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三百八十二章 始亂初升(下) 文 / 小小英雄
第三百八十二章始亂初升（下）
上兵伐謀。
又或曰：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其實，這些上古時代推崇的兵法都很悲哀地說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實施這些兵法的傢伙本身處在弱勢地位，不具「後發制人」的強大實力，所以只能追求謀斷，力求先發制人。
塹荒界天即開，天心往有人跡的三十五個界天投下網絡國書，無疑加劇了諸界天之間的動盪局勢。每一個強勢的界天都不得不考慮自己的位置和將面臨的局勢。
就在帝君洋洋得意於自己激活了手下十二個界主的**和豪性時，就在十二個黑衣界主以為可以掀起新一輪的風暴時，宇宙十族出手了，與中立三個界天水藍人達成協議，悍然出兵七百個極境天神軍天、七萬五千個各階天神軍團、八百萬真靈特級軍團、一億高階真靈軍團和八千萬各種制式的、比宇宙坦克和連星堡壘還要強悍的宇宙軍器聯隊，閃電進擊上草界天，即十二個黑衣界主中柯元界主的界天。
這個界天與中立三個界天水藍國相鄰，換十方黃族王者的話說，「遲早一戰，那就戰，將戰火控制在界門之外。」
而中立三個界天水藍人之所以參予宇宙十族的計劃，也是這樣的一種心理。或者說他們已經就塹荒界天即將洞開的事情商議了很久。即要保自己界天的安寧，只有兩種方案，一是阻止啟原人的界天洞開行動，二是主動出擊，打擊搞鬼意圖已經非常明顯的惡魔帝君勢力。
第一種方案曾經一度成為宇宙十族和水藍人的優選方案，畢竟啟原人弱，太弱了。雖然有高階天神修，有天神軍，有天神戰鬥恆星堡壘，但數量太少了，而且啟原界天的資源有限，發展更是差強人意，很難支撐一場界天性質的哪怕一場小決戰。中立水藍人最支持這一方案，認為只要勸阻啟原人勿開塹荒界天比跟惡魔帝君作對容易得多。
不過，對水藍人的堅持，宇宙十族始終未予肯准。原因很簡單，天心潛入暗神天，與帝君大戰一場全身而退，這場格鬥雖然隱密，但卻為十方黃族、戰族和星族的秘諜確證。惡魔帝君何許人矣，是曾經將宇宙十族大軍打沒並毀了雪沼界天的傢伙。迄今為止，宇宙十族雖然飛速發展，極境天神修每個界天都擁有上百軍團建制，但對付這個惡魔，還得依靠人多勢眾，且無絕勝把握。能在敵境內與惡魔帝君試招全身而退的大修為者，絕對是無境道者。看看繁花星域成為一個什麼樣的絕域就可以想像這個無境道者與惡魔帝君戰事的激烈。
「有一個惡魔帝君世仇已經是令人色變的事情，再要惹上另外一個無境道者，宇宙十族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十族王者匯聚一個星際天的結果就是暫時不理會啟原界天，啟原人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了，最重要的是這些日子以來對三制文明的研究和解剖證明，啟原人對宇宙十族是無害的，啟原人的活性和開拓精神不僅無害，而且還是一個鞭策。除非宇宙十族失去了進取心，否則與這樣一個文明和這個文明的倡導者、修成混沌天神境的無境道者做對，將得不償失。
接下來的日子，不斷傳來的情報讓十族王者慶幸，也讓原先堅持「扼止啟原人」的水藍人大汗淋漓，變更了主意。
「零傷亡幹掉四界天大國狂人暗冥夜天的萬個特級真靈軍團，可怕，太可怕了！」水藍人領袖恩格羅搖頭道。「這就是無境道者的能力嗎？」
「不，這個無境道者能力雖然驚人，但並不可怕。他從地球崛起到今，始終稟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斬人』的自在法則，而且他的國度也是向荒天要地盤，而非向他人要地盤，就如同我等開發輻散星域一樣，在與自然的艱苦鬥爭中，獲取一切，提升一切。因此，啟原界天三制文明才可以孕出天神修。最重要的是，我們與啟原界天沒有任何正面的淵源，也沒有任何反面的衝突，關係是一張白紙，是一片自然星空，不能因為啟原界天有人個體能力達到『無』境，便盲目視其為敵人，予以打壓。如果真是這樣，不是敵人可怕，而是無容人之量的我們可怕，是我們為自己樹下了強敵，搞壞了本可以美好的一切。」
「黃族尊者您說的是，」恩格羅附議，「某太過於注重得失，以致於失卻大道寸心。幸得尊者穩重，不然，吾等種族今後將難有寸進，皆好紅眼而不重進取。多謝尊者指點。」
「恩格羅尊者不必客氣。」十方黃族峨冠博帶王者面上微笑，心裡卻嘀咕，「這個老狐狸，如果不是啟原人有個無境道者，可以在你水藍三個界天殺個三進三出，朕會相信你的鬼話。再如果不是啟原人除卻無境道者之外，其他實力弱得可以忽略，兩害相權去其重，你會答應朕等十族出兵上草界天，拿可能在未來會予以你水藍三個界天絕大威脅的惡魔手下勢力開刀。」
這裡說一下各界天兵力的對比。真靈時代，三十六界天除卻塹荒界天、坤天靈界和雪沼界天外，剩下的三十三界天實力大致如下。宇宙十族始終處在文明成就的頂端，社會穩定，沒有忘戰，兵源充足，資源儲備和軍力也最是驚人。其下，文明成就相當的有兩大國兩界天，即三界天中立大國水藍、四界天大國暗冥、暗神天和千化界天。最富的是水藍，軍力最盛的暗冥，暗神天也不弱，不過處在另一個軸面，處在宇宙十族勢力的包圍之中，並與千化界天為鄰，難有作為。再其下，是屬於帝君勢力的另十個界天和宇宙十族的另四個屬界天，論軍力，自然是帝君十個界天強盛多多，因為他們一直在擴張軍力。宇宙十族的另四個界天，因為大樹之下好乘涼，文明成就不弱於帝君另十個界天，繁榮或有過之，但軍隊建設和軍備方面就稍有不如了。
一切本來按既定軌跡向前滾動。
但世事無常，誰知道啟原界天會崛起一個旗幟鮮明的華眾國，它的領導者天心還是一個無境道者。華眾國先破坤天靈界，再拓塹荒界天，全殲四界天暗冥國一萬真靈特級軍團，使得國度名聲遠揚外，也一下子使得諸界天之間的局勢微妙無比。
沒有天心，沒有華眾國，宇宙十族是不會對帝君的勢力下手的，哪怕坤天靈界洞開啟原界天後會謀奪啟原界天，他們也會隱忍。一則坤天靈界初統，內部不穩，要吃下啟原界天不是短時間內能做到的事情，二則就算坤天靈界拿下了啟原界天，兵戈之下，本就荒涼的啟原界天將更形荒涼，要想發展成一個強盛的能抗宇宙十族一時的界天，也不知要到哪一年哪一月。有這段時間，宇宙十族相互砥礪、相互競爭、相互扶持，足將以十族的文明成就推向另一個頂端，到那時，對付帝君就更有資本。說白了，宇宙十族所懼者，僅帝君耳。
而反觀帝君一方，沒有天心和華眾國出現，他們亦暫時不會對宇宙十族及其屬界天勢力下手。原因很簡單，沒有必勝把握。帝君在五十萬星際年前嘗盡了孤戰的苦澀滋味，所以五十萬星際年來，一面養傷，一面培植勢力。傷好，修為也有所增進；但勢力發展就有點勉強，手下十二個界主十五個界天，合起來最多只能打贏宇宙十族中的三族，即便是他加入，也討不了好，因為宇宙十族每一族都有了上百的極境天神軍團和上千的高階天神軍團。這種情況下，帝君及其勢力需要時間，需要一個穩定的發展時間，可以說，在十五個界天的成就達不到宇宙十族的八成之前，帝君不會選擇對宇宙十族下手。
再看中立三個界天水藍國，由於處在宇宙十族勢力和帝君勢力的夾縫中，更不希望宇宙十族和帝君打起來。因為一旦打起來，這個三個界天的中立國必首先遭殃，至少得表明立場，找一個主。如果堅持中立的話，宇宙十族和帝君會不介意將這個中立國選為戰場。戰場會有什麼結果，想想雪沼界天就知道了！
……
天心和華眾國崛起，特別是有情報證明天心是個無境道者後，原本要後延不知多少個星際年才會出現的緊張局勢驀然張開。宇宙十族在華眾國向各界天遞交網絡國書後更是嗅到了戰爭的氣息。天心雖然很強，是個無境道者，但華眾國卻很弱，弱得配合不上天心。由此宇宙十族認為一旦塹荒界天洞開，各界天紛啟通往啟原界天的通道。帝君及其勢力只要以帝君敵住天心，然後其勢力大軍一湧而入，絕對可以一鼓滅掉華眾國和兩大聯盟，拿下啟原界天。再繼而派大軍緊守屬於十族界天的洞開通道……情況如果這樣惡化，那十族就危險了，先不說有了啟原界天這個交通要道之後，帝君諸勢力會加強融合、加速發展，就拿戰爭來說，戰爭的主動權從此將不在宇宙十族一方。帝君及其軍隊隨時可以出現任一界天，出現在宇宙十族的大後方。這仗這架還怎麼大！無備之下或者在想不到的地方，沒有人擋得住惡魔帝君，他只要走在前面，他後面的軍隊就能開到想要去的地方。由此，既然華眾國拓開塹荒界天的事情已成定局，那在這之前，向帝君及其勢力開戰就顯得有必要。一則將戰火引到界門之外，二則使得帝君無力再放眼啟原界天。
「真是便宜那小子了！我們打來打去，就是為他做嫁衣！」
中立三界天國水藍領袖恩格羅聽畢宇宙十族的計劃，他一面堅定地站到了宇宙十族這邊，因為這宇宙也許只有他最清楚宇宙十族的實力，別看十族界天都是獨立的，但它們又是相對統一的，互通有無，競爭發展，為對付帝君和帝君諸勢力，十族界天甚至早就構建了一個龐大的戰略系統，戰爭的潛力，一個字，強！十族相加，絕對不是簡單一加一等於二；他另一面則感歎天心、華眾國和啟原界天的好運。宇宙十族向帝君開戰，怎麼看都是鷸蚌相爭，便宜了天心這個准漁翁。
戰爭由是爆發。而且還不是一處！
當帝君面臨柯元的苦求，要求他救救上草界天之際，遠在另一軸面的暗神天主也傳來急報，星族、戰族、十方黃族和千化界天有再啟聯軍之勢，請帝君顧惜這點成就，來暗神天狠狠教訓一下異動的宇宙三族和千化界天聯軍。
「主上，這是陰謀，宇宙十族有計劃的陰謀，」柯元冷靜了，苦澀地道，「主上，暗神天保不住了，著寧則回來這邊吧，帶上他的神使軍隊。再低一點的，真靈特級軍團就過不來了！宇宙十族既然決心開戰，處於其屬界天包圍之中的後顧之憂暗神天便在拔除之列。縱然主上往援，也只救得了一回二回，救不了三回四回。畢竟這邊更需要主上呀！」
「是某家的錯，要不是上次戰爭某家一時心血來潮，讓寧則讓暗神天喪失了八成軍力，宇宙十族焉敢動拔除寧則的心思，」帝君陰森森道，「某家小看了宇宙十族，可是他們這樣打過來，也未免小看了某家！柯元，傳某家諭令與寧則，突圍或死戰，讓他自個兒拿主意。但無論哪種情況，都要打爛雨乾界天和沉蒙界天，以備將來某家助他東山再起。」
「好的，主上。」
「另外，你那上草界天也不要保了，某家只能纏住一個方向上的宇宙十族軍隊。你馬上撤出你的全界軍力加入到王中王的恆澤界天，全力佈置防線。某家會在上草界天內與宇宙十族軍隊玩狙擊遊戲，為你和王中王贏得時間，並著另外的界天傾力來援。到時，某家倒要看看，在上草界天這個大戰場內，來犯的宇宙十族軍隊及其從屬軍，能回得去幾成！」帝君說到最後，面上扭獰出無邊的殺氣。
「是，主上，某這就去發佈命令。」柯元應聲，帝君已是淡化，原地不見了，顯然已奔赴上草界天邊境。
另一軸面，暗神天主寧則鋼牙咬崩。他的處境最是艱難，千化界天這邊，戰族、星族、十方皇族和千化聯軍隱約可見；而雨乾界天那邊，這次不再無備，集沉蒙和雨乾兩界軍力，布下了一道堅實的防線。可以說，沒有帝君的幫助，他暗神天在後有敵軍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實現突圍。
接到帝君委託上草界天界主柯元傳來的諭令後，暗神天主寧則面色大變，喃喃自語，「天亡某矣，今之唯有死戰，唯有死戰才有一線生機。他媽的，某賭了。」
帝君的諭令是放棄暗神天的諭令，但帝君可以放棄暗神天，寧則卻是不可能放棄的。沒了暗神天的寧則，除卻一個高階天神修身份外，什麼也不是。東山再起，這是屁話了。看宇宙十族那個勢頭，會給他寧則東山再起的機會嗎！如果他選擇突圍，沒準到了那邊，老傢伙還會治他一個作戰不力之罪。只有死戰，只有在暗神天死戰，牽制住宇宙十族的一部軍力，才可能獲得老傢伙的繼續賞識，發發慈悲之心、不，在戰略層面上想起他，從而給他助力，並最終保住暗神天。
「嘎嘎，沒想到某寧則也有這一天。好，某就在暗神天數十萬星域裡與爾宇宙諸族玩玩。」
暗神天主爆發出瘋狂大笑，一道道的命令發佈。十個星際日內，暗神天中央星域的軍力和軍備被抽空，填充到千化界天方向上的邊境防線上。至於雨乾界天和沉蒙界天呈防守之勢的軍隊，他是不屑一顧的，這個方向的敵人沒有突破暗神防線的可能。換句話說，他不啟進攻之心，雨乾人和沉蒙人就應該感天謝地了。
只是傲慢的暗神天主哪裡想到，他認為不出問題的地方，在後來恰恰出了問題。強和弱是可以轉化的，當暗神天軍隊千化界天方向主力被節節耗空，後方防線的軍隊軍備被一再抽走，所謂的堅固防線就變成一張一捅可破的紙，又怎能擋住待機而動的雨乾人和沉蒙人。這是後話不提！
暗神天主調軍遣將之時，千化界天邊境，星族、戰族、十方黃族和千化聯軍統帥部也正熱鬧著。相對於氣氛慘淡的暗神天軍部，這裡的氣氛緊張和熱烈，滿是興奮的味兒。
「這一次，終於可以逮住這頭可惡的鯨鯊了！」戰族統帥差著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