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二百七十九章 先聲奪人 文 / 小小英雄
第二百七十九章先聲奪人
「老大，你說什麼？老五完了，」其餘隊長不敢相信地道，忙將視線順老大手指方向投向星空戰場。
白光依舊，他們甚至看不出這是什麼武器，老五那件極品機甲現在被打成無數染血殘片散浮在星空中。白光和十餘道劍光已經去遠。
「五哥，」老六悲呼一聲，隨即氣極，「敵人強悍，能打破老五的機甲，那就是說敵人有百級仙能修為。老大，我同意你撤退，並向井成將軍詢問，軍情部門是怎麼搞的！他們得為這次戰敗擔全部責任。對方出現百級仙能戰士，我們的三十級機甲戰隊再多也白饒，還搭上了五哥的性命，嗚……」
撤退的命令終究沒有來得及下，就在老大猶豫期間，白光脫離十餘道劍光，一閃幻現在九個機甲大隊長之前。九個大隊長修為都在七十級左右，發現敵人已經鎖定了他們，避無可避，逃無可逃，於是祭出自己的法器，與白光戰在一起。
天心不想客氣，客氣即意味著自己辛苦培養的、修為還差得不行的霹靂十一子有戰死的危險。百級仙能者被九個七十級仙能者圍攻，贏是會贏，但這贏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他驀地將修為再提升五十級，從王仙層極上升到真仙層級，一股涵涵洋洋的氣勢滌蕩周圍，將武尊帝國九個七十級的機甲大隊子籠罩。
「老天，怎麼會？」感應到強大氣息的鶴馬門大隊長心裡一震，驚呼道。
「又怎麼不會？」
冷冷的聲音冰寒無比，引龍天尺幻化的白光一瞬化淡，九個機甲大隊長耳邊響起一個「煉」字，先是機甲象被什麼抽去筋絲似的，被打鬥和移動產生的勁風一拂，便化灰消散，接著九個大隊長也落得同樣的下場，猶存的意識甚至看到了自己化灰的場面。
白光再一閃，回到十一道劍光身邊。
接下來的情形，砍瓜切菜一邊倒。待盡殲敵人十個機甲大隊，時間也過去數個時辰，帝國十個仙能大隊六萬仙能戰士，十不存三，遭到重創，最先遭到衝擊的七個大隊如今僅餘寥寥幾個中隊長和運氣好得不得了的少數仙能戰士。
按說勝利了應該高興，實際的情形是僅存的新兵蛋子仙能戰士們第一次經歷慘烈的兩軍殺戮，血腥的場面顛覆著他們平日的修行理念，又兼很少受到軍旅訓練，所有每一個仙能戰士這時不是高興，包括霹靂十一子，臉上都一幅驚震的、變了又變的神情。
仙能大隊十個大隊長則驚懼地看著霹靂十一子和天心，這場戰鬥，雖然虛空戰場闊大，但終究級數很高的他們還是明白這場戰鬥的勝利是因了霹靂門的存在。
「你們應該上軍事法庭？」正神色百變之際，悠悠定定的聲音迴旋在他們耳邊，天心幻現。「以你們六十多級將近七十級的功力修為，如果出盡全力殺敵，至少……至少能挽回一個大隊。」
「放肆……你一個小兵，你們小隊長呢？」天心所屬第三大隊的大隊長吼道。
「不知，」天心冷冷地道，「少在老子面前擺威風，這是戰場，敵生我死。要不是老子霹靂門做了榜樣，拚死奮戰，啟動軍心，你他娘的已經死了，說不定腦袋還給敵人摘了當球踢。現在腦袋長在脖子上，就跟老子擺威風，戰鬥時為什麼你不跟機甲敵人威去去！」
「你……」第三大隊大隊長氣極，欲拔劍。
「少來。你自問比那武尊帝國十個機甲大隊長如何，老子親自卸了他們。你要敢動手，我就把你變成太空泥。呸，對外氣短，對內氣長，如此，帝國仙能戰士們怎能不飲恨沙場！」
天心怒斥著，轉身走開。
十個仙能大隊長聞言震驚，第一大隊的大隊長伸手止住第三大隊的大隊長，「稍安勿躁，事情果如他言，這裡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他媽的，英薩，什麼時候你的手下出了這麼厲害的人物。」
「這我哪知道。」英薩臉色鐵青地哼道，「這次參加息蒙星壕戰鬥的仙能戰士全是臨時拼湊起來，在全國這裡招一點，那裡調一點，甚至連檢測級別的時間都沒有，人一到便組戰隊開赴前線，鬼知道我這小廟裡竟隱著一條大龍。」
「那現在怎麼辦，」第十大隊大隊長問道。
「上報就行，讓軍部把他調走。他不是很牛嗎，讓他到大星溝去，那裡是億萬軍馬的大校場，最低的仙能者級別也在百級左右，我看他拿什麼傲。」英薩眼裡閃著一絲快意。
「好，就這麼辦，老弟你行，」第一大隊的大隊長拍拍英薩的肩膀，堅起大拇指，心裡卻暗罵，真是史上奇蠢無比的笨蛋，這麼一張保命王牌都不知道握在手裡。要是霹靂門屬於自己大隊的就好了，在息蒙星壕這樣的開胃小局部戰場，有一個百級仙能者存在，絕對是勝利和榮譽的保障。
十個大隊長絲毫不知走遠的天心心裡那個高興，他沒想到第三大隊大隊長這麼合作，要知道風雲帝國與武尊帝國的大軍在十個主戰場的戰鬥並沒有打響，兩方都在戰前準備。眼前發生的息蒙星壕戰鬥只不過是大戰前的走火，霹靂門在這種邊緣的局部小戰場就算戰功至偉，也大不到哪去。所謂戰時重軍功，霹靂門要想出人頭地，要想擁有灼燙全帝國的戰功，又不能太過逆背規則，當然只能把目光放向十個主戰場。
然而，十個主戰場卻不是那麼容易進的，那裡的軍隊都是標準配置，都是帝國最精英的部隊，星艦是清一色的雷艦，還有為數不少的直徑為百十公里的太空堡壘；仙能戰隊的戰士級數一般在九十級以上，並且多是老油子。
天心激怒第三大隊大隊長，就是要他向軍部洩漏他的仙能級別，如果只是報告息蒙星壕大捷，軍部了不起發張嘉獎令，什麼戰功一級一級劃下來，輪不輪得到霹靂門都是回事！但如果報告這場大捷的獲得是因為臨時湊數的仙能戰隊裡出現了百級仙能者，軍部的嘉獎令會照發，但霹靂門肯定會被提調到主戰場。
果不其然，十天後，天心偕霹靂十一子前往十大主戰場之一的大星溝報道。
這十天裡，天心為上加深軍部印象，還做了另外一件事情，率霹靂十一子攻擊與帝國星艦集群對射的武尊帝國三支艦隊。十二人以天心打頭，組成一字長蛇陣，向武尊帝國艦隊發出衝擊。天心吃肉，霹靂十一子喝湯。引龍天尺與十一道劍光形成一條數百米長的寒光龍，以瞬移的速度將武尊帝國前面艦隊沖得一片混亂。風雲帝國星艦集群趁勢機動，打殲追殲敵人大部艦隊。
這事高興了一人一軍部。
在遙遠虛空中的豪華衛星堡壘中，成玥天女一改過去的陰鬱，整天喜氣洋洋，那個活力四射，那個艷光四射，那個趾高氣揚，真是難以描述。而風雲帝**部也及時觀看了後面的人艦之戰，霹靂門十二人組成的一字長蛇陣，其顯示的仙能級別一測竟高達一百二十級，這著實讓帝**部吃驚，一紙調令遂下。
大星溝。
距息蒙星壕一千光年，兩側及上下都是綿綿無際的亂隕石帶，只有中間數百萬公里口徑的不太規則的扁平圓洞是良好的通行道。武尊帝國只有消滅駐紮在這裡的風雲帝國十個集團軍級的千萬星艦集群和一個不滿編的仙能軍團八千支仙能大隊，才可能平坦地挺進風雲帝國腹地。
霹靂門十二人前往報道的地方位於大星溝正中，臨時搭起的簡陋空港裡陳列著數張船形的巨大星艦平台，這就是第八仙能軍團的總指揮部。
「報告，息蒙星壕第三大隊第六小隊霹靂門十二成員奉命報道。」
帝國名將一百四十四級仙能者亦即第八仙能軍團軍團長淵川正研究著星圖。第八仙能軍團責任不輕，肩負著巡邏職責，大星溝太過廣闊，一個照顧不到，便可能給敵人的機甲軍團溜過去，上了百級的機甲戰士由於體形小，速度快，即便帝國最強最先進的雷艦也沒辦法鎖定他們。所以，對付機甲戰士，惟有同級別或更高級別的仙能戰士才能勝任。
「十五天不到，來得好快呀！」淵川聽到副官的傳報，驀地一怔。息蒙星壕的仙能者與武尊帝國的機甲戰士大戰的場面他沒有看到，但後來的仙能者與武尊艦隊的大戰場面他看到了。本以為調令下達之後，一千光年的距離，再怎麼快，霹靂門報道的時間也應該是兩個月之後，他還擔心霹靂門趕不上大戰。霹靂門，門如其名，看其對付武尊艦隊的手段，那個霸狠，正是他所需要的。要是趕不上對訣戰役，豈不是遺憾得很。沒想到十多天就到了，這很好！遂喜道，「進來。」
天心和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馮、陳、褚霹靂十一子踏進帥帳，帥帳不大，長寬百米左右。實際上，要不是軍團長淵川起意欲見見霹靂門諸人，天心等人根本不可能在沒有立下戰功之前就見到這位有著八千萬高級仙能者手下的軍帥。
天心擬出的一百二十級仙能修為走在帥帳中雍容自若，但霹靂十一子只有三十級的仙能修為就難受了。帥帳中並不只軍團長淵川一人，還有他的參謀本部數十人。
「天，三十級的仙能者，」參謀本部數十人打量著霹靂門眾人，不由懷疑這是不是帥帳了，這帥帳，就是百級仙能者也少有踏入的資格。其中一位大約在一百三十級左右的參謀臉色突然變狠，「衛兵，衛兵，怎麼容垃圾走進來了。」
軍團長淵川本來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霹靂門極不對稱的組合，這時聽得參謀一嚷，知道不妙，待得出聲喝止，天心已然發難，毫無片兆地幻現在那位參謀眼前，冷哼道，「垃圾，你說誰是垃圾？我等一腔熱血，不惜微軀，挺身帝國危難，希冀盡一份毫力。你不愛惜不說，還糞語傷人……」
「大膽，」這參謀大概平時作威慣了，這時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掌門在眾目睽睽之下執問，不由氣極，「衛兵呢，死到哪裡去了。」
軍團長淵川厭惡地看了說話參謀一眼，這傢伙是帝國十大門派之一的星辰宗的極道長老，星辰宗徒眾廣多，在帝國朝堂勢力變非常龐大。在這帝國風雨飄搖之際，這廝如果不是對級別低於他的仙能者口臭得很，以一百三十級的修為，怎麼也可以執一個仙能大隊。淵川就是怕他傷損軍心，才將他放參謀，沒想到還是惹出事來。這傢伙本沒有什麼，但其身後的星辰宗門卻是極為可怕。怎麼處理眼前的事，他一時沉吟起來。
天心豈能不明白眼前的微妙局勢，換他坐在軍團長淵川的位置也是要衡量的。這不關乎公平不公平的事！要想淵川在這極需用人之際為他出頭，他就得表現出能讓淵川出頭的實力，不然，霹靂門這辱就算受定了。
「這世界真是太小，走到哪裡都會碰到這號鳥人，」天心黯歎，他本就要大鬧，為自己的實力找位置。縱觀古今，偌大的實力如果找不到正確的位置，日久便會成為傷肺損心的禍因。「罷了，正愁無有下馬威，這老不死既敢撞槍口上來，就好好用用。」
不屬於一百二十級的仙能者的能力磅礡而出，看不見的旋流輕輕將星辰宗的長老束緊，天心甩手就給他一個嘴巴子，沉喝到，「垃圾，你他娘的才是徹徹底底的垃圾。國難之際，不思聚結一切力量，共抗外敵，共解厄難，卻以貌取人。你以為你是老幾，一人能打得過武尊帝國。」天心一邊氣憤說著，一邊左右開弓，瞬間打完十八下，「記住，人不自重，必自取其侮。這十八個巴掌是替所有被你臭嘴傷到的人打的。你更要記住，以後別惹我，別惹霹靂門，我對不自量力的人從來都只寬容一回，敢如蒼蠅般第二次撲上者，死。」
事情一瞬間玩完，沒給任何人一點勸攔的機會，挨了巴掌的星辰宗極道長老目光驚懼復怨毒，卻不敢稍動，即便天心解開那束縛他的旋流之後也不敢稍動，天心那如看死人般的冰冷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如果不知趣，真的會被幹掉。對方能使自己不知不覺中受制，就意味著他比自己高上幾個仙能階級……
發威完畢，天心不理帥帳裡看過來的古怪又擔心的各種眼神，向主座上的淵川敬軍禮道，「霹靂門天心率霹靂十一子向淵軍團長報道，祝我軍在即將到來的大戰中長勝大捷。」
「好，好，承天宗長吉言。請坐。」淵川按下心裡的恚怒施回軍禮，這恚怒一半緣於極道長老，另一半卻是惱天心目中無人，不過，事情似乎很平靜，於是他就忍了。要不，即便雙方各打五十大板，那他的亂子也將不小。
天心坐下，霹靂十一子這時略無嘻笑，非常安靜。雖然老大發威很爽，但這種威風不屬於他們，這裡的大佬任出一個，都可以只用一根指頭把他們玩轉。十一子暗暗吞了吞口水，將天心的榜樣烙進了心底，發誓以後實力具備時一定要效仿。
軍團長淵川這時細細打量天心，說實話，剛才天心教訓星辰宗極道長老時，由於心生一絲怒氣，他並沒有看得很清楚，更沒有看到天心威脅極道的冰冷眼神，只憑靈覺知道天心的修為很高，至少不會低於他。否則怎能輕易就給了極道長老幾個嘴巴。極道長老的仙能修為可是百三十級呀！
看著天心沉靜堅毅的面容，清澈無宰的眼神，軍團長淵川心裡怪怪，這哪裡是方纔那個有輪有廓的霹靂宗宗長呀！
事情有怪！淵川沒敢怠慢，問這問那，與天心寒暄嘮了一陣後，才笑問天心，「天宗長遠來，是先去軍捨休息呢？還是熟悉軍情……」
「不去軍捨，」天心搖搖頭，直指主題，「如今帝國大軍與武尊帝國大軍對峙於這星溝之間，軍機大事不是我才來之人一下子就搞得清楚的。因此，敢請軍團長讓我領一個內能大隊。對戰之日，軍團長馬鞭指向哪裡，我就揮軍殺向哪裡，不把敵人消滅絕不罷休。」天心說著說著，與七色大聯盟軍方激戰六十年的戰威殺氣小小地適放出了一部分。
濃烈的戰威殺氣頓時瀰漫帥帳，如排天軍鼓齊擂，振奮軍心；又如宏雄星獸群奔，喪震人膽。
「真虎將也，」淵川裂目大喝，「天宗長快人快語，那我也不矯情，問你一句，天宗長，我能信任你嗎？能信任你嗎？能信任你嗎？」
淵川的震喝密集，如星獅怒吼，聲波直躥天心腦門，這是帝國皇室震攝心靈的秘法。天心這樣的人不能不用，但又不得不防，霹靂門出現太過突然，淵川自然不能不謹慎，所以應用皇室秘法察閱天心。
「軍團長小心身體為是，」天心微微笑道，神識輕出，將身旁驚絕欲倒的霹靂十一子護住，「若為勝戰，你該信任我。若為帝國民眾安寧，你該信任我。若為帝國有個未來，你該信任我……」
「是嗎？」淵川沉聲道。
「我知軍團長懷疑我的來歷，現在不防說與軍團長知。軍團長其生也長，當不會不知隱世二宗，不，現在已經只有隱世一宗了。天女宗若干萬年前走入帝國，如今已然成為帝國君、臣、民信仰的國教……」
「你是說你來自已經數萬年不出的萬法宗？」淵川心裡震駭。
「是，也不是。萬法歸一，本宗窮極天理，圓轉金丹，追逐宇宙之生命奧義，本不欲理會世事，然星河漫天，見血已久，敵勢洶洶，復來猛猛，此情此景，亂我丹心。是以，奉天承命，組霹靂宗門，行極天雷霹靂之事，鑄轉時輪軌道之基……」
「不知使者事畢何往，」淵川頭痛，知道厲害性，遂緊咬追緊問道未來之事。
「事畢……」天心搖頭，宏聲道，「一波伏，一波起。事如能畢，本宗出山豈不成了玩兒遊戲。」
「這……最壞的情形的是什麼？」淵川大駭。
「如你現在修為，沒有未來。未來，帝國將盡為芻草。」這點天心不用隱瞞，鈦金帝國一旦進入飛天星域，對於整個星域的智慧生命來說，沒有及時崛起，芻草的命運是注定的。
「使者沒有危言聳聽？」淵川靜默良久又復發問，聲音顫顫。
「嗯……以你之修為，本不欲讓你見識煩心之事。你既慼慼，心又拳拳，那就讓你看看另一波的顯像。」天心重歎，神識放量，鑽魂一擊，將淵川一直施展著的風雲帝國皇室心靈秘法彈回。然後，神識彌遠，將遙遠虛空中的鈦金帝國用於遊玩的直徑二千公里的豪華衛星堡壘的圖像導入淵川腦中，當此其時的衛星堡壘正在玩射擊遊戲，衛星大炮在貴族子弟的攀比下，一束一束的焰火閃亮虛空，直擊幾十萬公里外的、並不比風雲帝國戰頭堡壘小的游離隕石。炮火所到之處，被擊中的隕石紛紛化為虛空碎塵。
「我的天，」淵川臉色發白，與那星壘一比，帝國引以為豪的百公里直徑星空戰鬥堡壘什麼也不是，火力、火控、射程，差得太遠了呀！他艱難地道，「這就是使者所說的另一波嗎？」
「是，」天心下猛藥道，「這還只是人家用於玩樂的衛星極堡壘！簡言之，你所見到的東西是科武技術含量並不太高的民用產品。」
「使者千萬救救帝國？」淵川喉頭一陣發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