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四百四十八章 小康惡戰(上) 文 / 小小英雄
第四百四十八章小康惡戰（上）
「好了，你現在去修復你的世界！」見庚華能坦然接受意見，天心不再多話。
「那大哥稍候，」庚華言罷帶著玄黃世界自去萬息之淵。
天心召回空中的紫鐵劍，撫了撫，收入乾坤戒，思索起來。
現在，他已經擁有了一個世界，雖然還不能用，但那只是遲早問題；護身又有了具備開天性質的紫鐵劍，加上自己在萬息之淵呆了三百六十五天，修為雖然還停頓在內能天經第三十三段，但與剛進天外天無境天地時已經不可同日而語，經歷萬息之淵諸元息的洗滌，自己的清虛體，或者說清虛法身似乎長大了一點點，更適應無境天地不說，體內的神嬰玄微光華、無境道力、冥元受諸元息滲和，在內能天經帶動之下，已經形成一種新的、更具王質的道力，天心甚至感應得到這道力與靈生界力在成份上相差無幾，一樣的妙用無窮。
「先將爾冠名為清虛道力吧！以後，在發掘爾的應用。」
清虛道力的體用是一件漫長的事情，需要無量的「臨床」試煉，天心知道急不來。遂放開，再查了查自己的身家，最後眼睛落在乾坤戒裡堆成山頭的世界界殼上，決定煉製無境天裡可與世界相媲美的法界。
無境天地道者善用的兩種「物器」，一是世界，二是法界。法界類似於世界，但絕不是世界，法界裡沒有生靈，法界的持有者是法界絕對的主人，法界裡的一切，主人可以隨意操縱，就像領域，只不過法界比領域牛，僅僅只需要少量的力量和幾道靈訣，就可以達到或者超出領域的威力。
當然，凡事也有例外。在庚華的界腦的描述中，法界最先是無境天地裡道者的戰鬥法具，由於都是道者，能力的差別也就壯漢和弱漢的區別，所以法界成為所有道者的最愛，可是說是儲物、偷襲、整人、禁人、旅行、居家必備之妙品。但這玩意兒在「世界」出現之後，地位就一落十八層，永恆地退到了儲物道具的位置上。
第一個世界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已經無可考證。反正自那以後，無境天地所有道者都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再高端的法界也拿世界無輒。以前，只要將一個道者，不管用什麼方式，裝進法界裡，那法界擁有者想怎麼折磨這個道者都沒有問題。但如果裝進去的是一個擁有世界的道者，法界擁有者就只能乾瞪眼。原因非常簡單，世界的靈生界力太龐大了，遠遠超出無境道者的修為，這就使得法界困世界猶如三歲小兒舉大錘，休想舉得起來，如果硬是要舉或是勉強舉起，那大錘的反噬力量是恐怖的，耍錘不成反被砸的局面一定會出現。
如此已經退出主流、不具大用的法具，天心為什麼會突然萌生煉製的念頭呢！
一是為了儲物，二是「煉兵」。無名指上的乾坤戒自煉成之後，又經過數度重煉，裡面的空間因為材質的關係已經大無可大，在星元世界裡使用自是沒有問題，但在無境天地裡就顯得太小子。此所以天心欲煉製一個法界的原因所在。二是不僅乾坤戒不合用，就是在星元世界、九重萬靈天、少清天、玉清天和太清天裡轉得飛快的輔腦，在這無境天地裡也不合用，差界腦差得太遠。界腦，天心可以購買，但更想搞清楚原理之後自家煉製。因此，相對複雜、但塊頭更大齊全的法界便提上煉製日程，以做為以後煉製精密界腦的一種準備和一種預演。
法界的通用煉製方法，庚華的界腦裡記載得很詳細。以前是沒有材料，天心再厲害，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現在擁有了世界界殼頂級煉材，製作法界惟一存在的問題就是煉法熟練和多大容量問題。
熟練問題對天心不是問題，但容量卻需要很好控制。法界是一種非常變態的儲物玩意兒，其容量小可只裝一粒沙，大則可裝下百十個星域。這還是法界的固定版本。法界的另一個版本是可升降版本，即隨著道者級別的提高，法界的容量也大幅提升；道者級別下降，法界的容量也相應下降。傳說中的天品淺藍世界宇級道者，他們的法界因為高級靈生界力的緣故，幾乎都是成長性的，其容量最小也在千星域以上。
這樣的儲物法具，天心初從庚華荒級道者的界腦裡讀到，眼睛就瞪圓了。幾乎從那時起，天心就想擁有一個。
按著讀到的法界煉製步聚，天心小心地運轉神識和清虛道力，將一塊塊世界界殼捏化。初次煉製，雖然一切按部就班，但這部和班畢竟第一次接觸，饒是天心的煉器術技絕天人，也感到十分彆扭。要知道，天心後期的煉器，無不充滿創意、靈性和力量的妙用。
按部就班和認知的不足，代價無疑相當大。法界做為一種領域性的法具，對精神能的要求非常高。另外，天心為了迅速熔化混沌質的世界界殼，賠上了取自星元世界三十六界天的所有無形界質。混沌質的世界界殼，需要一種從靈生界力中剝離出來的混元炎才能融化，天心的清虛道力系由各種元息融合而成，免強具備了混元炎的威力。不過，由於天心的清虛道力初得，並不能很好地剝離道力中的其他屬性元素，形成大威力的混元炎，因此，對世界界殼的熔化程度可以說是龜速。
在力不迨的況下，天心只好使用催化劑。混沌質地的世界界殼是無境天地裡的一種極端材料，它的催化劑身份顯然不能低，天心是想都沒想就從乾坤戒裡裡拿出來星元世界的極品煉材，界天無形界質。
兩種極端的材料放到一起，天心的清虛道力剛一使出，煉製現場便異象紛呈。
世界界殼本身是一種空間界材，天心相信，將世界界殼放到無境天地中，給予足夠的時間，這些界材會自動形成一個空間世界。無形界質則是一種反向界材，它也形成空間，不過，它只形成小空間，無形界質在大空間裡的作用類似於隔膜或者管殼。
這兩者湊一塊，在清虛道力下迅速相互催化，化為流汁，逕渭分明地流向各自該去的地方，這使得天心少費了許多功力，但問題亦隨之而來，對天心的神識消耗以幾何級數增長。
出現這種現象要從無境天地的法界講起。無境天地的法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法界裡面是一個大虛空，沒有重力，也沒有引力，任何物件在裡面都浮著，虛不受力。而且法界須經過特別加持，法界擁有者才可以不斷往裡注入精神能，待到一定的時候，法界充斥了擁有者的精神能後，惟主法界才算完全形成。
但天心煉製的這個法界不是這樣，煉製的步驟沒變，但由於無形界質的關係，漸現雛形的法界並不是一個大虛空，而是一個擁有了不少空間的虛空。無形界質是無形無影無色無味的，但它們形成的空間確乎存在。這些空間如果任由它們自己合彌，天心到時將得到一個廢材法界。無形界質可是能反彈神識的。因此，在法界成形、裡面空間漸成之際，天心不得不加大識能、甚至動用清虛道力做某些設置。亦即天心這個法界從開始就充斥了天心的無量識能。這簡接地先一步完成了法界的充注精神能步驟，換言之，天心的識能變成了一種煉材，與其他煉材同在。
天心不管三七二十一，繼續著法界的煉製。但卻讓已經修復玄黃世界歸來的庚華荒極又一次瞠目。「這大哥，倒底有多少驚天動地的壯舉呀！」
天心不知他正在煉製的法界是什麼型，但庚華這傢伙認識，天心正在出品的東西是成長形法界。成長型法界的煉製極為苛刻，需要高級的靈生界力、無量的精神能和極品的煉材，而且，這三者還得同步起煉，相互滲透，才可能打磨出成長型法界的胚模。
這三樣，庚華道者都欠缺，遑論合煉。他的玄黃世界生成的靈生界力因為世界的品階不高，達不到融化煉材的資格；精神能，荒極道者的精神能同樣不夠格；煉材，庚華更沒有了。一時之間，天心在庚華道者的眼裡成了超級怪物類的存在。
沒有世界，卻能使出靈生界力；沒有世界，僅憑一把劍，卻可以重創自己的世界；沒有世界，卻敢闖萬息之淵；沒有可用的世界，卻有極為龐宏的識能。
「小康天要起無際風雲了！」
庚華不是無知者，而是一個小霸者，天心這樣一個怪物級道者的存在，跟往一片大海裡投下一顆當量隕石沒區別。小康天現在已經微現波瀾，天心再踏進去，這風浪想不大都不成。
時間在庚華道者的狂想中流逝，天心乾坤戒裡的世界界殼用完了，收自星元世界界天的無形界質也用完了，清虛道力和精神能也消耗了七七八八，法界總算形成，以一個小球的方式浮在天心面前。法界的外貌成色有兩種，非成長性的法界遠遠看去呈深灰色；成長性法界則呈深藍色。
見天心終於停息了煉製靈訣，庚華荒級道者苦笑，「大哥，你這法界也太炫了。如果小弟不是親自看你出品，乍一見之下，必會以為是世界。藍色世界，嚇……大哥，以後你這法界一定要小心使用，能不亮相，就最好不要亮相。一個成長型的法界，被看穿了，高階道者會搶的！」
「成長型法界？就這個粗糙的東西……」天心拋拋了手裡的法界。
「對，大哥，你強，先是搞出了一把可以和世界相抗的紫光劍，現在又搞出一個成長型法界，劍的事情，大哥要如何使用，小弟都不阻攔；但純藍成長型法界，大哥一定要慎用！」
「為什麼？」
「成長型法界在無境天地裡深受忌刻。原因小弟不說，大哥也清楚。成長型法界的空間由道者的修為決定。因此，一個高階道者手裡的成長型法界，空間可以大得裝進低階道者的世界。而且，由於高階道者有高品世界的靈生界力支撐，陷入成長型法界裡的低階道者就是擁有世界也沒有反抗之力，反而會因此失去世界。」庚華一臉恐怖地道。「大哥，在你沒有成為宇宙中階道者之前，這成長型法界最好少使。」
「放心吧，庚華，我這法界恐怕不是你說的那種成長型法界。我將它稱為周天法界！」
「不是成長型法界，」庚華愕然，以致沒有聽清天心後面的話語。
「你見過裡面有小空間的法界嗎？」
「大哥的法界裡有小空間！」
「對，我這周天法界裡面共有一百零八個空間。儲物沒問題，還可以分類，但是要裝世界，恐怕就難嘍。」
「不管怎樣，大哥，你這法界都得少用，它的顏色容易讓人誤解。」
「好吧，」天心收了周天法界，「我以後會裝飾裝飾，看看能不能把該死的藍色給換了！」
「謝謝大哥。」
「謝我，謝什麼，這是我的東西耶！又不給你。」天心笑道。
「雖然不給我，但大哥將它藏起，我會少很多麻煩，小康天也會安靜得多。」良華認真地道。
「看你這傢伙，彷彿說得我要將小康天攪得天翻地覆似的。放心吧，我有度，我到小康天，不過是一種遊歷。」
「但願如此！無量壽尊！」庚華破例地宣了一聲道號。
紅塵人心萬條線，一入諸般不由人。
又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回小康天，麻煩是免不了的。人的世界，又或者道者的世界，都是一種牽引力場。除非不進去，只要進去，力場就會發生變化，不是他人影響你，就是你影響他人。
天心並不擔心融入小康天的問題，在他看來，這根本不是問題。打成一片，對他來說實在太容易了，除非真有那種天生惡毒的傢伙。不過，這也沒有什麼打緊，了不起就是一場祛除毒性的較量而已。
闊別一年半。
儘管天心和庚華都有有思想準備，但重新踏入小康天，兩人的心情還是有點波動。天心心情的波動是因為從現在起，他開始切入無境天地了；庚華心情波動則有二，一是擔心地盤發生變故，二十餘個小弟不妙；二是對小康天投進天心這顆石子而憂慮而興奮，現在他可不將天心看為「無害者」和「無力者」了。天道微微，庚華隱隱察覺未來即是一片充滿漩渦、又是一片色彩繽紛的天空。
道者的消息或者說小康天的消息是非常靈通的。
天心和庚華甫一現身小康天，便落在了有心人眼裡。一年半前想吞併庚華地盤的鐵金獲報後率先發動。
天心和庚華到達地盤，甚至還沒來得及見小弟，鐵金就已經和百十名道者在那裡等候了。
陰鷙的鐵金顯然不給天心和庚華任何說話的機會，陰沉的臉有一絲冷笑，陰沉的眼如一條毒蛇，陰沉的手揮出，天地之間頓時充滿煞氣。
百十名道者就這樣衝擊過來。
這傢伙顯然是想印證魯頭鋼匯報的「一敵八」的事實，同時也看準了庚華不會在自己的地盤上使用世界。
惡鬥當頭。
不能免的事情，天心向來不會猶豫，也不理旁邊嘴唇抽搐、面現失色的庚華，衝了上去。拳頭對拳頭，腳法對腳法，大打起來。
天心的體術來自於九重萬靈天魔獸群和玉清天悲傷荒原空間星獸群，正是一對多的體術。內能天經三十三段運轉，催發清虛道力。他沒有隱藏拳腳上的實力，也不會有這種想法，還是那個態度，借此機會摸小康天道者的格鬥實力和檢驗自己的實力。
拳風霍霍，掌風飄飆，指風如電，身法其疾，無一不指向對手要害。
察術觀人。
文以載道，武又何嘗不是。一個人的格鬥術和格鬥的指嚮往往能反饋出這個人的心性。
隨著惡鬥的進行，觀戰的鐵金面色益發深沉了。庚華在他的眼裡不值得重視，但對天心，他很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