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二百零八章 靈華崢嶸 文 / 小小英雄
第二百零八章靈華崢嶸
「晅道兄不別發急，」天心見虛晅發急，忙道，「雖然我對情況瞭解不多，但是我覺得局勢應該還是在控制中的。無論幾萬年前的戰爭，還是今日的雷山天境，你們不覺得一直有隻手在掌控一切嗎？從幾萬年前的怪物突然不出現到今日的雷山天境煉兵，顯然有不求聞達的大修為者安排了一切。往者已矣，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順應，盡快提升自己。」
「對呀！」虛晅雙眼一亮，一拍盤坐的大腿，「還是道兄靈台清明！」
「因此，六位道友不必急在一時，不妨先回師門打理好一切，然後再來此地煉修。」
「好，不過還得借道兄助力。」凌虛六仙沉默半晌齊道。
天色既明，天心也不多話，起身率先向出口挺進。七人速度極快，凌虛六仙心裡詫異之極，一路行來居然沒有任何八級雷獸阻攔，這太奇怪了。以往他們六個師兄妹只要稍稍前進一步，既便在瞬移中，也會被突然竄出的雷獸截住，然後拼過天昏地暗。
其實，並非沒有八級雷獸出現，只是這些雷獸靈異至極，天心身上運轉混沌真靈彩訣散發出的真靈氣息讓他們止步，這人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不惹為好！
無物擋路，路途再遠也終有個盡頭。僅僅半天後，七人出現在第一天境出口處。果如凌虛六子所說，這裡有兩個通道，一個通往第二天境；一個通往雷獸之谷。
凌虛六仙百年不履塵世，看著透明而又霧氣氤氳的通道，不由百感交集。天心則暗歎，這天境名不虛傳，以六仙能力，盡力瞬移還需要半日功夫，這還是在沒有任何阻攔的情況下。難怪六仙會被困百年，那半日瞬移路程，真要一步步打出來，實力強不過八級雷獸太多的話，可以說雖千百年亦無望。聯繫六仙所給的資料，天心頓起探究雷山天境之心。
「道友，承謀惠助，我們師兄妹急欲回師門一趟，都百餘年過去了，也不知外面是何風景。道友如無要事，不妨與隨我等去往靈華星，也讓我們師兄妹盡盡地主之誼。」虛晅誠懇地道。
「這……，也好，」天心沉吟道，「星辰日月，伴走天涯，人間氣象，到底溫馨。就勞煩道友們當一回嚮導了。」
「道兄不必客氣。我等將盡力為之。」凌虛六仙齊道。
靈華星，斑斕星域第一修真星球，星球表面水陸縱橫如阡陌，號稱陸陸相接，水水相通，是幾萬年前那場星際戰爭中唯一沒有被八肢四腳怪物登陸的星球，但為了保護這顆最後的星球，仙、魔二界不少仙魔和人間修真在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無一生還。
不過，幾萬年下來，靈華星留下的遺跡至今只有三絕四象了。天嶺，由六峰二十八嶺組成，峰峰削絕，奇樹參天，嶺嶺皆秀，草木蘊靈，是整個靈華星上所有修真門派的丹藥原料基地，亦是現今靈華星上的最大爭端；
氣煞海，一處氣候和水勢變化莫測的險地，至今還沒有聽說有修真者能在這方圓三百公里的罡風氣水界裡呆上三天，是所有修真門派嚴禁門弟子涉足的地方。裡面太多怪異，地火風雷，四時俱作，罡風尚可借法寶御之，但氣水至今尚無對付良方，無論何種至堅寶貝，仙魔利器，遇之則熔，比天地之火厲害多了。不過，也正因為這樣，幾萬年來，赴死者絡繹不絕，都希望能採集到「岸泥」，製作出對付氣水的極品法器。
忠魂殿，莊嚴之地，是所有斑斕星域修真者必朝的聖地，為紀念當年的戰死者而修建，經過幾萬年的修繕，已經成為靈華星最為巍峨最為壯觀的建築。整座大殿分主殿又十三副殿，主殿佔地數十畝，殿高百米，樓閣蒼勁，極盡古樸，閣面盡鏤當年慘烈戰況，以警後人。十三副殿互為犄角，按奇門陣法佈置四方，接待前來朝拜的星域各星球修真門派的門人弟子和散修。
四象，像象俱幻，是指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的四個奇特自然景觀。東天象，光似生於此地，晝白夜彩，光怪陸離，萬年如是；南地象，天音之地，每至四時變幻或風起之時，自起樂聲，如鐘鳴佩玉，清人耳目；似簫笛清韻，留人忘返；若金戈鐵馬，讓人熱血沸騰；像少女仙音，令人聽之癡醉。總之，凡音、魔音、仙音、冥音，打鐵之音，如果有那個耐心和修為，都可領略；西玄象，又稱魔之嶺地，地險山惡林陰，魔獸橫行，雖無雷獸之谷名氣大，也是個稱得上號的絕地；北黃象，玄冰之谷，仙往仙滅，魔往魔亡，不適人住。
「道兄，靈華星快到了。」
天心七人沒有走傳送陣，而是直接劃破虛空，飛往靈華。速度雖是慢了點，但天心卻非常滿意。健談的虛靈也是一個林異人般的地理鬼，說起靈華星上的福地勝景，如數家珍。因此，未至靈華星，短短時間裡，天心卻對前往的星球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進入大氣層，從空中俯看大地，天心心中升起兩個字，「梯田」。靈華星整個星球就似規劃好了的、由自然雕刻出的大梯田，綠樹一茬，蒼山一茬，水湖一茬，只大海那田大了點，一切整齊得有點過份。
「到了，」凌虛六仙噓出一口長氣。
不遠處出現了城池，七人按下劍遁光芒。視角的不同，自然看到的東西就不一樣。在空中渺小的玩意兒現在變成了一座巍然大城。
「什麼時候修了城池，防神防鬼的，」最小的虛菱突然哼了一聲，鼻音裡聽出不悅。其餘凌虛五子也覺奇怪，心裡驚宅莫名，難道這百多年裡，這地方發生了什麼變化不成，那師門……
天心沒有注意到凌虛六子的奇特神色，他的整個心思被眼前看似龐大的城池吸引住了。「擎天城」三個字筆力勁如虯龍逆行，行雲流水的運筆潛藏風雲之勢，書寫之人胸中塊壘盡顯。再看其他，巨大的城牆並不真實，無論是混沌天神訣還是藏劍仙訣，對陣法都有專精，天心是佈陣專家，自然不會為幻象迷住。這座城池，只有簡單的土石結構，其餘的全部由一座巨型的防禦反擊陣法完成。威勢赫赫，不錯！
「道兄，小心一點，百年未歸，看來有了些變化。」天心正打量間，虛晅的聲音傳到。
「不妨事。」
上位者執思，思慮不周則亡；下位者執行，謀利多行不義。這恐怕是智慧生命世界的一個通行規則，這規則無時不在上演。凌虛六子擔憂師門生變，只得對天心說聲抱歉，改日再會，留下聯絡信號之後，匆匆走了。總不能一見面就把天心這個初見者拉進漩渦中。
「你是外地來的吧！」凌虛六子走了以後，人生地不熟，天心正考慮去處的時候，一個熱絡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呀，這城雄壯得緊，真是不錯，」天心隨口答道，同時心裡暗笑，拿出幾株在雷獸之谷採摘的雷荊草，想想林異人拼了命要採集這東西，應該很有價值，「給我當嚮導，說說這城最近的情況，這些雷荊草就行你的了。」
「雷荊草？」一個人疾步而至，「讓我看看，咦，還是百年生的。」
天心打量著出現者，一身短襖，年齡不大，一雙眼睛靈動，是個八面玲瓏的精明人兒，修為應在元嬰初期左右。要不是看到雷荊草的那一霎那，眼裡流露出一絲得一望二得隴望蜀的神色，還真是不錯的修真者。
「怎麼樣？」
「好的，好的，」這人接過雷荊草，連聲道，「我叫赤心，願意為您效勞。」
「那帶我轉轉。」
「行！」赤心聞言心喜，眼裡活泛著心思，這個外來者應有不少好東西，可要好好計算，修為雖然看不透，但應該不低。這樣的修真者，手裡的寶貝才多著。這不百年生的雷荊草說給就給了，還一下子五株，不是一般的大方。嘿，雷荊草這玩意兒靈華星不產，全從靈客星輸入，像這種有上百年期的，價格就不是一般的修真者吃得起。偏偏這玩意兒對剛晉入元嬰期的修真者又非常重要。這次賺到了。
「你行騙多少個年頭了？」赤心正轉著歪點子時，耳中突然傳來讓他有種魂飛魄散感覺的聲音，喃喃答道，「有不少年頭了。」
「日子不好過嗎？」
「這鬼城自它建成那天起，像我這樣的人就越來越多，」赤心看了看行進中的天心，「你是尊貴的客人，也是第一個看透我的客人。我也不怕損壞了這擎天城的形象，現在的擎天城很亂，如果沒有你們這些外來者，散修的日子恐怕過不下去了。」
「為什麼？」
「為什麼，看來你真的是個外來者，而且是剛到靈華星的外星修真者。」赤心似舒了一口氣，「靈山，勝景，靈藥，晶石，這靈華星上除了三絕四象外的一切的修真資源幾乎為各大修真門派瓜分。擎天城附近盛產靈藥的天嶺也快要被瓜分了。現在這方圓千里是大派的天下。散修難吶。媽的，我要是有足夠的晶石，早遠走其他修真星球了。」赤心突然惡狠狠地道，「可恨，想我赤心，資質天縱。築基之後，苦修百年，才得了個元嬰。那些大門派的同齡者差不多都晉入了分神期。」
「以你的資質，為什麼不加入那些大門派，他們也不可能放過你這樣的良才美質呀！」天心仔細一看，這赤心的資質還真有自誇的本錢。
「還不是因為一個口快的臭丫頭！」
「停，」天心打斷道，「你的私事我不想聽。希望你接下來的對擎天城的介紹，盡量客觀。而且，你至今尚能在這裡生存，顯然你的私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應能自己解決！」
「嗯……，好，」赤心一楞，啞了一會兒開聲道，「可是我自己解決不了。」
「現在凌虛門怎麼樣？」天心見赤心情緒低落，遂采問轉開話題。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仍是大派，不過已經快被擠出排名榜。」
「排名榜？」
「對，」赤心肯定地道，「斑斕星域修真門派過千，但真正有名不過數十家。在靈華星上，稱得上大派的，就那麼寥寥幾派。擎天城建好之後，每十年排名一次，排出前十名，如今最有名的是老仙門。凌虛門敬陪末座，要是沒有起色，很快就會被勢頭正旺的午甲門擠出前十，從此沒落。」
「怎麼講？排名根據是什麼？」
「法術、製器。」赤心飛快地答道，顯是對比賽內容非常熟悉，說到高興處，竟眉飛色舞起來，「法術比賽分三個階位，元嬰、出竅、分神，每個階位每個門派只能出十名弟子。製器沒有階位之分，各門派分神期以下弟子均可參加，材料自備。在單位時間裡煉製法器，然後經長老評委會評出法器的品級，品級高者勝出。」
「勝出者獎勵什麼？」
「獎勵，」赤心搖搖頭，似乎對天心的問題十分意外，「不獎勵什麼？排名之所以重要，是人心所向。像那排位第一的老仙門，每年招收弟子時，山門都差點擠破，各種良材美質打破腦袋往裡鑽。而其他名位低的門派就差了，有的山門門可羅雀，沒人願去。如果說獎勵，這就是獎勵。」
「原來是這樣，」天心忖道。「那這一次的比試什麼時候開始？」
「尊貴的客人，早著呢，還有三年。」
「這樣呀，可能看不成了。」天心遺憾地道。「現在帶我去你認為最好的地方。」
赤心聞言臉色一下子豐富起來。像他這樣窮困的散修能有什麼去過的好地方。擎天城裡富麗堂皇處多多，可是他都只有干望的份。好一會兒，赤心才開口道，「去易華區吧，那裡是個大市集。我人熟，客人要買點什麼，我包準那些小子不會多收你一個子。」
「好吧。」天心無可無不可。要不然也不會將選擇權交給赤心，只要放出神識，這並不廣大的擎天城除了那些個「重地」，何處不纖毫畢現。只是神識能收集資料，卻不能體會「文化」。文化是一種積澱，需要時間，需要結合風土人情，需要瞭解歷史，更需要與這些東西的載體「人」相處，不然，不可能融入到這個社會中，只能做一個外來者，旁觀者。在擁有雷山天境的經歷後，天心已經決定要在斑斕星域插上一腳了。因此，如果不深刻瞭解這個星域的文化，必將引來巨大的反彈。那可不是天心所願意見到的。
易華區，由擎天城裡排位第三的大靈門創建和管理，基本上算得上是一個自由的交易區，所以修真物品非常豐富，其他星球上其他地方有的，這裡有；沒有的，這裡也有。凡修真者，可以不知道修真門派有多少，可以不認識自己門中的長老，但不能不知道易華區。到了靈華星球，更不能不到易華區一行。
「赤老大，帶客人來了。」
赤心顯然在易華區有點名氣，一路走過，不少傢伙和他打招呼。只是這些傢伙眼神暖昧，看赤心的眼神是羨慕的眼神，看天心的眼神是看羊牯的眼神，要不是有行規，可能早有人過來拉扯天心了。見一路的擠眉弄眼，赤心苦笑不已。
天心神識一轉，易華區頓時無所遁跡。易華區分三街六道，三街為高級區，六道為低級區。看來赤心的活動區域就在這六道中了。那三街，是沒資格進去的。
「赤心，帶我去藥店，我賣點東西，」天心不知道這個地方使用什麼貨幣，第一要務當然是賣點材料套現。
「賣雷荊草嗎？」
「嗯。」
今天注定是赤心的倒霉日，也是天心受到牽連少不了麻煩的日子。剛走進熟悉的一家藥店，還在興沖沖的赤心就臉色大變。兩群人，一男一女為頭，大馬金刀地列在藥店裡，似乎專門在等候著什麼人。赤心轉身欲走，但已經來不及了。
「楊赤心，你敢走，」左邊人群裡，亮麗的女子憤怒的聲音傳來。
「姑奶奶，你又要做什麼？」赤心艱難地轉過身來，臉上擠出難看的笑容，指指天心，「你沒看我正在陪客人做生意嗎？」
「做生意，」右邊人群裡，領頭的男人一揚劍眉，不屑地道，「不是又在騙人吧！」說著，轉向左邊人群的女子，聲音更大了，「萬修門的師姐，這就是你的心上人嗎？怎麼還在元嬰期呀！嘖、嘖、嘖……」
「關你屁事，姑奶奶我喜歡。」那靚麗女子脾氣火爆著。「齊天門的少爺，你也不是一樣，賴哈蟆想吃天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