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四百零八章 仙影神洲 文 / 小小英雄
第四百零八章仙影神洲
「大人的戰爭論還真是奇怪！」拿波爾靜想了一會兒，搖搖頭道。「這個空間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戰爭！」
「呵呵，這是最人道的戰爭，不見硝煙，不見血腥，給任何人任何種族準備及翻盤的機會。就如同時間一樣，把一個人從充滿朝氣的少年變為暮靄沉沉的老者一樣，不勤修行者，百年終為土坯。我希望與你們的衝突是這第二種戰爭。當然，如果你們執意要選擇第一種，天下地下，亞齊華眾公國奉陪。」
……
亞齊歷六年在天心毫不諱言的戰爭論中過去，神、魔二族頗感無奈，明明知道亞齊華眾公國發展日新月異中，但卻偏偏無力阻止。他們只得控緊了神殿、魔殿，與亞齊華眾公國軟對抗。相對於異空間的神、魔二族，大陸的王室和貴族則倍感慶幸，亞齊華眾公國幹掉倫巴倫帝國的巴斯伯爵，他們很氣憤，想正大陸規則。但當亞齊華眾公國爆出聖雪山神殿數年嚴寒內幕，他們噤聲了。連神侍都落了個葬身魔獸之腹的慘死，他們算哪一顆蔥。而且，亞齊之主已經明確表示不會主動入侵大陸，這讓他們吊起的一顆心落下。至於亞齊之主所說的第二類軟戰爭，他們才不在乎……，有幾個大國甚至搖頭，如此強的軍力不行征服之事，亞齊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笨蛋和不爽快！
其實軟戰爭的真正含義只有身受者知。
倫巴倫帝國加裡加皇帝就如臨大敵，由於與亞齊華眾公國毗鄰，倫巴倫這個橋頭堡在亞齊理念的影響下，早就開始了變身。加裡加皇帝乃一干皇室大略者研究過這些理念，也體會著來自民間的各種要求，在聆聽了天心的一番話之後，加裡加更是明白，如果皇室不採取措施，那倫巴倫就真的會應了「被同化」的那三個字，而倫巴倫皇室將不復存在。
鎮壓，顯然是不行的。國際形式不允許，別說邊上有亞齊人，就是神殿，可能也會發表針對皇室這一暴行的譴責。軟戰爭說白了，爭的是人心！神殿一直在幹這個事情，如果有這樣的機會，它們豈會放過。
沒有辦法，硬的不行，就只好來軟的，一面加強與亞齊華眾公國交流，一面思考皇室在新形勢下當如何定位，才能即存在了又強大了。
不言倫巴倫帝國推動的帝制變革引發的大陸的連鎖異變，不談神、魔二族的種種異動，也不說乾坤塔內眾小成長的事情。
亞齊歷八年初，天心從半閉關狀態下解脫出來，神識進一步擴展。神識進一步擴展的結果是天心決定東行。
萬靈天實際上很小，東勝神洲、南贍部洲、西牛賀洲、北俱陸洲四洲和東海、南海、西海、北海、冰海、峽海、山海七海，外加一片星空，這就是萬靈天的真正面目。算來估去，天心甚至縱入星空測算，萬靈天也就一個銀河系大小，而且有智慧生靈的地方也就是四大洲和七海中的一些島嶼。神、魔二族所在空間則緊貼著萬靈天，應是少清天編外的編外了。
「呵呵，看來整個萬靈天八十億生靈連做上界棋子的機會都沒有，星際寂靜得嚇人。也罷，這正合我意。」
天心的神識還沒有恢復到能伸入少清天的地步，但這並不影響他做出判斷。
「老大，怎麼好好的，你突然決定去東勝神洲，」乾坤塔內，此時已經聲名在外的亞齊五小佐力格、佐蒙格、亞倫喬斯、賓格林和小普雷斯特在天心說出欲東行之後吃驚地道。
「你們幾個在乾坤塔裡呆了不少時間了。老大我時常對你們說些什麼來著！」
「發展，未雨綢繆的發展，」佐蒙格腦子反應最快。
「這就對了。亞齊華眾公國如今已具持續發展能力，老大我為國民、為西牛賀洲亦即大陸開啟智慧之門的任務已經完成，可以說，我留在這裡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亞齊華眾公國接下來如何發展和發展到什麼程度，並不取決於我，而是取決於國民。我並不能一把就將亞齊華眾公國帶入星際，就如同你們都掌握了許多星相天文格物知識，但是這些東西對現在的亞齊華眾公國和大陸無用，你們必須先消化，而後與現狀結合起來，才能推出具有生命力的產品，也才能讓大陸積澱屬於自己的文化，才能打下飛天的雄厚基礎。記住，需要永遠是發展的最好動力，滿足需要的方式就是發展指導。」
「可是，老大，眾公國百業方興，你這麼走了，欠缺指導，發展會慢下來的呀。」五小齊聲道。
「無妨，那是一個必須的過程。而且老大我也不是真離開，亞齊要是發生大事，我會回來的。」
「不能發生大事才回來。」財政小司長佐力格咆哮，「老大，以你的修為打個盹的時間就可以遊遍四洲七海了。因此，老大，你至少每週得回來半天，每月半天也行。」
「好吧。」天心想了想，「說真的，就這樣走了，老大我也不大放心。你們年輕，六十個老頭和西獸人族長以及原亞齊鎮人又實誠，沒準一個不留意，便給混進來的居心叵測者摘了亞齊這個大果子。這樣吧，設一個總領七司的副職。老大我暫時不卸掉公國最高長官的職務，並兼領安全機構司長一職。任何人，公國任何人，只要他通過了選拔程序，就可以讓他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副職。此職期限五年一任。」
「老大，你真嚇死我們了。」五小聞言拍拍胸口，眉開眼笑，「如此甚好，有老大鎮頭，神、魔二族滲透不易，就算滲透了，不也乖乖地為公國出力不是。」
「嘿嘿，你們幾個小奸，口口聲聲說神魔二族怎麼樣怎麼樣，依老大看來，神魔二族一個不慎，才要吃你們的虧呢！」天心笑道。
「這還不都是老大你的教導。」五小異口同聲。「乾坤塔出品，絕對正宗！」
「不扯了，我不在期間，我會讓一百小天執者代我巡狩大陸。真有什麼動靜，老大我獲得消息的時間可能比你們更早。」
「那就行。」幾個小子拍拍屁股，轉身就跟，「老大，我們忙去了。另外，你到東勝神洲的事情不宜宣佈，還是老辦法吧，閉關，在乾坤塔頂層閉關。這樣，就一切萬事大吉了。」
其實也是，如果不用這個辦法，天心遠離除非不辭而別，否則，那六十個老頭絕不會放天心走。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亞齊歷八年中，天心逗留亞齊華眾公國又半年，安排好一切事情後，遂爾御風臨東。
東勝神洲，自古亦稱九洲，是萬靈天最大的大陸，面積在四百億平方公里左右，人口也是四洲中最多的，達到四十億，分佈在總計七十個神洲國落中。具體來說，七十個國落各處一方，有三十個國落甚至處在南部蠻荒地帶，人口也最少，三十個國落人口不足一億。
最大的國落稱為秦唐國落，分佈在最富庶的神洲平原和丘陵地帶，人口二十八億，國家九個，種族一百單八。九個國家中最大的國度是後宋寧國，人口足足二十二億，有城一千二百，地理出奇，西面大漠高山，南面接壤南海，東面毗鄰東海，北面莽林森森，不知其大，又處處草原。後宋寧國周圍，則是大小不一相差不大的八個國度，合計人口六億。這八個國度，由於國土多是深山大澤、高原莽林、白山黑水，求存甚是困難。因此，常覷取中原，與後宋寧國不斷發生戰爭。
東勝神洲與西牛賀洲最大的區別就是所有的國落，其民眾都為人類。西牛賀洲那些個獸人精靈的，在神洲大陸上被稱為妖怪。而四百億平方公里闊廣的神洲大陸，或許是因為有智妖怪的野生能力強，妖落竟然比人類國落多出十幾倍，有上千餘。不過，妖怪的數量就寒磣了，千餘妖落，妖怪數量僅僅三千萬，且九成九是沒什麼能力的小妖，僅比山野無智猛獸強一點。
東勝神洲正如天心以前預見，如果說西牛賀洲籠罩著神的光輝和暗黑教義，那神洲大陸則是不折不扣的儒、釋、道三教大陸。
儒柱藍天下，道林洞天仙，佛在廟觀裡，妖在林野間。
這四句謠語基本說明了東勝神洲現在的格局。而天心自然是選擇了世俗藍天，神識一展，神洲國落那種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自然衍規正落到神洲最大國度後宋寧國的頭上。
亂世艱難，亂世亦是機會。
後宋寧國，是前宋寧國的延續。
偌大的前宋寧王朝會被比羝人攻破，這令後宋寧國痛定思痛。當然，思痛的是平民和欲逐異族、光復舊山河的熱血神洲男兒，而不是後宋寧王朝帝宮中正與國師痛飲淳酒美人的、即位二十載的新帝。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來，國師，陪朕一醉兮睡美人。」
國師者，一派仙風道骨矣。「皇上，南嶺義軍發展形勢過猛，陛下應早日定綱，否則，比羝人退走之日，亦是宋寧王朝坍倒之時。」
「國師，再陪朕飲幾杯。」年過四十的皇帝醉熏熏地道，招手宮女，「斟酒，斟酒，朕與國師喝個痛快。」
「好，老臣就陪皇上飲到天明！」國師眼裡閃過一絲陰陰光華。
五十弦挑燈看劍，千百里夢角連營。
人間戰爭，本來依天心的本性是暫時不會理會的。不過，前宋寧國的傾倒疑點太多，釋、道、妖修者都似有參與，否則，以儒治國的前宋寧王朝就算衰朽，也不會倒塌得那麼快。畢竟二十多億人口在哪裡，比羝人不錯，是很厲害的馬上民族，但人口不足八千萬，也談不上全民皆兵，又加上邊界上有兩個國度不甚友好，因此，能派出的大軍也就五百萬。以五百萬兵丁，居然一路暢殺到十萬里之遙的前宋寧王朝國都。
應該說神洲大陸上的人的體質很強，因為洪荒環境的緣故，人人都習有一種普及的健身心訣，而且很大一部分人因此武藝高強。
這令天心非常高興，再一次肯定了自己與億年三教觀念對抗、扭變神洲中原現狀的信心。
天心不再運轉神識，在這戰爭天災地災不斷的神洲大陸，運轉大面積神識無疑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而切入點，天心選擇切入神洲大陸的方式與西大陸死亡之森迥然不同，天心選擇了參加軍旅，加入到了中原地帶對抗比羝異族人侵略最有名的南嶺義軍中。
南嶺義軍，首領張望力。後宋寧王朝元年在南嶺聚從三十萬，發兵被比羝人侵佔了的前宋寧都城鄲京。當其時，比羝人大軍南渡，欲覆滅整個宋寧王朝，是以留守鄲京的軍隊不到二萬。南嶺義軍得城中居民相助，攻入，斬比羝人一萬八，由是聲威響徹中原，依附者眾。義軍數量很快擴展到百萬，打下一片數百平方公里的根據地，帶城十座，是名南嶺。
正應了那句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比羝人迅速地與急於苟安的後宋寧王朝議和，而後者亦恐懼義軍的迅猛發展，更派出一支三十萬軍隊，與比羝人共討南嶺「賊軍」。
換後宋王朝國師議諫新帝的話說，「皇上，比羝人馬上民族，人少，兵更少，他勝，頂多掠財，佔了些許土地而已。但如果南嶺義軍打敗比羝人，光復失去的土地，臣恐皇上帝位不保。後宋寧王朝變天。」
「那國師認為該派誰去剿滅南嶺賊軍？」
「陛下，殿帥易天衛。」
「是他，前次朕欲令他為帥，抵抗比羝人。但國師說，易天衛用兵如神，須留在朕身邊保衛宋寧王朝最後的皇帝。怎麼現在倒派他去打擊賊軍了？」
「陛下，彼一時，此一時。現在，我王朝已與比羝人議和，比羝人不再是威脅，當然易天衛殿帥就可以出擊了。」國師輕言重聲道。「而且，易天衛一生剿賊，野戰經驗豐富，手下三十萬將士訓練有素，正是剿剪南嶺賊軍的不二人選。」
酒中話語，朝堂詔旨。
幾位看清形勢的大臣死諫，奈何附議國師者眾。易天衛不敢抗旨，殿前淚下，領軍而出。幾位大臣放聲大哭，心灰意冷。官家如此胡為，竟與比羝人摻合，後宋寧王朝剛起的大廈將傾矣！
也於此際，天心加入到不知大禍將至的南嶺義軍中。
是兵就得從兵做起，只是天心沒有想到，他的「從兵到王」的過程創記錄的複雜，差點把東方仙修、魔修、妖修一網打盡，更幾乎將少清、玉清兩界天給翻了過來。
失敗的比羝王曾痛苦地問天心，「你為什麼選擇中原人？你是外人吶！我比羝人也該有機會的。」
「掠奪，吾平身最恨掠奪。掠奪者視他人之物為己物，予取取拿。然單是掠奪了也罷了，你們都在幹什麼？屠殺，劫財劫色之後的屠殺。當然，最最最嚴重的是，吾走在山花盛開的羊腸小道上，吾走在寧靜無風的小鎮上，你們該死的，竟朝我舉刀。欲殺吾者，吾絕之。」
「天吶……」
「沒有天吶！殺人者，人殺之！」劍光閃，比羝王腦袋飛起，噴血三丈高，日光下血花美艷。
繞過此後話，勿講閒言，言歸正傳。
話說天心在南嶺義軍中因聽覺靈敏，領了斥候職。一個普通士兵的生活正式開始。不用神識，天心亦有幾十里方圓的靈覺。斥候兵的職責倒也輕鬆無比。
是時，南嶺義軍正當北攻，欲復山河。歷三月，天心獲得斥候王的美譽，並升職為斥候大隊長，領一千人的斥候隊。這令天心小有得意，畢竟他一次神識都沒運，僅憑靈覺便將比羝北軍的動向偵察得清清楚楚，而且靈覺也精細到就是一支小飛蟻飛過，也可捕捉到的地步。
行軍、打仗，情報是生命。南領義軍自此戰無不勝，比羝北軍節節敗退，甚至連堅城也守不住。
一路高歌，眼看就要將比羝北軍打回漠北草地，然而，噩耗傳來，南擊後宋寧王朝的二百萬比羝南軍與後宋寧王朝三十萬殿軍奇襲南領根據地，根據地留守數萬將士戰死，根據地毀於一旦，無數義軍家屬盡墨。
「我該想到的，以宋寧王朝的皇性，他們忌憚本朝武將忌憚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南嶺義軍首領張望力聞報喃喃道，呆坐馬上數十刻，一直南望，吐血三升，氣若游絲，「是我害了弟兄們呀！只是老天，恁誰會想到後宋寧王朝會無恥無知到與比羝人議和，並組聯軍！」
與比羝北軍血戰兩月，戰死沙場的將士死不瞑目。是夜，心懷暴憤的六十萬義軍大旗欲南指。
天心制止了義軍的找死舉動，升為斥候大隊長後，他也有進帳討論軍情的資格。
「大帥，此際不宜回兵。比羝人和後宋寧軍隊正等著我們鑽他口袋。職有一計，可報眾將士血仇，並令後追而來的比羝人和後宋寧軍隊死無葬身之地。」
「計將安出？」張望力問道，南指復仇的危險性，作為一軍主帥他不是不知道，但是眾將士的悲憤，他必須考慮。
「繼續北打，」天心臉上殺機畢現，「殺入比羝國界，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以戰養戰，以夷制夷，將比羝國攪過天翻天復。」
「不可，」張望力搖頭，這位儒將輕道，「屠殺比羝無辜平民，吾軍不能為，敵人是獸，我軍不能為獸。而且，吾起義軍，不為打入他人國內，只為收復山河。」
「這……」天心無言，轉瞪幾位同帳將軍，但顯然無人同意他的意見。天心的正確戰略首次敗陣於戰爭以外的東西，那根深蒂固的儒家濫恕理念。「大帥，慈不掌兵。如果不如此做，我軍根據地已毀，不再有物資和兵源補給……大帥，這是你死我活的戰爭，敵人舒服了，我軍就必潰敗！」
「勿再多說。」張望力靜默良久，終究是戰爭以外的東西佔了上風。
天心眼裡閃過一絲冷曬光華，「將聽吾計，吾留；將不聽吾計，吾去。大帥，天心請辭。」
「為什麼？就為我不採用你的計策嗎？」張望力面無表情地道。
「中原地區，宋寧王朝經營幾萬年，雖崩析，但後宋寧王朝成立，天下平民心終向之。一紙詔書之下，南領義軍將成老鼠過街，人人喊打。不採吾計，重創比羝王國，震懾後宋寧王朝。義軍的結局已定，不是在深山中流浪，與獸與妖爭食，就是倒在比羝南軍和後宋寧軍隊的軍刀之下。如此，吾留何益，徒增一把血淚。總之一場糊塗仗，不如更糊塗，讓弟兄們早死早痛快。」天心冷冷地道。「當然，是選擇跟你找死的弟兄！吾將帶走願意追隨我殺向比羝國的將士。」
「你想拉走軍隊……」張望力大驚。
「哈哈……依吾之能，會希罕你這點軍隊。吾只是眾兄弟朝夕與共幾月日，不忍熱血將士流血又流淚還屈死。」天心冷笑道。「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吾走了！」
天心一閃不見，一軍帳數十將軍面面相覷，臉色各異，但都帶驚色。
「難怪我軍對敵明察秋毫，原來是仙人異士相助。」張望力臉色慘然，然而要叫他捨棄一生的理念，又絕對做不到。「眾位將軍，爾等意下如何？何去何從，本帥決不阻攔。」
「願追隨大帥！」
一時三刻過後，仍在討論軍策的軍帳外傳進聲音。
「報！」
「進來！」
「大帥，斥候大隊長帶著三萬軍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