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一百四十七章 逝水滔滔 文 / 小小英雄
第一百四十七章逝水滔滔
「那師兄，咱們得快點，最近，南血妖界、北天魔界和西方神界大開殺戒，我感覺到這兩日凝結在這個種族上空的百年積怨正在呈消解狀態……」
「師弟，那種積怨咱們不必管，那種積怨不是我們仙人化解得掉的，那種積怨也不會糾纏咱們的靈識，影響咱們的道心。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一個種族，不知健全自己的文明，或者不真正理解強大的含義，被其他種族滅了活該。種族的結怨，必須他們自己消結，外力是無能為力的。」陸干正色道。「我們的目標是那些影響我們修行，搞得我們不得安寧的氣息。」
「可是，師哥，我怎麼感覺我們成了保姆呢？」
「師弟，不完全是這樣。以前咱們碰到這種情況，由於修為不夠，靈識不出，道心失衡的原因找不到，所以自然而然地走避深山，尋彼樂土，而從來沒想到為自己打造一個和祥小世界。現在，有機會了！」陸干有點興奮。
「那師兄，咱們要怎樣著手？生靈這麼多，他們的玩意兒，報紙，網絡，電子，機械……，咱們可都弄不懂，搞不好會帶來更多不好的氣息。」陸正有點無奈地道。
「師弟，你真笨吶，咱們惟心是識，靈識燦如陽，一顆道心高掛明月旁，什麼東西使它不寧，那就去除那東西，至於那東西是什麼，就不管了，嘿嘿，只要在咱們能力範圍內，就把他消滅乾淨，為咱們的道心營造一個道境。」陸干說到這裡，臉上面無表情，只有一雙眼睛閃爍森亮。
「師哥，我知道了！咱們是主人保姆一起當。」陸正亦閃著一雙晶亮的眼睛，不過嘴裡卻囉嗦著，「來吧，鬱悶的，暴怒的，流淚的，絕望的，無助的，我就是你們祈求的神靈，蒼天，皇天，菩薩，地藏王。」囉嗦到這裡，陸正突然大叫，「師哥，有一個問題，那在虛空把咱們打得七零八落的仙靈的主人，修為應該比咱們大多了，靈識也應該比咱們強多了。他為什麼不施展**力，消解這些不諧氣息呀！」
「對呀，」陸干聞言一怔，想了一會兒，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玄仙歲月，惟心是識，我也是今天才體悟到，可見悟道是很難的了。咱們要不是靈識被糾纏，道心失衡，也許還悟不到這一點。這就是我們的機緣了。」
是時，北天魔界已在美洲大開殺戒，血腥遍野，驚震天下。歐洲、非洲，妖靈與天使大戰，昔日盛景，廢墟處處，生靈塗炭。亞洲最東邊，小出雲國已有入侵東南亞跡象。
南國城市，陸干、陸正這麼一鬧，整個場面的dv在媒體上一播，在市政廳一播，在市警局一播，引起各種大討論，也許是這個年代，空中飛人也不足為奇，所以抓捉兇手的呼聲越來越高，渾不知更大的危機就要降臨。
清醒的人不是沒有，聯想到幾大洲的變化，他們顫慄，不知道接下來，熟悉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兩玄仙的境界很微妙，他們的行動不是以眼見耳聞為基礎，也不是要去搞什麼調查，而是以解開靈識感應到的怨結、悶結、怒結為基礎。其柔頭直指事件體質，其過程自然是先解大結而後解小結。手段當然不會是人間法則，而是被細化了的天道平衡法則，目標毀滅。其目的更是簡單，以此達到道心平衡。
南國城市，秋山山氣急，城管聯防隊員被眾目睽睽之下摜死，這叫他這個分管整個城市警力的副書記情何以堪，在市委擴大會議上，他力主，「兇手手段惡劣，無論如何也要將兇手緝拿歸案？」
市委大佬們面面相覷，分管政法的副書記道，「兇手奇特，茲事體大，還是上報國家監察司，他們力量大，應該可以給我們一點好的意見？」
秋山山不以為然地道，「此事不必驚動監察司，等我們處理不了，再上報好了！」旁邊的民政局長也符合道，「對，對，這點芝麻小事驚動監察司，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十多年前，華夏頒布《內能新法》，掌有生殺大權的國家監察司憑借強大的力量、專業的知識、腦波犯罪檢測儀，使得貪污**受賄者，一人倒下，就一片倒下，秦風十多年的勵精圖治，使得國內腐化行為基本絕跡。但也因為監察司過於鐵血，因此，儘管監察司只行使監察職責，地方政府如不是出現大案、要案，地方官員們對監察司往往是敬謝不敏的。
秋山山不願驚動監察司，在他看來，這是明擺著的惡劣殺人案件，委屈點說，就算城管人員有什麼不對，也罪不致死。監察司來了，緝拿兇手仍是定論。不願驚動監察司的最深層原因是，他不喜歡監察司，同時也怕監察司從那個僅存的城管人員身上察出什麼不妥。監察司儀器之先進，手段之高明，他，敬而生畏。
其實，他就算想驚動，監察司也沒空理會。自華夏高層接到深藍小行星基地警報之後，就關閉月球基地，停止移民。而監察司幾千名監察人員也迎來最艱巨的任務：通過被動光神經系統嚴密監視進入地球的四方宇五大勢力，分析他們的群體和個體行為，寫出報告，供高層抉擇參考。
當北天魔界眾將堅果國人的天軍和核武打得落花流水，全部消滅；當北天魔界眾屠戮北美大陸，遍地血腥；當南血妖界眾威壓非洲；當歐洲一個個地方在西方神界天使和南血妖界妖靈的打鬥中變為廢墟，北冥海流汗，憂心，不知道落到華夏大地上的東方仙界仙人會幹出什麼事來？
指望外空天心來援是指望不上了，深藍基地的格戰鬥應該更激烈！正當北冥海日夜不眠，憂心如焚的時候，華夏大地上廣佈的神經雷達，將玄仙們群體、個體的行為、甚至談話都傳送到被動光神經接收系統，令北冥海稍稍鬆了一口氣，下達命令：一切如常，靜觀以變。
八個大字的命令下得非常艱難！仙道煉心，這是玄仙們走出武夷山時宏願，但在北冥海的眼裡，關心的是這會帶來殺戮嗎？如果帶來殺戮，管不管！該怎樣管！可是管得了嗎？因此，八個大字的命令就這樣不得已下來了。北天魔界眾屠戮北美大陸的教訓太深刻了。顧全大局、保存力量要緊。
南國城市的事件，讓北冥海一震，華夏大地上的殺劫開始了！不過，兩玄仙沒有像北美大陸的北天魔界眾那樣大開殺戒，這讓所有監視人員拍了拍胸脯，暗罵幾個找死的傢伙。而兩玄仙與城管人員的會話，則讓北冥海深思。在地球法律對四方宇五大勢力沒有約束力的時候，北冥海應該做什麼？共識是，應該從兩玄仙的行為中找出規律，以一種另外的方式衛國衛民，以待時機。
想法是好的，可是接下來的事情讓這種想法徹底泡湯。陸正、陸干兩玄仙的事件剛過去一天，分散在全國萬餘處的玄仙們似乎在對道心、靈識和道境的認識上，就跟上了陸正、陸干師兄弟，從而搞出了絕無兩樣的萬起玄仙事件，傷損的人各式各樣，從政府官員到販夫走卒，既有傳統意義的好人，又有現行法律不赦的混蛋。
最後的統計結果，秦風看過之後，以他多年搞監察的經驗，當然能品出點問題，一拍辦公桌，「調查死者傷者！」
這時的南國城市，一張通緝令已掛滿大街小巷。但是哪裡找得到陸干和陸正的影子。此後，秋山山沒有寧日，他的案桌上，天天都有警察局送來的「例行」報告，而他則感歎著「兇手」的口味是如此的多變，直至他某天被勒令下台。
如此過了三年，在第四個年頭上，秦風發現玄仙們的下手對像變了，有點在濫殺無辜了。但對被整治者的調查報告一出來，他便連聲叫苦。這第四個年頭上的第一批應劫者，小官大官一大堆，沒什麼大罪，嚴格說來，他們只是有點「慢」，不喜歡作為，還有一部分是處理問題有點出格，屬於考試不及格的那種。現在，全被玄仙們盯上了，我的天，那全國有多少人將……
秦風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他不明白，這些不作為或水平不夠的傢伙，東方仙界玄仙們是通過什麼手段找到的。在第二批應劫者中，他調查後瞠目結舌，玄仙們的目標又變了，這次征對的是幾十年來的現存辦案人員。海上娛樂帝國一般接到報案後七天解決問題，這些玄仙們把時限放寬到了兩個月。凡是在兩個月內不能結案，或者搞錯了的，這下好，那些平時喜歡講點情面、接個條子、吃頓飯，刷牙漱口的辦案人員全都上了砧板。這個推論讓秦風頭皮發麻，這要死多少人呀！他詛咒那些犯罪的人，但那些傢伙此前好像都已經對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北天魔界眾在美洲，對忤逆了他們的生靈，絕殺；但東方仙界的仙人又為了什麼呢？他們這樣做有什麼好處？玄仙們的行為，秦風實在不懂。但是他有點清楚天心為什麼只在海上娛樂帝國實行人人法官制了。眼前這些玄仙們明顯地就是在打翻陳醋算舊賬！只是，這些關他們什麼屁事呀！
秦風不知道，玄仙們順應靈識，對靈識感應到的，或找上靈識的鬱結的精神磁場都加以關注，為了使這磁場裡的絕望、哀傷等負面情緒不影響道心，就採取目標消失對沖法。具體的做法是，太素仙靈之力隨靈識而動，今天往這個方向，明天往哪個方向，衝到哪算哪。這種對沖，以中和為準繩。玄仙們可不敢讓道心偏向哪一邊，偏向哪一邊，就意味著道心失衡，就意味著道心被控制，有成魔跡象。這不是做為道心載體的玄仙能忍受的！
到第四個年頭上，發生了所有玄仙都哭笑不得的事情。道心越發不可捉摸，而靈識則向著「雞毛蒜皮」的小方向延伸，讓眾玄仙不得不付出更大的心力控制道心，他們很想知道，喜歡去四方宇下界的博智雙仙碰到這種情況時，是怎樣處理的？風靈子倒很乾脆，瑤鼻一哼，「嗨，碰到這種情況，回仙界平靜百八十年的不就得了！」說完，看了看四周，不好意思地笑道，「嘿嘿，我忘了，這是源地，無處可去！」
秦風感覺不忍、甚至有點怒的時候，也是眾玄仙道心歷練最危險的時候，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博智雙仙沒有答案和解決的方法，一切都得靠他們自己。連平天王、勝天王兩位王級高手也不免，不過，兩位天王有一點興奮，度過道心失衡這一關，他們以後度無歸劫會容易一些。他們修為高，比玄仙的處理手法又細了許多，更能體現天道唯衡的特點。
第五個年頭，神州大地上殺劫漸少，雖然還有，但相較哪怕是前一年，殺劫少了超碼百分之八十。到年末，再無殺劫。而此時，秦風案頭打印出來的各個方面的研究報告將近兩噸。看著這些報告，這個鐵血漢子有種想哭的感覺，修到了內能十二階末段初級仙人級別，東方仙界眾玄仙的做法，對耶非耶！他說不清，但覺得應該有更好的辦法。
「恨，不值；但不恨，又太慘了。」
秦風恢復心情，是殺劫消失的那一天。那一天，無巧不巧，是天基戰士四龍星艦回援的那一天。那一天，沒有殺劫，但被動光神經接收系統的警報裝置長鳴不息，等離子屏幕上，威風凜凜的四龍星艦劃空而至，與數千北天魔界眾戰在一起。
飛龍在天，見龍在田，龍首高昂，龍鳴震野！
海上娛樂帝國有保衛自己的力量，但無攻擊的力量，這點秦風知道，北冥海更加知道。殺劫消失，龍艦出現，這說明什麼？所在知道底細的人一下子沸騰了，四龍星艦是不是真龍？他們無所謂，重要的是，四龍星艦的出現，便意味著深藍小行星基地虛空中的戰鬥勝利了。
「今晚當浮一大白，」黃河黃著臉道。
「好，咱們的艱苦日子要過去了，」長江眼裡流著一條河。
「何時才見斯人面，」秦風文縐縐地哼出一句。天心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風采，他非常神往。
而遠在武夷山，成功營造道境、正在交換心得的眾玄仙剛又差點道心失衡，他們的靈識裡，突然感應到絕大的力量。眾仙縱起一看，他們曾經在木星虛空中遭遇的「北極天小龍」躍空而來，與北天魔界眾激戰在一起。那勢頭，直欲撕裂魔眾。
「糟了，咱們歷煉道心時，仙力只顧跟著靈識走，造了不少殺孽！」一仙人道。「這力量會不會找上咱們。」
「嗯，應該不會，」一仙人閉目沉思良久。
「為什麼？」
「咱們的殺孽與北天魔界眾的殺孽不同，雖則我們為了道心平衡而殺，與北天魔界眾為強而殺，在本質上沒有什麼不同，但有一個重大區別，可以讓我們置身事外。」
「什麼區別！」
「這個我知道，」另一仙人插嘴，「我們沒殺過天心集團的生靈！」
「嗯，」眾仙聞言細細回思，「真的是呀！怪了，仙力跟著靈識走，向不認人的。怎麼就會沒有一個天心集團的生靈遭劫呢？」
「所以，只要我們不去挑釁，那力量就沒有借口找上我們！」那仙又道。
「唉，但願你說的真的吧！」
其後一段時間，地球上除了北美大陸和海上娛樂帝國外，安靜下來。東方仙界眾仙隱於武夷山道家洞天福地靜修；歐洲，南血妖界妖靈和西方神界天使罷戰。而華夏國內，因殺劫沒有了，人心開始穩定下來，各種強民新政策相繼出台。南亞次大陸，西天佛界控制得更緊了。
再接下來，海上娛樂帝國暨天華文化傳播突然宣佈對北天魔界眾、南血妖界眾和西方神界天使執行懲罰介入。一個月後，海上娛樂帝國宣佈，懲罰介入成功，不日將在琉球嚴格執法。
逝水滔滔，煩憂之日子乍然而去。地球驚，地球喜，地球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