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二百八十三章 裂天一劍 文 / 小小英雄
第二百八十三章裂天一劍
淵川的話，特別是淵川提到的衛星堡壘，他壓根不相信，認為如果有種族擁有這麼強大的武器，那早該打來了，何必要等到遙遠的以後。霹靂門那個掌門妄言，有邀功之嫌。
可隨著大星溝戰役的進行，一幕幕的即時戰報拔高著他的視界，最後至天心將仙能級別提高到一百八十級，高出帝國現在仙能級別最高的仙能者整整三十一級，他才感覺淵川傳回的對話所透露的信息是可能的，但為什麼那個擁有強大武器的種族要等到很久以後才會過來，他很想知道原因，同時也想問問面對這樣強大的種族，風雲帝國應該怎麼辦？
其於這樣的心理，淵仁皇是想按功行賞霹靂門的，可他那高高皇座之下的朝堂聲音就不一了。儘管都承認霹靂門軍功至偉，但一提到獎賞，大方者少，摳門者多，甚至連軍部都認為霹靂門門主天心現在的那個仙能超級軍團太大，不合編製，應該解散。實際上，超級軍團一戰之後嚴重縮水，百個仙能大隊現在僅剩三十個不到。為此，第八仙能軍團軍團長淵川親王還感歎哪裡再去找七十個凶悍的仙能大隊配合天心。超級仙能戰隊在大星溝最後的戰役裡那巨大的殺傷力實在令人不得不側目，實在不得不珍視。
朝堂不一的聲音讓淵仁皇非常為難，當了幾百年皇帝，朝臣們是什麼心理他是很清楚的。然而也正因為如此，為帝三百年，他習慣了重視朝臣們的意見，習慣了聽不到民間的聲音，帝制國家的「到一定時候，朝堂與民間嚴重分岐」的毛病顯露無遺，皇帝亦從最初的重民轉移到越來越依靠重臣。這就是所謂的無兵，哪怕你是將軍；無臣，哪怕你是帝靈。皇帝最怕是沒有臣子的支持，沒有臣子的支持，他那至高無上的權力便是空中樓閣，徒自好看。因為他離民眾已經太遠了，號令不動民眾。
風雲帝國是人制國家，既是人制國家，當然擺不脫這個巢臼。如果這時是太平時代，或淵仁皇是態文明時那種嫡傳的弱智皇帝，或風雲帝國的皇權組成沒有長老團和帝祖，那霹靂門還真是累死無功績。仙文明時代的皇家由於傳媒的存在，多少忌諱給民眾的形象是刻薄的形象。淵仁皇非常清楚這個形象一旦塑下，哪誰還會為皇家拚死效力。這就是緊兵星系長老團附議意見讓他鬆口氣的原因，現在畢竟是他的時代，前十九次戰爭已經讓他顏面掃地、非常鬱悶了。好不容易出個霹靂門為他挽回點帝威，如果不重賞，那他到二百年後退位時豈不是帝國最糟糕的皇帝。
可以說，淵仁皇就是這麼一個存在種種需要的矛盾體，需要朝臣勢力的支持，需要民間聲音的讚美，需要心想事成的舒爽，需要獲得長老團和帝祖的認可，需要……
「魚與熊掌豈可兼得！」
淵仁皇不知，這時在帝都的星路上，有一個人冷笑。「帝心枉大，什麼都要，就什麼都不得，最後只餘頹廢。所謂王道，只不過是歷時彌久、權衡萬千的選擇；霸道則是一種衝動，是一種偏執。淵仁皇，在這個有著太多星際強敵的時代，你將注定痛苦。王道需時甚久，且還要智明恆明為輔，這顯然不合現在的形勢；霸道，你有打破近萬年來形成的朝堂法則的魄力嗎？有釐清當前形勢的智力嗎？有甩開已經呈現腐狀遍佈裙帶人情的官僚體系、走向你不熟悉的民眾、提攜新血打造一個利國利民利突進的新體系的決心和信心嗎？」
如此評說今上，天心並非無的放矢。緬觀第一星際前十九次反侵略戰爭就知道了，第二十次戰爭，仙能軍團竟然不滿編，這就足以說明一切問題，說明皇家的憮恤一年比一年寡恩，致使宗門不願賣命。見微知著，神識羅天，天心自然知道霹靂門此次進入帝都根本就不能抱太多期望。
「隨遇而安！順機而動。」
輕輕八字歎息溢出天心心底，不管怎樣，自己這個一百八十級的仙能者應該是沒有人敢惹的，自己可藉機在帝都招收點流浪散修擴充霹靂門。
帝都風雲星。一處水碧山脈，裊裊白雲泛起的雲天深處，依稀可見浮雲的雕閣畫梁，依稀可見昏黃的金字，依稀可聞隱隱的聲音。
「使者前來，不知小姐對帝都局勢如何指示，」美妙的女音如珠落玉盤，一個宮裝麗人對著一個一身勁裝的畫眉女郎躬身揖禮道。
「姐姐勿須客氣，咱天女宗沒有那些臭規矩。」勁裝女郎笑道。
「是。」
「小姐很欣慰小一孕育出一個臨界仙能者，為她出了一口氣。目前的局勢，估計風雲宗不會打壓霹靂宗，但亦不會讓霹靂宗好受，很可能又會使出他們的那一套驅虎吞狼的老把戲，給霹靂宗足夠的封地和權勢，外抗武尊文明寵，內彈咱們天女宗。可笑風雲宗哪知咱們的勢力，隨時都可以撤掉它的帝基，讓它的帝國坍塌。小姐說了，這些年來扶持風雲帝國她累了，因此在以後的日子裡，她想當一個旁觀者，即天女宗維持超然地位，不介入風雲帝國的紛爭，同時也看看霹靂宗那個超級仙能者能攪起多大的風浪。如果風浪大得滔天，天女宗不妨轉為支持霹靂宗。」
「這……霹靂宗沒人呀！」
「小姐對小一連敗十九次非常失望，要不是（鈦金）帝國法律規定文明寵主人不得親自為文明寵執戈，否則小姐早已親臨。」勁裝女郎不理會宮裝麗人的驚訝徑直溫言道。「小姐說了，你這些年也夠辛苦的，經營龐大的科武產業給風雲宗引路，可他們卻越來越沒有銳氣。真是難為你了！」
「使者勿這麼說，對了，科武產業的事，小姐有沒有什麼指示？」
「有，什星三少這回慘敗，必然瘋狂地向他的文明寵傾注科武技術，因此，原來不允解開的技術，現在可以全面解開了，像什麼頂級飛劍軍刀戰甲，可以出售給其他宗門。如果不這樣，十年後的戰爭小一肯定吃不住。」
「啊……」
「小姐要你不用擔心，一百八十級臨界仙能者的出現預示著文明寵又一輝煌時刻的到來。小姐說了，抓住這個時機，小一就有可能成長為帝國第一星際文明寵，這樣，以後帝國需要擴張時，小一說不定能成為候選種族而不致遭至滅絕。這也算是小姐能為小一所做的力所能竭的事了，因此，開放技術，但能不能融合發展就看小一自己的了。」
「明白了。請使者轉告小姐，我會處理好與風雲宗和霹靂宗的關係，為小一贏得穩定的時間。」
「尚琇，努力吧！小姐是天下間最好的小姐，小姐說她這樣做就是不想讓你百十年（百十萬風雲年）的心血毀於一旦，畢竟你光臨這片星際已有百十年光陰，經營這片星際已有百十年歲月，辛辛苦苦將這裡的種族引領進化到現在這個程度，想已有了深厚的感情。但生或死，存或亡，只有小一自己能為自己掙命，在進化問題上，別人插不上手。」
「是。」天女宗宗主尚琇展露笑靨，在這之前，她每當想到自己「帶大」的小一無論如何輝煌，或者三十年、或者五十年、或者某一天就將被（鈦金）帝國開拓軍團毀滅，心裡就沒來由惆悵。現在好了，小姐居然鬆口了，看來霹靂宗還真是小一的福音吶！
而遠在鈦金帝國連城星域郢天星際城。
永華城主夫婦則讚賞地看著獨女成玥天女，小一文明寵出現臨界仙能者，這是鈦金帝國所有養寵者夢寐以求的事情，如果臨界仙能者能跨過臨界點進入真靈境界，那就說明這個文明寵種族有成為帝國新血的資質。而文明寵一旦成為帝國種族一員，即意味著該文明寵不遭毀滅，文明寵的主人將領文明寵區域成為領主。所以一旦霹靂門宗主晉入真靈境界，那小一就將成為成玥天女不可剝奪的財產。而照目前連城星域的開發狀況，帝國要進入飛天星域至少是百年以後的事情。有這相當於百萬餘風雲年的百個帝國恆星年，那臨界仙能者不出意外應能晉入真靈境界。
「乖女，以後你麻煩了。」永華夫人玉指輕刮成玥天女白淨瑤鼻笑道，「那什麼王孫公子伯爵貴族，衝著你那可能的五百河系領地，不把你當美食爭搶才怪。乖女，做好思想準備吧！連城星域的公子哥兒，娘和你爹可以為你擋掉，但如果帝國伯爵以上官階可以世襲的公子哥兒想認識你，咱們就不好擋了，何況裡面未必沒有佳子弟……」
「娘，再說吧！」成玥天女俏靨微笑。「要想有人舉劍決鬥爭奪你女兒，還早著。不過，我想我身邊會多無數亮紅著眼的公子哥兒和探子倒是真的。小一以後的日子難吶，什星家那小子現在說不定就在計劃什麼明招陰招。」
「別胡說，」永華城主眼裡露出笑意叱道，「哪個種族的成長是一帆風順的，你那小一多受點磨難有好處。」
「是。」
「你師父知道這件事嗎？」
「應該已經知道了！」
「那就好，文明寵的事情，你師父經驗豐富，多去問問她！」
「真的……？」
「當然。」
「那我現在就去。」成玥天女一閃，天女般飄出城主府。
看著女兒出門不見的身影，永華夫人眼神一轉剛才的喜色變得憂鬱，對永華城主道，「大華，你看小一能撐得過（鈦金）帝國的考驗嗎？」
「這不好說，就看成玥的福份了。」永華城主搖搖頭，繼而一笑，「不過，成玥的運氣一向很好的，這回說不定能開帝國先河，成為有史以來依靠文明寵成就爵位和封地的女領主，既保一方生靈不絕，又獲帝國丹青書寫。夫人，急不來的，寧心靜觀即可。」
「也是啊！」永華夫人輕歎。
郢天星際城另一府第。
什星商業家族家主什星海凝視極為頹唐的什星剎很久很久，一字一句地道，「三子，你還年輕，雖然與成玥那丫頭無緣了，但你還有本錢，你有一個武尊文明寵……」
「可是我已經失敗了。」什星剎血絲雙眼暴睜，「老爹，我這麼愛那丫頭，她怎麼可以給我這樣的打擊。」
「愛，」什星海雙眼精光一散，懶懶地道，「你會愛成玥那丫頭？你只不過是雄性的征服心作祟罷了。兒子，你不明白女人要哄，直昂起頭顱做硬鋼。可是你知不知道？沒有發自內心的愛，硬鋼只是令人討厭的東西。你那點野心思，只要是鄰家小妹都知道，何況成玥天女那麼有靈性的女子。」
「我不管，反正我不會讓她好受。」
「你敢亂來，」什星海聞言勃然大怒，「我什星家族遷至連城星域三數百年，好不容易成長為連城星域有名的商業家族之一……」
「放心，老爹，我不會做出有損家族的事情，我也沒有那個力量教訓那高傲的丫頭，但我會讓她失去任何成為領主的機會，我會讓我的文明寵毀掉她的文明寵，我會讓那一片星空最終成為帝國星際開拓軍團的狩獵場，我要那丫頭對著一片廢墟的星空抹眼淚。」什星剎瘋狂地吼道。
「這還差不多，哪裡丟心哪裡拾回來，哪裡倒下哪裡爬起來。」什星海聞言臉上怒色稍霽，「我不管你想怎麼弄？但就是不能在帝國的區域內出格。而且，就算是文明寵，氣出得差不多時，或者事情不可為時，記著及時將你那文明寵尋個好主顧賣了。」
「……」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時間易逝，轉眼兩月過去，帝都風雲星在望。
親王坐艦中，第八仙能軍團軍團長淵川親王向天心一拱手，「天宗長，再過兩星，便是帝都。這些天來，實是本王平生最暢快的日子，宗長指點之惠，他日功力寸進，淵川沒齒難忘。」
「親王不必謙虛。」天心笑道，「這功力嘛，就是沒有本宗，也會長的。倒是到了帝都，霹靂門人生地不熟，還請親王多加照拂。」
「這個自然！有事儘管讓霹靂十一子來持我。」
「那本宗先行謝過。」
談笑中，風雲星已近。帝殿，宮門大開，黃衣儀仗隊奏響禮樂。
淵仁皇自得到緊兵星系長老團的附議意見後，對天心這個一百八十級的仙能者兼一門宗長便呈禮遇之心，這時親自迎出宮門，等著淵川親王陪著霹靂門眾到來。
這讓為霹靂門喝彩的益發興奮，當然亦令眼紅者的益發憤怒。淵仁皇雖然沒有逾越任何禮數，但眾朝臣哪能不嗅出點味道。
左相共仝融與右相明驚風相視一眼，眼裡皆流露駭異之色。要知道風雲帝國由於解決了皇位的繼承問題，沒有什麼太子皇子之說，朝臣惟有忠於現任的皇帝而不敢對其他的哪怕是皇嫡子遞秋波，也不敢對風雲皇室的任何直系子弟輕慢，因為永遠沒有人知道下任皇帝是誰。下任皇帝的人選雖是帝都皇室直系子弟，但具體的選舉卻是由緊兵星系的長老團選出。一個皇帝五百年任期下來，下任皇帝的候選人常常多達數百，輩份可歷十代，皇子、皇孫、皇孫孫……
這就決定朝臣要想榮華，要想光耀，就只有把目光聚於現任皇帝身上。爭寵是寧靜了近萬年的風雲帝國的特殊產物。而朝堂的位置也只有那麼多，他人擠進來，就意味著自己被甩出去。這就是霹靂門之所以軍功至偉但仍遭到排斥的根本原因。現在，左相和右相一看淵仁皇的表情就心道不妙，他倆還好一點，畢竟左相右相兩個職位不是那麼容易丟掉的。其他大臣，表現就不是那麼安靜了。當天心和霹靂十一子隨淵川幻現時，迎來的都幾乎是怒目，而且那憤怒的程度在此後隨著淵仁皇的親切呈級數上升。
「原來如此，難怪……」天心感應到這些怒氣，神識一出，瞬間便知曉原因，「都是些老傢伙把政，幾百年才組閣一次，應那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說法。新血上不來，帝國雖穩，卻日趨老態和壟斷性，難怪難贏武尊。」
黃門繁絨褥節過後，君臣在帝殿之中各自歸位。
當然亦到這時，挑釁者發難了。首先左相共仝融出列，三呼萬歲之後，奏請淵仁皇道，「陛下，此次會戰，帝國艱難獲勝，全國宗門無數仙能門人捐軀，老臣等請陛下生念這些無名英烈，豎功立碑，列跡戰績，以安各宗門，更顯陛下慈心。」
右相也撲街而出，「陛下，大戰已過，接下來帝國應一如過去，掛戟息戈，修養生息、勵精圖治……」
「這朕知道，」淵仁皇皺眉，這左右二相平日甚曉帝心，自己已經暗示在前了，怎麼這二人還唱反調，這不是讓他為難嗎？什麼掛戟息戈，明擺著要解散人家的超級仙能戰隊；什麼修養生息，是指霹靂門一武夫沒有治理國家之能，不堪重用。勵精圖治，哼……當然是提醒他不要動了現在的體系。他不露聲色地道，「二卿所說，正合朕意，准湊。豎跡列碑之事，左相，既然是你提出，就交由你去辦罷。右相，生息修養之事，就由你領著百官盡心吧。」
「陛下英明。」左相右相再拜，退回兩邊朝臣行列。
淵仁皇見再無人出面，看了看武將行列裡面的淵川親王，暗笑道，「皇弟，你可真忍得住呀！」右手打了一響指，身後的黃門官頓時大喝，「有事奏事，無事罷朝。」
「陛下，臣有本，」武將行列中淵川親王真的急了，現在不封賞霹靂門，豈不是很傷霹靂門，以後就是再大的封賞，可能也挽不回半點霹靂門的赤心。
「皇弟毋須客氣，有話請說。」
「陛下，此次戰爭所以獲勝，霹靂門立下不世大功。為何只見陛下吩咐左相造冊封賞死難者，而不見陛下封賞霹靂門，」淵川厲聲道，濃眉亮目直掃左右。
「皇弟勿急，帝國向來有功必賞。霹靂門，帝國棟樑，朕豈能忘了。」淵仁皇笑道，雙眼俯下，「黃門二官，宣朕旨意。」
「是，陛下。」
天心看得暗逗，這個帝殿，人眾數百，各懷鬼胎。更有趣的是，那有點像太監的黃門二官雙手捧著一書型大小的極薄玉玦，竟尖聲高喝，「霹靂門諸人上前聽封。」
畢竟這是人家的規矩，天心走出，霹靂十一子早已衝到聽封位置，待要俯伏，為天心制止，「吾等軍人，不是文臣，聽封受賞行軍禮即可。」
風雲帝國的軍禮是舉手禮，有點類似於重星諸元艦隊承襲地球軍隊的軍禮，不過稍有分別，就是右手不斜，而是與腦袋齊耳平行，乍看之下有點像宣誓，只是手掌是撐開的，而不是握成拳頭。
黃門二官聞言臉露為難之色，回頭看了看淵仁皇，淵仁皇當然知道不可能讓天心這個一百八十級仙能者彎腰，如果天心只是霹靂宗宗長，那還猶可，現在天心身後有個萬法宗，那個宗便是一般門人見了無論什麼人最多就是拱拱手。現在能行帝國的軍禮已經不錯了，於是一涵首，示意黃門二官勿介意禮節。
淵仁皇不介意，但有人卻惱了。這人當然是禮部大臣和眾文臣。黃門二官將宣讀封賞之際，眾文臣以禮部大臣為首出列俯伏，奏霹靂門亂帝國千年禮儀，律當首犯死罪，次犯放逐，以儆傚尤，使帝國人人謹級守禮。
淵仁皇微瞇雙目放射精光，武將等聞言肅立，左相右相感到大條，暗罵這幫死板傢伙，什麼律也不看看對頭，別說霹靂門剛立大功，就是沒有大功，沖那一百八十級的仙能者，就什麼都得啞火。而且宗門與帝國的關係，是小諸侯與中央王朝的關係，這跪禮還得人家願意，否則便是皇帝也是不能強迫的。
「陛下，本宗山野之人，素來好合則聚，不合則散，從不敢輕言別人生死之事。今日列位朝堂，一禮不合，便欲有人想割本宗腦袋。是不是本宗這腦袋好下，還是狡兔死，走狗烹，戰事息，本宗就該亡。」
天心犀利言辭說畢，掃了一眼禮部大臣，淵仁皇心裡悚然，左相、右相悚然，前列武相悚然，因為天心盯禮部大臣的眼神是看死人的眼神，不用說，一百八十級仙能者殺機已動。
反而禮部大臣無懼天心眼神，反擊道，「出將入相，萬事俱應以禮而動，才能成就一國威嚴。如果人人無禮，無分尊卑階級，以下亂上，國將不國，君將不君，臣將不臣，此帝國大亂之始，吾掌禮法，焉敢任你等武夫亂了朝廷禮數，而你等無視朝綱，無尊陛下，又焉得不重懲。不懲，帝國萬世基業將蕩然……」
「狗屁，吾之一生，最恨教化者。禮之一字，存乎一心，一心不在，便是再多肢體語言，不過一禮賊而已。」天心冷笑，右手輕招，將黃門二官手裡的玉玦攝入掌中，看了其中內容，當殿砸下，玉玦粉碎，手指禮部大臣，回首座上淵仁皇，「有這等不知禮之真義之人存在，有這等不知平等才能束天下之人存在，帝與民間相隔日益遠矣，帝與諸宗門日益疏離矣。這俯伏跪禮，如不是自願，就只有求利者才居心為之，損腰折膝、奴顏媚臉，想不到竟成朝堂制式法則，不行者竟然死罪。如此日久，吾當見帝國再無一身挺者，再無一血性向上者，吾可期帝國終有一日為外姓所擄，帝為亡國之帝。」
「你，大逆不道，」禮部大臣驚叱道。
「大逆不道，嘿嘿，吾今天就不道一回，執裂天利劍，為帝國證大道方向，」天心怪笑，「吾雖尊重生命，但還不至於有人要摘吾之腦袋時，尚能沉默。你，死！讓所有人知，欲殺人者，人恆殺之。」
天心輕指點出，大殿之上，禮部大臣怦然倒下，其一百三十級的仙能修為頓傾烏有。讓殿上淵仁皇和眾武將眾文臣看得目瞪口呆，良久才反應過來。
「你……你，」左相右相氣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