這小人兒也毫不避忌的幫他擋掉，對他的唯一要求就是趕緊悟徹光元心經最後一層最後八字真訣：靈元相外，神藏眾生。
「這是個奇怪的要求？」當時元光上人就這樣想過。但隨後給小人兒送他的東西搞得心花怒放，這些東西有的威力奇大，有的精緻絕倫，有的甚至是他想都沒有想到的，一時之間，眼花繚亂，想入非非，對小人兒要求他體悟光元心經之事不再放在心上，而將心力放在為自己打造最厲害的法器上。
光靈帝晶也算是弄巧成拙，為著自己的將來，本著激勵一下元光上人，讓他快點悟徹光元心經，就給了點好處。
不想，元光上人從此是過上了「大康」日子，反正厲害的法器有光靈提供材料，那可惡的天劫有光靈為他擋掉，他還愁什麼！於是就成天琢磨著如何才能從光靈那裡獲取好處，道心從此墮入**深淵，一發不可收拾。近幾十萬年來，隨著修為越來越高，他遂做起一統七元仙界的大夢來。
對元光上人的所作所為，光靈並不在意。它只是一個仙靈，活動範圍就是光元三界，它的夢想就是元光早日修得大道，以便在新代光靈帝晶萌生之後，自己有條退路。但他哪知人類的花花肚藏，元光上人修仙之始，餐風露宿，多少辛苦，多少險阻，**不得已深藏，待成為一界之主，無人可制後，其內心深處的**一經光靈引發，便如猛獸洪流，一瀉而出，不可遏止。
光靈帝晶是無盡的寶藏，元光上人多方體認得出這一結論。因此，儘管光靈帝晶無時不刻不在滿足他的要求，他還是不滿足。因為，那終究不是自己的，可以予取予拿。
某日，從光靈帝晶口中得知大天劫後，惶恐之餘，他的這種欲求就更加強烈了，不僅無時無刻不在思索克制和收取光靈帝晶的方法，同時更將貪婪的眼光瞄向其他六元帝晶，他的神志裡，從這一刻起，已儘是七元帝晶的無盡寶藏和帝晶本身那超天絕地的力量。
於是，謀奪帝晶，控制帝晶，便成了他的首要大事。大宇虛空干戈四起，七元仙界狼煙滾滾，仙人殺劫，由此開始。
「不錯，是有這麼一個人。咦，怎麼水靈也跟著他來了。」良久，盤坐長桌上的光靈帝晶身軀一顫，彷彿看到了什麼稀奇的事情，小臉露出奇怪的神色，一字一句地說著。
「什麼？」元光上人心裡一震，眼中精光暴射。
光靈突地飛起，向外而去，慌得元光上人大叫，「你去哪裡？」
「和水靈兄弟聚聚，我好久沒見它了。」空中傳來細細的聲音。
看著遠去了的光靈，元光上人臉色益發猙獰陰冷，剛才，他發動光椅扶手上的機關搖柄，想要禁制光靈，但光靈似乎去得太快了，他心念方動，光靈已經不見。頹然放下手中機關搖柄，他的一顆靈心迅速往下沉去，雜念紛呈，心底深處首次泛起「絕望」的感覺。
光靈帝晶飛出光元靈空仙界的同時，其他五靈帝晶，暗元靈空仙界的暗靈帝晶、金元靈空仙界的金靈帝晶、木元靈空仙界的木靈帝晶、火元靈空仙界的火靈帝晶、土元靈空仙界的土靈帝晶靈心深處便生出感應。
「咦，水靈兄弟怎麼出界了，……」暗靈如是感應，過了一會兒，「光靈哥哥也出界了。莫非……」
「咦，水靈兄弟怎麼出界了，……」金靈如是感應，過了一會兒，「光靈哥哥也出界了。莫非……」
「咦，水靈兄弟怎麼出界了，……」木靈如是感應，過了一會兒，「光靈哥哥也出界了。莫非……」
「咦，水靈哥哥怎麼出界了，……」火靈如是感應，過了一會兒，「光靈哥哥也出界了。莫非……」
「咦，水靈哥哥怎麼出界了，……」土靈如是鹹應，過了一會兒，「光靈哥哥也出界了。莫非……」
暗靈、金靈、木靈、火靈、土靈有點驚喜，又有點懷疑，但都不約而同飛起，向著光元靈空仙界的方向挪移，想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化化平平，冥冥如初；初元生、次元生、化元生、平元生、光元乃生。
光元仙界一隅，一座清雅的仙捨裡，高級仙人云光靜坐修煉法堂，胸前瑩現一片金光，嘴裡念著口訣，雙掌不斷結初元手印、次元手印、化元手印……以引導體內丹田的金光純化緻密。「波，」一聲清響，大周天九轉，光元隱現，他心裡一喜，徐徐收功。
「不錯，不錯，快要修到長老級別了！」一陣掌聲傳來，法堂外走進二長老明光師徒十人。
「原來是二長老，有事讓召傳一聲即可，保勞法駕親臨。」雲光心裡一驚，暗罵弟子些都去哪裡了。
「呵呵，雲老弟修為精進，可喜可賀，」明光笑嘻嘻地道，一雙眼睛閃著精光，四處掃視。「為兄我受至尊委託，要查這次光元仙界大敗之事，路過此地，特來看看老弟是否安好！不想老弟精神旺健，看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對了，你的那些守護弟子不太恭敬，我已經替你管教他們了。」
「二長老有話明說，不別拐彎抹角，」這人擅闖別人要地，還口發狂言，雲光心裡恚怒，沉聲道。
「好，爽快，老弟，你是清白的，我知道，但有人檢舉你雲光一門，向水元三界報密，致使元光至尊的計劃破滅，致使仙界損失慘重。老弟，我雖然看重你，但也不能違了至尊命令，枉法循私，來呀，拿下！」明光眼露大義凜然，嘴角扯起獰笑。
「簡直胡說八道，我雲光門這次隨大軍出征，損失慘重，弟子十不存三，居然有人誣蔑我雲光門的忠心，豈有此理！明長老，不拿出真憑實據，我跟人沉完，咱倆到元光至尊面前評理去。」雲光悖然大怒，他雖然看淡生死，但卻極重名譽。
「評理，哈哈，至尊此次著我全權處理洩秘一事，雲光，你還是乖乖束手就縛，如果你雲光門清白，我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我雲光門本就清白，何須你還公道！」雲光從創派到修至高級仙人，風風雨雨，可不是白活的。他素來就看不慣明光門的專橫跋扈，明光長老在仙界大敗之後玩這一套，明擺著是在雲光門力弱的時候剷除異己。
其實，明光會找上雲光門，有著極為深層的原因！一切緣於一個傳說，一個不知出處、已有百萬年歷史的傳說。這個傳說當年飄進明光的腦門，讓明光當笑料玩味了許久，那時，內光元星有個雲光門沒錯，中光元星上有個雲光門也沒錯，但光元靈空仙界卻沒有雲光門，這個「光元仙界下代之主將出自雲光門」的傳說豈能不讓明光大笑。
但十萬年後，雲光門創派掌門飛昇仙界，從初級仙人到高級仙人最後一層僅僅用了幾十萬年時間，便修為接近長老級別，而且隨著下界雲光門弟子的飛昇，雲光門在光元仙界的弟子越來越多，修為的進步也迥異其他光元仙人，稱得上進步神速，很快在光元仙界撐起一片天。
這怎能不叫明光警惕，然則他那時無可奈何，那時他還未受到元光至尊重用，哪敢輕啟禍端。及至元光至尊開啟七元仙界大戰，他投其所好，漸漸登上二長老高位，想整治雲光門時，卻發現雲光門已是尾大不掉，實力雄厚。他不得不壓下打壓的念頭，轉而實施招攬。
但雲光門自成一派，信念是自強，哪會願意屈居其他門派之下，這個招攬當然不了了之，但從此雲光門成為明光心底眉上的疙瘩，每當想起，心裡就極不舒服。
這次光元仙界大敗殊虧，各個門派的弟子折損三成以上，雲光門自不例外。而明光門卻因被派往內水元星和中水元星，雖有損失，但相較而言，這個損失可以忽略不計。俗話說，趁他病，要他命。明光在實力一長一消之間，加上手握大權，他便下手了。這個仙界的下代主人，怎麼也應該是他明光門的，最好仙界之主由他明光擔任。
雲光哪裡知道他一手創立的門派和門下的弟子，早在幾十萬年前，就成為了明光的肉中刺，眼中釘，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拔去。但此時，幾十萬年的人生經驗告訴他，此時決不能聽明光束手就縛的鬼話，功力如果遭到禁制，那就真正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仙界評理，也得講點實力的。
「雲光，由不得你了，眾弟子，與我拿下。」
明一到明八迅速合攏，將雲光圍在中心。明光則反身對著出現的雲光門弟子假傳聖旨，詭叫道，「奉元光至尊手令，雲光涉嫌洩漏光元仙界軍事秘密，予以抓捕候審，爾等弟子不得插手，否則，以同律論罪。」
雲光門弟子相顧愕然，他們沒有掌門雲光的修為深厚，不能淡泊以視生死，此時正沉浸在失去同門師兄弟的悲痛之中，不防明光來上這一手。一時之間，議論紛紛。
「明長老，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咱師尊是個什麼樣的人，光元仙界眾所周知。勤勉苦修，修身自持，從不招惹是非，連度天劫都道生死有命，寧願自個兒承受天威，這樣潔身自好的人，怎麼可能做那洩秘勾當？何況，據我所知，七元仙界之間各有通信法門，這個秘不是想洩就能洩的。明長老，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的理由太濫了。仙界新敗，百廢俱興，雲光門正在努力恢復元氣，明光門卻趁機剷除異己，請問明長老，這真的是元光至尊的意思嗎？
雲光門大弟子雲山是個飽學善辨之士，在門中有軍師之稱，一席話不卑不亢，有理有節地說開來，頓時讓所有雲光門弟子恍然大悟，「就是，就是！」
明光有生以來何曾受到如此輕蔑的責難，不由惱羞成怒，「反了，反了，難道本長老開口說瞎話不成？」
「對，你不僅開口瞎話，而且堪稱人間無恥，也不知道你是怎麼跨入仙界的？明光，你應該償還亙水門的血債了。」
空中突然傳來清亮的語聲，一人凌空閃至，面若白玉，身材適中，形象儒雅，一看就使人有如臨春風的感覺，彷彿心底裡有什麼升起，有什麼復甦。再細看，此人左右雙肩竟坐著兩小人兒，自顧自在那勾頭搭背交談著。這人不是天心是誰？兩小人，自然一是水靈帝晶所化，一是光靈帝晶所化。
原來，天心與水靈一路挪移，到達光元靈空仙界時，水靈突然歡叫，「老大，我說得沒錯吧！光靈哥哥一定感應得到我，你看它來了。」
水靈話音未落，一團金光已無聲無息浮現在天心面前，不過，這團金光並沒有理會水靈，而是打量著天心，當然，他並不是看天心長得什麼模樣，而是一雙小眼睛亂轉，彷彿在探測什麼！
而天心也打量著光靈帝晶，與水靈外表的玉色不同，光靈的外表閃著正午時節太陽一樣的光芒，但奇怪的是並不刺眼。模樣與水靈也有很大不同，水靈現在幻化的模樣，可以說是天心的縮微版。光靈的模樣倒有三分像那元光至尊，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模樣在慢慢幻化，一點一點地向天心的外貌靠攏。這也許是光靈歸順的一種特殊表達方式。
「老大，光靈哥哥願意跟你了！」水靈拍著小手叫道。
「水靈，過來，你什麼時候見著主人的？」光靈小手上的食指勾了勾。
「嘻嘻，光靈哥哥，這還要感謝元光那小傢伙，要不是他進攻水元仙界，我還碰不到老大；碰不到老大，那我就不會來這裡；我不來這裡，光靈哥哥就要急死嘍。」水靈嬉笑著向前。
「算你還有點那個什麼心，這種關鍵時刻想到了哥哥，哥哥回頭給你獎勵。」光靈大大咧咧地說道。
「別，你那獎勵，我不要也罷！」水靈小頭顱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付怕怕的神色。
「光靈，知道明光在哪裡嗎？」天心見兩小的會話接近結束，切進道。
「老大，我以後也叫你老大，這名字爽，我以前怎麼沒想到哩。現在好，過不上這個癮了！」光靈拍拍後腦，神情之中大是遺憾，然則聞聽天心問起明光，不由皺眉道，「明光那小傢伙，可能現在正在哪裡巡視吧！老大，你找那傢伙幹什麼？要打他的大屁股，我負責替你把他抓來。」
天心笑而不答，神識「轟」的一下分成千億點，散落光元仙界的大本營光元極星的每一角落，光靈感覺到這股神識的強大，不由張大了嘴，與此同時，數點神識一掠而至，與它的識波糾纏，將明光門在內水元星上的所作所為告訴了他。
「這就知道這傢伙的腦袋有問題，你這麼厲害，他怎麼也敢惹你！」光靈雖然靈異，但終不能理解人類的思維。在它看來，天心是比明光高了幾個等級的所在，明光惹上這等大敵，實在是太不知死活了。「
「走，我們見見這位二長老去！」天心笑道，沒有了光靈那強大的磁極能量掩護，光元極星表面的一切在這剎那之間已纖毫畢現，出現在天心那爆射而去的神識裡。
一人兩小，一個挪移，出現在雲光門堂口，見到明光在那裡大發厥詞，與雲光的爭執將變成大打出手之際，天心終忍不住出聲揭露明光的無恥面目。
「好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明光定睛一看，大仇人竟然出現了，不由大喜叫道。
「是嗎？」天心冷笑道。
「凡我光元仙界弟子，至尊有令，此人乃我仙界大敵，見之圍殺。雲光，這是你戴罪立功的時候，快快召集你的弟子！」
雲光仙人此時根本無暇顧及明光在叫嚷什麼，他驚異地盯住天心肩上的水靈帝晶與光靈帝晶，他學識淵博，雖然無緣見識光靈帝晶，但卻發現天心肩上的兩個小人兒，無論是形態或是他感覺到的威力，都與他讀過的一本上古奇書中描述的相似。惟一不同的就是，元磁帝晶怎會與「外人」在一起！
看著雲光那發光發亮帶點驚奇的眼神，天心笑道：「光靈，你不是說只有那個什麼至尊認識你嗎？」
「嘿嘿，雲光這小傢伙，喜歡讀書，可能是在那裡長見識了？我喜歡！」光靈揮著光色小手臂咯咯笑道。「反之，另外那個咆哮的傢伙，見識就差得太遠了。老大，你是不是要打他屁股，我給你把他捉來。」
「打他屁股，他以一個長老級的仙人身手，插手人間武界之事，為善，他功德無量；為惡，他那力量，誰人可以攔阻，亙水門如果不是我出現，早滅門了。這樣的大罪，豈是打屁股能相抵的。」天心怒道，一股殺意瀰漫而出。
「不是吧！老大怎麼一發怒，我就覺得有點像天劫呢！」光靈喃喃地道。「但是，打屁股也很好玩呀！」
「唉，老大的事，咱就別過問，人間的事，複雜著哩，以後得跟著學學，不然犯了事，老大不要我們，我們就慘了！」水靈拉拉光靈的小手，小聲道。
光靈看看天心，又看看明光，一面是它選擇的主人，一面是他熟悉的仙人。與元光上人相處日久，它不知不覺之間生成只有人間才有的那種護犢之情來了。
雲光聞言愕然，七元三界早有約定，上界不允許插手下界之事，明光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諱，難怪今日上門，無憑無據，就給了他一頂「洩漏軍事機密」的帽子。他深感寒心，緘默不語。這傢伙，連上古約定都不放在眼裡，他雲光算什麼？
明光則是大怒，好歹他也是光元仙界無比尊赫的二長老，這一大兩小不僅不把他放在眼裡，聽那語氣，還要把他怎麼怎麼的，他臉色陰陰咆哮道。「既然你們不知死活，那我就成全你們。仙界子弟，上！」
天心冷冷一笑道，「明光，你該歸位了。」聲落，九天華蓮祭起，一朵白蓮盛放，紅、白二匕次第飛出，紅死白生，紅匕直奔明光師徒九人而去，白匕則化為一道匹練，將另外所有來攻之光元仙人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