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一百九十六章 神嬰初凝(上) 文 / 小小英雄
第一百九十六章神嬰初凝（上）
同一時間，萬皇科武世界東方府集月大樓。三個女人坐在總裁室裡閒聊著。
「姐姐們，紫月妹子好像景況不妙，那個什麼天音三十六閣總閣閣主的勢力大了點。師兄也真是的，幹嘛把紫月妹子放到那麼凶險的環境裡，而他自己從淵皇山原回來後，卻閉關，什麼都不管了。」清泓婉波埋怨道。
「婉波妹子，你又想師兄了吧！嘻嘻，」海心留香笑道。
「說我，某人可是熱情似火呀！」清泓婉波眼珠一轉。「你這魔女纏師兄纏得那麼緊，看你的樣子也不擔心一下紫月小妹子，應該是從師兄那裡得了不少內幕消息，說出來讓我和金薇姐姐聽聽。東方五月少了一月，冰陽峰那幾個妮子不找你們，卻偏偏來煩我，問她們的小主人現在怎麼樣了？魔女姐姐，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直接叫她們來問你好了。」
「算了吧，我哪有什麼內幕消息。我知道的，你們不也都知道。那幾個妮子再找你要人，你明告她們不就得了。唉，師兄的本意，是叫紫月妹子去還玉珮的。哪知小妹子有潛力，居然鬧大發，上了癮……」
「都差點四面楚歌了，還叫玩上了癮，」清泓婉波提高了聲音，「魔女就是魔女，所思所想都邪得緊，怎麼也不是我這個正道mm能想像的。」
「正道mm，」海心留香臉上泛起奇特的笑容，「一個心裡老想著男人的正道mm！」
「不跟你說了。瞧你那小樣，不也是掛念著師兄？」清泓婉波啐了一聲，順勢做了一怪臉，轉向看著她倆鬥嘴的度厄金薇，「金薇姐姐，為什麼師兄這次一回來就閉關呀！連紫月小妹子都不顧了。」
「別胡說，什麼顧了不顧了。」一直中立的度厄金薇笑嗔道，「師兄閉關，應是在消化那個什麼萬靈血煉，或者說，師兄從萬靈血煉裡又體悟出新東西來了，所以要閉關進行整理整理。至於紫月，這小丫頭和師兄一樣的神秘，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
「既然姐姐都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你放心才怪。哈，哈，」清泓婉波的聲音一落，海心留香再也控制不住，笑了起來。「師兄，師兄……」
「死魔女，就知道笑我，金薇姐姐，我們『教訓』她。」
「別，我怕癢……」海心留香擺手道。
「晚了。」清脆的聲音中，清泓婉波率先撲了過去。
結界密室。
天心正如度厄金薇所言，不過不是為萬靈血煉閉關，而是為一個發生在淵皇山原殲滅戰後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奇特現象閉關。
淵皇山原之戰，執殺轟炸東方府的三千聯邦和傑番帝國的聯軍數千萬人，加上太空血戰，執滅三千聯邦萬支星際艦隊，再執殺三千聯邦挑起戰爭的政府、軍部和商界相關要員，所有這些，經《大宇新聞週刊》批露之後，一時之間，整個大宇星域靜寂一片。
以強為尊麼？也許大宇萬國會這樣想像東方皇字系列集團。但淵皇山原之戰，甚至太空阻擊戰，天心都隱隱覺得不是戰爭的概念。因為，自有文明以來，戰爭就如洪水，從來都是將一切美好的與醜惡的沖走，但絕對不能將戰爭的製造者毀滅乾淨。這點，高度發達的大宇星域文明看得清清楚楚，數家媒體撰文指出，戰爭以其不能淨化罪惡，從來都是不徹底的，從這個意義上講，戰爭是邪惡的。現在，文明的方向在哪裡，天執者已經伸出了手指，指給了我們一條道路；人性的光輝在哪裡，天執者的行動已經告訴了我們提取靈魂的方法。
大宇媒體的高贊並非無的放矢，幾次大戰之後，東方皇字系列集團的十二字法則傳遍整個大宇星域，深深刻在了所有人心中。而一時之間，東方皇字系列集團的威望衝至最高峰，萬峰俯首。整個萬皇科武世界，一提東方皇字系列集團和天執者，各種勢力、世家和組織都哼出一個字：強，不能惹，我們閃；而平民百姓則喜惡勢力去了，大宇星域，特別是萬皇科武世界，和諧了。
事實真是這樣的嗎？
絕對不是。大宇星域媒體可以沾沾自喜，但一切瞞不過天心的神識。儘管大宇星域文明高度發達，但尚未進化到擺動獸性的人之劣根性注定了大宇星域並不寧靜，傑番帝國現在上下一心，是因為將面臨鄰近十個帝國的聯合入侵。一旦入侵危機化解，失去皇室的帝國將陷入權利的紛爭之中。三千聯邦就安靜了嗎？不，他們在臥薪嘗膽，逐利的體制也許可以讓他們忘記仇恨，但不會忘記財富。其餘的近七千帝國睜隻眼閉只眼，但誰都知道他們的招子比以前放亮了十數倍，時刻準備著撈點什麼或痛打落水狗什麼的。就是最安靜的萬皇科武世界，也有著相當的一部分人只是屈服於東方皇字系列集團和天執者強大的力量，而非真正認可十二字法則。
任重道遠，是現在閉關中的天心的想法，一切才剛剛開始。但在一天之前，他還沒有考慮這些。那時，他沉浸在一片震憾之中。他現在認知的萬皇科武世界的偽和諧，那股潛藏了各種念頭、有著強大力量的偽和諧給他的神識了帶來絕對的衝擊。
淵皇山原之戰，他這個天執者發出的萬靈血煉剛一停止，萬皇科武世界數萬億人的腦電波在東方心皇集團的《每日新聞快報》發佈執法完成的快訊之後，匯成一股怎樣的精神洪流壓向淵皇山原。
東方府死難者親人的淚水和興奮、平民的高興、強勢力的畏懼、世家的震顫、蛇頭的瘋狂、四榜高手的驚震……
天心的神識一瞬間接納了這股精神洪流，並迅即放出，籠罩了整個萬皇科武世界，乃至萬皇星球。就在這一瞬間，從那股精神洪流裡，他感到自己成了王者，成了主宰，精神洪流流露的信息紛紛表明，它們願意跟隨他，只要他手一指，追隨者將千軍萬馬般撲向他指給的方向。
也在這一瞬間，很久不動的天神九心從光明之心開始異動，漸漸轉快，令他不得不調息入定，並動轉混沌天神訣，犀利的神識瞬化億股，其中一股伸向伴隨他來到淵皇山原的海心留香，要她率領威皇集團的保全人員守在結界外，而他則在結界內審視天神九心的變化，並征對異象查閱混沌訣和其他修煉資料。
一番「手忙腳亂」之後，天心隱隱覺得他跨入了另一個境界，一個混沌天神訣已經不能詮釋哪怕一點點的境界，是什麼，他暫時不知道，只是有點明白，為什麼天神九心自來到大宇星域為什麼會一直潛龍於淵，一動不動。天神九心雖為他孕育出，但自始自終與外界相連，通道就是無所不在的神識。以往不動，是神識並沒有遇到能感動天神九星的玄之又玄的精神力量。
光明、暗黑、天邪、正義、執狂、殺戮、慈悲、平凡、創世，這九心在外界數萬億人形成的精神力場裡瞬間如魚得水，並在這個大補藥的驅動下異動，由快到慢，相互扭結旋轉，到快到不能再快時，一點輕輕的爆響，九心融合為一，成為一個閃著刺眼光芒的亮核。亮核九伸九縮之後，刺眼的光芒散盡，一種柔和的金光漫出，天心驚駭地發現，朦朦的金光並不受**的限制，由亮核處不斷衍生，膨蔓，穿越腦骨到達外界後開始凝實。
奇怪的現象令天心苦笑，九心這麼大的動作並沒有讓他感到身體不適，僅只是稍稍提快了混沌天神訣的運轉速度。要不是有無物不察的神識，他根本不會知道自己正在發生有待認知和實踐的天翻地覆的變化。亦即，摒開神識，他將一無所覺，他還是他，儘管身上發生著巨變，但肉眼卻什麼都看不到，
天心不知道那些凝實的玄微光華要幹什麼，他思考的這當兒，這些肉眼難見的玄微光華已經鋪天蓋地、密密實實地伸展開來。心驚之下，他將神識外放並瀰漫兩光年範圍，還為萬全計，啟動了宏眼。這下他總算看清楚玄微光華要幹什麼了。
由天神九心合而為一的心核旋轉發出的玄微光華，瀰漫伸出天心本體後，與宏眼開狀態下看到的一些外界極微物質結合，遂而凝實。可以說，玄微光華伸到之處，便結實一片。慢慢地，玄微光華將他和萬皇星球全部包住，呈球形不斷長大，最後止於數萬億人精神洪流力場所能企及的範圍。
「不會吧，竟然長出了皮膚一樣的東西！」
天心的震核不止於此。對於這未知的事物，他是警惕到極點，收了神識和宏眼，他反覆運轉混沌天神訣檢查自己的身體，發現毫無異處。這讓他苦惱，那包住他和萬皇星球的玄微光華凝實體明明存在，但在常眼狀態下，就是看不見，摸不著。
「這是法體還是領域？」
天心百思不得其解，一切超出了他的認知。他心裡明白這玄微光華凝實體絕不是法體，法體，雖然摸不著，肉眼卻是可以看得的，而且他非常清楚，就算他傾盡全力幻化，他的無之法體也絕不會有玄微光華凝實體那麼泰那麼大。因為，萬皇星球在放開的神識的觀察下，已經成為了玄微光華凝實體內的一顆小球。
而要說是領域，倒也有點像，可自己跨星辰越河系的神識範圍何其廣袤，玄微光華凝實體雖然巨大，卻是遠遠不及，而且玄微光華凝實體根本出不了萬皇星球上幾萬億人形成的一光年精神力場。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疲倦的感覺讓天心暫時終結了探索，他現在也算是在玄微光華凝實體的內部移動，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於是強壓下心裡的不安，收軍。
回到東方府，查閱各種資料，閉關幾天的結果讓天心總算抓住了點什麼。心裡泛起喜悅，如果真如所想，那他的修神算是起步了。仔細回憶混沌塔中的歲月，他記得破塔出關之中，光影曾告誡他，他的修神之路從入世後開始。但無論是光影，還是混沌天神訣，都沒有告訴他如何修神。因此，徹頭徹尾，他只能算是一個擁有剛悍體質和天神力量的高級進化者。
「這就是修神嗎？好奇怪！」
初掌玄機的天心智珠在握，加強閉關密室的結界後，他果斷地將心神沉入幾天來碰不都不敢碰的天神九心融合為一的閃亮心核中。天地驀地透亮起來，那記憶中的玄微光華凝實球體在天心的心神沉入心核後，開始發生變化。天心是人，這個根深蒂固的概念讓玄微光華凝實體毫不猶豫地改變自己的球形初態，一系列的優化動作之後，五官，四肢，五臟，軀體，活脫脫變成一個宇宙巨人，不，巨嬰。
最後，巨嬰睜開眼睛，天心不由大笑起來。現在的大宇星域通體透亮，深黑的大宇虛空不再深黑，遠遠的萬國星球不是什麼星星，而是肉眼看得見的小球體。看著身邊小如螞蟻的小隕石，天心艱難地指揮著巨嬰的小手，抓住一個，然後拇、食指把住，不禁意中一捻，竟然輕易地將小隕石捻得粉碎。可惜，想抓第二塊時，巨嬰已經沒有力氣。連帶觀看大宇星域的眼睛也合上了。
天心遺憾地將心神退出九心心核。他知道巨嬰，不，可以說成是神嬰了，神嬰已經進入沉眠之中，這一睡，不知何時才會醒來。
最初的驚喜半天後淡去，天心開始思索神嬰凝成的前前後後。很多事情在抽絲剝繭之下，一一明瞭，不過，明瞭的同時，他也陷入困擾之中。
神嬰的形成過程並不詭異，只是條件具備下的結果。天神九心、數萬億人同一統一的精神力場、磅礡的天神之力、龐大犀利的神識。結果並不重要，準備這些條件的過程才是真正的費時、危險和九死一生。但即便如此，未來的神之路也不會平坦。
神嬰眼中的宇宙虛空與宏眼開中的宇宙虛空有著很大的不同，前者是神看世界，後者是人看世界。其中的差異不用說巨大。不過，由人成神，其中還是有很大的聯繫的。至少天心的初體驗是如此。
什麼是神？
這個概念，天心在獲得天神之力後便無數次思考過，現在總算有了一個明悟。以人喻之，玄微光華凝實體所以形成，是萬皇科武世界數萬億人暫時達到了99的和諧度，從而產生了同一統一的精神異力場，終匯成一股洋洋大海般的精神力場，這精神力場猶如孕育胎兒的母體，提供了一個九心融合的精神環境，加上天心龐大的神識和天神之力，神嬰便自然而然凝成。
以此觀之，以人修神需要兩大條件，一是具有真靈後期的修為；二是有一個和諧的精神力場。這兩大條件，前者考驗個人的實力，後者考驗個人的凝聚力。兩者，認真說來，都是修為。
神不能無故產生。上古之神也許是稟天地自然五行精氣衍生。但到現代，凡人所到之處，一切無不披靡。以萬皇科武世界為例，數萬億人口早擠走了自然精氣，天上地下充斥的都是各種**的精神力場和擾亂精神的信息力場。以人修仙也好，以人修神也好，不入世，躲進山洞閉關，修出的必定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古董傻子，扔到荒涼的生命星球上，也許還可以存活，放到萬皇科武世界，就看他挺不挺得過來。
神猶如一個國家的權力中樞，也可比喻成一個人的大腦中樞。權力中樞沒了國家什麼也不是，大腦沒了軀體，很快就會化為腦骨。當然，神不會只這麼簡單，但卻有一點是絕對肯定的，就是如大腦一樣，對身體般的領域或領地有著絕對的控制權。因此，一個人要想成神，必須讓自己的領域和諧。想想一個再怎麼壞的混蛋，也從來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就不難理解什麼是神。神對外有無數的法則，可千變萬化；但對內只有一個法則，即凡是影響自己「身體」健康的一切重大雜物質，殺無赦。
「難吶！」
天心恍惚間覺得問題多了。他這個神嬰來得過於機巧，雖然初步說明了十二字法則，亦即人人法官制是一種有效的內部強化機制，但這需要時間證明，畢竟現在的一切、就是神嬰形成的精神力場都是通過殺戮和強大的威壓取得的。從神嬰僅只能伸一下小手就力竭這一點，可以看出精神力場的質地不是很好。神嬰既然凝成，能不能成長，以後就看自己能不能給它提供一個可以維持長時間的高質量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