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三百四十九章 黑烈怒火 文 / 小小英雄
第三百四十九章黑烈怒火
地太星際元年2409日，坤天靈界黑烈皇族和玉靈族舉族大慟，他們的親王殿下黑烈星童和天才長老玉靈易斯與原火星獸慘烈對決，不幸歿於獸口，屍骨無存，形神俱滅。
更可氣的是，搞定兩人的原火星獸居然一下子消失了，像從不存在過似的，留下一堆在斷星屯亂轉。這讓參予「營救」鬧劇的奇人異士隱者隱隱感覺到什麼。黑烈皇族和玉靈族萬餘大修為者望向黃壑星域華眾三制的充滿血色的眼瞳似乎說明了一切。感覺不妙的奇人隱士紛紛遁走，雖然修為高絕，但如果捲入可能隨後而來的界天之爭，絕無可能活得下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星際網絡則一如既往吵個不休，全沒注意到無論是民主聯盟、帝星聯盟、垓亞聯邦，還是三制華眾國，都悄然提升了戰備和警戒狀態。
到2415日，喧囂的星際網絡終於感應到了不正常的平靜，跟著安靜了下來。可惜不到半個星際天，這種安靜隨即為狂暴取代。斷星屯駐有坤天靈界二十個高階軍團的消息被捅出。整個啟原界天一下子炸了開來。一個界天的軍隊進入另一個界天，量雖不大，但這裡面的意味……
消息傳開並證實，民主聯盟和帝星聯盟愕然之後坐不住了，聯繫兩大聯盟不久前發生的高級間諜案，顯然坤天靈界黑烈王朝正在進行某種勾當。兩大聯盟一時大怒，迅速提交並討論了戰爭提案，要求垓亞聯邦政府解釋黑烈王朝軍隊出現在垓亞首都星域的原因，否則兵戎相見。
垓亞聯邦政府內閣總理阿特那個悔呀！該死的黑烈軍隊，早在事發之初、黑烈星童和玉靈易斯被困之時，他就懇求他們撤走，可這些傢伙生死要救他們的親王和長老。這不，現在把聯邦政府也繞進去了。幾日來，兩大聯盟大軍壓境，直逼首都星域，聯邦危矣。
「他媽的，有本事，你們去進攻坤天靈界呀！欺負我垓亞聯邦算什麼本事！」
阿特的喉嚨苦澀中響叫起來，心裡卻是明白，這場戰爭無論如何躲不過去了。
同一時間，首都星域煥宇星際城，垓亞地下勢力最大頭子少君大驚，幽幽對首席長老道，「這首都星域看來保不住了！」
「未必……」，首席長老搖頭。「兩大聯盟這次雖然有了最有份量的出兵借口，但垓亞星空複雜的各種勢力豈容兩大聯盟輕易得手。而且，黑烈人也不會坐容他們偷駐在斷星屯的二十個軍團有失，必會派出足量的軍隊接應。」
「話是這樣說。但這次的事件卻是害苦了本殿。一旦兩大聯盟攻陷首都星域並向其他星域進軍，本殿就難辦了。打，將暴露我們辛苦建立的勢力；不打，失去了地盤，我們就沒了生存的根基。好厲害的三制華眾國，不聲不響中，便把我地下勢力全算計了。讓我們不得不幫垓亞聯邦政府打仗。」
「……」首席長老太息，戰爭已經不可避免，留給他們的惟有隨機應變。
地太九極星際城，地球雲端建築，華眾**務部軍事會議召開之中。
「恩主，竊以為垓亞星空不容有失，絕不能給兩大聯盟瓜分了。我華眾三制如果緊緊釘在垓亞星空，兩大聯盟就會老實得多。」伽邏十二向天心進言道。「垓亞黃壑星域如果失去，兩大聯盟去掉後顧之憂，必對我三制華眾國聯合用兵，屆時，華眾國將腹背受敵，兩線作戰。因此，這次無論如何要保住垓亞聯邦政府，如果保不住，就奪了垓亞十個星域，將那裡變成巨大的戰場，在血與火中鍛煉華眾國戰士。」
「好，伽邏總長之言氣壯山河，正如我所想，當浮一大白。」霹靂星分區軍務總長邁拓林格道，轉向天心，「大帝，這場戰爭臣認為如伽邏司令所言是個機會。我華眾國應附兩大聯盟驥尾，譴責並聲討垓亞聯邦政府。三國聯手，迅速結束戰事，以及時應對坤天靈界黑烈人可能的大舉侵略。」
天心聞言看看躍躍欲發言的紫月（斑斕星分區軍務總長）道，「黑烈人入侵可能不大。黑烈星雲只要腦子沒壞，便不會發動一場勝算不超過百分之三十且曠日持久的戰爭。當然，這需要參謀部小心應證，諸元軍部同時也要做好大戰準備。」
「這場戰爭真的不可避免嗎？」地太星分區軍務總長童雅皺眉道。
「童雅姐姐，當然不可避免，」紫月笑道，「民主、帝星兩大聯盟一直盼望著拔去垓亞政府這顆瘤子，這回有了整個啟原界天都認可的借口，它們還不得抓住機會。我們華眾國如果行動晚了，說不得還會留個罵名，說我們放縱他界天侵略者。到那時，兩大聯盟收拾了垓亞聯邦之後，便會找上我們三制華眾國了。因此，在這件事情上，我們絕對不能給兩大聯盟任何藉口，我們借此出兵垓亞星空，兩大聯盟心裡將啞巴吃黃連，苦澀不已。嘻嘻……」
「大帝，臣認為紫月殿下言之有理。」邁拓林格附議。
「恩主，十二認為當戰。」伽邏十二請戰。
「好，」天心眼裡射出精芒，「不過，戰是要戰。在前期，即兩大聯盟侵入垓亞聯邦，華眾國要進行的是口頭戰，而非真刀實戰。因此在此斯間，華眾三制應迅速拿下整個黃壑星域。待兩大聯盟奪取垓亞星空超過五個星域時，華眾國才可以參戰，並搶奪二至三個星域。」
「為什麼呀？哥哥！」紫月瞪大了眼睛。
「不為什麼……」天心笑道，「垓亞星空地下勢力據本大帝估計，一級軍團可能不下於一千個，二級軍團則難以計數。兩大聯盟要想吃下垓亞聯邦政府，不掏點底子是做不到的。因此，華眾國實不宜過早參戰，當當軍事觀察員即可。這樣一則可以讓兩大聯盟與垓亞各勢力火拚更激烈；二則可以震懾坤天靈界黑烈人不要輕燃戰火；三則正好合我三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要義。」
「阿……」
「那大帝……」邁拓林格急道。
「茲命令，」天心站起道，「垓亞黃壑星域華眾三制軍務總長伽羅十二為前敵總指揮，負責垓亞戰事，但在兩大聯盟取垓亞星域未達五個星域前，黃壑星域華眾三制軍部保持原樣，不擴軍，不調動，僅著執星諸集團和天心集團保全部門清掃黃壑星域；命令霹靂星分區和斑斕星分區，從現在起集攏軍隊，在黃壑前指介入垓亞戰爭之前，每個星分區至少集攏一千個高階真靈軍團。另，地太星分區諸元軍部為預備部隊。」
「謹遵大帝命令。」
十族界天，望星雲台。
「真是個有個性的國度，似乎信譽很好，連敵對國都那麼相信他們。」十方皇族峨冠博帶王者看完啟原界最近形勢的報告笑道，「垓亞已經戰成一團，這個國度卻無動靜，或者說，調動緩慢。陳老，你怎麼看？」
「我王，」王者身邊的老者雙瞳憂光一閃而隱，虛空閃現一幅星圖，手一指，一個大大的箭頭現於星圖某個位置，「華眾國稟於三制，過於執著於後發制人，若兩大聯盟奪取垓亞後突然對黃壑星域發起攻擊，並在邊境屯重兵以御華眾**隊，或者在拿下黃壑星域後，兩面夾擊華眾國。兩種情況都會導致啟原界天大亂，前一種情況，華眾國必發起對兩大聯盟的反擊。後一種情況，三方則直接進入大戰了。如此，黑烈族那個小子必有異動，趁啟原界天內亂大戰之時，傾坤天靈界之力謀奪啟原界天。王，如果情勢糟糕到這個地步，為防暗神天，恐我十族就得入世了。」
「哈哈，陳老，多慮了。」峨冠博帶王者臉上浮起淡淡笑容。「坤天靈界雖然獲得暗神天的支持，但那位暗神天尊卻也小氣得很，給黑烈人的科武技有限，坤天靈界便是傾一界之力，也未必拿得下相差其不遠的啟原界天。黑烈族那小子我看至少千個星際年內做不了兩界之主。」
「王之相術天下無二。」陳姓老者欽服。
「不然。運道無所謂方向，只要執著，凡人皆會有成，此勤能補拙，恆是業基。條條大道通天極，但能把握到最近的一條卻需要大智慧。黑烈族王者能統坤天靈界，也算是天縱奇才，但他的統一有一部分來自外援，即暗神天的幫助。亙古至理，有得必有失。少了自家的摸索，暗神天的這點幫助，他日可能讓黑烈族王者跌上重重的觔斗。嗯，文明根基不穩，族長制下，坤天靈界的命運現在實難說好壞，所以我說現任黑烈族王者千個星際年內做不了兩界之主。」
「這也是族長制的缺陷所在了。但願黑烈族那小子能有做閒人的智慧，眼界開闊一點，要是坤天靈界因了暗神天的那一點幫助而導致文有大大倒退，那就太不划算了。」
「不說了。陳老，由得他們去鬧吧，只要暗神天和暗冥族不與啟原界天實現洞開，朕之十方黃族就不用理會。」
「王說得是。戰族恆王也如是說，啟原界天裡那個古老的故事並不比新出現的三制更富吸引力，宇宙十族不妨在介入之前做一個好的旁觀者更為實在。」
「哈哈，恆王睿智，已經注意到華眾國的三制了。」
「是的，我王。不過恆王說，他對啟原界天華眾國的軍隊更有興趣，稱他們為有智慧的超品機器人。」
「有智慧的超品機器人？」
「是。據傳回來的情報，三制華眾國的軍務部軍隊非常職業化。格於憲法，華眾國的軍人捍衛對象是人人法官制，他們的日常訓練只有兩項內容，一是提升關於人人法官制的認知，按三制華眾國共主的話說，軍隊是華眾國全體國民的軍隊，不是哪一個人哪一個派的軍隊。對於與人人法官制有牴觸的軍令，軍人可以拒絕執行，並立即向最高天刑部申訴。軍隊原則上只對外，不對內。二是致勝戰技提升，一切在戰場上能取得勝利的辦法，都在他們的研究和演習之列。所以，華眾**人的個戰能力、協同能力乃至裝備的水平都一直呈幾何級數上升。有機密情報顯示，華眾**人的訓練征服對像已經擴展至征服一個界天。對了，還有情報顯示，華眾國正在準備洞開塹荒界天。」
「已經證實了嗎？」峨冠博帶王者淵深雙瞳閃過一線亮光。
「情報核實之中。」
「不錯，不錯！」峨冠博帶王者低聲道，「看來宇宙十族王者應該聚會一次了！」
「……」
地太星際元年2455日。
垓亞星空戰火如火如荼，坤天靈界黑烈朝堂同樣陷入一場爭執之中。
死了天才長老的玉靈一族現在看誰都是仇人，若不是玉靈一族現在掌有的軍隊被限制在兩百個軍團以內，可能玉靈族長易成城早就拉上上千個軍團殺進垓亞星空，並兵指他認為嫌疑最大的三制華眾國了。
「族皇陛下，啟原界天戰亂，正是我黑烈王朝開疆拓土的好時機。有我前期進駐的二十個軍團配合，陛上只要派出四成軍力兩萬個高階真靈軍團，必能一舉拿下垓亞星空並重創啟原界天三國。」易成城厲聲道。
「玉靈族長稍安勿躁，」右相齊雲看看面色不太好的黑烈星雲勸道，「陛下心傷童親王與易斯小長老之逝，已經幾日沒能安睡了。出兵異界天事幹重大，軍務部部正在根據收攏的情報做最後的評估。」
「評估……」易成城臉上流過一絲冷笑，沒理會各稀泥的右相，繼續激昂地道，「族皇陛下，老臣請為先鋒，定為陛下拿下垓亞十個星域。以前，我坤天靈界沒有出兵理由，現在卻是有了。該死的啟原界天人涉嫌謀殺王朝最尊貴的親王殿下和天才長老，他們應該受到懲罰，啟原界天的秩序應該接受王朝大軍的整頓，以免以後尊貴的王族和族群子弟遊歷該界天時再遭橫死。」
「好了，朕知道了。」黑烈星雲艱難地道，「王弟死難，易斯小長老離魂，朕心甚痛，恨不得將那暗中使壞之人皴裂。但玉靈族長，兵者，國之大事，生死存亡之道。是否出兵啟原界天，這得等軍情部和參謀部獲得足夠的情報數據後才能確定。至少，到目前為止，紛亂的啟原界天還有一個實力強大的國家華眾國沒有參戰。這個國家正是我黑烈王朝不太瞭解的國家，他們的軍力始終是個謎。玉靈族長只要能告訴朕這個國家軍隊的確切數目……」
玉靈易成城聞言急道。「陛下，據臣所知，那華眾國的民眾皆來自鈦金帝國和七色大聯盟，便是有百個星域之眾，又能組成多少高階真靈軍隊。陛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此時不遠征啟原界天，以三制華眾國的擴張速度，待它一統啟原界天後，就沒有機會了。陛下，請給老臣兩萬個高階真靈軍團，老臣必能將啟原界天煮成一鍋粥以饗陛下。」
「臣啟奏陛下，此舉萬萬不可……」右相齊雲出列。
「怎麼不妥了，齊老兒，莫不成看本族長立功眼紅了，」易成城大怒打斷道。
「什麼話，本相乃是救你。」齊雲怒哼，「童親王殿下和易斯小長老折損，凡坤天靈界眾莫不悲之。但復仇得看清形勢，不能蠻來，更不能被仇恨遮住了眼睛。在你老兒眼裡，只看到兩萬高階真靈軍團能橫掃啟原界天了，但是易老兒，本相問你，你可有辦法對付原火星獸，可有辦法對付比原火星獸更強橫的三制華眾國天執者。只怕到時你老兒復仇不成，腦袋便被人家拿去或者被原火星獸吞進肚裡。哼，遠征機會，送死的機會倒是差不多。若不能一戰拿下三制華眾國，受死的就是遠征軍的各個軍團長了。而如果不攻打三制華眾國，只想要垓亞星空，又何需兩萬個高階軍團，兩千個軍團足夠，只是王朝以後恐怕會深陷那裡，遭到兩大聯盟源源不斷的曠久攻擊。如果捨垓亞而攻擊兩大聯盟全境，在兩界文明水平相差不大的情況下，莫說兩萬個軍團，就是二十萬個軍團也不見得能拿得下來。這就是陛下在兩界洞開之後不能輕啟刀兵、而採用文明軟攻擊的原因所在。」
「不錯，右相說到朕的心裡去了。」黑烈星雲宏聲道，「但現在看來，朕之攻略沒有錯，錯在操之過急了，也錯在低估了三制華眾國的方方面面，以致有今日之恥，不僅葬送了王朝培養的眾多高秘諜，還導致黑烈王朝最優秀的兩顆帥星殞落。朕之恨堪與天高不下於玉靈族長，朕之復仇心切亦不下於玉靈族長，恨不得現在就與啟原界天拚個魚死網破……」
「老臣感謝陛下與子同心。」易成城泣道，「臣與數千族中長老，在那斷星屯拼盡全力救不得童親王與易斯，眼睜睜看著他們在痛叫中化為灰燼。老臣無能，無能呀！」
「玉靈族長，朕亦同感。朕空有五萬高階真靈軍團，卻一時半會兒聚不齊復仇大軍，朕心悲切，不過……玉靈族長，朕誓報此仇，」黑烈星雲的聲音低沉漸轉高昂，「朕將組建更多的高階真靈軍團和二級軍團……一旦朕準備妥當，朕一定給你兩萬高階真靈軍團和相應的二級輔戰軍團。」
「謝陛下。」玉靈族族長易成城高興之餘心裡一個激淩，黑烈星雲的聲音裡有著猛烈的悲吭、無奈和殺氣，與啟原界天的第一回合如此完敗，這位坤天靈界之主心中的怒火絕對是他的百倍。王者之怒不發則已，一發天塌地裂，雲潰星散。現在黑烈星雲在臣子面前深隱並直言心中的怒火，實在是情不得已。
易成城知道自己在無意中造就黑烈星雲的絕對王威，黑烈一族的強大從此將遠超其他各族。按坤天靈界軍制，軍隊按比例藏於各族，發生戰爭時由軍部統一徵調。這就是坤天靈界雖有五萬高階真靈軍團和無數的二級軍團，但要集結兩萬高階真靈軍團遠征啟原界天，卻是一件難之又難的事情，就算各族不使絆子，兩萬高階真靈軍團集攏並開到啟原界天超碼也要耗上半個星際年。半個星際年，任何戰爭黃花菜都涼了，何況實際情形還不止半個星際年！兵貴神速，以逸待勞的一方有這點時間，再多的軍隊都組建等在那裡了。如此，坤天靈界絕無大舉突襲啟原界天的可能，一切都是硬仗。
當然，大舉突襲，黑烈王朝也不是不能在幾十個星際天內把兩萬高階真靈軍團拉到啟原界天，只要將首都星域及周邊星域各大族的軍隊拉盡就可以達成這個目的。但這樣的調集軍隊的方式，就算黑烈星雲有絕對的威望也是不敢使用的，中央諸星域出現軍事真空，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邊遠星域一旦萌生異心，遠去的軍隊又不能及時返回，中央諸星域諸族就等著被生出異心的種族一鍋端成「下酒菜」。
如此，黑烈星雲胸中便是有多大的怒火也只能深藏了，擁有兩千個高階真靈軍團的黑烈皇族也只好啞聲，畢竟這點軍隊開到啟原界天，還不夠民主聯盟、帝星聯盟、三制華眾國任一國吞的。黑烈星雲更因此將戰或不戰的判斷任務下交給了軍部，由軍部統籌一切。
玉靈族長易成城不鬧，黑烈星雲也許就這樣順其自然了，依靠時間淡化心中的負面情緒。易成城一鬧，黑烈星雲心底的恨被挑起，怒切悲切，面子更是下不來，眾臣只好同仇敵忔，同意黑烈星雲的擴軍建議。這種極為不正常的擴軍必將打破黑烈皇族與其他諸種族的軍隊比例。所謂擴軍容易裁軍難，軍事力量膨脹的黑烈皇族坐大，必將走向獨裁。雖說獨裁必倒，但很長一段的時間內，諸種族的日子鐵定不好過了，更不知要倒下多少種族，流盡多少子弟的鮮血，才能使一切回歸原位。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朝堂時間，遠征啟原天界的話題被暫時拋開，黑烈星雲直言將現在的皇族軍隊規模擴大十倍，其他各族的軍隊也可以按這個比例擴展。
巨大的餡餅落下和淵深的陷阱由此鋪開。黑烈王朝自一統坤天靈界以來，就一直限制除黑烈皇族外的諸族高階軍隊數量，而諸族為限制黑烈皇族軍隊過於腫脹，也定下皇族高階軍力不得超過坤天靈界高階總軍力百分之五的規定。這其中的比例統一由王朝軍部核查，軍餉和裝備也由軍部發放，而軍隊的使用也由軍部控制，一方面避免王朝內各族發生內戰，另一方面則直接削弱了黑烈皇黑烈星雲的軍權。當然，黑烈星雲也並非沒有軍隊可用，但僅限於本族軍隊。如遠征啟原界天這類的軍國大事，如果冷靜的軍部不認同，那黑烈星雲無論如何調動不了他族軍隊。所以即便發生親王殿下和天才長老被幹掉這樣的情況，黑烈星雲和玉靈族長再暴怒，也只得等待軍部的發動。
所謂巨大的餡餅就是這種軍制之下，各族在突發情況下沒有充足的兵力可用，這讓得不到及時發洩的各族很不習慣。坤天靈界雖然一統，但時間太短，太空虛空並不平靜，有時星際海盜什麼的搞點動作，常常讓力弱的小族一面捶胸頓足，一面向王朝申訴和申請「剿匪」，那等待的過程令人難受。現在黑烈皇主動要求擴軍，並放量讓各族建立軍隊，這叫各族如何不喜。
而所謂巨大的陷阱也在這，新擴之軍鐵定不是吃「皇糧」的軍隊，很長時間內需要各族自養。這種情況下，有力量豢養大批軍隊的只有皇族和各大族，皇族更是其中之冠。黑烈朝臣不是看不到這一點，也不是不明白擴軍的厲害性。但誰叫族皇的弟弟童親王殿下和第二大族玉靈族的天才小長老易斯在啟原界天死得不明不白呢，如果不復仇，族皇黑烈星雲和玉靈族長的面子往哪裡擱。可是要復仇，依靠軍部是不行的。冷酷的軍部可不管誰死誰活面子不面子，只認在界天利益下該不該戰，或者說有沒有機率開戰。現在，啟原界天的綜合力量和文明水準並不比坤天靈界差多少，一旦開戰，坤天靈界那一點點的優勢將因勞師遠征而抵消，負責的黑烈王朝軍部哪敢輕啟戰端。這種情況下，黑烈星雲通過擴張族軍來達成目的就情有可原了。群臣還另有一項心思，皇族麼，第二大族玉靈族麼，戰爭可不是好玩的玩意兒，啟原界天也不是泥捏的。兩族如果躁動遠征，無論勝敗，實力都可以被削弱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