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千年藥方 文 / 小小英雄
第一百四十六章千年藥方
「靈子，不看下面的打鬥了？」管仲子笑道。
「有什麼好看的，一片光海之中，只怕南血妖界眾和北天魔界眾已化齏粉。還不如早點去琉球，看看那裡的恢復建設。」風靈子搖搖頭。
「也好。」博智雙仙飛起，向眾仙告辭，駕劍光一閃而逝。
光海之上，西天佛界眾禪唱聲聲，飄洋過海，漸漸遠去；東方仙界眾仙看了一眼茫茫光海，知道南血妖界眾和北天魔界眾凶多吉少，加上光海耀眼，再也看不到什麼。此時，四龍星艦早已無蹤無影，不知何時溜掉了；紅、白二匕鑽入光海之中，如魚遇水，更加自如，騰挪翻躍，幾動之後，也隱入光海不見。東方仙人在光海之上，衣履飄飄，臨虛御風，三、五成群，竊竊私語，良久，興趣索然，望武夷山而去。
其實，光海之下，不如眾仙所想，遠離戰場的北美大陸上的地面人群，就很奇怪地看到了千米高空之上出現久久不散的金色雲層。
而地面戰場，格鬥更加激烈起來，頂了多時的北天魔界眾再也支持不住，寵大的光生九葉蓮潮在他們的感應中，不再是從那九天華蓮法器中噴出，而是從天而降，如九天劫雷，只一下就將他們凝緊的魔合真煞去掉一半，再一下，星凝陣形同虛設，眾魔法體沐浴在金光潮中，再一下，眾魔法體被打掉，天煞魔種枯萎。九天華蓮一陣晃動，繞眾魔一周，躍下的紅、白二匕，擬化球拍，將眾魔打入華蓮七海。
南血妖界血煞星凝大陣內的妖靈與北天魔界魔眾的遭遇相同，血煞之力耗盡後，被拍打入七海之中，與魔眾一道享受光生之力的洗禮。大陣外的兩妖王見勢不妙，便欲瞬移逃走，只是此念方動，斜次裡就被早有準備的天心一拳一個打入光海之中。雕天禽王大翅疾飛，可置身光蓮海內，哪裡飛得動，不一會兒，血煞之力被耗盡，只留原身力量在那裡掙扎。利普親王這回遇到鐵板，其血煞法體和暗黑氣息在光生九葉蓮的衝擊之下，被一層層蝕掉，最後被光海濕身，光生氣勁將他層層裹住，硬生生將他煉成了一隻小光蝠。
會出現這種情況，天心始料未及，許久之後他才想清楚源因。光生之力原為微界之力，其作用就是驅除魔性，黑魔遭遇光生術所以會被化掉，是因為黑魔的基本組成就是一點魔氣，這點魔氣消失，黑魔也就跟著消失。南血妖界兩妖王，生命力本就強大，其本身只具血性，不具魔性。因此，在光蓮海內，當其體內暴戾的性識血嬰被化掉之後，他們本會有生命危險，但光蓮海內強大的生命能場救了他們，連著光生之力一同進入他們的體內，光化一切器官，所以，雕天禽王以後要改名為光雕王，而利普親王也要改名為光蝠王了。天心原愁要將千里光蓮海送往太空散掉，這下好，一雕王和一蝠王頓飯功夫，就將光海吸收得一乾二淨，落到九天華蓮的蓮台上呼呼大睡起來。看來不睡個十年八年的，它們很難重組體內的變化。
天心撈起兩光王，收了九天華蓮。四龍艦載著八總裁和暗靈自回海上娛樂帝國，而他則縱身前往停留在怒城上空的白雲居。白雲居一如往昔，久無人住，頗顯冷清。七靈別苑內，獸靈小銀在靜修。他將兩光王放入中心的七靈結界內，一半原因是軟禁，以方便觀察變化，另一半，則是把這兩個變異的妖王留在這裡，與獸靈做個伴。
夜，海上娛樂帝國大樓。
天心合上天華文化播精心整理的地球日誌華夏卷。五年來，在東方仙界萬餘仙人的攪和下，華夏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最明顯的變化是沒本事的人不敢當官了；沒有管理天賦的人不敢當官了；拖拖拉拉的人不敢當官了。
萬名玄仙除博智雙仙到處浪跡外，華夏被他們分成了一萬個小片區，每個仙人分了大概一千平方公里的範圍。海上娛樂帝國三制執行的是人人法官制，他們搞的是仙人法官制，準繩就是他們那顆靈敏的道心。
萬名玄仙所以投入茫茫人海修煉道心，一方面是百十萬年未出四方宇，履臨源地，自然要遊歷一番；二是每一個仙人都在尋找度劫良法，千里和順風的變化，以及二百低級仙人講述的海上娛樂帝國的三制，讓他們覺得這是一種值得一試的路子，畢竟功德在他們飛昇時起了很大的作用。
但當他們劃定片區之後，才發現不行。在千平方公里範圍內，一做功課，靈識外放，氣機總為大氣中的某種不諧和氣息纏繞，攪得他們不能入定。這可要他們的命了，仙人每日不做功課，那就相當於凡人每天不吃飯。幾乎每個玄仙道心都生怒瀾，運起靈識追蹤是什麼使他們不得安寧。
這已經不同於他們未飛昇前的修行，未飛昇前，他們可以找個山洞或者杳無人跡的地方，苦苦修持，因為那時力量微弱，道心罩定的範圍不大，所以感覺不到什麼異樣。現在就不同了，他們法力幾何級數增加，靈識放進哪片區域，哪片區域的東西就會影響他們。
不諧和的氣息，具體來說地球是人的世界，種族內、種族間幾千年來形成的沉年積怨，千古憤怒何其之多，加上現代社會每天大大小小的問題總出層出不窮，解決手段又跟不上，因此各種怨氣和怒氣更是生猛，所以，眾玄仙一入定，靈識受擾，道心馬上失衡，如同栽進了久未打掃的大毛坑，沉冤新孽一起見。
大掃除是難免的了。只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東方仙界的玄仙們一時滲不透，只覺得這應該與修為有關，換在未飛昇前，或只停留在金仙以下階段，這些關他們屁事。空氣污濁，滿是礦物質和精神元素，避開，遠走深山就得了。
為什麼眾玄仙會感應到這些不諧和的氣息？這也是個玄乎的問題，不僅與修為有關，而是還與智慧生命的精神磁場有關。怨氣這玩意絕對不是私人**，而是一種提得純之又純的、只能消解、不能消滅的精神磁場。
玄仙們很早就知道這一點，但卻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人人法官制給了他們一個啟示，但仙人之力為凡人所用，他們又不願意，於是開始了另類的煉心之旅，放開一點靈識，感應怨氣怒氣的載體和怨氣怒氣產生的原因。他們並不關心誰對誰錯，情況複雜不複雜，法律允不允許，只要怨氣煞氣影響了他們的道心，他們就要替天行道，替自己的道心營造一個詳和的環境。
可是，替天行道哪有那麼容易？眾玄仙心裡那個苦呀！這期間，他們不能亂殺生靈，更不能怨殺生靈，讓怨氣、煞氣蔥蘢自己那一小塊地盤。
於是乎，他們只有走進人群，感應千奇百怪的人類心態，純良的、骯髒的、卑污的、狡詐的、淘氣的、血腥的、無知的、暴發戶的……，一切都讓他們目瞪口呆。這時，他們才知道，當年未飛昇前自己在下界擔當的無謂衛道者是多麼的可笑和荒謬，那時靈識未開，人云亦云，所做的事情或多或少被某種力量在控制，現在想起來是多麼的可悲，也才知道，上位者如果被蒙蔽，那是多麼的可怕。他們幾乎可以肯定，如果他們這時光臨四方宇下界，他們的道心同樣也會跟在源地一樣，因找不到詳和的氣境而失衡，所幸，現在他們可以根據自己的道心來糾正這一切。
眾玄仙一時大悟，為什麼博智雙仙喜歡去下界？這兩口子放棄仙界的舒坦日子不過，偏偏去那令道心失衡的下界，應該是在那反覆平衡道心的過程中，體會到了什麼奧義。
眾玄仙一時心內疑問紛紛，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盡快開闢這樣的「道心靜地」，讓多日未曾修煉的功課得以恢復進行。
解怨不難，靈識開路，道心準繩，仙力執法。於是，華夏大地風雲滾滾，仙雲飄飄。惟有博智雙仙心裡壞笑，「這批笨蛋，你們在重複俺兩口子的老路！現在儘管建設得好，過個幾年，不又恢復老樣！要是這樣就行了，俺兩口子何必捨近求遠，非要往海上娛樂帝國跑不可。千年藥方豈是那麼好找的？哼……」
博智雙仙的嘲笑不是沒有道理。
果然，光臨南國花園城市的陸正、陸干倆師兄弟玄仙遭遇天大的尷尬，兩師兄弟初臨人世煉心，不屑用玄仙手段，因此因為錢的問題，在大街上擺攤賣藝，首天順順當當，賺下住宿酒店的錢財，正在兩人美滋滋的，擬第二天再繼續賣藝，繼續體驗小民快樂時，媒體發威了，當紅幾個大字：如此行為有辱市容，城管哪去了。
兩兄弟由仙扮人，本已十分委屈，一天表演下來，不使仙力，辛辛苦苦，也算是靠勞動掙得了住宿錢，一顆道心還算平衡，其樂也融融。媒體的幾個大字，讓倆師兄弟心涼半截，倔性發作，按陸干的話說，「還讓不讓我們這些四方宇的江湖人士活了，依咱玄仙的本事，什麼出格的事幹不出來。不要惹我！師兄，咱們還是去老地點，看哪個敢管，咱們就按海上娛樂帝國的人人法官制制他們，不讓我們活，那可是很嚴重很嚴重的罪兒。」
缺少現代城市知識的師兄弟倆撕了報紙，就在老地方賣起藝來。一人表演一人收錢，正在耍得萬分高興時，一隊城管遠遠過來了。
「小伙子，快跑，城管來了，」一位老油子喊道。
「跑，為什麼要跑？」陸正不解地問道。他這一問，時間耽擱了，老油子退到一邊，「來不及了，小伙子，好自為之吧。」
陸正、陸幹不管那麼多，繼續表演他們的節目，鑼鼓敲響，人群見有得看，也不離開，繼續為他們鼓掌。
這種情形，城管過來，當然不會有好氣性。往常這種無照經營的，見了他們還不得像老鼠見了貓，溜得飛快。這次是怎麼啦？不僅不跑，好像風頭還很勁。城管們頓覺威嚴掃地，裡面那麼一兩個不夠資質，平時飛揚跋扈慣了的，更是把鼻子氣歪了，臉上泛起陰沉的笑意。
陸正、陸干賣藝的器具並不多，都是他們的仙器擬化的。陸正賣藝，陸正吆喝著收錢，笑吟吟轉到這一邊時，那邊已經生變，幾個傢伙拳打腳踢，正在趴開人群往裡沖。他也沒管，該幹什麼，就繼續做什麼！
幾個城管衝到，見陸正和陸乾絲毫不理會他們，氣壞了。他們開始時沒有難為陸正和陸干，而是按照慣例，破壞工具或沒收工具走人。只是他們不知道，他們的到來使兩仙人辛苦聚集的人群快散了。這師兄弟倆當年在四方宇下界賣藝時就知道，人沒了，這藝還怎麼賣。
「你們幹什麼？」陸干早就有心，哪裡會客氣。
「我們幹什麼？小子，眼睛放亮點，見了城管還這麼囂張，這裡是賣藝的地方嗎？」
「滾，」陸干大聲喝道，「擾了我哥倆賣藝，叫你們好看？」
「哈，哈，」城管們大概從來沒聽過這個字，怔了一會兒，怒極反笑，其中一個道，「兄弟們，給我砸，抓他們到拘留所。」
這衝突一起，人群就是看熱鬧，而不是看賣藝了。陸干收錢的盤子，被一城管一把打落，一腳踩在地下，盤子裡不多的硬幣滾滿一地，這城管又一電棍打出，「他媽的，老子當了幾十年的城管，還沒見過敢跟我這麼叫囂的，等會兒到了所裡，我會好好教育你們的。」
陸干托盤被打落，正惱自己怎麼不小心，以他的本事，被這凡人將手中東西打落，可以說丟臉到家了。如果城管就此住手，也許沒事，陸幹不會怪他。但城管電棍打出手，他要再挨上一下，仙人顏面往哪放。於是伸手一托，將電棍抓在手中，五指一緊，電棍從中折斷。
這城管一見，腦門一醒，知道碰到了硬手，拿出對講機，一陣狂呼。掛機後，看見陸干對他說，「講完了，那咱們來算算賬！」說完，一把將他抓過，扔到已倒做一堆的另外幾個城管之中。
「你們擾我賣藝，今天的收入沒了，依據人人法官制的賠償原則，我有權向你索賠十倍賠償，嘿嘿，標準嘛，按昨天的收入計算。另外，你拿棍子打我，如果我是一個普通人，那棍子的能量會把打我昏，如果我再弱一點，那一棍會找殘我，如果我再再弱一點，那一棍子會打死我。你說，該怎麼懲罰你？是死，還是不死？」陸干打著哈哈道，全不在意圍觀人群的驚異眼光。
幾城管用看白癡的眼光看著陸干，雖然他們被制住，但他們向來是強勢者，陸干的話語聽在他們耳裡，連威脅都不像，何況在這大街眾目睽睽之下。可兩仙人接下來的幾句話就嚇得他們魂飛魄散。「師兄，這幾個小子打人真狠呀！看看是不是把他們的手爪子廢了！」
「嗯，依照那個處罰條例，廢爪子只是一對一的處罰，太便宜他們了。這幾個小子這麼狠，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師弟，他們是怎麼對付你的？」陸干問道。
「師兄，他們想收咱們的法器，我不讓，這幾個小子五根棍子就向著我腦袋狂打，我躲開了。」
「什麼，可惡，這不是存心要命嗎？」陸干殺心陡起，「我兄弟倆不過掙點盤纏，至於這樣嗎？當年想要咱兄弟倆命的，哪個沒有死得乾乾淨淨，透透徹徹。」
「師兄，讓我來問問他們，」陸正阻止陸干，然後問幾個城管，「我們賣藝，你們為什麼要來砸場子！」
「砸場子，」幾個城管一陣頭暈，他媽的，我們成黑社會了！其中一個城管比較機伶，「老兄，現在城市講市容，講形象，你們在大街上賣藝是不允許的。」
「那你們為什麼不好好說，一上來，就砸傢伙，把人往死裡打的。」
「老兄，這是程序，誰叫你們不聽話的。」
「聽話，聽了你們的話，我們就得餓死！不聽你們的話，我們就會被打死，」一旁的陸干殺意盈眉，一把抓起打落他托盤的城管，轉身對陸正說，「師弟，那幾人怎麼處理是你的事，這個傢伙，想要我的命，那我就要他的命。」
「好，師兄，我聽你的。」
除那名比較機伶的城管留在了原地外，另外幾名城管被兩仙人挾住飛起，到一定高度後摜下，接著，兩仙人一閃不見。
這一過程被圍觀者dv下來，一些被後來趕到的防暴警察拿走，一些被媒體拿走，高空中，兩雙眼睛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師兄，我們會成通緝犯嗎？」
「會的。哈哈。」
陸正、陸干回到酒店，兩仙心情不爽，在房中做起功課來，兩仙氣機被剛才的事件引動，靈識伸出蜿蜒，昨日晚上波動非常厲害的道心竟然沒有因為今天開殺戒而更加波動，反而平靜了很多。兩仙對這個調息結果非常詫異，用盡靈識，環遊這一帶。
「師兄，我感覺到一股謝意，這是怎麼回事？」
「師弟，我也是。咱們查查資料去！」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兩仙靈識透過現代網絡，南國城市，在華夏改革開放以來，城管這類不算正規警力的治安力量，因為資質不夠，濫用暴力，外來打工者，被虐打者無數，被虐殺者，透諸報道的，年年都有。兩仙道心頓變血紅，兩仙的心境悄然起了變化。
「師弟，咱們以後不必按海上娛樂帝國的那一套來了。今天摜死那幾個想打死我們的傢伙之後，原來叨擾咱們的那些個怨氣怒氣似乎少了點，我看以後我們就受理靈識察覺的怨氣怒氣的訴求就行了。等咱們的道心安定下來，再執行海上娛樂帝國的那一套好了。」
「師兄，這行嗎？」
「師弟，怎麼不行！摜死那幾個傢伙之後，我想通一件事。要是咱們今天不是玄仙，而是普通人，咱們死定了。就是不死，結果也好不到哪去。」
「師兄，咱們可以上告呀！」
「上告，師弟，別迂了。這樣的報道少了嗎？哪一起是真正解決了的，最後的結果不都是調查調查再調查嗎？你以為那讓我們道心失恆的怨氣怒氣是從哪裡來的！依咱們道家的說法就是受害人怨怒太深，日思夜想，所以孽氣叢生。咱們是玄仙，即然感應到了，那就應該替天行道。我說博智雙仙為什麼老往下界跑，原來他們早就發現了這個秘密，去下界積累功德去了。這兩口子，太不夠意思！」
其實，不是博智雙仙不夠意思，而是博智雙仙陷入了死循環。道心御世，屬於一種隱性力量，善生揚善，惡生止惡。雙仙在，道心存，善生惡死；雙仙不在，道心無留，善不抑惡，惡生。何為善，何為惡？本就有許多誤區，而且隨時世更添許多變化，下界又多人情。雙仙智識，處理自然不成問題。但落到別人手裡，別人又哪裡有雙仙的手段，所以，過不久，又是一片烏煙瘴氣。這樣的修行，你叫雙仙如何開口教人，要叫別的玄仙知道他們不能「止惡」，那還不被笑死。陸干現在的提議，只不過是在重蹈雙仙覆轍而已。
「那師兄，咱們該怎麼做？」
「每天夜深人靜，道心指引，靈識默察，將怨氣怒氣的產生原因找出終結。標準為怨氣怒氣消失。」陸干冷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