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三百四十五章 塹荒百日(上) 文 / 小小英雄
第三百四十五章塹荒百日（上）
「老大，偶與它們玩玩。」
原來，紅、白二劍龍騰虎躍，裂星飛虎迷熊見獵心喜，加入了進去。虛空中，頓時影動星搖，燦爛無比。
迷熊本是星空王者，硬角、鐵身、堅爪、虎尾，隨便哪一樣使出，都可裂星碎月。要不是引龍天尺萬靈血煉和天神最高境界之無之力是其剋星，天心根本不可能令其俯首稱臣。而這傢伙歸順天心之後，穿星空，過界天，見奇景，眼界日高，加上消化偌大一塊生鋼之後，虎軀更形堅韌，頭角和利爪更是發著幽幽的深黑光芒，稍一運勁，便是斬天氣芒。除了主人和那把鬼天尺，它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是它的對手，紅、白二劍雖然厲害，絕對傷不了現在的它。於是這傢伙見二劍舞虛空，便忍不住起了表現之心，現出原身與二劍爭鬥。
「乾坤無極，百煉成真。」
天心微微一笑，正愁沒有東西試劍，迷熊這一動作，正合心意，於是掐轉靈訣，將紅、白二劍幻放究極態，與迷熊周旋起來。
真正的青冥浩蕩，真正的電閃雷鳴。
幾個回合之後，迷熊嗷嗷直叫，它那裂星銳角、撕月銳爪、撞星虎軀、散石虎尾奈何不了紅、白二劍，角爪最多就是在劍面留下淺淺的森森白痕，虎軀急撞之下，倒是讓紅白二劍濺出了不少的火星。最後惱得它用上終極武器，虎牙和具有腐蝕性的、用於消化生鋼的虎涎。
這讓微眼半開的天心暗樂，迷熊的每一次打擊，對紅、白二劍來說，就猶如打鐵錘，更改著二劍的內在結構和外在微形，擠出紅、白二劍中微之又微、排列不當的不合理元素，這樣的最原始的煉兵方式直接賦予紅、白二劍某種伸縮的靈性，以致微眼下構成二劍的粒子流的組合速度越發加劇。
內煉一口氣，外煉筋骨皮，再說不假。
天心指揮著紅、白二劍與裂星飛虎發生更猛裂的親密運動，虛空中傳出的聲音更大了。只可惜這一場好戲由於天荒原過於寂滅而無人觀看。
兵貴神速。
宇宙坦克的丟失大大加速了四界天暗冥大國進軍塹荒界天的進程，暗冥軍帥神筆硯在加派兩個軍團搜索不果之後，不顧準備不足，在冥皇夜天陛下增援的一萬個高階軍團和一百二十個宇宙坦克聯隊到達後，以兩千萬從塹荒界天天荒原生還的高階戰士為嚮導，向天荒地老城派出了一百個特級軍團、二十個宇宙坦克聯隊和九百個高階真靈軍團。正面戰場，則集結九萬八千支高階真靈軍團、三百個宇宙坦克聯隊和一千支特級軍團攻打塹荒界天七國，寄持久的、持續不斷的進攻，掩蓋小分隊暗冥奇軍奪取天荒地老城的行動。
征服一個無際界天的戰鬥是曠日持久的。
神筆硯深深知道這一點。塹荒界天相對於咫尺界天，人口雖然少得可憐，但暴烈的洪荒星空彌補了其人口不足的劣勢。如果說征服咫尺界天只要打掉和迫降對方軍隊、輸入相當的暗冥人口即可的話，那征服塹荒界天就不是這麼回事。冥皇陛下在塹荒界天的敵人主要是惡劣的天候、過於強大的洪荒星獸，至於塹荒七國，雖然悍野，如果不據地利的話，根本就不足以成為暗冥軍隊的對手。
塹荒界天的險惡，神筆硯相信，正面對抗，派出再多的軍隊也是枉然。一個虛空星空不穩定的界天，就猶如一片浩瀚無垠、沙暴無定的大沙漠，本身就是天塹，是不可征服的。而要與在這「沙漠」中成長起來的塹荒人戰鬥，以前那種步步為營、多極前進、以戰養戰的作戰方式已經不可取，唯有派出精兵良將，盡可能多地發現和打通相對穩定的航道，取得進軍速度，才可能舉大軍贏來真正的勝利，並進而征服整個塹荒界天。
得伏原星域，得塹荒界天。
神筆硯很是明白這句傳言的威力。事實也如此，伏原星域的人口是整個塹荒界天的六成，而且如一個厚闊截面或一條闊大星河生生將塹荒界天分成了兩半，如果以沙漠綠洲譽之，伏原星域是塹荒界天最完整和最大的綠洲，更關鍵的是，拿下伏原星域之後，冥皇陛下就可以以伏原星域為據點，直接向坤天靈界派兵，根本不用理會塹荒界天廣大的其他洪荒星域和其中「部落」似的七國殘餘。這無疑將大大提速冥皇陛下的吞天計劃。
這個至理，任誰都知。惜乎知易行難，以至於神筆硯不得不雙管齊下，將那天荒地老城視為重中之重，不惜在正面派出強大的軍力威懾塹荒七國，以掩蓋其謀奪地老孤城的意圖。更有遠在暗冥界天的冥皇夜天悄伸黑手，派出上億冥極殺手進入塹荒七國搗亂。
按說三管齊下，神筆硯當輕易達成目的，或者可以很快達成目的。可惜，他和冥皇暗冥夜天不知在他們的行動之中有了一個小便數和一個大的變數。
小變數是暗冥軍部對塹荒界天洪荒星空的險惡估計不足，可能導致暗冥軍隊發生嚴重的非戰鬥性減員；大變數是不知有外界天大神通者天心介入。戰爭打什麼，也許影響戰爭勝負的最終決定因素是資源；但影響戰爭進程的卻是制信息。
在塹荒界天這邊虛空煉劍數個星際天的天心在暗冥大軍啟動之後，放開的神識便偵知一切。以他一人之力，特別是在神嬰之力無法動用的情況下，當然阻攔不了神筆硯。但暗冥大軍入侵塹荒界天的消息和軍力部署他卻可以知會塹荒七國，無論這七國相不相信，至少暗冥大軍及冥極殺手是一點也取不了巧了，只能硬來。而硬來，塹荒七國在不吃暗虧的情況下，雖然科武技術略低，但也不是吃素的，生於斯，長於斯，地利和在地利中鍛煉出來的本事將給暗冥軍隊帶來很大很大的麻煩。
只是天心也很苦惱，無論是國力、界天綜合力量或是多少次戰爭，這最後的勝利終究是四界天暗冥國的。正面對抗，塹荒七國也許憑借惡劣天候和要塞堡壘與暗冥國打上個十數個星際年，但如果天荒地老城落入暗冥國手中，塹荒七國將腹背受敵，六十個星際天內，暗冥軍帥神筆硯在地老城集結足量的軍隊之後，絕對可以一舉擊潰塹荒七國。
由此，天心不得不想辦法了，面對前往奪取天荒地老城的千支暗冥軍團和十個宇宙坦克聯隊，無論是他、裂星飛虎迷熊還有地老城裡的真靈後期後段末極的百億修行者都是擋不住的，正面戰場上的塹荒七國心有餘而力不足，做為犯事者逐放之地的天荒原過於惡險，地老城又過於遙遠，他們就是派出了支援，急行軍之下，可能到達者也寥寥無幾。
天心甚至連暗冥軍帥派奇軍奪取天荒地老城的消息都不敢讓塹荒七國知道，以免七國氣餒，搞什麼議和或被投降派佔了上風。
天荒地老城是無論如何不能讓暗冥軍隊在戰爭之初佔領的，至少在正面戰場的塹荒七國沒有潰敗之前，不能讓暗冥軍隊得手。
壓力之下，創舉倍出。
左思右想之下，天心與裂星飛虎迷熊狠狠的交流了一番，決定借迷熊之威和去通知塹荒七國暗冥大軍入侵的消息之際組建荒獸軍團。與其讓洪荒星獸落單一隻隻被暗冥軍隊幹掉，不如將它們集結起來，為「保家衛國」犧牲。具體的計劃是，迷熊負責溝通，天心和引龍天尺負責威懾迷熊對付不了的同級星獸。
於是在暗冥奇軍越過塹荒界天無數洪荒星域的時候，天心也在離他們數千個河系的方位上s形同向前進，放開的神識搜索著周邊星域強大的洪荒星獸。暗冥奇軍猶如爬雪山過劃地躲避宇宙流火氣風和星獸的襲擊時，他則在迷熊的幫助下盡可能多地收伏著神識找到的強大星獸。
整整三十個星際天緊張刺激中悄然過去。
暗冥奇軍為了減少非戰鬥減員，加上躍進中的宇宙坦克的速度制肘，原本只需要十個星際天的星途用去了三倍時間，儘管如此，千支軍團在抵達天荒原時還是減員了幾十支軍團，十個坦克聯隊五千輛宇宙坦克亦有二百輛拋錨在虛空中化星，讓暗冥奇軍指揮官暗冥絕心疼不已。無敵的宇宙坦克是被沿途太多的星石撞擊和星雲爆炸震壞的。只是暗冥絕沒有想到只有二十個河系的伏原星域天荒原才是最難度過的，不僅星團爆炸更猛烈，只適合長蛇進軍陣形，就是流火氣風亦是來途所遇的百倍，加上還有天心這個最大的攔截變數，暗冥奇軍的速度將大降，損失亦會加倍，甚至在各種打擊之下，特別是天心的神識羅天散手招的干擾之下，迷途星際，永遠也到不了地老城，或者說速度如龜，只能寸進。
距他們數千個河系的天心日子同樣不好受，為了保持行軍速度，荒獸軍團的組建不盡人意，用盡了手段，亦只收伏了十萬隻星獸，這還是迷熊溝通有道，而數只和迷熊同級的星獸擁有不少嘍邏的結果。這些傢伙，天心將它們編成了十支星獸梯隊，能否成為星際戰獸，就看未來他們與暗冥奇軍的戰鬥了。
一切考驗，在暗冥奇軍進入天荒原後終於開始。
與暗冥奇軍硬碰是不行的，甚至面對面都不可行。神嬰之力使不出，天心可不想被暗冥特級軍團追殺，更不想辛辛苦苦組建的十個星獸梯隊被暗冥奇軍的宇宙坦克和特級軍團衝散、包圍和幹掉。那暗冥指揮官只要狠心捨得棄掉兩個特級軍團，就算有地利，天心和數量太少的星獸梯隊亦會亦入苦戰之中。天荒原的戰鬥，還是要知會地老城裡那百億老古董才行，他們才是天荒原的真正的主人。
「神識羅天，無所不在。」
天心神識二分，磅礡而出，霎那覆蓋整個天荒原。一股肆無忌憚地掃瞄暗冥奇軍近千支軍團和宇宙坦克，流露鋪天蓋地的敵意；一股籠罩地老城，將暗冥大軍志在必得奪取地老城的行動以直播形式現於地老城每個角落。
原野風雲起，霸雷驚天地。
正苦惱於天荒原惡劣星際的暗冥奇軍指揮官暗冥絕臉色一瞬變白，眼神更形陰森。這霎那間，全軍警報震響，這還是其次，用於探路的星際探索微波能見度一下子猛縮了千百萬倍，本來遙遙在望的地老城現在在雷達裡不僅沒了，就是處身的這個河系也變得朦朧起來，清晢度遠不如自己的真靈識所探，亦即十光年外，不見分毫星空景況，惟見一片深黑，開進一分，亮堂一分，要想像以前確立超過萬光年的跳躍點是不可能的，盲目躍進，搞不好落到黑洞裡。而且地老城坐標的消失，亦使尋找目的地變得困難無比。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暗冥絕抓狂。
「左帥閣下，看來我軍已經暴露。」軍機參謀白牧歎道。「敵人已然有備，請左帥閣下務必將所有軍隊收攏在兩光年內，以免敵襲。」
「這事你去辦吧！」暗冥絕一揮手，「傳令兩千萬嚮導，讓他們努力記憶路徑。所有軍團以五光年為跳躍單位，向嚮導最後得出的方向躍進。宇宙坦克居中，軍團戰士全部放出真靈法身居兩側……」
「左帥閣下，不可。這樣勢必加大行軍截面，帶來不可估量的減員損失。」另一軍機參謀馬利大驚。
「我知道，但相比之下，我更需要時間。」暗冥絕冷聲道。「而且，現在沒了地老城的坐標，只有大致的方位，如果不加大躍進範圍，我們將迷失於天荒原，蒸發在廣大的虛空中。」
馬利聞言無語，實際上，天心神識羅天散手招一展，暗冥大軍就陷在了「星空沼澤」之中。而且從這個時刻起，奇襲天荒地老城的暗冥奇軍千個軍團與進入塹荒界天的正面大軍和後方的聯繫被徹底中斷了，在天心神識沒有耗盡之前，正、奇兩軍的軍帥、還有那冥皇夜天陛下都將陷入失去聯繫的惶恐之中。
天心亦是沒辦法，現在的局面幾乎有讓他回到當初霹靂帝國興起時，一人獨對鈦金帝國大軍的境地中，那時還有游擊可打，現在連游擊都沒得打。暗冥絕經驗老到，將特級軍團放到了最外圍，而且以一億戰士為一個聯隊，呈圓形保護著高階真靈軍團和宇宙坦克。真正給暗冥奇軍帶來減員損失的不是天心和天心的星獸梯隊，而是天荒原惡劣的星際環境。星獸梯隊雖然強大，但數量只有十萬隻，暗冥奇軍一個特級聯隊就可以將所有星獸吃得死死的。
「地老城的老古董們，也不知在商量什麼，他媽的，全部殺出來呀！」
遙遠的虛空中，天心端坐迷熊背上，一邊運轉神識維持現狀，一邊大罵著。現在這種情形，只要地老城的百億老古董成軍殺出，攪亂暗冥特級聯隊，他才可以渾水摸魚，讓星獸梯隊和引龍天尺打「落水狗」，在神識耗盡之前將暗冥奇軍盡量消耗；或者將暗冥軍隊引向遙遠的其他奇險星域。
痛苦的時刻，亦是需要耐心的時刻。
久候地老城修行者不至，天心乾脆打發除迷熊外的十個星獸梯隊首領去相鄰星域收小弟。地老城的老傢伙既老奸巨滑，又糊塗至頂。這些傢伙想著在地老城所在的地老河系搞伏擊，卻不知暗冥奇軍龐大的軍隊如果到了地老河系，失去了縱深，區區一個河系也就十萬二十萬光年，怎經得起數百支暗冥軍團和宇宙坦克的踩踏。此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老傢伙不死點人是不行的了。最氣的是連個探子也不派出來。
無奈之下，半個星際天後，天心只得收縮神識，減少封鎖干擾之類的功能，以延長神識的損耗。
事實證明，封鎖信息、干擾信號最耗識能。不過，對暗冥奇軍的打擊亦最是沉重。一軍統帥暗冥絕憂鬱了半天不說，由於軍隊前時擺除的是展開式的扇面陣形，這半個星際天，九百多軍團便又損失殘掉了數十個，或被流火化灰，或被氣風熔體，或者撞入黑洞之中，或者真靈法身耗盡失去戰半力，除了精心保護的宇宙坦克外，幾乎所有軍團戰士都或多或少掛了點傷。然而，半個星際天，軍隊卻只挺進半個河系……
「天煞絕地，奈之若何！」
暗冥絕臉色益發沉重，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敵人解除了干擾，不，減小了干擾，放他們一馬，但卻知道必須馬上將軍隊的挺進陣形換為長蛇陣形，否則，就算敵人開恩不搞襲擊，暗冥奇軍也好不到哪去。
虛空中，又一陣荒亂。
天心則靜坐迷熊背上，運轉混沌天神訣，恢復損耗的神識，以備接下來的大戰。基本上去除了信號全面封鎖功能的神識羅天散手招雖然還能干擾暗冥奇軍的信號，但已經阻止不住暗冥奇軍的前進腳步，暗冥軍隊的星際雷達至少可以「看清」十萬光年的範圍，釐清最安全的可以將損失減小到最少的跳躍節點。不過，尋找地老星際城的準確位置，仍是暗冥奇軍的難點。
暗冥界天。
冥皇暗冥夜天仰天無語，他以為沒有低估塹荒界天的險惡，但暗冥奇軍的挺進狀況證明了天荒原是如此的難行。一度失去聯繫的暗冥奇軍在天荒原半個星際天的損失，竟是以前三十個星際天損失的總和。那他派出去的、需經天荒原潛入塹荒七國的冥極殺手豈不是會十不存一。
暗冥夜天第一次感到有點煩躁了。雖然暗冥正面大軍在神筆硯的率領下，一路勢如破竹，已經挺進了十數個星域，損失也小，但這只是無人洪荒星域下的成績。一旦遭遇塹荒七國的要塞，挺進速度屆時將慢如星蝸，而且軍隊的損失亦會呈幾何級數增加。因為面對的是星際城似的要塞和堡壘，暗冥軍最大的禍害是沒有一個安寧的星空落腳點。塹荒七國只要守住了星際要塞不出，暗冥大軍就會自動消減在無邊無際的星際大爆炸中。
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
這些都可以甩開，最關鍵是時不我待，不能越過塹荒界天，便進入不了坤天靈界；進入不了坤天靈界，便不能名正言順地進入啟原界天。一切的一切，不能趕早的話，誰知道幾個星際年後，二界洞開的坤天靈界和啟原界天互補之下會亦成什麼樣子，要是給他們征服了相鄰的界天，那自己就沒有成為宇宙霸主的機會了！
可恨的宇宙十族，要不是他們，暗冥一族直可在現在擁有的四個界天與啟原界天的交界處開上無數口子，將無數暗冥軍隊送入啟原界天，然後破界攻打除十族界天外的任何界天，短期內形成一個可以與宇宙十族聯軍對抗的大國。哪像現在，必須一個界天一個界天地征服……還得提防宇宙十族率先破壞界天協定，進入啟原界天，對暗冥族形成致命威脅。
想遠了的冥皇暗冥夜天收回神思，不管有多困難，他還必須征服最少六個界天，暗冥族才真正可能完成帝君交付的與宇宙十族對抗而不敗的任務。因此，塹荒界天必須盡快征服。
暗冥夜天深思良久，最後一紙命令，又向咫尺界天與塹荒界天的交界處派遣了十萬個暗冥高階真靈軍團和二百個宇宙坦克聯隊，準備第二波次的進攻。不過，他的這個想法最後因為戰局的變化而擱淺了。
暗冥正面大軍軍帥神筆硯亦焦燥中。越是接近塹荒七國的地界，越是接近伏原星域，行軍就越是困難。他擁有近十萬軍團是不假，但他不是與塹荒七國打仗，而是與可惡的星際天候為敵，每天，他的軍隊都在非戰鬥性減員。這如何了得！雖說兵法有雲，置之死地而後生，但現在這個死地未免大廣闊和實在了，招呼他的軍隊亦招呼得過於殷切，且還呈現加劇趨勢。
「媽的，這賊老天，一點也不給老子面子。全軍，加快進擊速度。」
神筆硯終於解開心結，反正就是要征服塹荒界天，征服伏原星域，沒有必要為避免暴露而掖掖藏藏，影響行軍速度不說，而且還帶來大量的減員。當前最重要的就是拿下塹荒七國的某一要塞，讓隊伍有一個落腳和修養的基地。
黑雲壓頂天欲倒，古來征戰幾人回。
神筆硯與塹荒七國的正面對抗，天心是不會關注的，也沒有那個力量去關注，有準備的七國應該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暗冥大軍雖然數量宏巨，質量也高，惜乎水土不服。七國以逸待勞，善用地利，必可將暗冥大軍拒之於門外。因此，只要保得天荒地老城不失，不讓七國背後出現暗冥人，塹荒七國就可度過眼前的難關，或者在戰鬥中強大起來。
想歸想，激烈的戰鬥又五個星際天後在地老河系展開。
狠下心的暗冥絕不顧一切挺進，在折損大半高階真靈軍團後和上千輛宇宙坦克後，終於帶著三百個軍團和三千輛宇宙坦克跨進地老星際城所在的地老河系。
而休整完畢的天心則又將神識羅天散手招使足，並將半個星際天前招回的星獸梯隊投入戰鬥。增多了幾千頭星獸的十個梯隊的戰鬥目標當然是暗冥奇軍內已經喪失大半戰鬥力的戰士，那些還有相當戰鬥力的戰士，比如大半的特級戰士和暗冥絕的嫡系軍團則交給地老城的老古董們。好在天心經過幾天的試煉，神識羅天散手招在「敵明我暗」方面已能施展自如，否則地老星際城的老古董們在暗冥特級軍團下的攻擊下法寶難展不說，鐵定難逃死劫。
而為了加大打擊力度，天心亦展進渾身招數，放出最後一點神識，馭使引龍天尺硬撼暗冥戰士。
戰事一起，虛空戰場迅速擴大了三百光年，這是地老星際城的老古董們的最大騰挪範圍了。九十億老古董有前次的戰鬥經驗，知道近戰不是軍隊的對手，於是揚長避短，多使用法寶進行遠程攻擊。這讓修有精神元核的暗冥特級戰士氣極。他們的精神修為一點也亞於這些老兒，無奈的是現在的這個星空不能讓他們專心，真靈識一運轉，就感應到敵人無所不在似的。這是一種非常苦悶的威壓！他們一劍使出去，就得趕快收回來，以免受到莫須有的打擊。在這裡，真靈法身並不保險。老古董太多的辦法和法寶對付真靈法身了。
隨著戰鬥的進行，天心放開的神識將一切戰鬥場面掃瞄，越掃越覺得大開眼界。為保地盤和自身安全的老古董們手段還真是那個大開大合和卑鄙，他們並不攻擊成隊成群的暗冥人，而是只挑釁那些最外圍的暗冥戰士，所謂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敵少我圍，無所不用其極，每一下無不具侮辱性。暗冥戰士哪受得了這種挑釁，於是一個軍團一個軍團地衝出，老古董漫天飛逃。三百光年內的虛空，很快佈滿了暗冥軍團戰士的真靈法身，常常是三五個、七八個法身追逐著一個老古董。
這對暗冥絕和暗冥軍隊是一種極其不幸的戰鬥場面！
如同莽莽森林中，沒有人可以是獵人的對手，雖百千亦不成。同樣，在地老河系，也沒有人是地老星際城的老精怪們的對手。惡劣、奇險的星際天候，他們早適應了千百個星際年，並根據這些天候的變化設計了不少戰鬥手法和輔助型戰鬥法寶，可以說除了裂星飛虎一級的星獸，他們是地地道道的天荒原主人。初履這方星際的暗冥戰士如何是他們的對手，躲得過他們的暗算。縱然強極一時，幾個追逐之下，也落入各種各樣的星際陷阱之中，享受流火、氣風甚至黑洞。
讓暗冥絕更為驚倒的是，由於天心神識的封鎖，他感應不到十光年外的星空，亦即只要暗冥戰士脫出以他為中心的十光年範圍，就生生消失了。感應到身邊戰士越來越少，這個暗冥左帥大人急了。暗冥絕非常清楚，勝利非常渺茫。如果想致勝，那就得趕快找到地老星際城，屆時幾千輛宇宙坦克一架，地老城的修行者再厲害，也會飲恨星空。要不，他們也不會跑這麼遠來打伏擊。
可是在天心的神識封鎖之下，他們一下子哪裡找得到地老星際城，陷入進亦不能，退亦不得的尷尬場面中。
一場比毅力比耐力的戰鬥就此拉開序幕。
一方人太少，雖擁有地利，終不能速勝；另一方人多百倍，雖不斷流散，但迅速的敗落亦不可期。
這場戰鬥，說白了，只要天心的神識不繼或者地老星際城被暗冥奇軍找到，地老星際城百億修行者的結局就是毀滅，就算逃也逃不過暗冥特級軍團的追殺，想奪回地老城更是不可能，幾千輛宇宙坦克一次變軌齊射，火力場內，再強的老兒亦難逃神魂俱滅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