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四百九十八章 無心插柳 文 / 小小英雄
第四百九十八章無心插柳
長江後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再說不假！
閉關十數天後，天心將靈神識從獲自四個天地的四部無境故典界腦中收回。四部無境故典雖然多傳說，少史跡。但天心考古般的審視還是發現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遠古傳說，這部分不談也罷。子午天、蒙羅天、毗南天和大隋天提供的無境故典裡的這部分，與天心在大星天上收集的差不多，不是描述造人創生一族，便是描述各種奇異的上古風物。如果不是真真實實地身處無境天地，天心甚至會懷疑自己回到了星元世界。看來，無論哪個世界的人，在創造傳說方面，都是一樣的有天賦。如果說星元世界的神話傳說因為人類走入星際而被封存，那無境天地的傳說則是在無境天地人學會修煉世界和世界石後被遺忘。
造人是真實存在的，這一點，有自己的經歷為證，天心不懷疑。天心質疑的是子午大帝、蒙羅皇、毗南尊和大隋君是從何而來的。這四個至尊，以天心的史觀，簡直就是橫空出世，跟他出現在無境天地的情況有得一拼。活脫脫的只見之後，不見之前！
「恐怕這幾個傢伙正在緊鑼密鼓地調查自己吧！」
天心笑笑，不再糾纏於故典的時間斷層上。他只要知道幾個至尊來歷神秘就行，其他方面就是想考量也考量不了。大星天或者說冒險城，現在才與四個天地搭上，對四個天地想形成具體的認知還早著。
天心丟開四部無境故典界腦，轉而研究無境天地圖。挖掘四個至尊秘密的希望說不定還得放在四部無境天地圖界腦上。
所謂希望大，失望也大，四部無境天地圖界腦對無境天地的繪製相當模糊。拿子午天的天地圖界腦來，要不是天心本身是從小康天、巴陵天、龍黃天、都臨天落方向過來的，可能會對子午天的界腦天地圖不以為然，認為子午天的天地圖是亂繪，因為星臨天落這個點離都臨天落那個點太遠太遠了。
確定了子午天天地圖的真實性，天心暗凜，子午天對無境天地的探索之大，實非他想像。他原以為子午天對無境天地的探索到巴陵天就截止了，但從其天地圖上看，巴陵天在這個方向上只不過是中途落點而已。
再察蒙羅天、大隋天和毗南天的無境天地圖，這三個天地的無境天地圖雖然沒有子午天的天地圖那麼恢宏，但在他們的各自的方向上都走得很遠很遠。
「難怪幾個天地那麼需要人？可是他們擄來的人都放到哪裡去了呢？」
天心一邊自語，一邊運轉靈神識，將四個天地的無境天地圖複製進自己的天地圖界腦中，並艱苦地進行拼圖作業。
這對天心絕對是個考驗，他自己的天地圖界腦是根據自己的經歷和收集大星天的資料繪製的，現在加進子午、蒙羅、毗南、大隋四個天地繪製的無境天地圖。不交叉的地方只要接合在一起就可以了，問題是幾份天地圖交叉的地方非常之多。如同無境故典史跡部分幾方的相互攻訌一樣，幾部天地圖交叉的地方都各自有著不同的名稱和描述，而且幾部天地圖中交叉部分的繪製手法也不盡相同，或表現為角度，或表現為簡略與詳細。
這些都給天心拼圖帶來困難，有些地方甚至因為誤差的關係，總是顯示似是而非的重合。總之，交叉部分需要天心親臨實地測繪。
求同存異。
天心將這四個字作為拼圖的準則，努力一百天，才算將他自己的天地圖與子午、蒙羅、毗南、大隋四個天地的天地圖拼在了一起。
辛苦一百天的感覺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拼在一起的天地圖居然以星臨天落為基向上向四方擴散，模糊看去，像極一個大漠包或者一個微風鼓蕩的降落傘，星臨天落在最下面。
「沒可能幾個天地都忽略了對星臨天落下方的探索吧？」
天心又再仔細地對比各個天地圖，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端倪，彷彿天生就是這樣。
「一定有什麼古怪？」
天心收起幾部界腦，出了閉關密室，啟動九天華蓮傳送，悄然縱出大星天外一百萬億光年處，然後從周天法界裡取出強襲者機甲，將血藍少微世界嵌入機甲動力源，再然後披上世界靈生甲，凝聚「真實之眼」。
必要的防護手段完成後，天心再次啟動九天華蓮傳送，向著天地圖中星臨天落的下方傳送。
九天華蓮最大傳送，一小時五百萬億光年。星臨天落的下方並沒有什麼奇險，但就是一個空，天心已經連啟最大傳送十次了，進入到星臨天落下方五千萬億光年，但靈神識探出之處，仍然是個空。
「不會又是一個什麼大空幻陣吧！」
天心悚然而驚，運聚「真實之眼」納入周空數據，交予靈生界內的七千七百七十六部界腦分析。如飛的數據瘋狂刷屏，七千七百七十六部最新的界腦運算著。
七千多部界腦運算的結果令天心驚訝，外部靈神識所探索的數萬億光年的數據與天心用靈生界力製造的一個絕對光年空間（即不可能為幻陣影響的空間）沒有什麼不同。而且所有探索的地方除了空無一物之外，天地元氣雖然稀薄，卻還是有的。內能天經只要一運轉，元氣就會源源不斷而來。
「一切正常，真是怪事！」
天心不信邪，接著又傳送了十天。所臨之處，依然是空，跟星元世界虛空一樣的空，只靈生甲裡幾千部界腦接收的數據有著級細微的差別。天心一時無奈，這些數據雖然有變化，但還遠遠沒有脫出空的範疇，雖然天心相信一直傳送下去，總會有一日能到達一個實地，但願景終是願景，以他現目前的情況，是不宜將傳送進行到底的。
撒出百十個地綠世界，全部展開到最大形態，形成一個龐大的萬星域世界場。這裡空間不可名狀的安靜，倒是一個閉關和鍛煉「真實之眼」的好所在。
不過，剛自打住傳送心思的天心現在可沒有閉關鍛煉真實之眼的心思，他是想觀察萬星域世界場在這個無邊無際無物的空間裡有什麼變化。無心插柳柳成蔭，這或許是對「真實之眼」技能的間接打磨。
世界，地綠世界在這安靜得可怕的空間裡顯然有著非常令天心震撼的表現。在「真實之眼」的觀察下，所有的百十個地綠世界自動組合，以內空間最大的地綠世界為中心，然後選點擴散開來。
「真實之眼」犀利地觀察到造成這一異象的是所有地綠世界居然自動釋出靈生界力，而世界場的形成，明顯有這些析出世界後如大氣般的靈生界力的功勞。
「不用擠壓，也自動析釋靈生界力？」
天心的興趣來了。只是研究一番獲得的結果令他有點掃興。所有地綠世界自動釋出靈生界力，並非是自動，而是這個無邊無際無物的空間本身就是一個輕微壓力場。而且由於這個壓力場並不那麼容易感應，所以地綠世界釋出的靈生界力亦是相當有限。若非運聚了「真實之眼」，僅憑靈神識，絕無法感知世界外表那極薄的一層靈生界力。
這天地或許就是這樣，給人失望的同時也給人希望。
就在天心從這個地綠世界蹦到那個地綠世界，整整「鬱悶」一個月一無所得，欲將百十顆地綠世界收回時，「真實之眼」再次展現了它的威力，發現一顆淺綠世界竟然現了一個巴掌大的藍斑。
「怪事年年有，今年到我家。」
天心暫緩了收回百十顆地綠世界的想法，而將心思放到檢查現出藍斑的地綠世界的數據中去。「真實之眼」納入幾千部界腦中的數據表明，這個地品淺綠世界確實是在這一個月的「放牧」中出現藍斑的。
「這不會是星臨天落的秘密吧！」
天心張大了嘴，這空空的空間居然可以提升地綠世界的品階，這個餡餅也未免太大了。
幾乎想都沒想，天心立即撒出自己外修的已現多處天藍斑的大衍地綠世界，並鑽出強襲者機甲，將動力源處的血藍世界也取了出來，然後將兩個世界在虛空裡展開。
虛空裡頓時又是一陣波動，一個個世界穿梭起來，衍化自然奇觀。
要知道大衍世界內部空間大到兩百萬星域，血藍少微世界雖然內部空間僅只有大衍世界的二十分之一，但因為是時空比的緣故，同樣的無境一百年時間，大衍世界只發展了一百年，但血藍少微時間卻發展了三萬六千五百年。
算算天心獲得血藍少微世界和大衍世界的時間，都是差不多的一千四百無境年。這就是說，不計血藍少微世界以前的發展時間，僅僅在天心手裡，血藍少微世界就發展了五十萬年。儘管天心沒有主導血藍少微世界的三制文明，也沒有外修血藍少微世界，但有這麼長的時間，血藍少微世界的三制在「共存如水，共長如草」的理念下，進化得不只結實，還特有血肉。
特別是後者，大星域的大衍世界是遠遠不及的。畢竟大衍世界內部空間只發展一千四百無境年，無論天心是如何的破殼內修這世界，又外修這世界，並在萬息之淵將不少地綠世界和七千多三制玄血世界併入和助長大衍世界，大衍世界內部文明的複雜度可以遠超血藍少微世界，但在三制文明厚度的積累上，總是不及有五十萬年發展時間的血藍少微世界的。也因此，兩個世界，天心雖然都種入了七干萬萬枝生長規則，但始終將自己並不插手管制的血藍少微世界當成了「三制教練世界」。
也許正是這些差別，讓兩個世界在這奇異的虛空裡，綻現較勁又別樣的風采。
論塊頭，當然是大衍世界大。所以當大衍世界全部展開時，虛空裡的百十顆世界就向大衍世界湧去，重組世界場。
但論深厚度，卻是血藍少微世界優。當血藍少微世界也全展開時，虛空中的世界場呈現兩極分化，但又不完全分離，總有那麼一絲藕斷絲連，有那麼一絲契合。
當然，兩個世界並不因此就不好區別，他們除了塊頭外，還有一個一目瞭然的區別，那就是靈生界力的顏色。附著在世界外表的靈生界力本身是無色的，但當靈生界力多到一定程度時，遠觀去，就按其品階顯色。大衍世界自然不會浮泛除淺綠色之外的任何顏色，令天心奇怪的是血藍少微世界的遠觀顏色，屬於藍中帶血，令人不自禁想句名詩「半江瑟瑟半江紅」，不，在這裡是半江藍藍半江血！
天心看百十顆地綠世界在兩個龍頭世界中無所適從，一會偏向這個，一會偏向那個，索性將周天法界的世界放了幾千萬出來。
幾千萬世界，其中有一千二百星域以上的百萬地綠世界，其餘的都是各種階別的六十星域以下玄血世界。
這下子，虛空震盪，更形熱鬧起來。
一個個龐大的世界在飛！
整整半年時間才組合完畢，趨於穩定。這時，作為龍頭的兩個世界大衍世界和血藍少微世界都看不見了。看不見了，有兩層意思，一即大衍世界和血藍少微世界都被它們的追隨世界包裹著，要找他們，得越過一個又一個的世界；二是世界場太過龐大，以至天心的靈神識覆蓋不完，在大衍世界堆中，「找」不到血藍少微世界；而在血藍少微世界堆中，也同樣「找」不見大衍世界。
聚是一種無形的力場，聚達到一定的程度就會形成選擇性場變。
天心撒出幾千萬世界，開始覺得好玩，慢慢地發現不對了。當他落在血藍少微世界上時，還沒有發覺什麼不好，但當他落在大衍世界時，他發現大衍世界發生了嬗變，怎麼說呢，大衍世界似乎很痛苦，大衍世界的靈生界力似乎在沸騰，不，簡直就是在燃燒，像極星元世界恆星系中的那管光明的恆星。
「以一己牽動千萬世界，大衍世界看來壓力很大呀！」
天心又觀察了一會兒，終捨不得收攝了大衍世界，現在這種情況，明顯是大衍世界正在樹立自己的核心地位。
「不知這種情況下，外修大衍世界，會發現什麼狀況？」
天心不得不出手了。大衍世界發生燃燒跡像，這意味著大衍世界撐不住了，畢竟大衍世界只是地綠世界，而非天藍世界。但若就此收攝大衍世界，那大衍世界無疑還是原來那個地綠世界。如果能借這個奇異虛空修煉大衍世界，那大衍地綠世界很可能進化到大衍天藍世界。
巨大的誘惑！
「不管了，試試先，如果不行，就收攝了大衍世界，任千萬世界去煩血藍少微世界。如果血藍少微世界也撐不住，大不了也將血藍少微世界收攝，讓千萬世界重組一個個小世界場去。」
內能天經第三十三段運轉，天心盤坐大衍世界上，一手向天，只納天地元氣；一手覆地，啟動外修法訣，向大衍世界注入清虛道力。
也許只有到了這個時候，天心才發現大衍世界在發生著什麼樣的變化！
外修世界的法訣實際上對此刻的大衍世界並不發生作用，真正給大衍世界助力的是注入的隨七干萬萬枝生長規則流轉的清虛道力。這時的七干萬萬枝生長規則也沒有盡外修的義務，也不反哺天心，而是彷彿管道一般將清虛道力送到「旱情正嚴重」的大衍世界各處。
「果然是黑洞，只進不出。好在有準備，否則，要被你吸乾了。」
天心額際一顆汗珠滴落，內能天經加速運轉，天地元氣湧入體內，瞬即化為龐大的清虛道力源源不斷進入大衍世界中。與此同時，天心的靈神識向世界靈生甲發出了指令，一旦內能天經轉化天地元氣不及，那靈生甲裡的擠壓裝置就發動，讓七千七百七十六個三制玄血世界釋放靈生界力補給天心。
靈生甲釋放靈生界力只是一種權宜之計。實際上，對內能天經第三十三段已經大成的天心來說，靈生甲也確乎只是一種備而不用的權宜之計。因為，無論天心不管往大衍世界裡注入了多少清虛道力，內能天經第三十三段總能從外界轉化天地元氣及時補上。
倒是外修大衍世界的七干萬萬枝生長規則受到了考驗，做為一種可以潤及所到之處的管道般的生長規則，在平時夠用了。但在非常時刻，如現在，這規則或者說管道就顯得有點不太夠用，明明天心可以再多注入清虛道力，但七干萬萬枝卻沒有辦法承受更大的流量了。
不過，七干萬萬枝也算是一種有效率的規則，在充分利用下，總算穩住了大衍世界的燃燒狀況，基本保持了進出平衡。
只是意外的情況總會在最意外的時候發生。
就在天心想著是不是拓寬七干萬萬枝生長規則時，有人替他做這件事情了。神嬰動了，沉眠並沒有醒轉跡象的神嬰動了。
神嬰兩手亂揮著，一道道玄微光華傾瀉在入大衍世界上，然後浸入大衍世界內，如點點星光，包裹著那如河流如管道般的七干萬萬枝生長規則。
天心福至心靈，也不管神嬰的動作，不管神嬰從哪裡借來的力量，他只管運轉內能天經，將天地元氣轉化為磅礡的清虛道力注入。龐大的清虛道力如洪水一般沖毀七干生長規則，但被毀的七干生長規則又馬上被神嬰玄微光華修復過來，更具韌性，更加寬闊。
這一下，天心更瘋狂了。有神嬰幫扶，他乾脆收起了多用的心思，只一意運轉內能天經往大衍世界裡注入清虛道力，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世界，忘記了瞻前顧後，忘記了一切……
不容易碰到的大寂滅死關狀態就這樣出現在天心身上。
內能天經不再是一直維持第三十三段，而是循環，基本上，第三十三段心訣轉完，便會從第一段開始，然後第二段，第三段……一直到第三十三段。就這麼循環，每一次轉入循環前都有那麼一點點時間向第三十四段靠近。
當然，第三十四段並非那麼好靠近。內能天經從第三十一段起就是神嬰修煉法訣。只不過，在天心嬰體合一之後，內能天經第三十一段和三十二段，乃至第三十三段都只是在進一步融合神嬰和道體。自神嬰再現後，天心經過一百多年的研究，對內能天經後六段又做了補充，於是形成了自動循環自動蓄力自動沖段的功能。
只不過，任何由危機引發的類大寂滅死關機緣並非如想像的那麼好。
天心的死關狀態如果發生在修煉大衍世界時，那內能天經突破第三十三段瓶頸，進入第三十四段不無可能。現在他亦有機會晉入第三十四段，問題是他的清虛力量必須首先滿足了大衍世界，而且神嬰雖然不醒自動，但神嬰在付出力量，肯定也會從清虛道力那裡獲得補給，這樣，他用於沖段的清虛道力，用於進一步打通更微經絡的清虛道力就顯得不那麼充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