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二百章 雲山霧影(下) 文 / 小小英雄
第二百章雲山霧影（下）
「那前輩你……」眾人汗。
「嘿嘿，老夫能進來，並不是老夫有多厲害，而是老夫通曉天音心法並具有一些心得。」那人洋洋得意地道，「可惜，師尊門下通曉天音心法的人不多，僅老夫和老夫師弟兩人。」
「原來如此，」眾人心道。「天音心法這麼高明呀！」
那人見包括藍模在內的勢力頭子臉上一付陶醉樣，不由暗自冷笑，「高明，高明個鬼，要是高明，老夫師尊也不會離開天音三十六閣了。」
「要來的終歸要來。」
萬電雲霧峰。雲自在仰天長歎。兩件事情的發生，讓他沉入久遠的回憶之中。一切，一切都是人神大戰的錯呀。要不是人神大戰，許天音不會走得那麼快，提前三百年去了那個什麼真靈界；要不是人神大戰，他和霧天明不會碰到萬尊邪帝，得傳大聖真靈魔功，最後拋離天音三十六閣而去。
許天音當年明言：兩位兄弟，如果能靜心持掌天音三十六閣千年，自會體得真靈奧秘。是這樣的嗎？現在自己都還在懷疑。
那三百年後突然出現的傢伙也太令人敬服，一張金黃的面龐說不出的威風，說什麼與自己兩人有緣；又說什麼自己兩人修為已至瓶勁，不忍看自己兩人蹉跎歲月而無所獲，扔下一套功夫就走。
是真是幻？似夢又實！
大聖真靈魔功確實不錯。自己和霧天明只修習了三百年，便到了一個新的境界，一個覺得當日大哥許天音不過爾爾的境界；一個可以為所欲為的境界；一個老子天下第一、無比尊崇的境界。
於是，改閣規，肆殺戮。再過四百年，天音三十六閣一片應聲蟲。沒意思了，自己兩人遂棄天音三十六閣，潛修雲霧嶺。三萬年前，霧天明由於久修不得進步，雲遊不知去向，自己則半閉關至今。
是是非非，明明滅滅。幾萬年了，雖然沒遭劫，但九段的大聖真靈魔功，自己始終在前三段徘徊，上不去第四段。上不去第四段，便意味著沒有晉身天聖界的資格。多少年了，在反覆沖關無效後，自己收了百八十個弟子，解解寂寞。嘿，小崽子們初得魔功之際，那股勇往直前的心態，讓人看了驚心。逢山撞山，遇水踏河，哪管前面是什麼？自己由是悟出大聖真靈魔功為什麼沒有進展的原因了。
可是萬電峰的小傢伙們是山嗎？是水嗎？天音三十六閣，自己曾前往，頹敗若斯，陷入爭權奪利的循環之中不說，竟然找不到一個能敵上自己一個指頭的後輩。與這些傢伙見氣，自己剛成人時還差不多，現在嘛，欠心情。
樹輪漸老，歲月無痕。一朝風雲起，天雷動魔心。
無知後輩竟對自己這個天音二代總閣閣主發出格殺令。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自己本不想理會，沒想到當年留下大聖真靈魔功的那人留下的一張柬貼突現亮光和數個大字，大意是萬電峰風雲際會，突破真靈魔功三段正是其時，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要自己抓住時機云云。
百八十個徒弟就這樣派出去了！傳回的消息確實不錯，天音三十六閣閣規全復，那對自己和霧天明發出通緝和格殺令的小不點丫頭竟然可以令天音鎮閣二寶劍佩合鳴。不過，要做自己的對手，似乎還嫩了點，等她打敗自己的弟子再說吧；第二個消息，萬電峰突起烽火，大門小派紛紛易主，強力與陰謀交織的氣息瀰漫無垠；第三個消息，數百名落難的門派宗主失蹤，並且還在失蹤中，這有點好玩了！
要是霧天明那傢伙出現就好了，自己二人當年合作，曾經將「不聽話」的天音長老和閣眾殺得鬼哭狼嚎，在血腥中，修為猛進；現在不妨再合作一次，做個威霸什麼的，說不定可以突破現在的瓶頸重樓。
各方蓄力，時間逝去，一晃三十天。
「各位閣主，一月收編的結果如何？」天音總閣，從萬皇科武世界回來的紫月召開三十六閣閣主暨十大長老會議。
「承小閣主厚愛，委任我等為各個分閣閣主。敢不盡心盡力。」一男子長身起立，「但由於小閣主此前有話，一切自願，所以這一個月來，收編的結果相當不理想。就拿我武閣來說，來投之人盡為地榜和人榜好手。天榜和神榜高手不足十人。」
「不要急，藍天閣主，你只要加強宣傳的力度就行。三個月，足夠他們作一世人生的決定了。」紫月笑道。「而且，還有兩個月嘛，不急。」
紫月在笑，但室內空氣溫度卻在急劇下降中。「其他閣呢？」
「嗯，其他閣還不錯，」紫無心長老接口道，「來進行登記的人很多，差點踩壞了登記大殿的門檻。不過，就像武閣一樣，沒有頂尖者。」
「開始時是這樣的。紫長老，那些勢力解散了嗎？」
「小閣主，沒有。」紫無心正色道。「現在不少勢力正在搖擺之中，而且有些還密謀造反。老身日前接到線報，在小閣主不在期間，有二十多個勢力悄悄結盟，妄圖與總閣和首閣對抗，此事，請小閣主加強警惕。」
「想造反，」紫月冷笑道，「紫長老，加緊情報工作。對於這些勢力，送上警告飛柬，並按閣規截斷一切供應。」
「此舉不可，」財閣閣主藍印插言，「截斷供應，雖可震懾一時，但亦會引起更大的騷動和內亂。總閣由於歷史的原因，雖佔了人多，但並不強大。還是慢慢收編他們吧！」
「不行，他們愛亂就亂吧，」紫月堅決地道，「萬電峰已生巨變，本閣沒時間懷柔，也不想懷柔。兩條道路，要麼他們回歸總閣，要麼他們離開天音三十六閣。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在三個月內使盡一切公關手段，而他們所要做的，就是在三個月內想好自己的方向。三個月後，」紫月小臉展現煞氣，「還未走到這兩條路上來的，堅決予以清除。武閣責任重大，要加緊斟選和訓練閣眾。」
「遵小閣主命令，」武閣閣主藍天接口。
「對了，紫長老，長老谷現有多少長老，」紫月轉問紫無心。
「小閣主，經老身統計，長老谷內，不原歸附其他勢力、一心靜修的歷代老老、閣主和分閣主，計有千名左右。老身一個月裡，將現下的形勢全部告訴了他們。但原意出谷相幫小閣主整頓總閣的長老，只有三百名左右。」
「隨他們吧。有三百名，差不多夠了。其他的，來，我歡迎；不來，不勉強。紫長老，你告訴他們，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本閣整頓總閣，在閣規倡行之後，恁是資格多大的長老，也要肩負一定的責任。清修，清修個頭，沒有了天音三十六閣的安寧，我就不信長老谷會安穩。」
「是，」紫無心忍住笑意。
「還有，你告訴這些幾千年的老鬼，我這個小輩初來乍到，他們是不是應該給點見面禮。不然，我拔光他們的鬍子，搗碎她們的花壇。」
「噓……」眾閣主無言，會議室響起笑聲。
笑聲停息後，兵閣閣主藍華發言，「小閣主，有一事很奇怪，你知道，我們兵閣除負責天音三十六閣的器材外，還有一個重要的職責，就是監護天音護閣大陣的運轉。小閣主不在期間，監護小組發現天音大陣出現異常，但又沒有查到什麼。」
「哦，」紫月的神色嚴肅起來，沉思了一會兒道，「藍華閣主，請告訴我，天音大陣會在什麼情況下出現異常？」
「稟小閣主，天音大陣出現異常的情況有二。一是有外幫派的人潛入，且修為達到了地極末段水平以上；二是天音心法不純之人進入。即進入者所學甚雜，其天音心法的成就有限，遠遠不及他其它所學的成就。」
「你是說，監護小組發現的情況屬於第二種？」
「是，第一種情況無論如何瞞不過監護小組，只有第二種情況，才會從監護小組的眼皮子底下逃過。」
「藍離閣主，請問你有什麼發現？」紫月皺了一下眉頭，轉向身側的天機閣閣主。
「回稟小閣主，屬下也正要稟報。自閣主發話整頓總閣以來，天機閣不敢懈怠，偵騎四出。藍華閣主稟報的天音大陣異常情況正好印證了屬下正懷疑的一件事情。紫長老先前說有勢力密謀造反，但屬下的線報發現的不只於此，他還報告了另一件事情，在大海幫的地盤上發現陌生人。現在，結合天音大陣的情況，屬下敢肯定，確實有外人進入了天音總壇。」
「哼，敢勾結外人……」紫月聞言眼內光芒一閃，大怒道。「難怪這些傢伙對本閣之言置若罔聞。藍魅閣主，本閣允許你採取一切手段做策反工作。藍華，從現在起，多派兩個監陣小組，密切注意大陣的變化。如果發生第一種異常情況，不必置理，自有大陣收拾闖陣者。發生第二種異常情況，立即報本閣知道。」
「是，小閣主。」藍魅、藍華欠身。
「紫長老，你則統計一下，自創祖師以來，有多少總閣閣主、分閣閣主和長老自動離開了天音三十六閣，他們姓甚名誰，天音心法修到什麼程度，會什麼技能。一句話，越詳細越好。」
「小閣主，不必統計了。」紫無心笑道，「我已查一切日誌，以及天機閣的記載，天音三十六閣自建閣以來，只有三位重要人物離閣，一是創祖師；二是二代總閣閣主；三是二代首閣閣主。創祖師一代北斗天人，早已飛昇。因此，可以肯定進入天音總壇之人不是二代總閣閣主和二代首閣閣主，就是他們的傳人。」
「那其他的重要人物呢？現在長老谷和野老坡可沒有那麼多人呀？」紫月一驚。
「小閣主，」紫無心黯然道，「千年一小劫，萬年一大劫，留在總閣長老谷、首閣野老坡的歷代閣主和長老，除現存的外，其餘的都在天劫、特別是萬年大天劫中灰飛煙滅，進入了輪迴。」
「那……那就不說他們了。」紫月一怔，「本閣年紀小，這方面不懂，就替他們默哀三分鐘吧，願他們安息。」
三分種過後，紫月臉泛殺機，「藍魅閣主，派出最好的偵騎，與我盯緊那個潛入天音總壇的傢伙，從這傢伙身上盯出二代總閣閣主和二代首閣閣主兩個老不死的下落。這兩個老不死，既然有弟子出現，還能潛入天音總壇，那就應該還沒有歸天。他們真逍遙呀！」
「這……小閣主，」藍魅瞠目，為難地道，「天機閣最資深的偵騎不過幾百年修為，要盯這些萬年老傢伙恐怕有點困難。」
「困難？」紫月美眸一瞪，「又不是讓他們去打架，只是讓他們認清楚人，遠遠給我盯著就行，看目標進入了什麼山頭，哪個山峰，畫下地圖上報就行。」
「這樣就……就保證完成任務，」藍魅鬆了一口氣，之後無言，「這小閣主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別人聽到那兩人，離開猶恐不及，她還要湊上去。」
「……」
千雷閣。一處密嶺。一間金碧輝煌的密室，兩個人。突然，其中一個人失笑，笑聲如湍急流水。
「聖主兒，你說那小妮子對老夫發出格殺令。」
「是，師尊。弟子可是求證了一個月。這一個月可不簡單，萬電峰什麼狼蟲虎豹都出來了！很多大派小派的頭都換了，竟讓弟子有種滄海桑田的感覺。要不是三閣論劍大會只有幾天便要開始，弟子也想學師尊閉關參天下。」
「算了吧你，聖主兒，你那心性，就如我當年，閉關參天下，幾千年後再說這樣的話吧。」先前的失笑者取笑道。
「知我者，師尊矣。」
「嘿嘿，別拍馬屁了。說，你今天到此來，究竟有什麼事？」
「師尊，弟子從那小丫頭初掌天音首閣都敢對你老下格殺令，那小丫頭可不是一般的叛逆和心狠手辣呀。弟子以前給你講過，弟子與那小丫頭的衝突，師尊呀，你可不可以傳弟子更高深的功訣，以免弟子不聲不響死在小丫頭的槍口之下，給你老丟臉。」
「這……論劍大會後傳你，」失笑者聞言雙眼處寒芒閃過，「早就警告過你小子，別打天音紫月佩的主意，別跟天音紫月佩的主兒過不去，現在，好啦，這主兒不好惹不說，還帶惹上一個更厲害的天執者。我紫琛、不，霧天明有得忙乎了。」
「師尊，你終於答應傳我大聖真靈魔功啦。太好了。」言者有心，聞者亦有心，更大喜。
「聖主兒，要不是萬電峰巨變，有了外部條件，哼，你想學大聖真靈魔功，門都沒有。」霧天明正色道，「這次，為師亦要出山，一方面看看故人安在？另一方面，再去找找那塊天音紫月玉珮的麻煩。」
「那師尊參加論劍大會好了。天音首閣那小丫頭鐵定要在論劍大會上露面的。弟子為防萬一，組了三組大天罡陣，那小丫頭不陷在其中便罷，一旦陷入其中，叫她來得去不得。到時師尊直接撿取那勞什子玉珮就行了。」
「大天罡陣？三座，」霧天明聞言搖搖頭，「雖是上古陣法，但小丫頭有天音紫月佩護身，你那大陣傷不了她，困她也只是一時。許天音當年的本事，陣法就是一絕。那小丫頭既然敢對本尊發下格殺令，想畢在陣法上已盡得許天音之秘。本尊還是先尋故人消息，問問天音氣神劍的秘密。那鬼劍，一直是老夫的剋星，如果被小丫頭驅動了，本尊的麻煩將不小。」
「師尊，你對大天罡陣也太沒有信心了吧。要知組陣之人全是神榜高手，海納百川，遇神殺神，遇魔屠魔呀！」
「聖主兒，你那大陣依山托地，只算得地陣，」霧天明笑道，「雖然加了可以佇立空中甚久的神榜高手，有了點半天陣的味道，但終究還是在地陣的範疇。憑此地陣，殺掉神榜級的所謂神魔是可以的。但對能在太空中搗星星，弄隕石的真靈界人，你這大陣能起何用。一柄法器，就可將它拔起，一點真靈之力就可將它撐破。」
「不會吧，師尊。」
「聖主兒，如果老夫不在，論劍大會，你就見機行事吧。老夫現在去尋找故人，爭取在論劍大會之前趕回，給你助助威。再見，聖主兒。」霧天明說完，身淡不見。
「哼，老傢伙，要不是看你把大聖真靈魔吹得那麼玄，老夫早就廢了你了。」密室內，聖主臉上朗色瞬轉陰鷙，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