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三百四十八章 老宙秘辛 文 / 小小英雄
第三百四十八章老宙秘辛
「根據我的經驗，這頭星獸並不是完全的星獸，出現在這裡，只有一個原因，是別人放進來的，即這頭星獸有主人了。」
「切，老宙，你不會是相信星際網上那些八卦吧？這麼悍強的星獸，那塊頭，那熱情，就是白送，又有誰能消受？遑論收服……」
「停，你這小子最好相信我的話。你打什麼念頭，我清楚得很。不過，我勸你最好息了你那顆跳動的心，一個好的冒險者從不向有主的物事和生靈下手，你那幾斤半也許可以眼前這頭呈異變形態的星獸玩玩對峙遊戲，但除了敗走，不會有任何結果，若是惱了這個大傢伙的主人，嘿嘿……」
「老宙，你還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呀，知道我想撐什麼船，能撐什麼船。可是，我貌似老早老早以前就不生那噁心的玩意兒了。」宇小子嘻嘻笑道。
「你這小子，老子有什麼不知道的。」老宙咆哮道，「站在你面前的是宇宙開天闢地以來最偉大、最富傳奇色彩的冒險者，是你的隊長，路過的橋都比你走過的路多。」
「橋，那是什麼玩意兒？」宇小子眨眨眼。
「不和你這混球說了。」老宙無奈，這宇小子命好，生來就是真仙，當然不會見過星球上的玩意兒，腳下一掂，瞬息千萬里，再多的橋都不會被注意到。哪像自己當年修行，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老宙……」
「好了，好了，專心觀戰吧。實在手癢，你可以去償償那原火星獸的無色火層，但切記不要進入幽藍火層。」
看著聞聲即挪、出現在攻擊原火星獸大軍中的宇小子，老宙搖搖頭。這小子太能進入冒險角色了，不過，現在這個險不是自然之險，而是**之險。
想想間，老宙猛地一震，呻吟道，「天哪，我怎麼忘了這小子那丟人的招牌……來不及了，我挪……挪……挪……」老宙猛地移向他處，自語喃喃道，「宇小子，老子不認識你，不認識你，太丟臉了。」
星空中，伴奏老宙低不可聞聲音的是宇小子的膩人的震天大吼，「親愛的火獸，我來了。火獸火獸我愛你，就像星鼠愛星米；火獸火獸我愛你，就像浪子逑媚女。火獸大哥，小弟我找你試招，千萬高抬貴手呀！呵……好燙！」
連珠炮語，一方星空驚倒笑倒，躁得老宙那個臉紅，簡直無地自容。
黃壑遠空，天心向斷星屯星際大挪移，他直覺老宙和宇小子都不簡單。前者經歷豐富，是一部活野史，更是一部活地理；後者搞笑的面目，也許是一種生活方式或者天生幽默，但無論哪一樣，都含吐著重重玄機。這兩個異界天的訪客，隨著眾多外界天來客的出現，定會給自己帶來某些驚喜。
不知被盯上了的老宙移到另一邊，那讓他臉上繼續冒紅的話聲仍然響個不停。
「呵……呵……臭火獸，你烤焦我了。一點面子也不給小爺，奶奶個熊的，不給你點厲害，你真以為小爺是乖乖小貓。」
宇小子的聲波繼續振蕩斷星屯最熱鬧的一隅。
「見龍在田，老龍飛星。」
厲喝聲起，煞氣縱橫。宇小子甩出一件法器，靈訣亂掐，一陣手忙腳亂之後，一股龐大的力場衍生，慢慢撐開原火天羅壓迫籠圍在其身上的無形火場。九條蝌蚪龍環繞著他，每轉一圈，便大一環，須臾塊頭大如大恆星。九龍當空，顏彩不一，矯矯宏雄，虛空一時奇美。
「小子們，教訓你們面前囂張的火獸。」
宇宙小子誇張地怪笑著，雙手發動了攻擊靈訣。
按說龍是獸中王者，獸之領袖，九龍齊出，各級星獸應見之無不俯伏。惜乎宇小子忘了老宙的告誡，原火星獸並不是真正的星獸，譬如新生尚不會走路的嬰兒，靈智一張白紙，見什麼都好奇，無有畏懼之感，反有親近之意。九龍威勢再大，原火星獸亦不會覺它們在欺負它，除了眼珠動動外，根本就沒什麼反應。九龍白顯了！
「氣死我也，氣死我也。」
宇小子見狀咆吼，原火星獸對他搞出來的龍威竟然不屑一顧，只是一味彌合被撐開的外圍無形火層，一時心火也大了。
「飛龍在天，九龍鑽心。」
虛空閃亮電光，龍吟如天雷震響。宇小子一口精血噴出，手訣九挽，九條大恆星龍昂揚怒角，龍尾輕擺間，龍身向原火星獸閃電般頂去，五爪抓向原火星獸最中心的呈凝實形態的白熾火層。
一直安靜任由眾多修行者攻擊的原火星獸一霎動了，學著九龍，腹下利爪頻出，同時獸口噴出一道晶亮的白熾火，迎向已進入幽藍火層的九龍和九龍前後不一的四十五爪。
「小子，你不要命了。年輕人吶，真是讓人不放心。」
正在專注掐轉靈訣的宇小子耳際猛地震響，同時被一投大力拽出原火星獸的無色火層，他轉身一看，「老宙，是你，我的九龍綾毀了。」
「當然毀了。你以為你尚在初階的龍神氣加一件混天器就是原火星獸的對手了！小子，混天法器雖然珍貴，但毀了就算了。要不是我手快，你小子早被白熾火找上，燒成骨架了。」
「老宙，為什麼會這樣？」
「不是告訴過你，原火星獸不是完全的星獸，一般狀態下，它不會攻擊任何人。你小子倒好，居然驅使混天法器去動它的心臟白熾真身，它還會饒了你。現在好，你那精血催動的九條幻星龍已經沒有了，混天法器九龍綾被打回了原形，不經兩三個星際年的重煉，是恢復不了的了。所幸老子見機得早，及時將你拉出了原火星獸的領域，否則你小子被那白熾火撞一下，起碼要在冰冷的閉關室裡躺上十個星際年。」
「不會吧！老宙……，」宇小子焉了，「哇呀呀，我的九龍混天綾呀，你衰得太沒道理了。哇呀呀……老宙，麻煩你再去那星獸無形領域裡把飄在那裡的混天綾幫我取回來吧，要不晚了，它就會變在賊獸的混天綾了。」
「早取回來了。」老宙好氣又好笑，這小子地道的樂天派。「給你，記得閉關養傷，不然，落下後遺症，別怪我沒提醒你。媽的，我成超級保姆了！可惜沒有傳說中的九天靈水，不然，讓你小子喝一口，再泡上一澡，必會……」
「老宙，謝了。」宇小子接過恢復巴掌大原身的九龍混天綾，顯然還沒有老實，嘮叨道，「這賊獸太厲害了，天生萬物，一物降一物，老宙快想想，一定有什麼東西能克制它。老宙，一定要想出來呀，這賊獸居然敢傷我，也不想想小爺……」
「得了吧。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吧。」
拉風的一幕就此結束，如流星之快逝，雖然燦爛，卻很快被丟開。斷星屯，高潮連連；星獸無形火層，那個人多，前赴後繼，如漫天撲火飛蛾，煞是靚觀。只便宜了原火星獸，細流般抽走進入無形火層領域內的修行者的力量，學習吸收著他們表現出來的智識。
這種情形讓途中借助神識看得清清楚楚的天心慶幸不已。這原火星獸也不知存在了多少個萬個星際年，從保住一點原火，到壯大、到賦形、到擁有無形火、幽藍火和白熾火三個火層領域，實在強大之極。要不是自己擁有神嬰之力，無形無相界質是它剋星，只怕自己就是與它打上一個星際年，耗盡無之力，將它搞出來的火雲島全部毀掉，也未必能收伏這傢伙。但看他現在不理不睬在無形火層領域裡搗騰的近千萬修為真靈末極的修行者，就可知其厲害！要是以後這傢伙能「自煉」進化到突破界質的束縛，那絕對可以在各界天中橫著走了，不再擔心有困它之物。
幽火無情，時間逝如流水。
折騰累了、而又不願意回到附近星際城的修行者們紛紛在斷星屯虛空祭出自己的仙居法器，或者就地取材搭簡陋的石棚。垓亞十大奇險星帶之四的斷星屯就這樣被眾多的大修為者踩在腳下，一片坦途。幸好，修為不夠者步履的蹣跚和不時遇險總算給這個奇險星帶挽回了點面子，提醒著人們這仍然不是一個「小孩」能來的地方。
天心趕到的時候，斷星屯亂石星流相對穩定的星空中已經出現了不少的太空仙居和類結界星石棚。而在斷星屯朝向煥宇星際城的方位一個位置，天心打到此行的目標。
沒有過分地隱藏自己的修為，僅裝束變為了冒險者裝束，天心走向老宙和宇小子休息的亮如月光的別緻仙居。
「來了，請坐。」老宙頭也不抬地道，他似乎習慣了，宇小子搞出那麼大的動靜，接經驗，肯定會有人來拜訪他們的。
「好！」天心也不客氣。
「咦，怎麼是個冒險者！」老宙抬頭，訝道。
「有什麼不對麼？」
「沒什麼不對，只是沒有想到來訪者會是個同行而已。」老宙眼裡精光一現即隱，有所思，有膽白，也有震動，「兄台修為似在小宇之上，沒想到啟原界天也出現天神境界的修行者了。不錯，不錯……」
「前輩話裡有話，還請明示，小子年輕，出道也晚，說來慚愧，崇尚冒險，但卻僅去過坤天靈界，結交的人也少。難道其他界天的天神修很多嗎？」天心笑問。
「多，」老宙失笑，「老弟台真會開玩笑，當天神修也可以隨便量產呀！天神境界不是那麼容易進入的，真靈化石劫目前僅有十族界天可以安然化解。其他界天，不否認有幸運兒，但那亦是偷天而為，別看他們把各種修神心經修進了天神初階，但僅此而已，亞真靈級的文明世界絕對出不了中階天神境界的修行者，就如同低級態文明社會，人類的壽命無論如何掙扎，僅止百齡而已。大環境不進化，更猛烈的亂神星石劫是低階天神境界者的最後一站，向無逃脫者。老弟台一定來自三制華眾國，在啟原界天，唯有這個強制真靈環境能產生天神修。」
「強制真靈環境，怎麼講？」
「老弟生在福中不知福，想那十族界天，經歷了多少辛酸，走了多少彎路，殞滅了多少國度，文明一級一級艱難爬升，在亞真靈層級整整滯留了百萬個星際年，最後才在一千個星際年前真正進入真靈文明。人性複雜，這小小的半步，十族界天付出超昂代價，每個界天超過兩萬兆的低階天神修化為虛空星石，這還是官方數字，不包括野修。」
「兩萬兆……？」
「所以說老弟台福大命大，老弟的天神修為，如果我猜得不錯，應是借三制華眾國斑斕星分區境內的雷山天境修來的。說來很是危險，跟宇小子一般的冒失。老弟如果離得開啟原界天，老哥我建議老弟台盡快奔赴十族界天，托屁那個大真靈環境。」
「為什麼？」
「這當然跟三制華眾國的三制文明有關。作為一名涉入過兩萬個領域的冒險者，我來到啟原界天冒險已經超過了三百個星際天，遍考啟原界天的文明。說實話，老哥我吃驚至極。這個界天是個笑話，文明極度參差不齊，最低低到始獸文明，最高高到亞真靈文明，還有一個不好評級的三制文明，讓我彷彿看到十族界天初進亞真靈文明時的諸社會形態，亦即千萬種不同質的文明共存，總之，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時代，各種層級的文明基礎不牢，決定文明質量的人類心性也在極度搖擺之間，跟活火山一樣，稍一貪婪、稍一偏向，戰爭、天劫、殤劫、厄劫便至。老弟是冒險者，當知道這一切不是危言悚聽。上千星際年前的三皇星域真道與丹道大戰，最後引發三皇星沉；幾千個星際天前大宇星域文明殤劫來臨，大宇星域因此星沉重生；還有七色大聯盟生化滅絕戰爭。最可慮者，老哥我觀啟原界天亞真靈聯盟和坤天靈界對三制華眾國虎視眈眈，界天大戰一旦爆發，無論勝敗，三制華眾國極速形成的文明根基都將不復存在。老弟台年輕，雖不虞有星石之劫，但賴以存活的文明根基如果消失，老弟台修至天神境界獲得的壽限將幾何級數遞減。」
「有這等事？」
「老弟台最好相信，十族界天起起伏伏百萬星際年的亞真靈文明史已經確證這一點。如同一片遭毀、廢墟九成九、其中人力和資源盡沒的家園，修復談何容易，就算僅存的修為者力可通天，但量太少，困苦於人力、資源、諸事糾纏、星際災害、外力打擊，心神勞頓和力量磨損之下，壽限焉得不損，總常常在家園修復之前就飲恨而逝。當然也有經得起折騰的，但那種人，一千萬中找不出一個。」
「呵呵，沒準我就是那一個。」天心笑道。
「老弟台既有這等自信，那老哥我尊重你的選擇。」老宙不再相勸，轉開話題，「老弟台此來，莫不是為了外面那只原火星獸？」
「正是。從老哥處理貴友之事，我看出老哥是真正的冒險之王。小弟其生也晚，如果可以的話，請老哥從原火星獸開始，講講冒險界的奇聞。」
「沒有什麼可以不可以的，這奇聞異志正是老哥我的拿手好戲，不過，此非其時，我給老弟台一個玉簡吧，我平生的見聞和一些冒險心得都在裡面，老弟台慢慢看！」老宙遞給天心一個玉簡，看了看外面，突然道，「老弟台，你是我在啟原天界看到的第一個天神修，不知與三制華眾國的高層有否接觸，如果有的話，我想請老弟台幫忙一事。」
「什麼事？老哥儘管說，能幫忙，小弟敢不盡力。」
「老弟，外面那只原火星獸幽藍火層定住的兩個傢伙，能不能將他們放出來，他們的干係和危險性絕不亞於原火星獸。」
「老哥認識那兩個傢伙？」
「不認識，但曾見他們出沒於暗神天，他們操縱暗能量的手法正是暗神天主的道魔技之一。老弟，暗神天很神秘，又名離原界天，距離十族界天僅一個界天。文明成就已經接近真靈文明。現在幽藍火層裡操縱暗能量的傢伙應是其最神門派暗神閣的弟子。」
「暗神天，離原界天，暗神閣……」
「對，世界就是如此複雜盤根錯節。老弟台，四界天大國暗冥族國，想你應該有所聞，宇小子就老是嘀咕這個戰爭大國背後的主子是暗神閣和暗神天主。他們之間用於本體修習的天神心經雖截然不同，但兩者的軍用科武技術絕對是一個模子出來的。這兩方應是勾結到一起了。」
「這跟外面被困住的傢伙有什麼關係？」
「老弟台，你笨吶，這兩人如果有事，豈不是給暗神天主一個進入啟原界天的借口，十族之人都知，他盼這個機會不是一年兩年了。老哥我現在甚至懷疑兩界洞開之事也是暗神天主搞的鬼，憑黑烈族那點底子，哪有破界能力。暗神天主一直想進入啟原界天，但迫於界天協議和宇宙十族的威攝……」
「他為什麼那麼想進入落後的啟原界天？」
「老弟台，這原因老哥不知道！我千個星際年來遊歷冒險，也在尋找著你說的那個為什麼！」
「這樣呀！」天心沉思了片刻，正色道，「老哥台，外面原火星獸幽藍火層中的兩個傢伙，恐怕沒有生還希望。我與三制華眾國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正因此，我沒辦法答應老哥的要求。因為放了這兩人，三制還是三制嗎？老哥遊歷啟原界天已有不少日子，當明白這是根本沒得談的原則問題。」
「啊……，」老宙張大了嘴，顯然意會到另外一件事，「老弟台，你是說外面那原火星獸……星際網上說的都是真的了，它是三制華眾國共主的寵獸？」
「有可能？」天心似是而非地答道。「對了，老哥台，那界天協議是什麼玩意兒？」
「老弟台，先別岔開話題。事情很嚴重，不知老弟台能否為老哥我引見一下共主陛下。」
「你想見共主？」天心有點驚訝，自己就在他面前，真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吶，不過現在還不是亮出身份的時候，於是道。「共主飄忽不定，難得一見。小弟我倒可以為你引見華眾國主管國防安全的情報部門高層。一切事情找情報總長，效率來得比找共主更快。不過，老哥如果是想為外面那兩個傢伙說項，那就免了，這兩個傢伙據我所知，意圖顛覆三制華眾國，引發了人人法官制的戰爭反擊制。這個罪，便是共主，也解除不了的。人人法官制沒有任何情面可講。」
「這我知道，但暗神天勢大，事急也有從權之時呀！」
「不是有宇宙十族頂著嗎？」天心暗忖，這個人情如果因為懼怕強權而講下來，自己的神嬰怕不立即收縮到最原始的水平，於是呵呵笑著將了不明究底的老宙一軍。
「這正是老哥我擔心得不得了的地方了。界天協議可以阻止暗神天軍事進入啟原界天，但卻無法阻止他們江湖進入呀！可資借用的身份太多了，旅遊者、冒險者、商人、勞務輸出、殺手、盜賊、傳教士……」
「呵呵，那我將老哥台引薦給情報總長就更對了。」
「唉，這樣也好。」老宙見天心始終無意於討論幽藍火層裡兩個坤天靈界上位者的釋放問題，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