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三百二十二章 侵靈邪谷 文 / 小小英雄
第三百二十二章侵靈邪谷
從乾坤戒裡取出天羅宙，一入手，天心猛震。許久沒有看顧這玩意兒，天羅宙似乎發生了某些變化。
「化，」天心厲喝一聲，將天羅宙祭向空中，天羅宙順風盤長，如一片星雲一樣飄在緲原星界，體積已經不是原來的幾百立方，而變成了幾千立方。這個異變讓天心暫時忘了幽靈殺手，而是集中精力研究起天羅宙的變異現象來。
「天羅宙會成長……」
天心一剎那沉浸在這個認知之中，運轉神識，他仔細每一微寸地察看天羅宙的裡裡外外。天羅宙實在是構造很簡單的法器，飄在空中就像一個氣球。
「對了，氣球？難道這玩意兒的成長是因為裝了幾十個幽靈殺手的緣故！」
天心搖頭，雖然沒有否定這個想法，但也沒有肯定這個推測，神識在宏眼開和微眼開狀態下很清晢地析出天羅宙構造材質的密度沒有一點改變，如果是氣球，那韌勁十足的構造面無論如何會發生拉伸延展現象。可天羅宙沒有，仍是那麼至密。
「是不是幾十個傢伙在裡面做了些什麼，比如運轉法身之類的，以致將天羅宙撐大了幾千立方？」
臆想自然不會有什麼結果，那無形無相的壁障，天心不認識，只是知道一點特性。短時間的搗騰過後，天心失了興趣，啟動天羅宙的開關，將幽靈殺手單個單個地放出，然後尋問他們垓亞公國十個星域的事情。
幽靈殺手們見天心並不問及幽靈總部和民主聯盟的事情，遂精神振奮，難得地將天心關心的星際地理、險惡星景一一盡自己所知說了出來，並附加奉告垓亞公國內至今人類尚無法征服的十大奇險星帶。其中黃壑星域就有一處，叫侵靈邪谷，距緲原星際城大約三千光年。
「侵靈邪谷。」
天心反覆念叨這個名字，自從第一位幽靈殺手說出奇險星帶後，後面的九十七位幽靈殺手幾乎一聽這個名稱，臉上便現出神經質的各種表症，或呆、可怒、或懼、或恐、或……總之，九十八種表情絕對是囊括了各種情感元素的精心組合。
「去看一看，」天心直覺這個邪谷有問題，而且，不搞清楚，以後會有很多不便。
三千光年，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天心將羽鍾和金璃裝進天羅宙，然後遁出緲原星際城，向侵靈邪谷大挪移。
須臾即至。
天心再次發現天羅宙的一個好處，就是裝進裡面的東西可以不受自己速度的影響，九十八個幽靈殺手修為在那裡，自然無礙，但兩個還在內能十階的一羽門門人沒事，確實證明天羅宙內的空間比九天華蓮內的空間還要恆穩。在斑斕星域時，自己用九天華蓮裝運赤金和藏劍仙門的一干弟子，他們之所以不受影響，是自己啟動了大太極周天兩儀力場的關係。現在這天羅宙很好，不用自己做什麼，就自動調節，不，或者說根本不受外界的一點影響。
天心至此對構成天羅宙的無形無相壁障材質的興趣升到頂點，下意識覺得如果此行的目的地侵靈邪谷裡有小可愛般塊頭的星獸，就往天羅宙裡裝點，以觀察天羅宙會不會因為生靈的裝入而變得再大一點！
不過，等到達侵靈邪谷後，天心的這個想法破產。
侵靈邪谷，九十八位幽靈殺手口中的極險極惡所在，如一團星雲翻滾在虛空中，綿延大約數百光年。這樣的星帶不可能有肉眼可見的生命。打住失望心情，天心運轉神識，神識磅礡集束，向面前的霧濛濛有點帶灰的侵靈邪谷鑽穿。果然，神識過處，沒見到什麼大塊的隕石和星體，只有一片片拳頭般大小奇形怪狀的碎石，流速很疾。
「奇怪，這邪谷似乎沒什麼呀，怎麼幽靈殺手一個個怕成那樣，恐懼得甚至歇斯底里。這是怎麼一回事！」
天心祭起天羅宙，放出幽靈一號。
「大人，這侵靈邪谷比我上一次來時又變大了許多。」幽靈一號聽了天心對侵靈邪谷現目前的形狀簡介後道，「這侵靈邪谷之所以邪，就是它絕不越界。」
「不越界。」
「是，大人。任何人只要不鑽進谷內，就不受影響，但一鑽進谷內，便異象頻生。」幽靈一號心有餘悸地道，「以前我追殺一個真靈好手時，不慎一頭撞進去，還好及時挪移了出來。而我追殺的那傢伙，就活生生在裡面變成了人干。」
「人干？」
「是。那時小人的真靈識還行，可以探索到十萬公里遠，清楚地『看』到那傢伙痛苦嘶叫，一身力量像被什麼急速抽走似的，他雖然幻出了星球法身抵禦，不過，也因此力量似乎流失得更快。」
「是麼？」天心突然邪邪一笑，「現在我想讓你進去試一試……」
「什麼？」幽靈一號大驚，「大人，你饒了小人吧。」
「你不會有事的！事情真要有你說的那麼邪乎，我會一把把你抓出來。讓你進去，我只是想證實一點猜想。」
「猜想？」
「對，我懷疑這什麼侵靈邪谷並不是自然星帶，因為它裡面的沸石形狀過小，也相當規則，如果是自然變遷，絕對不會這麼規整，這可不是河水沖磨的鵝卵石。」
「那我試試，不過，大人，你一定要及時救我出來。」幽靈一號向侵靈邪谷鑽進，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是個極為機靈的真靈殺手，在天心作出承諾之後，就主動辦事了。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同意，也會被扔進去，與其落個壞印象，不如賭一賭，博個好印象。
「嘿……呵，算你識相。」
天心幻出神嬰狀態，捕獲幽靈一號的腦波動盪，沒有什麼被接通星空神經波場更好的做法了，包準幽靈一號心情的任何波動都會被神經波場捕獲到，而且還不會被發現。
當然為防幽靈一號出大意外，天心也放出了神識，「萬象」、「無量海魂擊」神識散手招更是嚴陣以待，情形不對，神識場馬上就將幽靈一號包裹。侵靈，顧名思義，這邪谷的攻擊手段就是精神攻擊，只不知發出攻擊的誰，是直接的精神攻擊還是幻象攻擊。天心並非要幽靈一號擔險，而是因為自己太強，自己出馬，這邪谷要是自然幻象，那還可以慢慢看個究竟；如果不是，極有可能引發一場大戰，毀了侵靈邪谷，那就得不償失了。畢竟一個能令真靈後期後段修為者驚恐的地方，怎麼也是值得研究的！自己入了寶山，又怎麼能空手而歸！剛才神識化束，鑽透邪谷，自己就懷疑這霧團星雲是一種介質，只對實體起作用。幽靈一號的話也證明了這一點。
正想得出神，短促的厲叫聲在幽靈一號進入侵靈邪谷一刻鐘後發出，很難想像這個真靈大男子發生了什麼事，看到了什麼，竟淒號如此。
神經波場內，天心敏銳地感應到一團團的黑氣鋪天蓋地般扎向幽靈一號的腦際，而幽靈一號的全身精力不可遏制地湧向腦部。這是直接的精神攻擊！天心冷哼一聲，這手法跟自己「無量海魂擊」神識散手招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早已準備好的神識一瞬切入，將幽靈一號的腦部護住。而百光年的神經波場開始搜索發出精神攻擊的傢伙。
一場驚心動魄的識能較量圍繞幽靈一號展開了。幽靈一號由於得到天心的神識相助，情況穩定下來，這似乎讓暗中的精神攻擊者感到意外，一絲絲的陰毒黑氣翻湧更加劇烈，束化成針，向著幽靈一號不大的腦袋猛刺。
天心也感意外，本來直接的精神攻擊是一種氣勢一種威壓，但不知這侵靈邪谷是由什麼介質合成的，竟能將精神攻擊顯態。那絲絲的黑氣，給神識的感覺極盡陰沉，似萬載寒冰沁冷，且質化成針，難怪識能不夠的真靈修只要被這侵靈邪谷套住，就只有束手待斃的份。而且這黑氣針還不只攻擊腦部，在久攻幽靈一號的腦部無效後，竟折向攻擊幽靈一號的全身。
天心當然不會讓它得逞，龐大的神識場壓縮將幽靈一號全部護住，佐以神嬰玄微光華，然後傳聲要幽靈一號向侵靈邪谷中心潛進。
幽靈一號無奈，現在自己是砧板上的肉，不任理弄不行。先前一刻的感覺太可怕了，但現在的舒服也證明天心真的能保護他，要是不聽令，天心撒手不管，他鐵定在驚懼中變為人干，先前的分分鐘，竟將他的真靈修為消耗了一小半。
天心同樣也是無奈，神嬰百光年巨軀內至強的神經波場沒有檢測到發出攻擊的傢伙，而神識又不得不護住幽靈一號，分不出足夠的量去探測神嬰體外的潛藏攻擊者。只有令幽靈一號深入，引出那傢伙或一群傢伙。
時間慢慢過去。
幽靈一號順天心神識指示的方向挪移翻飛都有十光年了，但對方似乎沒有動靜，只有越來越濃的陰砭黑氣緊追。
就在天心耐心達到頂點之際，一束冷冰冰的聲波響起，「麻黃，去把那傢伙捉來，竟能躲避精神杵的攻擊，這一界天什麼時候出這樣的高手了。」
「長上不可大意，此界有鴻鈞遺脈，帝君因此閉關，至今未出。」
「哦……」
「昔者源地之事，便是給鴻均傳人壞了精神種子。」
「你說的種子是……？」
「長上，是緊束無之力的精神元核。屬下將之種在源地一個平行空間魔界之人的眉心，一方面本是想助那傢伙成為一方統領，然後控制他；二是借他為寄體，監察源地情形，不想為鴻鈞傳人毀去，以致源地消息從此斷了。」
「這麼說，鴻鈞傳人已將混沌天神訣修至無之力最高境界？」
「是的。長上，你知道，達到這個境界的天神體無論力量和識能都已瑧極至，也因此帝君吩咐在他沒有出關前，不准再派人去源地，以免一個不小心被發現。」
「是這樣。」長上點點頭，「那這人怎麼辦？這傢伙只有真靈少清水平，卻能抵抗……不甘心吶！」
「長上，就由得他折騰好了！這傢伙能躲閉長上的精神杵，應是由兩把涮子，萬一捉不到他，給他逃脫，侵靈邪谷的天機必然洩露。這片星空雖然沒有鴻鈞傳人，但擁有大神通的傢伙卻是不少。最重要的是我們不能失去侵靈邪谷，失去了，到哪裡去找能將精神攻擊質化和加成的侵靈介質。這介質屬下已採集了不少，正擬研究如何將它融入法器之中。」
「好吧，」長上沉思片刻，「不過下不為例，你要知道一個真靈修對我是何等的重要。」
「是，請長少忍耐。」
隨著話聲的隱沒，那黑絲、亦即精神杵也淡淡消去。幽靈一號感覺束縛消失，一閃閃出侵靈邪谷，大口大口地喘氣。天心天羅宙一展，將他收入。運起隱神訣，掩住氣息，想起事兒來。
「源地、麻黃、精神元核、無之力、星帝……」
很久遠的回憶，天心慢慢一滴一滴找回來。不錯，四方宇五大勢力入侵地球前夕，自己整治了北天魔界的前哨清號魔君，並因此探得一些模糊的消息，也因此去了夢幻七元星域，結識了騰騰兒，見識了仙人星戰，最後帶回了七小靈。沒想到，模糊的消息會在遙遠的垓亞公國黃壑星域再被激活。麻黃，是個聞名未曾見面的傢伙，想不到還真有這麼一個人，還有那什麼星帝，從他們聊轉界天這兩個字，這些傢伙應來自異界，是宇宙十族中人嗎？想幹什麼？
「這一趟垓亞之行，看來是越來越深奧了。」
麻黃和那個什麼長上忍了，天心也不欲打草驚蛇，事情大條著，也好玩著，就先這樣吧！天心重新祭起天羅宙，他剛才偷聽到兩個傢伙說面前的灰濛濛的星雲是能加成精神攻擊的介質，如此天材地寶，既然來到侵靈邪谷，當然要取點。何況這麼大片的星雲，收過幾千立方去無傷大雅。
天心還是把天羅宙想簡單了一點，長鯨吸虹般的天羅宙差不多幹掉了兩光年方圓的侵靈介質才收了口。還好，這介質是星雲質，本身又呈翻滾狀態，天羅宙的動作雖大，卻沒有驚動彼處的麻黃和長上。
不過，侵靈介質彌滿天羅宙，卻是把裡面的九十八個幽靈殺手驚得魂飛魄散。天心遙想往事的時候，幽靈一號已經將他的故事告訴了其餘的九十七個真靈殺手兄弟。眾兄弟一聽，天心竟能抵抗侵靈邪谷的邪異，心裡大是驚懼，能抵抗，就意味著能運用。這時，見侵靈邪谷的玩意兒竟然充斥了困囚他們的空間，這豈不是說以後天心想怎麼捏拿他們都可以了。看來，這些幽靈殺手都有過在侵靈邪谷裡的悲慘往事，否則不會如此懼怕這灰灰的玩意兒。
「老大，以後那傢伙要試驗什麼精神法器，弟兄們將光榮的任務交給你了。反正你和那不像人的傢伙已經結了緣，又幫了他，想畢他不會對你使什麼過激的手段的，最多就是讓你恐懼一下。」幽靈二號以下的九十七個殺手又是諂媚、又是要求地對幽靈一號道。
「你們說什麼？」幽靈一號聞言一張臉青綠，甚至有點氣極敗壞。
「老大，別激動，我們這樣說是有道理的。你想，你只是恐懼一下，而我們在殘酷的試驗之下，可能不死也會兌層大腦皮。老大，求求你了。」
幽靈一號不知是氣極反笑，還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大笑起來，「放心吧，弟兄們，大哥會為你們擔代的。不過，這事可不是我做主，哈哈……」
「我們當然知道老大不能做主，我們要求的是老大在那種關健時刻充分發揮當老大的風範，自告奮勇或者毛遂自薦……」眾幽靈殺手異口同聲道。
「氣死我了。」幽靈一號臉復青綠。
「老大，你可不能氣死，你氣死了，我們怎麼辦？那可是比地獄還地獄的味道呀。老大，最多我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就行了。你指東，我們往東；你指西，我們往西；就算你要我們找一塊豆腐撞死，我們也會堅決照做的。」
「哼，豆腐撞得死你們嗎？」幽靈一號聞言鼻子氣歪。
「老大，沉默是金。希望你在那傢伙面前，保持這個你昔日的英武形象。」
「是嗎？我會保持的。」幽靈一號又突然陰陰笑道。「只是你們說什麼沒用，外面的主兒我並不熟，到時，他會要誰參加實驗，天知道，哈哈，哈哈……兄弟們，你們說聽我的話的，現在任務來了。」
「老大，你太賊了！」
「那邊有兩個小傢伙，看到了嗎？是外面的主兒放進來的，」幽靈一號自顧自地道，「兩個小傢伙似乎很刻苦，你們去幫幫他們，和他們打架……」
「打架，老大，你不是吧！讓我們去虐待兩個小不點。按聯盟律，我們要被處以極刑的。」
「沒事做總要找點事做是不是？」幽靈一號瞪眼道，「兩個小不點的遭遇在我們殺手看來雖然沒有什麼了不起，可是他們的痛苦比起我們在侵靈邪谷的痛苦一點也不差。嘿嘿，兄弟們，你們想有好日過子，便盡調教兩個小傢伙……」
「老大就是老大，聰明。」九十七個真靈殺手反應過來，是呀，照現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只有兩個小傢伙能與外面那主兒說得了話，和這兩個小傢伙把關係搞好了，說不定以後不受那精神攻擊的苦楚不說，甚至還有出去的可能。怎麼就沒早點想到這點呢，這下好，反把自己賣給了極度陰險的老大。真是一著失機，無盡悔恨！
幽靈一號看看眾兄弟開始發青的臉色，笑得更暢快了。
天羅宙裡面的事情告一段落，天羅宙外面，回到緲原星際城星界烈風大陸已有一些時候的天心並沒有立時對侵靈介質展開研究。沒有侵靈邪谷一行，他也許會任由緲原星際城各方打個你死我活，拚個魚死網破。但現在情況不同了，可以說多存一個人，就多存一分力量，特別是虛界那些老古董，個個堪稱重量級，為一點萬字三宗留下的真空拚死了實在可惜。
良藥必苦口，決斷須霹靂。
天心不虞以自己的力量懾服緲原各宗，而且目前自己的情況還是以「隱」為佳，實不宜出現在大眾面前。侵靈邪谷那地方，就謠言出現絕世器物好了。到時候自己呆在侵靈邪谷，保前去的真靈修沒事就行，總之，侵靈邪谷不能再留在麻黃和那什麼長上手裡。
要做到這一點並不難，天心理了理思路，使出「神識羅天」散手招，不過，這回散手招刻意控制了，不再是無所不在，而是有意流露行蹤，且神識摸似的氣息是神器沖天的氣息。
強大的氣息首先驚動虛界的真靈修往星界趕，當他們堪堪到達之時，天心遁出緲原星際城，一面向侵靈邪谷挪移，一面放出更為磅礡的寶光氣息充斥黃壑星域及其周邊星域。
沖天寶光的氣息就是好，片刻功夫，不僅垓亞公國有四個星域的真靈高手向侵靈邪谷急趕，就是帝星聯盟和民主聯盟也有三個星域的真靈隱修者向著侵靈邪谷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