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二百四十二章 兩界洞開 文 / 小小英雄
第二百四十二章兩界洞開
「親王殿下，我們得做撤退準備了。」一位軍機幕僚向瞠目結舌的黑烈紅親王進言道。
「是的，得做準備了。」黑烈紅平靜地道，「采姬兒那個賤人，竟敢欺瞞族長大人，以致我黑血軍團有此失誤。將她的間諜身份告知域霸，我要她為我戰死戰傷的真靈戰士陪葬。」
「是，親王大人，」軍機幕僚附議，「不過，親王大人，您看我們是回坤天靈界還是找個恆星系駐紮，域霸……」
「回去吧！留在這裡，恐怕不會有人容得我們。早走早好！」
「是，親王殿下。」
十個星際日後，坤天靈界。
當黑烈紅率著殘破的、減員都在半數以上的十個黑血軍團回到黑烈首都時，例外地，黑烈族族首黑烈星雲沒有責備這位兄弟，只是自言自語地道，「看來啟原界天不是想像的那麼弱嘛！」然後詳細地詢問戰況和探聽到的啟原界天的情況。
「臣弟無能，未能消滅一個青穹族人，請族長大人治罪，」黑烈紅將所知道的一切說出手，垂首道。
「皇弟不必沮喪，不就十個軍團嗎？要是你這次順利得手，那我才要真正擔心了。」黑烈星雲不憂反喜地道，「這下好了，坤天靈界可以向啟原界天開放了！」
「開放？」
「對，開放。」
「可是，青穹一族……他們那恆星堡壘很是厲害，臣弟擔心……」
「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青穹族跳樑小丑，他們要是真來找我黑烈一族的麻煩，吾求之不得。黑烈一族今掌坤天靈界，各族和平，軍精糧足，就算域霸那廝習成血神心經又如何，何況他根本習不成，最多只得皮毛。皇弟，有時候有個敵人對種族的發展也很必要，至少本族長不敢懈怠。這就是開放，而開放是習成坤烈神曲的必要步驟。」
「族長說的是，只是臣弟看啟原界天不弱，我們一旦打通兩界，會不會引來啟原界天的侵略……」
「侵略，皇弟過慮了。要不是宇宙十族有嚴令，啟原界天不具一定能力時，各界天嚴禁對啟原界天開放和進入。現在，」黑烈星雲曬笑道，「沒想到十個黑血高階真靈軍團竟然血濺啟原星空，這還是青穹餘孽干的。單憑這一點，宇宙十族就再沒有理由再保護啟原界天，阻止各界天與啟原界天來往。」
「保護？族長，你在說什麼，怎麼臣弟聽不懂！」黑烈紅訝然地道。
「聽不懂沒關係，我也是最近才想通的。啟原界天似乎一直處在宇宙十族的保護之下，但又游離在宇宙十族之外自生自滅。一句話，在啟原界天成長到一定程度之前，各界天嚴禁打啟原界天的主意，否則宇宙十族的大軍將開進聽不進警告的界天。」
「難道是那個創世傳說……」
「你猜得沒錯，皇弟。」黑烈星雲涵首，「這個傳說很古怪。想想一界之主我已經當了很久了，每天在為黑烈皇族的久長做打算，因此我不惜打壓其他種族，限制他們的人口，徵用並耗損他們的高級人才。原以為如此，我黑烈一族可保強盛，可是我卻發現，我黑烈一族的戰隊和子民退化嚴重。如此下去，免不了要重覆了青穹一族的道路。這正印了創世傳說裡的預言，正軌無波、源慈偏愛是一切存在的墳墓、一切痛苦的開始、一切毀滅的源頭。」
「族長，您是說我黑烈一族需要外來的刺激？」
「皇弟說沒錯。坤天靈界各族在我的打壓之下已經失去了銳氣，或者說暫時失去了銳氣，他們已經不足以滋生出令黑烈一族感到恐懼的東西，加上黑烈一族只是做了限制，並沒有損傷各族太大的利益，因此，這些種族總體亦在退化之中。為了坤天靈界和黑烈一族的永存和強大，必須向外界天開放。」
「族長，萬萬不可！」
「為什麼？」
「族長，你先看看這個……如果接受得了，那就開放；接受不了，就轉向其他界天吧！」黑烈紅將放出的探子探索到的啟原界天的狀況一一稟告，「族長大人，啟原界天目前三大體制，一是帝制，這有點類似於我黑烈一族的族長制，但帝王的權力受到了太多的約束；二是民主制，這個體制下，皇族不執權杖，只有形象的光環；三是三制，這個體制最為過分，讓皇族完全失去尊嚴。啟原界天國家無數，三大體制又衍生無數小體系。啟原界天，可以說一派混亂。」
「族中有族，國中有國，紛亂如斯，難怪宇宙十族棄之，」黑烈星雲臉色隨著黑烈紅情報的深入漸漸轉青，啟原界天的情況是他不能想像的。原以為啟原界天也是族群天下，實行的是族長和長老團兩權分離。但真正的大權握在族長手裡，長老團只關心兩件事，族長的健康指數和族長的選拔。其餘的事情，則一概不插手，種族的發展完全交給選出來的精力充沛的族長。說白了，族長只要不出現健康問題，一切都是族長說了算。這個體系經過無數代的傳承，已經打磨得精細又精細，無可挑剔。三十六個界天，無論是宇宙十族還是其他種族，啟用的無不是這個制度。任何種族在選拔族長時都睜大雙眼，因為一個靈慧俱存的族長往往是一個種族得以存在並發展狀大的關健。是以，族長選拔，上任族長只具提名權，平常難得一見的長老團才有確定權。而為了選出真命天子，又發展到屆臨族長選拔時，為免上任族長徇私，凡皇族中，自認為可以勝任下任族長、而又沒有被上任族長提名的，可以毛遂自薦或他人舉薦，但這個環節需要經過淘汰，因為名額只有五名。
在整個族長傳承體系中，長老團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小族的長老團人數通常有百名左右，大族的長老團則萬名左右。選擇的時候，每個長老會部出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是即興的。最後匯總長老的意見，定出下一任族長。
黑烈星雲憂心的並不是這個，三十六界天的族長制絕對能保障他的權位和命令的暢行，絕對能讓皇族成為高人一等的種族。所以，坤天靈界雖大，黑烈星雲並不愁管理，他只要將各族族長抓在手腕裡就行，抽掉各族的高級力量即可保一界安寧。
但啟原界天不是那麼會事，一切都不清晢，簡直可以說是模糊至極，混血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種群混雜。他可以肯定，只要進入啟原界天，黑烈族現在的這一套絕對不行，而他的族長權力會被分解、細化，乃至只能坐看人間風月。坤天靈界開放，強大的黑烈一族是否承受得了啟原界天「萬制風」的衝擊，還有，黑烈一族會不會因此瀕於分裂的邊緣。
一切不得而知。
「族長，請深思熟慮，」見黑烈星雲面色不斷變幻有若狂風大海，黑烈紅諫道。
「你先下去吧！」
黑烈星雲揮揮手，自掌族長權杖來，他第一次感覺無力，作為黑烈一族乃至整個坤天靈界的龍頭，沒有任何人限制他的權力，有的只是追隨，只要他一揮鞭，萬族就會沿著他指的方向前進，不會有絲毫的忤逆。真正的一鞭在手，天下我有，威是威風了，但亦因此承擔著整個宗族的命運。三十六界天的種族族長，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率性。但率性極不好掌握，稍有偏差便會淪為災難性的任性或者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蠕性，從而給領導的種群帶來毀滅和屈辱永不得申張的命運。
黑烈星雲研究起啟天原界的三大制度來，但他發現自己無法認同這三大制度。這三大制度的文明成就遠遠比不上族長制的最高文明成就，宇宙十族和新近發跡佔了三個完整界天的暗冥族。
「開放還是、抑或不開放！」
黑烈星雲很是頭痛。他在就任族長權位之前，曾去了宇宙十族遊歷了一趟，宇宙十族的那個繁盛難以用言語表述，只知一個「強」字。他非常切望在自己把有族長權杖期間就將族人或者說整個坤天靈界帶入宇宙十族那種文明境界。可准一統坤天靈界下來，他才知道這是怎樣難走的一條路，坤天靈界似乎沒有進步，反而有點後退的味道！他知道族人懈怠了，失去了進取心，眼光越來越關注在眼前的既得利益上。
對啟原界天開放，本是他想借異界天刺激族人重拾進取心的一個想法，戰爭也好、貿易也好、相互交往也好……總之哪種形式都可以。但啟原界天的複雜遠超他想像，就像一付佐進了各種猛烈毒藥的合成藥，黑烈一族頂住了會完善自身的機能，頂不住則會分崩離析，簡言之，被啟原界天同化，到時族人文化傳統傾倒、充分自我這後，他這個族長將很少很少人理睬。
而黑血十個軍團敗歸，軍事上進入和征服啟原界天的計劃顯然有待商榷。
「可惡的宇宙十族，怎麼不讓族長制的光輝照耀啟原界天！他媽的，你們不照，老子照。想來那些帝王會很歡迎族長制的。」
在黑烈星雲強烈咆哮和獰笑中，坤天靈界和啟原天界深空交界處為黑血軍團撕開的口子開始慢慢擴大。
地太星際元年1821日，虛空膨響，兩界洞開，億萬眾生眼球都看著除了虛空還是虛空的空間，歡喜者有之，憂慮者有之，誰也不知異界天能帶給自己什麼……
從黑血軍團進入啟原界天之日到1821日，歷經三百多個星際天，無論是帝星、民主兩大聯盟，還是三制華眾國都在加強自己的力量，對異界天的恐懼和希望使得三大勢力除了極局部有衝突之外，一切都維持著平靜。霧星六帝國與七色大聯盟的戰爭在拿回失地後早停了，只有垓亞星空處於人性和體制極度張揚之中，亮的更亮，黑的更黑，隱的更隱，笑的呵呵，怒的猙獰，悲的慼慼，哀的斷腸……這裡流傳著末日傳說。
不過，在不怕死的冒險者和傳媒的努力和大力宣傳下，啟原界天這個複雜世界的人們有了相當的承受能力，在接受坤天靈界的同時，對這個異界天的好奇度亦大大增加。
其實兩界洞開，欣喜者略無幾個，恐懼者倒有一、二，如星之國國主域霸，從域夜白嘴裡得知黑烈一族已經掌持整個坤天靈界時，他就息了爭雄之心。三百多個星際天，他勵精圖治，充分發揮族長制的效率，將兩個星域治理得熠熠生輝，國力強盛，更兼與三制華眾國達成了一攬子協議，借助雷山天境育出了百支真靈軍團，也算是有了自保之力。不料，黑烈星雲更具雄才大略，遠遠走在了前面。這次競開虛空屏障，打通兩界，這等魄力是域霸遠遠不及。兩界開通，黑烈族再來，就不是十個黑血軍團的事情，可能幾百個、幾千個……
域霸心中生出恐懼，但亦看到希望。這個界天的三大勢力不是那麼好惹的，如果黑烈星雲那廝狂妄，想軍事征服這一界天，那青穹一族重返坤天靈界的機會就來了。
不提域霸，兩界天何去何從，星之國太小，他沒有發言權。另一個感到恐懼的就是垓亞星空最龐大的地下勢力少君一眾。兩界洞開，脫出了他們的計劃，就好比三制華眾國的崛起一樣，根本不在他們的計劃中，但卻確確實實地影響了他們的計劃，讓他們不得不做彌補。
危機潛伏，暴風雨現跡。
垓亞首都星域，煥宇星際城。
「首席長老，帝君閉關未醒，先是華眾三制，現在坤天靈界又攪和進來，這如何是好？」少君英俊富有朝氣的臉龐陰沉扭曲。
「是呀，無論兩界怎麼處都是問題。開戰，此時卻不是我們需要的時機，戰爭是最好的融和劑，雖然損傷很大，但卻可以令兩界迅速恢復並更勝往昔；不開戰，族長制、帝王制、民主制、三制相剋相生，不知會進化到哪個程度……到時對我們的計劃也許更加不利。少君，依老朽看來，我們應該製造一些誤會，讓兩界冷戰。不過，現在卻是必須忍一忍，先看看兩界接觸之後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
「好吧，首席長老，這事就交給你。這一個星際年，太多意外，本殿在想，意外已經這麼多，乾脆再攪和幾個界天進來！」
「少君，此事須從長計議。」
「我會的。」
望星雲台。
兩個古裝、峨冠博帶、身材頎長的老者靜立台上，平視無際星空。
「陳老，黑烈族那小子聰明得緊，洞開兩界，是想把我十方黃族與其他九族也綁在戰車上呀！」
「我王，大宇形勢惡化，暗冥族隱隱把有四個界天。坤天靈界只與其一界之隔，黑烈星雲當然恐懼，此舉也算是不得已，二界合一，或有抗衡暗冥族的可能，即使不敵，黑烈一族也可逃往啟原界天，學那青穹一族找上幾個星域，安頓族人，東山再起。」
「不說黑烈小子了。對了，察明暗冥族背後是誰在撐腰了嗎？」
「我王，資料不全，信息模糊。以往，我們太過關注啟原界天，以致對其他界天的黑暗層次有所忽略……」
「一定找到暗冥族背後的支持者，並找出他們背後的科武真相。這後一點，可聯絡戰族，或者應該暗冥族一個警告了。」
「我王，調查可以。但要給暗冥族警告卻是很難，您知道這個種族狡猾異常，他們遠離宇宙十族六個界天以上，我們要進攻他們，只有跨過這些界天，勞師遠征，星路太遙，恐怕達不到目的。」
「通過啟原界天過去吧！」
「這……遠古協約……」
「一界開，界界通，」王者大笑起來，「陳老不會忘了這個典故吧！何況啟原界天不是弱者，各種氣息都有，各種**俱存，雖然文明離真正的真靈境界遠之又遠，但卻也能承受他界的文明侵襲了。」
「唉，三十三天，三十六界，終要交匯於啟原了。」陳姓老者百感浮於臉上。
「只怕還早，順其自然吧。」王者歎道。
宇明界天。
相對於十方黃族的冷靜，暗冥族首領，一個陰沉的王者卻是暴怒中。「黑烈星雲膽敢壞我好事，這小子，最好不要落到我手裡，不然，本王撕了他。」
「王，兩界洞開，可能我們已經引起宇宙十族的注意了。王，我們得加緊進攻，不能給狡猾的坤天靈界黑烈狗雜種時間。」
「大元帥，本王也認為應該這樣。但是計將安出，我們與黑烈家族隔了一個強大的塹荒界天，這個界天不弱，而且，拿下他必惹戰族生氣。憑我們的力量還對付不了宇宙十族。」
「王，不必憂愁。我們就算拿下塹荒界天，戰族又能耐我們何。等我們打到坤天靈界，戰族的軍隊也未必開到，而且就算他們到了，了不起也只一個戰區的軍隊，又怎能敵得過王的大軍。」
「是啊，本王如果不能佔上十個、二十個界天，肯定贏不了宇宙十族。沒有贏宇宙十族的把握，就不能動那啟原界天……罷了，大元帥，就照你所言進行吧！打過塹荒界天，狠狠教訓那壞我大事的黑烈星雲小子。」
命運的轆轤按著自己的方向向前轉著，坤天靈界霸主黑烈星雲忽感背心吹風，惡寒中。
鏡頭再轉回到啟原界天、飛天星域、地太九極星際城。
「稟告部長，到今日今時為止，在斑斕開拓軍團、諸元開拓軍團和霹靂開拓軍團的探索下，華眾國目前領土共九千八百餘星域，其中完全開發三百餘個，半開發一千五百個，尚有八千個星域屬於荒寂地帶，開拓軍團仍在探索未知星域。」
「好的，你下去吧！」紫月伸伸小腰，這家是越來越大了，將近兩千個星際天過去，三制華眾國探索到的疆界就接近到萬個星域，都不知要怎樣才能加快開發速度，而且啟原界天究竟有多少個星域呀！
紫月有點氣餒，天心遠行，臨行前將她從七色聯盟戰領區調回，將三制華眾國的公共事務部交給了她。一晃三百個星際天過去，一切按部就班，發展得很好。但這一日詢問國土安全機構的官員時，才知這三百個星際天來，國土又大大延展了。這簡直要她的命，在這個兩界洞開，諸界將開，星空虛空到處飄散陰謀氣息和不測強梁的時代，開發多一個星域，國力便強盛一分，華眾國的安全就多一份保障。可是，儘管華眾國的開發速度夠快，都快把帝星、民主兩大聯盟的工程隊搶過來了，但探索到的荒寂星域仍然越來越多！
「哥哥也真是的，把星域的開發標準定得那麼高！」
怨歎了一陣的紫月過會兒又高興起來。這些日子，兩大聯盟夠慘，通過鈦金帝國和七色大聯盟跑到華眾國的底層仙能者和真靈修越來越多，都有點兒移民大潮的味道了。好在這種事情公共事務部移民配套機構駕輕就熟，處理得很好，安全機構盯得緊，加上各種行會輔助，沒有出大沘漏。
「可是哥哥現在到了哪裡呢？應該不在坤天靈界了，是不是去了宇宙十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