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四百四十九章 失神之禍 文 / 小小英雄
第四百四十九章失神之禍
而天心同樣也不願意庚華失去地盤，無境天地生存環境惡劣，小康天這樣的地方就相當於大沙漠裡難得一見的綠洲。因此，儘管庚華的地盤雖然小，但卻也是根基。這塊地盤在，那他就用不著「寄人籬下」，這塊地盤在，就擁有一片發展的空間。
就這樣，庚華出地，天心出力，小康門飛速成長，庚華的地盤取名盤龍城。
江山如此多嬌，惹無數英雄競折腰。
盤龍城方圓數億千米，在修行者眼裡，這是一片無際原野，但在道者眼裡，卻是凡人眼裡里許地，沒什麼了不起的。
這樣的一片土地，要想留住人或者讓人願意拋頭顱灑熱血，那就務必把這片土地建成真正有序的自由天地，建成道者的樂園。
但建成這樣的天地，在強者如林的小康天無疑是一種極限考驗。天心的力量並不絕對，黃綠世界還不能使用，雖然有開天級別的紫鐵劍，但劍畢竟不是世界，剛猛或許超過靈生界力，但守護方面就有較大的差距。
好在道者就是道者，道者的素質不是修行者能比的。修行者很難把握自己的七情六慾，常常一念成仙或成魔，而道者則不一樣，通過修煉世界或者學習怎樣修煉世界，每個道者都深知規則的重要性，一旦選擇他人的規則，他會盡力遵守。
小康天的諸種勢力，包括青雲、青穹和青軒三門派對待加盟者的手段都太講究控制，加入難，退出更難，很少給道者個人另行發展的空間。這種模式不能說不好，但有缺陷，它將道者通通擠上修煉世界的這一條路，道者要想爬高，就只有拚力修出高品世界。這就形成一種只重自身不重身外、靠天吃飯的風氣。小康天在這種風氣之下，道者的成就節節高，但小康天大環境的建設卻是節節下。
天心從星元世界到九重天，非常明白過於內求的架構並不是一種和諧發展的架構，這種架構讓人們開發自然的能力變得極差，是一種純消耗型、對資源利用率極低的架構。
當然天心在打造盤龍城時，並沒有反其道而行之。修煉世界既然已經是風氣，那沒必要去更改這種習俗。小康門五殿，願意加盟者就加盟，不願意加盟者也可以聚居盤龍城，小康門對這些聚居者不做任何限制，但這些聚居者得支付一定的費用。
這已經有點類國度的做法了！
而這種做法自然也引來小康天諸勢力的哂笑。而且，小康門的五殿設置，也是他們「茶餘飯後」的笑柄，他們認為有些堂口完全沒有必要。
對這些談笑，天心沒有理論。時間倏忽逝去，晃眼一年。盤龍城人口進入三千階，漸現繁榮……
珍珠成形了，珍珠發亮了。
昔日不怎麼樣的小綠洲，現在變成了宜人的超級綠洲，這讓發笑者臉色難堪。小康門的壯大，也讓鐵金這種幫派惶恐。內城三門青雲、青穹和青軒，由於有不少道者流向盤龍城，也開始關注盤龍模式。
不過，這些傢伙都沒有借口對盤龍城發難。盤龍城是一個全開放的天地，除了某些禁制區域，任何道者可以想來就來，想去就去，或者想住就住，只要付無境幣就行。
盤龍城以這樣一種樞紐的形式，帶動小康天向前旋轉。
原來門可羅雀的小康門外事殿熱鬧起來！
不知這算不算是命運的轆轤！又七個年頭過去，即天心來到無境天地第十年，盤龍模式在天心剛柔並濟的手段下為小康天諸勢力和所有道者認可，盤龍城的聚居道者也達到一萬，小康門五殿人才濟濟，小康天蓬勃一片生氣，然而，就在這大好的形勢下，就在這天心欲上一層樓的情獎品下，外來的「馬蹄聲」打破了這種氣氛！
無境天地裡的馬獸，跟星元世界一個模樣，但卻沒有星元世界馬的溫馴。無境馬，頭上多了兩只可發雷電的小角，嘴裡能吐烈火，其蹄如雲，踏地隆隆，飛空時最快堪比大挪移……
就是這種踏雲馬獸，載著一批「准難民」來到小康天，也帶來了小康天外的種種消息。
「多少年了，終於可以回到這昔日的鄉天！」
一匹踏雲馬獸上，一位鬚髮皆白的三米老者在望到小康天時發出感慨。
「祖爺爺，小康天真有你描述的那麼美嗎？有巴陵天天地清秀嗎？有巴陵天好玩嗎？」另一匹踏雲馬獸上，一個小姑娘發出連珠問。
「嗯……」老者無語，看看四周數百騎面色蒼惶的門人子弟，沒有回答小姑娘的問題。小康天，他記憶中一千年前的小康天實在荒秕得很，便是一千年後，又可能好到哪裡去。如果不是逃難，不是再沒有去處，他又怎麼會從記憶深處刨出小康天這片鄉天。
小康天在記憶裡方圓不過數千光年，比起巴陵天的千萬光年，小康天連彈丸小地都算不上。小康天的人口在他當年走時只有幾千，而他當年遊歷定居的巴陵天，人口當時就達到千萬。
老者越想面色越慘然，千年的光陰，好不容易在巴陵天地創下一片基業，卻因出現戰火毀了，上千的門人和子弟如今只剩下三百來人，數十嫡系子孫如今猶戰鬥在巴陵天地裡，自己的世界亦因過份提取靈生界力，從中綠變成玄品中血世界，自己的修為亦從宙級中階道者驀地降為洪級中階道者，不得不退出巴陵天地，遠走兒時成長的小康鄉天，以保一手創下的天虛門派一點元氣。
「只是，退到了小康天，以後還有可能回去巴陵天嗎？」
老者悵然。
老者不知他們身後千百光年處，正有兩騎獠牙偵騎緊跟著。當頭騎士哈哈大笑，「流玉將軍猜得不錯，天虛門辛龍道者果有後方基地。嘎嘎，弟兄們跟緊，待將辛龍老兒的老巢挖出報上，將軍必記我們一大功！」
「頭，我可不看好這功勞。你看辛龍老兒那個慘樣，就知道他的老巢不怎麼樣，可能還是一片荒野。據情報，辛龍老兒一千年前定居巴陵天，看這老兒趕路彎來拐去的，一千年不回故里，說不家他已經找不到生他的那片天地了。」
「不管怎樣，先跟著。將軍有令，這批道者無關緊要，緊要的是挖出他們的落腳地，找到新的可居住天地。」
「放心吧，頭，以這老兒拖拉的速度，我們跟不丟。」
事實證明，辛龍老者有著超強的記憶力，即便千年未回故里，在亂空中諸多徘徊，還是找到了小康天，並為小康天的現狀發愣。因為小康天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小康天，某些點上甚至繁華得很！
而跟在他們身後的兩騎獠牙偵騎已是滿眼放光，「在這無境邊遠地帶，還有如此靈秀的小天地，嘎嘎，這下功立大了！」
「頭，現在線索已得，接下來怎麼辦？」
「先進去逛逛，摸摸底。然後回報將軍……」
「好的！」
逃難道者群和兩個偵騎恍然不知他們看到的正是盤龍城。在小康天，只有盤龍城才給人這種視野，其餘勢力雖然也學盤龍模式，但建設規模遠遠不及盤龍城，一個個的「洞天福地」也沒有盤龍城的洞天福地靈秀、高闊和富有生氣。
而且，盤龍城雖然呈全開放模式，但安全設施卻是一點也沒有放鬆，對異象的監察甚至擴展到了整個小康天。
因此，三百餘道者一出現在小康天，小康門武執殿就獲得了報告，內緊外松中。
降落陸地，看著一片生機融融、規整有致的美麗天地，看著雖然不算熱鬧卻也不清寂的商業專區，天虛門辛龍道者有種發酸的感覺。「變了，一切都變了！都不認識了！」
辛龍道者的鄉情並沒有抒發很久，因為他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現在的小康天沒有一點當年的樣子，發展到這種程度，能住人的地方可能都有主了，那他天虛門到哪裡找落腳點去。
「祖爺爺，先找地方住下來再說！」可愛的重孫女提醒道。
「也罷，大家升空，去內城。」辛龍道者揮手道。
內城，辛龍道者注定吃癟。青雲、青穹、青軒三個門派有他當年不少的好友，如果辛龍道者只有十數後輩，那三個門派無論哪一個都歡迎辛龍道者加入的。
但現在辛龍道者有子弟三百餘人，其中玄品中血世界洪級道者四人，深血世界洪級道者十二人，黃品世界荒極道者三十六人，無境道者近百人，無境道者以下是小孩，雖然小孩佔了整整一半，但這總是一股強大的力量，而且在敘舊言談中，還得知這是一個完整的門派。如此，三青門派哪敢收留辛龍道者一行。便是辛龍提出願意出無境幣買一個落腳地，青雲、青穹、青軒們也不願意答應。開玩笑，將天虛門放在內城，這絕對是個火藥桶，三分內城將變成四分內城。
三門派一致建議辛龍故友去盤龍城買一洞天福地！
辛龍道者一派至尊，怎能不清楚三青門派的道道，也不多話，他現在只求有個落腳點就行，於是問起盤龍城的概況來。三青門派對這個故友有愧，於是詳細地述說了小康天最近十年來的變化。
「什麼，宙級道者？小康天居然出現了宙級道者。」辛龍聽得吃驚。
「正是，」三青門派故友苦笑解釋道，「在小康天，大概也只有外城小康門的那個宙級道者敢允許他派門人、自由道者駐留小康門的本部所在地盤龍城了。辛龍故友，非是吾等不願你留在內城，實在是內城落後了。留在內城，對你天虛門有害無益……」
「呵呵，眾位道友無須客氣。老朽本只求一個落腳地，沒想到盤龍城竟然有洞天福地出售，那太好了。眾位道友，待吾及吾門安定下來，再邀各位道友相聚，遙話當年！」辛龍道者眼裡射出精光，臉上浮現淡淡笑容。
「也好，也好……到時吾等定然到賀！」三青門派幾個老傢伙赧顏。
盤龍城，小康門外事殿地務堂。
滿懷希望的天虛辛龍道者有點抓狂了，地務堂職員笑嘻嘻地道，「長者勿急，洞天福地，敝門會賣的，只是敝門門主有請長者！」
「你們門主要見老道，所為何事？」
「長者，請隨我來！」
「爾門門主在哪？」辛龍老道壓下薑桂之性問道。
「就在那邊！」地務堂職員指指一角會客室。天心早已候在哪裡，正向這邊看來。
「那好，就見見你家門主！」辛龍道者見是公共場劍，一瞪老目，「吾要問問他為什麼不賣老朽洞天福地。」
辛龍道者攜著緊跟在身邊的重孫女，向會客室走去。
天心迎住。
辛龍道者忽然驚了。他的修為雖然從宙級中階降到了洪級中階，但眼力未失，更因挫折變得犀利。可不管他怎麼看，向他走來的天心都不像宙級道者，「年輕的道者，你真是小康門的門主，盤龍城之主，宙級道者嗎？」老道遲疑地發問。
「小康門的門主沒錯，盤龍城的城主則有誤，盤龍城的城主是新晉階玄品深血世界的洪級下階道者庚華。至於本人是否宙級道者，本人也搞不清楚是不是，」天心微笑道。
辛龍道者又緊緊打量天心，他的重孫女辛晴小姑娘也好奇看著天心。
半晌，辛龍道者實在看不出什麼，「年輕人，你令人高深莫測，是你讓手下不賣洞天福地給老朽的嗎！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你也擔心……」
「前輩多疑了，本人不擔心什麼，只是前輩出的貨幣不對？」
「貨幣不對！老朽拿出來的可是貨真價實的無境幣。」
「呵呵，內城那幫老傢伙應是沒有告訴前輩詳情。盤龍城的洞天福地，購買的貨幣有兩種。一種是無境幣，但這只征對無境道者；另一種是信息或信息載體，前輩非一般道者，因此，前輩購買盤龍洞天福地，只有支付信息貨幣才可以購買！」
「信息貨幣，年輕人，說得詳細點。」
「前輩，其實很好理解的。前輩知道，小康天太過偏僻，離得最近的龍黃天也有十萬億光年距，這種遙遠超出了小康天道者的能力，因此，小康天的信息十分閉塞。也因此，前輩如果要購買盤龍城的洞天福地，前輩就應支付……這樣說吧，如果前輩來自龍黃天，那這個信息貨幣就是龍黃天的概況。簡言之，我要前輩的界腦……」
「你要老朽的界腦，年輕人，你可知道老朽的界腦裡包含了許多**。」
「抱歉，本人對**沒有興趣，那無助於本門的發展。本人只要**外的一切，天文、地理、人文……」
「修行法訣和修煉世界的心得要不要？」辛龍道者大怒。
「原則上不要，但如果前輩願意賜予，本人會欣喜接受。」天心微笑道。「前輩只要付出這些，地務堂所有在售的洞天福地，前輩可任選其一。」
「年輕人，你不覺得吃虧……」
「吃虧麼！本人不那麼認為，前輩請看看這個……」天心心神一動，會客室裡的粒子屏幕打開，盤龍城的情況清晰地顯現，跳閃幾個畫面後，天心指著正在商貿專區悠悠遊游的兩個人道，「前輩可認識這兩個傢伙？」
「不認識！」辛龍道者搖搖頭。
天心聞言心念又一動，境頭中的兩個傢伙的畫面迅速回倒，不一會兒出現兩個傢伙初入小康天的鏡頭，還未待天心發問，辛龍道者已經驚道，「獠牙偵騎！」
「正是，前輩，這兩個傢伙跟在你等一行人之後，你們前腳踏進小康天，他們後腳就跟進來了！現在前輩知道本人為什麼需要信息貨幣了！本人需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唉……這些該死的傢伙，還真是無孔不入！年輕人，老朽會將一切告訴你，也會給你巴陵天各行各業的界腦。你很警覺，老朽想知道你如何處理這兩個探子。」
「放任！」
「放任？」
「對，這兩個傢伙不弱，都是玄品中血世界洪級道者……」
「年輕人，你不能放任他們，他們會給小康天帶來戰禍。」辛龍老道急了。
「戰禍，剛才聽前輩提到什麼巴陵天，難道巴陵天在打仗？」
「這是悲哀！」
「怎講？」天心奇怪了。
「年輕人，按說你已經晉入宙級道者境界，怎麼會不知道這種悲哀呢！無境天地，只要出現天品淺藍世界宇級道者，這道者就會面臨八百年的失神劫。」
「失神劫？」
「對，失神劫是宇級道者與其天品淺藍世界融合時必然發生的一種現象。失神劫發生，宇級道者一般表現為兩種極端形態，一是自身的力量被世界的力量壓制，兩者相沖之下，度劫者失去力量，只保有大智慧，苦度八百年才得解脫；二是自身力量與世界的力量完全融合，但融合後，度劫者無條件進入內修狀態，這種狀態下，度劫者的靈慧常常承受不住世界裡紛繁複雜的文明形態而發生錯亂，重新理順需要八百年。所以失神劫又稱大災劫！」
「大災劫，難道這是戰爭發生的原因？」天心一怔。
「年輕人，猜得不錯。如果是第一種極端形態，無境天地倒也能平靜，大災劫只是征對度劫者本人；但第二種極端形態出現，那無境天地就會充斥征伐。失去靈慧的度劫者會被世界裡的文明形態控制，他會將世界裡的某一種文明形態推向無境天地。這種文明形態，十有**是一統形態，這樣就會暴力戰爭。」
「這次的大災劫發生多久了？」
「八百一十年。按說八百年就會結束，但這次沒有結束……」
「一般失神劫發生的週期是多長？」
「年輕人，天品淺藍世界很難修，修一萬年也不見得能修成！」
「這麼說，失神劫發生的週期應該在一萬年一現。前輩，無境天地有度劫成功者嗎？成功後，度劫者又去了哪裡？」
「度劫成功，談何容易。他們的去向，老朽又哪裡知道！」辛龍道者搖了搖頭。「年輕人，當前不是討論度劫問題的時候，而是如何處理那兩個探子的時候。如果你放任他們，他們必帶來兵禍！」
「那依前輩看，將這兩個探子留在這裡，小康天能免除大災劫之戰禍嗎？」
「大災劫若不結束，戰禍遲早光臨小康天。」辛龍道者沒有任何猶豫地道。
「奇怪了，按前輩所述，這災劫在十年前就應該結束了，但是卻沒有結束。巴陵天的高級道者就沒有想法子探究災劫延長的原因嗎？」
「誰說沒有！」辛龍鼓眼，「年輕人，那不是你一個宙級道者能想的事情，還是關心你眼前的事吧。」
「前輩，我決定放任他們！」
「為什麼？」
「因為我會跟在他們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