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五百二十一章 紅色警報 文 / 小小英雄
第五百二十一章紅色警報
夫道者，唯一也，道之初生，宛若生命初始。一生命，一宇宙，體長，然後匯精凝神，有想萬千，此乃道變。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於是乃有元神生，元神離，元神千億，分合自如，分成分身千億，合成成就道身，此曰道成，乃名元神大道。
今觀靈器異修，永葆軀殼，化神不成，求生於器，入魔也。不洗元神，強自分器，以一器化千億，以一氣御千億，身是道乎，還是器是道。器雖與身合一，不虞丟失，然器遠遁，修者不長。由此，靈器之道，邪之道！
百年間，小五界的道之爭轟轟烈烈。
天心也時不時參予到道之爭的網辯之中。其實，在天心看來，祖道難尋，存者為道。所以智慧生命臨世，力為零，智為零，道乃始。所謂元神大道，修行者以身作伐，訴求內變，心堅，不憫臭皮囊，終有日守得雲開見月明，元神大道或可稱為苦行大道。而靈器大道，修行者訴諸外物，借助外物，然心易為物惑，志不礪，道難成。靈器大道或為殺出一條血路大道，終點契合始點者，道成。
再簡單一點，小五界的存在形式在天心的記憶中，絕對的道武文明，只不過發展到了一個極高的階段；然大道唯衡，便是在這個得天獨厚的環境裡，物極亦必返，陰極亦陽生，道武文明催生科技文明，科技文明不生，道武文明必墜輪迴。由是小五界出現靈器大道，或者曰科技文明出頭了。
「科武合一，才是大道！」
當然，這八個字天心是不會點明的。小五界的靈器道基現在弱得不像話，靈器大道所以惹起軒然大波，便是因為靈器大道現在還經不起折騰。
小五界的科武合一，絕不類同星元世界的科武合一。靈器大道，用天心的話說，是科技文明頂峰的頂峰，大概亦只有小五界才有條件衍生以器融身的靈器大道。就如臭水溝和大糧倉，臭水溝邊的老鼠歷盡「修行」只能搞個半飽，而大糧倉中的老鼠，動動嘴就全飽。此所以星元世界的修行者千劫萬智，熬盡心力，歷盡苦辛，不過得一無境道身而已。而在小五界，千年煉氣，順其自然，無境道身翩翩而來。最可氣是無境空域中的天地，天地中人，雖然成長困難，但長成即是無境道身。
人比人，氣死人；道比道，瘋了道。
但終道卻是公正的。天地中人如果發掘不出世界，那便是無境道身千年也會糜爛；小五界中人成就不了元神之道，千齡大限亦將降臨；而星元世界，無境道身雖然難修，但無境道身之下的極境天神修幾與天齊，與地輝，如果星元世界這個殼不毀，極境天神修差將永存。
以此觀之，宇級道者、合道四轉元神修又何嘗不是極境天神修，一生都在突圍，生命也好，文明也好，唯能內外和諧進化者能長存。
天心如此一邊辯道，一邊鑽研靈器大道。
應該說，小五界的百年，天心收穫良多。不過天心最終喑歎，「靈器大道之秋，便是小五界風暴漸猛之日。」
所謂靈器，是劍、是刀、是戟、是棒、是針……然這劍、刀、戟、棒、針等器物，卻不是星元世界的劍、刀、戟、棒、針。星元世界獲得這些玩意兒，煉出礦水，勾兌合金，即出良器。但靈器有靈，幾類生命，因此要求特高。一件靈器，非是融鐵化金加炭即可，而是煉器者使神通將諸煉材化氣，直接從氣中提取需要的成份。
這有點類似於天心最初提取五金純元素氣煉製九天華蓮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星元世界的五金純元素氣並不能長以氣態存在，或化液態或為固態。但小五界，如果煉器者高明，那他就可以將提煉出來的礦氣分離保存。煉器百年，天心的身邊不僅有了已打磨成誅神境界的九天華蓮，而且專用的煉材法界裡還充斥了無數的靈器煉材，不過，這些煉材前面都得加個氣字，氣鐵、氣金、氣石、氣砂……
一百年，由是小五界的靈器原礦雖然還很充足，萬年不虞匱乏，但這一天終是要到來。
不過，這不是天心要憂慮的問題。
天心現目前憂慮的是小五界又要發生碰撞了。道之爭歷百年上升到一個語言已經不能解決的程度，最後當然只有肉帛相見，一比高下。
一百年時間，到千衍歷144年，天心將靈器大道的合體、一斷、十魂、百煉、千魄、萬斬、誅魂七個境界的修煉法訣寫了出來，而且已經到了極至，紅、白二靈劍出，在小五界、乃至洪荒五界的威力並不下於紫鐵開天劍，只攻堅上稍有不如。
不過，也僅僅是天心一人而已。九天華蓮本來就是純元素氣出品，靈器大道只要器基好，修行就快。加上天心不存在境界的體悟問題，所以百年就完成七個境界的修行。但其他靈器修就不成了，哪怕是五行千衍宗中最重修為最厲害的銳金堂靈器修，其修為都只在十魂上段，即只相當於返虛三轉的修為。小五界雖然沒有合道境界的元神修，但返虛四轉的元神修卻是不少。
這種情況下發生兵戈爭執，顯然於靈器修不利。
天心不得已，向小五界龐大的元神宗門建議舉行比武論道大會。以三十年為期，三十年裡，元神修各宗門選出一百萬各階種子選手，靈器修亦是一樣，選出一百萬各階種子選手。然後，雙方讓選出的種子選手對拼，以分兩道高下。
這個提議得到仙屬、佛屬、妖屬、冥屬四地界的贊同，只魔屬地界不滿，特別是離情聯盟，還盼著廣大的元神修一怒將聚結了魔屬地界幾乎所有靈器修的五行千衍宗打得灰飛煙滅。但其他四界不幹，其他四界的靈器修都想著通過這次大會獲得十魂法訣呢。這煉成了相當於返虛三轉四轉修為的法訣是獎勵。元神大道與靈器大道相爭，靈器大道整體贏了，那十魂法訣將全面公開，並獎其中高段勝者百煉法訣上段；靈器大道整體輸了，則只公開十魂境界法訣的上段，獎勵其中高段勝者十魂下段法訣。
實際上這樣的安排備具匠心。天心基本將一斷境界即返虛二轉以下的比拚將交給了仙屬、佛屬、妖屬、冥屬四地界的靈器修，只有返虛三轉四轉的比拚，才由五行千衍宗銳金堂承擔。
天心非常清楚，道之爭的實質是小五界所有元神大道宗門想看五行千衍宗將靈器大道進行到什麼進度了。一百年裡，可能只有魔屬地界因為靈器修都歸附到了五行千衍宗門下而少實戰道爭外，另外的仙屬、佛屬、妖屬、冥屬四地界卻是不斷在打鬥即實戰道爭中走過來。各宗門非常清楚，真正達到了境界的合體、一斷靈器修並不亞於相應的化神境界和返虛境界的元神修。不少小宗門甚至設立了格器堂，招攬各自宗門地界內的靈器修，以增宗門實力。
千衍歷144年到174年的小五界，那個熱鬧，由是難以言喻。三十年的演武台公開比武下來，兩個陣營百萬種子的選拔讓所有宗門都心自慼慼。
正如界腦網絡上置評，「相對而言，元神修由難到易已是定局，但靈器修是否是由易到難就難以定論。元神修不能制式，而靈器修其最基本的東西即各種器胚卻是可以制式的。如果靈器修起步容易，修煉到高境界也容易，那元神大道將難續輝煌，難逃被淘汰的終極命運！」
這段評論雖然只置基於一斷境界的道之爭，但卻將兩個大道分析得非常精準。惜乎評論流於傳統理念，失確了很多精義。
科武科武，科具群性，武唯獨修。靈器大道與元神大道亦是如此。如果不是五行千衍宗將器胚賣遍了小五界，靈器修焉能呈幾何級數的興盛。靈器大道，最講合煉，最講借鑒，任何單飛者其進境都只能用「慘」字來形容。靈器大道，不群難興。主要的原因是靈器的境界越高，其個性就越獨特，煉製就越難，要求的東西就越是繁雜，成功率與支持率成正比。基於這個原理，小五界有朝一日，宗必成國，不國，高器難求。
元神大道則不同，由於一切訴諸於己，追求的是身融天地，天人合一。身外的世界對元神修來說，是友亦是敵。友者，要依托其存在。敵者，元神修修身修心就是為了度厄度天劫。因此元神修隨著對自身越來越熟悉，其進境在外界干擾越來越少的情況下就會越來越快。
「小五界，寶地呀！可惜路漫漫其修遠兮，與星元世界不通，要不然，星元世界的極境天神修可以直接過來了。」
在天心的噓歎之中，五行千衍宗承辦的道爭比武大會的鐘聲敲響了第一聲、第二聲，第三聲……
空濛妖界。
「啟稟大帝，子午宗傳來消息說，小五界道爭大會即將開始，請大帝務必派人前往觀禮！」一個輕輕柔柔地響起。
「墨芹，你同墨岑去吧。你們兩姐妹要仔細觀風，記錄一切。這無境天地越來越搞不懂了。初來時，吾尚以為元神修就是這方地界最大的花樣。誰知，吾遠行於無境空域，發現萬物皆可修；沒想到現在又出來一個可與元神修媲美的靈器修。也不知這靈器修是否能在無境空域中橫行。」
「大帝說的是。無境天地位面奇特。誰能想到在洪荒五界可以橫著走的元神心訣到了無境空域中會水土不服，不堪世界修煉者一擊。而世界修煉者到了洪荒五界，也寸步難行，要是去小五界，世界甚至會丟失。大帝，職聽說靈器修以器入道，神遊物外，恐怕在無境空域中，靈器修便是至萬斬境界，恐也傷不了持有世界者。不過，他們倒是對付其他大聖的好卒子！」
「也罷，你們姐妹這次去，如果發現百煉段的靈器修，不管他是屬於哪個地界的修行者，都給吾抓了來。」
「是，大帝！」
輕柔聲音消失，顯是叫墨芹的女子元神修已經離開。
「好是羨慕鴻鈞老兒，他何運氣好也，入力之界億年，便結得混元大道果，出沒混沌之中。吾要氣死了。」
有點抓狂的聲音將本已安靜的靜室撕破。
逆天魔界。
同樣是天心在無境天地中的熟人蒙羅魔君、羽隋魔君派出了觀風使。離神魔君這個天心踏入小五界後的第一個君級敵人也派出了觀風使。不過，他們的目的不同於空濛妖界的子午大帝，子午大帝是想抓兩名合道級別的靈器修研究，他們則是察微小五界，看是否能替逆天魔界迎回第十位大君。
極羅佛界。
毗南大佛召來黃金羅漢，「佛理四大皆空，然世人看不通。元神金身也是多餘，如今又出亂界器修。爾可去小五界佛屬地界，匯同百年前派下的十羅漢，去往魔屬地界化緣，將爾等九識感應與我佛帶回來。」
琉璃仙界。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人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罷了，五界強匯，福耶禍耶，吾這個中央天帝就跑一趟罷，不然，老君座前不好交待！」
靈冥鬼界。
「就不知靈器修是不是可以修得飄飄渺渺，虛虛實實，化大化小……作為鬼界第一判官，萬萬不能再輸給其他鳥四界。」
小五界魔屬地界千衍宗，九天華蓮紅色警報頻響。
天心站在龐大的超過一光年方圓的大演武台上，心道，「這一次第的風暴好個猛烈二字了得！」