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二百八十二章 裂天霹靂 文 / 小小英雄
第二百八十二章裂天霹靂
「可怕的打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努力，最後只釀成一番笑話？」什星剎眼裡射出恨天光芒。
「小姐，什星家三少好像有點不對？」細心的小鶯注意到觀戰室裡的異樣，向什星剎這邊呶了呶嘴。
「當然不對，」成玥天女不屑地道，「這樣想依靠吸血往上爬的男人哪一個不是這個德行，小鶯，我告訴你，以後你們的夫婿不準是這樣不能給你們永遠安全感的男人，如果是這樣的男人，就趕快丟了他，丟不開，你們就離我遠點。」
「是，小姐，」小鶯吐吐可愛的舌頭，「不過，小姐，你這樣說什星家三少是不是太過了點？」
「過了，」成玥天女面上出現厭惡的神色，「小鶯，你知道什麼？你是下女，縱然有人打你的主意，貪圖的也是年青和貌美。而打我主意的人，眼睛盯得可遠了，我爹是城主，我師門是帝國有數的宗門之一，所以在打我主意的人眼裡，我的美貌、我的風華永遠大不過我的身份。我要看上這樣的男人，當有朝一日我爹不再是城主，我師父仙逝，我的美貌和風華縱然存在，也將無可避免地成為明日黃花，讓步於這男人找到的更好的大樹。甚而至於我爹和我師父還在的時候，我就可能失去最有用棋子的地位，讓步於這男人的野心。我爹和我娘既然讓我自己決定自己的事情，我就不能給他們帶來羞辱。記住，什星剎這類男人，給你一年密汁，你付出的代價絕不止充滿煩惱和無奈的淒苦一生，你和你的親人很可能會濺血為他鋪路。」
「小姐，你……」小鶯吃驚地看著自己這時哲人般的主子，「小姐，你想太遠了！」
「也許吧！」成玥天女長吐蘭息，收拾心情，剪水雙瞳丹鳳眼再次臨上大星溝粒子大屏幕，「小鶯，不說了，觀戰！」
「是，小姐。」
這時的大星溝「人戰通道」，天地變色，血煞橫飛。天心已展現一百八十級仙能者真仙中期層級的最終幻變形態，一片隱現彩色光華的燦燦金光膨大千里方圓，在瞬移極動之下，將偌大的虛空激戰通道染成滔天金色。金色中，不時閃現引龍天尺霍霍的十數里白光，白光過後，金色虛空血花片片。
這是真正的殺伐。武尊帝國勝在機甲戰士數量遠高於風雲帝國，而後者則勝在突然出現了一個級數超過太多的仙能者。
看著漫空的博殺，無論是成玥天女，還是武尊帝國和風雲帝國的前線總指揮部，心裡都不約而同地升起八個字：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個感覺比承認什麼艦隊司令真真切切多了。
因為在現下的「人戰通道」虛空，那個一百八十級的仙能者並不是一個只知衝殺的莽撞者，如果是這樣，武尊帝國只要派上數百個機甲戰隊就可以拚死圍住這個仙能戰士及他的超級仙能戰隊。相反，這仙能戰士及時抓住了武尊機甲戰隊對戰場出現過高級數仙能者的無準備和不適應心態，疾風掠火般展盡所長，盡量延長武尊機甲戰隊的恐懼心理，在他們覺醒之前消減武尊有生力量。而在武尊機甲戰隊重新調整之後，以他為綱的整個超級仙能戰隊月牙陣又略無一點鬆散，總能出現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給武尊機甲戰隊重創和製造指揮混亂。這就樣，三千個滿編武尊機甲戰團共三千萬百級以上機甲戰士恁是沒奈何一千二百個不滿編的風雲帝國仙能戰隊一千萬百級仙能者，相反，還反被制肘。
這一切的一切，就是因為出現了一個一百八十級有勇有謀夠機斷的仙能者。武尊帝國機甲戰隊素來極為有效的擒王戰術在這個仙能者面前沒有絲毫用武之地，往往機甲戰隊還在接受指揮部的機略安排之間，巨大的月牙斬就瞬移而至，將一切陰謀陽謀粉碎，將整個虛空戰場變成一切武者只能憑借本能和諸識進行廝殺的絕對無後方場所。
「這，太可怕了！」所有旁觀者心裡涼涼。
血腥的大星溝戰役歷時半月結束，武尊帝國第一次將一個機甲軍團完整地丟在了一個主戰場上，喪失了包括軍團長在內的十數名一百四十級以上的高級仙能者，舉國震動。而風雲帝國也首次在一個主戰場上保住了三百個仙能戰隊，並在第二十次反入侵的戰爭中，取得了微小的勝利。儘管其他九個主戰場現在仍硝煙瀰漫，那裡的帝國仙能戰隊差不多消耗怠盡，但帝國巨雷艦隊卻因為多出了六百萬支及大星溝戰役勝利的鼓舞而完成了對武尊帝國艦隊的迅速分割，勝利已在手中。
正如天心的預測，這第二十次兩國戰爭總體上是個不贏不敗之局，武尊帝國機甲戰隊總體勝了，但艦隊總體卻敗了。兩者沖銷，武尊帝國沒能前進一步，沒有像以往歷次戰爭那樣獲得大片土地。這對於首次沒有吃到螃蟹的武尊帝國來說，確乎是一大耳光，也徹底打亂了武尊帝國以戰養戰、侵吞、蠶食最後兼併風雲帝國的戰略計劃。遠在另一星際帝都的武尊帝國皇帝雷霆震怒，特別是十數個一百四十級以上的機甲良將的死亡，讓武尊帝國苦心經營的略佔優勢的戰隊又回到了原來的起跑線甚至還略處於下風。囂張的武尊皇怒吼半天後，心裡升起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窩囊感覺，一種極度不好、撕裂了尊嚴的感覺！
相對於感覺不好的武尊皇，風雲帝國淵仁皇同樣也略無欣喜。這場戰鬥的小勝固然令人寬慰，但橫空出世的霹靂門卻扔給他一個難題，他不用想也知道帝都豪門及大貴族們厭惡這個要擠進圈子的「暴發戶」，他更頭疼一個處理不好，帝國國內有數的大宗門必然與霹靂門發生地盤衝突，這霹靂門可不只有個帝國內獨一無二的一個一百八十級仙能者，而且其背後還有一個隱著的萬法宗。
淵仁皇長噓的同時，不知道大星溝也有人噓出一口長氣，並輕輕吞吐八個字：大戰結束，暗戰開始。
夫將者，一日為將，便是一生為將，如不知戰有征戰、大戰、明戰、暗戰之分；戰場有沙場、商場、情場、賭場、朝場之隔，終有一日，奇禍生。此所以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人生之戰意，應當無處不在。
鈦金帝國、連城星域甚至什星剎的反應，天心都暫時可以不考慮，他們是「太高級別的人」，不會屑於搭理只是文明寵的第一星際，最多就是對他有點興趣而已，這種興趣也最多體現為觀望。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反應，那反應的中心點也只會是成玥天女，而非他這個臨界仙能者。因此，大星溝之後，天心的戰場是整個暗流湧動的風雲帝都和第一星際，別看今天傳媒吹捧霹靂門為護國英雄，這是民心需要；明天，傳媒就可能貶謫霹靂門是逆國宗門，完美地實現不懷好意者的陰謀。
「看我裂天霹靂，怎樣閃亮帝國？」大星溝，天心如是豪雄長嘯。
一月後，天心隨第八仙能軍團軍團長班師帝都風雲星。
與此同時，緊兵星系，第一星際最神秘莫測的一個恆星系，湧蕩的星際風暴中，百十條人影這天向一顆雲層激盪的行星球俯下鑽入，最後進入一處山靈水秀巖碧洞幽的有名曰「風雲紫府」的洞天福地之中，最後來到一座飛閣流丹、簷畫天空的白玉宮殿之上。
磬鍾三響之後，白玉宮殿前兩邊高中間低、呈扇狀的一邊百座白玉椅上幻現坐滿清一色的玄裝老道；磬鍾六響，另一邊的六座白玉椅上則多了六個服飾不一、年紀甚大的老道；磬鍾十二響，會議開始，最老的樹皮臉老道發言了。
「今出雲國宗緊急會議，召眾位長老回府，兩件事：一、第一星際出現有史以來的一百八十級仙能者；二、數萬年前隱逸的萬法宗現跡風雲帝國，目前其代理人就是那位一百八十級的仙能者。此兩事各位長老想已盡知，請從宗門角度出發，各抒己見，務必附議。」
「真是鬱悶呀！」一位長老站起，略顯皺紋的臉上顫現不爽，「掌門師兄，想我風雲宗從無到有，從弱到強，從小到大並最終建國統一第一星際，可老天就像跟我做對似的。無論我們怎麼擴展，總是超不過天女宗，不得不迎為國教；現在又出現了一個來勢兇猛的代表萬法宗的霹靂門。天女宗已經尾大不掉，如果放任霹靂門，掌門師兄，我想若干年後，我風雲國內將出現三教鼎立的局面，統一的第一星際又將分裂。因此掌門師兄，對於霹靂門，我以為淵仁國君應予以扼制，而非重賞。」
「淵真長老，你認為應該如何扼制好呢？」樹皮臉老道溫言問道。
「掌門師兄，竊以為那霹靂門不可令其在帝都立腳。當然，這次大戰，霹靂門居功至偉，不能不賞。因此，淵真以為可將百戰之地紅峽河系封與霹靂門，這樣無論他們怎樣發展，每十年一次兩國大戰必能消減霹靂門的門人，有效地扼止霹靂門的壯大。」
「呵呵，淵真師弟，此計甚好，但也不好。好，正如你說，大戰可以將霹靂宗在紅峽河系的門人和資源維持在一個很低的水平上。不好，是因為霹靂宗如果成長有道，那在紅峽河系百戰之地成長起來的霹靂宗將非常強大。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淵真師弟，你並不能阻止霹靂門在其他河系甚至帝都開枝散葉是不是，這樣，即使每十年一度的大戰折損霹靂宗的力量，也只是折損其在紅峽河系中的力量，而非折損其枝葉的力量。霹靂宗仍會壯大！」另一位長老淵哲道。
「那哲師兄，你的意思是……」
「我們既然不能阻止別人壯大，還流於一種算計別人的小氣，更可能與對方結怨，予傳媒和國民指責的契機，這太不值，也不是我們風雲宗的道格，更不符合風雲宗門和帝國的利益。」淵哲長老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因此，我想霹靂宗既然成名於軍旅，那就給它更高的更合乎身份的榮譽，不僅封爵紅峽河系，還應應允其組建仙能軍團……」
「仙能軍團……這……」淵真一呆道，「仙能軍團只有親王才能擁有呀！」
「呵呵，師弟，就讓淵仁國君封個外姓親王如何？反正紅峽河系夠大，」淵哲深刻笑道，「紅峽河系現在大半淪陷在武尊帝國手裡，如果只給爵位，不給軍權，帝國內任誰都可以看出這是打壓。而給了軍權，那誰都會認為這是器重，更可以激勵其他宗門，為帝國自動貢獻其深藏的高級仙能人才，讓帝國的仙能軍團不虞再不滿編。師弟，扼制一個宗門發展，不僅僅只有打壓一種手段，拔苗助長也是一種，而且是最有性價比、最為厲害的一種。」
「贊成哲師兄好計，」不待淵真說話，他旁邊的長老拍案而起，「讓霹靂宗組建仙能軍團，那不僅可以讓我們看到霹靂宗隱藏的能量，而且無論霹靂宗在帝國哪裡開枝散葉或者拉攏了多少仙能散修者，有仙能軍團這個箍箍收攏，只要戰爭一爆發，霹靂宗組建的仙能軍團被派上主戰場，這些力量就會被消耗掉。這還是比較順利的一種情形，要是不順利，霹靂宗最多逍遙兩次戰爭時間就會威名掃地，到那時，帝國便可趁機收了霹靂宗的爵位和軍權。哲師兄就是厲害。」
「淵別師兄，天分陰陽，事有成敗。哲師兄所言重賞雖然可能如你所想，但也別忘了，霹靂門的宗主是個一百八十級的仙能者，能有這麼高的修為，智慧必然絕倫。哲師兄所言我不否認有可能讓這個宗主焦頭爛額至隱退，但也更可能鑄就另一個天女宗一樣的巨無霸。」
「這點淵真師弟勿憂，」淵哲笑道，「霹靂宗真有師弟所言的出息，那就以令他們收復紅峽河系，遠征武尊，為帝國討回二百年來的敗辱……」
「對，就是這樣，」淵別附合道。「哲師兄之計妙不可言，這樣一來，帝國不僅撈到了好名聲，獲得了好臂助，而霹靂宗的成長也將無限放緩，就算他們百苦千辛成長為巨無霸，那又怎麼樣，難道我們風雲宗不如霹靂宗嗎？就不能在無限的歲月裡勵精圖志成長為大過天女宗和霹靂宗的超巨無霸嗎？如果不能，夫復何言！」
三人的激烈爭論引燃了大討論，最後形成兩派意見，一派以淵真的扼制論為基；另一派則以淵哲的拔苗助長論為基。前者想將新生的霹靂門扼止，讓天心始終是個一百八十級的光桿仙能司令；後者則是想撐死天心，給一個偌大的重壓下的宏圖，宏圖的架子由霹靂宗自己搭，搭得好，種瓜長籐；搭不好，被壓死。
主位六座白玉椅上的樹皮老道相視苦笑，兩派意見都有道理，可是兩派意見的擁護者都不知霹靂門之後還有一個萬法宗。有萬法宗在，扼制派的意見肯定是不能聽的，人家僅現身的一人就是個一百八十級的仙能者，誰知道這樣級別或這樣級別以上的仙能者萬法宗有幾個；撐死派的意見倒是有點遠見，能掏盡萬法宗的力量不說，還凸顯帝國的威儀和氣量。這樣的一個大權限和一個破空間，發展得上去是本事，發展不上去實也不能埋怨帝國。
「掌門師兄，我看就採用後派意見吧。我們與武尊帝國的戰爭打了二百年，看這樣子還會再打下去，值此危難之際，前派的意見是不能用的，那會渙散人心。」六座白玉椅上最左邊的一個老道道。
「掌門師兄，我也認為淵哲的提議更合乎眼前的帝國形勢。國外，帝國面臨武尊帝國的侵擾；國內，天女宗正自坐大，如果霹靂宗在紅峽河系真的能發展起來，外可為帝國對抗武尊帝國增加一份力量，內則可以制衡天女宗，為我們風雲宗向更高仙能層級邁步贏得更多的穩定時間。而且，就算沒有這些，僅一百八十級的仙能者就值得我們籠絡，不僅如此，他的修煉心得還可以為我們提供一些借鑒，從而突破該死的瓶勁，晉入那久不得升的第一百五十級。」
「是呀！萬法宗的存在、天女宗的坐大、武尊帝國的強勢，注定我們作為帝國皇室的風雲宗對霹靂宗只能大方，不能小氣。大方能讓霹靂宗成為帝國破開萬千星際迷霧的利劍，小氣只會讓帝國坐井觀天，讓帝國離心分崩。」正中的風雲宗掌門沉沉歎道。
「掌門英明。帝國寧靜九千八百年，所有人眼光均聚於內而無視於外，失去了進取精魄。我們風雲宗所以能統一第一星際，不否認本身力量強大是一個原因，但更重要的是那時的我們善於聚力，善於結盟，善待一切強與不強的宗門。正是這樣，強大的天女宗才不得不退居二線，讓贏得全星際九成宗門支持的我們結束割據，成立帝國至今。」又一位老道附議。
「你們呢？」風雲宗掌門望向未出話的六白玉座上的兩位老道。
「同意後派意見。」乾脆的聲音非常利落。
「好，既然五位常務長老一致同意淵哲的意見，那就這樣處理吧。」風雲宗掌門沉聲道。
一個其節還在的宗門，其核心是圓融的，魄力是巨量的，腳步是向前的。應該說，目前的風雲宗就是這樣一個宗門。
一統第一星際之後，風雲宗的最高權力機構隨著國家的建立發生嬗變，組成非常自然合諧和有趣，宗長和常務長老的人選必須是為帝者。最前一任的皇帝擔任宗主，後任的皇帝則擔任常務長老，宗主的任期是終生制，如果死亡，那離他最近的一任皇帝常務長老就自動接任宗主之職；常務長老的名額不限，只要為帝者卸任後，就自動升格為宗門常務長老。這樣的規定保證了風雲宗的權力核心是最嫡系的和最正宗的，與風雲帝國永遠在一起。
而且風雲宗最高權力機構的嬗變不止僅此。為了限制離任皇帝過多干預國事和現任皇帝胡來，宗門常務長老以下成立數額九十九人的長老團。長老團的人選由風雲宗擔任過帝國各種重要職司、現在已經卸職的風雲宗門人選出，且仙能級別必須是一百四十級以上者。
長老團的任務是附議一切悠關風雲帝國生死或者諸如霹靂門這樣具有太過衝擊力的大事件，經過大討論後形成二種以上的處理意見。帝國採用哪一種意見，則由宗主和常務長老依據他們的經驗根據現在的國情選擇最佳的一種，宗主和常務長老不得在這些意見之外另起爐灶。意見選出後，然後報予現任皇帝，由皇帝親力執行。這樣的一個權力結構，實際上是將風雲宗變成了現任帝國皇帝的智囊團，重大的抉擇通過經驗豐富的長老團的討論，形成各種可能的方案，而後由帝威猶存的宗主和常務長老團選擇合適的方案，這就保證了現任皇帝的權威，口是金口，言是良言，從而使帝國得以恆定。
「這還差不多！朕都快給逼瘋了。」
風雲星，接到緊兵星系長老團最後附議意見的淵仁皇鬆了一口氣，自大星溝第八仙能軍團軍團長淵川親王將其與天心的對話全部發回帝都，他就在思考如何對待這一突發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