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一百九十六章 神嬰初凝(下) 文 / 小小英雄
第一百九十六章神嬰初凝（下）
天心懵懵懂懂的同時，真靈三界，卻是一片沸騰。佛真界竹節恕佛佛臉劇變，對於修神，他可不像天心這個菜鳥，沒有一點認識，甚至神嬰突然凝成，也沒有一點心理準備。自從進入真靈後期後，三界至尊九彩老兒、他、萬尊邪帝，無論哪一個都在尋找進階高一層的心法。九彩老兒選擇了遊歷，他選擇了隱修，萬尊則選擇了邪化。無數的歲月過去，那高一級的東東幾人雖然始終無緣，但積累的心得卻甚是可觀。
萬靈血煉，視萬物為原料，雖然不惡毒，但從佛門悲憫眾生的角度出發，卻是一種徹徹底底的大傷天和的煉器方法，竹節恕佛如果不是已至真靈後期修為，加上天心這個對手的實力和原則性又那麼超強，他早已插手太空大戰。
天心以天執者面目大開殺戒，竹節恕佛是有點幸災樂禍的。在他看來，人間的強者和王者都是天定，都是緣法所至，天心因一點「過節」拿他們和他們的從人開刀，這是有違緣法的，是亂人間法則的，必然會引起大亂，遭到天地生嗔，神雷轟頂。可是，接下來的發展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天地不僅沒有責怪天心，反而在天心的身上出現了他和其餘二界至尊畢生訴求的異象。
天心神嬰凝成那一刻，感受到那種龐大和神聖的力量的竹節恕佛臉色數變，訝中帶驚。如果說以前他還能和天心大戰千百回合，那現在，就是一百個他也不是那種天心的對手。他不知道天心的神嬰已經力竭沉睡，處於胎化期，根本不能打架。他想得最多的是，為什麼天心這個大開殺戒的傢伙能進化到另一個層次？
其實，無論九彩、竹節、萬尊都忘了人間的一句話兒：力量越大，責任就越大。這三界至尊能修到真靈後期，不能不說是一個異數，也可以說得力於真靈界的井然秩序。
修神修什麼？應是修一種序化天下、眾生和諧的法則。
一點一點的記憶拾起，竹節恕佛一張佛臉時青時紅，伸出的佛識時斷時續，來自下界的玄微神光不斷衝擊他百十萬年的認知。首次，他開始懷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個至深的佛理。自與天心在萬電別界外太空一戰後，他對天心就加緊了挖掘。天心在萬電別界搞的三制，他理解得非常深刻，在這種制度下，沒有什麼立地成佛之理。行兇沾染血腥，你就得付出行兇沾染血腥的代價。看看天心一劍削絕萬電別界極魔之地，追滅萬魔洲主就知。
「一定是這樣！」竹節恕佛仰天長歎，佛號悠悠，「我佛，你叫我怎麼信你！那小子血煉千萬生靈，按說會惹得天怒人怨，但事實卻恰恰相反，不僅怨影無蹤、天清地廓，還獲得我佛佛法難以匹敵的神之力息。為什麼會這樣？」
這當然是恕佛無法理解的。佛門的因果說置基於一個「忍」字之上。殊不知這一個忍字固然是一個美好的願望，歸根結底仍是力量不足的結果，所以要忍，所以種瓜不能得瓜，種豆不能得豆，難解的因果只能持續。這並無可厚非。恕佛的失誤，一如九彩和萬尊，在獲得絕對的力量之後，一味關門苦修，更受那「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佛理影響，置人間疾苦於無物。最噁心的是偶爾的出手還搞什麼惡人度化那一套，置惡人造就的怨靈和受害人人間親人的痛苦於不顧。**如此輻射，人間哪能祥和。
恕佛的失誤之二，口上眾生愚昧，心底卻以眾生皆慧，都和他一樣知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至理，都當紅粉是骷髏。殊不知人間萬象，錯綜複雜，百心萬欲，一點他看不上的何苦利益常常引發萬千糾紛。而在其解決糾紛時，又以佛心處之，乃致至高的佛法變為清高的佛法，一切從佛的角度出發，佛法臨世，以佛為尊，眾生的利益遭到抹殺，強者昂揚，享盡當世；弱者苦忍，期盼來生。一個簡單的例子，一個信佛修佛的老頭子，斥責家人妄『自殺』生，卻忘了他那15歲的孫子需要肉質營養。
恕佛總算理解為什麼上屆界尊要指定他這個昔年的大惡人接掌界主之痊，而不傳位給清清白白的佛門弟子。佛尊界的真靈功法全在藏經閣，任何門人弟子都可以閱覽，但那些個弟子，在修為上一直停留在真靈初期，差他不可以以道裡記。
「界尊明明為我指明了修行之路，我卻忘了眾生！難怪沒有進展。」
恕佛的歎息不可遏制地口中溢出。此時，天聖界卻是一片顫顫兢兢。代理界主萬冥的寶座上坐著一個頭髮委地、臉色鐵青、呼吸很重、很有王者氣象的霸者，一張青白的臉透著輪廓分明的英俊，一對劍眉極為有型，眉心天生一顆紅珠，散放著既養眼又妖異的橘紅光芒。萬冥垂在下手，神情緊張，顯是正在匯報情況。
「大帝，大致的經過情形就是這樣！」
「嗯，你們下去吧，讓我想想。」
「是，大帝。」
萬尊心情極為煩悶，他本來在睡關中睡得好好的。人神大戰千年，他定下邪化下界的方式後，幾萬年來，人間魔氣越來越足，他也睡得越來越香，大聖真靈魔功在無知無覺中突飛猛進，預期再有千年，便可突破到另一境界。不想，輔佐大聖真靈魔功的一直源源不斷的人間邪氣突然中斷，令他從沉眠中醒來，而後邪氣稍有回升，但已遠遠不能滿足需要。最令他驚震的還是，另一股宏雄至極的神之氣息隨即在下界出現，當場讓他跳了起來。這是什麼功力，僅只感應到的一點氣機就差點讓大聖真靈魔功反噬。他當時的想法是，「完了，九彩老兒得道了。」
一陣暗驚之後，才發現是自己嚇自己。九彩老兒的九彩真靈功雖然純正，但不過與自己的大聖真靈魔功處於伯仲之間，就算昇華，在初成期間，絕對不會厲害多少。而今感應到的這股氣息，他媽的，他萬尊就有百十個，可能都不夠人家一爪碎的。何況九彩老兒做事，瞻前顧後，講究人情義理，怎麼可能創出這等功夫。但如果不是九彩老兒，那是誰？竹節恕佛嗎？更不可能，那和尚在佛真界的狗屁佛理中消磨血氣，不傻都已經沒有天理了，老天怎麼可能把這等功夫送給他去浪費。
「賊老天，就他媽的一千年時間，你都不給我。可恨呀！」
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慌和不安，萬尊直接招來了代理界主萬冥仔細詢問。整個故事很長，但聽完之後，他差點沒背過氣去。九彩界和佛真界老實得很，並沒有違反三界約定，人神大戰之後到現在，沒有派任何弟子下界，至少，天聖界沒有感應到。下界的變化，始於二十年前。這個萬冥嘴裡的「外來人」，僅僅二十年吶，就把天聖界的換天計劃徹底粉碎，所作所為，比他還狠，比他瘋狂。滅正斬邪，無論強弱，絲毫不講情面。聖地道門在他劍下呻吟，極魔之洲在他劍下化塚。他，萬尊邪帝的關門弟子魔魔帝尊也未逃出殺劫，被送給了一個弱差萬倍的傢伙活祭分屍。
這且不講，真正讓萬尊驚駭的還是發生萬皇科武世界中的事情。殺千屠萬，萬尊自忖不會眨一下眼，毀星滅艦，雖然吃力，也能做到。他驚的是那個外來人做這一切竟然用了萬靈血煉製器**；駭的是，那個外來人殺人竟殺得那麼分明和有理，這份力量已經是他不能企及，極度出神入化、至精至微，是大力量和大智慧的完美結合。一句話，綜合起來，他萬尊可以做得到，但絕不會做得這麼迅速，不會做得漂亮到己方只死那麼一點點人。而那一點點人，還是因為意外喪生。
「三制，十二字法則！」
萬尊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如果說他的魔化和邪化天下是一個極端，那外來人的做法就是另一個極端。魔化和邪化提倡以強為尊，但這種強是小強，萬尊並不看好星域世界大戰，畢竟在大規模的血與火的洗禮之下，人性會回歸本源和本來。千年人神大戰就是一個例子。他要的是那種欺負人的不斷發生的小局部戰爭。是為利也好，爭權也好，講面子也好，這樣的小衝突會不斷以氣死人的結果扭曲人性、民性和國性，無時不刻提醒著苟安中的人們如果不講血腥、陰謀，不懂點邪門歪道，就得吞下自己的血和淚。反正，用盡一切，要不哪有香車美人，美好生活；要不哪能站到前台，爭執最大的利益。
這就是所謂的魔動！已經不復真靈期前的萬尊的直衝直撞的霸道。那時，萬尊往往認準一個方向就往前衝，哪管前進路途上會撞上什麼，擋路者，毀！進入真靈期後，才覺那樣太虧，不僅自己內傷外傷片片，還遭至千夫所指，衛道者至的同時，死靈怨靈也齊至。
「他媽的，要不是自己當年夠能挺，早掛了！」
回憶中的萬尊喃喃念道，看看那神之氣機依然強勁的下界，他突然狂笑起來，「由霸入魔，千真萬確；由王入道，也不會錯。由道入道，由魔入道，哈哈，我萬尊居然想信這樣的鬼話，不是那外來小子的那種道，不是那外來小子的那種魔，想做到由道入道，由魔入道，真是找死呀！引龍老兒當年創出無情的萬靈血煉煉器**，本尊還嘲笑他，今日始知他為什麼能飛昇混元天界，而本尊只能成就真靈之軀。哈哈……」
狂笑過後，萬尊臉上怒容驀地出現，眉心紅芒輻閃，及地長髮飄飛，一張臉惡笑猙獰，「兀那小子，殺我門人，斷我『靈』氣，怎麼也得給他點硬果子吃！老子不相信區區一個萬皇星球鬥得過大宇萬國百萬顆可居住星。」
夜深人靜，萬尊邪帝雙手疾動，一道道黑得發亮的光華飛散天聖界，或傾瀉而下，化為飛柬；或衝出聖界，飛入虛空。
三玄九轉，整整半個月，天心才走出結界密室。卻見度厄金薇、海心留香、清泓婉波、冰陽鋒靈心月、靈靜月、靈淡月和靈明月和小萬萱正在等候著他。
「怎麼啦，今天全有空呀！都到這裡來了。」
「師兄，你可出來了。」清泓婉波眼珠一紅。「半個月都沒有一點消息，可擔心死我們了。」
「沒事了，沒事了，師兄這次閉關，主要是在思考一些事情，如今已經有了一些眉目，」拍拍清泓婉波的肩膀，天心安慰道。
「眉目，」敏感的海心留香馬上被吸引住了，「以師兄天人之智，這些事情竟然只有眉目……」
「對，」天心接口道，「留香，接下來我要對東方皇字系列集團作一些調整，以應付未來的危機。你的新聞媒體關於十二字法則的深度報道從即日起需要加強了。」說到這裡，天心一頓，轉向度厄金薇和清泓婉波，「相信未來應該還有一段平靜日子，你們倆的影皇集團和娛皇集團也出份雜誌什麼的，配合一下留香的新聞媒體。」
「師兄，三千聯邦不是已跨了嗎？是不是萬皇科武世界不穩定，」度厄金薇聽出了一些苗頭，急問道。
「在短期內，是穩定的。但日子長了，就說不清楚了。所以我們要未雨綢繆，」天心點點頭，轉向冰陽峰四月和小萬萱，「你們的任務也很重。意皇集團要加緊融合原三千聯邦的產業；科皇集團要加緊科武武器，特別是太空科武艦隊的研製；秦皇集團的情報人員要在未來百年內遍佈萬皇科武世界並打入萬國；宇皇集團則加緊接掌原三千聯邦的通信製造企業和銷售網絡，生產簡化了的、符合萬皇科武世界文化習慣的輔腦並出售；威皇集團從即日起，實行軍改，對現有人員進行嚴格審查，並在未來聘招人員時，嚴格把關，嚴禁間諜和不懷好心者混入。未來威皇集團將是東方皇字系列集團的中堅，我擬將威皇集團分為三部，一是保全部，主要負責東方皇字系列集團所有領地的安全及十二字法則的執行，這個部門由萬萱主管；二是軍體部，由地面戰士和太空戰士組成，未來的太空戰爭，他們將執軍甲。總教官，海心留香，紫月；三是後勤部，由冰陽峰四月暫時擔任主管，紫月回來後，交給紫月。」
「師兄，不是吧！看你的安排，好像將來要發生你這個天執者都無法掌控的空間大戰似的。」眾女驚道。
「正是，三千聯邦吃了暗虧，連**oss和小boss都被幹掉了，他們是不會干休的。肯定會研究對付我這個天執者的辦法，如果我們不準備準備，到時顧不過來，豈不麻煩。咱們十二字法則的成就要是被打個稀爛，豈不痛心。」天心正聲道。有些情況，他當然現在是不能透露的，只能端大架子，豎大帽子。
「知道了，師兄。」眾女道。
「那就好，一個月後，把計劃書提交給我。」
天心思索著還想說點什麼，冰陽峰四月已插上了嘴，「大哥，你怎麼出來了半天，也不關心一下你的妹子，問問咱們小主人的情況。她現在很危險哩！」
「是呀，紫月小姐姐說她在半個月裡遭到了三次刺殺。」小萬萱驚悸地道。「情節驚險極了！」
「是嗎？」天心聞言笑道，「紫月不會有危險的，她的試煉開始了。」
「試煉，」冰陽峰四女驚叫道，「大哥，這可不行，紫月雖然是你的妹子，但她更是咱們追隨的小主人。不管怎樣，你都得去救救紫月妹子。至少，給咱們小主人一點資料。天遠地遠的，我們的修為不足，只能空想幹著急。」
「就是就是，紫月小姐姐雖然有十魔劍護身，也危險得緊，」小萬萱附合道，「要不，師兄，反正現在也平靜，你把我送過去吧，我的鼻子很靈，肯定能找出是哪些傢伙在給小姐姐添麻煩。」
「不行，你有時間，就給我加緊修煉混沌基礎心法。」天心拒絕道，「另外，冰陽峰四月也要加緊修習，至於紫月，天音三十六閣與她大有淵源，外人插手反而不妙。我向你們保證，幾個月後一定還你們一個完完整整的紫月。倒是你們，不努力，功力要是撂下太多，我會讓她當你們的教官。」
「真是狠心的哥哥，」冰陽峰四月和小萬萱咕噥道，跺腳散去，留下屋子裡臉上露出笑意、眼睛裡卻佈滿相思的一男三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